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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双发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半京
白晓退却了,这一瞬,他暂时失去了当初忽视身份差也要追求臧锋的勇气。
白晓抬起头,他的鼻子和眼眶都有些红,但眼里没有泪,声音也很平静。
他重复道:“时间不多了,我们继续找骨头吧。”
洛奇跟苏眉都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们没有说话,但心知肚明。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白晓的话应了一声,然后默契地走开了些。
这种时候,大家应该装作没有看出白晓的异常,然后若无其事地让白晓慢慢平复情绪。
可是,臧锋不明白。
臧锋一把拉住了要站起离开的白晓,视线扫过白晓红了的眼眶和鼻头,眉头微蹙。
“你哭了。”
陈述的语气,声音里却有着只有白晓听得懂的动摇慌乱。
臧锋在担心他。
白晓知道,并且心里还是会为这一分温柔的关怀而心动不已。
可这种关怀还不够,这只是和“你好、谢谢、再见”一样的东西。让人心生好感,但是也只能止步于此,距离臧锋的心还很远很远。
“你在难过。”见白晓不回话,臧锋又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并且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
白晓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臧锋的眼,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里装着疑惑,干净明白地像是在责怪白晓你在气什么呢?
白晓的心中腾起一股怨怼。
为什么你就不懂呢?你都说出了那样的话,为什么你还疑惑我会难过呢?
冲动的、质问的话到了嘴边,马上就要化作利剑冲向臧锋,但话到了牙关,又被白晓死死咬住。
不,臧锋没有任何错,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不是早就清楚的吗?
白晓的喉头滚动,吞下刚才那迷了心窍的怨。
白晓深呼吸了几下,平复情绪后,他看着臧锋,采取了自己一贯的做法。
直话直说。
白晓看着臧锋的眼,说道:“是,我在难过。因为你刚才说我没必要知道你的病情,这在我听来,就像是在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臧锋怔了怔,然后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晓看着臧锋严肃的表情,像是要从中找出说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心中淤积得几乎要腐烂的浊气,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
“那么,那是什么意思?”白晓放松下来,身体有种用力过度的酸软感,他悄悄挪了挪刚才因为紧张紧绷到发麻的腿,继续问道,“没必要让我知道,是我没有知道的资格,还是另有隐情,暂时不能让我知道?”
臧锋表情认真,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学生,一字一句都透着真诚:“你有资格知道一切,但我暂时不能让你知道。”
白晓心中一动,追问了一句:“我有资格知道你的事,是因为我是生命树?”
臧锋点头:“嗯。”
白晓一噎,品味着心里涌出的酸苦味道,一边骂自己“自作自受”。
“还有,因为你是白晓。”臧锋补充道。
白晓抬头,眼睛瞪大这是他们殿下说出的话?
臧锋看出了白晓的惊讶,但他不明白,只是把自己的话说完。
“因为你是白晓,我愿意让你知道我的事。我不会欺骗你,但有些事我认为是对你有害的,我会隐瞒下来。所以,请原谅我的蛮横让你难过了。”
“因为我是白晓,因为我是我?”
臧锋微微疑惑了这绕口令一般的话,然后点点头:“嗯。”
白晓觉得自己有点想哭,但同时,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飞了起来。心脏里像是被放进了一百只兔子,蹦蹦跳跳地让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白晓无法再压抑,他张开双手扑上前抱住了臧锋。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臧锋傻住了。这还是他跟白晓第一次如此的亲密接触。
白晓的重量对他来说很轻,但是拥抱却很有力,用力到他能隔着胸腔感受到白晓的心跳;白晓的体温有些高,发梢扫在他脖颈的皮肤上的时候很痒,他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在颤栗。
这是很陌生的感觉。
陌生到他的末梢神经都在发麻,深藏于凯斯特人血脉中的捕猎欲在蠢蠢欲动。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白晓把头搁在臧锋宽阔的肩上,声音带着笑,“我理解你对我的隐瞒行为,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对你的关心。所以,如果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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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以告诉我的时候,请一定要告诉我你的事。”
臧锋的身体有些僵,闻言只硬邦邦地回道:“嗯。我会的。”
白晓松开了臧锋,脸上已经满是笑意。他站起来,说道:“那我们继续找骨头吧。说起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嘿,苏眉、洛奇,过来一下。”
他像是一只回到了草原的兔子,跳着跑开去叫来了洛奇和苏眉。
臧锋依旧坐在那里,他看着白晓欢快的背影,然后缓缓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颈刚才白晓的脸颊和头发触碰到他的皮肤的触感,还很鲜明。
“殿下?”
白晓带着苏眉跟洛奇回来了,以眼神示意臧锋一起过去商讨。
臧锋的眼神微动,然后他放下手,站起来走了过去。
几人重新聚头,鸡崽跟球豆也跟了过来。
白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之前听苟勾说过凯斯特灵魂的事情,我记得他有提到过,如果死去的生物灵魂消失的话,只会成为枯骨;但是如果灵魂还在,那它的身体依旧是它的归宿。”
白晓说着,看了眼一边变得冷漠安静的大灵,又对几人说道:“显然,这只灵的‘灵魂’还健在,所以它的骨头依旧是它的归宿。”
苏眉跟洛奇不太明白白晓的意思,但臧锋却立刻醒悟过来。
臧锋说道:“你是说,让守护灵们帮忙,来区分这些骨头?”
守护灵可以附身在骨头上,但是如果是还有主的骨头,它们是不能附身的。这样的话,就能很大范围地排除一些骨头。
洛奇跟苏眉也明白过来,两人都是大喜过望:“这个主意好!”
但接着问题又来了。
洛奇问道:“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叫来守护灵,它们真的还在这里吗?”
从游戏一开始,守护灵们就全部消失了,之后再没出现过。
“它们并没有离开。”苏眉说道,“我能感觉得到。
但是,我召唤不了它们。”
于是,所有的视线又回到了白晓的身上。
白晓看向苏眉:“跟守护灵沟通,有什么诀窍吗?”
苏眉想了想,说道:“平常根据种子自身的魔力就能驱使,但你这样的感知不到自己魔力的情况,就需要介质和许愿。”
“介质?”白晓愣了一秒,然后明白过来,“头发或者血之类的?”
苏眉点点头:“跟凯斯特人拥有魔核不同,人类种子的力量是渗透全身的,所以身体每个部位都含有魔力,是沟通的介质。不过……你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的确,在刚才的惩罚时间里,白晓虽然有臧锋护着,但身上也挂了不少,血更是没少流。如果血液是召唤的介质,那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介质的召唤力度并不大。
但白晓却并不担心。
白晓弯腰抱起地上的鸡崽,对他们笑笑:“我去试试。”
说着,白晓就抱着鸡崽朝着旁边走了几步,在一个不受打扰的距离,背对三人蹲下了。
蹲下后,白晓放下鸡崽,然后从领口勾出戴着的坠子。
这是他自己的空间钮,一直都戴在身上。
白晓的指尖按在空间钮上,微光一闪,白晓的手中就多了一个装满嫩芽的玻璃瓶。
自己既然是生命树,那这些芽必定就是魔力的华凝聚,作为介质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白晓想着,然后打开了玻璃瓶,从中倒出了一颗嫩芽,又回了玻璃瓶。
在瓶盖打开的瞬间,几步开外的臧锋眼神一动,立刻明白了白晓的“介质”是什么。
白晓把手里的嫩芽放在地上,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着那群小灵的模样,然后轻声道:“帮帮我。”
“呼”
话音刚落,清风骤起。
地上的嫩芽化作绿色光沙,在白晓的指尖打了个旋,然后如一团调皮的萤火,四散落在了草丛之中。
“啵、啵、啵。”
像是一个个被拔出的胡萝卜,守护灵们从草丛中冒出了脑袋,面圈一样的“耳朵”像是在草丛里开出的一片奇怪花朵。
守护灵们怯怯的没有动,时不时还会回头看一眼树桩上不动如山的巨大灵。
白晓明白了它们的顾虑,于是伸出手,恳切地再次重复:“帮帮我。”
终于,有一只守护灵大起了胆子,走出草丛,来到了白晓的身边。
“咚。”
白晓心中欣喜,他轻轻捧起那只走过来的守护灵,然后低头在它的脑袋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被亲吻的守护灵忽然愣住,像是被定住的木偶,然后“吧唧”一下横倒在白晓的掌心。
白晓心里一惊,以为它出什么事了,结果下一秒,就见守护灵变成了一团光球,从白晓的手心里“咻”地飞了起来。
“咚!咚咚!”
那只灵发出擂鼓一般的响亮声音,冲向了那满地的白骨,很快,其中一个魔兽头骨的眼眶中就亮起了绿色的光团,并从骨堆中走了出来。
它从骨山里走到了中庭边沿,直到撞到能量场才停下。
然后绿色光团从里面飞出来,再次回到白晓的跟前,落在白晓的掌心,变回小小人的样子,期待地看着白晓。
“咚。”
白晓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低头又在守护灵的小圆脑袋上亲了一口。
果然。
那只灵又像打了鸡血一样飞起来,冲向了那堆骸骨。
“咚。”
“咚咚!”
其他的守护灵也终于反应过来。
被抢先了!
它们蜂拥扑向白晓,到了白晓的跟前又排成了长队。
不用白晓挨个用手托着,它们自己就爬上了白晓的肩,然后用圆圆的脑袋“亲”了下白晓的脸颊,接着就发出更加响亮的“咚咚”声,冲向了那堆骸骨大山。
守护灵们像是一团被风裹挟的绿色花瓣,席卷着从白晓的身边拂过,然后散落在满地的白色骸骨之中。
很快,守护灵们就将骸骨大山分了开来。
来来回回,能附身的骸骨就被它们搬运到边缘地带放下,然后又飞出来,排在白晓旁边的长龙大队后面,完成“亲亲仪式”后,再次飞向白色骨山。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能附身的骸骨就被清点完毕。
此时,中庭的能量场边缘都堆满了白色骸骨,像是沿着中庭周围开了一圈白色花海。
而在中庭的花坛周围,绿草茵茵,却根本看不到骨头了。
几人都对面前的情况傻眼,洛奇不由怀疑道:“难道刚才的思路错了?”
就算那只大灵的尸骨没有多大,也不应该小到看不见吧。
“没有错。”
臧锋却否定了他的想法,然后臧锋走到了花坛边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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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
在那里,几只长着耳朵的守护灵手拉手围成圈站着。等臧锋靠近后,它们又一哄而散,跳在旁边的草丛或者石头上看着臧锋。
臧锋弯腰从草丛里捡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回到他们跟前,摊开手,是一些细碎如瓷片的白骨。
“……”
几人看着这细碎的骨头,沉默。
洛奇甚至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这样的骨头他们能找得到才怪!
“那里还有。”
苏眉跟随守护灵们的指引,跑了几处,把剩下的骨头也带了回来。
但是就算所有骨头合拢来,也只有一捧的量。
而这些骨头碎得根本不成形状,别说拼出一只魔兽的原形,就是拼出一根完整的骨头都够呛。
“它在玩我们吧。”
洛奇有些生气地说道,回头瞪了那只大灵一眼。
大灵依旧稳如泰山,如同一尊坐化的雕像,半点没有最初的活泼。
白晓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朝前伸出手,对臧锋和苏眉说道:“给我试试。”
白色的碎骨落入掌心,流动的白骨像是沙漏里的砂砾,倒流了时间。
一瞬间,周围的人和景物全部消失,白晓的手中捧着白骨,站在了一片光亮柔和的金色虚空之中。
而在白晓的跟前,伫立着一只宛如宫殿大小的巨大魔兽。
第55章我愿意。
站在虚空中,周围都是朦胧的金色云雾,眼前的巨兽半截身体掩在云雾中,只露出了胸腹的上半截部分。
然而即使如此,白晓也必须把脑袋仰到最大的角度,才能看到巨兽的头。
这是一只如同狮鹫一样的魔兽,它有着虎豹的身躯,却有着猎鹰一样的头。
它的皮毛是金色的,浑身上下都是深深浅浅的金,不像鸡崽的绒毛那样给人柔软的感觉,而是如同一件金属蓑衣,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白晓仰望着它,几乎不敢放肆呼吸。
“生命树的种芽。”
巨兽忽然开口,随着声音,白晓的位置忽然一变,拔升到了跟巨兽头颅相对的高空。
白晓看清了巨兽的模样,它有三只眼睛,金色的,和臧锋的眼睛颜色很像,但是它的眼神却不同,那眼神仿佛在漠视一切、又仿佛在包容一切。
这是神明看待万物的眼神。
“你可知我是谁?”
巨兽问道。
白晓吞了口唾沫,开口道:“生命树的守护兽。”
守护兽没有说白晓的答案是否正确,而是继续问道:“你是否知晓自己的真身?”
当它话音落下的一瞬,白晓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就像是穿透了血肉,直接压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上。
如果胡乱说谎,会死。
白晓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清晰到可怕的认知。
白晓深呼吸,抬头直视着守护兽中间的那只巨大眼睛,回答道:“我是生命树。”
守护兽的头颅前倾,那只巨大的眼几乎要将白晓装进去。
“你为何要维护违契者?”
又是一问。
这一次,白晓承受的威压直接加倍。白晓身上冷汗层层,膝盖弯曲打颤,却咬着牙强撑着没有跪下去。
违契者?
难以忍受的威压之下,白晓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
之前臧锋跟他坦白生命树的事的时候,也说过王族与生命树的契约。
但是臧锋并没有提到“违契”。
但这个词实在容易理解。
可白晓不明白的是,就算是违契,也该是跟生命树结契的国王陛下违契,他又什么时候维护了国王陛下?他们统共也没见过几面。
白晓的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但他还是打算问清楚。
白晓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只巨大的、审视的眼,问道:“谁是违契者?”
“王室之子,臧锋。延违契者血脉,背违契者惩罚,应得违契者下场。”守护兽的声音一声厉过一声,施加在白晓身上的威压也一再加重。
白晓终于承受不住,膝盖一软,一条腿跪了下去。明明是虚空,但白晓却觉得腿骨和膝盖像是砸在了石头上,裂开一样得疼。
同时,守护兽的质问再次传来:“你为何要维护违契者?”
为何?
维护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莫说他不知道臧锋是违契者,就算现在知道了,他也只想问守护兽,血脉的延续难道是臧锋自己选择的吗?
脸上的汗水汇成一路,沿着下颌落下。
威压带来的恐惧、维护臧锋的心切,两股情绪交织缠绕,在白晓的脑海里割据两块。
“因为,”白晓目光坚定,说出自己的答案,“他是我选中的契约者。”
生命树会选择一个契约者,缔结契约,赐予守护兽,以契约者之手统治凯斯特人这个星球上最受生命树恩惠、又最不受生命树管束的生灵。
在最开始听臧锋说相关的事情的时候,白晓因为一时接受的信息太多,并没有因为这个能将他和臧锋捆绑起来的“联系”而兴奋。甚至很快因提升自己的训练的事,把这点也扔在了脑后。
但现在再一提起来,白晓的心里就有了那个理所当然的回答。
除了臧锋,还能有谁能够成为他的结契者?
而得到回答的守护兽,不仅没有回威压,反而如第一问完之后一样,再次加重了威压。
这一次白晓直接双膝跪地,双手也撑在了地上,脊背像是被人放上了千斤巨石,双臂都在打颤。
忽然,白晓的正下方出现了一只金色的大眼,孤零零地躺在白晓下方,逼视着白晓的眼。
“你是否愿意成为生命树?”
第三问,出乎白晓的意料。
这还能“愿不愿意”?难道他不是“已经是了”吗?
虽然身负重压,但白晓并没有轻易回答。
他看着那只巨大的眼睛,汗水滴落,在半空就蒸腾成云雾消失在这虚空中。
白晓忽然觉得,这个理应最简单的回答,其实并不简单。
“生命树,是什么?”
白晓问出了自己一直没能得到解答的问题。
在他问出口的刹那,身上的重压全部消失,周围的虚空转为黑暗,黑暗中又逐渐亮了起来,一团一团的乌墨色,是天上的阴云。
白晓一怔,然后视线下移,看到了满地尸骸,和炮火、刀兵破坏的痕迹。
这是一个刚结束了杀戮的战场。人类的战场。
男人女人都有,他们穿着平常的衣裳,不是战士。
或是被刀刺死,或是被枪炮打死。
变得暗黑的鲜血混着泥泞染脏了他们的衣裳,冷冰冰的,像是他们也成了泥泞的一部分。
白晓觉得这个画面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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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或许是在哪本历史书上、也可能是在电影里看到过。
隐约记得,是一场人类因资源问题引发的内乱。
白晓的身体缓缓落下,双脚踩在了地面上。被血打湿的泥土粘稠厚重,粘在脚上,就像是被从地里冒出的手拖住了脚步。
白晓的跟前就有几具尸体。他们在战场的边缘,似乎是准备逃入旁边的森林里。
但是失败了,马车翻倒,周围有搏斗的痕迹。
有人堵截了他们。
白晓细看去,发现外围的几个男人,都是一样的穿着打扮,而且胸口都有刺绣的家徽。
是一个家族的佣人。
白晓记得在人类落户凯斯特,确立起政权后,有一段时间,出现了贵族阶级事实上,直到今天,东国还延续着这样的统治。
这些男人的身上伤痕累累,多是刀伤,也有枪伤。
被他们保护在最里面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靠着翻倒的马车坐着,她穿着漂亮却不太方便的长裙,大概因为跌坐的缘故,长裙被染得黑漆漆一片;女人的头侧向一边,长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半张开的、惨白的嘴唇。
她的唇边,似乎还有泪痕。
她死于胸口的一处致命伤。
伤口很小,是枪,击中了心脏。
白晓的心中一沉,这样的画面,总归不会是愉快的。
这时,白晓的眼前一亮,一道细如银丝的光芒从上而下地落下来。
白晓一愣,抬头去看,光芒的源头消失在乌云里,另一端,落在那个胸口中枪的女人瘫坐着的双腿-间。
白晓的视线移过去,先是下意识别开了眼,然后下一瞬他又顿住,转过头定定地看着。
在女人的腿-间,鼓起了一团小小的弧度,长裙被染黑,却不是淤泥,是血。
“呜哇”
忽然,像是为了印证白晓的猜测,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从女人的裙下传来。
那是一个孩子。
一个出生在战场上的孩子。
白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守护兽为什么要给他看这样的画面。
因为这是他的起源。
“有孩子!”
忽然,一队穿着白衣的人从远处跑来。他们的左臂上有血红的十字,是救护队的人。
领头的人白晓也认识,那个在天使学院一直偷偷给他照顾的王婆婆。
王婆婆现在还没有那么苍老,她剪着短发,无惧这地狱一般的场景,几步跑到了马车边的女人尸体跟前,然后直接抽出胸前口袋里的剪刀因为剪过太多的伤者衣裳,剪刀上面已经满是血迹和污渍她剪开了女人的长裙,然后露出了女人腿-间的婴孩。
是个男孩。
男婴浑身的皮肤皱巴巴的,灰白色,肚脐还连着脐带。他的眼睛是紧闭着的,嘴巴也是,他的胸膛是平静的,和他的母亲一样。
他死了。
白晓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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