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笺待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aveasdraft
方游更是惊讶,但也只是又挑了挑眉,问道:“看来艾小少爷年纪不大,心思却也不纯啊。”
艾子青脸上仍是绯红,神色却颇有些不以为然,扬了扬下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此话一出,方游也就却之不恭了。本就是你艾家少爷打碎我茶碗在先,投怀送抱在后,自己也许久未曾开荤,送到嘴边的美食,哪有不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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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相拥良久,方游才将艾子青放回到床上,一言不发地起身重新穿衣,却忽然被他从身后拥住。
“现在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你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找过来吗?”方游并未推开他,但也没有触碰腰间的两条细幼胳膊。
“他们才不管我。我想留下来。”艾子青的声音里却透着委屈。
方游稍稍偏过头,余光瞧见他半趴在床上,脸埋在自己腰间,确实可爱,心里不一动,转身将人抱住,道:“那就留下来吧,跟着宝叔做点事。”
第五章
虽然方游是答应了艾子青陪他回茶庄,但也得先把厦玉楼的生意安排妥当,才好启程。艾子青心里急着走,但身上的力气恢复也需时,在床上安安分分躺了几日,出入都靠方游抱来抱去,如此这般也耗了近十天,才能自行下地走动。这十天来,方游照常在厦玉楼和卧房间奔波,一切和出事前也没太大差别。反倒是白铭,时时要照管着艾子青的身体,自己的医馆经常是连着三四日不开张。不过他上厦玉楼来蹭吃蹭喝蹭住,开销都记在公账上,倒也无所谓。
可许多别的事情,不会因艾子青一人的境况而改变。安稳过了十天的日子,陈风忽然登门造访了。他自然是来找方游的,但来得凑巧,方游去了账房。他倒也不紧不慢,径直进了方游和艾子青的房间。
艾子青正坐在床头犯着恶心,房门开着,忽然见到陈风进来,仍是那副清高优雅的模样。他和陈风见面其实次数也只寥寥可数,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陈风先开的口:“之前家中有事,回去了一趟。前几日回来之后才听说你的事,过来看看你。身子不打紧吧?”仍是柔和礼貌,却疏离着的调调。
艾子青仍是愣着,眨了眨眼,才冲他微点了点头,淡淡回道:“好多了,有劳你挂心。”他见陈风眼光绕着这卧房扫过一圈,忙又道:“我现下不太方便,你要是渴了,茶水自便,无需拘谨。老板去账房了,你要是急着找他,可以过去。”
“不急,我也就是想来探望你。”听到他说“自便”,陈风便不客气地寻了椅子坐下。
这下子气氛颇为尴尬。艾子青和陈风本就无甚闲天可聊,此时一个有心等人,一个无意待客,两人都坐着沉默不语,心里装了何种心思,都只有自己知道。艾子青本就身子不适,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陈风有意无意扫过他小腹的眼光只让他愈加不舒坦,腹底隐隐闷痛着,股间幽/穴更是有些奇异的酸麻,正沿着脊柱缓缓蔓延上来。
好在,方游终于回来了。人刚迈进屋内,还未出声,陈风便笑着起身迎了上去。方游略有些愣住,道:“你怎么来了?”
陈风盈盈立着,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回道:“前几日捡了只猫,想起之前看到宝叔那儿晒着些咸鱼,想问他讨点回去喂猫。”
“宝叔方才到楼面去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要不,我陪你去偏厅里坐着等他?”话说至此,方游才瞥见床上的艾子青,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背过身去。方游又补充道:“你先过去吧,他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艾子青手撑着身子,脸朝着床内隐去神色,淡淡开口:“我这儿没什么事,你去吧。”
方游朝他走近了些,问道:“真的没事?”只见得艾子青摇了摇低垂着的头,道:“真的没事,你出去。”他也就不再追问,领着陈风往偏厅去了。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响后,艾子青撑不住了,手一松,整个身子侧着倒到床上,如同溺水之人刚被打捞上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边伸手探向自己早就立/起的性/器,抵抗着尖锐的酸痛感,上下撸/动着试图抚/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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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想将他放回床上,艾子青却圈着他脖子不放,埋在他颈间,气若游丝地小声道:“先别动……晕,我头晕。”方游只好又静静抱了一阵,待到人气息慢慢喘顺,再将人放回被窝中。
正想出去打点水,却被艾子青拽住了衣角。“你,我……我帮你弄出来?”
方游只是笑笑,揉了揉人发顶,清了清有些低哑的嗓子,道:“不用了,一会儿就没了。”
“你不会去找别人吧?”艾子青仍是不依。
方游拽过他手掌握着,道:“说什么呢,我像是这种人吗?睡会儿吧。”
艾子青嘴上虽然说着这话,但其实早就累透了,听方游这么说,也就撑不住睡了过去。方游打水回来替他擦拭,洗净,后又穿衣,一直到白铭来把了一次脉,他都没醒过来。
第六章
艾子青就这么在厦玉楼留了下来。
次日,宝叔领着他,参观了楼内楼外各处他该知道的地方,楼面,厨房,客房,库房,都走了一遍过场。常住在楼里的人不多,方游自是有自己的住处,宝叔也住在里头,此外也就几个佣人,还给白铭留了一间房。
“白铭大夫,也常来这儿吗?”艾子青自是听说过天下第一妙手的名号。
宝叔面露尴尬,回道:“是的,正是昨日把茶碗给你的那一位。”
艾子青不由得大嚷:“黑店!合着昨日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坑害我?”
宝叔连忙解释道:“艾小少爷,你误会了,昨日真的不是我们两个。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老板,他定能给你个满意答复。”
谁会去问他啊?艾子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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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翻了个白眼,道:“这贼船,我不上也上了。这儿还隐藏着什么奇人异士,现下一口气都说了吧。”
宝叔只是笑笑:“最奇的奇人,最异的异士,恐怕就是艾小少爷你了。”说罢,便领着艾子青一一清点了仓库内的茶叶茶具等藏品。艾子青见到本行,也就放下闲聊心思,细细研究起来。
方游回来的时候,艾子青正坐在园内的石桌前,桌面上摆着各式茶具,瓶罐勺瓢,灶火碗杯,一一放好。桌前的那人目光却朝着角落里的一小潭荷花,眼中暗淡无光,似是有所忧愁,与昨日机巧活泼的小少爷判若两人。见到自己进来,他眼中又忽然有了点闪烁,方才那一瞬间的黯然似乎只是方游的错觉。艾子青也不言语,起手烫杯,挽上袖口,抬眸望着他,凤凰三点头过后,将茶碗朝他举着,里头茶汤澄亮。
方游心中虽疑惑,但并未多想,坐于人身旁,接过茶碗轻抿一口,道:“‘茶庄’果然名不虚传。”
艾子青只轻巧道:“你们这里的糟心茶叶,便是用上桂娘子祖上十八代造出来的茶碗,也是糟蹋。”
方游细细品着茶,缓缓道:“那艾小少爷,对我们厦玉楼的茶,有什么高见?”
艾子青也不拘束,给自己添了一杯,悠悠然道:“给茶叶添一个库房,别和那些杂七杂八的干货存一块。重新订制一批茶具,进点名贵些的茶叶。再给楼面添个新单子,按着茶叶的品性,换上新菜色。老板你要是真有心要做好这一块,再找人配点新茶,那就差不多了。”
方游笑道:“这功夫可不少了。”艾子青对此只是耸耸肩。
又听见有脚步声传近,二人顺声望去,是白铭。他在厦玉楼早就习惯了来去自如,此时瞧见了艾子青,不惊讶。艾子青似笑非笑地又添了碗茶,双手捧着,行一个举案齐眉的大礼,递到白铭跟前,道:“白铭大哥,这次茶碗可拿好了。”
白铭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昨天的事,忙给坐在旁边的罪魁祸首方游使眼色,方游却只当没看见,他只好干笑两声,接过茶碗,心虚道:“艾小少爷,这是要住下了?”
艾子青托着腮,瞅瞅默不作声喝着茶的方游,道:“欠方老板茶碗钱,劳力抵债呢。”
白铭打量着这两人,笑道:“真是劳力抵债,还是以身相许了?”
艾子青不答,只仍瞅着方游。
方游望着人一张粉嫩小脸,眼珠子倒是转得水灵,撅着小嘴像是在索吻,不由得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把脑袋。
艾子青眯了眯眼,忽然又想起什么,道:“老板,宝叔让我问你,我要住哪个房间?”
“就睡我房里,不好吗?”方游也不顾及白铭在场,只想逗逗这小孩。
艾子青脸颊微红,嘴巴却尖利得很:“你的床太小了。”
白铭闻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又望望隔壁的方游,却是神色如常,他便伸长了脖子,朝着后院大喊:“宝叔!快给我师兄定一张大点儿的床!”
艾子青瞪他一眼,一把抽走他手中的茶碗,拾齐了桌上的茶具,端着东西去清洗了。
待艾子青走远后,白铭才凑向方游,问道:“师兄,这小少爷,你了?”
方游也不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白铭又问道:“是真打算了,还是,就玩玩儿?”
方游却顿住了,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白铭见状,忙继续道:“师兄,茶庄也不是好惹的,若是闹大了,恐怕不好对付。”
方游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见步走步吧。”
第七章
艾子青毒发那日,陈风问宝叔讨了咸鱼之后,从厦玉楼出去时,正巧撞上了刚准备进去的白铭。
两人也算是相识多年了,但关系一直尴尬。陈风见了他,也只是略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准备离去。
白铭却伸手拦住了他,对上他疑惑的眼神,直截了当道:“身为子青的大夫,我希望你最近还是少些上这边来比较好,因为我认为,他之所以被陆立旋抓走,有你的一部分责任。”
陈风不由得愠怒,反问道:“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向陆立旋透露方游的身份吧?”
“那倒不是,”白铭毫不退缩,“只不过我师兄那些所谓的仇家敌手,有多少真的是因他而起,又有多少,是当年因你而惹下的麻烦,你自己心知肚明。”
陈风心知他说得不错,一时无可辩驳。
白铭也不纠缠,只微叹了口气,又道:“我与里面那两个傻子不同,虽……”他抬眼瞅了瞅陈风,又移开眼去,“虽喜欢一个人,但即便再喜欢,也不会因此而不顾自我,更不会不顾身边的其他人,所以这些话,我非说不可。你还是放手吧。”
“我有何可放手?”陈风刻意听漏了前头那段关于“喜欢”的话。
“对我师兄放手。你并不懂他,甚至不及我懂。现下在他心中,子青和他腹中孩儿,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听得陈风只莫名其妙,心烦意乱。他生硬地扔下一句“你误会了”,就拂袖而去。
白铭望着他背影,只得一声长叹。
这番毒发还是让艾子青有些动了胎气。白铭连着几日给他施针,手臂上都扎出一点一点的小红疙瘩,喝下去的汤药却时常被他吐出来。方游看着心疼,厦玉楼的生意又不能不顾,至多每晚睡前都将人抱在怀里哄上一阵子。艾子青身上难受,心里着急,白天被白铭着重交待了只能静养,到了晚上又毫无睡意。平日里硬着头皮撑着,到了夜间,好不容易被方游哄睡过去,却经常做噩梦哭醒。如此又折腾了大半个月,两人皆是有苦难言,好在胎息渐渐稳了,艾子青的肚子也一日一日大了起来。
陈风却没听进去那日白铭说的话,仍是时不时出现在厦玉楼里,有时说是来讨咸鱼,有时说是来探望艾子青。听闻他们过几日就要启程前往茶庄,主动提出要同行。
“我有个旧友住在杏溪附近,本就打算过段日子去拜访他,去杏溪刚好与往茶庄同路。更何况,之前你与陆立旋交手,筝山剑重见天日的消息估计已经不胫而走了,路上恐怕会不断地遇到麻烦。多个人同行,总归是方便一些。”陈风说这话时,眼睛只定定望着方游。
方游并未直接表态,却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艾子青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一手揉着自己酸胀日渐严重的后腰,一手来回轻抚腹底。方游知道他神仍是不好,吻了吻人额角,低声问他意下如何。
艾子青仰了仰脸庞,凑到方游唇边亲了亲嘴角,闷闷地答道:“都听你的。”
方游便冲他笑了笑,才又抬头看向陈风,回道:“既然顺路,那便一起走吧。”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方游又多等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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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挑了个天气回暖的日子,把厦玉楼的事情给宝叔都交代清楚了,便备了辆马车,带着艾子青启程了,同行的自是还有白铭和陈风。一路上顾及艾子青的身体,并不着急着赶路,拣了寻常顺畅的官道走,夜里也多是入城找客栈留宿。
饶是如此,舟车劳顿,艾子青仍是有些吃不消,难受得紧了,有时对着方游也是闹。方游倒也不恼,反而乐意看他又捡回了点初识时的小少爷脾气,不再整日长吁短叹。虽嘴上呵斥着“还不是你自己,非要在这时候上路”,仍是把人捞到怀里,捏腰揉腹地哄着。
陈风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反倒是白铭,备齐了针箱药材,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艾子青有个什么闪失。
第八章
艾子青虽年纪轻轻,平日里讲话看似吊儿郎当,但好歹是茶庄太子爷,先前给方游出的那些主意,竟都一件接一件,像模像样地执行起来。他先是绕着后院一圈一圈地转了半天有余,才敲定了一个阴凉通风的小房间,专门用作存储茶叶。粗重体力工夫当然毋须他亲自做,只需和几个佣人说一声,原本和其他干货堆在一起的茶叶,就陆陆续续都往新房间搬去了。实则需要搬运的量也不多,因为大多数旧茶叶,以艾子青的眼光,可谓是一点儿也瞧不上眼。而宝叔那边,自是依他所说,在入货单子上狠添了几笔新茶叶的目录。
方游白日里自是有各处要去忙,白铭依旧餐餐过来蹭饭,偶尔也买些小食,分给艾子青。眼下二人便坐在长廊栏杆上,啃着煨红薯,看着佣人一趟一趟地搬茶叶。
“所以,你们两个是师兄弟。可是为什么他是剑客,你却是大夫?”艾子青晃着一双细腿。
白铭答道:“我们师父娶了萧小河,我医术是从我师娘那儿学来的。”
艾子青大惊:“‘花前月下’娶了萧小河?”
白铭点了点头,道:“这事确实并无多少外人知晓,反正现在你也算是厦玉楼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
艾子青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问道:“那方游当年明明是世间唯一的‘朱碧双折枝’,为什么现在却躲在这儿,当起了老板?”
“这你就不懂了,”白铭却晃晃脑袋,故弄玄虚,“这叫做大隐隐于市。连着赢了两届朱碧大会,便已经是天下第一,但其实我师兄为人,并不喜这些虚名。想要退隐江湖,又要能避开仇家,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
艾子青不解道:“可是,他既是天下第一,即使有仇家找上门来,以他的实力,要解决不也容易?而且当年他参加第二次朱碧大会时,我其实也在场,看他出手轻重分明,颇为克制有礼,点到即止。这样的人,也会有需要他隐世避居的仇家吗?”
白铭闻言,却像是忽而失了食欲,了手中的红薯,并不言语。艾子青只道是自己打探得过深,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方游虽与他睡过一晚,但并不代表,他就这么简单地将真心交付于他。便不再追问。
二人并肩而坐良久,眼看着茶叶已全数入了新库房。艾子青正打算起身入屋清点,白铭忽然又开口道:“我师兄性子不冷不热,待人既不轻易亲热,也绝不赶尽杀绝。你说得对,他本不会有需要他隐世避居的仇家。但他这人有一点不好,那便是护短,身边的人若是受了委屈,或是有求于他,便是违背他本性的忙,他也会帮。我敢担保,若是你明日出门捅了篓子,你回来找他,他绝对会护着你。”
艾子青听得出此间必有隐情,心中不好奇他并未明说的那些往事。但又见他神色凝重,便冲着他笑了笑,打趣道:“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个做师弟的,给他惹麻烦了吧?”
艾子青心中当然知道,白铭绝非惹是生非之人,但也不等他反驳,就蹦跳着入了库房,自顾自干起活来。
白铭先是一愣,随即展颜一笑,望着人可爱背影摇了摇头。
到日头一开始西斜,方游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瞧见艾子青一手托着腮,直直盯着院门,见到他进来,却又不露痕迹地移开了眼。
方游心头一暖,一边走到人跟前,一边道:“这是在等我吗?”
艾子青仍是托腮坐着,不以为然道:“没有,方才送走了白铭大哥,坐会儿而已。”
方游刚才一路进来,明明就没有碰着白铭,也不戳破,只在人身旁坐下,又道:“宝叔同我说,你干得不错。茶叶都搬好了,单子列得也清楚。”
听到人夸奖,艾子青自是心中欢喜,抿着小嘴偷笑,眨眨眼望着方游,答道:“老板满意就好,可今日的工夫我都办好了,现在该休息了。”
艾子青说罢,便起身准备回屋。脚未踏出一步,忽然被方游从身后抱了个满怀。方游低下头,下巴蹭蹭人肩窝,凑近耳边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就这么不想和我待着?”
艾子青心头一跳,并未作答。其实他确实是在这儿等着方游,但也未曾多想,本只打算见上一面便好。此时被人实实在在搂着,一时也情/难/自/已,伸手向自己腰间的宽厚手掌,执起到唇边落下一吻。
此举动无疑是在明示方游大可继续。方游干脆握住人肩膀,将艾子青转向自己,手臂揽紧软腰,一个深吻卷走艾子青口中气息,直亲到怀中人浑身发/软,只得偎在自己身上喘/息为止。
艾子青也无意拒绝,反倒牵着他手掌挪到自己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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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已落,天色全黑了。
方游缓缓放下艾子青的细腿,将人一把抱起,却是入了自己的卧房。之后,艾子青的房间虽仍是保留着,但他也再未在里面过过夜了。
第九章
在路上走了几日,艾子青近六个月的身子愈发沉重,经常是上路不过半日,就有些受不住颠簸,只蜷在一旁默默忍耐着。方游的本意,是让白铭这个大夫留在车内照顾着,他和陈风在外头赶车。但艾子青身上的小毛病,本就是怀孕之人必然会有的,白铭纵是医术再高,也治不了正常现象,有时他哼哼唧唧起来,还是要让方游进来哄着才好过点儿。
今日的路似乎特别难走,艾子青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仍是坐得浑身不舒畅,不是腰酸就是背痛。挪动得多了,腹中胎儿也被搅了好眠,蹬动着小胳膊小脚丫宣告着不满。艾子青本就大病未愈,此时更是觉得腹中一片翻江倒海,下觉腰腹坠痛,上觉气虚气短,只能缩在一旁喘着,却也不多吭声。
“颠得难受吗?”方游见人隐忍模样,忙伸手向帘子,“我去让他们走缓一点?”
“不用!我想快点进城休息。”艾子青仍是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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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只好做罢,转而将人揽入自己怀里抱着,低头吻了吻发际,柔声道:“闹得厉害吗?”也不等人回答,便伸手环住他腰腹,覆上人隆起腹部,一圈一圈地打着转。胎儿似是有所感应,反而朝着方游的掌心踹了几下,疼得艾子青直抽气。方游见状,心里一阵揪痛,将人搂得更紧,手上仍是不停轻揉着,安抚下躁动的胎儿,一边唇贴紧人额角,低声道:“这孩子……生下来先打一顿再说。”
艾子青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坐起,转身看着方游,开口道:“你会不会怪我,偷偷要了这个孩子?”
方游掌心贴实人后腰,扶着让他借力坐好,勾了勾唇,回道:“不会。”
“可是,你本不喜欢小孩……”艾子青却仍是不安。
方游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现在才知道自己任性过头了吗?”
艾子青心头一凉,小脸顿时煞白,又惊又怕,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方游见状,怕他真急出个好歹,忙复又抱着他,正色道:“逗你呢。我不怪你。”
“可是”艾子青仍想说些什么,方游沉稳地打断了他:“真的不会。我是不喜欢小孩,可是你除外。你不就是个大小孩的模样吗?”
艾子青听着虽觉感动,却仍有些自责,只静静凝视着方游,眼中带着点忧虑。方游双手捧起他脸颊,掌着人脸庞,在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安慰道:“不就是除了你这个小少爷之外,再多养一个小小少爷么,我养得起。你的孩子,我也乐意养。可是你可得把自己身体顾好了,当爹的人了,别老让我操心这些,成吗?”
艾子青眼中泪光微闪,捉着方游的手掌,放到自己耸起的孕腹上,稍向前倾,额头靠在他肩上,“嗯”了一声。
亏得今日全速赶路,待到入了城,寻了客栈住下,也只是天刚黑的时候。关起房门,方游才发现艾子青面色潮/红,气息微乱,眼中泛着阵阵湿/意,显然毒发。近些日子来,白铭那儿的汤药未断过,辅以针灸,这毒已被压下不少。此时发作起来,并无上次那般来势汹汹,倒也好对付。
瞧艾子青的模样,必定是在路上便已开始难受,一直憋到现在。如今身子渐沉,不能像上次一样将人裹在怀里,方游沉思片刻,将人侧身放倒在床上,从身后环住,一手探向人股/间,仍想如之前一般,用手指替人缓解。不料反复揉/搓一盏茶的工夫有余,艾子青仍是全身绷紧,揪着身下被褥,难受得直摇头,终究还是勉力抬起身子,拽过方游的手掌哀求道:“你……你进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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