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滂滂
那~这个黑石就跟我们小时候玩的隐形墨水是一个道理,原理就是酸碱中和反应,所以,先生其实也是一个化学家哦o(≥v≤)o~
那个!窝。。。好想知道!大家。。。还有人在看吧,~
☆、09
在小屋斜後方不过百步的地方有一块形似半圆的大石块,朝上的一面平整光滑,约两丈宽。白日里经太阳曝晒,到了夜里温度下降,石头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热量,躺上去正好。
夏夜里,两人吃完饭几乎都会到这石块上躺上个把时辰,有时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则能看到日夜星辰满布苍穹,各种美妙无法言喻。
这日,严既明又跟著阮亭匀到此处纳凉,与之前不同的是阮亭匀手里拿了两个手掌见方的小葫芦,里面是他之前酿造的果子酒,这日正好成熟。
接过阮亭匀递来的葫芦,严既明刚打开便闻到一股清香,在家时,他也是喝过酒的,之前跟著父亲出门,席间也喝过不少,说来他并不喜酒,醉酒後的头疼也让人难受不已,所以一般情况下都只是小酌一二。
先生酿的酒只是闻起来就叫人蠢蠢欲动,一口过喉,酒味清淡,香味绵长。「先生的酒,真好喝。」严既明赞叹道。
阮亭匀微微一笑,两人躺倒在大石板上,夜风带了一丝凉意,而身後热度正好。
「这些时日,你端茶倒水,跟著我跑前跑後,可有後悔?」夏夜里纳凉,闲来无事时聊天变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
「不瞒先生,开始时确实有些累,但是习惯就好,我不曾後悔。」严既明看著天上的星星,嘴角带著笑意。
「你的性子倒是随遇而安,其实……」阮亭匀也盯著星空,「你若是真不感兴趣,我也可以教你别的,并不碍事。」
「先生!」严既明坐了起来,他看著对方,无比真诚道,「我,一开始的确不了解这事,就是现在,也不懂这些……但是,我想学!我想学先生的本事,先生会的我都想学会!」
阮亭匀看著对方,或许是酒气上来,激动的严既明脸色绯红,看似镇定,但是从语气上也知道对方是如何的急切。「你就不怕贪多嚼不烂?」
「我……我不怕。」好似赌气一般,严既明立马回答。阮亭匀笑出声,「好,你若学,我便教,我会把我所学的全部教授於你。」
严既明坐著俯看阮亭匀,对方的目光坚定,连眼角都带了笑意,他这才後知後觉,难道,先生刚才是在考验自己麽?
不等他想好,阮亭匀便伸手拉了他一把,终於又躺回石头上,严既明被握住了手,手背上传来被包裹的温热感。
「我没想到作为大家公子的你能做到这种地步,若是旁的人,估计早就受不了了罢,像仆人一样被使唤著。」「不,我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对,若是想学本事,自然是要听得了师傅指令的,我,我心甘情愿被先生使唤。」
总觉得说完以後脸更热了,严既明拍拍脸颊,又灌入一口酒,还好是夜里,没人看到他那不自在的表情。
「呵呵,如此……甚好。」阮亭匀紧了紧手掌,「今夜星云密布,是认识四方星宿的好机会,可要为师教你?」
「请师父赐教!」难得气氛如此好,严既明靠近了一点点,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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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严既明在阮亭匀的指导下磨著草药,他发现先生真是神通广大,什麽都知道。一边又担忧自己什麽都想学,到时候能及得上先生的十分之一不?
「先生,先生?您在麽?」被老远的呼喊声打断,严既明放下草药走出去,今日先生一人进林子里采药去了,他则留在小屋。
「啊,是既明啊,先生呢?」「先生出去了,王大叔上来是?」严既明跟阮亭匀下过山,村里人都知道他是先生的徒弟,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哦,我是来给先生送米的,还有家里种的玉米,可新鲜了。」面对严既明,王石头还能多说几句话,不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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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阮亭匀那麽拘束。
对於村民的这种行为,严既明倒是觉得没什麽,这不正是大家对先生敬佩的最好体现麽,想来先生会下也是为了安大家的心,其实他自己种的这些也足够解决温饱了。
帮王石头放好米粮,严既明把对方送到路口,「跟著先生好好学,那可是能救人命的大本事!」王石头笑眯眯的边说边走。
严既明忙点头,送走了王石头,又开始手上的活儿,待到接近晌午,才开始烧水做饭。这在几个月前是他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过,这却比成日呆在家里或是跟著父亲外出应酬好得多,至少心里是满足的,至於到底是哪里满足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直到听见竹篱笆开启的声音,他擦擦手走出灶屋,以为是先生回来了。「是你?」两人同时出声。
好久不见的那个少年,怎麽又来了?严既明往外走,同样的,不请自来的少年也开始往里走。「先生说了不让你进来。」严既明看著对方踏进院子,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对少年的抵触情绪似乎比之前更浓了,为什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先生现在不在。」少年依旧提著食盒,想到时间,严既明猜想对方应该又是来送吃食的,对方真是不死心啊。
严既明挡了去路,被少年撞了一下也没有後退,「反正我只是来送吃的,送完我就走,你怕什麽!」少年理直气壮,看向严既明的眼神充满挑衅。
「那你放石桌上,先生回来我会告诉他的。」严既明仍旧不後退,少年几番想要越过不得法,气呼呼的往石桌走去。
☆、10
放下食盒,少年又一屁股坐到凳上,「我改变想法了,要等先生回来再走!」反正他是坐稳了,也不怕严既明会怎样。
「……好,你坐吧。」严既明算是明白了先生的苦处,对方死缠烂打起来他还真是没有办法,他转身走近小屋锁了门,又回到厨房烧菜。
少年很快便坐得没趣了,加之中午太阳大,晒的皮肤发红,他溜到灶房门口,看著严既明的动作目瞪口呆。「你,竟然干这个?你不是先生的徒弟麽?」
严既明没理叫嚣的少年,继续做著活儿,还有一个炒青菜便好了。将菜端上桌,「既然知道了,你就该离开不是麽?一看你就做不了这个。」
少年绕著饭桌走了一圈,「啧啧,你就给先生做这个?能吃麽?不会拉肚子吧?」「这菜是先生种的,葱蒜是院子里长的,怎麽也比你盒子里的东西安全干净。」严既明做好饭菜,瞥了对方的食盒一眼,悠悠道。
「你!」少年一拍饭桌站起身,「我总会有办法让先生了我的!」
严既明用碗将菜盖好防止热气消散,这才坐下来,「你为什麽一定要先生你?」他一直很疑惑,先生明明已经不假辞色的拒绝了,对方为何还是如此锲而不舍?
少年看向别处,「你不会懂的。」神色忧郁。这让严既明疑心又起,他跟先生真的没有关系麽?为什麽感觉对方对先生好像势在必得?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清和」屋外声响,严既明知道是先生回来了,「先生!」两人同时出声,同时出门迎接,严既明大步走去,快了对方一步抢在前头出屋。
阮亭匀神情温和的看过去,在发现少年的时候脸色冷了下来,「你怎麽进来了,」他看向严既明,用眼神询问。
严既明心里一阵得意,脸上却又充满严肃,「他硬要闯进来,我没能拦住。」
阮亭匀点点头,想了一下,便走了过去,「饭做好了?」他一边放下背篓,一边走到桌前,看到了茄子和青瓜,便呵呵一笑,满意的拍了拍严既明的肩膀,「做的不错。」
严既明眼睛一转,也明白了先生是故意的,平时哪里有这麽多弯弯道道,早就坐下来吃饭了,不过被夸奖也很高兴啊。
「先生……」少年挤到两人之间,瞪著大眼睛看向阮亭匀,「我特意送了些点心,您尝尝吧。」
阮亭匀叹了口气,「你为何还是不懂?我是不会再徒的。」
「先生,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论诚心,我在外面守了两个多月,那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说著白了严既明一眼,「论资质,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比他差?您为何不我?」少年终於还是急了,他不甘心啊!
阮亭匀沈默了一小会儿,抬头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向对方,「你心里清楚的,下你所代表的含义,那是不可能的。」
少年惨淡一笑,慢慢靠近阮亭匀,在他面前蹲下,用虔诚的目光看向他,「若是我仅是自己呢,那样,你会答应麽?」
严既明的心随著对方的话紧了紧,先生会怎样说,他会答应麽?再看少年,或许不仅仅是纤细的身躯和美貌,对方隐藏之下的能力,也许真的比自己还要强吧,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少年与众不同的特质。
「不,不会。」阮亭匀看向面前仰视自己的少年,一派平和。
「是因为他?」少年扭头看向严既明,眼里有不甘和……
「没错,我已经找到自己的徒弟了,你最好手,不要动歪念头,否则」阮亭匀一顿,不再说话,往後坐了坐,拿起筷子准备进食。
严既明垂下眼帘,给阮亭匀舀好饭,默默吃了起来,他似乎又听到了不知道的信息。难道这少年还有背景?也是,看那一身穿著和脾性就知道了。
「先生」少年站起身,「点心我留下来,家兄和我都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二。」走到门口,他又留恋的回头,「先生,我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他。」
严既明对看过来的少年感觉奇怪,不就是徒麽,会测算的人那麽多,他为何偏要缠著先生,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徒那麽简单,对方对先生的执著,太强烈了,感觉不仅是崇拜,还有倾倒和一抹淡淡的眷恋?
午饭生生被这个不速之客破坏了,阮亭匀不说话,但严既明能感觉到对方生气了。饭後,阮亭匀检查了严既明上午磨好的药粉,又跟他讲解了几种刚采到的药草。
严既明虽然很想问对方关於少年的事情,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先生的事情哪里是自己可以随便问的,除非他主动说起。
下午,阮亭匀在屋内画了一张图给了严既明,「这是二十八星宿图,记住它们的方位形态,天空便在你的掌握之中。」
察觉到阮亭匀的心情稍好,严既明接过图,每颗星用小圆圈点出位置,再以直线连接,勾勒出不同形态,生动形象,比单个的死记方位要简单的多。
「这两天便要记住,夜晚可要在石板上考你。」阮亭匀将严既明飘到身前的一缕头发放到对方肩後,语气不甚严厉。
严既明点点头,他今天就要背完,晚上便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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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考!雄心勃勃的想著,便把一些琐事抛到了脑後。
阮亭匀进屋拿出石板,添了墨汁,见严既明去了屋後的竹林记背,他沈思片刻,便开始认真演算起来。
而这边,少年下了山,再从另一个不经过村庄的小道走出去,直到看见路口的马车,便灵巧的跳上去,「走!」
马车飞驰,半个时辰後停在一街道的十字路口,在友来客栈下了车,挥走车夫,又迅速进了客栈。
「主子,」少年进了一间房,朝桌旁的年轻男子行礼。
男子头戴玉冠,丰神俊朗,隐隐有威慑之气,「灼华,如何?」
「先生他……」名为灼华的少年摇摇头,一脸气馁。
「呵呵,急不得,此事要从长计议。」男子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主子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若……让灼华在这里代主子看著,您也好抽身去办更重要的事。」灼华声音微抖,但还是坚定的说了出来。
男子继续饮酒的动作,看向灼华的眼神却变得狠厉。「你的心思……我却是知道,哼!」
灼华起身,为男子斟了一杯,「主子英明。」在靠近的时候突然软了身体,男子就势一揽,将对方弄进怀中。
「每隔半月便去一次,既然不能让他了你,那麽烦也要烦到他出来!」
灼华眼神一暗,「是。」
男子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我明日便要走了,作为属下,是不是更应该尽职尽责,嗯?」
「……是」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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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清晨,阮亭匀睁开眼,便看到严既明侧身朝向自己正酣睡著,头发微乱的散落在竹席上,他的五官很正,天庭饱满,命宫虽宽大却不丰隆,光明如镜,「生平多顺遂,有福却不定大贵。」
「嗯……先生?」仿佛听到了阮亭匀的喃喃自语,严既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先生正盯著自己看,便有一瞬间的慌乱,不知为何,每次恰逢先生明皓的眼眸,他总是会心悸,有时还会不敢对上视线。
阮亭匀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两人之间仅一尺之隔,手指在眼睑处划过,又了回去。「先生方才好似说了什麽?」严既明总觉得先生抚摸过的地方迅速窜起一股灼热。
阮亭匀眼睛微眯,「方才……我正给你看相呢。」「先生的相术,我还没见过呢!我怎麽样?」严既明兴致勃勃。
「呵,说你是有福之人。」阮亭匀干脆以手掌撑头,侧卧床上看著他,「这里是夫妻宫。」手指点点刚才摸过的地方,就在眼角两侧。
严既明为了先生不那麽力伸手,他自发的往前挪了几寸,在离阮亭匀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对方的手指还在眼角,严既明眨眨眼,睫毛扑到对方的之间,感觉到些许痒意,阮亭匀笑著回了手。
「那夫妻宫如何?」严既明屏住呼吸,他看到了先生的眼角,肤质饱满,气色光润明鲜,一看就是好面相。
「你这里,眼尾上翘,」阮亭匀看对方头微仰,仿佛邀著自己触摸的样子,温和的再次伸手抹上眼睑,顺著柔嫩的皮肤缓慢滑到眼尾再一勾,尾部的睫毛果然向上颤颤微动。
「什麽?」严既明闭上眼睛,有些迷茫的轻问。
阮亭匀靠近了又靠近,与之的距离已经短到一指,「嗯,你是敏锐之人,性绪麽,时有激动慷慨,兼有原则,亦有骄之气。」热气喷到脸上,染红一片肌肤。
「娇气?」严既明睁开眼,语气带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满。
「呵呵,此骄非彼娇也。」阮亭匀笑出了声,「眉正眼亮,鼻挺唇薄,即有大男儿的骄阳之气,绝无小女儿的娇柔之情。」
严既明抿嘴,不让笑意挂上嘴角,为何每每听到先生的赞扬便心绪激动,看著近在咫尺的阮亭匀,他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
阮亭匀这时放下手臂,撑起身体坐直,理了理中衣,「该起了,」扭头看向脸色红润的严既明,「待你整理好衣物,便为我梳头,嗯?」
严既明也跟著坐起来,「我马上起身为先生」「不急不急,我先去打水。」阮亭匀阻了他想要立马下床的脚步,径自穿上鞋出了小屋。
严既明这才拍拍自己的脸颊,刚刚是在想什麽呢!怎麽能有那样怪异的想法!他下床套上外衣,系好衣带,转身又将床铺拾好,枕巾见仿佛还能闻到先生身上清爽的味道,他又用力摇摇头,甩开奇怪的旖念。
待先生清洗完毕,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严既明也正好拾妥当,拿著木梳出来了。
早晨的山上湿意正浓,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清冷,严既明用木梳一遍遍梳理著先生的发丝,就算睡了一整夜,这长发也丝毫不见凌乱,更无结团,不像他自己,每每理顺前总要弄下好几根断发。
「今日便不插簪束发了,简单梳个髻吧。」严既明一听便知道先生今日应该是不会单独外出采药了,便将前额的长发梳起将两鬓黑发入股作辫,用布条扎稳,後发直直垂下。
「想什麽呢?」阮亭匀感觉到身後之人动作的缓慢,转身问道。
严既明放下发梳,「啊,我在想……先生的夫妻宫,该是怎样的好……」对方听了摸摸自己的眼角,「於我来说,自然是聪慧贤淑,琴瑟和鸣,生活美满了。」
严既明点点头,心头上不出是什麽滋味,他是该祝福先生的,肯定能够找到那样的妻子。
「昨日的薏米与赤小豆泡好了?」阮亭匀起身,往灶屋走去,「嗯,我们今日就吃那个麽?」严既明好石桌上的器物,跟上步伐。
「山里湿气重,多喝些薏米赤豆汤祛祛湿也是好的,还有些馒头,足矣。」阮亭匀捋起衣袖将豆子下锅,「这里我来,你去拾妥当,饭後我们便下山。」
严既明听话的出了屋头,想到要下山,便将先生的布袋以及一些瓶瓶罐罐装好,自己又带了些碎银子,平日里住在山上根本不花钱,家里给的花销根本就没处用。
辰时,两人下了山,阮亭匀并没说此行的目的,严既明便跟著先生的脚步进了村子。
「先生,您怎麽下来了?」「啊,先生您早!」「先生好!」「先生,这是我刚从地头回来的青瓜,您带些回去?」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一看到先生出现,都一脸笑意的打著招呼,有的热心人直接就将扁担里的蔬菜瓜果拿出想要送些与先生。
也有跟严既明打招呼的,因沾著先生的光,他也被众人优待著,人们再不像刚进村那样提防著他了。
先生镇定自若,面对众人的热情,总是笑著摇头,大家说完了话也不打扰,该做什麽还是继续,只是在有先生通过的道路上纷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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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叫严既明心里暗暗咋舌。
先生带著严既明转了个弯,来到一户村人家的门口才停下来,院门紧闭,阮亭匀沈默了须臾,又绕到门口的大树後面,这才对著严既明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严既明仍旧不懂先生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听话的站到一边,好在此时太阳未出,暑气未现,站在树下还挺凉爽。
作家的话:
射射ana03170924,wenchirosewang的礼物=333=
☆、12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开了,门里的人出来,手提两只山鸡一只野兔,还有箱盒两三个,魁梧的身躯扛著红布大包裹也完全不力。
阮亭匀见人出来了,便吩咐严既明记下时刻,跟著自己的步伐,两人差前人三四丈远。「今日便教你入门第一课,别出声,跟著他走就是。」
本来严既明还担心对方会发现先生和自己的跟踪,毕竟谁见了先生都会高呼一声再恭敬的打招呼,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结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旁的原因,这一路上竟然无人行走,前面的魁梧男子走得又急,根本无暇顾及身後。
而阮亭匀也一直靠著房屋或大树後行走,熟练的利用地形遮挡身形,前面的男子还真没注意到这里来。
半路上忽遇一推车老汉,男子走得太急,两人相撞,男子身上的包裹掉到地上,老汉也扑腾倒地。「哎哟,赵家小子你干什麽!走路也不看前面的麽!」
「对不住对不住」赵姓男子赶忙将老汉扶起来,「温大爷你没事吧?」「哼,有事就晚了,我说你急急忙忙的去干啥啊?」
男子吞吞吐吐,也没说个什麽,见老汉没事,便又拿起包裹野禽匆匆赶路了。「诶,这急性子的娃儿啊!」老汉摇摇头,继续推车前行。
待路口没了人,阮亭匀和严既明再次跟上去,见男子已经进了一门院内,隐隐有声音传出。阮亭匀拉著严既明走到一处院墙外,这里听到的更为清晰。
「走吧走吧!说好的时间已过,这亲议不了了!」「李叔,我是真心实意求娶桃花的,您就成全我吧!」「我成全你,谁成全我啊!走走走,拿著你这些东西快出去,我家桃花不稀罕。」
眼见大门又开,被绑著腿的山鸡从男子头顶扑腾过去,男子一脸沮丧,捡起散落的盒子和活物,没了魂儿似得往回走著。
严既明疑惑的看了阮亭匀一眼,不知道先生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两人再次跟著男子回走,先生这才小声道,「昨日我算了一算,帮这赵毅求了姻缘卦。这桃花是烂桃花,绝非良缘,真正的机缘便是在这路上。」
失魂落魄的赵毅走在道上,与赶路回来的老汉再次撞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推著的牛车上坐了位姑娘,又是在转弯的路口上,老汉吓的赶紧拉绳停车,姑娘一个不稳往前扑去,惊叫一声。
赵毅这才回神,反射性的伸手护住迎面而来的女子,赵家男儿被冲力仰倒在地上,那姑娘扑进他怀里。
「又是你!」老汉惊起一身的汗,虚惊过後这怒火就噌噌地往上窜。「我说你走路不长眼啊,我都挥鞭子呼呼叫了,你是没听见咋的!还不快我放开我闺女!」
「啊!对不住!」赵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抱著人家呢。获得自由的姑娘立马跑到老汉身後,满脸通红,垂著头盯著地面,目不斜视。
赵毅也觉自己刚才不对,这下更是不自在,「温大爷……实在是对不住!」不过,这大爷何时有闺女了?怎麽没听他说过?
对上赵毅疑惑的眼神,老汉哼唧两声,「我家闺女碧柔之前一直住在镇上她外婆家,这不是日子好过了麽,我这才想把闺女接回来同住,我一个老头儿总得要个人养老的吧,正好闺女也大了,接回来好找婆家。」
姑娘听了老爹的话,连耳朵都红透了,越发不敢乱看,赵毅则是盯著对方看了好几眼。「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了你这麽个冒失鬼,倒霉催的!」老汉将姑娘拉上车,剜了对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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