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寒衣青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惨叫响在教室之内,惊恐烧断了男生理智的神经,他再也不复最初的镇定,慌乱冲出这个可怕的教室,大喊大叫地向外跑去!
冲出教室,冲下楼梯,冲入校园。
男生跑着跑着,感觉迎面扑来的风突然变得如同刀子一样,这些刀子纷纷落在他的伤口上,每一下,都像有一把刀重重砍在他的身上。
剧痛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让周围的人距离他越来越近。
当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在草地上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一扑上前,用床单盖住了他。
柔软的床单贴在皮肤上,像是砂纸摩擦在露出血肉的伤口上。
男生想要大声的哀嚎,可是疼痛让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弱了。
不,不能这样……
我会死,会死的……
他想着,听见四面有杂乱的声音在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这是哪个同学?有谁认识他?”
“我认识,他是高二的杜鸿。”
医院……对,医院!
吴成所在的医院是……
摇晃的视野之中,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杜鸿抓住了这只手,他奋起余力,将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去第一医院……”
发生在杜鸿身上的一切,都被从走廊之内飞出来的旧书看在眼里。
旧书飞快地翻着自己的书页,将看见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远处的岁闻。
正当它想要继续飞到杜鸿身旁,紧盯杜鸿一举一动的同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低微的脚步声。
旧书愣了愣,转身看向走廊,随后看见一道黑影,慢慢从走廊的尽头走出来……
棠兰兰来到话剧社了。
她的手心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她刚刚到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已经被她彻底删了。
但是……
短信可以删除,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删除,被拍摄的视屏,更没有办法删除。
棠兰兰进入了教室。
敞开的教室门没有让她动容和疑惑,但在进入教室之后,她仔细地将门关上,并挪来几把椅子,一张桌子,顶住大门。
然后她走到镜子面前。
这间话剧社是她过去最常来的地方,这面镜子是她在话剧社中最常流连的地方。
现在,她和过去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黑暗的教室,黑暗的镜子,照出同样黑暗的自己。
棠兰兰的嘴角动了动,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她喃喃自语:“好丑,一眼都不想再看见……”
她的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从桌上拿出来的东西。
一把美工刀。
她将刀片推到最大的程度,再拉起自己的衣袖。
被衣服遮掩的手臂露出来,哪怕在黑暗之中,也能看见上头伤痕密布,一道道兀自红肿渗血的伤痕证明着这些伤口出现的时间并不遥远,仅仅在这几天之间。
旋即,狠狠朝自己的手腕划去。
一下,两下,无数下。
她凶狠的,将自己的手腕彻底割开,让鲜血恣意流出,喷溅在地面,身体,以及面前的镜子上。
当鲜血流入镜面,镜子上的黑雾翻涌起来,它们翻涌得有些急促,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前女孩的痛苦……
窗外旧书:“?!?!”
同一时间,距离学校很近的那间小小公寓里,岁闻和时千饮正在看书,放置桌面的纸页突然出现血淋淋的字体来:
“要死人了……”
空气登时一静。
岁闻伸手,不满地叩叩纸面:“大半夜的,你传消息就好好传消息,烘托什么恐怖气氛,搞得家里马上要进女鬼似的……”
但话才出口,他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因为这页白皙的纸张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写满了血色红字。
红通通的字体,正显示旧书内心的焦急:
“要死人了,降物师,快赶来救人!”
这话出现,岁闻和时千饮对视一眼,立刻捏起书页,冲出房间。
从公寓到学校教室的一段路上,时千饮带着岁闻飞快行动,岁闻则通过书页不断看旧书传来的信息。
旧书: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
“先来的是男生,绕着镜子看了很久,满身脓疮跑了出去,他还说‘第一医院’……”
“后来的是女生,在镜子前割腕,流了好多血……”
这时两人已经进了学校。
岁闻第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并报了学校的地址,随后他挂断电话,对时千饮说:“我们分头行动,第一个跑出来的人现在进了第一医院急救间,你去看看他的情况;我前往教室,先救那个女生。回头我们在第一医院碰面。”
时千饮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岁闻则朝教室直冲而去。
最后的一段短距。
一分钟的时间,60秒的跳动。
当岁闻终于冲到教室门口的那一刻,他在空气之中嗅到了隐约的血腥味,像是挂在死神镰刀上,隐约飘动的猩红长幡。
来得及吗?
他扑向教室的大门,但闭合的大门坚定地将他拦在外头。
最后的几步之间,岁闻顾不上其他,直接将形灵召唤出来。
黑色轿车甫一出现,便冲向窗户,以轻巧而冷酷的姿态,冲破窗户。
玻璃四散,“哗啦”一声。
岁闻合身跳入,被碎玻璃勾出几道血痕,直扑镜前女生面前。
血腥的气息浓郁得叫人窒息,女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
还有呼吸!
紧绷成一丝的弦陡然一松,岁闻连忙脱下上衣,帮对方急救止血。
忙碌之间,岁闻全副神都放在棠兰兰身上,压根没有发现,一枚光球正在黑暗之中缓缓接近这一处地方。
它机警而敏捷,像个狩猎者似的,带着十足的耐心,悄然靠近这处美味所在。
第36章怪异┃镜子微微一闪。
一声“呜呜”的响声,从远方一路接近。
在岁闻打电话的三分钟以内,救护车赶到现场。
哪怕是正紧张地观察着棠兰兰生命状况的岁闻,也被医院高超的效率给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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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专业急救人员当然越早到越好,确定救护车近在咫尺之后,岁闻毫不犹豫抱起地上的棠兰兰,朝地下的救护车一路跑去。
岁闻走了,被岁闻安排在这里监视的旧书理所当然也紧随而去。
幽暗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但这样的安静也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角落折出一线光,藏在暗处的光球轻飘飘地飞进窗户,出现在镜子之前,照亮镜子,也照亮散布于镜面、宛如泪痕的缕缕鲜血。
那是棠兰兰的鲜血。
光球照亮镜子的同时,镜子忠实地照见面前的物体。
只见镜面之中,光球的影子颜色变暗,渐渐抽长,慢慢脱离光球的形态,变成一个恐怖的人形黑影。
如果岁闻还在这里,他一定能够认出来,此刻出现在镜子中的漆黑人影,正和自己站在镜子前时,镜子所照出的东西一模一样……
下一刻,教室突然发生变化。
光球开始旋转,一缕一缕的黑雾从镜子上边被吸入光球体内。
透亮的光球开始出现道道黑纹,当镜子上的黑雾被吸得差不多的时候,光球已经如同一滴悬浮在半空中的黑水。
这枚黑水于此刻猛地向前一扑,变成一张薄薄的黑膜,将镜子包裹在内,几秒钟后,黑膜完全浸入镜子,一面全新的镜子出现在教室之内。
镜子于教室静静站立,忽然,镜中光芒一闪,出现了棠兰兰、吴成、杜鸿……以及岁闻的景象。
***
岁闻一路下到大楼底下,正好看见救护车远远开来。
他抱着棠兰兰跑到救护车前,救护车后门一开,里头的护士和医生一看这种情况,当下把棠兰兰放上救护车,再顺手一拉岁闻,把送来棠兰兰的岁闻也给拉上了车子为病人联系家人并办理各种基本手续。
一上车子,打眼一扫车中情况,岁闻就明白这辆救护车为什么这么快来了,他先看见了躺在另一张移动病床上上,一位剪掉双手双脚上衣服的患者。
这位患者形貌可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脓包,这些脓包遍布了他整个身体和面孔,甚至长到了他的眼睑上,让他的眼皮高高肿起,根本睁不开眼睛。
岁闻根本认不出这个人的模样了,但并不妨碍他猜出这正是旧书告诉他的两个人中的那位男性。
他的神色有点严肃。
他想弄清楚镜子背后的原理没有错。
但镜子的威力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说第一个受伤的吴成还是因为主动攻击镜子,所以才被镜子反击的话,那今天晚上这两个同学又怎么说?
他们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镜子的举动,却一个身上长满脓疮,一个险些自杀身亡。
或许我应该先把镜子处理掉再说。
岁闻隐隐有点不安,也不知道这点不安究竟从哪里冒出来。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点时间里,还是先把这两个同学送进医院吧。
岁闻暗暗想道。
前面的医护人员正在忙碌,本来宽敞的救护车在排了两个患者之后,空位已经捉襟见肘。
岁闻不挡着前边的人行动。
他一路后退,当退到将要靠近角落的时候,忽然站定,伸手向后一抓,抓住了一条看不见的胳膊。
虽然眼前情况让人头疼,但如愿抓到熟悉的东西还是让人愉快。
他嘴角翘了翘,在对方皮肤上写下两个字。
你在。
就知道你在这里。
隐身的时千饮无语地看了一眼岁闻,回写两个字。
契约。
就你皮。契约之下,我们是可以感觉到彼此的。
岁闻侧一下头,冲时千饮谦虚地笑了笑,在外边的位置上坐下,给时千饮留出靠里的一个座位。
一两秒的停顿。
很快,岁闻感觉热气贴近,时千饮坐到了自己身畔。
两人并肩而坐,前边,医生和护士的絮语陆陆续续传进岁闻耳朵里。
“失血过多,通知院里头准备输血。”
“这小姑娘下手太狠了,怎么连手筋都伤到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几句话后,医生和护士大概处理好了棠兰兰,一同走向岁闻所坐的紧贴车厢的长椅子,准备休息。
后车厢的医护人员一共三位,两位女护士朝着岁闻左边的位置走去,那里位置宽阔,剩下一个医生则朝着岁闻的右手边走去,那里还有一个空位……
岁闻及时向内挪动了一下,和时千饮贴手并腿。
医生:“……”
岁闻:“……”
医生:“挪个位置?”
岁闻思考一下,向内挪一下,靠入时千饮的怀中。
医生:“再挪个位置?”
岁闻于是又向内挪了一下,这个距离,时千饮完全坐不下了,他有点无可忍耐,用手指在岁闻的掌心写道:
开窗。
岁闻立刻明白了时千饮的意思。
他问医生:“那个,我可以开个窗户透透风吗?”
医生:“可以。”
岁闻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
但他站起来的时候正好时千饮也跟着站起来,狭小的位置里,两人绊在一起,刚刚起身的岁闻再度跌下。
仓促之间,岁闻下意识伸手去拉时千饮的胳膊。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岁闻以外,全是人类。
未被人发现端倪,时千饮无奈,只能顺势靠在岁闻怀中,让对方的手自然垂下。
岁闻:“唔”
医生奇怪地看了岁闻一眼:“你怎么了?”
岁闻承受着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对方正坐在自己的怀中,一两缕长发像蛇一样,钻入自己的衣领刮搔着,他面不改色,假装一切无事发生过:“没什么。”
医生又狐疑地看了岁闻两眼,才来到岁闻身旁坐下。
岁闻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时千饮的腰,让对方先站起来,自己再跟着站起。
甫一站起,岁闻感觉身旁一空,知道时千饮已经离开他的周围。
但车厢的空间一眼见底,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虽然暂时摸不到人,却能够察觉对方的呼吸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身旁。
像是在和我捉迷藏……
岁闻在心里默默念叨了这一句,慢吞吞挪到窗户之前,打开车窗。
车窗之外,夜色幽魅,白色建筑于其中隐隐绰绰,医院到了!
***
医院的急救室里,大家都在忙碌。
四面八方的声音像是群蜂嗡嗡的吵闹,在闭合的急救室内大肆响起。
躺在病床上的杜鸿被打了两支针,接着就再也没有医护人员来管他了。
他躺在病床上,听见载着病人的移动病床来来回回的滚轮声,他感觉有些人被推出去了……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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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坐着车进来的病人好像走了,医生说她的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什么的;但是又有人进来了,这一次,对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医生只看了两下,就说死亡了,不用救了。
死亡了,不用救了……
我的身旁躺着一具尸体?
杜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低叫出声。
他的叫声引来一位护士,护士问他:“你皮肤上的脓肿消得很快,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吧。待会就把你推到皮肤科那边休息,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你一会就可以走了。”
杜鸿只感觉麻木的皮肤正在像被火焰烧着似的,又像被虫子啃咬着似的,又麻又痒,非常难受。
但是护士的声音给了他一点安慰。
他的低喊变成说话,他对护士说:“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给我镜子看一看……我这是什么问题?”
护士:“你等等。”
她在旁边找了一下,递给了杜鸿一面小镜子。
明亮的镜面照出杜鸿的脸。
他最先看着自己的脸,脸上的肿块里的脓确实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块块红色分布在皮肤上,看着确实很像过敏的样子。
脱离了未知的危险,他的脑袋又可以转动了。
难道镜子旁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杜鸿在心里嘀咕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并没有注意到,他拿在手上镜子正于此刻微微一闪。
一闪之后,周围的光线霎时一变,正看镜子的杜鸿只觉得视野一暗。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灯,问周围的医生和护士:“灯是不是暗了一点?”
但这一次,没有人搭理他。
每个人都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做着做着,医生突然哭了,一丢手上医疗工具,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天天熬夜,天天加班,永远在睡不够的情况下给人看病做手术,看不完的病人做不完的手术!为了这份工作我都吹了三个女朋友了,每一天我都感觉自己明天就要死了。”
医生一哭,护士也不工作了。
护士踩着袅娜的步伐接近医生,从医生背后拥抱医生,温柔说:“别人不喜欢医生没有关系,我喜欢医生……”
杜鸿:“???”
躺在病床上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左右看了一会,目光落在还自己对面那位因呛咳不能呼吸,而送入医院急救的中年女人身上。
这位中年女人才刚刚进门,在医生坐下哭诉之前,正紧急为她割开喉咙的表皮,要塞入气管辅助呼吸。
现在,她喉咙上的表皮已经割开,放置在一旁的气管却迟迟没有塞入,中年女人正一下一下地挣扎着……
杜鸿:“那边的病人还没……”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医生依旧在哭,护士依旧温柔安慰。
病人在病床上挣扎着,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量,不再动了。
杜鸿结结巴巴:“病人……你们……”
***
医院的病房,哪怕关了门,依旧有源源不绝的吵闹声从门缝、从窗户、从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传进来。
吴成有点心烦气躁。
他知道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就在他病房外边的走廊里。
一架架移动病床停留此处,一个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呆在外头的走廊上。
臭气熏天。
吴成心不在焉地又打了两盘游戏,丢开手机,往房间的一角走去。
房间的这个角落,有一面挂在墙上,用于整理仪容的镜子。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整理头发,拉扯衣服,才刚弄到一半,镜子忽然一闪,晃了下吴成的眼睛。
但这个时候,开门声恰巧响起。
吴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转头一看,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护工。
他漫不经心对护工说:“……不用呆在我这里,我今天感觉很好,这里也没什么要做的,你可以直接回去了。”
他说着,按了下自己的胸腹。
伤痕来得异常,好得也异常。
上午还疼痛到甚至无法用力呼吸的地方,现在做些简单的活动,已经没有问题了,这让他渐渐有了想法。
也许镜子的效力并不持久。
而且今天早上过来找我问镜子事情的两个人,也并没有事情,可见镜子并不是什么不可破解的东西……
吴成说话之后,进了房间的护工并没有迫不及待的离开。相反,他开了口:“小同学,我照顾你很认真吧。”
吴成客气道:“麻烦你了。”
护工靠近吴成:“所以你是不是该向我意思一下?”
吴成一时错愕:“你什么意思?”
护工已经走近到吴成的三步之外,他不再掩饰,露出自己贪婪的面孔,大声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给我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没有钱谁想伺候你们啊!!!”
措不及防下,吴成被人一把抓住。
对方的手伸向他的口袋,摸索拣搜。
吴成又惊又怒:“你疯了?!”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护工的控制,争斗的碰撞声开始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和护工的争斗之中,吴成频频看向房门之外。
他期待呆在外头的病人家属、恰好巡视这里的医生护士能够听见声音,赶紧来帮他拉走疯子。
但无论他发出了多么大的声响,始终没有人碰触这一扇薄薄的病房门,只有各种各样的喧闹,像最初一样,不懈地从门缝、窗户、各种各样的地方传进来……
***
到了医院,岁闻一面帮棠兰兰办手续,一面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
这样辗转几次,他终于联系到了棠兰兰的家人。
她的家人对此显然没有准备,电话里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千恩万谢地感激岁闻救了自己的女儿,并求岁闻再在医院停留半个小时,等他们到了现场当面感谢和沟通。
岁闻对当面感谢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能够理解对方想要当面问清楚当时情况的想法。
他答应了对方,转回时千饮身旁,看见对方正低头玩消消乐。
自从上次看舞台剧的时候安利时千饮消消乐以后,时千饮的碎片时间就从听英语变成了玩游戏,并且已经开始进化到给游戏氪金的程度了。
游戏的魅力果然是学习所不能比拟的啊。
岁闻感慨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这就扼杀了一只学霸鸟……
他坐下来,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上黑红黑红的,一半灰尘,一半鲜血。
他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一变,对时千饮说:“我去洗手间洗个手,我们在这里等一下,等到棠兰兰的家人来了再走。”
时千饮没抬头:“嗯。”
岁闻于是起身,往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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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洗手间走去。
他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洗手间里没有什么人,镜子前的灯有点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岁闻避开了闪烁的日光灯,在洗手池里仔仔细细地洗着手,低着头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照着自己身影的镜子轻轻闪了一下,周围的光线,也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岁闻站在水池面前洗了半天手,总算把手上的痕迹大体弄干净了。
他甩甩手,关掉笼头,再往外头走去,很快穿过走廊,回到原本的位置。
但原本坐在这里打游戏的时千饮不见了。
也许是出去透个气吧。
岁闻并不在意。
他决定在原地坐一会,等等时千饮也等等棠兰兰的父母。
但就是这个时候,一位面容扭曲的彪形大汉穿过大厅,一路走进走廊,冲入岁闻面前的一间门诊室,直接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狠狠刺在门诊医生身上:“我让你害死我的家人,我让你害死我的孩子,你该死,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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