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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查无此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有死鹿
陈宏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舱体!把他们引到这里,是想把他们永远送到别的时空里去!
数人二话不说转身狂奔,康涂大喊道:“赵政!!”
“赵政!!”
“我他妈要死了赵政!!你给我滚出来!!”
空荡的走廊回声巨大,除了脚步声就是康涂的怒吼。
另一个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拐弯处传来,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身高一米八以上,双腿有力地踏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开。
康涂几乎看见他的身影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
赵政出现了,但他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路。
姚科骂了一句娘:“陈宏挺会安排。”
康涂看见赵政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完全没话了,也不骂了。
赵政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坎肩或者迷裤子,他全副武装,显然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来自陈宏的恶意。
康涂想通了这些,上前一步,却又克制地停下,冷静问道:“认识我吗?”
赵政的声音透过头甲传来,他随意道:“将死之人。”
康涂:“好。”
他撸起袖子,又说了一句:“好的。”
第124章大浪淘沙(一)
姚科拦住康涂,劝道:“听我一句劝,算了算了。”
康涂冷眼看着他:“干什么?”
姚科看出他的情绪不对:“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现在当务之急……”
康涂举起枪抱在怀中,对准了赵政:“当务之急是逃出这里。”说着扣动扳机,一枪崩了出去,赵政飞速奔来,右脚一点弹起一人多高,臂上架起一块护盾,被子弹狠狠地击打震裂起来,他接住着重力向下压去,直冲康涂面门而去!
康涂复又数枪,后坐力带得胸腔震动,不断地向后耸动,姚科大喝一声冲了过来,赵政轻松抬起右臂,攥起拳头一挥,可怕的拳风被放大数倍,向姚科袭来,将他砸在了墙壁上,赵政继续走向康涂,他气场强大,带着令人恐惧的威慑之力。
百余威的盔甲已碎,还欲动手,康涂的声音却从头甲中传来,说道:“尼采的一首诗,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百余威停下脚步,康涂说道:“是口令,我仔细想过,如果王智说过哪句话是可以当成口令的,那就只有这句,404的图书馆都是诗集,却没有一本尼采,……海伦的那句指令也是来自书中,她的数据库都是来自于陈宏,陈宏一定对十九世纪的西方文学很感兴趣。”
百余威道:“我记不住。”
康涂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却还是又说了一遍,然后道:“你出去,找到王智,只有找到它才能救我们……姚科,你跟上,百余威自己对付不了王智。”
姚科道:“还是我来吧。”
康涂说:“他对我有感情,还不会伤害我,但是你留下了,一定会死。”
其实康涂自己也不确定,但是这时候……还能怎么办?
赵政站在他的面前,双腿岔开,冷冷地道:“动手吧。”
康涂隔着头甲看着他,俩人都被包裹地只剩下一双眼睛,相隔不足两米,康涂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想靠近他一些,赵政却退后一步,微微皱眉地看着他。
康涂背过手,切开内部通讯器,对他说:“仔细想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赵政,你真够可以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其实康涂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姚科和百余威还没滚蛋,他只能这样拖延时间。
赵政神色间似乎有些复杂和犹豫,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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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出他刻意在拖延,康涂趁着这个时机又用内部通讯对姚科和百余威道:“他现在好像不想动手,你们先走,别浪时间了!妈的。”
赵政道:“你认识我?”
“我是你男朋友,”康涂只好接着说,“有事吗?你这个渣男。”
就像当初那样,康涂再次骂他渣男,只不过这次确实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怪赵政,但是他出去累死累活,这个人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政迟迟没有动弹。
姚科仍在犹豫,康涂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无奈道:“大哥,你是陈宏派过来的卧底吧!”
他并不想再这些人面前演苦情戏,这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喜事,康涂说:“我和他在一起,如果能救就救我们,不能就让我们离开这里,随便去哪个时空都可以吧。”
他这样说,姚科自然不能再说什么,百余威道:“等我救你们。”
康涂笑道:“我们会的。”
百余威稍微一动,却叫醒了赵政,他马上反应过来,却在下一刻被康涂扑了上来,赵政已经送出去的拳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又生生回拳风,这一漏洞让康涂把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扑倒在地上,百余威用剩下了一条胳膊的盔甲开出一枪,背后的墙壁“哐”的一声碎裂,巨大的铁块砸了下去,赵政立刻起身,康涂瞪大了眼睛,忽然一个用力抱紧了他,将赵政压在身下,他身上穿着的盔甲被砸扁,他自己被砸得眼前一白。
赵政大喝一声,用尽力气嘶吼着将身上的东西连带着康涂掀了出去,气喘如牛,回过头去,却见百余威与姚科的身影不见了,他大怒,康涂却坐起身来,比他更愤怒地瞪着他看着他,张开了双臂道:“来啊!有种你他妈揍我啊!!!”
赵政:“……”
康涂心想他也不亏,陈宏把赵政留在这里,多半是想让康涂等人投鼠忌器,只要能抓住姚科或者是百余威中的任何一个,陈宏也就死而无憾了,偏偏最后只留下了康涂自己,陈宏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实验品,赵政对康涂仍然保留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不肯动手伤害他。
就是他妈的真的生气啊啊啊!康涂又暴躁又心疼,然后又归于平静,感觉自己要疯了。
“你叫康涂?”赵政开口,声音还带着喘息。
康涂眼神一亮,却听见赵政道:“我不记得你。”
康涂反正也不着急离开了,便盘腿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三天前我到了一条消息,”赵政说,“是被驳回的双人宿舍申请,表上的另一个名字叫康涂。”
康涂着实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一茬,他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他的日子过得兵荒马乱,把这件事已经完全忘了,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想过,既然王智已经抹去了他在404的一切痕迹,竟然漏掉了那份双人宿舍申请。
可能以赵政的警戒心,单纯地对康涂的异样感情并不足以阻止他的行动,那份申请才是关键,他可能三天前就起疑心了。
康涂说:“我一个星期以前还和你在一起,你的个人信息界面,在一个星期以前还是已婚状态,配偶写得也是我的名字,康涂。”
赵政说:“康涂大道,好名字。”
康涂却想起了往事,说道:“你第一次听见我名字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赵政:“我想我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是的,”康涂笑道,“不过也不怎么重要,你还记得那种感觉,不是吗?考虑一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马上我们就会被传送到一个未知的时空中了,虽然三十世纪很垃圾,但我还是不是很想和你到一个蛮荒的文明当两个黑户,没钱、没人脉,很惨的。”
赵政似乎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这样不好吗?”
康涂:“怎么说,三十世纪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们至少还能有个身份,能回二十一世纪也行,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你现在不明白……唉,算了,随你吧。”
他现在实在是觉得自己像是养孩子一样,对赵政是心呵护,生怕哪一点打击了他,因为现在的赵政又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了。
赵政却跟他一起并排坐了下去:“他俩算是自己跑了,和我无关,但我不能再放了你。”
康涂理解道:“要扣分?”
“清零,”赵政说,“这次算城内战,只有惩罚,没有奖品。”
“哦。”康涂说。
赵政说:“如果能离开这里,不好吗?如果我们是在一起的话。”
康涂思索了一下,说道:“你想听哪种答案?”
说完他也不等赵政回答,继续道:“404要完蛋了,你我都能得到自由,但是代价是我们要留在三十世纪,我虽然不喜欢这里,但是只有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一个合法的身份,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康涂说到这里又不说了,他不该提到这些。赵政不知道真相,他现在已经没有皇位要继承了,康涂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他们俩的命运就像是被风吹拂的热气球,全都没有个定数,好像天大地大,竟然连个容身之处也找不到了。
赵政失去了记忆,那么就得重新接受一次自己的命运,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长久的缓冲和爱情带给他的自信,康涂头疼极了,不知道这一次赵政该如何走出来,也许这次的排异反应会很强烈。
赵政转过头,看向康涂,片刻后伸手将他的头甲摘了,康涂安静地任他动作,头甲摘掉,康涂看着他的目光异常深情,仿佛下一秒钟赵政掐断他的脖子他都不会反抗。
赵政说:“我一定很爱你。”
康涂本来觉得一切还好,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刻眼泪“啪”地一声落在了盔甲上,顺着银色的材质滑了下去,赵政怔了一下,竟然也莫名地眼睛红了:“怎么了?不要哭。”
康涂说:“你很爱我,我知道的,如果是我失去了记忆,你也一定会陪着我,你一直对我很好,之前我一直觉得你不爱我……是我的错,我太爱你了,我害怕你离开我,啊天呐,我不行了,我们别说这个了。”
赵政耐心地替他擦去眼泪,在冰冷的盔甲之下,他的动作如此自然,让康涂觉得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像以前一样。
康涂的脸显得异常柔和,他皮肤白皙,眼眶和嘴唇是淡红的,头发被头甲压得有些凌乱,在耳边炸着,赵政心跳起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快有五分钟,……其实康涂也不清楚到底多久,他们之前启动机器的时候好像没有用过这么久,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这次太紧张了,显得时间很长,康涂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时间了,赵政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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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可以亲你吗?”
“我要日翻陈宏的祖宗十八代……”康涂的话说到一半,然后微笑道,“可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遭的空气似乎忽然间变得凝滞了起来,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脱水了的蔬菜一样被干巴巴地,被抽离意识之外,康涂在最后关头死死地抓住了赵政的手。
长风吹过高岗,将北边的消息吹入国家,此时正是暑热时节,夜里下过了一场暴雨,不到正午时分地面已经被烤干,似乎昨夜的那疾风骤雨只是幻象,也像是一场匆匆而过地哭丧。
大国境内,人口密集,比肩接踵。
“陛下,”李斯微微躬身道,“得时无怠,此乃万古之一时,大秦待此时已经良久,百年的通天大计,就在此刻了。”
嬴政高高地坐在王位之上,他面容锋利,眉峰如刀刻一般,留着淡淡地胡茬,结实的身材被包裹在衣料之下,此时微微抬眼,道:“你待要如何?”
第125章大浪淘沙(二)
李斯道:“灭韩,恫吓山东。”
嬴政淡淡地扫了一眼诸位大臣,道:“你们呢?”
李斯再上一步,说道:“陛下,万辈之功尽在此刻,韩非乃韩国公子,他所言,是为去赵存韩,而非是为了我大秦。”
韩非略有口吃,言语间时有停顿,此时说道:“敢问李客卿,微臣所言可有一句、不是当下实情?”
“韩国向来侍奉于秦,几与大秦的郡县无异,数年来谨小慎微,为大秦征战出力,为秦谋利而自己背负了罪名,得罪了众国,如、若大秦果真灭韩、只会让、其他国家看见、侍奉于秦只会遭致灭亡,还有哪个国家肯为秦、效力呢?”
“其二,赵国向来虎视眈眈、视秦为心腹大患,吸引诸多合纵之势,伺机而动,如若秦出兵灭韩,那么在这个时候,赵国必定与魏国结盟、两个强国联手,大秦未必能胜。
“其三,韩国四面环敌,百年间、在争战中偷生,虽国力衰、微,却极通诡战之术,灭韩绝非易事。微臣斗胆,请陛下三、思后行。”
李斯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此,那请公子给我好好讲一讲,若秦果真攻了赵国,难道韩国便不会与楚结盟,以坐渔翁之利吗?”
嬴政道:“李卿。”
李斯便道:“韩非虽身在大秦,却一心还在韩国,与吾辈不是同路之人。在微臣看来,此通天大计必从灭韩始。百年来秦之所以国力日渐强盛,乃是听从了‘远交近攻’大计,韩国与秦接壤,一直以来都是我大秦的一块心病,陛下,心病必除,否则他日必定反扑,若不趁着韩日渐衰微攻韩,等它强大起来,诚然晚矣!”
嬴政微微望着下方的众人,站起身来说道:“再议吧。”
公元前二百三十年,秦始皇嬴政拟通天大计,欲灭六国,韩非上疏灭赵存韩,李斯力驳之。
嬴政在两位大臣的截然不同的两种政治主张中,并未说过自己更青睐与哪一点,而是将韩非的上疏发给大臣,让他们发表政见,数日来也没有结论。
城门口迎来一辆马车,交出一张文牒,城门监扫了一眼,放行。
马车直接往宫门而去,其貌不扬,未引起任何注目。韩非站在宫墙之上,遥遥地望着那辆车进入宫门。
“人来了,”赵高说道,“陛下。”
嬴政坐在矮桌前,面前落下一片幔帐,与中庭隔开,说道:“进来。”
门外便有人喊道:“宣见”
一个英俊的青年跳下马车,他衣料普通,却被容貌和气质衬得也高级了起来,从车内探出了一个大男孩的脑袋,那人笑容灿烂,极为清秀,冲他挥了挥手。赵政笑着道:“等我回来,么么哒。”
康涂也笑:“么么哒!”
康涂又坐了回去,赵政抬头看了一眼朱红的大门,他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无比的熟悉,甚至知道走进这里之后,向右拐,不用两步,放了一只白瓷金边瓶,上头画了大片的白描牡丹。
他迈步走了进去,在嬴政的幔帐前停下,直接坐在了下面的软垫上。
这样的软垫赵姬的宫中也有过,用的布料与嬴政幼年时的枕头皮是一样的。
赵政率先说道:“参见陛下。”
嬴政道:“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神?”
“世人谬赞罢了,”赵政答道,“只是讨头饭吃。”
嬴政问道:“你名为政?”
赵政答道:“是。”
“哪个政?”
“规则、逻辑、花草木、一叶一菩提的政,”赵政很无所谓地道,“人的名字并不由自己做主,我也许会换一个名字。”
嬴政道:“你可知我为何想见你?”
“非是陛下想见我,”赵政说,“我也想见你一面,否则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
嬴政漫不经心地道:“你是韩的客卿,若是有话要讲,我给你一些时间。”
“陛下心中已经有定数,”赵政说,“说了和不说,有什么意义?”
“我有何定数?”
赵政说:“陛下欣赏韩非的才学和人品,却不认同他的政治主张,韩非与李斯是不同的,李斯虽然是楚国人,却平民出身,对楚国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韩非却是韩国的公子,韩国是他的国、他的家,他爱自己的国家,所以想要保全自己的国家,韩非所言攻赵之计,看似万全,实则用在攻韩上也是一样的,全看陛下怎么定夺罢了。”
嬴政抬眼,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又要为韩做些什么呢?”
“留韩非一命。”赵政说,“秦灭六国已经是定数,只在朝夕之间,苟活一时没什么意义,但韩非却是难得的人才,申不害之后,韩国唯一一个值得敬重的谋臣就是韩非。”
嬴政道:“若是韩国覆灭,韩非又怎么会忠心效力与我?”
“韩国未灭,”赵政说,“他才会摇摆,若这世上再无六国,只剩下一个秦国,那么秦国就是他的家,他只能效力与自己的国家。”
嬴政半晌未语。
赵政继续道:“你要灭韩,先取南阳,再取新郑,派谋臣往楚和魏,贿赂重臣,左右两位王的定夺,按住他们不要动,派三分的兵力征讨韩,半年之内就能拿下都城,韩国已无反手的余地。”
“唇亡齿寒,”嬴政说道,“魏与楚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赵政说:“他们绝不会出兵,一则韩的兵力弱小,积贫积弱,在魏与楚的眼中,大秦灭韩只像是打扫门前积雪,在灭韩时,他们还不必要出手。但是在灭赵时,你要小心,赵国在山东三国兵力最强,如果韩国覆灭,赵国居安思危,便会与魏结盟,在这个时候,你要去买权臣,迷惑君主,遮蔽他们的耳目,搅乱这池水,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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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不清眼前的利害,若是其余五国结盟,那么姚贾之辈,可以用第二次。”
嬴政陷入久久地深思。
赵政接着道:“无论何时,五国结盟都是最大的威胁,此时可以利诱,一国之君也不过是一国最大的重臣罢了,也会有自己贪图的利益,只要施以恩惠便能轻易控制。”
“切不要贪功,”赵政说道,“灭赵之后,灭魏,赵与魏向来交往密切,你在攻打赵国时,信陵君必不会袖手旁观,他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联络各国,组织抗秦,信陵君虽然是忠义之辈,却鼠目寸光,没有野心谋略,只要施以小利,稍加挑拨,便可让这些联盟打破,不要轻易出兵,法家之道在于:权、术、势。”
嬴政道:“若非动兵不可呢?”
“保留实力,只出五分兵力,”赵政说,“围魏救赵的史实就在眼前,切勿贪功,切勿贪功,这天下早晚都是大秦的,但如果急功近利,会令其他国家君主心生恐慌,再用权术也无法将他们解体,再攻打下来,就难了。”
嬴政:“继续说。”
赵政说:“如果魏国灭掉,下一步就是楚。楚国无猛将,派王翦去打,力挫之,此时你已经灭了韩、赵、魏,楚军必心生胆怯,切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派王翦去打,蒙氏父子也可以,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仗也不能输,不能让楚军有一丝的希望,楚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出两年,定破。”
嬴政说:“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班师回朝,”赵政说,“哀兵必胜,不要再打了,骄兵必败,等他三年,再去攻打,一击毙命。”
嬴政:“……”
赵政说:“此时天下大势已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李斯是个三才之辈,可以重用,但是其为人极端,不可全信,楚灭了之后,你可以启用韩信,数年之后,他也该看清楚局势了。卷入天下大势之中,他还汲汲于家国情怀,过于天真了,但是这也可以理解,人总是当局者迷,他过于想保全自己的国家,所以看不清局势,等到楚国灭掉,他也差不多清醒了,他与李斯向来不对付,在这个时候,两个对立面的重臣会是你的左膀右臂,让你更清醒地看清楚这个天下。”
“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赵政说,“不要过于信任任何一个亲信,李斯不行、韩信也不行,赵高,那个宦官,更不能重用。”
嬴政却道:“你作为韩国的客卿而来,却不为韩国说一句话,到底是何目的?”
赵政:“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为了这天下而谈这些,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会做,与我说不说没有关系。”
“你师从何人?”
赵政顿了一下,说道:“无人。”
嬴政有些感慨,道:“我的老师从来未与我说过这些,他的眼睛总看着脚下的那些大臣,似乎驾驭了这些大臣,就是这辈子唯一的乐事了。”
吕不韦,赵政心想,吕不韦并非没有野心,他只是太老了,人老了,总是会沾染些恐惧和贪恋,不肯放下手里的那些东西。
“你既然也有此雄心壮志,”嬴政说道,“何不留在秦国,我许你客卿,位与李斯同列。”
赵政道:“不了,我不属于这里,马上要离开了。”
嬴政说:“不属于这里?”
“我是个过客,”赵政笑道,“陛下,这是你的天下,无论别人与你说了多少,给了你多少建议,最后一切生杀大权还是会落在你的手中,让你做决断,我言尽于此,也该走了。”
“既然来了,”嬴政说,“不妨多说一些。”
赵政一想,也无不可,于是道:“说什么?”
嬴政微微换了个姿势,向后靠了靠,说道:“聊聊这天下,这人间,这百姓,你与我,什么不能聊?”
赵政说:“你说。”
嬴政:“你觉得这天下,会一直属于大秦吗?”
赵政微微皱眉,似乎在斟酌,嬴政道:“但说无妨。”
赵政道:“不会。”
“果然,”嬴政说,“你仔细讲。”
赵政说:“文明还未稳固,一切王国都存在着纰漏,这天下并非是你眼中能看到的那片土地,还有更广袤的,我们暂且窥探不见的地方,所有的政权都像是暂时握在手中的水,早晚有一天会流失,归于大海,我是这片土地的过客,你们也是,所有人都是,永远没有人能够永远地把控天下,只是暂时地替后人保管这捧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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