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主播教你如何养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酩酊醉
丰羽织喉结滚了滚:“第一道结界被打破了。”
夏醇指了指封印之物:“既然他想要这东西,给他不就得了。”
丰羽织正气凛然地拒绝:“若他借此物果真修炼成魔,岂不是令世间增加了一个祸害!修道之人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决不能令泱泱苍生遭到威胁……”
身后没了动静,丰羽织转头一看,夏醇已经抱着孩子领着客户钻进了后殿。
丰羽织摇头轻叹,不与俗人一般计较。他岿然站在封印之物前面,再度施法加强结界。
夏醇和蒙萌刚一踏入后殿,便听外面传来撞击声。那声音如有实质,将空气压缩爆开,令墙体劈啪作响,就连他们所处后殿之中的石柱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夏醇探头向外吼道:“丰先生赶紧进来吧,他得到想要的东西就会走了,你犯不着为此连命都搭上。”
第二道结界摇摇欲摧,丰羽织专心施法无暇应答。他自觉之前一战颜面无光,见到鬼僧再度出现不又动了将之降服的心思。结界不仅能将鬼祟拦在外面,还能削弱他的灵力,要不了多久他便无法再维持人形。
正这么想着,一道强劲的力量直扑过来,将丰羽织当胸撞倒,掀翻在地。第二道结界也被鬼僧破坏,整座大殿随之摇晃,沉积百年的泥土和腐烂朽木纷落如雨。
夏醇抱紧了怀中小鬼,和蒙萌一起往后退去,正担心外面的情况时,一个狼狈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
“丰先生你还好吗?”蒙萌急忙扶住丰羽织关切地问道。
丰羽织脸色更加难看,瞥了夏醇一眼道:“无妨,只不过之前受了伤,有些力不从心。也罢,封印之物就让他拿去吧,待我回去养好伤,日后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令这鬼僧魂飞魄散。”
夏醇给他面子:“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人安静下来,却听铃声戛然而止,想来鬼僧正在研究如何解开封印抱走那棵大树。
蒙萌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们灵元阁的游戏太难了,这迷我解不开,以后真的不玩了。”
丰羽织肩膀一震:“蒙小姐……不会是要给我们差评吧?”
蒙萌安抚道:“不会不会,丰先生也尽力了。”
夏醇越来越佩服灵元阁的救援者,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担心客户给差评,这是多么敬职敬业的崇高境界啊。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鬼突然开口:“来了。”
还不等夏醇惊讶于小鬼原来不是哑巴,第三道结界在剧烈的撞击下带动整个空间犹如经历地震一般摇晃颤抖起来,三人脚下不稳,全都被撞倒在地。
鬼僧竟然绕过石台来到后殿门口,金刚降魔杵一下一下砸在结界上。
夏醇捂着小鬼的脑袋吼道:“你不是说他是冲着封印之物来的吗,怎么又追过来了!”
丰羽织不等从地上站起,伸手祭出五道白符,分别贴在结界四角和正中央。只见白光一闪,一道流光如水帘般覆在结界上,连鬼僧的样子都被映亮了。
连破两道结界,鬼僧也受到了阴阳之法的克制,周身幽幽青光逐渐变为黑气,之前瘦削强劲的身形轮廓愈发模糊。
几番撞击之后,鬼僧人形彻底溃散,化作一团透着血光的鬼雾。伴随着刺耳鬼啸,一阵厉风如尖刀般袭过,在墙壁上刮擦作响,连五道符纸也出现裂痕,边角翻卷。
这时就听蒙萌一声大叫,从屋顶塌下一根木梁,正往苦苦支撑的丰羽织身上砸去。夏醇一把拽住丰羽织后领将他拖到一旁。
“他到底想要什么啊!”蒙萌蹲在角落护住头脸,惊惧不已地大喊。
丰羽织也无法作答,他遇到怨鬼邪灵向来是几道符纸将他们烧成黑烟,何时对鬼问过人情义理。
鬼雾越来越浓,凄厉的啸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贴在结界上的符纸燃起火星,顷刻间便化为灰烬。眼看着鬼僧就要突破最后一道结界,夏醇忽然灵光一闪,对倒地不起的丰羽织喊道:“女鬼,他想要那个女鬼!”
鬼僧第一次出现,正是在丰羽织擒住女鬼的时候。眼下他来到这里,显然对封印之物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对他们三人下手,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女鬼来的。
丰羽织茫然道:“他要那女鬼做什么?”
夏醇从丰羽织怀里抽出仙元锁魂袋,一把朝结界丢去。暗红锦袋撞在结界上,立刻被弹飞了。
丰羽织:“没用的,袋子里装的是鬼,除非带在人身上,否则无法穿过结界。”
碎裂的噪音令人心神震荡,夏醇拧起双眉将小鬼放下,对他轻声说:“你不要乱跑,跟着这个小白脸哥哥。”
小鬼淡淡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夏醇捡起地上的锁魂袋,深吸一口气朝结界冲了过去。
结界拦死不拦生,他没有感到任何阻碍便钻进了鬼雾之中。隐暗红光似火舌一般舔舐着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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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将他挤压得骨骼咔咔作响。
他咬牙顶着从里到外肆虐的剧痛将锁魂袋丢了出去,袋子撞在封印之物上弹落在地,鬼雾却毫无反应。
厉鬼早已失却神智,裹着夏醇再度袭向结界,噼啪裂响之中,夏醇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碎了,意识如同线路故障的破旧残灯般忽明忽灭,一口气憋在气管里再提不上来。
耳畔轰鸣不已,脸上湿黏一片,夏醇感到血管爆裂,无一处不在溢出鲜血。他无意识向前虚抓一下,完全是求生本能,心里明知抓不到什么,却不料被一只手握住了。
他愕然抬头,眼前浮起一片暗色金芒,封印之物上余下的万千黑符不知什么时候全部脱落,露出流金溢的本体。
面前凭空冒出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穿着打扮十分奇怪,仿佛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又像是游戏里的无双雄豪,一手握着夏醇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金色烟杆,左肩上还站着一支面目凶恶的鬼头鸟,与他令人屏息的惊艳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更奇特的是,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脖颈和脸颊都有纹身一般的金色条纹,在鬼雾所散发的黑气之中金辉耀眼。
夏醇蓦地想起在水中见到的一幕,流光四溢的金纹与眼前人身上的绘金重合在了一起。与男人四目相对的一刻,夏醇看着那双琥珀般浅淡的眸子,更感到莫名熟悉。
极度震惊之下,他没有留意到身体已经不再感到疼痛,呼吸也顺畅起来,只是目瞪口呆地喃喃道:“你是……”
男人长发如瀑,慵懒地披散在肩背上,闻言微微低下头,贴在夏醇耳边低声说:“螃蟹,很好吃。”
夏醇瞬间石化。鬼鸟一声厉叫,扑动翅膀衔起锦袋又飞回男人肩头,男人将手一伸,锦袋便落入手中。
鬼雾骤然一缩,仿佛震怒无比,化作墨汁般的黑暗将整座大殿染黑。四周遁入虚空,脚下如履深渊,三个大活人已是思维凝固,无以言表,唯有男人气定神闲地将烟杆送到嘴边,呼出一口烟雾。
“魑魅虽可憎,鬼妖亦有情。不解其怨,何以度化。”男人语调慵曼,声音又低又磁,尾音还有点儿沙哑,撩得人心尖发颤。
随着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白雾如有意识一般在空中变幻,一片漆黑之中,一个青幽幽的东西浮现出来。
☆、位面游戏06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播间如同死机一般沉寂,片刻之后又如山洪般爆发。
“帅哥你谁!”
“主播伸了伸手,就变出个大活人?”
“还有这种操作!”
“这逆天颜值,这超模身材,帅哥约吗?”
夏醇直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见到铺天盖地的弹幕,屏幕被挡得密密实实,连观众自己都在抱怨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耳边还回荡着撩人的嗓音,那句“螃蟹很好吃”是什么意思?
一片漆黑之中,就听丰羽织喃喃道:“引魂灯?”
夏醇回过神来,注意到空中悬浮着幽幽青光,清冷寥落,宛若鬼火。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再度开口:“何为引魂灯?”
丰羽织眼神一凛:“你究竟是人是鬼,从哪冒出来的?夏先生快点离开,别与他靠得太近。”
夏醇也觉得男人的出现十分诡异,本就想站远一点,可手还被男人牵着。虽然没感到如何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十分温柔,但就是挣脱不了。
丰羽织摆开阵势便要施法,忽然传来密密匝匝的铃声,仿佛有千万只铃铛一起摇响,震得人耳膜刺痛,心神动荡。
蒙萌急忙捂住耳朵,克制不住地大叫出声。丰羽织耳中溢出汩汩鲜血,几乎支撑不住。
夏醇也想捂住耳朵,无奈只有一只手,正要再度试图挣脱,却听鬼鸟一声嘶吼,振聋发聩的铃声顿时被湮灭了。
夏醇愕然不已,那真的是鸟吗?什么鸟会发出吼声?
“引魂灯,”男人波澜不惊地开口,缓慢得仿佛在吟诵经文,“是什么?”
他神情淡漠,语气慵曼,却在无形之中有种浑然天成的威压。丰羽织仿佛承受不住一般胸口急速起伏,白着脸道:“引魂灯是一种法器,能够引渡亡魂,令死人复生,活人失魂。不过时效有限,死者终归要死,生者也会回魂。”
男人持着烟杆,又缓缓吐出一口变幻莫测的白雾:“如何得知?”
丰羽织望着那片虚幻的雾气失神道:“祖上曾有先人炼制引魂灯,不过历经千百年早已失传,倒是留下一些记载。”
被鬼鸟厉吼压制的铃声又隐隐作响,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怨怒。男人身上的金纹微微发光,转向夏醇低声道:“想看吗?”
夏醇不明所以:“看什么?”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笑容绝诡艳:“因缘。”
白雾徐徐飘来,模糊了夏醇的视线,周遭黑暗如退潮般涌动退缩。斗转星移,湖泽倒泄,山石屹立而升,将沉在泥潭之下的古刹顶起。
啸风流云之际,周围的灯火仿佛被丢入一口青墨池中,流泻出谧蓝幽光。夏醇定了定神,周遭竟然热闹非常,古朴长街张灯结,四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人人皆着古装,头戴鬼面。
他站在巷陌交汇的路口,一时茫然不知何往,起初以为不过幻境,却被几人接连撞在肩上差点摔倒。很快他便发现,他能够看到并感觉到对方,但对方却无法看到和感觉到他的存在。
一只手自背后温柔将他扶住,有人亲密贴在他耳边低语:“别怕,我在。”
夏醇猛地转头,见男人站在身后,面庞被灯火映亮,更添几分惑人之色,尤其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宛如有承载金沙的河流蜿蜒流动,烨烨生辉光夺目。
夏醇受不了几乎为零的距离,稍稍后退皱着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哪,丰先生和蒙萌呢?”
话音刚落,就听有个女人在旁边惊讶道:“苍了天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说话的正是蒙萌,她一时激动,忘了害怕,在人潮中穿梭张望,又不时充满好奇地跑到挂着一排排色灯笼的小摊前流连。
“别乱跑,”夏醇叫住蒙萌,“看见丰先生了吗,还有那个小鬼呢?”
蒙萌这才想起她的“护花使者”:“没看到,应该就在附近吧。小鬼的话,我一直没有留意他,不过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小鬼好像就不见了。”
夏醇捂了捂额头,一副坏掉的样子说出自己都不信的话:“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小鬼吧?哈哈,我一定是疯了。”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注视着夏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时有人喊“放河灯啦”,街上的人群立刻往同一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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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宽阔的河面上自上游飘来莲座河灯,一盏盏随波逐流,承载着人们对逝去之人的思念,有种哀玄寂寥的凄美。
蒙萌激动不已地望着河面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星域,小时候经常听外婆讲起家中流传的故事,一直都想来这边看看,所以才通过灵元阁的万千世界游戏来到这里,没想到不仅看到了外婆故事里说的女鬼,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奇遇……”
夏醇没有仔细听她说话,有个年轻姑娘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摘下了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光洁美丽的脸蛋,正是之前在湖畔见到的女鬼。
当时见到的女鬼美则美矣,毕竟不是活人,面部僵硬死气沉沉叫人不敢多看。现在她活生生站在这里,眉目灵动,款款生姿,在灯火辉映下明艳动人。
夏醇想起女鬼脖子上的红线,下意识往姑娘脖子上看去,却什么装饰都没有。
“我怕不是看了一个魔法节目。”
“主播不介绍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我现在一脸懵逼。”
“二脸懵逼,不知所措。”
“三脸懵逼,这个好看的小姐姐是刚刚的女鬼吧?”
夏醇现在比谁都懵逼,脑子里盘旋着三万个黑人问号,哪还有心思给观众解释眼前的情况。正发愣的时候,却见“鬼姑娘”垂下眼帘,朱唇轻启,轻声道:“湛一大师。”
此时大部分人都聚在河边看河灯,长街比之前空了许多。稀稀拉拉的行人都戴着神情狰狞、怒目圆睁的鬼面,仿佛此处不是人间,而是鬼界。
而在这鬼界之中,行走着一位僧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身着武僧服,头戴斗笠。他停在姑娘几步开外,端方行礼道:“白施主。”
这身形如此熟悉,夏醇几乎立刻确定是鬼僧无疑。他带着几分震惊的心情说:“想不到鬼僧和女鬼前世竟有渊源。二人最后都成了厉鬼怨魂,在沼泽徘徊不得解脱,这背后的原因竟然是……敬请看醇爷们儿为大家带来的星域鬼谈。”
为了听得更清楚,夏醇稍稍走近了些,听到姓白的姑娘说:“我要成亲了。”
僧人看似无动于衷,只说:“恭喜施主。”
白姑娘眼眶微红,怔怔看着僧人,咬了咬嘴唇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二人在街上擦肩而过,渐行渐远,周围跳动的火光愈发冷暗起来。
鬼姑娘名为白婉,是城东白家小姐,妾室所出。母亲因常年遭到主母欺辱,又不得丈夫安慰,便一心吃斋念佛,将心中悲苦诉说给佛祖寻求解脱。
她经常带着年幼的白婉去附近寺中烧香拜佛,有时还留宿寺中抄写经书。白婉与年纪相仿、法号湛一的小和尚成了朋友,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几年之后,湛一被选送去了屠恶寺,二人便没再见过面。直到及笄之年,白婉在城外遭遇恶徒,被偶然经过的湛一救下。再度相逢,两人都想起童年过往,心中情愫又起波澜。
白婉母亲体弱早逝,主母对她百般看不惯,见她已到适婚年龄,便做主将她许给城南蒙家大公子。
这位大公子名为蒙轼隐,身负功名,才貌双全,按理说算是一桩好姻缘。可蒙轼隐并非良人,表面风度翩翩,实则性情暴虐,已先后将两任夫人凌虐致死,白婉若是嫁过去,等待她的只有非人的屈辱和折磨。
白婉将此事告诉湛一,心中抱着他能解救自己的念头。但湛一毕竟是佛门弟子,早已断了七情六欲,曾经懵懂幼子的纯真情感全都化作一声无情无欲的佛号。
白婉并不甘心,成婚前夜逃离家中来到罪枷山上。听闻未过门的媳妇儿逃跑,蒙轼隐顿觉面上无光,立刻派人四下搜寻,不放过城内外任何一处可能。
躲在山中的白婉看到明火执仗的家仆四下搜寻,心中忐忑惊恐,失足跌下山坡。待从昏迷中醒来,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感慨万千之中喊了一声“湛一哥哥”。
她摔断了腿,便躲在山洞里,湛一虽然不接受她的感情,却还是悉心照料。她早已情根深种,除了湛一不想接受任何人,便与湛一约好时间一起离开,若是到时湛一不来,她便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会独自下山,不再扰他清修。
白婉等在山中,眼见月上中天,到了约定的时辰,湛一却没有出现。她一等再等,心下越发凄然。虽然对湛一说会独自离去,但她已是孑然一身,无处可去,等到心灰意冷,便在山洞前的大树上上吊自尽了。
走马观花得知白婉的一生后,蒙萌唏嘘不已:“她虽然有追寻自由的神,无奈爱上了一个无法回应的人。可是湛一呢,他又为什么带着怨念死去?”
“山为什么变成沼泽了啊,屠恶寺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
“女鬼的怨念就是湛一没有来,那她为什么要找东西?”
观众的提问五花八门,夏醇看向拿着烟杆的男人却说:“这不是真正的因缘吧?”
男人垂眸道:“为什么这么说?”
夏醇:“我之前一直以为女鬼脖子上有条红线,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见到她却是没有的。可是她在到了罪枷山时,脖子上又出现了红色的痕迹,我仔细看过,不是红线,而是血痕。她是不是……”
虽然觉得十分不科学,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她是不是早就死了?”
男人手掌一伸,一盏九瓣莲花灯自空中落下,稳稳停在手中,顿时亮起幽蓝火焰:“世间纷繁,惹人留恋,引魂灯本该引渡亡者通往冥府,却有人逆道而施,引灵还魂。为满足一己私欲,酿成灾厄降世,这就是因缘。”
四周光线渐暗,景物逐一褪色。黑暗之中,幽幽青灯映亮了丰羽织苍白的脸。
☆、位面游戏07/养鬼日常01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合一,又粗又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新文求支持,暂时不要养,不然我方。
顺便留个爪印,谢谢!
夏主播送你们草莓牛奶味的么么哒~~
“放河灯啦!”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夏醇眼前飞花繁絮,顷刻间又回到灯节那晚的长街上。男人依旧站在他身后,即使不回头,夏醇后颈的皮肤也有种被盯着的焦灼感。
他转头问道:“这些是幻象吧,你弄出来的吗?”
男人微微摇头:“鬼的怨念罢了。”
夏醇一头雾水,却见泫然欲泣的白婉与心如止水的湛一擦身而过,踏着河灯点亮的街道往家中走去,眼泪潸然落下。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温煦的声音:“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白婉拭泪转身,见一作道士打扮的清秀男子正站在街旁巷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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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疑惑道:“道长是在与我说话吗?”
道士:“正是。在下无意见得姑娘命宫坎坷,福薄缘浅,此刻又满腹辛酸,似有难解心事,便忍不住多事打扰,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白婉被说中身世,将道士视作高人,不过毕竟是女儿家心事,难以对外人启齿,便只摇了摇头。
道士也并未追问,只是说:“姑娘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婉不明其意:“道长的意思是?”
道士从袖中取出一盏莲灯交于她,在她耳畔低语一番。白婉双眸渐渐睁大,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莲灯。
夏醇惊讶不已:“那道士是丰先生吧,他什么时候换了这一身行头,还干起看相算命的行当了?”
“怎么还玩起角色扮演了!”蒙萌举起手想叫丰羽织的名字,忽然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
“那不是我。”丰羽织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旁,七情上脸,眼神复杂。
蒙萌见到丰羽织十分高兴,可又对那边的道士感到奇怪,二人容貌如出一辙的清隽温润,她有些兴奋地说:“该不会是你的前世,或者祖先什么的吧?”
丰羽织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道士转身走回巷子,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白婉怔怔地瞧了一会儿,将莲灯入袖子回到白府。
她在闺房中将细软衣物拾妥当,原打算趁人不备逃离家中,不料主母早就发现她的意图,命人将她锁在房中,又派了两名家仆在门前看守。
经过几日绝食反抗后,主母亲自过来将喜服丢在她面前。白家已经了蒙家的聘礼,定下良辰吉时,只等将白婉八抬大轿送过去,就算她把自己饿死,主母也会将她的尸体送到蒙家,任由蒙轼隐处置。
白婉看着床上铺展开来的喜服,想起了道长那番话。趁婢女送饭劝慰时,白婉将莲灯交给她又嘱托一番,待到夜里,便一尺白绫将自己吊死在房中。
主母没想到这个看似软弱的姑娘真敢以死明志,恨不能将她草席一裹丢到山里喂狼。不过按照规矩,即便急于出殡,也要在家中守灵吊唁,主母只好命人草草设了灵堂,吩咐下人守夜。
待到午夜时分,灵堂中唯一的老仆沉睡不醒,婢女便依白婉所言,点燃莲灯置于棺头。
幽灯灵火摇曳不已,灵堂中其他蜡烛顿时暗了下去,只余这一盏鬼火般燃着的莲灯。一阵阴风吹过,躺在棺中的白婉忽然睁眼坐起,拿着莲灯飘然离去。
她心中迷惘,总觉得前尘往事忘了大半,唯有对湛一的思念愈发浓烈,情思更加执着。带着这样的心思,她离开城镇来到鲜少有人踏足的罪枷山。
屠恶寺在山中设下结界,虽然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却能阻止人寻路上山。蔼蔼雾气之中,白婉兜兜转转,却也只在半山腰徘徊。
白家发现白婉的尸体不见,蒙轼隐也得了消息,皆以为她是用了某种法子诈死逃婚,便派人出去搜寻。这晚搜到罪枷山中,灯火通明宛若游龙,看的夏醇几人都为白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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