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主播教你如何养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酩酊醉
连他们都能听见,这些鬼影必然也能听到。但它们却无动于衷,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夏醇略一思虑,抓紧阎浮道:“忍着点,咱们过去看看。”
他足下一点,带着阎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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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上屋顶,两个少年随之跟上,鬼影也纷纷跳了上来。四人一边抵挡一边往声音那边跑去,片刻之后声音愈加清晰,那女人正在哭诉“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唐锦年惊道:“是那个疯子啊!”
到了近处,夏醇看到女人身边一个鬼影都没有,于是立刻轻身跃下。女人听到声音,转头用一双黑洞似的眼窝“看”着他们:“我的孩子呢,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的孩子?”
夏醇没去听她的话,却看向她刚刚敲打的房门。修行之人,感官敏锐,他稍稍凝神便能听到里面急促忐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勾起嘴角,低声道:“都退后。”
这话不知说给谁听。他抬起一脚便将门踹开,门内一片惊呼,数名少年同时跌倒在地,其余人吓得纷纷拔剑。夏醇把墨羡鱼和唐锦年推进去,自己也和阎浮进去之后,立刻把门关严锁死。
疯女人太过诡异,夏醇不放心将她带进来。反正那些鬼影不会接近她,就算留她在外面也没事。
少年们认出是夏醇之后,又惊又喜地围了上来:“太玄君,你终于回来了,这里太吓人了,到处都是鬼啊,不管用什么对付它们,都会变成让人失神的香气,这可如何是好?”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夏醇示意他们声:“我还以为你们被白冥深抓去了,没事就好。”
这些少年将夏醇他们送出城门之后,并没有返回白府,一心一意地等在原地,想要迎接凯旋而归的夏醇。没想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城里突然黑灯瞎火,雪雾里隐隐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影,一阵阵猫哭鬼号几乎将他们吓破胆。
一番周折之后,他们遇到一个问路人,就是那个人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屋子里躲藏。可不知外面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知道这里有人,还不停敲门。好在鬼影似乎不愿靠近她,即使敲门声不断,也不肯往这边来。
夏醇:“什么问路人?”
少年们面面相觑,有人答道:“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那个人跟疯女人差不多,一直在问路。‘你能不能带我去冰隙,我去那里有很重要的事’,翻来覆去地重复,好像只会说这一句。”
“那个人又瞎又聋,就算知道他问的地方是哪里,怎么告诉他啊!”
“虽说是瞎子,但对这里极为熟悉,我们就是跟在他后面找到这个空屋子的。”
夏醇:“那他人呢?”
“又走了啊,好像还在问路。”
“太玄君,这里太古怪了,白家家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少年们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阎浮,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又是谁。
夏醇扶着阎浮到一旁坐下,在阎浮闭目调息期间,将他们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听说白冥深的所作所为之后,少年们简直难以置信,顿时愤愤不平地吵嚷起来。
阎浮忽然睁开眼睛,对这些闹哄哄的少年道:“你们当中,可有从金松堡来的?”
他语气冰冷,这一开口立刻将气氛的温度降了下来。一阵沉默之中,有名个子很矮的少年走了出来,茫然道:“晚辈是金松堡弟子陶子谦,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阎浮瞥他一眼:“可知道北堂拾?”
陶子谦想了想,道:“北堂师叔过世三年有余,晚辈只听说过他的事,并未见过他。”
阎浮闭了闭眼睛,又道:“那你们金松堡门下,可有擅长香术之人?”
陶子谦想也不想便答:“师祖于剑法剑阵,金松堡中没有使用香术之人。”
阎浮沉声道:“再想。”
这人好可怕,陶子谦转头看向夏醇求助。
“你好好想想,或许曾经听前辈们提起过也说不定。”夏醇道。
陶子谦抓抓头,苦思冥想,突然惊呼:“啊,阁下说的,莫不是‘蓝眼睛’?”
之所以刚刚想起这么个人来,是因为陶子谦仅听人提过一次。金松堡曾经留过一名从北方流浪而来的少年,那少年本身平平无奇,却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冰蓝色眼瞳。
他自称曾在研香世家做过小厮,学会了一些调香制香的本事,这门技艺带到师门之中倒是派上了用场,拿天才地宝灵性之物炼制的仙香咒香,比其他人炼的丹药功效好上几倍。
有人说他是异族,有人说他是异类。人性最为排外,少年在金松堡吃了不少苦,但他为人极善忍耐,从不挑衅惹事,别人若是欺负他,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找他麻烦,甚至忘了他的存在。
后来游学期间,少年去了云顶峰,逐鹿之战的时候,他和其他同去的人成了人质。等到大战结束,这名少年便销声匿迹,可能死了也说不定。
陶子谦说着说着,想起了更多事情。这名少年在逐鹿时大概也出了一份力,将在鹿家偷听到的消息传给了同门师兄弟。而那位去与他见面的,就是北堂拾。
阎浮静静地听着,实则心思复杂。北堂拾取情报的时候,一定是跟这个师弟要了一些能够克制异类的咒香。从一开始,北堂拾就是抱着摧毁魔元的目的接近他,对他流露出的笑容和亲切,多半都是在演戏。
他心下黯然,不自觉地握紧金纹,另一端的夏醇自然被他拉到身边。少年们惊魂甫定,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异常,一番眼色交流,不知师尊为何与人拴在一起。
夏醇从阎浮的表情也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忽然意识到众多双眼睛睁看着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诶?你头发上沾了什么,我帮你弄掉。”
说着装模作样地摆弄一番,弄掉了根本不存在的杂物。阎浮见那些少年眼神怪异,抓住夏醇的手腕道:“看什么,你们的师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便会跟我一起离开。”
“……”
一阵惊声议论中,唐锦年红着眼圈说:“师尊都是为了救我们,才答应他的。”
墨羡鱼更是寒声道:“此人便是九灵境魔主。陶子谦,你们金松堡的北堂前辈,就是被他所害。”
北堂拾之死和九灵境化为荒芜的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这些少年也都听说过。陶子谦脸色一寒,拔出长剑对着阎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北堂师叔?”
阎浮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冷冷道:“想杀便杀了,要什么理由。”
少年们脸色怆然,对阎浮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夏醇心说,北堂拾死了,阎浮比谁都难过,可惜却是有苦说不出,心痛也好,骂名也罢,都得自己忍着。
他挡在阎浮身前道:“这里面有些误会,而且是过去的恩怨了,与你们这些晚辈无关。现在他是来帮我们的,答应跟他一起离开也是我自愿的,你们无需担心。眼下我们被困在蓑郾城里,先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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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克制这种诡异的香气吧。”
要担心的事情太多,雪妖、猫鬼、香雾,还有不知躲藏在哪里的白冥深。当然,夏醇最惦记的还是所谓的因缘,不将之斩断,他是没法回到现实之中的。
说话间街上传来动静,夏醇把少年们赶到门边,不让他们再盯着阎浮,与他们一起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远处“飘”来一道人影,走得近了,见他拦住了一个鬼气森森的影子,彬彬有礼地说:“你能带我去冰隙吗,我去那里有很重要的事。”
他声音深沉语气稳重,隐隐似有悲切。鬼影对他无动于衷,依旧在夏醇他们所在的房屋附近徘徊,似乎在等那疯女人离开。
这城里除了他们,就只有疯女人和这个又聋又瞎的男人是活人,鬼影却并不袭击二人,他们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正在思索之际,夏醇背上一沉,回头看到阎浮趴在他肩上往门缝看去。这姿势太过亲昵,夏醇心里一暖,身体却是一抖。
阎浮误以为他在抵触,偏要更近一份压住他,贴着他耳畔道:“这个男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夏醇不得已躲了躲,又仔细看那个男人:“他看起来与活人无异,身上也没有任何死者的气息啊。”
“的确如此,”阎浮看着他柔软的耳垂道,“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众人闻言一惊,又开始悄声议论,唯有墨羡鱼一言不发,紧紧盯着雪雾中那个高挑的身影。
这种奇事他们也曾听说过,若是有人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死去,很可能会意识不到自己已非活人,还会保持着生前的习惯和思想,行为如平常一般。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今日竟被撞见,他们愈发感到这座城太过诡异。
这时远处一声悲鸣,城镇上空传来裂帛一般刺耳的声音,那雪妖竟然真的突破结界闯了进来。鬼影不去袭击疯女人,也不管那流离失所的游魂,见了雪妖却立刻扑了上去。
一番妖鬼交战,香雾浓郁得钻进了屋子里,阎浮抬手祭出数道金符,将门窗房梁全都封住,这才抵御住了令人神元分裂的气息。
雪妖身负重伤,寡不敌众,很快便落于下风,却依旧不肯退缩,拼尽全力朝“问路人”跑去。鬼影一只接一只扑到它身上,密密麻麻将它压在下面。
眼看着雪妖的身影被吞没,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将鬼影全都震爆。雪妖不顾诡香侵袭,拖着支零破碎的身体爬向问路人。
它冰蓝色的手指触到问路人的脚踝,湛蓝的眸中亮起一团火焰。可是它的手却从问路人的身体穿过,对于他不停的脚步无能为力。
“啊……”雪妖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口中发出非人的呻/吟,悲苦地想要叫住走远的身影。
想不到问路人真的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布满疤痕的双眼紧闭,神态温柔而哀伤:“你能带我去冰隙吗,我去那里有很重要的事。”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雪妖看起来能够听懂,却无法以同样的语言回答。
一粒粒不成形的冰粒从雪妖探向前方的指尖落下,夏醇眼前闪过一道霜色,心思转换之间回想起刚刚醒来的时候与雪妖交手,它竖起冰墙,似乎是想要阻止他们进入蓑郾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眼看雪妖就要爬到问路人脚边,雪雾中忽然绽放出千万梅花,绯艳灼眼,香似幽海。梅花掩映之间,飞出一道剑光,又快又狠地直插雪妖后心。
雪妖早已丧失力气,这一剑将它心口捅穿,无数道裂纹绽开,身体几近碎裂。
“白冥深”出现在雪雾之中,狠狠拔出灵剑,脸上笑容明艳动人。他挽了个剑花,剑光所到之处,飞出一簇簇梅花。
墨羡鱼低呼道:“梅犀剑!”
“白冥深”兴奋不已,一脚将还在朝问路人伸手的雪妖踹翻:“死在他的剑下,你也可以瞑目了吧。”
雪妖双眼瞪着漆黑的上空,污浊的雪花飘落在它眼中,它却已经没有反应了。
问路人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默默站了一会儿又转身往远处走去:“你能带我去冰隙吗……”
“白冥深”将灵剑起,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他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与问路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黑暗中又亮起了一道道金斑,那些猫鬼也再度出现,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周围。
这番惊变让屋子里鸦雀无声,夏醇最先反应过来,见街上只剩疯女人在徘徊,立刻赶走门前少年,冲出去把雪妖拖进屋里。
“师尊,你……你干嘛把这妖物的尸体弄进来,怪吓人的。”
“原来雪妖长这样,也不是很可怕啊。”
“咦,传闻中雪妖不是女人吗,怎么看起来是个男人?”
少年们围着雪妖小声议论,夏醇看向阎浮:“它的妖元还在吗?”
阎浮将手掌摊开,悬放在雪妖额头上方:“尚未完全消散。你想怎么做?”
夏醇道:“雪妖和那个白冥深之间渊源颇深,如果能从它这里问出什么,或许能够有所助益。”
阎浮不再说话,皮肤上亮起一条条金纹,心描画一般诡靡妖异。少年们震惊不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不多时,雪妖口中吐出一个冰珠,缓缓升到空中,化作一片雪花。
众人抬头看去,木梁房顶全都不见,黑惨惨的夜空也变成苍茫雪穹。漫天大雪之中,有一柄红色的伞,仿佛一朵红云,又似一树梅萼。
撑着伞的男子独自行走在雪地中,却好像身旁有同伴一样,温声絮语:“以后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我以为你迷路了呢。今晚将那只兔子吃了吧,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他渐行渐远,只余一抹朱红。
墨羡鱼喃喃道:“是白冥深,这才是真正的白冥深。”
雪妖的记忆慢慢回溯,雪雾岭覆盖的皑皑白雪随之变得稀薄。蓑郾城里有一名孤儿名叫易空斋,父母早年间在雪崩中丧命,他别无亲人,只能靠乞讨为生,经常与野狗野猫打架。
一日好不容易从酒肆讨来一碗尚且冒着热气的羊杂汤,里面还飘着两片菜叶和一星肉渣。易空斋欣喜不已,小心翼翼捧着,想找个避风的地方慢慢品尝。路上实在忍不住喝了一口,却尝到满嘴的骚臭。
身后传来恶意满满的大笑,易空斋意识到自己被戏耍,将碗摔在地上,冲过去与人扭打在一起。可那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对方比他高出一大截,他完全是单方面挨揍。
那人打够之后,抓起半昏迷的易空斋的头发,将他拖到阴暗的巷子里,想把他卖给有特殊嗜好的外地行商。易空斋意识模糊,朦胧中看到一个雪白的人影从天而降,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身姿却飘逸不凡。
之后的事他记不清了,醒来之后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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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都已经被处理过,还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盖着绣纹致的被子。他吓了一跳,起身便想逃走,却被一名少年拦住。
那少年大概十来岁,脸上已经有了英俊的轮廓。他温润的笑容让易空斋感到安心。稍后易空斋才知道,是这个名叫白冥深的少年救了他,并将他带回家中照料。
白冥深同情他无依无靠,便让他留在白家,留在自己身边,教他识字习武,待他如朋友一般。易空斋感激不尽,却是将白冥深当做主人。
“你啊,”白冥深总是笑着说他,“别总是那么拘束,好像我很凶似的。”
易空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自己的心事在他清亮的眼中无所遁形。
在白家呆的久了,易空斋逐渐了解了很多事。白家历史悠久,世代驻守在这片荒凉冰冷之地研习香术,外界已经鲜少有人记得,他们甘愿留在这个地方,是为了镇守极陵冰脉之下沉睡的上古魔兽。只有他们知道如何研制和使用特殊的咒香,令上古魔兽沉眠不醒。
白家每一代人口都不多,只能尽力将这个艰巨清苦的任务一代代传下去。继承者要做出很大牺牲,但那时易空斋还不知道这牺牲究竟是什么。
白冥深很喜欢猫。以前蓑郾城里根本没有这种毛绒绒的动物,是一名远道而来的商人带来几只,被白冥深一眼看中,全都买了下来。自此白府后院就成了猫窝,看着一只又一只小猫出生,白冥深很是高兴。
白家也有人不那么高兴。
白冥深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与他同宗同源的亲弟弟白露泱,另一个是白父不知从哪抱回来的小孩,天生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极其怪异。
雪雾岭关于雪妖的传说由来已久,城中议论纷纷,都说这孩子肯定是白父与雪妖苟合所生,也亏他是修道之人,竟然做出如此违背天理之事。
白父对此并无解释,整日潜心研究他的香术。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遭到猜忌,白家的夫人为此与丈夫不再说话,其他人也不将他当少爷对待,折磨他的花样每天都在翻新。
这世上唯有白冥深真心待他,将他当做亲弟弟一般关怀,不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处处护着疼着,教他祖传的香术。有时他会跑到白冥深房里央求和哥哥一起睡,白冥深也由着他。
但易空斋却亲眼看到,这个弟弟躲在后院,偷偷掐死了一只猫。那只猫额头上有三道黑色纹路,是白冥深最喜欢的。
☆、爱染三千14
现世。
葱翠的庭院中,少年坐在轮椅上,好像在晒太阳,一脸惬意地眯起眼睛。
易长河走到他身后问道:“奇睿,看见你哥了吗,他早上没有去餐厅吃饭,人也不在房间里。”
白奇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哥有些不舒服,暂时不想吃饭。”
易长河不无意外:“怎么,着凉了吗?不如我让厨房煮些粥,稍后我给他端过去。”
“不用了。”白奇睿想了想,“粥还是要煮的,不过我会亲自给他端去,就不劳烦你了。”
易长河深深看白奇睿一眼,浅笑道:“好,粥煮好了,我去叫你。”
白奇睿一手撑着脸目送易长河离开,心说这个方法最大的遗憾是,连蟑螂老鼠也会不死不灭地跟他们纠缠下去。
不过只要能每天见到哥哥,这些垃圾都无所谓了。白奇睿转动轮椅回到房中,关上门的一刻便站了起来。他走到床前,看着怒火中烧的白奇楠,心情大好。
白奇楠尽量保持冷静道:“夏醇怎么样了?你把他放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奇睿坐在床边,一脸沉思:“那个夏醇,你喜欢他吧?”
见白奇楠双唇紧闭不出声,白奇睿摸了摸他的脸:“这样不行啊,哥,你不能喜欢任何人的。除了我。”
白奇楠冷冷道:“难道你忘了,你是我亲弟弟。”
“那又怎么了。”白奇睿无所谓道,“我不会放夏醇离开的。反正你哪也去不了,只能躺在这里任凭我处置。”
白奇楠眼中溢出血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白奇睿想了想,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跟你在一起。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的注视,你的怀抱,你的一切。”
他勾起嘴角,俯身去吻白奇楠。
“滚。”白奇楠转开脸,冷冷地说道。
白奇睿笑了笑,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转过来,手劲儿大的出奇。他强迫白奇楠接受自己的吻,哪怕被咬得满嘴是血也没有松口。
直到白奇楠几乎窒息,白奇睿才放开他,转头啐了一口血沫,心情愉悦道:“哥你味道真好,跟以前一样。”
白奇楠不知道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也无心去探究。他紧手臂,手腕被手铐勒出血痕,却怎么都挣脱不掉。不过若是能掰断拇指,一定能摆脱手铐的桎梏。
夏醇,坚持住,坚持……
雪妖的回忆还在继续。某一天白露泱从城中回来,带着府中下人将他那蓝眼睛的兄弟教训了一顿。
“城里来了个疯女人,”白露泱嫩声嫩气地数落他,“跟你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逢人便问她的孩子去了哪里。他们都说那女人就是雪妖,是你的亲娘。我被别人一通嘲笑,全都是因为你白照潜!”
白露泱身为白家的小公子,自然是受尽宠爱,父母教他研习香术,但他更想得到兄长的夸奖。可是这个蓝眼睛却比他更有天赋,更会讨兄长开心,这让白露泱很不舒服。
被讥讽怨怼的孩子一声不吭,脏兮兮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奇怪的笑容。白露泱见他这副样子更是生气,一脚踹过去道:“你根本不配姓白,你该叫雪照潜、妖照潜……”
“住口!”
白冥深回到家中,听到这番话大为光火,揪着白露泱一通训斥,直到将他骂哭为止。白夫人冷着脸将次子抱走,白冥深却是把另一个弟弟抱回房中。
易空斋把他们从街上买回来的小吃和玩意儿都拿出来,白冥深全都给了白照潜,将他抱在怀里替白露泱道歉。
那孩子只是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在意。
又过了几年,白冥深愈发挺拔英俊,却也开始变得心事重重。一日易空斋随他来到山巅眺望极陵,四周再无他人,白冥深终于说出关于白家的真相。
继承镇守上古魔兽任务的人,必须随魔兽一起在咒香中经历生命的回溯。守护者的生命将停滞不前,记忆也会彻底消失。他将承受没有终结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直到有人去接替他,而到那时,所有逝去的时间会反噬回来,他会立刻衰老并死去。
易空斋心中一惊,生怕白冥深就是下一个接替者。熟料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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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却说,他真希望下一个去点燃咒香的人是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白冥深露出笑容道:“我想守护这个地方,毕竟这里有我的猫。”
易空斋失笑。
那天他们回到家中,却出了事。两个弟弟不知去了哪里,谁也找不到。白冥深生怕白露泱又犯浑,急急忙忙地找了出去。
易空斋自然是跟在后面,二人在城中苦寻不下,又出城去找,一路来到附近的冰湖,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走得近了,易空斋看到白照潜站在一个冰窟窿前发呆。
白冥深叫了一声,白照潜缓缓回头,眼神呆滞,满脸是泪,颤抖着指了指冰窟:“露泱他,他……”
白冥深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跑过去跳入冰水之中。然而白露泱落水已久,又怎么可能找到。白照潜跪在冰上放声大哭,易空斋焦虑不已,同时情不自禁地想起几年前白照潜将小猫掐死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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