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这时他的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张晓雅微微吃惊地盯着他,然后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和我结婚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
吕铭浩的心漏跳了半拍。
张晓雅真挚地看着他,又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能出去,铭浩,你会愿意成为我的下一个可能吗?”
吕铭浩有一丝恍惚,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很想大声回答说“愿意”。可他张开嘴,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令他喘不过气来,挣扎半天,最后他只能避开张晓雅那灼灼的目光,低声道:“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他试着扭转身子,靠向墙壁,然后借助外力坐起来,双手在椅子背后摩蹭,希望将手腕上的绳子磨掉,但这个角度很困难,磨了半天,只有皮肉生疼的感觉不断传来。
张晓雅兀自说了会话,又将沉沉睡去。
吕铭浩大声喊她:“晓雅,别睡,快醒醒!”
他一面同张晓雅说着话,一面用尽全力挣扎。突然他的手碰到椅子边缘的一块铁皮,心下一喜,立即转动手腕,试图用铁皮割断绳子。
张晓雅并没有听他的话,很快就又睡着了。吕铭浩咬着牙,无声地战斗着。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浸湿了衣襟。长时间的脱水饥饿令他陷入头晕目眩的状态,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与其坐等有人来救,不如先自救。
黑暗里他无法知晓目前身在何处,只是一天一夜以来,此处寂静无声,像被世界遗忘的某个角度。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也尝试着大声呼救,但门外安静极了,根本没有半点回应。最后他只好放弃,专心地割起绳子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再次微微发亮,第一缕晨曦射进窗户,吕铭浩几乎要筋疲力尽。张晓雅再次醒过来,低低叫着他的名字。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透过高高的窗户看去,滚滚的浓烟窜上了天空。
不好!
吕铭浩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心里直叫糟糕。如果他没有猜错,发出巨响的地方应该正在进行拆迁。浓烟过后,原本还能看到的大楼顶部立即消失了!
“铭浩!”张晓雅失声尖叫起来。
吕铭浩大气不敢出,连忙加快速度割绳子。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这次没有看见消失的大楼,但从地面震动的强度来看,似乎外面施工队拆迁的方向正在朝他们靠近。
“铭浩!”张晓雅哭起来,“难怪他不出现了,原来他早已知道这里会毁掉!他要我们死在这里,毁尸灭迹!”
她说的是刘昭阳。
吕铭浩不答话,一颗心无声地往下沉。他屏住呼吸,加快了手腕滑动的速度,绳子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他着急得额头青筋爆裂。可越是慌乱,越容易出错。好几次铁皮都深深地扎进肉里,令他的手腕血迹斑斑。
很快,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的爆破点似乎就在隔壁了,随着地面的摇晃,一些石粒粉尘从天花板掉落下来,扑到吕铭浩脸上,他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晓雅一边哭,一边摇头,眼睛里尽是绝望。
吕铭浩咬着牙,索性将手腕撑在铁皮上,用力向两边撑。绳子紧紧陷进皮肉里,原本就已出血的肌肤顿时皮开肉绽,疼痛无比。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用最后一丝力气拼命转动着锈迹斑斑的大脑。
方才的巨响每十钟一次,不出意外,再有两次就能炸到他们这里,如果运气好,在那之前能够解开绳子,就能想办法出去,如果动气不好,那就只能交待后事了。
张晓雅的高亢的哭声令吕铭浩心烦意乱,虎口再次被铁皮扎中,痛得呲牙裂嘴。
“轰隆!”又是一声。
巨大的响动如滚石般砸在头顶,天花板摇摇欲坠,窗户聚然破裂,无数的碎片飞射出来,两人无处可躲,都被碎粒划破了脸。
吕铭浩急中生智,翻倒过来,拾起就近的玻璃迅速割开绳子。张晓雅已经失控得只剩哭泣和惨叫了,他赶忙给她松了绑,扶起她向门走去。
大地仍旧在摇晃,不断有天花板掉落下来,两人几乎要站不稳,偏张晓雅还浑身无力,整个儿虚弱地挂在吕铭浩身上。吕铭浩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门口挪动。
大门在一声声的爆破中早已变了形,吕铭浩拽了几次,拽不动,就拿起椅子发疯似地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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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狂砸。椅子很快裂成碎片,他不死心,又捡起变了形的铁片,插进门缝里使劲撬动。
门外浓烟滚滚,瓦砾,石灰和灰尘混在空气中,从门缝里蜂蛹而入,呛得他泪流满面,简直无法呼吸。
张晓雅意识昏沉地靠在墙边,浅浅地呼吸,任由灰尘扑满了她半个脑袋。
她快不行了。
品铭浩咬咬牙,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从间隔频率来判断,他应该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59,58秒,他满头大汗,但是门纹丝不动。
41,40秒,他的喉咙不由自主发出怒吼,手臂青筋暴起。
35,34秒,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钢筋砸在他的后背,顿时皮肉火辣辣地疼,鲜血四溅。手上几乎使不出力,铁片把手心割得血肉模糊。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深深地看了张晓雅一眼,几乎是孤注一掷地,压上了全身的力量。
砰!
铁皮崩断了!
然而那门仍旧紧闭,吕铭浩傻眼了。
他的大脑突然就停止运转了。
10秒,9秒……
怎么办?来人啊!救命啊!
四周仿佛都安静下来,他的耳朵再也听不到轰隆隆的巨响,只有太阳穴上血脉贲张的声音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5秒,4秒……
吕铭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轰!
又是一声巨响,大门从外向内倒塌,猛地将他掀翻出去!
第60章第25章
吕铭浩被巨大的外力掀得飞出去,眼见厚重的铁门就要砸在自己身上,他吓得大气不敢出。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斜刺里飞出一道人影,猛地将他扑倒就地滚了两转。
噼啪!铁门在他们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碎裂,尘埃四起。
“快跑!”那人迅速爬起来,拉起他就往门口冲。
又一块天花板掉下来,险些阻断他们的出路,幸好反应及时,两人只时受了些轻伤。吕铭浩冲至门边,一把将昏昏沉沉的张晓雅抱起,没命地往安全地带跑。
轰隆!
身后一声声的巨响如擂鼓不断,地动山摇之间,碎裂的钢筋水泥冲击着整个世界,眼前是黄沙滚滚,压抑得人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逃出险境,吕铭浩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李树?”
吕铭浩真没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是他。刚想问些什么,怀里的张晓雅忽然一声□□,搂着自己的双手下意识地紧了。
“我送你去医院!”此时也顾不及李树了,吕铭浩拔腿就要走。
张晓雅瑟瑟地颤抖起来:“不要,我不要去……”
“没事的。你是受害者,没人会嘲笑你。”
“不是。”张晓雅犹豫着,抓紧了吕铭浩肩上的衣服,“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不想再看见那些人。涂止明、涂红绣、甚至我爸妈……”
吕铭浩知道她的意思,如果此刻去医院,且不说他们节目组要过去跟拍,单是闻风而动的各大媒体都会将张晓雅再次送上浪口风尖,届时以涂张两家的性子,势必要再闹几出好戏,可依张晓雅的身体情况来看,是再经不是折腾了。
他正为难,只听张晓雅又说:“你带我走吧。我们去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过两个人的生活……”
正说着,李树突然抡起地上巴掌大的碎石,迎面就朝张晓雅劈来。
张晓雅吓得失声尖叫,挣脱吕铭浩就要往旁边闪。
吕铭浩正要阻拦,却听文菁菁大手一挥喊道:“好!cut!”
不远处文菁菁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戴着安全帽,坐在临时搭建的工棚下嗑着瓜子聊天,摄影师任劳任怨地工作,肩头的设备无声地拍摄着。
“又是策划?你故意耍我!”吕铭浩气愤得胸膛起伏,扭头瞪李树。
李树捉住张晓雅的胳膊,对吕铭浩说:“你看我干吗?看张晓雅啊!”
“什么?!”
“策划你的人是她。”文菁菁平静地说。
“这怎么可能!”吕铭浩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晓雅。
“怎么不可能。从一开始张晓雅找上我们要上这节目就是策划好的。”李树冷笑一声,“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话说清楚。”
“可是她……”吕铭浩为难地看着虚弱的张晓雅。
李树头也不抬地说:“刚才叫得比公鸡打鸣还响,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原来将涂止明送进医院后,李树联系了柯楠。柯楠给他了一条重要线索:虽然洋竽网上直播囚禁张晓雅时刘昭阳在a大教室上课,但在此之前的行踪却无人证明。他直到上课响才匆匆忙忙地跑进教室,连上衣的纽扣都扣错了也没发觉。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涂止明,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刘昭阳是你的发小,你自己处理吧。”懒洋洋地说完,柯楠挂了电话。
果然与他料想得一致。半小时后李树就气极败坏地踢开刘昭阳的宿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别以为你戴了帽子和口罩我就认不出视频里的那人是你!”
刘昭阳皱起眉头笑了一下:“谁惹你生气了?”
“你!”李树恨恨地咬牙,“你没事给我捣什么乱!绑架张晓雅的人是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确切地说,你没有绑架她,你俩是同谋!”
“胡说什么呀?”刘昭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病了?脑袋烧糊涂了?”
“我没病。”李树扭头错开他的手,“你争点气行吗?留恋谁不好,偏留恋张晓雅!她伤得你还不够深吗?刘昭阳我告诉你,你对她感情已经不是爱了,只是执念。因为失去带来的巨大心理落差让你觉得不甘心,你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可她已经结婚了,你必须放弃这点龌蹉的念头。你懂吗?那不是爱,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执念!”
刘昭阳摇摇头,无奈地打量他:“小树儿,我一直说,你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透彻,不好。你看,你知道我还想着她又如何,你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视频里那个人就是我。”
“你真的要我证明吗?”李树的眼神里透出失望,“只要我找到藏匿张晓雅的地点,掘地三尺总能发现你的头发或指纹。”
刘昭阳抿了抿嘴,沉默下来。
“说话!”李树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惊得刘昭阳不禁往后一缩。
半晌,刘昭阳终于垮下肩膀,无奈用手摸了摸额头,低低说道:“我只是帮她拍了视频。拍视频不犯法吧?”
“原件呢?”
“在她手上。”
“那份视频是伪造的直播假象,需要修改网站的程式代码,你和张晓雅都没有这个本事。还有谁在帮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见李树明显不信,刘昭阳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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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懂,我只是想帮她。那天和你逛街买完猫用品,我接到她的电话。她哭了,说她曾经一时糊涂伤害了我,觉得很对不起我,当她明白过来这点时,她已经身处在涂家那样的环境了。她想要回到过去我们相处的日子,为此她必须要离开涂家。而这需要我的帮助……”
“就为这个?”李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刘昭阳笑得苦涩:“我就说你不会懂吧。我也知道她那些话里没有真心,可感情这种事由不得理智说了算。我听见她的哭声,心一下就软了。我赶忙把东西放回你家,然后去约定地点找她。她在缤纷落叶的咖啡厅等我,我们一起上了辆面包车,前往大鹏湾的一间废弃民宿。那里离市区非常远,又在海边,这个季节很少有人会去。她说那地方是她亲戚的,后来亲戚移民了,那间民宿租给了别人,由于生意惨淡,很快就经营不善关门了。那亲戚又没空回来处理,渐渐就废弃了。我们正好可以借用来拍视频。她告诉我,她只想拿着这个视频试探涂止明的反应,如果他还在乎她,那么就和和气气地离婚;如果涂止明不拿她当回事,那她就尽最大努力争取婚后财产。以她的心智,我真没料到她会把这视频发到网上去,还牵扯到涂红绣和这么多人……”
“那间民宿在哪?”
“我带你去。”
刘昭阳拿了钥匙去开车,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刘昭阳看得出来李树还在生气,且不说自己坏了他的全盘计划,单是自己鬼迷心窍惹火上身这事就够他气好久了。他虽说自认看破红尘,凡事都从理性的角度来思考,但刘昭阳知道,他心里是非分明,对自己仍然是念着旧情的。
冬天的海边冷风肆掠,吹得人皮毛都缩紧了。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人迹稀少,虽说艳阳高照,但却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感觉不到温度。两人哆嗦着从车里下来,弓着背缩着脖子往一幢白色小楼走去。小楼被包围在常青的植物之中,外墙原本刷了些文艺小清新风的图案,如今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海边潮湿,加之天气寒冷,靠近地面的玻璃门竟然结了层薄冰。
李树疑惑道:“你确定是这里?”他记得视频里囚禁张晓雅的屋子只有一扇高高的窗户。
“不是这一幢,是后面的仓库。”刘昭阳指了指小楼后面被绿荫遮盖的地方,“这里太靠近公路,难保不会被来往的车辆察觉。张晓雅做事小心,将地点选在后面不引人注目的仓库。”
仓库面积不大,散发着阴森寒冷的气息。门上挂着大锁,锁上倒是没有冰,看来不久前才有人动过。
“你走的时候锁门了?”李树从后备箱找来工具,将大锁钳断,一脚踏门进去后,不意外地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张晓雅的影子。
这里的格局倒是和视频一致,但用来拍摄的桌椅都被拆了,徒留一地碎屑。
刘昭阳满腹疑问:“如果张晓雅离开了这里,那她为什么又要大周章,把桌椅都拆了呢?来过这里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留下她的痕迹不足为奇,她在外人看来就是受害者,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剩下的痕迹应该是我的,可她……”
“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帮你掩盖罪证。真出了什么事,第一个牺牲的就是你。你醒醒吧!”李树白了刘昭阳一眼,生生扑灭了他那刚刚萌芽的幼小欣喜,“这里应该有第三个人来过。张晓雅想掩盖的,是这个人的痕迹。至于他是不是吕铭浩,我不敢断言。”
“可如果不是吕铭浩,那这个人又是谁呢?还有,吕铭浩又去了哪里?”
第61章第26章
“从海边回来后,我觉得,要找到你,必须要先找到张晓雅。”说完了刘昭阳的事,李树看向吕铭浩,“当我确定张晓雅自导自演这场戏后,我直觉她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
张晓雅双手捧着杯子,垂头喝着水,细看之下,脸色惨白。
李树不拿正眼瞧她,食指敲着桌面继续对吕铭浩说:“我想你那个榆林脑袋应该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你这个前女友可就比你心思细腻多了。”
吕铭浩垮下脸,他觉得他已经不想听后面了,但李树只喝了口水,又接着说起来:“她自导自演这场戏,一可以打击涂止明和涂红绣母子,让他们在庭广众下丢脸,二又可以打击张家,以此来表现自己对父母教育的反抗。第三嘛,她指明要用涂红绣来换她,是旨在离间涂家母子的感情;第四,出了这档事,她势必要离婚的,她指明要你押解涂红绣去虹桥,是把你也算计进去了。如果我没看错,三个男人之间,她最爱的还是你。她离婚后如果能和你在一起,那也是不错的归宿了。她了解你的软肋,所以扮苦肉计博取你的同情,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你们在危难时刻共处一室,难会产生共情。这时候再要你回心转意,那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吕铭浩你老实对着镜头说,你是不是产生过这种龌蹉想法?”
文菁菁身后的摄影师识时务地靠拢过来,将镜头对焦在吕铭浩脸上,吕铭浩老脸通红,挥手怒道:“去去去,一边玩去!添什么乱!”
张晓雅突然抬起头来:“李树,你脑子是聪明,可是你没有证据呀!”
“你还要证据。”李树眯起眼睛,就怕她不问,“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匿藏之地的?”
张晓雅的笑容一滞。
吕铭浩问:“怎么找到的?”
李树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和刘昭阳在海边找不到线索,我马上联系了柯楠,请他把市内所有以张晓雅名义的租房开房记录甚至银行信息都调查清楚,只要你在最近一个月有过记录,我都能查到线索。”
“你不是说我有除刘昭阳之外的同谋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得要用自己的信息?”
“这就是你不如意的地方。”李树敲敲桌面,“你想啊,你本不是足智多谋之人,这一条条的连环计肯定是背后那人想出来的。能做到这步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更何况,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交什么样的朋友,以你的智商,要交这么聪明的朋友除非是把脑袋削了改造重来,既然这人不是你朋友,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险把个人信息给你用呢?”
线晓雅抿了下唇,脸色很难看。
李树接着说:“柯楠做的这行虽然见不得光,但他有他的本事。他过去也是刑侦队的英,不过是性格上不合群,又不喜欢没有自由的生活,这才把工作辞了,随随便便接几个案子,做起了侦探的活。他能干这行,后台自然不简单。查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这不,才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告诉我,你在前天晚上发生了两笔微信转账。”
“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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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吕铭浩问道。那不是他送涂红绣去虹桥的时候吗?
“这个错位的时间更让我确定了整场戏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我很快联系上了你转账的两个对象。第一名对象是位女士,就是后来把粉红色蕾丝连衣裙交给吕铭浩的那个。这说明从她手里买走连衣裙的人是你。”李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张晓雅木然的表情,眸光阴晴不定。
“你的第二笔转账发现在两个小时后,对象是晶山丝绸厂的看门人员。这家工厂位于大鹏湾附近,80年代那会辉煌过一阵,但随着经济发展,那厂在快速发展的时代适应不了环境最终在本世纪初宣告破厂。那块地皮恰巧在海边,上几届政府都想在那里重新布局,但由于各种各样的问题,布局这事并没有实际执行下来,那块地连同无人的厂房就这么搁置下来。
“无人看管的厂房是常常会被盗贼惦记的,早几年那里出过几起重大的案件,区政府不得不请了一位退休工人来看守大门。这位退休工人姓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张晓雅哼了一声,扭头不答话。
李树又说:“这个看门人家里情况不好,老伴卧床多年,医药不少,还有个儿子在念大学,处处都得用钱,你只要肯给他钱,请他借用你一间办公室完全轻而易举。何况这里鲜少有人来,简直是最好的犯案场所。
“这里的办公室很老旧。正如大多数解放前建造的厂房那样,这里的窗户都很高,只有一扇铁门,格局和你之前在大鹏湾的仓库一模一样。你猜到刘昭阳不靠谱,一定会带我去那里,干脆就把吕铭浩敲晕了弄来这里,让他以为他也被绑架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可手法并不高明,稍微一查,很容易就找到这里。也就只有吕铭浩这种脑袋里全是豆腐的蠢货会上你的当。”
吕铭浩听得不开心,一拍桌子,手心的伤口立即钻心地痛起来,令他绞尽脑汁想出的反驳之词顿时又缩了回去。
张晓雅冷着脸:“我可没听说这里快要拆了。”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李树自豪地说,“这是为了达到演出效果,特意安排的。跟上面的领导打声招呼,马上就有拆迁队来帮忙。你看那几间厂房,瞬间就夷为平地,刺激吧?”
“等等,你为了演出效果,差点杀了我?!”吕铭浩蹭地站起来,看着鲜血横流的双手,简直怒不可遏。
“哦,我的目的当然不是要杀你。”李树淡淡地说,“如果不找个台阶,张晓雅的苦肉计怎么在你面前演下去呢?你又怎么会同意和她远走高飞呢?”
“我才不会……”吕铭浩倒抽一口冷气。他想起大学那会,张晓雅为了春节让他和她回家,了各种心思来说服他,他不同意,俩人大吵了一架,隔天张晓雅就病了,连下午的考试都没参加。最后他做出妥协,张晓雅这才慢慢地痊愈了。
这么说来,张晓雅是摸准了他的脾性,再次算计了他。
张晓雅淡然一笑:“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李树也笑起来:“你没有刘昭阳在我心里的份量就不要说和他同样的话。我们已经在大鹏民宿的花园里挖出了被你丢弃的u盘和电脑,里面存储了洋竽网的视频。柯楠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份视频是原件,而且电脑和u盘上都有你的指纹。”
“绑匪本来就将我和电脑关在一起,上面有我的指纹不奇怪。”
“我想起来了!”吕铭浩突然叫起来,指着张晓雅说,“虹桥上有人打了我的头,倒下去的那刻,我看见了你,你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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