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吕铭浩正在把碗里的猫粮摆成心形,一听这话,吓得跳了起来。他才不相信喵咪会不见,急急忙忙奔出去,把别墅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掉。
“怎么样?”李树问他。
吕铭浩哭丧着脸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这么奇怪。”钱小三儿摸着下巴,“会不会溜出去到山上玩了?”
“不可能!”吕铭浩笃定地说,“吃饭时间,它一定会在的。”过去他也以为喵咪贪玩才会不常在家,后来查实,喵咪对食物其实是相当执着的,不是在他家吃,就是在李树家吃,天灾人祸,世态炎凉,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那是出了什么意外?”钱小三儿看看外面天都黑了,再加上别墅里乱糟糟的,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李树说:“我觉得是被那个小孩偷走了。”
“那是我的猫!”吕铭浩气极败坏。
“也是我的猫。”李树斜眼睨他。
钱小三儿摸着脑袋说:“那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李树想了想:“天黑了,他们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现在他们手里有了钱,估计也不会再闯空门。如果我们能连接到全市酒店的系统,查到他们的行踪应该不难。”
“酒店系统?那怎么可能!”吕铭浩给他一个白日做梦的眼神。
李树托着下巴:“不光是酒店,所有的旅馆民宿都有一整套内部系统,不然你以为你爸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你订的哪家酒店。”
“那又怎么样。”吕铭浩哼哼,“内部系统!你是黑客还是网警,这么轻易让你破解的话,人人都能干坏事了。”
“我不可以,但你爸可以啊!”李树提醒道。
吕铭浩的脑袋一下就拉耷下来:“你别提我爸。他是不会帮我们的。”
钱小三儿突然猛地一拍脑袋:“我们可以找姚叔!”
“姚叔也不会帮我的。”吕铭浩说。
“所以不用你去。”李树当机立断,拉着钱小三儿上路了。
吕家的祖宅位于m市的繁华地段。此时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宽阔的大马路上车流滚滚,小贩在路边卖着食物,刚从办公大楼走出的上班族们围在那里,排队买东西吃。钱小三儿的车在大路边拐了弯,进入一条小巷。小巷鲜少有人迹,两旁的大树枝繁叶茂,将路灯的光芒挡去了大半。幽静的环境,在这样热闹的地方着实少见。吕家独特的明清徽式老宅就在这条小巷的尽头。
望着那飞翘向上的门楣,李树很难想象吕铭浩生在这样古色古香的人家,可转念一想又很快释然。吕家是明朝时由京城迁居于此的贵族,有着悠久的历史及深厚的底蕴,数百年来在苏北小小的地界开枝散叶,可以说,整个m市的成形与崛起,同吕家的渊源匪浅。
吕家的老宅,是典型的徽式建筑,门楼高耸入云,微微上挑的檐脚上覆以碧青黛瓦,横仿上双龙戏珠,脚下踩着祥瑞吉云,喻意飞龙在天,好事成双。
穿过门楼,里面更是九曲回肠,骑楼火巷纵横交错,参天的树木迎着夜风瑟瑟作响。钱小三儿将车停在后来修建的停车场,招呼李树下来步行。
走了大约半小时,沿途都没见到什么人。钱小三儿解释道,吕家原本也是大户,可惜清朝开始末落,再加上后来长达百年的战乱,人丁日渐稀少。这几年吕家再度富裕起来,入京为官的,出国移民的旁枝不在少数,都从祖宅迁了出去。如今这里连吕铭浩他爸吕彦白都不常住,倒是姚叔舍不得,一年中至少有三个月都呆在此。
姚叔二十五岁来到吕家,如今已是近七十的高龄,然而依旧神矍铄,风骨傲然。那花白的头发下,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直挺健硕的腰背依稀能辩认出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钱小三儿带着李树进门时,他正和一位中年人下棋。
那中年人生得一张国字脸,睡凤眼,天庭饱满而宽阔,是十足的贵人之相。李树不多看了这人两眼,心里隐隐有些异样,总觉得这人似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钱小三儿正准备叫人,被李树制止。李树指指棋盘,示意他不要打扰。
两人的棋局正战到酣时,战局胶着而激烈。姚叔执白子,将执黑子的中年人逼入险境,成龙入浅摊之势,李树原以为中年人要败阵,却不想他略一沉吟,在龙眼处放下一子,这下画龙点睛,那龙顿时冲天而飞,将困顿的局势转危为安。
这正是棋逢对手了,两人都默不作声,专注于手指间温润的棋子,丝毫没有被钱小三儿的到来打扰。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白子终于败下阵来,姚叔半倚在榻上,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直呼“痛快”。
中年人连连摆手,自谦不敢当。
两人似谁也没将进来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钱小三儿忍不住了,急得叫了几声“姚叔”。姚叔斜斜看他一眼,又看看李树,没说话,转头又自顾自地和中年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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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落子计谋来。
“姚叔!”钱小三儿气得跺脚,干脆走过去,摇了摇姚叔的肩,“我都来两个多小时了,您也不能叫我干站着啊,好歹给口水喝嘛。”
姚叔这时才做出注意到他的表情,又疑惑看向李树:“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来找您求个事的。”
“李树!”钱小三儿话音还未落,中年人先站了起来,又仔细端详了李树一会,道,“我认得你,你是李博的儿子。”
李树这时才想起,七年前,在五月花综合医院里,他远远地看见这人从他爸的办公室出来。后来听说那天这人和他爸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他的眉头不由得就皱起来,还未说什么,就听姚叔冷哼了一声:“哼,就是电视上跟铭浩在一块的那小子?这么说来铭浩还在m市咯?”
凌厉的目光在钱小三儿身上一扫,钱小三儿立即打了个寒噤:“姚叔,这事出有因,也不能怪我啊。”
“就知道你没用!”姚叔站起来,暗自叹了口气,罢了,反正也没指望这钱家小三儿能干成事,只能另作打算了。他的目光在李树身上转了两转,缓声问道:“说吧,来求我什么事?”
“倒不是我求您,只是钱家出了点意外,想请您帮忙找个人。”李树三言两语把白天的事说了,然后道,“那只猫对我和吕铭浩而言都很重要,尤其是吕铭浩,简直将它视为命根子,找不回这只猫,只怕他不会离开苏北。”
“哈!”姚叔吹了下胡子,面无表情,“用一只猫来威胁我,小子,你还嫩了点!”
李树识趣地垂下眼:“不,您误会了。我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说出实情。”
姚叔沉眸凝视他:“你要知道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们乖乖离开苏北。”
“用强的固然能达到目的,可如果能让人心甘情愿,不是更好吗?”李树平静地说完,走到棋盘边,执起一檄白子,略一沉吟,放在了边缘的位置。
顿时,姚叔眼睛一亮,原本死水一般的局面再度活了起来。
“好一个剑走偏锋!”姚叔赞叹一句,仍旧敛眸不动。
李树抿了下唇:“姚叔无非是担心吕铭浩留在m市会让他爸不爽,但如果能让他爸释然,这事就了了。”
这确实是剑走偏锋的妙招,但吕彦白岂是那么好说动的。姚叔不以为然:“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这本事呢?”
“我自是没有。”李树沉稳地说,“但我还有另一条路走。拿回猫,我可以说服吕铭浩乖乖离开。”
“你拿不拿回猫都可以离开。”姚叔沉下脸,气氛变得紧张。
一直观战的中年人这时插嘴进来:“姚叔,不过就是一只猫,你何不送个心意给铭浩呢。如果这样能让他听话地离开,又有什么不好。总胜过惹恼了大哥,又白白惹出事端。他们父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固执,一个倔,要是闹起来,整个m市都能给掀了。”
姚叔哼了一声,这说话的吕彦修是吕彦白的弟弟,也是姚叔看着长大的,在吕家也是说话颇有份量的人物。他这一开口,姚叔就有些动摇了。只听他又道:“姚叔,铭浩是你亲自带大的,他从小就喜欢猫你也是知道的。你还记不记得他五岁那年养的小花猫,那猫被蛇咬死了,他哭了整整三天,连饭都不肯吃,差点就折腾出病来。难道你想让他这次也急出病来吗?大哥不心疼他,你也不心疼他么?”
第70章第09章
姚叔无声地在屋里踱步,脸上表情没有波澜。他背着手,低下头,似乎已经被吕彦修说服了,又似乎没有。许久之后,他郑重地摆了摆手,道:“不妥。”
吕彦修叹息一声:“有什么不妥,说到底,你不过是担心大哥知道了会生气。”
姚叔正色道:“吕铭浩已经不是吕家的人了。”
吕彦修微微退后一步,凝视着姚叔布满皱纹的脸,片刻后竟是笑起来,道:“这么简单的忙,姚叔不帮就算了吧。还是我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很快就能有结果。”说完又扭头看李树,“不过有一点,找到猫你俩赶紧离开这里,不得停留。”
李树挑了下眉。他想起七年前与这人的邂逅,那时他才刚刚结束一场长途旅行。正值圣诞假期,他从伦敦飞到莫斯科,本来打算在那里转机回a市,但听说新建的最美铁路线正式通车了,一时心痒,花了十六个小时体验了一把陆路旅行。由于之前飞机已经坐了十六个小时,在莫斯科市内换乘又花去四个小时,下了火车,就是整整三十八小时不眠不休,他舟车劳顿,神状态也不太爽利。
正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远远地看着吕彦修面色不善地从李博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些趴在门口听墙角的护士抚着胸口,大呼小叫地感叹还是头一次见李博如此盛怒。这事之后没多久,李博就离婚了。原本他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过圣诞嚷着要李树回来,也是作好一家团圆、共享天伦的打算。不想李博忽然如同魔怔一般,同妻子大吵几次,最终闹到以离婚场。签字那天,李树他妈要带他去美国,李博执意不肯,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争执,险些闹出人命,直到李树表态愿意留在李博身边,这事才算过去。
原本以为离婚这事就是李博脑子抽风,待想明白了,还是会和老婆复婚的,但李博似乎就一根筋抽到底了,五年来和前妻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联系,却绝口不提复合。李树也想明白了,也许他爸妈就是厌倦了二人世界,想要独自拥有自我的生活如果今天没有再见到吕彦修,他真是这么认为的。可如今,吕彦修站在他的面前,他许久以前的记忆飞快地重叠在了一起,他直觉这人和父母的离婚脱不了干系。心头疑云密布,便对此从没有多少好感,吕彦修说愿意帮他找猫,他的心情却一点也雀跃不起来。
倒是姚叔率先拦住了正准备打电话的吕彦修:“老二,你有那个力,不如再陪我下盘棋。”
吕彦修淡笑道:“瞧你说的,下棋随时都可以。我不过就是打个电话关照一声,姚叔你紧张什么?”
姚叔表情一凛。
吕彦修又道:“姚叔不必防我,我是知道你那点心思的。你把我叫来下棋,无非是为了阻止我与铭浩见面。你大可放一百个心,大哥不希望吕家人再见铭浩,我自然不会惹他不高兴。可是姚叔,铭浩我不见,李树的忙却是要帮的。他是李博的儿子,而我与李博,多年前恰有一桩恩怨难以释怀。”
李树抬眼看他,他便撇下姚叔,揽了李树的肩道:“走吧,我帮你查查那姓蔡的下落。钱家小三儿,你车呢?前面带路。”
钱小三儿顾虑地看看姚叔,终究还是心一横,站到了吕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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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边,拔腿就往停车场方向走去。如果能说服吕彦修帮个忙,令吕彦白不将他和吕铭浩的事迁怒于他爸在东南亚的事业,那也算是万幸。
吕彦修边走边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便查出蔡文瑛的去向。
“在北京路后巷的一间民宿里。”
吕铭浩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准备给包扎成粽子的手换点药。今天这又是打架又是搬行李的,本来快痊愈的手又流血了,血气把绷带都晕染了,拿李树的话来说,真是拍限制级丧尸片的最佳道具。
整幢别墅只他一个人,四下已经天黑了,他把灯打开。觉得有点儿寂寞,又把电视也打开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不会是蔡文瑛去而复返吧?他又想到喵咪也许在荣钰珂手上,立即便跳起来,冲出去门。
“哎呀!”他在大门口差点和来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吕旭尧吗?”
吕旭尧也吃了一惊:“吕铭浩?你不是被你爸赶出苏北了吗?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在军区医院吗?二叔呢?”
“我来当然是有事。”吕旭尧撇开他,径自往屋里走,边走边看,“啧啧,这里够乱的啊。钱家小三儿让我来给他看看怎么拾,我哪想到这么乱,真不该自己一个人来,看这样子得带一个清洁队啊。”
“钱小三儿让你来拾?”吕铭浩有点不相信。钱小三儿最怕吕彦白了,吕彦白要赶儿子走,钱小三儿瞒天过海将吕铭浩带回家窝藏,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暴露在吕家人面前。
吕旭尧上下看看他:“不信算了。反正他去找姚叔,就已经把你暴露了。”
吕铭浩想想也是。钱小三儿带着李树呢,两人还是为了他养的猫去找的姚叔,姚叔那么明,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吕旭尧,那可是吕彦修的掌上明珠,因为长相乖巧可人,一张巧嘴也很会哄长辈开心,在同辈人中可谓出尽了风头,飞扬拔扈得有些厉害,吕铭浩这一辈的堂兄弟们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而她面对这些人,也总是颐指气使,看不起得很。别看她是女孩儿,心气可一点不比男孩儿差,高考第一年考上澳门大学,没去,回来复读一年以苏北状元的身份考入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在军区医院,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她爸的安排,但她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工作才两年,就已经荣升主任一职,时常接一些上头委派的特殊任务,神秘得不得了。
这次回苏北,想必也是跟着她爸有要紧事要做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钱凯那小子扯上关系了,过去的吕旭尧,可是对钱凯连个正眼都没有。
吕铭浩深感自己不在这几年,物是人非。
吕旭尧背着手走在他前面,四下打量钱小三儿乱七八糟的别墅,啧啧感叹,末了回过头来,略带高傲地问吕铭浩:“你就住这?”
吕铭浩耸耸肩,并不想说什么。
吕旭尧又说:“我看了电视,你主持得不错。不过上期遇到张晓雅的事,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可真是好笑死了。”
吕铭浩翻了个白眼,这话李树说说也就算了,被吕旭尧这丫头骗子说出来就是十足的讽刺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儿这么乱,不适合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
“谁说我没事了?”吕旭尧好看而秀气的眉毛挑了起来,责怪道:“你别忘了钱小三儿叫我来给他拾屋子。”
“你跟钱小三儿怎么回事?当年追着人家差点没把人给打残了,现在却好上了?”吕铭浩可没忘他和钱小三儿上高中那会儿,这姑娘才刚刚初一,就有一次被钱小三儿手贱揪了麻花辫子,上来就朝着钱小三儿屁股踹,后来还跑去大人那儿告状,弄得钱小三儿被他爸罚了两顿晚饭。从此以后这姑娘每回见到钱小三儿都跟好斗的公鸡似的,不把钱小三儿打得哭爹喊娘绝不手。钱小三儿也是爱跟她闹着玩,难不成两人这些年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
吕旭尧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已经看穿了他那点猥琐的想法。“没有的事!”吕旭尧义正言辞,“钱小三儿那样的我可看不上,我爸也不会答应。我这次来呢,就是帮他个忙,单纯地拾拾屋子。顺便呢,我也想看看钱家那亲戚究竟长什么样子,听说可是彪悍得很。”
“你知道蔡文瑛?”吕铭浩心道这吕旭尧和我小三儿的关系可够不一般的,这蔡文瑛前脚刚闹完,吕旭尧后脚就知道了。
吕旭尧得意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蔡文瑛,现在正在打何家的主意,那家的儿子何昕是我男朋友。”
吕铭浩嘴巴张成鸡蛋大:“何家什么背景啊?你爸同意吗?”
吕旭尧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关你什么事!”这意思就是吕彦修尚不知情了。
吕铭浩又问:“那个蔡文瑛就是个骗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你男朋友?”
“我提醒有什么用?”吕旭尧叹了口气,“他们一家都陷在其中,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这事只能吃点亏,得自己醒悟过来才行。我就因为多劝了两句,现在何昕跟我闹别扭。为了让他妈放心,还假装跟我闹分手。你说气不气人?”
“那是挺气人的。”吕铭浩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吕旭尧接着说:“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那蔡文瑛,听说是打着爷爷故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呢。”
第71章第10章
李树在一家叫做“地包天”的民宿找到了自家的喵咪。
当时荣钰珂正抱着它,在民宿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口玩。荣钰珂蹲在树下,喃喃自语地嘟囔着什么,脚边放着铲沙的玩具,似乎在扮过家家的游戏。
霸气如喵咪,怎么会甘愿同小屁孩玩游戏,只听它吼叫一声,转身就要跑。荣钰珂当然不想放它跑,粗暴地揪住它的耳朵,将它整个儿拎起来,按到装沙的容器里。
“吃!吃饭!我叫你吃啊!”荣钰珂沉浸在自己的游戏幻想里,试图叫喵咪开口品尝他的美味食物。见喵咪步步后退,他干脆用沙铲撬开它的嘴,将沙子倒进它的嘴里。
喵咪也是怒了,凶狠地呜叫一声,用爪子挠了荣钰珂一下。它这两天还没剪过指甲,李树原想着等安顿下来再给它剪,没想到这会派上用场了。
荣钰珂手上顿时就出现几道血痕,他也怒了,挥着沙铲,砰地一下就拍在喵咪头上。喵咪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险些都站不起来,好容易稳住了脚步,全身的毛发都倒竖起来。它咧着嘴,面目狰狞地朝荣钰珂呲牙,随后轻快地跳跃起来,伸出爪子,朝准了荣钰珂的眼睛就要挥爪。
“喵咪!”李树及时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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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它。
喵咪吹着胡子,不满地停了下来,蹲地上气鼓鼓地舔爪子。
“来!”李树向它伸出手。它毕竟受了伤,脑袋晕晕乎乎地,虽然不情愿,还是纡尊降贵,钻地李树怀里眯上了眼。
李树简单察看了下它的伤势,还好不太严重。头上起了个大包,回头得擦点药。沙子也没吃进去多少,估计多喝点水很快就能排出来。他又扭头去看荣钰珂,那孩子失去了“玩具”,正气狠狠地红着双眼瞪着自己。
李树并不喜欢小孩子。在他看来,小孩子的逻辑思维和智力都不成熟,很容易做出不符合常理又让成人为难的事情。所谓人性本恶,小孩子尤其懂得这点。他还记得小时候,幼儿园邻班的一个孩子没有妈妈,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他被寄养在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能管他吃住已算是不错。这孩子每天都穿着脏脏的衣服来上学,鼻涕拖得老长,同班的其他孩子就取笑他,给他取可笑的绰号,故意把他绊倒,用石头砸他。他受不了了,跑去告诉了老师,老师教育了那些欺负他的坏孩子,可他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爱打小报告的“汉奸”了,更多的孩子跑来落井下石。终于有一天,他被他们推到了铁轨中间,撞上了迎面冲来的火车头……
这件事最终以意外结案,那些推他的坏孩子说到底也还是孩子,还在上幼儿园,不仅无法定罪,还很快得到了大人们的谅解。
“他们还只是孩子啊!”每当李树经过教师办公室,听见善良的女老师如此感叹,他都嗤之以鼻。孩子么,孩子才是恶,是这世界最原始最纯粹的恶。
今日被荣钰珂偷走的幸亏是自家性情暴戾的喵咪,如若换成别的温和的小可爱,恐怕早就被折磨至死了吧。
李树眼眸微转,抚了抚喵咪倒竖的皮毛,转身就要走。
他不欲与荣钰珂计较,却没想到荣钰珂反而不干了,几步跨上来就要抢喵咪。李树自然是不会给的,将喵咪举得更高了一些。
荣钰珂个头小,伸长了手也摸不到猫猫的皮毛,不由得急了,大声哭闹起来。“你还我的猫!你还我的猫!!”
一旁的钱小三儿倒是笑了起来:“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偷了我们的猫!”
“我没偷!你才是小偷!你是坏人!”荣钰珂胀红了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还记得就是这钱小三儿把他从豪华大别墅里赶出来的,立即张牙舞牙地就扑了过去。
钱小三儿一把掀开他:“滚!”
荣钰珂哪里是对手,栽了个大跟头,屁股开花,索性就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喊起奶奶来。
哭声很快就引来民宿的住客出来围观,一见两个大人围着个小孩子开打,几个年纪稍大的忍不住了,纷纷出言指责李树和钱小三儿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李树是无所谓,钱小三儿却是忍不住,跳起来跟那些人对骂。又有几个围观群众义愤填膺,飞快地跑去通知蔡文瑛了。
蔡文瑛听说钱小三儿找来了,原本心里还有些害怕,毕竟她拐了人家的猫在先,真要论起理来,也是她吃亏。何况那钱小三儿还是个不论理的,凭着他家那背景,真动起手来,可没她好果子吃。可当她急急忙忙从楼上奔下来,看见众人都在指责钱小三儿时,她又恢复了往常飞扬拔扈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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