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吃了他们的脑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泷夏川
这番责骂听在蔡文瑛耳朵里根本不算事,一个脏字没有,她根本不觉得那是在骂,相反,她抓住了话语里的重点,正色对荣钰珂说:“珂珂你听见了,不是奶奶不想买,是人家不卖!”
荣钰珂被这话引导过度,生起气来,冲过去抱住导演的腰,大叫道:“我要买剧团,你卖给我,必须卖给我!”
导演本能地想甩开他,不料他却张开嘴,朝着导演身上就咬了过去。
好在天冷,导演衬衫外穿了件毛背心,没被荣钰珂咬到肉,但背心上也是沾满了口水。
“你这小孩儿到底有没有家教!”导演拎住荣钰珂衣领,将他甩开。
荣钰珂哇地哭起来。
蔡文瑛也是急了,跳起来扑到荣钰珂跟前:“珂珂没事吧?摔哪了?”见荣钰珂只是哭,就又指着导演嚷道:“你打我孙子,我跟你拼了!”说着就猫腰撞上导演的腰。
导演正在气头上,哪管她是不是女流之辈,当仁不让和她撕打起来。
围观群众赶紧来劝架。现场一片混乱。
荣钰珂赶紧来帮奶奶,对着导演拳打脚踢:“你这个坏人!你不卖剧团给我!你卖不卖!卖不卖!!”
吕铭浩原本只是按照剧本扇风点火而已,没想到这四两拨千斤的套路竟是如此,这下视率妥妥地往上涨啊。身后同样看好戏的小助理摸了把瓜子给他,他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吭吭地磕起来,冷不丁屁股又被踢了一脚,回头撞上李树冷冰若霜的脸,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把瓜子还给小助理,拍拍手站出来劝架。
“行了行了!都别打了!要我说,都各退一步!”
“分明是他们步步紧逼,我这没法退啊!”导演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蔡文瑛咄咄逼人:“呸!我步步紧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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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双眼睛可是看着的,你动手先打的我孙子,他还是个孩子!”
荣钰珂揉着眼睛呜呜地哭:“你给我剧团,我要买剧团!”
吕铭浩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珂珂乖,不哭啊。你还这么小,这些大人怎么就忍心让你受委屈呢。这剧团啊,咱们买了。”
“我们可是省文化团!”导演气得跺脚,这些人也不知是真没文化还是故意的,国家编制的文化团,岂是有钱就能买的。
吕铭浩慢悠悠从小助理手里接过一张纸递过去,导演一看,傻眼了。省里下达的通知书,勒令文化团即日起组织重组,由鸡毛科技有限公司出资75%担任最大股东。
“荒唐!”导演捏着通知的手指渐渐紧,指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白。
“别急,还没完。”吕铭浩说,“这75%的股份,身为鸡毛公司最大股东的唐斌先生愿意以赠与的方式交给荣钰珂小朋友,由监护人的蔡文瑛女士代为管理!”
第84章第23章
导演彻底傻了,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手指着蔡文瑛,嘴唇哆哆嗦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荣钰珂虽然听不懂吕铭浩在说什么,但看那坏人导演的模样,已经猜出结果了,他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拍着手叫道:“好呀好呀!我买剧团了,我买剧团啦!”
何昕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朱碧玲给蔡文瑛贺喜。蔡文瑛笑得很尴尬,她也没想到李树答应帮她行骗,手段竟是做得如此淋漓尽致。
“简直是欺人太甚!”饰演杨白劳的演员一把将临时包在伤口上的白布条扯下,怒道:“我二十岁入剧团,在此待了整整二十五个春秋,我看着剧团由早期的十来个人的阵容成长为如今一流的省文化团,可这等荒唐之事还真是闻所未闻!如今剧团易主,往昔不再,留下来又有何用!老子,不干了!”说着将那一身的戏服脱下来,大冬天的,赤着胳膊推开门出去。
那万千的豪气感染了在场的每个演员,他们纷纷学着杨白劳的样子,脱掉戏服,撇开观众走出门去。导演被人拉了起来,看看现场观众震惊的面容,也跟着咬咬牙,振臂高声喊道:“老子不干啦!”飞奔出门去。
这个剧团成立于上世纪末,成员相对其他剧团来讲非常稳定,除了退休的,连离开剧团往别的领域发展的都很少。近三十年来,他们彼此之间亲密无间,如同家人,这也是导演无论如何要替杨白劳争得医药的原因,却没想到,就是这么单纯的动机,竟最终将整个剧团送上了绝路。可转念一想,绝路又如何,他们仍然聚在一起,日后天涯海角,彼此抱紧了也能生根发芽,只是不知蔡文瑛一行,要如何面对这没有成员的空壳剧团。
成人面对这种局面都是面面相觑,荣钰珂却是高兴极了,踩着小鞋子吧吧地跑下舞台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蔡文瑛生怕他摔着,赶忙追上来护着他:“珂珂慢点,别摔着。”
荣钰珂哪里肯听她的,捡起地上的道具□□对着观众席:“乓乓!”嘴里兴奋地给动作拟声,玩得不亦乐乎。
台上观众对此情景都摇头惋惜,相互招呼着离开。没多久整个剧院就只剩了“自己人”,荣钰珂叫得更响了。
朱碧玲这时才有些吃过味来,拉着儿子小声问道:“儿子,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昕摇着头:“没有啊。”
朱碧玲捂着胸口:“可我老是心跳得慌。我觉得,这蔡厅长……”
“妈,你想多了吧。”何昕道,“人家蔡厅长本事大着呢。你看这省里的通知,要哄骗省文化团的导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倒也是。”朱碧玲想了想,又抚摸着儿子的手说,“你呀,以后有了正式工作,就不要这么吊儿郎当不着调了。”
“知道了。”
朱碧玲很是欣慰,接着又说:“你知道就好。经过今天这事,我想你也长了些见识,也长大了,那个吕旭尧,我看还是分了吧。”
“妈,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个?”何昕不大爱听,皱起眉头。
朱碧玲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刚刚想拆人蔡厅长的台来着。一定又是那丫头教的吧?你从演出中止那会就一直在看手机,我可都看见了。”
“看手机怎么啦?犯法吗?”何昕梗着脖子反驳。
“那丫头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朱碧玲叹了口气。
“怎么就高攀了呢?”何昕据理力争,“我的工作要是成了,好歹也是机关编制人员,金饭碗,吕家凭啥觉得我是高攀?”
“你……唉!”朱碧玲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假如这傻儿子真能为了吕旭尧奋发图强,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边母子二人说着话,那边荣钰珂也玩得不亦乐乎,舞台上的道具被他玩个遍,又觉得不过瘾,指着蔡文瑛大声道:“奶奶你过来,陪我演戏!”
蔡文瑛小跑到孙子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好好好,珂珂说演戏就演戏。”
“那你趴下,给我当马骑!”荣钰珂挥着道具□□,指着蔡文瑛嚷道。
蔡文瑛今天为突显其端庄大气的官家身份,特意穿着旗袍改的裙子,就这么趴下去,怕是不太好。
荣钰珂见她不动,又拟声叫道:“乓乓!你现在是我的马,跪不跪!不跪我杀了你!”说着就朝着蔡文瑛猛烈地开枪,最后气极了,干脆将道具扔出去,砸在蔡文瑛身上,“奶奶是坏人!奶奶不陪我玩!奶奶说话不算数!”
朱碧玲赶紧拍了拍何昕,示意他表现的机会来了。何昕倒也懂事,走上舞台拉过荣钰珂,亲切说道:“小公子,来,跟哥哥去那弹钢琴,这舞台上就几个道具,有什么好玩的。”
荣钰珂到底是孩子,贪玩,也贪新鲜,听说有钢琴可以弹,立刻就把要拿蔡文瑛当马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高高兴兴跟着何昕朝舞台后走去。
蔡文瑛赶紧跟过去,荣钰珂还在生她的气,回头朝她吐了口唾沫:“呸!不要你这个坏人跟!”
“珂珂乖,我是奶奶啊。”蔡文瑛拼出老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孙子的冷屁股,屁颠颠地又追了上去。
荣钰珂对着她拳打脚踢:“你不是你不是!你是坏人,我不和你玩!你叫他过来,我要跟他玩!”说着指了指吕铭浩。
在荣钰珂幼小的心里,三言两语就买下整个话剧团的吕铭浩可比奶奶能干多了,是如同英雄般的存在。荣钰珂不理会蔡文瑛难看的脸色,抱着吕铭浩的大腿往钢琴的方向拖。
这可苦了吕铭浩,他自己都还是个熊孩子,怎么和另一个更年轻的熊孩子相处?好在何昕早有打算,领着荣钰珂去了舞台后的音响间,那里除了有一架旧钢琴之外,还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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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鼓手风琴贝斯之类的其它乐器,以及现代化的音响装置。
这都是荣钰珂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还不待何昕教他,他自己先拿起了打鼓棒,在架子鼓上乒乒乓乓地敲打起来,嘴里还发着拟声词,晃着脑袋,活像电影里的小西皮士。不一会他就累得满头大汗,索性把鼓棒一扔,叫道:“奶奶,我要喝水!”
“这有汽水。”何昕拿了罐芬达给他。
荣钰珂拼命摇着脑袋:“我不要汽水!我要可乐!百事的,别的我不喝!”
“这没卖可乐的啊。”何昕说。
“我不管,我就要喝可乐!这什么东西,我不喝,我不喝这么难喝的饮料!”荣钰珂抓过汽水罐狠狠扔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那罐子砸破了窗户玻璃,掉进窗外的花坛里,汽水泄露了出来,发出剧烈的响声。
吕铭浩觉得这小孩儿有点过分了,万一扔出去砸到人怎么办?
荣钰珂翘着鼻子说:“这剧团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吕铭浩没法告诉他剧团和剧院的区别。你买了剧团呢,剧院不给你地方演出,你一样赚不了钱。
可就是这样对成年人而言浅显易懂的道理,到荣钰珂那儿就解释不清了。荣钰珂推开吕铭浩,又跑到钢琴跟前,掀开琴盖毫无章法地弹奏起来,不,更确切地说,他是在揍钢琴。那没有节奏的咚咚声能把人的耳膜折磨破。
“不好玩!”大约是自己也受不了了,荣钰珂从板凳上跳下来,将琴盖猛地合上。只听“啪”的一声,琴键断了两根。
吕铭浩瞄了眼钢琴年份,1892年,好家伙,少说也有好几百万了。荣钰珂却以为这钢琴也是他的剧团的一部分,没怎么在意,只是大声告诉蔡文瑛这东西坏了,要换新的。
吕铭浩简直哭笑不得。
何昕按下墙上的开关,垂在天花板上的灯闪烁起来,一颗颗小小的灯泡以间隔两秒的频率散发着光和热,又很快吸引了荣钰珂,令他几乎挪不开眼睛。
他指着高高的灯泡对吕铭浩说:“你去给我弄一颗下来,要会发光的。”他不懂电的原理,只以为那是带着魔法的东西,拿在手里就能闪闪发亮。
吕铭浩略感头痛:“拿下来就不亮了。”
“我不管,我就要!”荣钰珂觉得今天除了买到剧团外没有一件开心事,为什么他小小的愿望大人们就是不帮他实现呢?
他有些心急,干脆自己爬到钢琴上,踮着脚去抓垂下来的电线。这是极其危险的动作,如果电线漏电,不出几分钟刚刚成为剧团主人的荣钰珂小朋友就要烧成一瘫焦土。吕铭浩看何昕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就也缩在一旁看好戏,心想等荣钰珂真摔下来,最好磕掉两颗门牙,他就知道好歹了。
这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小心!”
吕铭浩只感到头顶哗啦啦作响,立即抬头望去,只见灯被荣钰珂整个儿拉扯了下来,直直朝着他的面门砸来!
第85章第24章
吕铭浩惊魂未定。要不是他反应快,在看到灯掉下来那刻就地打滚险险躲开,那就不是擦破皮这么好命了。荣钰珂在拉扯灯时,连同天花板上装饰的钢架一并拽了下来,若是没人出声提醒他,铁定脑袋开花!
罪魁祸首的荣钰珂呆呆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张大嘴巴吓哭起来。蔡文瑛瞧着又要跳起来骂人,这钢架掉下来,砸中她的宝贝孙子可怎么办?节目组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最终选择早早工,结束今天的直播。没成想这时蔡文瑛反倒不依不饶起来,一口咬定宝贝孙子受了惊吓,要去医院看大夫。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节目组仔细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文菁菁带蔡文瑛祖孙俩继续直播,而李树则带吕铭浩回别墅休息待命。
吕铭浩情绪很低落,在他看来这事纯属意外,荣钰珂那孩子是属熊的,类似的事早晚要发生,不是发生在他身上,就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节目组因此阻止他出镜,未太小题大做,毕竟这是多好的噱头吖,够把视率拉到一个新高度了。而李树却不这么想,他有些在意搭灯的钢架,为什么那么重的东西能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轻易拽下来
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别墅,在钱小三儿的冰箱里找到两包方便面,决定煮来吃。
喵咪大人寻着热气跳上灶台,睁大眼睛往热气直冒的锅里瞅瞅,发现没有小鱼干,一脸失望。吕铭浩也睁大眼睛望着锅,他很好奇一秒能把鸡蛋变锅巴的英小白脸这次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小白脸动作麻利地洗了锅,加了水,有模有样拿锅铲在灶台上敲了敲。吕铭浩刚想问他煮面为啥要用锅铲,他却一把将锅铲塞进吕铭浩怀里:“还是你来!”
“我”吕铭浩有点反应不过来,“我都看半天了,你别让我前功尽弃啊!”
李树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这是唯一的两包方便面。”
“喵!”喵咪大人惆怅地表现了自己的担忧。
吕铭浩也惆怅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下一秒本能地护住了属于自己的那包方便面。
李树无声地凝视着他,那意思是你忍心当着我的面自己吃独食?
吕铭浩犹豫半天,最后说:“我建议我们烧点开水简单泡五分钟开吃?”
“喵!”喵咪举爪子赞成,如果能有点小鱼干就更好了。
“说得好像你也有份似的。”李树一把将它拎起来,扔垃圾筒里让它自生自灭了。
真是可恶的人类!喵咪大人鼓着腮帮子独自生了会闷气,然后又坦然地找到了新的乐趣,脑袋枕在垃圾筒的边缘,舒服地享受起喵生来。
两名可恶的人类泡好方便面,打开电视,惨无人道地坐在喵咪大人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喵咪大人立刻从垃圾筒里跳出来,抱着吕铭浩的大腿竭尽全力地卖萌。
吕铭浩:“……”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喵~”喵咪大人毛茸茸的脑袋枕着铲屎官的裤管,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转了转,声音软软的,简直要把人萌化了。
趁吕铭浩犹豫不决的工夫,李树抓紧时间,三下五除二将自己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若是吕铭浩抵挡不住大人的萌力攻击,下一个轮陷的就将是他自己。那他还能不能三贞九烈、保住自己的面碗,这确实是个有待考证的问题。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a市最近罹患脑残的病人越来越多,有钱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患者能得到的治疗非常有限。城市里近来犯罪率激增,不少所谓的“砖家”呼吁五月红综合医院降低门槛,让更多的病人能享受此项福利。这则新闻讲述的是出身贫困家庭的初中生,因为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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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无钱医治,最终惹上黑社会,被乱刀砍死的悲剧。镜头前当事人头发花白的母亲哭得眼泪汪汪,一面喊着亡子的名字,一面诉说当初因为没钱被五月红综合医院拒的的惨状。
“有病吧。”吕铭浩终究没能抵挡住喵咪大人逆天的萌力,分了一点面条给它吃,眼睛还不忘盯着电视画面,皱着眉头评论说,“这要是搁在网上,准挨骂。”
“喵!”喵咪吃完面,附和地舔舔爪子。
吕铭浩摸摸喵大人的脑袋,又说:“你看那初中生,也不是我说死人的坏话,就那性子,跟荣钰珂有什么区别,荣钰珂是还小,要是再大些,一准得罪黑社会。”
李树歪头看他,撇了撇嘴:“你对荣钰珂意见挺大啊。”
“能不大?”吕铭浩没好气,“我差点被他弄死!”
喵咪在吕铭浩怀里撒了个娇,表示自己还要吃。吕铭浩为难地看了看面碗,又伸头去看李树的:“你那还有面么?”
李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遂又坐正身子说道:“你不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那根钢架,这么轻易就被荣钰珂扯下来了。”
“那可是战斗力爆表的熊孩子……”吕铭浩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你该不会觉得我爸……”
“你爸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那里?”李树直视着吕铭浩,“如果真是你爸,他怎么会提前预知我们要去那里?”
吕铭浩颤抖着双唇,只觉得背脊冰凉:“蔡文瑛和何家约好去看剧是昨天就定好的。若是、若真是我爸,提前做好安排不是不可能……”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可出事地点在舞台后的音响室。”李树提醒道,“我们去到那里,完全是因为荣钰珂的突发状况。若说预料到我们会去剧院,在观众席上做番手脚,那还说得通。可这是完全不在计划内的行为,你爸怎么会预料到?”
“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我爸干的?”
“现在无法确定。不过依我看,今天的事恐怕不是意外。”
“如果不是我爸,又会是谁?”
李树直视着他的眼睛:“吕铭浩,没看出你年纪不大,仇家倒不少。”
“……”吕铭浩还来不及辩驳,门外忽然传来一丝响动。
这个时候,会是谁?两人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扭头望向大门。一会儿之后,吕旭尧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吕铭浩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把钱小三儿的别墅当自己家,如入无人之境了啊。
吕旭尧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又朝李树看了看,对于两个大男人抱着猫吃方便面的行为不置可否,淡淡朝吕铭浩哼了一声:“你也在啊。”
吕铭浩站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回事?钱凯把钥匙给你了?这天都黑了你来这干什么?”
一连串问题,吕旭尧显然不开心,扔下随身的小包径自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一会儿我爸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你又跟你爸闹啥啊?”吕铭浩伸长了脖子问她。此时吕旭尧已经绕过客厅走上了楼梯,听见吕铭浩的问话,没说话,淡淡地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吕铭浩操心。
吕铭浩只得又把脖子缩回来,搂着猫继续吃面,对李树说:“别理她,这丫头没有一天不和她爸闹别扭的。”
“她爸是你二叔?”李树犹疑地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吕彦修不像是个值得亲近的人,纵使帮他们找回被荣钰珂偷走的喵咪,可吕彦修身上带着某种莫可名状的特质,这种特质无数次地令他回忆起五年前在医院相遇的情景,那时父亲一反常态的举动令他大为震惊。那时发生的一切是他心头的结,这个结在重见吕彦修的那刻从记忆的深处被挖掘出来,从潜意识里他其实是想逃避的,可他知道,既然来到苏北,就无处可逃了。
没多会吕彦修就过来了,简单同正在和猫玩耍的两人寒喧几句,不意外地切入正题,问起吕旭尧的下落。
吕铭浩正要摇头,吕彦修将沙发上的粉色b家小包捡了起来:“包都扔这了,看来人已经在楼上了。”说着便走上楼去,挨着房间找起来。
吕旭尧将自己反锁在走廊尽头的小屋里,无论吕彦修如何敲门,就是不理会。
吕铭浩大致从吕彦修的对话里猜出一些细枝末节,左右不过吕彦修得知吕旭尧交男朋友的事,不满意何昕的身家背景,要给吕旭尧安排门当户对的相亲。
吕彦修苦口婆心道:“那个何昕,哪点配得上你。你从小娇生惯养,吃的用的全是最好最致的,且不说那何昕是否有那么多的身家任你挥霍,单说他送你的礼物,哪一个是你看得上眼的?”
吕旭尧在屋里沉默不语。
吕彦修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可何昕真不是最佳人选。尧尧你还年轻,不懂得这些道理,你看看当初铭浩为了张晓雅多么情深,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说着他看了吕铭浩一眼,带着歉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吕旭尧依然不理不睬。吕彦修兀自又说了会,终于怒了。
“无论如何,明天的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还真就由不得你了!”
第86章第25章
吕铭浩原本还同李树说,吕旭尧这事纯属自找,这丫头从小就特立独行,脑子没花自己也能作出点病来。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事越闹越大,直到最后,吕彦修火冒三丈找人来将房门撬开,绑着吕旭尧去了相亲现场。
吕铭浩尚在感叹这父女二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也是苏北有名的,今日这番折腾不知又要演变成多少平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突然文菁菁打来电话,说朱碧玲心急火燎找到蔡文瑛求助,何昕留书离家出走了。
蔡文瑛蔡厅长今日的行程依然是带惊吓过度的孙子荣钰珂去医院就诊。这事在进行直播的节目组看来,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可蔡文瑛不这么想,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明面上是说荣钰珂被灯掉下来吓坏了,可其实呢,屁事没有。只要没事,这进医院挂号看诊买药的钱样样都是一心想巴结自己的朱碧玲出的,对于蔡文瑛来说,就是赚到了。再来,看完医生何家还得给买补品水果什么的,少不得在盒子里塞点礼金,荣钰珂要是不满意,朱碧玲还有各种玩具时刻准备着,要是荣钰珂嫌弃玩具不好,她还得给蔡文瑛买这买那,请蔡文瑛在小公子面前“美言”几句……总而言之,只要能把荣钰珂往医生诊室里一放,朱碧玲荷包里的钱就得像滔滔江水似地源源不断流进蔡文瑛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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