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顾越白接雨水在马车里洗了脸,四人不急着下去,而是议论起屋子容纳得了多少人,顾越流道,“我看秦家少爷跑得最快,肯定是想占个好地方,我们下去来不及了,会不会分到漏雨的地儿?”
如果是那样,不如待在马车上呢,至少不会受雨淋。
顾越泽透过一角缝隙望了眼屋里的情形,“没准会,我们就待马车上吧,翻翻书籍,到晚饭了再想法子。”
于是,四兄弟决定在马车里看书,书籍记载的是西南盛产的花草药材,找来给夏姜芙补身子用,夏姜芙生顾越流遭了罪,此后身子大不如从前,平日看着还好,但比旁人容易中毒,上次在南园中毒就是这样。
矮几上亮着烛火,四兄弟围着本书翻阅起来......
寺庙里,李良和魏忠忙得焦头烂额,官兵说装绸缎的那两马车车轮卡住了,雨水聚积,会淹着马车里的绸缎,他们刚吩咐人合力把马车推上来,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有小厮匆匆忙跑来禀告,说不见他们家少爷的马车,二人又吩咐官兵去找,寺庙在树林里,他们喊过左拐,估计车夫没听到,一根筋赶车。
李良派人顺着官道追人,清点随行的少爷,惊恐地发现,顾家几位少爷也没跟过来,命人找顾府下人,下人们也不见踪影,李良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喊道,“来人啊,谁见着长宁侯府的人了?”
长宁侯府有三辆马车,一辆供少爷们坐,一辆装的是衣衫瓶子,还有辆是四个小厮和一位妇人,顾越泽他们没跟过来不足为奇,雨下得大,他们不会注意外边的情形,但下人们没理由啊,他们的指责是保护主子,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怎么保护?
所以,顾府的下人该发现他们左拐了才是。
李良将事情从心里过了遍,得出个让他很不痛快的结果:顾越泽故意和他作对不来避雨的。
思及此,他也不找人了,长宁侯府的少爷,走到哪儿都是吃香的,只是面子上还要过得去,他随意打发个小兵出去找了。
不一会儿,走失的少爷回来了,屋子升起了火堆,往日为了房间大打出手的少爷们不吵了,不闹了,安安分分围着火堆烤火,李良和魏忠换了身清爽的衣衫,命人挂炉子烧水,看这雨,估计还要下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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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天很快就要黑了,今晚只得再次露宿。
马车上有干粮,但一人分一个肯定不够,李良只盼着这些少爷们长了点心,外出带了干粮,走到火堆前道,“雨不知何时才能停,夜里怕只有在此歇息了,诸位少爷可带了干粮?”
少爷们个个面色怔忡的抬起头,反问道,“干粮是什么玩意?”
李良放弃谈话,问这些五谷不分的少爷还不如问他们的随从呢,然而,问出的结果让李良崩溃,别说干粮,水都没有多的,李良就纳闷了,京中那些夫人们怎么想的,儿子远行,连干粮都不准备些,路上饿死怎么办?
随从见李良脸色难看,小声道,“我家夫人说了,带够钱,走哪儿都不会饿着肚子。”
李良扶额,真的是慈母多败儿,有钱也要有地花啊,荒郊野岭的,再多的钱能有啥用?他无力地挥手道,“罢了罢了,晚饭将就着吃点,明天再说。”
比起少爷们的心宽,官兵们有准备多了,许多人离开驿站时裹了个馒头在身上,硬邦邦的难吃,但管饱。
少爷们见官兵没洗手,展开张脏兮兮的布问谁要干粮,人人皱眉摇头,这干粮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天了,难吃暂且不说,吃了闹肚子怎么办?
他们可是身份尊贵的少爷,怎么能吃这种东西,不吃,坚决不吃。
李良懒得猜他们的心思,他们自己说不吃的,不怪他不近人情,快速将干粮分下去,就着烧开的水咽着......
火堆前,不知谁的肚子先响起来,接着咕噜咕噜声没有断过,好在马车上有些糕点,少爷们让小厮端下来,糕点做得致,口味也好,但连吃几块就觉得腻,男子多不喜甜食,几块下肚,嘴里甜腻得难受。
他们在府里,谁不是一日四五餐养着,出了门,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了。
于是,有人闹着要回京,不去西南了,这离开京城才半个多月就过得如此凄苦,越往西南,苦日子估计更多。
闹脾气的是顺昌侯府少爷,有当长郡主的祖母护着,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他站在李良跟前,趾高气扬道,“我要回京,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敢拦着我,看我不回京告状。”
李良正吃着干粮,差点没被噎死,咀嚼两下后囫囵吞枣咽了下去,冷静道,“梁少爷怎么了,若遇着麻烦你大可说出来,我办得到的一定尽量满足。”
梁冲不屑地哼哼,“我要回京。”
李良见他听不进去,继续吃干粮,而梁冲站在他跟前,执拗的重复,“我要回京,我要回京,我要回京......”
李良额头突突直跳,扭头看其他少爷,有几位虽没开口,但眼神说明了一切:想回京。
李良坐在蒲团子上,足足比梁冲矮了几截,他站起身,目光静静的直视着梁冲,肃然道,“去西南是皇上的意思,梁少爷贸然回京可知是违抗圣旨,别说侯老夫人护不住你,她也要遭殃,梁少爷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不震慑住他们,往后遇着丁点事还得闹,他们有皇命在身,真以为是游山玩水呢。
军功名声,真以为从天上掉下来的呢。
李良的话说得直白,回京就是抗旨,砍头的大罪,梁冲再任性也怕掉脑袋,坐回自己位置,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
其他人不敢再想回京的话,把话岔到众人感兴趣的话题上,尽量转移自己注意。
气氛渐渐好转,李良心头松了口气,其实他们真要闹着回京他还真没法子,拦不住又不能跟着回京,好在梁冲分清楚利害,少了他许多麻烦,经过梁冲这一闹,其他人估计也不敢再提回京的事儿了.....
忽然,屋里飘来阵肉香,李良以为自己鼻子出问题了,细细嗅了嗅,还真是肉香,他扭头望向外边,“谁在做饭?”
其他少爷也闻到了,俱从位子站了起来,陆宇拔剑率先跑了出去,其他人亦步亦趋。
好大的胆子,他们连口饭都没有,竟有人背着他们吃肉,不要命了!
☆、妈宝043
少爷们义愤填膺呼哧呼哧的冲出门外,却被屋檐下的情形震慑住了,失踪的长宁侯府下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握着细棍,棍子上串着鸡,兔子,鸭子?肉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但是肉无疑,因为旁边还掉了一地的毛。
肉,香喷喷的肉!
众人嗅了嗅鼻子,口肆流。
向春蹲在火堆边,怀里抱着个四方形的盒子,听自家媳妇的吩咐,有条理地拿出里边的瓶子,盐,胡椒粉,辣椒面,神色专注,发梢的雨水滴落,他不时抬袖擦发丝上的雨,以湿了瓶子里的调料。
真是贤惠,少爷们无不这么想。
向春没心思注意其他,他望着棍子山的鸡,鸡被火一烤,咯滋咯滋冒出了油,滴在火星子上啪啪响,他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他跟着保护几位少爷安全防止有心人绑架少爷威胁侯府的,但经夫人的叮嘱,就成了随行的老妈子,衣食住行全靠他安排,少爷们养尊处优,吃不惯粗粮,故而马车里备了米面,调料也有,不仅如此,夏姜芙还让他用麻袋装些活鸡上路,以备不时之需。
鸡死了,就及时买活的补上,总而言之,要保证少爷们能吃到新鲜的饭菜,让他媳妇监督,少爷们掉了半斤肉回京拿他问责。
下午离开驿站时,欢喜让他去偏院抓四只鸡,他还嫌她事多,谁知这就派上用场了。
论享福,谁都比不过夏姜芙,几位少爷生在夏姜芙肚子里,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福了,他看欢喜往鸡上洒了辣椒面,他忙伸手接过瓶子,“还要什么调料?”
“盐。”欢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快速翻转着手里的细棍,左手手指动了动,向春会意,拧开瓶塞,把装盐的瓶子给她,见她撒了盐,又接过手放好。
对了,欢喜就是他媳妇,夏姜芙指的亲事,看着容貌平平无奇,但心地善良,对他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听夏姜芙的话,夏姜芙的话就是圣旨,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连他这个相公都不管。
上回他奉侯爷的命令换了夏姜芙在云生院的话本子,欢喜没给他好脸色,还绑他在床上揍了一顿,他可是顾泊远跟前的得力侍从,被夏姜芙穿小鞋穿到房里来了。
肉香浓郁,欢喜把细棍递给旁边人,“拿着,熟了就给拿开,别烤糊了,我看看锅里的鸡汤。”
小厮双手恭敬的接过,学着她的样子,来来回回翻转。
柴火噼里啪啦燃着,肉香四溢,梁冲不住吞咽口水,推陆宇的胳膊道,“他们哪儿来的肉,你看那妇人,一看就是专门的厨娘,顾夫人真是会持家啊。”
都说夏姜芙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瞧瞧安排的下人,上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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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得厨房,心思细腻到这份上,无人能及。
至少,他母亲和祖母达不到。
欢喜听着顾夫人三个字,耳朵动了动,但并没理会,她从小箱子里取出木勺,在旁边盆里涮了涮,走向吊着的锅,锅耳朵吊在铁丝上,她揭开锅盖,抽走两根木棍,小火烧着,外边有藏蓝子衣衫的小厮跑来,怀里裹着个包袱,欢喜看也不看,“接雨水洗干净了拿过来。”
小厮哎了声,跑到屋檐接雨去了,不一会儿抱着东西回来,少爷们才看清,是晒干的香菇,人参,木耳......
这长宁侯府几位少爷,日子也太舒坦了吧。
随行的人,哪个不是狼狈饿着肚子的,就长宁侯府一帮人烤肉炖汤,闲情逸致,跟郊游似的。少爷们别提多嫉妒了,比比自家下人窝囊样,真的是气死人。望着沸腾的鸡汤,个个眼冒幽光。
梁冲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顾不得身份不身份,叉腰走过去,“你们少爷呢?”
官兵说不见长宁侯府的人,李良也没多问,他心底猜测顾越泽他们是不是吃不了苦偷偷回京了,所以他才跟着闹了出,眼下来看,顾越泽他们一定在寺庙里,等着吃晚饭呢。
欢喜不答,用勺子搅了搅锅里汤,慢慢把香菇放进去,梁冲被忽视,脸顿时沉了下来,“本少爷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其他人都没开口,他们也想看看,顾府的人会怎么对梁冲。
香菇人参下锅,欢喜搁下勺子,转身拿箱子里的碗筷,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向春担心梁冲发火,不卑不亢解释道,“三少爷他们在马车上看书呢,大雨滂沱,到处泥泞,他们就没下来。”
梁冲是知道向春的,顾泊远的贴身小厮,武艺高超,随顾泊远上过战场杀敌,杀人如麻,手底的孤魂野鬼成百上千,见他开了口,梁冲不敢再为难,垂眸盯着木架子中间的锅道,“本少爷肚子饿了,要吃肉。”
“这还不简单?”向春的神情极为平静,“主子们有什么事吩咐下去,下人们总会办到的。”
他们只有四只鸡两只兔子,今晚烤了两只鸡一只兔子,炖了一锅鸡汤,剩下的要留着明天用,下了雨路不好走,万一明天到不了驿站,少爷们吃什么?
没有欢喜在,他还能劝顾越泽他们忍忍,随便吃些糕点填肚子,有欢喜,万万不会让顾越泽他们受委屈的,他可是知道,马车里还备了打猎的弓箭,真到没吃的那天,欢喜毫不犹豫会撵他们打猎找食物。
他不知夏姜芙交代过欢喜什么,有欢喜在,他们就别想得过且过。
为了不外出打猎,马车里的食物他是不会分出来的。
梁冲气得哼哼了声,指着锅道,“我要吃肉。”见向春不理他,蚊子似的嗡嗡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向春心头烦闷,仰头看去,梁冲五官周正,眉清目朗,玉冠束发,锦袍裹身,人模人样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遭人烦呢?他侧过身,问欢喜还要哪些调料,留了三个瓷瓶,起盒子走了,直接把梁冲忽略了去。
肉香弥漫,李良和魏忠忍不住被吸引了来,礼部和兵部也围过来好些人,无不眼馋的盯着小厮手里的棍子,舔舔嘴唇,咽咽口水,双眼幽幽冒着绿光。
雨哗哗下着,小厮终于了细棍,棍子上落下一滴两滴油,清晰可见,少爷们目光灼灼,不自主的滚了滚喉咙,香味萦绕,个个跟丢了魂似的,眼神落在肉上,一眨不眨,只见厨娘一手握着木棍,一手握着剪刀,咔嚓咔嚓剪着,没几下,完整的鸡肉就剪成一小块一小块,她又撒了些调料,将盘子给小厮,“让少爷们吃着,鸡汤还得等会儿,熬好了再端过去。”
小厮端着盘子走了,少爷们心急如焚,就剩下两棍子肉了,待会再送走,他们连骨头都没得吃,真要饿肚子吗?
没有这桩事,他们还能自我安慰忍着,但看顾越泽他们有肉吃,哪儿还能忍,梁冲性子急躁,又走了过去,指着细棍上的肉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欢喜充耳不闻,守着火堆,时不时搅搅锅里的汤,目不斜视,面色淡然。
心气高得很。
李良毫不怀疑欢喜是夏姜芙的人,这态度,这神情,和她主子一个德行,他坐在门槛边,继续擦拭着头发,不知何时,屋里的少爷们都搬到外边来了,几人一堆,一边围着烤火,一边注意着长宁侯府下人的动作。
不一会儿,端盘子的小厮回来了,顺便带来了顾越泽的话,“欢喜嫂子,三少爷称赞你厨艺好,让再送半只兔子过去。”小厮说话时暗暗瞥过周围如狼似虎的眼神,拔高音量道,“三少爷说不好意思吃独食,剩下的一只鸡就分给肚子饿的少爷们了。”
梁冲听着这话,如利剑出鞘,嗖的声跑到小厮跟前,“顾三少真这么说的?”
小厮点头,不过他话锋一转,在梁冲希冀的目光下低声道,“三少爷说天上没掉馅饼的事,这剩下的鸡和兔子,十两银子一块。”
没错,是一块,让欢喜剪成一小块一小块,谁要吃就花钱买,杀鸡时就将大骨头拼下来熬汤了,多是肉。
十两一块肉,不算贵,顾越泽说的。
梁冲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就钱吗,他有的是,拍着腰间胀鼓鼓的荷包道,“我要十块。”他可是目不转睛看着厨娘烤的,香喷喷的,味道不比酒楼差,在这荒郊野外,花钱能买到肉吃就不算了,十两,不贵。
有梁冲带头,其他少爷连细想的余地的都没有,一窝蜂扑过去,“我要十块。”
“我也要十块。”
陆宇气定神闲坐着没动,眉梢浮过嘲讽:一群傻子,百两银子,买的鸡一年都不吃完,傻不拉叽的,他才不会让顾越泽奸计得逞,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他忍。
李冠见他不动,动了动嘴唇,也没有动作,只是那眼珠子,落在黑乎乎肉上,定住了。
一只鸡,半只兔子,花钱的少爷们几乎都分到了,锅里的鸡汤,给顾越泽他们盛了四碗,煮了四碗面,剩下的顾越泽不卖,让欢喜她们自己留着吃,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顾越泽还是明白的。
于是,欢喜和四个小厮,三个车夫,共吃了一只鸡和一锅面,鸡汤煮的面鲜美,少爷们食髓知味,愈发饥肠辘辘,央着欢喜要买面吃,十两半碗,欢喜做主卖了十二碗,得来的钱都给顾越泽送去了。
这可高兴了顾越流,白天还以为自己是穷光蛋呢,晚上就暴富了。他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三哥,还是娘有本事,要不是欢喜在,咱得饿肚子呢。”
他把银子均分成四份,留了份给向春,琢磨着多买些鸡啊兔子的备着,路上就指着它们挣钱了。
“娘见多识广,本事肯定是旁人所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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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矮几起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顾越泽了银子,盘腿坐在垫子上,吩咐顾越流干活。
顾越流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那份银子好,重重哎了声,开始东西。
马车宽敞,坐垫和寻常马车里的坐垫不同,它是可以折叠的架子床,白天叠成方凳宽的坐垫,夜里将下边拉出来撑起就是床,不宽不窄,刚好马车的宽度长度,说起这个,顾越流对夏姜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出远门,他都不知还能在马车里躺着睡觉呢。
叫向春把马车里的矮几茶壶搬走,顺势拿钱再买些鸡兔子备着。
“他们不是傻子,吃了一回亏,哪儿还会吃第二回,鸡怕是卖不出去了。”顾越白往中间睡,拉过顾越流睡边上,顾越流没和他争,老老实实躺下,“卖不出去咱也挣到钱了,不碍事。”
听着外边哗哗的雨声,顾越流翻来覆去睡不着,“三哥,我想娘了。”
“娘也想你,赶紧睡,明天早起练武。”之前有承恩侯府一帮人一块切磋武艺,他们没有荒废练武,明天承恩侯府那帮人估计不会理他们,得他们自己练。
顾越流正想家想得鼻子发酸,闻言,赶紧了心思,乖乖闭上了眼。
马车外,向春听着没声儿了,让小厮守着,这才回了马车,掏出纸笔,记录今天的事儿:路经中州,其他少爷想去城内玩,问三少爷,三少爷说不去,下午启程,中途遭雨,夜里露宿寺庙,欢喜烤了鸡,兔子,熬了鸡汤,煮了面条,三少爷卖了只鸡半只兔,挣了千两,六少爷让多买些鸡兔子留着卖钱,睡觉时,六少爷说想家了,三少爷让早睡,明早练武,四少爷五少爷估计累了,话很少。
最后,落上日期,向春了笔,将纸放进盒子里才下车帮欢喜洗锅洗碗。
夜渐渐深了,马车车头摇晃的灯笼熄了火,万籁俱寂,周遭陷入了黑暗。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一宿未歇的雨终于停了,树叶滴着雨,啪啪落下,少爷们是被香味熏醒的,不用想,定是长宁侯府的下人又在弄吃的,熬的小米粥,清香扑鼻,顾越泽他们不知干了什么,累得满头大汗,正拧巾子洗脸擦汗。
大雨过后,天空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梁冲最先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拔腿朝顾越泽跑,经过昨晚一顿饭他算意识到了,甭管顾越泽他们在京名声如何不好,但会过日子,接下来不知还会遇到多少事,巴结好顾越泽,至少将来不用饿肚子。
顾越泽对他的巴结讨好不为所动,洗了脸漱了口,等小厮铺好凉席,安置好矮几,他们坐下,慢吞吞喝起粥来,小米粥熬得粘稠,配着泡菜,顾越泽胃口大好,连吃了三碗,顾越流吃了个鸡蛋,只吃了一碗,擦嘴时不住称赞欢喜厨艺好。
欢喜舀了粥给小厮们送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厨艺一般,几位少爷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清粥才会觉得好吃罢了。”
有昨晚的事,欢喜留了个心眼,故意熬了一锅粥,他们吃饱了,剩下还有好些可以卖钱,奇怪的是顾越泽没有提钱的事,大大方方分给了梁冲他们,只是欢喜他们带的碗筷不多,得依着昨晚那般来,先几人吃,吃了洗干净碗筷下一波人吃,梁冲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嘴里一个劲拍顾越泽马屁,暗暗想着,到下个驿站,他也买个厨娘跟着,还怕路上没人做饭饿肚子?
吃了早饭,天儿放晴了,队伍又继续前行了,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随风飘荡,顾越流心情好,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致,又想起了他那素未谋面的亲爹,也不知他亲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夏姜芙说他亲爹长得好看,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万一成了糟老头子怎么办?他手里没有画像,怎么打听他的消息?
难啊。
马车悠悠行驶,中午到了一座小镇,驿站在小镇外三里地,到消息,驿站官吏早备好饭菜等着了,两顿没吃,少爷们如狂风席卷,一桌饭菜,不一会儿就剩杯盘狼藉,官吏们面面相觑,不是说京城来的高门少爷们吗,吃东西怎么和土匪似的。
官吏们露有疑惑,却未多言,他们这种官职,寡淡没有油水,有贵人经过就备好饭菜款待,没有就忙自己的事,清闲得很。
酒足饭饱,官吏领着他们上楼休息,其中一穿酱紫色长袍的少爷不知怎么了,问他要厨房的厨子,官吏听得心头发紧,以为饭菜出了问题,脸色惨白,双腿弯曲就要跪地磕头求饶,那位少爷却剔着牙缝道,“本少爷嘴挑,找个厨子给本少爷做饭,回京时再把他送回来。”
梁冲铁了心要带个厨子上路,这顿饭还算合心意,他心头合计,就让驿站的厨子跟着算了,去外边买人,不知为人品行,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梁冲先开了口,其他有两位少爷也提出要厨子,官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少爷们喜欢,一切好商量。
于是,队伍离开驿站时,驿站的厨子全跟着上路了,其中一官吏不解,问驿站大人道,“大人,他们把驿站的厨子和鸡鸭带走了,之后再有贵人来怎么办?”
“这个时节,哪有什么贵人,你眼前的就是京城最尊贵的少爷们了,让他们高兴比什么都强,至于厨子,你去旁边村子找几个会做饭的暂时应付着,少爷们回京,厨子就全回来了。”要知道,他为官十余载了,就属今天到的礼多,他急着回去看少爷们给他送的礼,丢下这话脚步匆匆回去了。
有了厨子,少爷们不怕没饭吃了,甚至兴致盎然的让李良再找出破庙歇息,他们想再回味回味烤鸡烤鸭烤兔的味道。
李良乐得配合,隔两三天就歇外边,满足少爷们的新鲜和刺激。
几次下来,少爷们新鲜感没了,开始嫌弃日子无趣,顾越泽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骰子,他做庄,随意他们押大押小,朝廷严禁赌博,顾越泽是五品官员竟知法犯法,少爷们心有忌惮,又管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没两天就被顾越泽带偏了,吃了饭就围着顾越泽掷骰子,哪儿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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