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测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Glowing
“我妈回去拿东西了。”祝星晨疲惫地揉揉眼睛,“蒋老师,我怀疑我姐姐当时不是自愿的。”
蒋昭竹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祝星晨在说什么,问:“多久前的事?”
“一个多月前。”祝星晨说,“我有证据。”
蒋昭竹微微一怔,凑近他,稍微避着点居骁,低声说:“什么证据?”
祝星晨点开手机,打开当时录的音频,欧阳志的声音响起:“怎么不看了?我觉得很好看啊……好啦,睁眼吧。强`奸你姐你就都没你看着这么痛苦。”
祝星晨抖着手,调出欧阳志用小号发给他的照片,说:“我还有照片。我看过了,他们手机里还有更多。”
蒋昭竹本以为祝星晨和居骁请求他过来,只是要他帮忙跑跑医院流程,给祝月开导开导,没想到居然听到这种大事。
蒋昭竹揽着祝星晨肩膀,将他带到一边去,居骁站在原地没动。
蒋昭竹声音放得极低,问:“你确定是他们几个?他们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照片为什么要发给你看?你是不是被他们威胁了?”
祝星晨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更白了,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居骁,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撒谎:“他们想捉弄我,不是勒索财物之类。但……当时我没答应。”
祝星晨小心翼翼地问:“蒋老师……这种情况,能告吗?”
蒋昭竹沉吟片刻,说:“告肯定是可以告。血样留了吗?可以做鉴定。”
祝星晨忙点头,说:“留了,居骁帮我说的。”
蒋昭竹用力抱了抱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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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足足抱了五六秒,才松开他说:“你们都是好样的。我马上托人问。你家长知道吗?”
祝星晨咬了咬嘴唇,说:“还不知道,我想先问清楚,跟我姐商量了,再和他们说。”
蒋昭竹叹了口气,摸摸祝星晨的发顶,说:“相信老师。”便去楼梯间打电话了。
祝星晨慢慢挪回居骁身边,居骁搂住他的肩,什么都没问,只带着他回到祝月病房。
过了一会儿赵筱茜带着大包东西回来,居骁便起身陪着赵筱茜去缴办手续。
祝月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祝星晨一个人陪着。
她偏头微微动了动,祝星晨马上握住她的手:“怎么样?”
祝月喘了喘气,声音嘶哑:“痛。”
祝星晨说:“我叫医生来。”
祝月术后过了四十分钟才醒,已经算是苏醒延迟了,祝星晨很着急,按了铃叫来医生护士。
医生简单做了检查,见只有祝星晨一个人,等到赵筱茜进来了,才肯说术后的注意事项。
赵筱茜听了个囫囵,倒是祝星晨一条条记在手机上,又发给赵筱茜看。
祝月现在还不能喝水,祝星晨只能用棉签沾了水,湿润她的嘴唇。祝月痛得厉害,躺了半天也说不出话,只皱着眉把牙关咬得死死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落,祝星晨觉得不对,又叫了医生,打了镇痛剂,祝月才终于睡着。
赵筱茜拾拾,在祝月病房里的陪护床上躺下,对祝星晨说:“星星你回去吧,这里有妈妈在。”
祝星晨摇头说:“我去隔壁病房躺一晚上,有事叫我。”
赵筱茜有些为难,觉得好好一个人在医院里过夜实在不吉利,劝了好几次祝星晨都不听,最后说:“你回去吧,身上这么脏,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回来吧。”
居骁这时说:“我让人给星晨拿套换洗的衣服,我陪他在这里睡吧,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祝星晨摇摇头,说:“没事,居骁你不用在这,今天你已经帮太多忙了。”
居骁看了祝星晨一眼,祝星晨跟他眼神微微一触,劝他回去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蒋昭竹等在病房外面,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祝星晨心里很过意不去,连连对蒋昭竹说抱歉。
蒋昭竹摸摸他脑袋,说:“不用道歉。我帮你问了一下,这种刑事案件,你姐姐需要报警立案,才能提起公诉。未成年人报警时,必须有监护人在场,等你姐姐情况好转一点,你们一家人一起商量一下,我可以联系关系帮你们推进。”
祝星晨低下头去,答应了,没说祝月已经满十九了,只说:“谢谢蒋老师。”
“我帮你们两个都请了假,你这两天不用来学校,把该处理的处理好。”蒋昭竹又转向居骁,“小骁你在这陪着?”
居骁简单一点头,说:“我叫张叔回去帮忙拿换洗衣服了,等他回来,你坐他车回去吧。”
蒋昭竹笑了笑,说:“回头让你大舅给老张发奖金。”
第二十八章告解
蒋昭竹在外头等,居骁带着祝星晨回病房,祝星晨疲惫至极,靠在居骁身上,居骁什么也没说,只静静让他倚着。
等司机取了衣服来,居骁才哄他去洗澡。
房里有暖空调,但附带的浴室却一直开着窗,祝星晨被拉进浴室,冻得打了个寒噤。
居骁把窗户关上,见祝星晨仍站在地上发呆,说:“星星,自己洗可以吗?”
祝星晨点点头,抖着手脱掉t恤,也不避着居骁,一股脑扯下裤子,踢掉鞋子,赤裸着身体跨进淋浴间。
花洒的水一下子喷出来,半天热不起来,祝星晨光脚踩着冰凉凉的瓷砖,冻得直打哆嗦。
居骁叹了口气,也把自己鞋脱了,走进淋浴间,说:“你说可以自己洗的。”
祝星晨点头,浑身上下都冻得发白,只有一对眼圈儿红着,说:“我自己洗。”
居骁不由他倔,把人光溜溜地提起来,让祝星晨踩在他温暖的脚面上,抱得离花洒远远地,伸长了手去调水温。
水热了起来,居骁抱着祝星晨,仍叫他踩在自己脚上,慢慢挪到花洒下面。也不提让祝星晨自己洗了,居骁浑身淋得湿透,衬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祝星晨圈着他腰,将脑袋埋在居骁肩窝,居骁只觉得皮肤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居骁不好动作,只能一手护着祝星晨,一手把够得着的地方就着清水胡乱搓了搓,把祝星晨背上、腿上的皮肤搓得发红,就关了水出去。
居骁用大浴巾把祝星晨裹住,身上的水擦干净了,脸上的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祝星晨坐在床上,灯光死白,照得他发晕。居骁半跪着在地上,仰头看他。居骁身上的衣服还没脱,湿淋淋地在地板上积出一小滩水渍。
祝星晨反应过来,推了推居骁,低声说:“你去换衣服吧,我睡了。”
居骁坚持拿了块毛巾把他头发擦得半干才起身进浴室,祝星晨慢吞吞换上居骁给他准备的宽松t恤和新内裤,整个人深深埋到被子里。
居骁在浴室待了一会儿才出来,病房里灯还亮着,祝星晨已经钻进被子里了,居骁一边擦头发一边把折叠的陪护床抽出来,一转头看见祝星晨从被子里冒出半个脑袋,一瞬不瞬地看他。
居骁问:“怎么了?关灯吗?”
祝星晨说:“我能喝口水吗?”
居骁给他倒了水,祝星晨喝了一口,在居骁准备走开的时候却伸手拉住他。
“睡不着?”居骁放下水杯。
祝星晨轻轻点点头,居骁便掀开被子,跟他躺到一起。
两个人这段时间一直一起午睡,却从没有靠得这么近过。
医院的床并不舒服,硬邦邦的。明明开着暖气盖着被子,祝星晨却还是觉得身上发冷,他便忍不住往居骁那边蹭,反复洗涤消毒过的床单粗糙得很,蹭得他皮肤发痛,这一痛,眼泪又掉下来了。
居骁伸手关了灯,侧身搂住他,祝星晨伏在居骁身前,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在黑暗中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
居骁将他抱着,把祝星晨冰凉的双脚夹在自己温热的腿间,用体温捂着,祝星晨身子是冷的,眼泪却烫得灼人,大颗大颗地带着温度从他脸上滑到居骁脖颈上,又慢慢变凉,浸湿了床单和枕套。
祝星晨早就累极了,哭了一会儿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小声说:“睡不着。”
居骁用下巴蹭蹭他发顶,说:“睡不着没事,眼睛闭着休息一会儿,我陪你。”
祝星晨很听话地闭上眼,发烫的眼皮贴着居骁领口那一小块裸露的皮肤,微微颤动的睫毛挠得居骁有点发痒。
居骁哄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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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下下轻轻拍着祝星晨的背,渐渐居骁自己都要睡着了,祝星晨却忽然开口说:“我小时候,和我姐关系好过一段时间。”
居骁一下子醒过来,打起神,应了一句:“嗯。”
祝星晨却不需要居骁回应,自顾自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姐才三岁,几岁的小孩哪懂什么讨厌不讨厌。再长大一点,我姐姐总是带着我玩,她是月亮公主,我是星星王子。之前叠的千纸鹤、小青蛙,都是她教我折的,我还会折小鱼、小猫……
“我妈不许我总跟她玩,我不听,我跟父母分床睡分得早,总是晚上装睡,偷偷溜去姐姐房里,听她给我讲故事。
“后来我上小学了,姐姐比我高两个年级,我们也总是一起上下学。我妈那时候还在我爸公司里领个闲职,下午放学早,他们没工夫接,就雇了保姆专门照顾我们放学,看着我们直到我妈回家。
“保姆陆陆续续换了几个,等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有个保姆拐了我,想要转手卖给人贩子,结果人还没出我们小区,就被邻居给拦住了。
“是我姐姐一个人在家,发现我人不见了挨家挨户拍门找我,才有人出去帮忙找的。
“我当时年纪小,记不住事,这些是我后来慢慢琢磨出来的……是我爸的前妻,买通保姆。她恨极了我爸我妈,想挖去这两人的心头肉、命根子,断了祝家的‘香火’,后来我爸就想办法让人给她判了五年多。
“之后我妈就全职在家了,因为我的事,她讨厌我姐姐的妈妈,也连带讨厌我姐姐。当年的事,不知道我姐姐还记不记得,可能记得吧。也许她很后悔当初救了我,所以才……
“所以……她后来和学校里一些人玩到一起去,指示他们欺负我,我也觉得没什么。我该还给她的,可以一辈子慢慢还。
“只不过,她为什么从来不听我的?我说了我会帮她。我生来命里亏欠她,不会骗她的。”
祝星晨重重哽咽一下,眼泪都要流尽了,靠在居骁肩头,把憋了很久无处可说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身上却轻松暖和了许多。
居骁被他哭得身上潮乎乎的,索性半撑起身子,把t恤给脱了,滚热的皮肉直接贴着祝星晨的脸。
折腾了半宿的祝星晨终于觉察出一点羞意,把已经捂暖的脚从居骁两腿间抽出来,别别扭扭翻了个身,背对着居骁,却还是被他搂着。
居骁不以为意,伸手掩住祝星晨哭肿的眼睛,温热的掌心捂得祝星晨很舒服,眼睛也没有那么酸疼了。
居骁轻声说:“我觉得她来找过你。”
“嗯?”祝星晨昏昏沉沉,随口应承。
“曲橙过生日那天。她可能中午来找过你,只不过你不在。所以”
所以验孕棒才丢在他们这层楼的卫生间。
掩住祝星晨双眼的手,又渐渐察觉出一点濡湿来。
不知是雨还是雪,扑簌簌地打在窗上。居骁光着上身,极妥帖极暖和地拥住祝星晨,终于护着他进入梦乡。
祝星晨到底睡得不安稳,天没亮就醒了,居骁一只手搭在他腰上。祝星晨微微一动,就感觉有什么烫热的东西隔着纯棉布料硬硬地抵着他腰,顿时脸上臊成一片。
他一动居骁也醒了,只眨了眨眼,居骁的眼神就清明了起来,挪开一点,说:“抱歉。”
才早上五点半,居骁很干脆地起身开灯,给祝星晨倒了杯温水才去拾洗漱。
祝星晨坐起来捧着杯子,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居骁站在床脚穿衣服,灰色的四角裤前顶起老大一块。
祝星晨拍拍自己的脸,也翻身下床套好干净的衣服裤子,昨天弄脏的一身已经被居骁叠好进一只塑料袋里。
“饿不饿?”居骁问,“我去买早饭。”
祝星晨感激地笑笑,说:“你今天回去上课吗?”
居骁说:“我在这陪你。”
祝星晨心里一暖,说:“不用了,你已经帮了大忙了。你不去上课回家休息也是好的。”
居骁没接话,只说:“我下楼了,你想吃什么?”
祝星晨没什么胃口,随便说了几样,趁居骁下楼,先偷偷溜进祝月的病房。
病房里没拉窗帘,昨夜落了半个晚上的雨,又转成半晚上雪,地上薄薄的一层银白,反射着路灯的光。
赵筱茜还睡着,祝星晨正要去拉窗帘,忽然见祝月脸上有亮晶晶的一颗。
祝星晨默不作声拉上窗帘,借着窗帘缝漏出的一点光,坐到祝月床边,伸到被子里寻摸到祝月冰凉的手。
被居骁搂着睡了一晚上,祝星晨现在手很暖,暖得祝月畏缩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回手。
祝星晨安安静静握着她的手坐着,祝月闭着眼,眼泪却一直没断。
赵筱茜睡着睡着翻了个身,被子响了一下。
“我吃了药的。”祝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第二天就吃了药。为什么还会这样。”
祝月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连一点哭腔都没有,不断流出泪水的眼睛仿佛与她无关。
“我昨天,托人买到了……专门的药,吃了以后……就这样了。”祝月把手从祝星晨手中抽出来,“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说完她便闭上眼,祝星晨再去抓她手,她躲了又躲,最终还是被祝星晨握住。
祝星晨弯腰凑近她,在她耳边问:“姐姐,我们把他们送去坐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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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题外话。
紧急避孕药是在未采取安全措施或安全措施失败的性`行为后的重要补救手段,大概能降低75%的怀孕风险。
然而一直有关于紧急避孕药是否会增加宫外孕风险的争论,可以看一下果壳这篇:文章id439962
结论是在紧急避孕药避孕失败的情况下,宫外孕风险会增加。详细请看科普文章。
第二十九章朋友
祝星晨从祝月病房里出来,居骁正低着头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看手机,身边放着几个打包盒。
见祝星晨出来了,居骁把手机起来,打开包装,给祝星晨递了双筷子,两个人默默吃起东西来。
祝星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个小笼包就停了。居骁强压着他又喝了小半碗瘦肉粥,外加一个茶叶蛋。
居骁照例把祝星晨没吃完的扫荡干净,剩下没动过的粥和鸡蛋、包子让祝星晨拿到病房里。
赵筱茜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祝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听到祝星晨进来了,才略略转一转眼珠。
过了片刻,赵筱茜妆容致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祝月已经被祝星晨扶起来,手上捧了碗粥。
赵筱茜挑挑拣拣吃了点,对已经渐渐凉掉的早饭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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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缺,站起来说:“我去请护工。”
祝星晨倒是对请护工没什么意见,赵筱茜这个样子也不像能尽心照顾的。祝月做的是腹腔镜手术,伤口不大,后天就能出院了,请人照顾两天也没什么,但祝星晨还是说:“妈,稍等一下。我们跟你商量件事。”
祝月低头喝粥。
赵筱茜又坐下来,有些茫然:“什么?”
祝星晨看一眼祝月,说:“出院后我们会和警察联系。在立案前,这些事请不要告诉我爸。”
“什么?”赵筱茜睁大了眼,“什么意思?”
祝星晨平静地说:“事发当天,姐姐可能被人下药了。昨天做完手术取出来的胚胎组织也作为证据保存了。”
赵筱茜猛地站起来,失声叫道:“出了这种丑事你们叫我瞒着就算了,现在还想报警?丢不丢人?”
赵筱茜抓起手包,决然说:“你们别想报警,家丑不外扬,我只会跟你爸说是急性阑尾炎,多的不要再说了。”
还没冲到门口,赵筱茜就被祝星晨拦住了。
和祝星晨冷冷的眼神对上,赵筱茜微微一愣,不由得心虚起来,撇开目光,放软身段说:“星星,你听妈一句,她也就算了,你别跟着胡闹。事情都过去了,除了丢脸,没意义的。”
祝星晨摇摇头,说:“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也不用那个人批准。姐姐已经成年了,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赵筱茜尖声质问:“做下丑事就是她的自由?我不管,成年不成年,这种事我是不会帮忙的!”
说完赵筱茜就去开病房门,祝星晨啪的一声把门牢牢按住。
赵筱茜吓了一跳,祝星晨慢慢逼近她,低头看着赵筱茜,说:“你们不帮忙,自然有别人帮。”
“谁会帮你们?这种事……”赵筱茜被祝星晨的身影笼住,声音有些发抖,“是你们那个蒋老师还是你同学?”
“你不用管。”祝星晨说,“我也不是来征求你同意。只是至少这个星期内,不要告诉那个人。”
赵筱茜犹豫了,沉默半晌,终于说:“好,你叫她不要牵连到我。”
祝星晨回头看了一眼祝月,她仍捧着塑料碗,只是头低着,看不清什么表情。
祝星晨索性握住赵筱茜手腕,把她带出门外,关上门,低声说:“妈,你觉得是‘丑事’,你猜我爸会不会也这么想。他不在家的时候,是谁在管家里,他知道了又会怪谁。”
赵筱茜僵住了,最后才不情不愿开口:“好。”
赵筱茜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去请护工,祝星晨疲惫地垮下肩膀,居骁一直在门口等他,这时迎上来,安慰地搂搂他肩膀。
祝星晨勉强回了个微笑,示意居骁稍等,回到病房,在祝月身边坐下。
祝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还微微肿着。
祝星晨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下午我跟你说过的老师会来,你跟他商量一下?”
祝月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祝星晨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手。
祝月缩回来,开口说:“你同学呢?”
祝星晨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居骁,还是老实说:“在外面等着。”
“你叫他进来。”
“什么事?”
“我又不会吃了他。”祝月改不掉嘲讽祝星晨的习惯,薄薄的嘴唇弯起一道戏谑的弧度,“我要谢谢他。”
祝星晨无奈,他从来不太敢拒绝祝月,只好去叫居骁进来。
在居骁面前,祝月勉强坐直了,打起神道谢。
祝星晨把唯一的一把椅子让给居骁坐,居骁没坐,反而按着让祝星晨坐下去。
祝月道完谢,沉默下来,用眼光来回扫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这么帮他?”
居骁微微一怔,还没开口,祝月就接着问:“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咦?”祝星晨先涨红了脸,“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他是我朋友,所以一直在帮我。”
“我没有问你。”祝月紧紧盯着居骁。
居骁看一眼祝星晨,祝星晨不自在地躲开了,于是他平静地与祝月对视:“是的。我们是朋友。”
祝月皱着眉头,目光移到了祝星晨无意识捏紧的拳头上,讥诮道:“随你们便吧。”
祝月不看他们两个,居骁一只手还放在祝星晨肩头,祝星晨坐立难安,想要赶紧出去跟居骁解释,正在这时,赵筱茜带着护工推门进来了。
见居骁站在床前,赵筱茜立马满脸堆笑:“哎呀小居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星星你怎么自己坐在那?也不知道让小居坐?真不懂事……”
赵筱茜一直拉着居骁絮絮叨叨,道谢的话比祝月本人说得更多更诚恳,祝星晨尴尬得无地自容,又不敢看居骁,只好去跟护工阿姨说话。
一直到下午蒋昭竹来医院,祝星晨都没找到机会和居骁单独说两句。
蒋昭竹先去病房看祝月,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把祝星晨拉到角落问:“怎么回事?你姐姐说要自己报案?”
祝星晨垂下目光,点点头。
“还是家长报案比较好吧?”
祝星晨默然,半晌才开口:“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家长不太愿意,而我姐姐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报案。”
蒋昭竹叹了口气,揉揉祝星晨头发,说:“你辛苦了。”
祝家姐弟跟蒋昭竹商量过以后,决定明天下午就带熟识的警察来医院笔录、取证,争取尽早立案。
今天祝月情况比较稳定了,又有护工守着,过了探视时间蒋昭竹便叫了司机,送祝星晨、赵筱茜和居骁回家。
赵筱茜一路上和蒋昭竹攀谈,衬得祝星晨和居骁格外沉默。
祝星晨坐在后排,挨着居骁,两人的胳膊随着汽车的晃动不断挤在一起。
到底还是没开口。祝星晨站在家门口,目送载着居骁的车开走。
蒋昭竹下午来的时候还记得带当天发下来的作业,祝星晨没什么心情,脑子里乱纷纷的,随便翻了几页作业,怎么做怎么不顺手,索性去冲了个澡,拿了语文书,坐在床上背书。
祝星晨背书也背得不顺当,一边背一边不断瞟着自己手机,居骁一小时前给他发的“到家了”的消息,他只回了个“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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