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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隐楼
惊雷天鹰的身躯似乎巨颤了一瞬,紫光一闪,它竟是直接让天倪陷入了沉睡。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仿佛盛满了沉重的悲哀,只是虚影的翅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她刚接受传承,必须稳定神魂。你们命人将她送去你那方小世界吧……能见此一面,吾此生无憾矣。”
“前辈……?”
“你们已至神殿,通道即将开启,现在便令人将她送走,不得迟疑。”
见他如此坚定,晏重灿只好压下心中不忍,让获月化作原形,柔声道:“你带她回家,让姐姐们好生照顾她。”
“你呢?你不回家吗?”
“暂时不行,你先回去等我。”
“好,好吧……”
获月俯身,等他们把天倪放到它背上,它扇了扇翅膀,就见惊雷天鹰蓦地在它眉间送进了一道细光。
“金虚圣雀家的小崽子,此乃上古神光,如今不似以往,我们无法修得真正的神通。你好生熔炼神光,早日成年罢。”
“谢谢前辈!”获月眼睛一酸,再次俯身,朝他深深一拜。
惊雷天鹰坦然受了这礼,目送他们远去,直到获月出了夜魄狱山才回转身来,对晏重灿与司决道:“这是我留下的两滴血,融进本命法宝中,足以保你们一次命。小女为你们所救,又受你们照顾,我无以为报,只剩下这些,请下吧。”
两个玉瓷瓶在半空乍现,飘到他们面前,知道无法推却,两人对视一眼,只得恭敬地将瓷瓶了起来。
“再有一个时辰,天道便会借我之力开启通道。其实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它要你们去往神遗之地到底有何深意,只能待到达之后,你们自去寻找答案。”
“是。”
此事事发突然,甚至是猝不及防,还不是小事,但晏重灿不敢拒绝,也不愿拒绝。不说灭世这等虚无缥缈得像是传说的预测,单是神遗之地的机缘便让他心生向往。再者惊雷天鹰在此地以命等待,他光是因为这个,也是要走上一遭的。
这一个时辰他们便只是端坐在一边,静静听着惊雷天鹰的教导,端得受益匪浅。
听到回来时的通道需要他们自己学得神通,自己打造时,司决面上才有了一丝肃然。一个不好,很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他一个人敢赌,可……
“别想太多,我们一同去,”晏重灿握住他的手“这是命运的选择。”
一个时辰于他们只是弹指间,获月飞去甚远,它好似有什么感应般回头看去,神兽的超凡目力越过千里,它看见漫天乌云一丝不存,日光洒在平坦无边的大陆上,风光秀丽,一切如常。舒心地振起双翅,准备继续启程时,它蓦地心神剧震群山何在?
“先天一气今常存,散在万物与人身。”惊雷天鹰的身躯在一瞬间化成了实质,猛涨至千丈之高,黑云散去,云霞披身,使他就如一尊顶天立地的佛像,宏伟庄重,不怒自威。
“魂魄归根,开其天道!”
群山在他的双翅挥动间如烟消散,天地颠倒,融于一处,实实虚虚,虚虚实实,不可辨别。
晏重灿痴痴地看着他大显神通,但凡是个修道之人,都会为这一壮丽奇景所折服。惊雷天鹰的声音就如同他突破时天道的喝问,威严又玄妙无比,他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虚无,如果真理是星星,他现在就正漫步在浩瀚星海之中,目之所及皆为大道。
他们像跌入历史化作的洪流中,又好似进入了一张扁平的画卷,无数的景象穿梭而过,只有惊雷天鹰始终稳立在前方。这般骇人的神通只是他一缕魂魄施展出来的,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在远古时的神明又该是如何的强大。
“道友们,本座就此别过。”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司决与晏重灿齐齐一震,惊雷天鹰竟与他们以平辈相称,这实在是天大的殊荣。
脚下的道路渐渐坚实,取而代之的是他开始消散的灵魂。
他的眼睛在最后一刻发出遮天蔽日的夺目光,像一轮指路的太阳,告知他们大道终点的所在。两人对着他一揖到地,便听他的声音如雷响起:“今日一别,再无见时。望道友谨记,世界无数,大道恒常,勿忘故里,勿安于故里。诸天宇宙,真理无穷尽,道友必要跟随到底。”
“弟子谨记。”
晏重灿大声回道,然而通道已开,惊雷天鹰终是回到了他的故土,神族共同的魂乡。
虽然惊雷天鹰甘愿以平辈相称,晏重灿却依旧把他当做老师,一言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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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对他最大的尊敬。
待一切沉寂,晏重灿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叶小舟上,司决在一旁仰躺着,不知在想什么。
星光洒落,没有天也没有地,虚无中这艘小船好似没动,又好似在随波流淌,奇异的色构成了这片世界,他伸出手去,几点星光落在他手上,随即消失。
船下自然也什么都没有,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他试探地戳了戳司决,坚实的胸膛告诉他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慌张一下就没了,晏重灿安心地躺到了他身边,半开玩笑道:“一切皆虚,唯你真实,这也是大道之理么?“
“这要看你的心。”司决一动不动地道“若你的心如此,则大道如此。”
“我的心……你想怎么看?”他支起身子定定地看着他。
沉默蔓延了片刻,司决轻笑一声,趁他不备,抬首吻住他的唇,贴着柔软的唇角哑声道:“两心相通,何须探看。”
享受着他的吻,晏重灿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声感慨:“我从未想过,就是天意也希望我们相遇。此前我一直在想,我对你的喜欢是发自内心,还是当真受天道影响……”
说到此处,司决的身体一僵,许是怕他真的在矛盾,晏重灿安抚地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继续道:“但方才看到你时,我便恍然大悟,若连虚实都无法辨别,我又如何敢自称喜欢呢?即便天道不存,我对你的心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你是我的道,我一定会对你跟随到底。”
“我亦然。”
司决翻身俯看着他,抖着声虔诚地垂下头去。
纵然一切虚无,但知道终点在何处,便无所畏惧。
第44章第四十四章
身体沉重得不能动弹,神智缓缓回归,就如同沉在深海之底,刚从数个亿年苏醒过来一般。混混沌沌,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就连眼皮也沉重得无法睁开。
窒息,压抑,昏沉,还有无法洞穿的黑暗,不可丈量的时间。
渐渐的,在离自己极远的地方传来了模糊的声响。
“是这儿吗?”
“没错,就是这儿。”
“快挖开,风暴快来了。”
“别急别急,马上。”
……
“喝!”
一股像要凿穿大地的力量伴着大喝猛然传来,令得他浑身的沉重轻松了一些,紧接着便越来越轻,短短片刻光线便照耀在了他久未见过光的眼皮上,他先是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紧接着就被沙尘呛得蜷缩起来猛烈咳嗽,简直咳得更加昏沉了。
“哟!真有个漂亮小娃!崔老头这次终于靠谱了!”一道苍老的女声惊喜地喊道。
“快看看还活着吗?”一个人道。
立时就有几双大手同时往他身上摸来,晏重灿连忙挣扎着睁开眼睛,忍过强烈的光线后,就见自己正狼狈地蜷在狭小的土坑里,坑外聚着五个大头,皆两眼发光地看着他。这五个老人长得极为狰狞,乍一看就像地府受过极刑的厉鬼,连五官都扭曲得难以辨认,此时还对着他咧嘴笑着,反而显得愈加可怖。
晏重灿沉寂许久的思绪回笼得很慢,他缓缓眨了几下眼睛,待确定这不是梦境后才扯起一个礼节性的笑容:“老人家们,请问这是何处?”
“是活的是活的!”
几个老人哪听他在说什么,见他还能说话纷纷鼓起掌来,又手忙脚乱把他扯上来,用绳子绑了直往身上背。
晏重灿一惊,当即妄图挣脱,却发现他竟丝毫不得动弹,他感觉得到这几个老人都是凡人,凭着一副肉体凡胎却偏偏便能无视他的修为,更能回避他的灵力,着实骇人听闻。
扭动期间,他举目一望这是他完全陌生的世界,黄土无边,最远的地平线上正凝聚着一场无边的风暴,天色昏黄,狂吹的大风卷着无数粗粝的尘沙,力度大得就是他也有些无法承受。而这几个老人在这之中从容有度,健步如飞,甚至如履平地。背着他的老人更是大气不喘,灵力连他的皮肤都无法割破。
惊惧越来越深,晏重灿撑着他的肩膀,嘶哑的声音在风中艰难回荡:“前辈!放我下来吧!司决呢?我要找司决!”
这回那老人总算听见他说话了,停了步子好奇道:“司决是谁?生得如何?”
“自是极为好看的……前辈,搭救之恩我必会报答,请速速放我下来……”
“他在哪?”
“肯定与我在一处。”
几个老人闻言不约而同笑起来,老妇人一脸宠溺地掐掐他的脸:“小娃娃,我们是跟着崔老头的卦象才挖出你的,这方圆百里都没活物,哪来的那什么司决?”
背着他的老人也吃吃地笑:“就是。说起来,这儿原来还是片海,如今都被填满了,诅咒尘沙的威力果真不可小觑。”
“管那么多作甚,如今有了这小娃娃,我们肯定能逃脱诅咒。”
“嘿嘿嘿,有道理。”
老妇人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小娃娃,你安心跟着我们回去吧。没个百来年的时间,海是填不满的。你那熟人说不定早跑了。”
百……来……年?
晏重灿只觉得头疼欲裂,昏迷前的画面终于席卷而来。
那时惊雷天鹰开启了通道,他与司决送别前辈,同乘着一艘小舟在虚无中不知漂流了多久,直到两人各参悟出诸天宇宙的三条真理后,小舟方才瓦解,虚无化作黑白两界,司决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黑界吸了去,不知所踪。他则跌入了白界,天旋地转间很快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所以……他和司决到了不同的地方。他运气不好,坠入了海底,结果此地风沙肆虐,将海填平了,他就顺势在此地埋了足足一百年?
晏重灿荒唐地甚至想笑。
他放弃了挣扎,郑重地再度问道:“老人家,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黄沙之域,被诅咒的地方。”一个矮小驼背的老人爽朗地笑道。
风暴越来越近,暮色即将洒下,他们脚程突然加快,轻轻几步,竟就跨出了数丈之远。晏重灿大略一算,足足数百里路他们这群老人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轻松走完了。
“我们挖到漂亮娃娃了!老刘头赶紧开锅做饭!”老太太意气风发地率先走进小村庄,听见声音几家都探出头来,见那壮硕老人身上果真背着一个神仙似的少年,皆是欢呼。
这儿的家家户户都是用石头堆成的房子,所用的石料就是遍识宝贝的他也从未见过。
壮硕老人直接把他背进了自己家,看他没有想逃的心思才松了绑,还给他递了杯热水。
晏重灿缩在宽阔的床上,喝了口茶,望着他问道:“老人家,敢问如何称呼?”
“董老三,叫我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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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便是,我是十丑村的村长。”
“你们……为何要抓我?”
董老三不答,只看了眼窗外,风暴已至,天地混沌。他警告地看了晏重灿一眼:“要命就别出去,我去看看饭好没。”
说罢,他披上一件皮制的大衣顶着风出了门。
呆呆地看着他出去,半晌,晏重灿便听见了村里人聊天的声音。修真人耳聪目明,不用刻意外放神识,整个村落的动静便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似乎是那老妇人在催饭:“多做几个菜,小娃娃太瘦了,就怕城主不喜欢。”
“我晓得,我晓得,莫催了。你把你家的鸡给捉来。”
“早知道你馋我的鸡,已经叫董老三捉去了。”
另一人插嘴:“城主怎地会不喜欢?照我看,我们挖的这小娃娃比他狼霄城的第一美人还好看些。”
……
晏重灿心下一寒,恐惧地想道,他现在莫不是被人捉了准备献给城主,以便换得好处?难不成献了人就能解除诅咒?
他在这胡思乱想,那头的晚宴却是如火如荼地做好了,老刘头喊人的时候风暴终于停下,董老三踩着点推开了门:“出来吃饭吧。”
被村长领着走进最大的一间石屋,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围坐了九个老人,中间的圆桌上摆满了食物,菜式齐全,一副要把桌腿压折的气势。
一见到晏重灿,这九个长相可怖的老人立即齐刷刷地傻笑点头,似是很是满意他的相貌。
战战兢兢地坐下,村长一个一个给他介绍着在座的人。
“做饭的叫老刘头,他边上的叫陈七姐,是我们村的裁缝,没门牙的是崔老头,会算命。你旁边这老太婆叫黄语,养鸡的,那个驼背的矮子姓廖,专会修房子。还有种地的李氏兄弟,打铁的大鲍,至于那胡子几尺长的老头,你须得记住他叫谢,住在最北边,有个发冷发热的都得找他。”
晏重灿一一记下,待介绍医师时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目前他对神遗之地一无所知,黄沙之域又危险至极,没有别的办法,至少现在只能尽量乖巧地呆在这,尽量套取更多的信息。
怎奈这些老人都是猴,多的话一句不说,桌上聊的也只是些日常的琐事罢了,提起他也是夸赞他生得漂亮,夸得他寒毛直竖。
好在饭菜总是很美味的,虽然没有灵气,也令他吃得浑身舒坦,被埋了百年的疲惫顷刻间消失。
守着他吃完饭,黄语老太太亲切地捏了捏他的胳膊,摇头道:“你才金丹期,太嫩了,得赶紧突破到元婴才行。”
廖驼背随即附和:“对啊,要知道城主府人,元婴以下的都不要呢。”
晏重灿抽抽嘴角:“你们铁了心要拐了我去送人是吧?”
“怎么能说是拐呢?”黄语故作震惊“我们只是需要你帮我们这个忙罢了。”
晏重灿以表情传达了他坚定拒绝的信念。
老人们也不再提此事,而是转而继续说起他的修为:“明日开始跟我们好好修炼,别想偷懒。”
晏重灿奇道:“老人家还会修炼?”
村长眼睛一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是,是……”他只得讪笑着应和,毕竟思及他们不似凡人的行事,似乎会修炼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
“行了,董老三你带他回去好生休息吧。”黄语挥挥手。
董老三也挺听她的话,当即又领着晏重灿回家了。
他把最暖和的房间给了晏重灿,还给他打了一桶热水洗澡,晏重灿几度想给他帮手,都被他挡了回去,便只好看着这硬朗的老人忙上忙下。
泡了半个时辰的澡,缩进温暖的被子里,晏重灿愣愣发着呆。村里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大风时刻在吹着,吹得他的思绪越加混乱。
深夜,他听见南边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倒像是那个算命的崔老头。他大抵是睡不着,正在牛圈里和牛自言自语。
“没想到还真挖着人了,我们十丑村真是时来运转啊……”
“哞……”
“你问我怎么算出那儿有人的?嗨,我哪会算啊,忽悠他们隔几日就到处挖挖罢了,给他们些念想总好过自怨自艾。”
“哞哞哞……”
“逃?逃我倒不怕,除了我们十丑村的人,我就没见过哪个活人能走进走出的。”
……
晏重灿直听到他回屋睡觉才回神识,这夜他始终睁着眼睛,思及司决时险些落了眼泪。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是被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浑浑噩噩地推开窗,便见十丑村的村民都站在村口,拿菜刀的拿菜刀,拿锄头的拿锄头,黄语甚至只拿着一把扫帚,而村外正涌来群群异兽。
常年的风沙磨砺出它们粗硬的皮毛与不可思议的速度,健硕的身躯下四蹄飞奔,迅捷无比。它们头上还生着三个白色的螺旋尖角,在日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大鲍先冲!把领头的杀了再围剿其它畜生。”村长发令。
菜刀在老刘头手里巧妙地转了几圈,他扭曲的脸生生流露出了几分馋意:“尽量用刀背打它们,这样打出来的肉更劲道。”
做裁缝的刘七姐也嘿嘿直笑:“对对对,不要伤着皮了,这身皮毛可能做不少好衣裳呢。”
“角也别伤着了,我要用来入药。”谢温声凑热闹。相较他人,他就比较文雅,只站得远远的,手里还捧着一本医书,连眼皮都不撩。
种地的李氏兄弟不甘示弱:“最好能捉头活的,给崔老头家的牛放个假。”
董老三被他们说得火冒三丈:“行了行了,先赶走再说。”
一干老人霎时摆正了态度,在狂沙中静候异兽的到来。
这无疑是个惊世骇俗又令人揪心的场面。
任谁看,他们也只会是这密密麻麻的异兽的盘中餐,哪能有一战之力。
灵力迅速充盈至全身,长剑闪现,晏重灿如一支拉满弦的羽箭正欲飞出,却猛然停下,他维持着姿势,愣愣地看着就在眼前发生的奇景。
瘦弱的村民们很快就被凶狠的异兽冲散,看上去惊慌失措又混乱无比,但在他眼中,这十个人老人的合作默契无间,几乎将每个人的优势都发挥到了极致。没有灵力,没有修为,更没有法宝,但堪堪一把菜刀只用刀背就发出了铮然剑音,重击在异兽脊背上时晏重灿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疼了一瞬。
换做他自己来,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将这些皮糙肉厚凶神恶煞的野兽一击毙命。
“大鲍!让你打领头的,你人呢!”
大鲍扛着一把打铁锤一跃三尺高,顺势落在一头暴怒的异兽身上,哈哈大笑:“董老三,别太紧张,狂沙兽王已经被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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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什么?”董老三一惊,转目望去,便见一直未出手的谢依旧满身儒雅地站在边上,而他脚下正趴伏着一头温顺的狂沙异兽,那乖顺的模样和一条大狗没有两样。
擒贼先擒王,王既然已被俘虏,其余异兽便也没了再战的心思,残兵败将纷纷撤离,老刘头还不满足,赤手空拳上去又生生锤死了十余头。晏重灿在窗前越看越心惊,老刘头那几拳头看似粗暴又杂乱无章,连敌人的皮肉都没伤到,他的神识却清楚地感知到,那一拳头的力量隔着皮就一举震碎了它们的骨头与心脉。如此坚硬的皮毛,如此迅捷的速度,他的拳却比它们更强大,更快,连一丝破绽都没有。
看不见死角,看不见破绽,瞬息之间无处可避,无法阻挡,连破招都来不及。饶是他看过如此多的典籍和功法,也未见过这样妙有效的拳法。
凡人竟真可以凭借最本真的力量战胜这样恐怖的存在。
黄语对战果很是满意,嬉笑着对晏重灿招手:“灿灿,快过来,今早有肉吃,难得遇到狂沙异兽,你小子运气真好。”
走近了,晏重灿更感慨于这些异兽的强大。以他的目力来说,这些异兽基本都有金丹的修为,最弱的也是筑基中期,而那硬如钢铁的皮毛更让他望之生畏。如果他没看错,光是这些毛就足以拿去当炼剑的上品材料了。
刘七姐却明显不这么想,只见她干瘦的手指像拔萝卜一样脆生生地将这些毛拔下来,接着在手中如同搓面团般搓圆揉扁,刚刚还削铁如泥的毛此刻竟立马恢复了一根毛应有的柔软,还有了几分在风中摇摆的柔弱姿态。她这下才笑出满脸褶子,“乖狗狗,长了这么多好毛毛给奶奶织衣服。”
晏重灿:“……”
不行,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老谢,这是怎么回事?你难不还成真打算养着?”董老三没管他们,径直走向谢,那狂沙兽瞧见他凶狠地走过来,还呜咽着瑟缩了一下。
“三年来一次,至今日正好十次,看烦了,不如给小孩当见面礼。”谢瞥异兽一眼,撂下话便拂袖而去。
那异兽也聪明,见他走了,立即奔到晏重灿脚下,围着他小腿打转,这会儿又娇俏得像只猫了,只是配着它这可怕的外形,只能适得其反,晏重灿忙推着它的头把它硬生生推开。
“这人……”黄语抓鸡一样扯着它,不让它撒欢,然后朝着晏重灿使眼色“还不进去问他怎么养?”
晏重灿只得晕头转向地跟着谢进了屋。别的老人都还好,只有谢格外仙风道骨深不可测,让他有些惧怕。
“坐。”谢书不离手,坐到桌前,双腿交叠,甚是悠闲。
“前辈,那异兽……”
“给你了。”
“……”
晏重灿抠抠衣角,偷眼看他,见他丝毫不管自己,便又问道:“你们当真要抓我去送人?”
“不然呢?”
这下他彻底没了话说。
十丑村的人顾名思义都很丑,还有各有各的丑法。谢瞎了一只眼,眼眶里空空洞洞。丑陋的疤痕将他的脸一分为二,没疤的另一半脸皮肤也发着青黑,宛若中了毒,他身体露出的肌肤也没有完整的,拿着书的手上疤痕纵横交错,仿佛用他人的皮拼接而成的一般。
即便如此,晏重灿也不曾以厌恶的目光看过他或者说,他看所有村民的目光都没有过厌恶与嫌弃,仿佛他面对的都只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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