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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污染、无公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iest
“看什么看,”喻兰川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板起了脸,“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傻电子体温计一分钟够了,还不快看看几成熟了。”
体温计上显示三十八度五,算高烧了。
喻兰川皱起眉,放下筷子:“我下楼买点退烧药。”
甘卿的目光落在体温计的表盘上,可能真是烧短路了,她脱口说:“刀也不要,剑也不要。可是我请人吃饭最高档次是麦当劳,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要资不抵债了。”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沙哑的鼻音,有粘性似的,像传说里躺在蛛丝上的蜘蛛,凶险而靡丽,把飞蛾喻兰川黏在了原地。
两个人隔着一张巴掌大的小桌,互相数得清对方睫毛的根数。
喻兰川的喉咙微微一滚,接着,他缓缓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小桌上,朝甘卿的方向倾下/身,身高带来了某种压迫感。
他眉目不动时,眼角和嘴角都是横平竖直,既不上翘、也不下垂,原生表情透着理智和冷淡的味道,让人想起浮着冰山的平静海面,底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流和漩涡。
喻兰川在她耳边说:“你可以申请借款展期,先还利息。”
甘卿仿佛被固定在那一小片阴影里,一动不动。
喻兰川略微垂下眼,心里默数了五下据说这是一个成年人能从冲动中冷静下来的时间,他礼数周全地给了对方这个时间。
然而甘卿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似乎没能抓住这个机会。
喻兰川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呼吸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脸颊,一阵一触即走的风似的,让人恍然间分辨不出有没有触碰到。然后他站直了,披上外套下楼买药了。
直到听见门响,甘卿才眨了眨眼,如梦方醒。
她烧得找不着北,诸如“将来”、“门当户对”、“配不配”、“何去何从”之类复杂的问题,她这会一概思考不动,只剩下一小撮脑细胞还没罢工,尽忠职守地连线她突然通气的鼻子,记录下缭绕在她身边的古龙水味。
薄荷的。
☆、第80章第七十九章
“田展鹏先生,您有一份快递,麻烦签。”
寒冬腊月里,丐帮九袋田长老家四门大开,他在拾行李。
租住的这一片老楼突然要准备拆迁,房主们即将实现“阶级跃迁”,成为“拆迁户贵族”,正在集体狂欢,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租住在这里的房客们却如遭晴空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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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愁云惨淡起来。
“放门口。”田长老正在打电话,随口应了一句,又转头对电话里的房东说,“……还有我上礼拜才刚灌的煤气,还没怎么使呢,这可怎么算?”
房东已成人生赢家,豪气冲天:“扛走!煤气罐送你了,当送别赠礼!祝咱们以后都前程似锦!”
田长老:“……”
煤气罐的铁皮肚子上果然印了“前程似锦”几个红字,已经被油渍糊得看不出来了,憨态可掬地戳在墙角,跟主人一样前途未卜。
田长老在这住了六年,破家万贯,他足足花了一下午,才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好包,大包小包满地都是,透着兵荒马乱的狼狈。他四下踅摸片刻,发现实在没地方落脚,这位临近古稀的老人就扬起胳膊,把额上的热汗蹭在上臂袖子上,然后缓缓地走到门口,叹了口气,在门槛上坐下,给自己卷了根旱烟。
怎么办呢?
只能先上哪个徒弟家里凑合一阵子,再慢慢找其他的房子。
想一想,自己这日子就过得跟狗一样,居然还有脸回去抢打狗棒,抢回来表演“竹棍削自己”吗?田长老瘪着嘴,喷了一口烟圈,一边这样自嘲地想,一边随手撕开了放在门口的快递。
谁会给他寄东西?这玩意不是账单就是广……
田长老漫不经心的动作忽然一顿,快递信封里滑出了一张老照片,他先是愣了愣,随即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那一瞬间,田长老的热汗一下凉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落在他脚下的旧照片,拍的是泥塘后巷一个很隐蔽的小院后窗,比现在年轻一点的他正跟一群人从后窗爬出来,有的人已经落地,有的还在慌慌张张地往外爬。
照片拍到了他的正脸,他正神色狰狞地盯着一个方向,田展鹏记得,他当时心神大乱,正在往杨平的方向看,可是这张照片里,杨平没入镜!
十年过去了,那件事仍历历在目。
那些年田长老在外地管分舵事务,刚回燕宁,才找到地方落脚,就有一位不速之客上了门,正是杨平。
当时杨平早已经被逐出丐帮,并且失踪近十年了,他突然出现,田展鹏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老杨帮主和杨平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给杨平列过一打罪状,诸如什么“曾经利用帮内网络,散布谣言恶意中伤某某”、“恃强凌弱,纠集打手围攻过某某”、“对妻儿动手、不慈不孝”之类,看完让人觉得这货五行缺德,什么坏事都干,但就是找不着重点。
所以帮内众人都心知肚明,杨平被逐出丐帮,真正的原因是企图谋杀行脚帮前任北舵主张美珍。
田展鹏听到有人传,一百一那边分房的时候,杨平还不知道张美珍也有一套,直到她退休回燕宁,搬家时撞见了正在开电梯的杨平。一个是光荣退休的女干部,一个是双手尽废、只能靠开电梯为生的可怜虫,杨平当场就疯了。
张美珍也不是什么厚道人,嘴比较欠,跟杨平有宿怨,趁机冷嘲热讽一通,回去以后,杨平可能是怎么想怎么呕得慌,有人说他在张美珍家放火,也有人说他纠集了一帮人去张美珍落脚的小旅馆堵人。
帮主为了老情人罚儿子,大家也都不好多嘴,但背后议论起来,其实大多是站在杨平这边的毕竟杨平才是丐帮自己人,而张美珍是新仇旧怨说不清的行脚帮旧人,虽然当年那惨案的涉事人员都已经伏法,事情算了了,但两大帮派从此交恶,“行脚帮”仨字,在丐帮的词典里,就是狗屎的近义词。
失踪了近十年的杨平蹉跎了不少,一双眼阴森森的,像压着两口要喷发的火山,进来以后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找到了卫骁藏身的地方。
卫骁是他们这一代人头上的阴影,出类拔萃,当年一战成名,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笼罩着许多传闻,让这个人听起来不怎么正派。
杨平这一辈子,被自己毁了一半,又被卫骁毁了一半,因为身体限制,他练功比谁都狠、比谁都想出人头地,憋足了劲头想要一鸣惊人,谁知道刚一开嗓,就被卫骁怼成了哑炮,挑断了手筋。
当年给卫骁下战书的人里其实也有田展鹏,只是那会他师父还在世,他赴约之前被师父发现了,老人家打了他一顿手板,把他关了起来。事后,田展鹏听说那一战的结局,又愤怒又遗憾……还夹杂了一点小小的侥幸,他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当年如果自己也去了,指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找上门的杨平对他说:“田老哥,卫骁这个人,恶贯满盈。现在武林正道上说话管用的那几位都不管事,抹不开故交的面子,放任这种败类。上次是我们学艺不,又大意,才败在他手段卑劣上,这回一定不能让他跑了!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想一雪前耻,一直找不着这个人,这次终于抓住他了!田老哥,我知道你上次没能来,自己心里也一直耿耿于怀要是你也在,我们兄弟几个哪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田展鹏被他一番煽动,又是跃跃欲试,又是心虚气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
到了那天过去一看,以杨平为首,被卫骁伤过的几个人都到齐了,这些人受伤以后都是半退隐状态,也不知道伤好没好、功夫搁下了多少。田展鹏看了这个阵容,心里悲观地想,看来他自己就是对付卫骁的主力了。
他们找到卫骁家里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一个清瘦的老头干净整洁地等着他们,沏好了茶,手边放着一封信。
田展鹏这才知道,杨平早给卫骁下过了战书。
田展鹏觉得有点意外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卫骁一直是个藏头露尾的小人,他没想到杨平竟然会提前下战书。
不是说怕那人跑了吗?还敢这么打草惊蛇?
而奇怪的是,卫骁竟然也没跑。
不但没跑,那男人端坐前厅、静候来客的模样,居然还有点“渊岳之躯、迎风不惧”的名宿气度。
“也可能是太自负了,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田展鹏心里这么想。
杨平下的战书,那当然就是杨平本人先上,田展鹏看着周围这几位,非常唏嘘据说他们上次挑战卫骁的时候,打到最后是一起动手的,没想到落下的阴影这么多年都没消,这回干脆连一起上也不敢上了,敢情完全是来当拉拉队的!
田展鹏叹了口气,做好了最后自己和卫骁一对一的准备。
谁知道,他居然没有出手的机会。
杨平这个断过手、断过脚,四肢往地上一铺都不在一个平面的半残,不知道事先嗑了什么黑科技的大力丸,他一出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用的绝不是老杨帮主传下来的那一套功夫,鸡爪似的手一掌拍下去,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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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几出了裂纹!
别说是后来断过手筋,就是杨平年轻力壮、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绝对没有这种功夫。
反而是传说中的“武林噩梦”卫骁,活像瘸了,一条腿拖拖拉拉不灵便不说,他还气虚气短,不过三两回合,他就冷汗涔涔,脸都白了。
不等田展鹏他们反应过来,杨平一掌拍在了卫骁胸口上,直接把人打飞了出去。卫骁整个人从墙上滑了下来,半晌没爬起来,一口血洒得前襟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田展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拦住杨平,大喝一声:“行了!要出人命了!”
虽说杨平是下了“生死战书”,在古代打死不论,可解放后毕竟不一样了,哪还能真杀人?
田展鹏心惊胆战地上前两步,觑着卫骁的脸色:“喂,你……你还行吗?叫120送你去医院吧?”
卫骁若有若无地朝他点了点头,只说不用。他强撑几次,没能把自己撑起来,便捂住胸口,蜷在墙角,跟杨平说了几句田展鹏至今没明白的话。
“你赢了,”他几不可闻地说,“大家伙都看见了,都是见证,可以了吗?”
杨平的嘴角挂着快意阴毒的笑容。
卫骁又颤抖着喘了口气,轻轻地说:“那咱俩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吧?不要牵连别的。”
杨平冷笑着回答:“我没有这个兴趣,也没这个闲工夫。”
卫骁听完,笑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是伤了肺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杨兄是有傲骨的人,我信你……那就恕我不方便远送了……这个点钟……前头该有夜市了,人多眼杂,你们从后院走吧。”
田展鹏就一头雾水地跟着杨平等人,从后窗跳出去了,跳完他也没明白,“人多眼杂”怎么了他们与人约定了比武,堂堂正正,还怕谁知道吗?
难道是卫骁输了,嫌丢人?
可让万木春丢人不是杨平的夙愿么?他又为什么突然这么“善良”,还照顾起手下败将的自尊心,说让走后院就走后院?
从后窗出去的时候,田展鹏满腔疑惑地看了杨平一眼,正看见杨平在擦手上的血迹,他惊恐地发现,杨平手掌上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他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杨平十分平静地跟众人分道扬镳,临别,还嘱咐他们“恩怨已了,不要再私下来找卫骁的麻烦”,听得田展鹏以为他被人夺舍了,于是到底没忍住,半夜三更又偷偷转回了卫骁家,有点好奇,也有点怕卫骁真出事。
结果,他看见打得狼藉一片的现场被人拾得干干净净,血迹擦干净了,连被杨平一掌拍裂的桌面都重新上了胶,卫骁自己换下了血衣,平静地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寿终正寝的模样。
田展鹏吓坏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转身就跑。
卫骁让杨平走后院,杨平就走了后院难道他俩当时就知道一定会出人命,所以才刻意避人耳目?
那……不就是说杨平那家伙一掌打死了人?他心里有数,这是故意杀人!
更离奇的是,卫骁为什么还要袒护他?让他走,还自己拾现场?莫非他口味异于常人,暗恋这条吉娃娃吗?!
独居老人平静地躺在床上死亡,又没有家属追究,一般都会当成心脏猝死处理,没人报案,当然也没人验尸。
一代武林噩梦就这么烟消云散,这迷雾重重的谋杀一直是田展鹏心里的一块石头他不明白,也不敢提。
直到今天,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因为信封里除了那张照片,还掉下了一封打印的信。
☆、第81章第八十章
“寄给您的照片,是杨平先生八年前寄存在我这的,拍摄人是我。”
“您不用知道我的身份,毕竟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祖上没出过五绝那样显赫的英雄,留下一点偷鸡摸狗的手艺,现在干一干偷拍捉奸,混口饭吃。”
“杨平先生当年告诉我,你们会从那扇窗户跳出来,所以我早早选好了位置,调整好镜头,这样才能及时抓拍下诸位的照片。这之后,我的工作就是随时追踪您几位的踪迹这也不难,几位都没打算隐姓埋名,我只需要在你们搬家的时候关注一下,更新地址就行了。不瞒您说,多数朋友八年都没挪过窝,您是搬家次数最多的,八年里一共搬了三回,我知道您马上要搬第四回,希望快递能在您拾完行李之前送到。”
田展鹏看到这一段,冷汗都下来了,好像有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射出两簇阴冷的目光,就钉在他的后背上。
他神经质地站起来,将门窗楼道都检查了一遍。
然而喧闹的小区楼下,似乎只有七嘴八舌的房主们在情绪高涨地聊天,关心签字时机和补偿款,没有任何异状。
田展鹏咽了口唾沫,继续往下看。
写信的人好像知道他的反应一样:“您不用紧张,我们这种人就像阴沟里的耗子,不敢出现在您面前。我的雇主也只是让我追踪记录,没有委托我做别的。”
“但就在今天,应该是您到这封信的前一天,杨平先生嘱咐我把保存的照片分别邮到诸位的最新地址,并附上以上信件。”
就在这时,田展鹏的手机突兀地响了,田长老绷紧的神经差点扯断了。
“喂,师父,您听说了吗?”
田展鹏涩声问:“……什么?”
“今天小翟他们那一伙人被警察带走了!‘马猴儿’跑了,警察正在抓他。说是他们跟之前那个失踪的小女孩……叫什么王什么可的那个,有关系!”
小翟和马猴儿,就是丐帮内乱当晚,杨平在小租屋里秘会的两个人,明面上替赵长老办事,撺掇着赵长老出头,私下里,他俩暗度陈仓地伙同行脚帮搞事。
但这件事田长老不知道,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哎哟,师父,您怎么还不明白!网上燕宁盛宴爆的料都是从那女孩手机上弄来的,他们绑架她,利用她失踪,把事炒得沸沸扬扬,又把老帮主的孙女拖下水,都是算计好的,咱还不知道呢!咱们一听说,就回去找老帮主要公道,把老帮主气进了医院,万一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这事怎么算?老帮主不就是咱们气死的吗!幕后黑手就可以出来当好人,顺理成章地接管打狗棒,这个姓赵的老东西,没想到他这么奸……”
“不是赵老七。”田长老的目光直直地洞穿窗户,听到这,很多事电光石火间,在他脑子里连成了一根线
赵长老那天和他一样,也想强行取走打狗棒,结果被一个后辈喻兰川给拦了下来,脸已经丢到了西伯利亚。如果是他心策划,实在没必要亲自粉墨登场,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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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小丑。
“啊?什么?”电话里的徒弟没听清他这句压在嗓子眼的话,“对了,师父,您知道那个失踪女孩是谁给送到警察局的吗?”
田展鹏的目光轻轻动了一下。
“我听说是万木春当面劫人,嚣张不嚣张?”电话里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万木春真的有传人吗?我一直以为是他们瞎说的,师父,一刀三寸二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徒弟后面说了什么,田展鹏没听清,他觉得自己全想明白了。
卫骁隐居燕宁多年,杨平自己单枪匹马,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把他翻出来?当时身后一定另有靠山。
这也能解释杨平一个废人,那手神鬼莫测的邪功是哪来的。动手时,卫骁腿脚很不灵便,一看就是身上带伤,很可能也是这背后的人干的。
万木春卫骁有个传人,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小崽,也可能是自己生的,八年前应该还小,不在身边,卫骁受了伤,接到战书后却仍然没有逃,既不是因为这个藏头露尾的杀手坦然无畏,也不是因为他自视甚高而是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他败在杨平手下,说的那句祈求杨平“到此为止”的话,就是求他不要去找下一代人的麻烦。杨平回答“没有兴趣,没有闲工夫”,暗示的是“她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她,你自己拾好”。
卫骁听懂了他的暗示,所以临死时,他强撑着拾了现场,伪装出寿终正寝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暗中看着他的人明白他的态度有恩有怨,他一力担了,到此为止,后人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替他报仇,他死后,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卫骁奸计得逞,万木春的鬼刀韬光养晦八年,现在终于浮出水面,还暗中借着行脚帮的老妖婆直接搭上杨帮主,眼看是要翻旧账了!
杨平那个狗东西当年竟然也还留了一手,田展鹏一直就奇怪,他打杀那个半残的卫骁,明明不吹灰之力,为什么要叫上他们这一帮人?壮胆?还是雪耻的时候不昭告天下不过瘾?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杨平不但连蒙再骗地把他们卷进去了,自己留了证据,他们这些人,或者被卫骁伤过身、或者被卫骁伤过名,都有动机,卫骁之死,谁也说不清。万木春重出武林的时候,他们这些八年前就已经进坑的傻帽都是靶子、诱饵、挡箭牌!
杨平现在可以用这些东西威胁他们,站出来帮他夺取丐帮大权,过几天也可以随时把他们的行踪透露给万木春,拿他们挡了万木春的刀锋,自己适时出来“黄雀在后”。
这是把人当傻猴耍啊。
同一时间,燕宁内外,当年参与过两次围堵卫骁的人,全都接到了差不多的邮件,这伙人不大能算是英雄,但所见略同
杨平威胁他们,万木春磨刀霍霍,不管这两边是谁棋高一着,他们都是无辜的牺牲品。
像田展鹏一样四海为家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到了这把年纪,都有一家妻儿老小、平静生活了,这分明是无妄之灾。
凭什么呀?
田展鹏短暂的惊慌过去,眼神沉了下来,他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开始联系。
谁不是辛苦挣扎?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
既然这样……也就只好祝福这二位早日暴毙了。
甘卿到遥祝,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喷嚏,蒙汗药似的退烧药开始起作用,这喷嚏没让她清醒。只是意识朦胧间,她觉得身边有动静,有人轻轻地拿起了她的右手。
掌心都是冷汗,**的,喻兰川抽了张纸巾擦了她的手,仔细端详片刻,忽然发现她的手指很细。
他十分惊奇,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过女孩的手。喻兰川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已经算十分修长,和她比起来,却要粗一圈。他觉得那指骨就像是没发育好一样,轻轻一捏就会折断,指尖竟然真的会拢成锐角。
“原来‘十指如削’不是夸张的修辞。平时她的刀片都藏在哪呢?”
喻兰川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一边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甘卿被相机的快门音效惊动,手指倏地一动,细而软的手瞬间绷紧,露出指缝间坚硬的薄茧,那些茧竟然比骨骼还硬,透露出说不出的锋锐。
甘卿略微睁了眼。
喻兰川以为她醒了,立刻若无其事地把她的手放在一边,十分“正直”地说:“咳……拍下来发给我那个当医生的朋友,看看你这鸡爪子还有没有捋平的希望。”
甘卿没吭声,半张脸陷在枕头里,散乱的目光注视着他。
喻兰川就像知道班主任在后门盯梢的中学生一样,背着她的目光,他正襟危坐地把电脑往膝头一架,开始给甘卿表演“心无旁骛”工作的社会人他点开邮箱刷了几遍,狗屁邮件也没开,只是来回翻了几页,然后装模作样地抱怨道:“这么慢,你家网该扔了。”
然后他又随便点开了几个文件,把句尾的句号删除又打上,全选来回改字体,键盘敲得“锣鼓喧天”,热闹得不行。
这么热火朝天地“忙碌”了好一会,喻兰川终于忍不住斜了斜眼,暗中观察一声不响的甘卿。
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垂下眼睡着了。
甘卿做了个梦,梦见她回到小时候,进了高考考场这个梦不太真实,因为她并没有进过真正的考场。
监考老师给别人的考卷都是一张纸,到了她这,却是足有新华字典那么厚的一沓纸。
甘卿忍不住问:“老师,为什么我跟别人不一样?”
“ab卷。”监考老师冷冷地回答,“人家是a卷,你b卷,时间都一样,别废话了,快写。”
那怎么写得完,连翻页都翻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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