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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污染、无公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iest
此时,五星的燕宁大酒店客房里,王九胜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摸出一个望远镜,对着窗外望城市风景。
他身边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一直在焦躁地踱步如果阮小山在这,也许都认不出了,这一身名牌的中年男子,就是他当年在招待所打工的小兄弟,声称自己偷听到了丐帮密谋,让他们一步一步地断送了自己。
“王总,那玩意行吗?”中年人问,“它……它就算拿到警察局,能当证据吗?”
“不能,”王九胜不慌不忙地说,“三十多年了,铁证都锈成渣了。”
“可……”
“可是逼到这份上,杨清会自己承认的。”王九胜说,“不然他怎么解释当年不明不白地把杨平逐出丐帮的事?公检法要证据严谨,杨清不用,杨帮主要脸。当年他为了私心昧下了那封信,这么多年说不定都没睡着过,事到如今还狡辩?放心,他没长那条舌头……哎哟,真来了。”
中年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王九胜把望远镜递给他,指点道:“那,看见没有,警车跟着咱们的人来的。”
给灰衬衫送文件袋的行脚帮弟子才把车开进一个小院,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警车包围了,警察们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扑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拷走了。
小院距离王九胜藏身的宾馆不到五百米,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切断会场信号,埋伏警察,想引我出去,”王九胜轻轻地笑了一声,“这是那个小喻爷的手笔……现在的小崽子们都这么会自作聪明吗?”
中年人擦了一把冷汗,喃喃道:“这太悬了。”
“悬什么,我早料到了,”王九胜说,“再说我就算跟警察走一趟,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躲着他们也只是怕麻烦而已,走吧,这太近了,咱俩也稍微往远处转移一点。”
☆、第113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这车真不错。”王九胜翘起二郎腿,摸了摸车里的真皮内饰,“外面看低调,坐起来真舒服哎,小陈,我让个大区副总给我当司机,是不是委屈你了?”
开车的中年男子就陪着笑说:“我以前就是给人端盘子的,连后厨都混不进去,要不是您,哪有今天?应该的。”
他这话说了一半,忽然不再从后视镜里与王九胜对视,装作专心看路的样子,伸手打开了冷风空调,手从方向盘上滑下来,留下一片汗渍。
可是椅背挡着,王九胜却没看见,他放松地伸展身体,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的燕宁街景:“能跟对老板,你已经比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强了。慢慢你就明白了,脑子不清醒的人是大多数,你看杨清、杨平、张美珍他们这伙人,拿着智能手机、点外卖坐高铁,脑浆还是上个世纪那碗。时代变化这么快,以为自己是辣口的老姜啊?”
司机随口附和,可能是当了“总”,拍马屁的本事退步了,他没能附和出花来。
好在王九胜也不介意:“许家人都是傻逼,丐帮那一帮臭叫花子,连傻都说不上,脖子上顶的都是夜壶。我看,整个燕宁城,按着头挨个数,也就那个喻兰川勉强算个正常人,毕竟学历高,就是嫩了点……哎,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说话挺矛盾啊,一会说经验不管用了,一会又嫌年轻人嫩?”
司机:“……”
王九胜可能是一个人在语言不通的小岛上憋的,表达**相当强烈,提完问题,他又跟蹩脚的老师讲课一样,自问自答道:“其实不是,人事代谢,万变不离其宗,你得提炼经验,就得抓住那个‘宗’,不是落表面功夫上那什么面子啊、江湖义气啊、桃李春风一杯酒啊,这都是要‘变’的,都是糟粕过去兄弟打架你助拳,那是义气,现在你再试试,抓进去就判你几年!我就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许家那帮大傻子还没事藏邪功玩?练成东方不败,你躲得过枪子导/弹吗?不变的是什么?不变的就是势力、权力,帮派可以不存在,但势力在,你的人望在,就算没有头衔,也是无冕之王,想当年,咱们福通达是怎么做起来的……小陈,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司机说:“哎哟……是!忘了拐弯了,听您说话太入神了,我这……这几年一直在外地,燕宁的路本来就不熟……”
“没事,反正咱们也不赶时间,多兜几圈,”王九胜摆摆手,没在意,饶有兴致地续上了自己的个人演讲,“经验都得这么提炼,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得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这回在桌子底下捡块肉干吃,下次还就知道上桌子底下找,那是狗!”
“狗”字话音没落,司机突然一个急转弯,左拐进了一处标明了不让左拐的路口,然后急刹车。
王九胜在后座没系安全带,整个人被颠得东倒西歪:“你……”
“王总,对、对不起。”司机僵在车座上,嘴里的话跟人以同一个频率发抖。
王九胜忽然明白过味来,睁大了眼睛:“陈大柱,你干什么?”
“我、我、我没办法,王总,我真……就是个混混,没别的本事……我还有老婆孩子啊,我老婆才刚生了二胎……她、她会杀人的!拿我全家威胁





无污染、无公害 分卷阅读191
我,我真的不敢……”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
一个十几岁就出卖朋友的人,长到了四五十岁,出卖朋友的价码会比小时候高一点。
狗除了会在桌子底下捡肉吃,还改不了吃/屎。
王总传道受业解惑,总结道理一套一套的,看来是忘了理论联系实际。
王九胜呆愣了两秒,反应不能说不快,他趁司机叽叽咕咕地忏悔没来得及锁车门,一跃而起,撕开车门就开始狂奔。
而好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似的,他这么撒腿一跑,附近忽然响起了警笛声。
但无论警方来是不是巧合,警察肯定不会拿“杀你全家”威胁群众合作的,王九胜大惊之下,理所当然地想:肯定是许家人。
王九胜是专门回国跟张美珍争权夺势的,因为这项活动的特殊性,而且他本人又多疑,怕行脚帮内部有人意志不坚定被策反,所以身边只留了最心腹的一个人这人在三十六年前那件事上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完全靠自己发家,肯定不会倒向张美珍。
可他没想到,这人没倒向张美珍,倒向了许家人。
而因为他的多疑,他身边没留足够的人手。
王九胜知道许家人对他借刀杀人、还让他们损兵折将的事很有意见,可双方认识这么久了,大家一直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利用是互相利用,就算有误会,也该让他拾了自己这摊事,慢慢解释,补偿也可以啊!
现在这样对双方有什么好处!神经病吗?
光天化日之下,王九胜发足狂奔,觉得自己好像被两股影子追,一边是警察,一边是许家人。
他呼风唤雨多年,全靠阴谋算计,年轻时练过一点功夫早就还给了死鬼师父,像大多数中老年男子一样,才跑几步,他那副贼心烂肺就一起揭竿而起。
王九胜太阳穴的血管暴跳,眼前发黑、大脑发白,来不及细想这里为什么会有警察,只能拼命祈祷让许家人撞上警方。可一转念,不对!那个陈大柱知道他太多事了,万一他也落到警察手里可怎么办?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慌不择路,身后的车声越来越近,前路已经看见了准备拐弯的警车车头,要把他夹在中间!
王九胜狠狠一按胸口,使出了洪荒之力,瞄准了路边的墙,纵身一跃人在危急关头确实能超水平发挥,这一起跳,几乎让他找回了年轻时的轻功功底,他没顾上被砖刮花的皮,一个跟头翻了上去,居高临下地一瞥,见警察已经堵死了两头,而许家人可能是害怕警察,没露面。
这就还好被警察堵,比许家人追杀强,能脱身。
王九胜喘了口气,后背一阵刺痛,胸口发闷,他兜里有药,只是来不及吃了,他转身要往下跳,就在这时,耳畔突然刮来一阵小阴风,王九胜下意识地侧头闪开,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垂过去了,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然后,有人笑了起来:“哎哟,王总,狼狈啊。”
王九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一个人双脚悬空一般,站在树梢上,在已经热起来的暮春时节,她仍然穿了一件长外套,兜帽和口罩把整张脸遮得只剩一条缝,刀似的目光从那里射出来。
她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间翻滚着银色的小刀片,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咱们终于见面了。”
王九胜瞠目结舌地呆立在那,一时间,连身后狂追不舍的警察也忘了。
卫欢、卫骁……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他手上,可是万木春如其名,真能“随风潜入夜”。他无数次午夜梦回,在三寸二分长的刀锋下惊醒,或是被阴影下可疑的影子吓得心律失常,神经质地一遍一遍检查门窗。
就在他以为万木春终于除了根时,萦绕他多年的噩梦竟然悠忽成真。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这些杀手不都像吸血鬼一样,躲在黑灯瞎火的地方吗?
王九胜嘴唇开始发紫,脖颈上青筋随着呼吸暴露出来。
树上的人轻飘飘地一跃而起,树枝都没有惊动,像个鬼魂,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她打扮像卫骁、但举止更像卫欢,不依不饶。每靠近一步,就像是把他喘气的空间挤压一点,王九胜仿佛已经嗅到了刀口的腥气,艰难地抬手抓住胸口,脚却像是已经陷进了泥潭里,一动不能动。
下一瞬,那可怕的杀手忽然从原地消失,王九胜只觉得眼前一花,他想:完了!
奔过来的警察们只见目标王九胜原本要跑,突然抽了羊角风,他双手在眼前乱挥,然后就这么手舞足蹈地从墙上栽了下来。混乱间,他好像是把自己衣袖上的金属拉链头甩到了脖子上,脖子一凉,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惨叫声太人,让冲在最前面的民警以为他不小心把自己捅了,连忙跑过去一看,发现王九胜毫发无伤,浑身抽搐,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攥着胸口,死命地在地上倒气。
“叫救护车!”
“这货有心脏病吗?”
“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看见辆警车能吓成这样……快快快,谁过来给他做个心脏复苏!”
于严跟着同事们跑过来,抬头往墙那边的大槐树上看了一眼,槐花香气扑鼻,人影已经不见了。
欠债要还,欠命要偿。
懦夫背负千钧,总有一天后继无力,被压在群山之下。
阴谋者,终于众叛亲离。
刺眼的天光照进鸦雀无声的“武林大会”里,杨清眯了眯昏花的老眼,被晃出了一点眼泪。
守在后门的民警冲喻兰川打了个手势,悄悄地进来,把会场里几个行脚帮的余孽带走了,最后两个民警来到老杨和丐帮旧人们面前:“您几位还是得跟我们回去,做一趟笔录。”
杨清点点头,把拐杖递给张美珍,然后整理衣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朝着人群磕了个头。
张美珍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背影,说来真是奇怪,她曾经觉得他高大极了,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得笔杆条直,身后那根高贵的脊梁像条山脉。可是这么一跪,他又小了,小得能团成一团,空荡荡的衬衣长裤包着,里面的灵魂和**干瘪如隔夜的药渣。
这回她没有眼泪了,因为眼线不太防水,眼泪一冲得成鬼。
“张……舵主,你看这……”旁边被她请来的行脚帮老人们面面相觑,意意思思地叫了她一声。
张美珍就从兜里摸出了红色的玛瑙蝙蝠,双手捧着端详片刻:“散了吧。”
“啊?”
“丐帮散了,行脚帮也散了吧。”她摆摆手,随手把那通红的“五蝠令”一扔,“都散了吧。”
五绝最后一缕遗风,散了。
阮小山




无污染、无公害 分卷阅读192
凄厉地大叫一声,不似人声,像报丧的老鸦。
☆、第114章第一百一十三章
警察们一进来,就起到了清场的作用。
张美珍扔了五蝠令,独自离开,宾客们落下一声叹息,曾经的当事人们也三三两两地走了,阮小山们嚎得筋疲力尽,终于意识到,流逝的光阴如水,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于是他们彼此搀扶着,踉跄而出。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零星几个活物……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韩东升站起来,帮忙拾起会场残局,心里无端升起几分说不出的滋味。站起来的时候听见膝盖响了一声,他就为了排解愁绪,没话找话地跟喻兰川闲聊:“坐这么长时间,腰腿都难受了,真是老了。”
喻兰川随口回答:“有时间还是锻炼一下吧。”
“哪有时间,”韩东升一笑,“一家老小呢,熊孩子也不懂事,三天两头我就得被老师找过去挨顿训,破工作没几个钱,老加班,还不能不干……这不是今年想提副主任么?说来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每个月倒能多赚两千。哎,见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到小喻爷面前说……”
喻兰川:“笑什么,谁不想升职加薪?我还等着涨工资,好早点还完贷款呢。”
闫皓轻轻地拉了悄悄一把,悄悄茫然地抬起头,只是发呆,她像是头顶开了个口,再也压不住魂魄了,而灵魂失了重,就要这样高高地飞出去。闫皓不知道怎么劝她好,于是也去帮忙拾桌椅板凳,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韩东升和喻兰川聊天,他不由自主地顺着他们的话音想到了未来。
二十大几了,他又不能总是依靠江老板,闫皓想,自己读书不太行,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做服务性的工作可能也不太行,大概还是学一门手艺好吧……在幕后默默干活的那种,以后只要勤快,走到哪都能混口饭吃。
每个人都有期待,但都不敢太期待,都在沉浮,但都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生活的惯性。
悄悄忽然打了个激灵,像个梦游的人突然降落人间,看着车水马龙不知所措,她呆了良久,弯腰捡起自己的行尸走肉,没吭声,自己出去了。
喻兰川朝着不知所措的闫皓使了个眼色,闫皓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
韩东升叹了口气:“幸亏……还小呢。”
幸亏她还不到十八岁,人生才刚开个头,来得及从头来过,也来得及逆风翻盘,不至于把余生过成狗尾续貂。
韩东升忽然问:“小喻爷,今年年底,武林大会还开吗?”
“不了,没人帮我组织,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喻兰川说,“回头拉个微信群,各地的朋友在线联系一下,大家逢年过节互相发点红包,互相问候一下就得了。”
韩东升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空无一人的会场。
喻兰川是明白人、有能力,功夫扎实,人品端方。他刚搬到一百一的时候,老人们都在期待这个年轻的寒江七诀传人期待他几十年后,能像老喻盟主一样,海纳百川,再把日渐衰微的旧江湖遗梦圆回来。
谁知他太明白了,韩东升想,干净利落地就把燕宁城里的这场“梦”叫醒了。
老盟主喻怀德先生晚年不问世事,闲云野鹤得像个神仙,想来,也该是看明白了大浪淘沙的时代,只是身为五绝之首,到底是意难平吧。
韩东升回过神来,再一偏头,喻兰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警方撤退,会场信号终于恢复,喻兰川沉寂半晌的手机震了,他低头一看,两条信息,一条是于严告诉他王九胜及其同伙已经被逮捕了,但是王在逃跑途中运动过量,心脏病突发,只能先送医院。
另一条来自某位斗图天后,是一张灰头土脸的微信表情“我要饭回来了”。
喻兰川:“……”
喻总凡事讲究效率,从来不回这种毫无意义的无聊信息,于是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冷峻的表情渐渐裂开,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就这么着,又过了一个月,螳螂生,鹏始鸣,反舌无声,暑气初露端倪。
“梦梦是回来了吗?她翻译的那个前两天朋友圈里又开始更新了。”
“星之梦没开门,她以后还在这干吗?”
“店不知道,不过她不走吧,她现在好像接管‘星之梦’微博的皮下了,这两天官博更新也勤快多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不像以前一样就知道卖东西了。”
杨老帮主去了一趟警察局,很快回来了虽然是知情不报,但这事时间太久远了,过了追溯时效,再说他也那么大把年纪了。回来以后和杨逸凡交代了一声,他就离开燕宁,回老家去了,张美珍陪着他走的,托甘卿替她照顾家。
临走的时候,甘卿帮她拾行李,行李塞得鼓鼓囊囊的,最后剩了一大把唇膏唇釉,足有三四十根,实在没地方放,甘卿到处找犄角旮旯塞,塞出一头汗:“美珍姐,你随便带两根口红不够用吗?”
一身是嘴怎么的?
张美珍翻了个白眼:“颜色不一样,质地不一样,色系也不一样,互相不能代替的,你懂个屁,不讲究的色盲。”
甘卿:“……哦,那行吧。”
张美珍之前决定去医院找杨清的时候,曾经洗尽了铅华,但好像只有那么一小会,回来以后就光速原形毕露,又变本加厉地花枝招展起来,尽显妖女本色。
甘卿艰难地拉上最后一个小包的拉链,转头看向正一丝不苟刷睫毛的张美珍,忽然问:“美珍姐,您还……”
爱那个人吗?
张美珍:“嗯?”
“没什么。”甘卿觉得身为晚辈,问这种问题不太好,于是又咽了回去到底是感情深厚吧,她想,要不怎么会陪他回老家呢?
“你是想问老杨吧?”张美珍用棉签蘸走了多余的睫毛膏,漫不经心地说,“老杨的意思,应该是不再回来了,燕宁墓地太贵了,孩子虽然手头挺宽裕,但老东西没什么财产留给她,还是想多给她省点钱,老家什么都有,到时候跟杨平他妈合葬就得了,现成的地方。”
甘卿:“啊?”
“我啊,我送他一程。”张美珍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甘卿愣了愣,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张美珍就转过身来,拍了拍她的头:“还是爱自己重要,把自己爱明白了,有余力再爱一爱别人,没有就拉倒。也不用爱得那么隆重,轻松随意一点,对大家都好,是不是?”
甘卿抬头看着她,张美珍“啧”了一声:“算了,我看你也不用我嘱咐,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哎,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话没说完,就有人按门铃,张美珍捏着嗓子




无污染、无公害 分卷阅读193
答应一声,拉开门,对喻兰川说:“哎哟,小帅哥,来啦?”
喻兰川弯腰帮她拎起行李:“车在楼底下等你们了。”
“行行行,这就走,我不在这妨碍你俩约会了,行了吧?”张美珍叹了口气,嘱咐甘卿,“你别忘了给我快递!”
甘卿送她出门,叹了口气:“知道,万一有中老年资深鲜肉找你,就让他们先拿号排队。”
张美珍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上了杨逸凡的车。
大概是乡下路不好走,杨逸凡从公司找来一辆越野车,那车线条干干净净,大马金刀地往院里一停,透着股混不吝的野性,把院里其他小轿车和商务车衬托得都小家碧玉起来,喻兰川也难以俗地多看了两眼。
甘卿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别看了,等有钱了给你买。”
喻兰川听完,非但没感动,还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我不等,等到死也等不到怎么办,向天再借五百年?”
甘卿:“……”
喻兰川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穷疯了,都出现幻觉了?”
甘卿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无话好说,灰溜溜地闭了嘴,回家干活去了她一来练手学习,二来也是想赚点外快,替一帮神神叨叨的神棍公众号从外网上扒拉占星的小资料,拿回来抠着字眼翻译整理了。这一阵还有个野鸡书商,闻讯找上门来,想让她帮着攒一本玄学和鸡汤结合的“畅销书”,她还没考虑好答不答应,因为在自学口译。
手头的活都是小活,花时间,赚的都是仨瓜俩枣。
甘卿每月初都志存高远,想养一个昂贵的喻兰川,每到月底都对着余额跪一下。
英雄气短。
有道是钱难赚,屎难吃。过日子到底是比考大学、练左手刀都艰难多了。
福通达公司被爆出大额洗钱、涉/黑,那一帮人谁也跑不了,底下人已经顶不住,开始卖王九胜了这是刘仲奇小朋友刚放暑假的时候,小于警官带回来的消息。
于严来的时候没空手,带了一堆饮料水果,来庆祝喻兰川篡/位……不,顺利升职。
“兰爷,你这是要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于严蹲在地上,一边帮他拆快递一边说,“啧”了一声,发现喻兰川买了一堆家居用品,是打算把这老旧房子从里到外地拾一回,“这回真是‘喻总’了。新名片什么时候印出来,给我一张,我沾沾喻总仙气,过瘾。”
厨房里传来喻总矜持的声音:“这有什么过瘾的,我以前也兼了底下好几个项目公司的董事,少见多怪……你给我走!不许碰锅,切你的菜去!”
喻兰川眼疾手快地把甘卿从锅边拎走,以防这位朋克系的大厨搞出太先锋的口味:“你是个打下手的切菜小工,别老想篡/位当大厨,摆正自己的位置!”
于严震惊地说:“你让人家在你家干活,还只能打下手?为什么你这种货色都能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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