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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君
裴朗很少生气,但此次却是冷了脸。
“父亲,我来了。”裴时嘉进入裴朗的营帐,里边只有他父亲、郭真意将军和郭枫三人。
“郭将军,枫哥。”他朝他们一一打招呼,见了父亲的脸色,知道此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起坐下罢。”裴朗叹息一声。
裴时嘉端坐着,听下来,只觉得脊背发寒,内心凉了一片。
第63章废腿
果然是朝廷里那些人搞的鬼。
裴朗逼问出来,这些人竟然是当朝大司农与傅家推出来的。掌管着租税、盐铁、钱谷等的大司农,自然是不满足于“微薄”的俸禄,歪了心思想要通过别的路子挣银钱,捞油水。
任职大司农,最容易接触得到各地的走货人,也有隐秘的线路,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通过各种路径,与周边的小国做各种交易。古羌那边有大量物美价廉的皮革、乳酪、骏马、香草、花椒、香梨、甜瓜等等。因着有秘密的线路,他们每次都是偷偷运送货物而不需要向朝廷缴纳税,如此一来,其中的巨大利润无法想象。而古羌人长期游走在大草原和荒漠上,时常需要向他们采买武器。
这几年,朝廷在边疆的守卫加强了,大司农的人想要再偷偷运输货物回大齐中原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是遇上能够通融,下贿赂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的将领还好,他们赚的足够多,分出一点来打点也不是问题。怪只怪,裴家军根本不吃这一套。裴朗、裴时嘉等人刚正廉洁,宁愿清贫如洗,也不愿要他们的贿赂。
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大司农自是不愿意了,更何况,他的背后,还供着许多大官。既然裴家不愿意白得这个油差,多的是人想要,他们便决意让裴家人再无翻身之力。
而傅家,他们或许是无知无觉,但为大司农等人走货销出去如此多的货物,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呢?大司农倒是个有心思的,知道直接从自己手上走出去的货定会遭人怀疑,故而让他人代为出售。
这两年,大齐与古羌的形势变得更为恶劣,大司农不甘就此放弃经营多年的线路和坐拥金山的快感,又因为裴家军日渐高涨的名声,此时不作为,以后都绝无可能了。
之后的事情,就这么一点点发生了。
裴时嘉听得怒火中烧,却只能阴冷着脸,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冲回京城,将那伙人碎尸万段。难道,就因为一己私欲,勾连外族,残害同胞,这样得来的银钱,用得安心吗?
他们将武器卖给古羌人,到最后,这些利箭全都打在他们大齐子民的身上。
“时嘉,你冷静冷静。”裴朗看着儿子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扎紧掌心,说了一句。
“父亲,我懂了。”裴时嘉起身,“歹人陷我同胞弟兄于危难,这口气,孩儿咽不下!”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裴朗等人沉默不言。
皇帝知道吗?就这么纵容吗?他们都不清楚皇帝的心意,也不敢去揣测。
但裴时嘉寒心了,他甩着衣袖,心沉到底,暗暗发誓,定要揪得他们老底翻天。
*
晏承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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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着,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孤独逝去的时候,无助,轻飘。
他很困,又累,浑身都使不上气力。
迷迷糊糊之间,好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有湿润的东西拂过,暖热的,有点舒服。
系统可怜巴巴地在他身体里喊啊喊,叫唤着晏承的名字,始终期待着他能应答自己一声。
“晏承,你快醒来啊。”
“你怎么还不醒来呀,这阵子,副作用应该也过去了呀。”系统平日不见如此絮絮叨叨,这会儿竟是像个老妈子一般,用清脆的声音说着话,显得颇为古怪。
晏承被他嚷嚷得终于清醒了。
他还没睁眼醒来,只在心底里和系统说道:“系统,许久不见。我……我可是又一次死去了?”
系统“哇”地一声喊:“晏承!你终于有意识了!”
“你别乱诅咒自己呀!你还好好活着呢!”系统开心地提高了音调,“多亏了你这次的厄运转移,我一下子积攒了好多好多能量,超多!”
晏承听了,忍不住弯了弯嘴唇:“恭喜你呀。”
他迟疑了一下,顿了顿,问道:“时嘉他,无事吧?”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几日了,他们肯定担心自己了。
系统嘿嘿一笑:“你睁眼,醒过来看看就知道啦!”说完,也不等晏承回应他,系统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晏承迷茫地站在原地,周身渐渐起了雾气,将他淹没,再等他一睁眼,这次是真的醒来了。他看到了光,还看到熟悉的人。
是裴时嘉。
原来刚刚那暖热湿润的感觉,是裴时嘉在给自己擦拭身子……
裴时嘉低头认真地用濡湿的纱巾给昏睡的爱人擦拭,一点一点地,动作极为轻柔,侧脸的表情也是温柔的。
晏承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心里暖热得不行,回想到不久前惊险危难的种种,一时没忍住红热了眼眶。
“阿承?!”裴时嘉只不过是扫了一眼,发觉到晏承已经睁开了双眼,好看明亮的眼眸泛着水光,他大为惊喜地放下布,凑过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时嘉,我没事了,我醒了。”晏承一说话,感觉喉咙里像是吞咽了一把砂石,又干燥又难受,嘴唇却没有起皮,看来是裴时嘉日日喂他清水了。
“你先别说话,也别动,我给你倒水。”裴时嘉慌忙起身,赶紧倒了热水,加了凉开水,又跑回来。
他一手拿着瓷杯,一手轻轻扶起晏承,让他靠坐着。
裴时嘉试探地抿了一口水,觉得水温刚好,这才拿到晏承嘴边,喂他喝下一大口水。
晏承喝了水,感觉好了许多,他朝裴时嘉绽放出一个极为灿烂明媚的笑容,看得裴时嘉晃了眼。
“阿承,幸好,幸好你没事。”裴时嘉抱住他,晏承也回应地紧紧搂住他,闷声说:“抱歉,又叫你担心了。”
裴时嘉多日来的仇恨、懊悔、难过和尖锐都被一扫而空,他闷声闷气,仿佛又只不过是个小孩儿。
“以后,不许给我挡伤了!”裴时嘉低声说,他知道,那些毒箭原本的目标是他自己的,又是晏承给他挡了去,“从今往后,我护着你,我给你挡伤,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你痛苦、难受,我这里,也很痛很痛。”
晏承被他说得眼泪漱漱直下,濡湿裴时嘉的肩膀。
他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别这么说,以后,我们都不会受伤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受伤,你也是啊。”
“好!”裴时嘉仿佛一辈子都抱不够他,但知道晏承现在还虚弱着,没敢再一直抱着他,松开手后,仔仔细细望着他的脸。
看见晏承脸上的泪痕,裴时嘉小心地用丝绸方巾给他擦擦脸。
晏承抬着头问:“时嘉,我睡了几日了?”
“三日。”裴时嘉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三日的。
晏承点点头,这几日,大概都是裴时嘉在为自己擦身、喂水、喂粥。他忍不住又牵起裴时嘉的手,两人十指相扣,都不想松手。
“你刚醒,一定很饿,我去帮你拿些吃的过来。”裴时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我也同你一齐去吧。”晏承说,“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得下来走一走……”裴时嘉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他整个人的情绪发生如此明显的变化,晏承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晏承不解问道。
裴时嘉有些艰难地看着晏承,一会儿,才说:“阿承,这几日容哥来看了你,他说,今后你的左腿怕是无法再站立行走了……”
晏承愣住。
看到爱人僵硬呆住的神色,裴时嘉心里的内疚和懊悔翻起滔天巨浪,几乎将他淹没。
但是晏承愣住不是因为这个,他心里又惊又喜,这,自己是把裴时嘉的那次受伤也转移掉了吗?难怪刚刚系统如此说!
太好了!晏承的喜色传递到脸上,时嘉不会拖着半残的左腿,以后再次上战场也不会艰难了。
“阿承……你别难过。”裴时嘉认真地说,“我以后,会一直一直照顾你的,你想去哪里,我都背着你、抱着你去。你不能走,我就是你的双腿。”
晏承听着,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重重点头:“好,我可都记着的了。”他脸上没有一丝的难过和遭受打击的样子,这让裴时嘉又心疼又难过。
“我有些饿了,时嘉,我在这儿等你。”他催着裴时嘉。
裴时嘉起身,有些不舍,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看了好几次,这才快跑着出去差人拿食盒。
晏承昏睡不醒的这三日发生了许多事情,但裴时嘉不打算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他。
他如今身体虚着,那些糟心的事情,就由自己一并全都处理干净罢。
刚苏醒过来的病人不能吃大鱼大肉,裴时嘉这几日守在晏承身边,时时想着他可能随时醒过来,故而灶房那儿一直随时备着小米粥、肉末炖米粥,晏承一醒过来,当即就能吃上热乎喷香的粥水。这几日,晏承只能喝粥水和清水,没几粒米下肚,饿得肚子咕咕咕直叫。
裴时嘉没用多久就赶回来。
“这么快啊。”
“嗯,趁热吃。”裴时嘉还想要喂他,晏承摇摇头,执意要自己吃。裴时嘉只好把调羹给了他。
晏承拖着粥碗,对着裴时嘉说:“时嘉,你也上来陪我坐会。”他说完,裴时嘉便点点头,脱掉了外袍,上了铺着软绵绵毡垫的石炕,坐在一旁,看着晏承喝粥。
“你这几日都没睡好,现在得空,就在我身边睡一会罢。”晏承说,“我喝粥,陪着你。”
裴时嘉眼底是一片青黑,这几日他的确没怎么睡。因为不放心经手他人,容哥等人又忙得很,他是一边亲自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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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晏承,一边跟进着那大司农之事。
晏承掀开被子,示意他躺进来。
见他还要犹豫,晏承笑着开口说:“刚刚是谁说,以后要做我的双腿,我去哪里,就背着我、抱着我去哪里的啊?”
“你不好好歇息,睡上一觉,哪儿来力气抱起我?”晏承朝他努努嘴,这下裴时嘉终于乖乖躺下,睡在他旁边。
“好了,好了。我就睡一会,你吃完,没吃饱记得叫我醒来。”裴时嘉说着,由着晏承给他盖上被子。
“嗯嗯,快睡。”晏承嘴上应答着,心里可没有答应,就让裴时嘉睡个好觉吧,他就陪着他。
第64章照顾
晏承很快就吃完了粥,他在床头边放下碗,看着身边没一会儿就熟睡的裴时嘉,眉眼都不觉温柔了下来。
他回目光,暗暗用劲,想要抬起腿,动动脚,发现左腿果然是动不了的。右腿有一些感觉,但是也不如以前灵活,大抵是毒箭上的毒药在他体内扩散蔓延了。
……看来以后都要由着时嘉当他的双腿了啊。
“晏承,你别担心!”系统忽然冒出来,“那些人用的毒虽然狠辣,但也不是全然无解的。”听到系统这么说,晏承心下一动。
系统现在的能量已经攒足够了,这样的事情对它来说是小事一桩。毕竟在这不发达的时代,人们能够制造出来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千年之后的创造。
这样的毒素其实是从一种植物上提取出来的物质,注射进血液里之后,会造成局部的神经僵化、肌肉萎缩,导致整条腿都使不上劲,在现在的人们看来,这几乎就是残废了。
“系统,你说的这可是真的?”晏承自然是知道系统的神通的,它这么一说,晏承不可能不心动。
系统胸有成竹,肯定地应道:“是的,晏承,你就别为这个忧心了。解药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发挥效用,这些日子,你且好好享受享受小将军的照顾罢!”
“……好。”晏承总觉得,系统异常地高兴,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语调都是昂扬的。
系统忽然话锋一转,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地说道:“晏承呀,你看,我也待在你身边好久了啊。这个,先前没和你说得太明白,我寄宿在你身上是为了转移厄运的能量。现在能量已经攒够了,我就要从你身上解绑离开了。”
“这之后,你就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了,以后你和裴时嘉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好好避开那些勾心斗角,别把自己搅和进去了!”
系统还是挺喜欢自己这最后一个宿主的,临别之前,对着他说了许多话。
“谢谢你,系统。”晏承心里有挺多话的,如果不是横空出现的厄运转移系统,他或许不能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也就无法与裴时嘉真正的长相厮守。
千言万语,无需表露,系统从晏承的心底里都接到了,有悲有喜,最终还是道别了:“晏承,我走了,希望我们不要再会啦!”话音刚落,晏承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是再也听不见那活灵活气的声音了。
系统走之前,在晏承身上投放了解药,再过一些日子,他会慢慢恢复的。
晏承呆坐了一会,尝试着在心底里轻轻唤了几声系统,确定是再也没有回答的声音后,这才明白,系统是真的离开了。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侧身看向沉睡之中的裴时嘉,什么别的也没做,就这么看着他静谧柔和的侧颜。
等到裴时嘉醒过来都已经是日暮了。
“阿承,我睡得太过了!”裴时嘉一醒来,看见晏承托腮望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这么一直看着自己、都不会觉得无趣枯
燥吗。
“还不够,时嘉你今晚还要早些睡。以后我也要看着你,得好好休息。”晏承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下眼睑,裴时嘉让他摸完,在他脸上亲一口,马上起身,想要给晏承倒点水。他发现壶里的水都已经凉透了,干脆没再倒水,而是穿好了衣裳,说道:“阿承,我们一块出去用膳罢。”
“嗯好,你也给我讲讲,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吧。”晏承知道,他们肯定是打赢了的,只是自己昏过去之后,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全都不知道了。
“好。”裴时嘉应着,把晏承从被窝里捞出来,抖开长袍,轻轻盖在他身上,好让晏承自己穿好了衣衫。在一旁等着晏承穿好衣裳,裴时嘉这才转过身,微微弯下腰,双手把人从抱上了后背。
晏承个子高,但其实没什么重量,裴时嘉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抱起来。他靠在裴时嘉宽阔坚硬的后背上,双手轻轻环绕搂着裴时嘉的脖子。
好像……以往裴时嘉鲜少有这么抱着他的时候呢。
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奇妙的啊。晏承心里想着,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将侧脸贴紧了裴时嘉的肩膀。他全然没有因为被同是男子的爱人这么抱
着而感到不适,反而特别享受,感觉自己与裴时嘉在一块,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老天爷眷顾自己才能求来的。
裴时嘉感觉到了身后晏承的依偎,稳稳当当地双手反扣托着他,让晏承的双腿能够缠住自己,不会轻易掉下去。
“哎,大家、好像都在看我们。”晏承原本埋头,嗅着裴时嘉身上的气息不声不响,自从走出了石窟,发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热烈的视线注视,这会儿终于感到难为情了。
“嗯,没关系,让他们看。”裴时嘉将人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小骄傲,“我抱自己的爱人,他们能说什么。”
晏承“哎”了声,不再去看四周的士兵们的眼神,由着裴时嘉把他带到了营帐里。
营帐里,裴朗将军、郭将军、郭校尉等人都在。
裴时嘉一进来,朝他们都问了好,才说:“阿承醒过来了。”
“裴大将军,郭将军,郭校尉,容哥。”晏承有些心虚,从裴时嘉身后探出脑袋,在他背后和众人打了招呼。
“好,醒来就好。”裴朗将军定定地看着他,晏承总觉得他对自己的眼神颇有深意。
“晏承,你别忧心,我会尽力为你找到解药的。”白容真见他没有一丝颓然的样子,对他甚是敬佩,毕竟少有人能够这么坦然面对自己下半生要半残的事实。
晏承想到系统临别前说的话,知道自己日后多半是会恢复的,但见白容真这么说,很是感激地朝他一笑:“嗯,晏承会一生念着容哥的好意的。”
“你们别干站着了,快,过来坐着,马上就要开饭了。”郭真意将军朝几人说道。
裴时嘉这才背着人,走上前去,在长桌前停下,把晏承安置在自己身旁,他自己坐在裴朗将军的左下方。
大抵是担心晏承刚醒过来身体还虚着,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得地避开了在饭




厄运转移系统 分卷阅读90
桌上谈论别的事情。
晏承也感觉到了,郭枫大哥是向来不爱说话的,他只默默地吃饭,裴朗将军偶尔会问问晏承,感觉如何,容哥则是慢条斯理地吃,而裴时嘉是只顾着给他添菜夹肉。
“清蒸的鲜鱼,你多吃点儿。”裴时嘉夹给他的是鱼肚上最鲜嫩的肉,晏承乖乖吃下,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一旁的白容真看了,打趣道:“今儿你醒来了之后,小将军开心得不得了,还特意差好兄弟跑去外边捞鱼……”那好兄弟自然是曹迎和李谦两人了。
晏承想了想,当时自己醒来之后,裴时嘉就没有离开多久,想不到他竟然是还差遣了两个好友去捕鱼。
看了看晏承,裴时嘉继续给他夹上甜白菜干,说道:“他们俩在外头吃烤鱼,回头我再请他们吃点好的。”
一顿饭吃下来,晏承许久没有吃过食物的肚子被填得满满,裴时嘉生怕他一下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他这才停了下来。
“父亲,我先带着阿承回去歇息。”裴时嘉等着晏承吃好了,才向众人告别,“有劳大家了,你们也早些歇息。”
“好。”大伙儿都还在原地,看着裴时嘉又背起晏承,小心翼翼地将人背回屋子去。
裴时嘉刚把人抱回来,就有人送来了热水。
“阿承,洗洗脸,等会儿泡泡脚,我们一块歇息。”裴时嘉浸湿了长巾,拧干之后递给床边坐着的晏承。他将桶里的水倒入木盆里,试了水温,稍微有些烫手。
“让它放一会,太烫了。”裴时嘉接过晏承擦拭完的长巾,也在他身边坐下。
晏承侧着脑袋,裴时嘉顺势就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时嘉,古羌人是不是都被打跑了?”晏承问。
“嗯,野利隆的首级已经被送入京城,献给陛下。他们的新首领前日就进京投降,商讨赔偿事宜了。”裴时嘉一一给他说道。
这一次,古羌人没有个八年十年,是难以恢复元气了的。
“那很好啊,以后都可以停战很长一段时间了。”晏承点头。
“不过……”裴时嘉顿了一顿,“阿承,你还记得吾骄吗?”
晏承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当即点了点头:“我还记得的,乌苏的小王子。”
“陛下亲自带兵南下之后,京城的戒备都松了不少。原本作为质子被软禁在皇宫的吾骄,就在那一段时间逃走了。眼下,他似乎是回到了西北,回去了乌苏族里,他的那些哥哥因为这一仗,死的死,伤的伤,竟是叫他捡了漏。如不出意外,下一任乌苏王就是吾骄。”晏承听着,不得不暗暗感叹,吾骄藏得果然深厚。
忍辱负重,不远千里,甘于被禁,不想是韬光养晦,一朝得以脱身,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他很了不起。”晏承想起来,由衷说道。
裴时嘉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那日放箭的人,也被我们抓住了……”
“嗯。”晏承听到这儿,倒是低下了头,把玩着裴时嘉的手。
他低声说:“这些事情,我知道你自有打算。先不用急着与我说,我相信你,时嘉。”裴时嘉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听到爱人这么说,裴时嘉愣了一下,而后连日来冰冷僵着的嘴角终于弯了起来。
“好。”他一手揽过晏承的肩,侧着头亲了亲晏承的发顶,“来,泡泡脚,等会儿我们一起歇息。”
裴时嘉认真询问了白容真,知道如果给晏承的双腿泡泡热水、时常为他按摩揉捏,可能对晏承的恢复会有促进之效。
晏承浸入热水中,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还是可以感受得到水的温热。
一旁的裴时嘉蹲下来,晏承看他在木盆前,挽起袖子,疑惑地问:“时嘉,怎么了?”裴时嘉伸手抚上晏承的小腿,由膝盖开始,从上往下慢慢揉按、捏压。
“给你揉揉腿。”裴时嘉低着头,一丝不苟地一寸寸揉压,力度刚刚好。
晏承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有什么感觉吗?”裴时嘉一边捏一边问,“气力会不会大了些?”
“不会,刚刚好。右腿很舒服啊,左腿只有一点点麻麻的感觉。”按完右腿,裴时嘉又给他按摩左腿。
晏承忍不住轻轻摸摸裴时嘉的发顶。
等到水快要凉了,裴时嘉才用干布将他的双脚擦干,抱着他转了个身,好好躺在了软垫上。
“肚子还撑着吗?”
晏承摇头:“不会。我有点乏了,你也一起睡吧。”他自己是没有什么睡意了的,毕竟连着睡了三天三夜了。但是裴时嘉缺觉太厉害了,晏承得哄着骗他一块睡。
“好。”他吹熄了烛火,走两步到床边,躺在外沿,和晏承靠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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