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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转移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君
“誓死一战,保家卫国!”这里半数的人还未亲自上战场迎敌,此刻也都是激动又沉重,胸口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的火热滚烫。
裴时嘉带了营里的一万二千的士兵行军,只留两千人让郭真意的小儿子郭枫带着,驻守军营。
此时士气高涨,裴时嘉算好了一口气直接走上一日,驻扎帐篷休息半日,再缓缓走上半日就能碰上古羌人的大军。
晏承早早就喂饱了小赤,让它在河边喝足了水,裴时嘉的出征号令一发,他便翻身上马,紧紧跟上了裴时嘉。
一路疾行前进耗的气力神极大,几乎没人会在这时交头接耳、肆意说话。裴时嘉也一路沉默,领走在最前头。小赤的脚力相当不错,它似乎天生就喜欢在地上自由如风疾驰。好几次,晏承都得拉紧了缰绳提醒小赤,别跑得太快,要不然就要超过裴时嘉,直冲冲往前跑了。
幸好小赤也通人性,乖乖维持了一定的速度,紧紧跟在裴时嘉的黑驹身侧,昂首大步向前。
晏承拽着缰绳,眼神瞥向身侧的裴时嘉,他目光凝视着前方,光是他身上此刻散发的气势,就能感觉到他的坚定信念。
他头戴着银黑的盔甲,身上着一身黑亮坚硬如磐石的重甲战衣,脸庞的线条隐没在头盔中。
晏承也穿着一套银甲,背着他最为擅长的弓箭。身后的马蹄声咚咚咚如雷,扬尘滚滚。
往后看去,他们身后紧跟着战马和勇士。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骑上战马,能够在马背上疾驰作战的都是身强体壮、骑射高超的战士。大齐每个军营里头养着的战马并不多,裴时嘉这次从军营里带出了四千多匹战马,剩下的八千多人只能徒步行走,全都快步跑着紧紧跟在了骑兵身后。
裴时嘉算着跑了大概一个时辰,自己慢慢拉了拉黑驹身上的缰绳,让它跑得稍慢些,身后的骑兵也紧跟着放慢了速度,这样最后面的步兵也无需快跑得气喘吁吁,能够喘口气慢慢跟上。
中途遇上林内河,他们也只停歇了不到半个时辰,让战马喝水歇息,吃上点草料。士兵们也能借此吃口干粮,随即又重整队伍,继续向前。
一行人都不说话,以此保存自己的体力和神,晏承和裴时嘉在歇息时候,也是互相对视,默不出声。
晏承借此看多了他几眼,裴时嘉身上的成熟稳重的气场稳稳压着军心,他的眼睛狭长好看,眼眸子里深邃的幽光流溢出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窥探。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适合安扎营寨的地方,裴时嘉下令让所有人就地搭帐篷休息。寻常士兵都是十几人挤一顶帐篷,裴时嘉的帐篷不大,就只有他和晏承二人一块睡,半点儿都不挤。
兴许是平日住在了石窟房屋内,半丝不觉得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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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空旷的郊外,一阵阵风穿梭而过,从缝隙中吹进了帐篷之中,让人瑟瑟发抖。士兵们平日里也习惯了这样寒冷的夜晚,十几个人挤在一块也能取暖生热。
因为轻装上阵,大家都简了东西,只带上了必备的粮草和净水,武器也不离身。裴时嘉只带了帐篷,晏承带的是一床薄被,两人睡在一块,脱了战甲同盖着薄被。
偶尔一阵风吹过,晏承就抖了抖,整个人几乎要缩进被子里了。他本身没有丰厚的油脂皮肉抵御寒冷,即便是盖着薄被,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冷。
晏承忍不住环着手臂抱紧了自己,下一刻他发觉自己被拨拉进暖热的怀抱里。
他忍不住一抬头,发顶堪堪蹭上裴时嘉的下巴,裴时嘉抵着他的脑袋低声说:“很冷吗?我抱着你睡,这样会暖一点,快睡吧。”说着又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搂得更紧了。
被搂住了护在身下的晏承颤抖一下,睫毛轻颤,嘴角弯了起来。他也伸出手,穿插进裴时嘉的手臂下,抱住了裴时嘉。
闭上眼睛登时觉得心都飞起来的晏承终于暖和起来,很快在裴时嘉怀里入睡。
第二日醒来两人还是紧紧拥抱着对方,密不可分,裴时嘉还将腿压在了晏承的身上,钳制着让他动弹不得。
晏承在一个夜晚后,整个人弯缩成一小团,额头顶在裴时嘉胸口,一呼一吸都吹在他身上。
“压疼你了没,我睡着睡着就忘了……把你弄麻了腿脚……”裴时嘉颇不好意思。
“没有,我睡得很好。”晏承笑起来对他说,他很喜欢裴时嘉暖热舒服的怀抱。
裴时嘉伸手给他理了理发丝说:“你害怕吗?”
晏承抬眸看去,裴时嘉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早已经一扫而光,此时是深深地注视着他,晏承开口说:“怕啊,对方可是全族的古羌人……不过,我相信你。”
“裴小将军一定会带着我们打赢这场仗的。”晏承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说。
裴时嘉陷在他温柔又坚定的眼神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心中想要战胜的念头更为坚固。
就是为了守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
又是漫长煎熬的半日行军,随着愈来愈接近古羌大军,众人的内心也愈来愈难以平静无波。他们的心也都随着战马嗒嗒嗒的声音猛跳,更有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毒辣的烈日,一时昏厥了过去。白容真在队伍中来回奔波,幸好身上带着足够的各类草药。
这时候,裴时嘉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两拨,第三批探子回来时,带回了古羌大军就在西北角山崖下缓缓行进的消息。
“不过那庞大望不到边际的队伍,大多是妇孺老人,外围才有一圈轻骑兵守着。”探子又说。
“主要的轻骑兵力并不在队中。”脱离出去的轻骑兵去了哪里呢?
听着探子的话,裴时嘉沉思片刻,就听得晏承干涩开口说:“这附近似乎是有个村落的……”他记起了那牛皮地图上的布局,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
“他们那些轻骑兵,会不会是进了村落……”晏承此话一出,大家都陷入沉默,古羌人进城屠城、烧杀抢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行事作风早已经是臭名昭著的。
若是他们已经进了那村落,只怕那里已经是血溅三尺,哀鸿遍野,无人生还了。
“曹迎、李谦!”裴时嘉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座山,众人望过来,“你们俩带五千步兵去山崖上伏着,过不了三个时辰他们的大部队行军就会赶到那里。”
“山上有什么就用什么,先拖住他们的行军,乱他们阵型。”
“是!”
“注意别着了他们的道,远距离进攻,不要硬上。如果攻防不下,就退回隐蔽之处,务必不要分散了自己的大军。剩下的人全部跟着我去村落!”裴时嘉发令下去,全军肃然整队,随时准备出发。
“容哥,你也跟着曹迎他们。”裴时嘉对他说,因为跟了他,直面对上轻骑兵想要生还的机会是非常小的,白容真作为军医还是留在相对没那么危险的曹迎队里好些。
白容真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身份,留着他在,受伤的士兵们才有治愈生还的可能。
裴时嘉说完,又转头向晏承:“晏承你……”
“跟着你,我同你们一齐去。”晏承抬头望着他,没有半点儿要让步的意思。裴时嘉只好点头。
时间紧迫,所有的士兵训练有素,听从着指挥安排,很快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随着曹迎、李谦走了,另一队是随着裴时嘉、沈三等人。
“绕道,抄山腰上的路过去北边的村落!”裴时嘉朝几个将领喊,“不要掉队了,紧紧跟上!”说完,他策马疾驰在前方,晏承也紧随着他,身后是浩浩汤汤、放低了脚步声的密密麻麻的军队。
晏承在疾驰中问系统:“今日一战,我们是否大获全胜?”
系统乖巧说:“理论上,这些大事件的结果还是不会改变的。”只要中间一些细细小小的环节改变,就已经足够改写裴时嘉的命运了。
晏承听着它的语气,总觉得还是不太安心。
“那,你除了预知、转移厄运外,还有什么技艺,让敌人吃败仗吗?”
系统委屈巴巴地说:“晏承,我只是小系统,这些不在我的范围内了,这是作弊呀。不能说了,你快专心点骑马,前方就快到村落了。”
晏承已经习惯了它口中总会时不时出现些奇怪的词语了,只叹一口气,抓紧了缰绳继续疾驰在林间小路。
裴时嘉又放出一批探子前去察看情况,瘦猴儿也跟着去了。他要留在军中领队,越是接近,越不敢大意。
从后面陆陆续续回来的探子口中,他们得知了现如今那伙暴戾凶残的古羌轻骑兵的确是快到了村落,他们的战马铁蹄轰隆巨响,全都光裸着上身,只穿着兽皮缝制的皮裤,草藤编织的鞋,身背长弓,凶眉煞目的。
“不能让他们先到村落,我们加快行军!”裴时嘉心里飞快盘算了一下,如若继续顾着给他的兵喘口气、慢慢来,那么村落里的那些百姓就要丧命于先一步抵达的古羌轻骑兵的利刃、箭头之下。
他不愿见到血染全村的惨烈情状,只好加快行军,先抵达村落,守卫村民的家园。
敌人就在前方的认知让全军凝重又警惕,跑了不知有多少里路的步兵也不露疲惫之色,紧紧跟上,内心只想拦截下古羌人。
他们很快赶到了村落,裴时嘉接到最后一个探子的消息是古羌轻骑兵已经在村北的山头了。
“原地休息一会,喝口水,我们准备上!”裴时嘉下令,全队接到命令,一丝不苟地执行,喘了口气,裴时嘉凝视着前方,对方在山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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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山腰。
晏承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的嘴唇已经干裂,拿了自己的水壶拧开递给裴时嘉:“你也喝口水。”裴时嘉一日下来,说的话也多,他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喝光了。
见此,裴时嘉也不拒绝,接过来轻声说:“多谢你,晏承。”而后仰头倒一口,他的脖颈修长,喉结上下一滚一动,看得晏承心中发涩。
裴时嘉没有多喝几口,还给晏承。
“等会儿打起来时,你多顾着自己。”裴时嘉轻轻拍着黑蛋走近他身边,“我怕我杀红了眼会来不及顾着你。你要小心点儿,别让他们伤着你。”
“我会的。”晏承心里堵塞,只觉得现在这样的裴时嘉总让他眼里发涩。
裴时嘉忽然凑近他的脸,低声说:“你可以在远处放冷箭的,不一定要冲上去的。”
晏承听着他继续说,温热的呼吸全都吹在了他的脸上:“如果我们的兵全都折在了这里,你见着不对了就赶紧走,小赤那么快这么乖,一定能带着你逃开这里的。”
晏承睁着眼不敢置信,身为严肃狠厉的小将军,裴时嘉竟然说出了让他逃跑的说。
裴时嘉也瞧见了他震惊的眼神,压抑住心中想要摸摸他的脸颊的念头,给他耐心解释说:“傻子,你还不算是真正的士兵,不如我军营不归我管。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护着自己的性命。”
时间差不多了,裴时嘉对身边的传令的小兵说:“全体整队!”
干脆麻利地起立声和上马的声音随即响起来。
“我们分两队从村落的左右包抄,看见对面的战马没有?在他们抵达村口前,我们要冲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前面冲锋的骑兵们!擦亮你们的眼,将你们手中的弓箭射向敌人,大刀甩向他们,让他们尝尝大齐儿郎的厉害。”
“后面留在山道上的弟兄们,冲锋前线的骑兵就靠你们的掩护了。”裴时嘉说完,凝视着前方,在对方踏出山头的那一刻,同时下令道,“就是现在!”
“所有人,上!”
裴时嘉他也一起跟着冲锋了,晏承听了他的话,留在了山道上,但也随着裴时嘉的冲前而策马疾驰向前,他一边让小赤快快走在山道上,一边侧头望着冲下山前往村落的裴时嘉。
他的黑甲、他的身形太过耀眼,晏承总是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裴时嘉。
他在骑兵的中央,乌泱泱的人一片,绕过了村落,让村里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但见这些气势汹汹的骑兵并没有伤害自己、烧杀抢掠的意思,再细细一看,竟是扛着大齐战旗的裴家领带着的军队。
裴时嘉这一边的兵早已经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一破釜沉舟之势,让对面的古羌轻骑兵所料未及,大吃一惊。
但是他们很快也反应过来,赤身持长枪、弯弓的年轻力壮的古羌轻骑兵也策马疾驰迎面而上,两方的兵马在村后的空地上兵刃相交。
裴时嘉的兵占了优势,他们打得还在懵圈的古羌轻骑兵措手不及,死伤的人纷纷倒地,战马惨烈嘶鸣。
但是论马上战斗,大齐的军队终究还是比不得百年来的马背上的战斗民族,很快古羌人也找回了自己的优势,铁蹄踏上了大齐士兵的尸体。
两方在山上都还留了人,他们互相掩护着彼此的弟兄们,长箭一时纷纷扬扬,如密雨绵绵密密地轰射下来。
晏承一直看着裴时嘉,他拉开自己的长弓,但见那些个靠近了裴时嘉的凶恶古羌人,不多时竟胸口中箭、马儿失蹄,无一不是被准的箭术所伤。
裴时嘉自身的厉害便不需说,有了晏承暗中的守护,他所向披靡,竟没有敌人能伤他一丝一毫。
晏承全神贯注,连续放箭,手臂早已经拉得酸麻,他一手往背后探去,却摸不着箭了。他心里一凉,糟糕,箭已经全部用尽了!
他心焦地望一眼下面的混乱的战场,干脆直身驾着小赤,冲向战场。
第11章交战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箭矢漫天,兵刃相交的刺耳、凌乱的乒呤啪啦的声响震天。
古羌人的体魄强健,光裸着的上身无不爆发着力量,他们没有穿戴盔甲,却还是昂首挺胸地迎着大齐的军队,裴时嘉看着身边的士兵们被射杀倒下,眼前染上一片血红。
他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红缨长枪,连着刺中两人,又是低头俯身躲避开迎面袭来的箭矢。
两方士兵身后都有源源不断的战士上前,前仆后继,晏承就混在涌流的步兵之中,向着前方奔去。
晏承背后没了箭矢,只好在那些战死的士兵身上拿了一筒筒箭矢,顺手又捡了大刀,奔赴向裴时嘉身边。
小赤飞跨过地上的尸体,敏捷地冲向前方,晏承不习惯使用大刀,但还是鼓足了气力,挥动着大刀。
等他赶到那黑甲包裹着的男子身边时,蹙额看着一根飞快的箭矢“呲”地插进了裴时嘉的肩膀侧边,让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裴时嘉却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管不顾地继续挥动长枪斩杀敌军。
晏承没有出声喊他,只在他身侧来开了弓箭,连上三支长箭“咻”地直飞出去。晏承没犹豫,快手接连着射了三支三支箭。
“晏承?”裴时嘉这时候也发现他了,晏承望过去,就见裴时嘉忽然脸色一变,下一瞬长枪朝着自己劈来,晏承瞳孔一缩,就见裴时嘉的乌黑染红的长枪在他面前用力向上挑开了两支箭矢。
他几乎停滞了呼吸,就听见裴时嘉说:“小心些!”裴时嘉杀红了的双眼狠厉人,却在触及晏承时柔软了几分。
“接着!”裴时嘉将他自己手上的盾扔给晏承。
晏承回过神来,双手接住盾,看着裴时嘉转头就冲前了,没了盾反而冲杀得更猛烈的裴时嘉让晏承看得心惊胆战,也持着盾护着自己,跟上裴时嘉。
望着前方的赤着上身的古羌人,晏承在心里估摸着,他们的轻骑兵并不全在此处。这会儿,大齐的士兵已经将古羌人逼迫到了山脚下,人数上的碾压让他们难以招架。
将那些古羌人一口气赶出了山,裴时嘉下令再追打三里,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大齐骑兵们又振奋起神,继续追击。
等到他们停下来之时,天色已经昏暗了。
裴时嘉带着他们把战死的弟兄们埋在了后山,敌军的尸首也都草草掩埋起来。
这个时候,村落里的百姓都从家中纷纷走出来,感激得涕泪交加,帮着他们拾战场,那些战死的马被集起来,扛到了村里,村民很快就处理了马,炖烤红烧清蒸,给这些惊魂未定、体虚沉默的士兵们加了餐。
裴时嘉下令在村前的平地上安扎营寨,这样既能守着后面的村落,又能在敌军来时第一时间发现。他在外面主持完一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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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了自己的帐篷里,晏承还跟在他身后。
晏承这时候还未完全从这场剧烈血腥的厮杀中回过神来,他第一次亲手杀掉这么多人,小赤的鬃毛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因为太过出神,走在前边的裴时嘉已经停下了脚步晏承也未留神,直接撞在了他宽实的后背上。
“哎。”晏承轻呼一声,就见裴时嘉转过身来。
“想什么呢,直直撞上来。”裴时嘉身上的黑甲刚脱下,晏承瞧见他的眉眼放松了不少,战场上那狠厉冷冽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人了。
不过这会儿打退了古羌人,晏承却还是不见裴时嘉有多激动雀跃,反而是低沉着心绪。
目光触及他的肩膀,晏承看见他青蓝色长衫上暗红的血迹,心疼又焦急地说:“你的肩上中箭的伤口渗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他是眼看着箭矢飞插上去的,想来是刚刚忙碌时,裴时嘉直接拔了箭矢。
“你还会弄这伤口啊。”裴时嘉奇道,在他看来,晏承就是个偷偷离家的小公子,想不到他骑射不错,懂得的也不少。
他让裴时嘉先坐着,自己跑出去进了村,在村民家的水井里打了水,和他们借了木桶,又在四处寻了一些草药这才拎着水回来。裴时嘉这会正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地上看地图。
晏承见他壮的手臂和前肩上都有暗红的伤口,周遭是干枯的血红一片,虽然不什么致命伤,但晏承还是看得心里一抽。他从袖袋里拿出干净的绸缎,撕扯下一小段,浸湿了之后拧干。
裴时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仰着头看他。晏承走近了,在他跟前蹲下来,手里攥着湿布就轻轻擦拭着他的伤口。大概是裴时嘉拔得干脆利落,倒也没有留下什么碎渣,不过这伤口太深,还在不停歇地渗血。
轻轻擦拭一遍后,晏承揉碎了草药,说道:“你躺下,我给你敷药。”裴时嘉就地躺下,晏承把揉碎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而后迅速用剩下的绸缎绕着他的胳膊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伤说不痛是不可能的,裴时嘉却是全程不哼一声。晏承说一声“好了”,他才道谢了坐起来。
“出去吃点东西,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裴时嘉起身,随意穿上了衣衫,就和晏承一起出去。
“今天在这里碰上的轻骑兵还不到我们人数的一半……”晏承说着自己心里的疑惑,“也没有见着他们的首领。”
裴时嘉“嘁”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冷了下来:“这还只是开始。”不到他们人数的一半,却是大大冲击了他的军队。
“野利隆确实不在其中。因为那些只是出来玩玩游荡的轻骑兵,他们的大部队大概还在不远处停歇着呢。”
“他们途径城池村落素来都是烧杀抢掠,屠尽全城,刚刚与我们交手的那些,约莫就是出来玩闹着的。让他们逃了不少人回去大本营,估计很快野利隆就会带着兵杀回来的。”
野利隆该是带着他的兵马在不远处游荡着搜寻坚固的城池,好让他的族人们尽快定居下来。
第12章发热
晏承和裴时嘉出了帐篷就直往村里走,一路过去,望见三五成群坐着疲惫的士兵,他们的衣裳都已经沾染上尘土和血迹,坐着默不作声地快快吃着碗里的肉汤。
他们既因为打退了敌人、吃上难得一次的马肉而欢欣,又对接下来的战役惴惴不安,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在打完下一次仗后,还能像现在一样捧着热乎的汤喝一口。毕竟他们刚才亲手埋下了战死的弟兄们的尸体。
晏承起视线,紧紧跟上身边的裴时嘉,去了离得最近的一家村民屋内。村落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感激地迎着裴时嘉。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今日多亏了小将军您,若不是小将军赶来相救,恐怕我们早已经是古羌恶徒的刀下亡魂……”
“这儿穷山恶水的,招待不周,还请小将军莫要怪罪。”
裴时嘉直摇头:“有劳您了,还多亏了大家的帮忙给我们做吃的。”他的兵还有八、九千人,村里的人全都帮着他们宰杀了半死不活的马匹,拿出了自家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还把自家的米面拿了出来。
一众人引着晏承和裴时嘉到了圆桌前,晏承望着一桌的家常菜都忍不住饿得肚子咕咕叫。
“您俩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一声。”老人说着,就要带其他人一块出去。
“大家一起吃。”裴时嘉忙拦下他们,这还是特意为他们整了一大桌菜啊。
最后裴时嘉叫上沈三等人,和村里的长者们团团坐在一块儿吃了顿晚饭。咸鲜的臊子面汤味酸辣,筋韧爽口,孜然烤腿骨肉外焦里嫩,红焖马肉酒味香浓,肉质鲜美,葱花炒蛋清淡香嫩。晏承吃下了一大碗臊子面和一大碗白米饭,裴时嘉也敞开了吃。
中途沈三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脸色似乎都轻松不了不少,他附在裴时嘉耳边说:“曹迎、李谦派遣了人过来传讯,他们的突击打了古羌人个措手不及。”
“嗯?”裴时嘉挑眉,他们那边能偷袭成功还是在意料之中的。
“曹迎他们打了就跑,弄乱了他们的阵型,现在那边估摸着还在整合,暂时是上不了路了。”把他们拖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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