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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的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影度寒江
程易禾原本以为,拖个四五日,程易新肯定沉不住气,会主动来找他。没想到,当晚手机就到了一条程易新的短信,“哥,你什么时候给我转点儿钱?”
程易禾扫了一眼,当做没看见,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第二天程易新来了两条短信,程易禾一慨不理,不过也毕竟是亲兄弟,程易新大概知道程易禾睡觉前有关手机的习惯,在十点半的时候,疯狂的发来了十几条短信。
程易禾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条,“你打个电话会死?”
程易新很快回了过来,“我话也快没了,打电话你就彻底跟我失联了,(ㄒoㄒ)”
后面竟然还带着一个哭哭的表情,程易禾嫌弃的道:“那就失联吧,有你没你一个样儿。”
程易新道:“哥,我真的没钱了,你就当救命了行不行?”
程易禾没想到他混到这种地步,那拿捏起来应该轻松一点儿,便道:“那当面再谈吧。我也在英格兰。”
“好,那你得来找我,我没钱去其他地方。”
两人短信约了地点,程易新问到时间,程易禾想了想,后天正好要带着程林去葛兰那里,他可以把程林暂时放在那儿,他一天正好可以走个来回,什么都不耽误。便将时间约在了后天中午。
到了那日早晨,程易禾在与程林去葛兰家的路上,才向他提起了离开一天的事儿,
程林道:“那你去哪儿?”
程易禾道:“就是去布利斯,离这里不远,下午就回来了。”
程林道:“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
程易禾道:“乖,我去哪儿当然都想带着你,可是这次真的不行,你听话。”
见程易禾态度坚决,程林不开心的哼了一声,当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拐入葛兰家的岔路,程林便负气的快步走在了程易禾前面。
程易禾也提前和葛兰说好了,也没有追上去哄人,目送程林进了葛兰家门,匆匆离开了。
程易禾搭车到布利斯,到达约定好的咖啡馆时,才发现他竟然提早了一个小时,借着程易新还没到的这段时间,平复了一下急切的心情。
所以程易新进门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程易禾悠闲惬意的坐在卡座里的模样,他心下打鼓,用力咽了口口水,才抬步向程易禾走去。
程易禾的余光也扫到了来人,闲闲的一掀眼皮,道:“来了?坐吧。”
程易新便坐了下来,面前放着程易禾点好的咖啡,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
程易新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程易禾道:“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程易新心道,只是不敢见你而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想借此压一压紧张的心跳。
咖啡馆内播放着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程易禾随意的翻搅着面前的咖啡。而他面前的程易新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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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底下坐着钉子,不停的动来动去。
沉默了足足有好几分钟,程易禾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易新偷觑着程易禾的面色,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说:“公司的账,少算了一个小数点,损失了十几万。”
“.........”程易禾顿时无语,“你生下来没带脑子?怎么活这么大的?”
程易新忙辩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易禾冷冷的道:“你要是故意的就不是坐在我面前说话,而是坐在警察局了。”
程易新又缩起了脖子,道:“之前挣得那点儿差不多都用来还钱了,现在几乎身无分文。”
程易禾无声的叹了口气,道:“还完了吗?”
“还差两万......英镑。”程易新的头,此刻低的都快缩进自己胸口了。
程易禾又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此刻想打死他的冲动,道:“替你还上不是不可以,我有话问你。”
程易新见程易禾肯帮忙,立刻抬起头,双眸发亮的望着程易禾道:“什么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易禾顿了顿,道:“当年程林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易禾紧紧盯住程易新,清晰的看到,那一刻,程易新的双眸瞳孔骤然紧缩,紧接着他便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程易禾沉下了眸色,“那你就自己去还债吧,还不上就被送进警察局。”
说着,程易禾便即起身,程易新慌忙抓住程易禾的手臂,道:“哥,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程易禾回眸冷笑道:“你不肯说实话,我凭什么帮你?”
程易新实在受不来了程易禾锋利如刀的目光,仿佛随时能看穿他的想法,嗫嚅了片刻,道:“我要是说了,你也会打死我的。”
程易禾凉凉的道:“你是想被我打死,还是想进警察局。”
程易新一想也是,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心一横,一咬牙,道:“好,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躺下任抽打
第41章第41章
程易禾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复又坐了回去,双眸沉沉的盯着程易新。
程易禾等了半晌,谁知程易新道:“求,能不要打死吗?”
程易禾额头瞬间蹦出青筋,道:“你再废话,我现在就打你一顿!”
程易新缩了缩脖子,道:“事情还要从你大四那年元旦说起的,我偷偷看到了你抱着程林,当时心里很震惊,然后等你去学校后,就去找程林,让他不要缠着你。”
程易禾寒声道:“你打他了?”
程易新心虚的点了点头。
当年他骤然看到程易禾与程林抱在一起,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想不明白自己大哥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
不过,再仔细看看自己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歪瓜裂枣的,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但没一个比得上程林,这样一想也是了,谁不喜欢漂亮的,管他男人女人呢。
但是这种事终究是不对的啊,程易新也知道同学们私下里是怎么骂那些同性恋的,他自己有时候还会跟着问候他们祖宗。
而且他听说,程易禾是谈过女朋友的,证明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喜欢男人的。程易新苦苦分析了数日,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认为程林是狐狸,是他勾引了程易禾,而且程易禾从小就疼爱程林,如果程林一直痴缠,程易禾当然也不好拒绝,才半推半就的与程林混在了一起。
程易新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便将满腔的怨愤与不解发泄在了程林身上。
当晚,他就找上了程林的学校。
程林当时还不知道程易新找他来做什么,被带到学校一个僻静的角落后,他就被愤怒的程易新一拳给打翻在地。
程林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二哥,你为什么打我?”
程易新揪着程林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还有脸问我!你竟然敢勾引大哥,你要不要脸!自己家的人也不放过!不对!你才不是程家人,你就是捡来的一个野种!”
程林不知道自己和程易禾的事怎么会被程易新知道,脸刷的白了,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程易新吼道:“还说没有,我都看到大哥和你抱一块儿!他还亲你了!”
程林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哀求道:“二哥,我......我....求你了,你不要告诉大娘。”
以程易新的胆量,其实也就能在程林面前逞能,见程林被他吓住,当下更是得意,便故意威胁道:“我就是要告诉我妈,还要告诉你妈,让她们打死你,省的你祸害人!”
程林哭道:“我,我是真的喜欢大哥,我不会祸害他的。”
程易新一把推开程林,又发泄似的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道:“你就是不要脸,你给我等着吧,我现在就回家告诉我妈。”
说完,程易新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而程林还留在原地,怔怔的流着眼泪,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从小到大,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只有程易禾,虽然他渴望着程荣远与张俊艳像疼爱程进那样疼爱他,可是此刻,与有可能失去程易禾相比,似乎这一切都可以舍弃,因为他想象不出,如果他与程易禾因为家人的反对而分离,他该怎么办,恐怕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绝望中的人,有时就会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与毅力,程林知道这种事根本不是掉眼泪就能解决的,他狠狠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珠,当即决定去首都找程易禾,要和他一起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程林寝室也没有回,没有打点任何行装,兜里只揣着还是程易禾走之前给他留的两百块钱,赶到了火车站。
可是到了那里一问,程林才知道,他的钱连一张坐票都买不起,更别说其他。
程林当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去首都见到程易禾。
不管用尽什么办法。
他知道首都在北边,便徒步向北边走去。可是他也不认识路,就这样徒步走了几乎一晚,早上能见到路上有人后,一问之下,才知偏到了西北方向,只好再慢慢纠正方向,这就走到了中午,竟走到了火车道旁,程林知道沿着火车道走,一定不会走错。
当时他的体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只好走走停停,边走边歇,便被巡路的铁道警察发现,然后被那位好心的铁道警察送上了北上的列车。
虽然当时他倾尽了所有的希望,想要和程易禾一起离开,可到了首都,无意中看到程易禾桌上摆着的考研书籍,本来一头热的程林瞬间清醒了过来,程易禾还有属于他自己的未来,他不能将之任性的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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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坚定的要同程易禾一起离开的信念,就这样生生压在了心底。
而程易新这边,早已把程林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以为教训过程林,他一定就老实了,以后一定不敢再缠着程易禾。
直到过了四五日,又逢周末,程易新放学回家,才知道程林失踪的事,他只当是程林被他吓住了,心虚才逃跑的,心中还想着,跑了正好,没人缠着程易禾。
可是次日清晨,他还在睡梦中,便听到堂屋那边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程易新迷迷糊糊的起床,走到他爸妈房间的窗户边,只听程荣建道:“你别听风就是雨!”
赵英似乎气急了,话音都带着颤,“嘉阳不会骗我,一定是程易禾和程林有什么猫腻!”
程易新心中奇怪,难道他爸妈是因为程林和大哥在吵架?可是他们怎么知道的?又和刘嘉阳什么关系?
程易新憋不住话,便走进去直接问:“妈,你怎么知道我哥和程林的事儿?”
赵英倒抽一口气,惊道:“你在说什么?!你也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程易新想着既然他妈妈知道了,自己即便说了,大哥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便道:“我看见的呀,他俩都抱一块儿亲了。”
赵英本来也不大相信刘嘉阳在电话里的说辞,骤然又从儿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这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赵英眼前一黑,瞬间便昏了过去。
“妈!”
“英子!”
程易新与程荣建惊叫一声,忙接住了她,手忙脚乱的将人扶到沙发上,又是喂水又是揉胸的,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醒了过来,紧接着便哭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程易禾以后怎么做人?”
越想越是气愤,赵英把所有的火气又撒在了程易新身上,揪着他胳膊用力拧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程易新被拧的嗷嗷直叫:“我怕被我哥打呀,而且我也知道没多久,疼疼疼,别打啦!”
赵英又狠狠锤了程易新后背几下,才终于停手,气的直喘着粗气。她拨了拨散到额前的乱发,抹掉眼泪,对程荣建道:“不行!这件事,我非得找张俊艳找个说法!”
程荣建还是更稳重一些的,道:“这件事先好好商量一下,年轻人一时冲动和好奇,也是不了的。”
赵英吼道:“我不管!我儿子不能被张俊艳儿子给带歪了!我必须去找他说理!”
说完,赵英便冲出了家门,程荣建和程易新忙追在她身后。
当时程荣远和张俊艳正在吃早饭,突然见程荣建一家人前后赶来,且面带怒色,心中也不禁奇怪,但是面上还要做出和善的笑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吃过饭了吗?”
赵英冷笑道:“吃什么吃!你儿子勾引小易,我还没和你算账!”
张俊艳和程荣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面面相觑,同样满眼迷茫,程荣远道:“大嫂,你在说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赵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她看来完全都是程林的错,而程林这个样子,都是张俊艳不会教孩子,才让程林长歪了,祸害了他儿子。
再者,过去妯娌之间许多摩擦,程荣建总让她多让着张俊艳,多年积压于内心的怨愤与委屈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抓住张俊艳的头发便撕扯起来,“说!是不是你指使你儿子去勾引小易!我好好的儿子,都被你儿子给带坏了!”
赵英上来就打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上去想将两人分开的时候,早已打的难舍难分,口中还在各自问候着祖宗,撕拉扯拽,极尽难看。
程荣远和程荣建上去拉架,也被挖的手背,脸上好几道血道子,程荣建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没有!非要把人全给丢尽你们才甘心是不是!”
可赵英与张俊艳已经各自打红了眼,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
而程荣建不喊还好,这一喊,把周围的邻居又给惊的找了过来,好奇的站在门口问发生了什么事,程荣建平日里哪被看过这种笑话,当下便羞愤难当,喝道:“赵英你给我住手!你是不是想离婚!”
赵英这才总算找回了点理智,见两人有松懈的趋势,程荣远马上抢上前将两人给分开。
张俊艳还在骂骂咧咧:“神经病!上我家就打人,你以为我好欺负!”
程荣远喝道:“行了!闭嘴!”
被吓呆的程易新在一旁呐呐道:“妈,别打了。”
程荣建对门口的邻居道:“没事,没事,就是点儿小摩擦。”
见围观的人散开,程荣建对程易新道:“陪你妈回家。”
程易新忙上前扯了扯赵英的胳膊,小声求道:“妈,走吧。”
赵英恨恨的瞪了张俊艳一眼,这才扶着儿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留下的程荣建,待程荣远将张俊艳支开,才把程易禾和程林的事告诉了程荣远。
程荣远听了后,自然也是不信,道:“林林一向很乖,不会做这种事的。”
程荣建道:“不管事情的真实情况是什么,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将两个孩子分开。”
程荣远点了根烟,蹲在台阶下抽了一口,道:“他们两个年龄差的大,上学也不在一块儿,几乎没有什么见面的时间,还要怎么分开?”
程荣建简直要被气死,道:“程林去了首都找程易禾,你都不知道的吗?”
程荣远顿时惊讶的抬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程荣建提起他们两个便有些难以启齿,默了半晌,道:“他俩在程易禾学校腻腻歪歪的,不然怎么会被同学发现,然后告诉我们?”
程荣远仍旧不相信,道:“不可能啊,林林快期末考试了,他身上又没有钱,他怎么过去的。”
见弟弟跟个榆木疙瘩似的,程荣建简直要吐血,道:“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去首都把程林给带回来!然后从长计议!”
程荣远一辈子老实巴交,实在想象不出,两个男人还能发生点儿什么,所以心底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唯一愤怒的就是,辛辛苦苦养着两个孩子上学,程林却逃课跑去首都,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所以,即便之后在首都见到了程林与程易禾手拉手的走在一起,程荣远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怪程林不争气,不知道专心念书。
将程林带回家后,他只是语重心长的道:“程林,你以后不要去找你哥哥了,你只会给他添麻烦,而且惹的你大娘也不高兴,好好在学校念书,行不行?”
回来的路上,程林本就神紧张,他一直害怕程易新将自己与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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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的事告诉家里人,当下便认定了程荣远已经知道了,颤抖道:“爸爸,我是真的喜欢大哥,我不会给他填任何麻烦。”
程荣远没想到程林竟然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当即便呆住了,十分的难以置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巴掌打在了程林脸上,“你要不要脸!”
程林当即被打的跌倒在地,甚至眼前还隐隐发黑,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程林随手一抹,竟然是一手的血,程林咳了两声,道:“爸爸......”
紧接着,他细瘦的胳膊便被程荣远厚实的手掌紧紧攥住,程荣远也不管他还跌倒在地,就这样拖着程林,将他从堂屋拖进了家里西边角落的一个小屋子里。“你给我在里面呆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那个小房间是家里专门放杂物的,连个窗户也没有,即便是大白天,关上门,里面也是黑黢黢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程林挣扎着起身拍了拍门,“爸爸,爸爸。”
无人应声,而且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住了。
程林只好摸黑找了一块平实的地方坐下了,当时天气寒冷,程林被关在这里,没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发冷,只好抱着膝盖,这样才暖和了一点儿。
为了惩罚程林,程荣远甚至没有给程林送晚饭吃。直到次日清晨,听到程荣远的脚步停在了门口,程林才哀声求道:“爸爸,你放我出去吧。”
程荣远沉默良久,道:“你答应我别再缠着你哥哥,以后随便你想怎么样都行。”
然而等了很久,里面却再没传出程林的声音。
程荣远怒火更盛,冷哼一声:“那你就饿死在里面,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程荣远想,程林只要稍微说几句软化,他就将人放出来,可程林的顽固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程荣远便又饿了他一天。
直到第三日,怕真的闹出了事儿,程荣远便让张俊艳给程林端进去了一碗饭。
而程荣远也是琢磨出来了,看程林如此固执,恐怕要做长期斗争。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专门看着程林,便交代张俊艳看好程林,人是不能放出来,一天一顿饭饿不死就行。然后他便离开家去上班了。
但张俊艳对程林从未尽过心,有时候饿他一两天再送饭也是常有的事。时间一长,加之程林总是默默的不说话,张俊艳便放松了监管。
有一次送过饭后,只随便将锁挂了一下,便出门打牌去了。这使得门也没有关严,到了夜幕降临时,程林可以清楚的看到门缝之中的那一线月亮。
这些日子,其实程林也想了很多,他知道家里是容不下他和程易禾这种关系的,可是如果和程易禾分开,生离还不如死别,一头撞死,也落得干净。
可是程林还想和程易禾长长久久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求的太多,也许,他是时候离开这个家了。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透过门缝照进了这间关了他十多天的小屋,在地上打出了一道明亮的光线,仿若圣光般吸引着程林,他想,既然都敢跑到首都找程易禾一次,也不再乎叛逆第二次了,而且这次,他绝不会再轻易向任何人妥协。
下定决心的那刻,程林虚弱的体内,仿若瞬间充满了炽热的力量,他缓缓走到门前,轻轻将一边的门向里拉近了一点,这样两扇门之间便露出了一臂宽的距离,程林伸出瘦弱的手臂,轻易的便将门上挂着的锁取了下来,再将铁链轻轻放下。
程林谨小慎微的推开一边的木门,在深夜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吱呀声,程林害怕张俊艳会过来,停顿了许久,才迈出了第一步。
走到门外,程林才发现外面原来下过一场细雪,房檐上,树梢上,还残留着薄薄的一层雪霜。
程林又顿了许久,见四下里静悄悄的,确认不会惊动任何人,他快步冲到院子里的桃树下,身手灵活的便爬了上去,借着桃枝的高度,跃出了院墙之外。
他们村子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僻,离开这里到镇上走的路也只一条又长又陡的水泥路。路边,则排列着高地错落的农田,也都铺上了白霜似的细雪,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死寂的光。
远离村庄后,便不见任何灯火,只有连绵的山峰趴在无边的夜色里,仿佛一头巨大的怪兽,不怀好意的死死盯住程林,一阵北风吹着哨子鬼哭狼嚎的呼啸而过,程林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程林总疑神疑鬼的觉得后面仿佛不远不近的缀着一个人,程林数次停下脚步回头望,可又只有树木,道路,以及远处的山坡与夜色粘连在一起的模糊影像。
程林便暗示自己,应该是多想了,他紧接着加快脚步,想要趁着夜色的掩护,尽快赶到镇上搭第一班车,可连日来隔三差五才吃一顿饭,他也还正长身体,此刻的消耗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没多久,便觉得脚步有些力不从心。
程林只好放慢了脚步,期望能够节省体力,可他实在是太累了,寒冬腊月,冷汗甚至顺着鬓角滑落,几乎连抬起脚步都格外吃力,他只好在路边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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