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思上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水月人
“阿钰……”魏长眠唤了一声
柳疾风脸上有些难堪,也不敢看向宋钰.
“疾风,你先下去做事吧。”
“属下告退。”柳疾风路过门口之处才看见那人眼眸里的不屑,却也无可奈何,退了出去。
宋钰看着此人走出房门,才开口道
“疾风说的不错,主上确实有些过了。”
魏长眠只是笑了笑,回道:“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也不想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
“是宋钰多想了。”墨少闲微微垂眸回道。
“我看疾风这般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量山封印之物有异动,要集众家之力重组封印。我命疾风回府召集人手,先去无量山盯着些。”
“哦?可知为何?”
魏长眠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开口道:“那魔有灵性,之前悬玉冰棺中停放了一位仙人尸首,让他错以为是故人,可一个月前尸首消失了,才让那魔有了异动。”
听闻此言,墨少闲颇为惊讶。
说巧不巧,悬玉冰棺中的“尸首”就是他
但还是佯装淡定之态,避让魏长眠看出破绽,喝了一口茶,语气轻淡地答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重组封印定在何时?”
“还未确定,明日看看诸位家主如何说。”
“嗯。”
“闲来无事,我带阿钰去一个地方可好?”
“乐意奉陪!”
第17章仇殇(二)
出了聚仙台,墨少闲就知道要去往何处了。
魏长眠竟要带他去褚静园。
褚静园原本是墨天云赐予叶楚天的院子,后叶楚天与许若烟倾心以待,他便将许若烟接到此地。当时此事更是名动望京城。一代英雄羽策将军,终也难过美人关。墨家出事之前,二人正筹备大婚,却不料出了那样的事。
之前,望京集会,他也带魏长眠来过此地,当时二人刚刚结识不久。
“参见墨公子”那丫头看了一眼他身侧魏长眠,有些迟疑
“这位是南羲魏家魏公子。”
“参见魏公子。”
“晴儿,你们家若烟姑娘呢?”
“姑娘在书房,两位公子先喝杯茶,我去请她过来。”
“去吧。”
“长眠兄,一会儿见了许姑娘,可不要动歪心思,她可是叶大哥的心上人。”
“自然。”
不一会儿,就看见许若烟一身妃色罗裙从门口进来。
“若烟见过两位公子。”
“若烟姑娘,这位是魏长眠,魏公子,是我的朋友,今日特地带他来听听姑娘的解忧曲,让他开开眼。”
许若烟只是掩口笑笑,说道
“墨公子从未带旁人来过这儿,想必魏公子定是不同之人。”
墨少闲听到她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只不过,只不过我与长眠兄兴趣相投罢了。”墨少闲极力狡辩了一下。
看他这样,另两人都淡淡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取了琵琶,奏了一曲《长相思》,曲调婉转哀伤,行如流水,令人忘我流连。
一曲完,二人均鼓掌称赞
“若烟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那当然,不要说望京城,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像许姑娘这样之人。”墨少闲洋洋得意地说道
“两位公子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姑娘谦虚了。”
说完便看见叶楚天回了府
“叶大哥!”
“墨公子,魏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来你这儿打扰了若烟姑娘一番,还望叶大哥不要生气。”墨少闲知道许若烟已不再是乐姬,今日这番打扰,确实不妥。但他实在太想带魏长眠过来,才失了礼。
“来者是客,况且是公子,楚天与若烟都不会在意。”许若烟也微微点头,温柔至极。
她从小失了双亲,寄宿在姨母家中,寄人篱下之苦可想而知,后来进了解忧坊,虽卖艺不卖身,世人不知,难遭人指指点点。与叶楚天相识之前,她已决定半年之后归隐,寻一处安详之地,不再抛头露面,奈何世事难料,因缘际会让她遇见了大名鼎鼎的羽策将军。叶楚天为人忠厚老实,对她更是以礼待之,尊敬有加,这才让她慢慢放下心中戒备。后来,叶楚天为她赎身,还她自由,她也没有拒绝,跟他来了褚静园,虽流言蜚语不断,但只要有他在,她自然什么都不怕。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两位公子慢走。”
“阿钰?”
听见魏长眠唤他,他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想了有一会儿,最近他也不知怎么,频频想起过往之事。
“到了。”
门口的家仆见了魏长眠,却不感意外,
“见过魏公子,公子请进。奴才这就命人去知会夫人。”
许若烟虽未与叶楚天行礼拜堂,但家仆们早已认她为女主人,这样称呼倒也不奇怪。
“魏公子。”
“叶夫人。”
许若烟也是一副淡定模样,着实让墨少闲困惑不已
“这位是宋钰宋公子,是长眠的挚友。”
墨少闲虽见到熟悉之人,却也只能假装不识
“宋钰见过叶夫人。”
“宋公子。”
“这几日名家集会,到了望京,就想着来看看夫人,冒昧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等等,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按理说,许若烟与魏长眠有着杀夫之仇。怎么二人这般熟络?
前不久他来见她之时,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不曾,有劳公子每次都来探望。”
“应该的,到底叶将军之事与我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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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不了干系,代他向夫人赎罪是长眠之责。”
“越绝君本人也已魂灭,恩怨瓜葛自然也随之了清,公子不必执着于此。”
了清?墨少闲听到此言倒想与她争辩一番,怎可了清?
但转念又想,她一女子,失了庇护之人,独活一世已属不易,不了清,还能怎样?
“原来是羽策将军的夫人,宋钰失礼了。”
魏长眠听得出他已与刚才言谈语气大有不同,嘴角微动,饮了一口茶。
“宋公子客气,既是魏公子的挚友,就不必拘礼了。”
叶夫人虽挽留二人用晚膳,但魏长眠看宋钰一脸肃穆,便婉拒了一番,回了聚仙台。
“阿钰,为何你见了叶夫人竟如此低落?”
魏长眠,你还好意思问我,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和你兄长?
“我素来仰慕叶将军,见到他的遗孀,不感伤,倒让主上挂心了。”
“那,你怎么看我?”
魏长眠此时此刻的确想知道身侧之人对他的看法,
别人可以不理解他,误会他,谩骂他,可唯独他不行。
怎么看他?墨少闲心中像是被什么刺到了,
还能怎么看?
是你魏长眠欺我骗我,是你假意接近,骗取真心,
是你和你兄长灭了我墨家全族,我对你除了恨还能有何感情?
魏长眠,此事你不应该最是心知肚明吗?
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乱了分寸,坏了事。
让自己镇静一番,与之前并无异样地回答道:“叶夫人所说正是宋钰所想。”
魏长眠像是心里石头落地一般,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来声:“方才我还担心阿钰你会因为叶将军之事对我心生误解,听你这样说,倒是我多想了。”
他以为他这样做会让墨少闲慢慢放下之前的事,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们还会像往日那样,但他不知眼前之人对他早已痛恨至极,哪能说放就放?
墨少闲只是笑笑,未做回答。
第18章动心(一)
转眼,十日的名家集会也已到了尾声。
诸位家主也都因秦殊说的那件事忧心不已,不似之前那般。
“子衿,之洋带来的糯米糕已经吃完了,要不过几日我们去吴波湾玩吧,顺便再买一些回来!”
尹兮岳语气之间带着玩乐之意,二人正并肩走向宴席处
听到他这样说,严子衿停了下来
“子衿,你怎么不走了?快点,一会儿晚了就不好了。”
严子衿颇为生气,显然不想理会那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见此状,尹兮岳连忙合了折扇,追了上去
“哎哎哎,你不想去吴波湾就不去,生什么气嘛?”
忽然,严子衿又停下了脚步,转身,
他身高八尺有余,平日里走路昂首挺胸,竟生生比尹兮岳高出了半头,再加上尹兮岳方才着急追赶,只顾低头行路,不偏不倚,撞了个正着。
“严穆,你这身子是铁铸成的吧,你看,都把我给撞坏了。”
他还在揉着那被撞之处,却又心生一计
“子衿兄,你给揉揉呗。”
虽有夸大之意,但尹兮岳额头之处确实有了一丝红。
本无意按那人说的做,但奈何于心不忍,便伸了手
“哈哈哈哈哈,打住,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这般摧残。”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严子衿面露不悦,立即把手了回去,准备离开,
还是停了下来。
“尹恒,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样重的玩心,难道你就这般视生命为儿戏?”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想去吴波湾才生我的气呢?原来你在担心这事啊!你放心,我跟你都会好好的!”
“你哪来的信心,你可知无量山之物……”
“我当然知道,这不还有你吗?好了,别说了,再不走就真的晚了!”
严子衿听到他这样说,有些神伤,连他自己都无十足的把握,那人却……
“子衿兄,天塌了大家一起扛,这还没发生什么呢,你就这样,到时候还怎么保护苍生啊!”
严子衿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
微微叹气,便朝着宴席之处赶去。
魏长眠带着宋钰已经落座,见众人脸上尽是担忧,也不心事重重
“主上还在为无量山之事烦心。”墨少闲已为他斟了一杯酒。
“嗯”说完将酒灌入口中。
他不是害怕,只是还有诸多未了之事,怕生什么变故。
“阿钰,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是说如果,你会有何感想?”
墨少闲怔了怔,他也想问清楚自己的心,虽然他是最想让魏长眠死的人,可他从未想过如果魏长眠没有了,他会怎样?
是啊!他会有何感想呢?大仇已报的快感,还是……他没有再想,也不敢再想
只淡淡答道:“我会舍命护主上安全。”
魏长眠对他这番话颇感意外,却也欣喜万分:“不,阿钰,你要好好活着,我也会……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吗?他自己都不敢笃定未来会发生何事
“嗯,一定”
墨少闲不知为何心如乱麻,他还魂以来,只有一件事要做,报仇雪恨。
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他不想魏长眠死。
甚至当魏长眠假定自己出事之时,他的心竟是那样的刺痛。
手里的杯子一次又一次的空了。
脑海里闪现着诸多过往,
想起了他父亲是如何惨死在魏溪泽手里,
他又是怎样被他苦苦欺骗的?
他怎么能因为这些时日魏长眠对他的好,就动摇了自己。
又怎能再犯同样的错,信了他的伪善面目
又怎能对得起自己死去的爹娘?
不过一会儿,便又变成那个一心复仇之人。
次日清晨,已到了回府之日。
“长眠兄,宋公子,想必不久我们还会相见!”尹兮岳摇着羽扇对他二人说道,站在他旁边的严子衿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确实,不过到时候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那长眠兄,后悔有期。”
“后悔有期。”
礼毕,便各自回府了。
回南羲之后,魏长眠忙的不可开交。
第二日就早早出门,去了城西路家
路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家风淳朴,素来不参与世俗常事,倒有大隐隐于市的做派,
此次是路家家主路常非的八十大寿,这路老爷子德高望重,南羲玄门世族无不对其尊重有加
八十大寿,一向不爱铺张的他忽然邀了众人,倒确实令人不解。
路家仙府乃百年桃木修缮而成,府内桃花满园,一亭一堂间都散着淡淡的桃花香
魏长眠进了门,径直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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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主人方向前去
只见路常非拄着桃木杖站在人群间,发须雪白,虽已年迈,但气十足。
一旁扶着他的是他唯一的孙女路雪吟
路雪吟的双亲去世的早,路老爷子一手将她带大,视若掌上明珠,怕是归西之后也会将家主之位传于她
虽算不上绝色美人,但她从小跟着同门弟子一同修炼,眉眼间尽显英气,倒与其他女子甚是不同
也因为此,她的脾气也似男子那般暴躁,世人皆知路大小姐的宗旨就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绝不废话
连她的同门师兄弟都对她惧怕不已,更别提其他世族子弟,这一来二去就将婚事耽搁了。
虽然路大小姐曾多番劝阻,暗示自己不想嫁人,过家长里短,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路老爷子早已心急如焚,怕是假借过寿之名,挑选孙女婿。
“长眠见过路前辈”
“魏公子不必多礼。”
路常非早就对魏长眠青睐有加,见他过来行礼,更是眉开眼笑。
“这是老夫的孙女雪吟。”
路雪吟见这阵势,心想怕是这老人家又开始为她搭桥牵线了。
“魏公子好。”
“路小姐。”
“这个,老夫冒昧问一句,魏公子可否婚配,或者心有所属啊?”
果然如此,路雪吟一脸无奈
“爷爷,这个,我有话要跟魏公子单独说,我们先去外面了!”
说完便拉着魏长眠跑了出去。
路常非见此状,更是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孙女终于顽石开了窍。
到了一座无人的木桥旁,路雪吟才开口
“魏公子,刚才冒犯了,对不住了!”
“无妨。”
“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对你一丁点儿意思都没有!都是我爷爷他乱点鸳鸯谱!”
“嗯”
“当然,不是说你不好啊!实在是我心不在此?若是跟你魏公子当朋友我自然是乐意至极,但这谈情说爱我看还是了吧!”
路雪吟连忙解释了一番
“嗯。”
看见他确实没有生气,她才稍稍镇静了下来。又开口说道
“我这个人向来快言快语,魏公子不要介意。”
“路小姐不必向我解释什么,长眠不会多想。”
“嗯,多谢!那我先走了!”
其实他确实是多想了,
只不过是那老爷子提到婚配,心有所属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那人罢了。
想必路雪吟定是跟她爷爷说了什么,之后这路老爷子再也没找他问话,只是席间目光投向他时,眼里尽是惋惜之情。
路府的酒都是桃花酿成,香醇醉人,他不善酒力,不一会儿,就有些迷迷糊糊。
祝了寿,行完礼,已经是晚上。
他没有走大门进府,翻墙而入,进了东苑。
开门,脱衣,倒地,一气呵成。
“主上?”
只是这房间不是他的卧房,是宋钰的
浮修苑和唤灵轩只不过一墙之隔,显然,魏长眠醉酒走错了房。
宋钰早已对他的身影了如指掌,连忙起身
地上那人一动不动,只有浅浅浮浮的呼吸声和微微颤动的羽睫。
“魏长眠?”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无奈,把他抱起来准备朝浮修苑走去
……
“你什么时候设了仙障?”
魏长眠刚才进门的时候用法术在唤灵轩外设了仙障,他也破不了,眼下连出都出不去。
一脸黑线
只能将他放在了自己床上,兴许太急,有些重了,那人闷哼了一声。
他脱的只剩中衣,或许刚才还想将那薄衫脱掉,没来的及,胸口之处露了大半
白皙的肌肤上因为醉酒缘故还些许泛了红。
墨少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
又忽然觉得身上发热,连忙转身去喝茶,一杯接着一杯。
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用力捏着茶杯
墨少闲,你,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
喜欢一个男子已非寻常之事,况且那人不是你最恨的魏长眠吗!
内心极度挣扎着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魏长眠在寅时醒来,本以为自己迷迷糊糊之间回了浮修苑
却看见宋钰在桌子上枕着一只胳膊睡着了,自己则衣衫不整,衣服落得满地都是,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顿时红了脸,起身穿好衣服,将他抱起放在床上,回了自己房间
吃早膳的时候,却都像没事人一样,还似之前那般
“主上。”
“阿钰。”
两人几乎同时叫了对方,对视一眼,又都低头用膳
“柳前辈,他们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也是,气氛不对劲!”
居延和柳疾风在一旁交头接耳,声音极轻。
用完膳,一名弟子来报,他们随即去了大堂。
“主上!吕公子回话说,封印已被破了大半,恐怕撑不到原先定好的封印之日了。”
“怎会这般突然?他们还撑多久?”
“三日已是极限!”
魏长眠眉头紧蹙,正在想应对之策
“主上,我愿助吕公子一臂之力。”他仍是那样的语气,但轻狂之间多了一丝坚定。
“阿钰……”
魏长眠不想让他涉险,但他本人还要速去与诸位家主商议,其他人又修为不高,眼下宋钰是最好的人选。
见他忧心忡忡,说:“主上忘了那日我曾答应过你什么?”
魏长眠眉头舒展了一些,应道
“好,我不久就过去与你会合,切记不可逞强。”
“嗯”
“疾风,去调些弟子随宋公子一同赶往无量山。”
“属下遵命。”
第19章泪殇(一)
宋钰带着一众弟子已经到了无量山,
这次前来,不止为了降魔,他还想知道悬玉冰棺的秘密,究竟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救他的人又是谁?
吕敬已经在无量山的那所破庙里等候多时。
“宋公子!”
“情况如何?”
“你随我来!”
说罢吕敬便带他穿过破庙后的一片草地,那草长势极旺,过了膝盖
之后便看到一座极小的山丘,那山丘上有一洞口,设有镇魔仙障。
他跟着吕敬走了过去,洞中暗无天日,吕敬运着灵力照着路。
走了许久才到地方。
那魔被五根玄文铁链分别束着脖颈和四肢,铁链被桃木卯固在地上
镇魔咒形成一道光柱,将其困住
此时他倒是安静,坐在地上,
见有人来,才微微抬眸,蓝色的双瞳冷冷地看了一眼,又回归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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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是魔,却是人形
长得不仅不骇人,竟比寻常人还清秀俊美几分,额前三瓣莲花纹样呈赤红色,一袭白袍,除了那一头银发之外,任谁看,都不觉他是那害人无数的魔物。
“就是他?”
“嗯,他就是琅桦”
墨少闲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浑身毫无煞气,倒像个玄门仙人。
“他每天午时都会魔性大发,已经把镇魔咒破了四分之三,但其他时候都像这样坐着,一动不动。”
“哦?可知是为何?”
吕敬只是摇摇头
“宋公子,马上就要到午时了,我们还是先走吧,以被他所伤。”
“我留在这儿看着,你回去接应主上和其他家主。”
“可是……”
“就这样吧,你快走吧!”
见宋钰如此执着,吕敬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这宋公子修为不低,暂时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公子小心!”说完便回了破庙。
吕敬说的不错,琅桦的确在午时有了异变
原来的蓝色双瞳变成了血色,额前的赤红色莲花纹也消失了
浑身散着黑色魔煞。
只一眼,墨少闲就感到了他的戾气和杀机。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魔杀人的渴望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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