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非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鲤CC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的确称得上纯天然。但你确定它发出来的电你敢用?
“……你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他问许墨衣。
许墨衣摇头:“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不好乱拆开的吧?里面有什么吗?”
廖清舒刚想说话,忽然瞥见众人的身后,小黑正扒着墙壁探出半个脑袋来,漆黑的眼珠静静地望着自己,像一波死气沉沉的深谭。他浑身一僵,猛地住了口:“不,算了,没什么。”
许墨衣不解地看着他,九方梓彦若有所察地回头,可惜什么都没看到。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临出门时甩给小黑一个威胁的眼神,即使隔着墨镜,依然杀气十足。
“所以。”行驶在以罚款为目的的征途上,他沉声问着廖清舒:“在那个白箱子里,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廖清舒抱着猫包沮丧道:“你别问了,我不想提。”
“行,不说算。”九方梓彦也不追问,转而警告道:“你手松一点,别抱太紧了,当心挤到它……也别太松了,仔细掉下去!”
“行啦行啦知道啦,蠢爸爸。”廖清舒没好气道。九方梓彦不放心把猫咪留给许墨衣看管,坚持要把它带着一起出任务,让本来平衡感就不好的廖清舒还得分心替他带猫;他又担心冥界的阿飘会吓到自己家纤细的喵主子,非要走阳界过去,原本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拉长到了几十分钟,最让廖清舒崩溃的是,中途还遇上了堵车,塞到电瓶车都穿不过去。
这让他格外怀念借道冥界时,那暴力摩托一般的路况。
骑了足足四十五分钟,两人才来到目标所在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的房子一看就很久了,灰扑扑的,漆都掉光了。楼房不过五层高,楼道里贴满小广告,扶手上全是灰,窄窄的楼梯让人心情很压抑。
不是所有的山海兽都能混得像幽石开一样那么风光的,通过一个星期的工作,廖清舒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在这一个星期里,他去过合租房,去过公司宿舍,去过烧烤摊,甚至还去了次夜总会,跟隐居人界的山海兽打起交道来也算是有经验了。然而这一次,他却还是难以抑制地紧张。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次要打交道的对象,是一只凶兽,爱好吃人的那种。
犬。根据《山海经》的记载,这种青色的,像是狗一样的异兽,吃人的时候喜欢从头开始吃。
“这跟你祖宗的习性不是差不多吗,你有什么好怂的。”九方梓彦道,“镇定点,上去敲门,情况不对就闪。”他说完,躲到门边,举起了小光炮,俨然一副准备伏击的样子。
说什么要我不要怂,你其实比我还紧张吧啊喂!
廖清舒暗暗吐槽着,走上前去,深吸口气,用力敲了三下门:“有人在吗?我是山管办的,麻烦开下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大叔一边骚着头一边上下打量着廖清舒,懒洋洋道:“真是山管办的?没见过啊,新来的?”
廖清舒局促地点点头,刚想自我介绍,那人却忽然望着他笑了起来:“很不错嘛小子,有着很霸气的血统呢。进来吧先。”
他说完,又看向门背后,道:“九方家的小子,你也进来吧。记得把你手里的东西先好,别脏了我女儿的眼。”
女儿?廖清舒一愣,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低下了头,只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抱着男人的腰,怯怯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好奇又有点害怕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小犬吗?
“我女儿,小风。”大叔介绍着,领着两人走进客厅,低头对着小女孩儿用商量的口吻道:“小风啊,爸爸和叔叔们有事情要说,你先去房间自己玩,好不好?”
小女孩儿一动没动,依旧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目光却钉在了廖清舒手里的粉色猫包上。
意识到女孩子可能是想和猫玩,廖清舒下意识地看了眼九方梓彦。九方梓彦严肃地摇头,坚决不同意把自己的喵拿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孩当玩具。犬此时也发现了女儿的关注点所在,立刻拍拍她的头道:“小风乖,猫猫不干净的,不要和它玩。”
小女孩儿闻言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九方梓彦却瞬间炸了:“你特么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第24章养父(2)
九方梓彦透过墨镜狠厉地向犬化作的大叔发射眼波,身穿臃肿家居服的犬大叔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狐狸似的狭长眼睛瞪得溜圆,原本慵懒的气质里愣是划出了一道杀气。
廖清舒很怂地退到一边,无奈地捂脸。这是什么,蠢爸爸之间的斗争吗?
最后还是由他拿了主意他把手里的猫包交给了小女孩儿,却弯下腰特地嘱咐道:“猫猫还没打针,不能出来玩,只隔着洞洞看,好不好?”
九方梓彦在一旁拿眼刀使劲剐他,他梗着脖子只当没看到。女孩儿抬头看了眼犬,见他同意了才接过猫包,低头仔细瞧了一会儿后声如蚊讷地问道:“……名字?”
“什么?”廖清舒一时没听清。女孩儿微微提高了音量,用清晰的声音又问了一遍:“猫咪……的名字?”
“呃……大概是小布……之类的?”廖清舒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九方梓彦。在他的印象里,九方似乎从没用什么特定的昵称叫过这只布偶猫。
不料,九方梓彦却飞快地回答道:“布莱尔。”
廖清舒:“……啥?”
“布莱尔?让?艾德里克。”九方梓彦这个连基本的防疫意识都没有的差劲铲屎官,居然以一种很莫名的、得意又骄傲的语气,张口吐出了一串带着日本腔调的英文单词。廖清舒扁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对小女孩儿坚定道:“嗯,它就叫小布。”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廖清舒压根没理九方梓彦,埋头又哄了小女孩儿几句,将她送出了门。九方梓彦估计想想还是不放心,居然跟了出去。这不管搁哪个岗位上都得算是玩忽职守,廖清舒看着,却默默松了口气根据经验,工作进行的难度是与九方的存在感成反比的,当九方不在场的时候,所有靠嘴推进的工作都能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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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个深呼吸,廖清舒转过头来看着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山管办外勤部的实习生廖清舒,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这人懒得很,名字也只取了个谐音,叫我陶泉就好。”犬说着,笑嘻嘻地坐了下来,示意廖清舒也坐,继续道,“不过话可说在前面,我虽然名字叫‘掏钱’,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喜欢往外掏钱的。”
廖清舒的嘴角闻言一僵。这家伙,看来有点棘手啊。
略一思索,他决定先展开以往的策略,用对方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来开场:“说起来,令爱看着还很小呢,现在在读几年级啊?”
“三年级。本来该读四年级的,就是数学有些跟不上,老师就建议我让她再读一年,好好巩固一下。”
这种情况,我们人类通常称之为……留级。
廖清舒平平地“哦”了一声,微感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陶犬却像是怕他误会了一样,赶紧补充道:“我家小风只是数学不太好,别的还是很聪明的。她现在是他们班的美术课代表,画画还拿过奖的。你看。”陶泉将贴在墙上的几张蜡笔画和奖状指给廖清舒看。只见那张小小的黄色奖状被张扬地贴在了墙壁的最显眼的位置,它的旁边是一张用油画棒上色的人物画,西下的夕阳下,一个大人牵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油画棒做出的画面很容易显得脏,色却是一种带着稚嫩的浓烈,夕阳的暖色铺满整个画面,显得非常有冲击力。
“陶风她画得确实是不错呢。”廖清舒辨认出奖状上的名字后说道。陶泉却轻轻摇头:“不是叫陶风啊。”
“诶,不是吗?”奖状上明明写的是陶风没错。
“其实最初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是想叫她‘轻寒风’,但托山管办办证件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用这个名字会显得太奇怪,而且如果是由我抚养的话,根据人类的习惯,她应该随我的姓,没办法,只好改叫‘陶风’。”
“嗯,确实,‘轻寒风’虽然听着很美,但用在日常生活中的话就有点不合适了。要是用来做网名或者笔名的话倒是挺不错……”
“人类啊,就是杂七杂八的规矩太多,取个名字都这么麻烦。像妖怪哪用管这么多,只要你愿意,什么大仙啊祖师啊随便叫,就是管自己叫终结者也没人管你。”陶泉抱怨着,眉眼间突然柔和下来,“不过我在家的时候还是会这么叫她。‘轻寒风’,这名字才配她不是吗?很温柔,也很轻盈的名字,有初春的感觉。”
陶泉的声线原本是懒洋洋的,在说到此处时却一下子认真起来,语气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得意又骄傲的情绪,与刚才九方梓彦谈起小布名字时的模样十分相似,同样的得意中,却又更多了几丝温情。
廖清舒看着他,忽然感到有点感动。都说虎毒不食子,即使是吃人的恶兽,在谈到自己的崽的时候,也一样是温柔满满的啊。
“你和她妈妈关系一定很好吧。”他不由问道。
陶泉却是回以茫然:“妈妈?什么妈妈?”
“就是……小风的妈妈啊。”
“她妈妈?我为什么要和她妈妈关系好?我又不认识她。”
“……”廖清舒混乱地看着他:“你……不认识小风的妈妈?那小风是哪里来的?”
“我捡的啊。”陶泉道,“捡到她的时候她就被放在箱子里,随便扔在路边。我那时还以为这种没人要的孩子可以随便吃呢,赶紧捡了回来,养了几天准备下锅。结果被山管办的人发现,骂了一顿后抱走了,给她找了个寄养家庭。我一个人过了些日子,发现还挺想她,就硬是闹着给要了回来自己养,这一养,就给养到现在了。”
“她……是人类的小孩啊?”廖清舒愕然道。这年头妖怪跟人类交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养育一个人类?
廖清舒的感动顿时呈几何倍数增长了:“……你对她的感情一定很深。”
“大概是吧。这孩子从小就内向,容易被人欺负,让人操心操得要死。操着操着,就放不下了。”陶泉说着,忽然皱了皱鼻子,“就上个星期我还看到她被别人欺负呢。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死小孩围着,骂她笨。我一时气不过,就上去冲打断了他们的话……以及腿。”
廖清舒一怔:“那个,难道说,所谓的‘伤人’……”居然是因为这个?
他之前只知道陶泉弄伤了几个人类的小孩,违反了居住协议,但这伤人的理由却是第一次了解。于情,他很难不对陶泉表示理解,毕竟重要的人受到欺负谁都会生气;但于理而言,该的罚款他却还是得。
毕竟山管办的电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水房租和他的工资都还没着落呢。
廖清舒为难地向陶泉表明了来意,陶泉却并不惊讶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平静表情,让他稍等,返身进屋去取东西。
应该是去拿钱了吧?廖清舒感到很欣慰,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掏钱,但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嘛。
过了一会儿,陶泉拿着东西出来了。
他手里的不是钱,而是两张纸。在廖清舒错愕的目光下,陶泉将那两张纸递到他的面前:“这是我写的检讨书和告白信。我觉着吧,我这次的行为十分恶劣,在居住人间的山海兽间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我认为仅仅是罚款是不足以对我形成告诫的,我应该得到更严厉的惩罚……”
“比方说……”廖清舒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比方说,遣返。”陶泉睁着一双狭长眼睛认真道,“换言之就是,作为惩罚,请把我遣回山海界。”
第25章养父(3)
“不缴罚款直接回山海界?”许墨衣惊诧道,“不带这么玩的!”
“可是协议里面并没有规定不能这么做啊。”廖清舒捧着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签字协议细细研读着,“而且协议里也确实写了,当寄居人间的山海兽对普通人类造成人身伤害的时候,视其情节恶劣程度,山管办可给予罚款或遣返的处罚。罚款金额由山管办决定,若山海兽对罚款金额有异议,可进行协商或请第三方仲裁。若山海兽自愿被遣返,则罚款无效。”
“说是这么说,谁知道居然真的有人会选择回去啊!明明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许墨衣闷闷地趴在了桌上,对陶泉不缴罚款怨念满满:“就为了不想交保释金所以宁愿把牢底坐穿?我知道他抠,但没想到他居然会抠到这种地步,我又没有多他的!”
“这样不是正好?”九方梓彦抱着猫说道,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布偶猫柔软的长毛里滑动,“装得再怎么像人也终归是只吃人的恶兽,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廖清舒:“那他女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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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
“女儿?你个猪头,还真以为他会养孩子啊?这跟养一串会走路的烤腰花有什么区别?指不定哪天肚子一饿就给啃了。前天刚看过的新闻,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许墨衣茫然地抬头看着两人:“什么新闻?”
廖清舒解释道:“就是北极的一个渔民,用鱼喂养北极熊,然后让北极熊和他的雪橇犬合照吸引游客。结果有一天他忘记准备鱼了,肚子饿的北极熊就把一直玩得很好的雪橇犬给吃了。”
说完,他转头对九方梓彦反驳道:“你别瞎打比方,这个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说什么不吃,其实就是不够饿罢了。”九方梓彦冷冷地说完,抱着布偶猫走出了办公室。廖清舒在回来的路上坚持带小布去打了针,这让布偶猫有点萎靡,也让九方梓彦的心情很差。
廖清舒叹了口气,又向许墨衣问起若陶泉真的离开,对于对小风该如何处理。许墨衣“唔”了很久,也只不确定道:“大概会消除记忆后重新给她找一个家庭吧。如果她年纪大点,有判断能力的话,其实是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被消除记忆的。但她现在也太小了,为了不对她今后生活产生影响,只能强制消除了。”
“这样啊。”廖清舒垂下了眼帘。他想起自己离开陶泉家的时候,小小的轻寒风攥着爸爸的衣角出来送客。她很害怕九方梓彦,对自己却非常友好,在将猫包递给自己时还顺带给了自己一个怯怯的拥抱,两只小手在他的腰上仅停留了一小会儿就迅速离开,然后害羞似地返身跑回了爸爸身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陶泉臃肿的家居服里。
像只小鹿似的羞怯,却从每一个细节里都透露出幸福的感觉。
满满的都是,都是陶泉给她的幸福。
如果失去了一直依赖的爸爸,失去了和陶泉有关的一切记忆,这样的幸福,不也就不存在了吗?
“要不再劝劝陶泉先生?离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啊。”他问许墨衣。
许墨衣郁郁地“嗯”了一声,漆黑的发尖在一桌的纸张上划来划去:“离开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但能逼得山海兽自己离开的,必然是问题中的问题。罚款什么的,大概只是个由头……”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开始安排遣返的事,你如果想找陶泉再聊聊,那就去吧。要是能让他把钱交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事实就是,陶泉是铁了心地要回山海世界,仍廖清舒怎么说都没有。
廖清舒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问题,他也不肯回答,问他以后小风怎么办,他也只说自己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莫名有种酒鬼老爸欠下巨额赌资只能抛弃妻子远走他乡的既视感,这让廖清舒愈发的忧心。
九方梓彦对此倒是喜闻乐见,甚至在遣返当日,他还破天荒地对着来到山管办的陶泉笑了笑,吓得对方差点炸毛。
廖清舒已经无计可施,只好在一旁默默地吞着安眠药。根据许墨衣的安排,陶泉会先由小黑用网络传送到他的梦境里,然后再借由梦境返回山海世界。九方梓彦则会用离魂术强制进入山海世界,与林泓乐一起接应他们。
别问他为什么网络线可以通到他的梦境,他也不知道。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做梦的时候脑子是连线的。
廖清舒吃完药后就走进九方梓彦的办公室,倒头睡在他的专用皮沙发上。许墨衣给的安眠药效果很好,不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昏沉起来。
一点点地,像是沉进水底,又像是被雾笼罩,一切都在以轻柔的速度旋转着,螺旋向下,朦朦胧胧中,似有歌声飘荡。
“fatheroncespokeofanangel,iusedtodreamhedappear.nowasisingicansensehim,andiknowheshere……”
廖清舒认得这个旋律,是《歌剧魅影》中的插曲《angleofmusic》,他曾经看过这部电影。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种曲子。
他正暗自奇怪着,乐曲已经唱到了副歌部分。两个女声一起高唱着“angelofmusic,hidenolonger”,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贴近,惊得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剧院里。
大而空荡的剧院,一排排的高档舒适红色影院椅尽数空着,唯有歌声在孤零零地回响,显得十分寂寞。
他现在正坐在大概是第五六排的位置上,抬眼向前望去,本来该是舞台布景的地方,却被放上了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机。电视机的屏幕里正放映着由乔?舒马赫执导的电影《歌剧魅影》,刚刚廖清舒所听到的歌声正是来自这里,画面的右上角,还贴着电影频道的台标。
廖清舒觉得有点懵。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坐在一个没人的剧院里,看电视?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挺喜欢这部电影的,想在临走前再看一遍。”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廖清舒转头,只见陶泉正坐在他的旁边翘着脚吃爆米花,手边还放着大杯的可乐,“占用一下你的梦境,不介意吧?”
原来自己已经开始做梦了吗?廖清舒混乱地揉了揉额角,道:“麻烦你快点。九方还在等我们呢。”
很好,继知道自己的梦能连线之后,他居然还发掘了自己的点播功能,没准下次,他就能和混进来的山海兽一起愉快地玩cs和lol了。
“诶,问你个问题。”陶泉看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句,“你觉得魅影是真的爱上克里斯汀了吗?”
“不然呢?”没记错的话,整个故事的重点应该就是魅影对克里斯汀那偏执而扭曲的爱吧。
陶泉却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倒觉得,他看克里斯丁,其实更像是在看一个洞。”
“……啥?”这是什么?荤段子吗?
陶泉嘿嘿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转移话题道:“我跟你讲啊,我在人间住了那么多年,什么手机电脑nds,通通都学着玩过,但在所有的娱乐活动里,我最喜欢还是看电视。”
“嗯,很多大叔都是这样……”廖清舒试着去接他的话,陶泉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继续道:“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跟乡巴佬进城似的,吓得要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法宝。我跟里面的人说话,冲他们吼叫、威胁,但他们都不搭理我。”
廖清舒心说能从电视里搭理你的,除了死侍大概也就贞子了。他脑补了一下贞子自带背景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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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结果被中国本土妖怪咬得头发乱飞的情景,不禁一乐,陶泉却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捻着爆米花慢悠悠道:“有什么好笑的,我没见过啊。换你去山海界走一圈,保管你到的惊吓比我还多。”
“嗯,也是。”廖清舒想起自己上次误入山海界的情景,顿时笑不出来了,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搞明白了啊,原来这个东西不过是个通电的盒子而已,除了讲故事和演戏也没别的本事。我从此以后就迷上这个盒子了,天天抱着看,直到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想看看这个盒子里有什么。”
廖清舒嘴角一抽:“你把电视机拆了?”
“嗯。”陶泉点头,“当时啊,我还猜呢,觉得能够放出这么漂亮的画面的盒子,它的里面也一定是很好看的。谁知我拆开以后才发现,那个多的盒子里面,其实又脏又乱,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是肯定的啊……廖清舒一阵无语。忽听陶泉说道:“就在那时,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盒子,不过里面装的是什么,只要你外表足够讨人喜欢,你就能讨人喜欢。但反过来说,也意味着,不管你把自己装扮得多么好看,你的内里永远是你的内里,怎么藏都没有用。”
他说完,突然转过头看向廖清舒:“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是盒子。”
廖清舒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陶泉为什么会忽然说到这个。他这是在干嘛,教自己做人的道理?别学辣椒红在外,要学萝卜甜在心?
就在此时,电视里的乐声蓦然停了。
此时的剧情已经播放到克里斯汀跟着魅影来到他藏身的地下。她站在一个盖着绸布的雕像前,正准备揭下绸布。根据廖清舒的记忆,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她揭开布后,看到一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雕像,然后惊讶地晕过去。
屏幕里,克里斯汀的手慢慢伸向绸布。布料滑落,露出的却不是什么雕像,而是穿着深烟灰色长款制服的男人。
留着灰色长马尾的男人看都不看身旁的克里斯汀,冷静地抽出腰侧的佩剑,几下劈开了整个画面,镇定地跨过电视机的外框,从屏幕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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