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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非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鲤CC
说完,他拿起勺子吃了口廖清舒的蛋炒饭,一口下去,恨不能要上天:“诶呀我的小宝贝,太能干了,一个炒饭都能弄这么好吃!真棒!”
廖清舒被他夸得心花怒放,随即便很顺便很低调地提了下自己修好了柜门和电闸的事,成功引发了陆蜚声“我的小宝贝,诶呀太能干了,我的小宝贝真能干”的单曲循环。只是因为陆蜚声时不时要抽空吐一下鸡蛋壳,所以这个循环也会时而中断一下,听着有些卡。
对此廖清舒并不是很在乎。他只要听到陆蜚声夸奖就能高兴一晚上了。故作镇定地嗯嗯应着,他捡起陆蜚声丢在地上的外套想去挂好,不经意瞥见外套上的一点血渍,笑容渐渐敛去。
“爸爸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吗?”他转头问陆蜚声,“没受伤吧?”
陆蜚声忙不迭地摇头,廖清舒暗暗松了口气,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他知道现在在妖怪间正流传着一种奇怪的病,得病的妖怪都会发疯,到处伤人,不论是给人还是给妖都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陆蜚声现在的工作,就是根据委托去铲除这些发疯的妖怪。有人下单,他就去铲,虽然价钱并不算便宜,但效率在业内也算是杠杠的,所以一年到头,能接到的单子还是很多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当一个订单完成时,他们就该搬家了自打做了这行,陆蜚声的流浪路线基本就是跟着委托书走了。
廖清舒对此已经很习惯了,刚才那一句也就顺口一问。不料陆蜚声却是愣了下,反问廖清舒:“你想走吗?”
“???”廖清舒歪头,“我吗?”
陆蜚声点头:“对啊,小宝贝你要是暂时还不想走,我们就在这多留一会儿,你可以再去看看婉瑜。没事,下个单子我看了,不是很急。”
人命关天的事,被他说得事不关己。廖清舒不知其中厉害,真就认真思考起来。说实话,他在这个学校待得并不是很开心。他的个头太小了,又是转学生,在哪个学校都不了被欺负。但是……
“我还有一周就期中考了。”他试探地看向陆蜚声,“我想考完了再走可以吗?”
“没问题!”陆蜚声答应得很爽快。对于廖清舒的要求,他向来是能满足就满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下周过了再离开,你安心考试,考完了我们还能去附近逛逛。听说旁边那条街有个开的酒吧……”
陆蜚声越说越嗨,顺手就放下筷子捋起了袖子。廖清舒往他光洁的手腕上看了一眼,立刻怔住了。
陆蜚声跟着望了一眼,脸色立时变得尴尬。慌忙将手腕盖住,他冲廖清舒歉意地笑了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玉珠与一根断绳,放到了餐桌上。
“小宝贝真对不住。”他向廖清舒道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倒霉孩子被妖怪缠上了,顺手救了他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这绳给弄断了……小宝贝你不生气吧?”
第166章番外在另一个时空里(3)
用陆蜚声的话说,他是在回家路上,看到一半大小孩被杂妖纠缠,看他怪狼狈的就帮着给打发了,谁知一个不当心,自己腕上的手串就断了。
“我趴那儿找半天呢。”他把珠子放在桌上,“应该都捡回来了。小宝贝别气。”
“我不生气。爸爸很厉害,不和爸爸生气。”廖清舒用两只手将桌上的玉珠笼了起来,一颗颗放进兜里,想了想又问道:“那他怎么样了?”
“嗯?谁?杂妖?”
“被你救的那个人。”
“哦,他啊,让他爸给领回去了。”陆蜚声道,“大晚上的,离家出走呢,他爹都要气死了,要不是我在,估计他爹能当场发飙揍人……不过那小子也是可惜。感觉灵力挺强的,有天分,自己也有那个意识,就是没人好好教,只会一些粗浅的法术,三脚猫似的,估计还是自己偷偷学的……诶,浪了。”
他摇了摇头,伸手就去摸廖清舒的脑袋,也不管自己洗没洗手:“还是我自己的儿子好,又乖又能干,以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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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诶,小宝贝你干嘛?别动别动,碗放那儿,爸自己洗,不用你。你快去睡觉,明天早起上课啊,乖。”
廖清舒“嗯”了声,低头跑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又将自己兜里的玉珠拿了出来,细数一遍,发觉珠子少了一颗。
给弄丢了?廖清舒不高兴地扁了扁嘴。这些都是他从梦里带出来的宝贝,送人不可惜,丢了就心疼了。他决定明天去问一下爸爸,看是在哪里丢的,自己再去找一找。
结果第二天一出门,他就发觉,没这个必要了。
楼上那个凶巴巴的滑板少年正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搓着枚小小的红色玉珠。廖清舒定睛瞧了眼,嗯,对的,眼熟。
廖清舒不笨,把昨天见闻的事串起来,究竟是个什么因果发展他心里大概也有个数,是以见到玉珠出现在对方手里也并不觉奇怪。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那少年一见他出来,反而将手中的玉珠了起来。
廖清舒:“???”原来不是来还东西的吗?
注意到那少年的眼睛正越过自己朝屋里看去,廖清舒明白了过来,忙解释道:“我爸现在还在睡,你要想找他的话,可以等下午……诶?你去哪儿?等一下!”
那少年不等他说完便转身下楼了,廖清舒愣了一下,将滑落的书包带子往上提了一提,脑子里隐隐约约浮出两个字,“怪人”。
话说这人叫什么来着?邱子言?邱子烟?人那么怪,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廖清舒撇撇嘴,背着书包去上学,走到车站时发现对方也正等在那儿,上的还是同一班车。廖清舒又在车上稍微留意了下,这才发觉对方就读的高中就在自己学校对面,俩学校还是一家的自己现在借读的,正是那所高中的附属小学,他们学校还经常组织学生过来帮低年级打扫卫生,轮着来的,这礼拜正好轮到秋梓彦他们班。
早读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秋梓彦在外面扫落叶,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廖清舒觉得挺有趣。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毛线团,挺感兴趣地走过去细看一眼,只见那个毛线团身后的毛线拖得长长的,这才发觉早在你的来路上,这个线团就已经出现,只是它留下的那根毛线实在太细太细了,以至于你一直都没看见。
但现在,毛线团被发现了,毛线的存在感也跟着放大,廖清舒循着毛线一路望去,方意识到他的生活中原来有那么多秋梓彦的镜头虽然大多没给特写。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的同等车同搭车,以及那些从来不打招呼的照面,廖清舒甚至发现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见过秋梓彦的照片学校要求学生注重仪容仪表,特地在橱窗栏里贴了反面案例,放在第一张的,赫然就是秋梓彦那张刘海遮眼、额前还带点挑染的脸。
学校是怎么容忍他顶着这种头发继续上学的?廖清舒不知道。他一直想问,却没那个机会。尽管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里,秋梓彦的存在感一直很强,在他的生活里各种出没,他却始终没能和他搭上话。
明明喂着同一只小猫,时间却总是错开,明明乘着同一辆公交车,却永远坐不到一起。秋梓彦有时早上会偷懒,不过来打扫,廖清舒自作主张替他扫了,也没见他来道谢;又有一回,廖清舒班上几个总欺负他的男生因为虐待小猫被秋梓彦教训了,廖清舒特地跑过去表示谢意,谁知刚走到中学门口就见秋梓彦被他爹拽着耳朵往外拖,难得鼓足勇气的搭讪再次以失败告终。
如此这般,直到廖清舒考完了期中考,他和秋梓彦之间仍是连一次像样的对话都没有只有一次比较接近。那时他出门上学,又看到秋梓彦站在门口等陆蜚声,手中捏着那颗小小的红玉。他便对秋梓彦说:“那颗玉珠是我的。我做主送给你了,你不用来还了。”
秋梓彦:“……哦。”
那是他和秋梓彦之间唯一一次双方都有开口的交流,但廖清舒并不认为那是对话秋梓彦只说了一个字,而且很明显他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第二天依旧站在门口等那叫不醒的陆蜚声。
廖清舒对此的解释是,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吧浅到连“好好对话”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廖清舒对缘分这种事还是挺相信的。他同样相信的还有自己独创的缘分不变理论他觉得一个人一生中能得到的缘分总量都是不变的,只是分配会发生变化。当你和一个人缘分深了的时候,和另一个人的缘分就会变浅。就像他跟了爸爸就渐渐远离了妈妈一样,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的东西。
所以对于和秋梓彦的无缘,他虽然遗憾但还是接受了。缘分的总量就那么多,没办法的。
相比之下,两位爸爸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楼上的大叔因为陆蜚声救了秋梓彦的事而上门道谢,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廖清舒考完回家整理行李,正撞上他们在客厅喝酒吃花生,断断续续的对话穿过门板送进他的耳朵里,像是牢骚又像是叹息。
“你和你儿子今晚就搬走?”他听到那大叔这么问爸爸,“这么赶?”
“本来想再多待两天的,让他和他妈再聚聚。没办法,人家那边催得急。”陆蜚声答道,“这该死的疫病,把一切都搞得乱糟糟的。”
“你该感谢那疫病。没那玩意儿拖着,万物学院早来抓你了,还由着你带着个孩子到处跑。”
那大叔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说真的,我是觉得你应该把孩子送到万物学院去。对半妖来讲,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陆蜚声切了一声:“你说的是普通的半妖。我儿是谁,穷奇诶。送过去保不齐会受什么奇奇怪怪的待遇,我才不要。”
“不至于吧,现在万物学院对凶兽似乎已经宽容许多了?前两年不是还说出了一个半凶兽出身的驱魔师?”
“哦,你说那个姓乔的,我知道。”陆蜚声道,“我朋友跟我提过他,那倒霉蛋去年被撸下来了,据说是因为有人举报他吃人。”
“还有这事?真的假的?”
陆蜚声:“当然真的,你不知道?还真把自己当隐士了。”
“啧,怎么说话呢!我这明明叫逃兵!”那大叔笑了起来,“什么里世界万物学院,跟我统统都没关系了,我也招惹不起,闪了闪了!。”
陆蜚声嘴里嚼着花生,嘎嘣嘎嘣响:“你这么想,九方家可不这么想。给你个消息,九方家正在派人找一个失踪的分家子弟,似乎还准备开悬赏。”
瞬间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大叔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你怎么知道……”
“猜的。”陆蜚声漫不经心道,“那孩子的眼睛那么厉害,一层头发能盖住多少?好好培养,以后一定是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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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正好他自己也愿意学……你知道你儿子缠了我一星期,就想找我拜师学艺吗?真是,你那么强,还不如自己教他。”
“教他做什么?天下大人物那么多,不差他一个。这年头的大人物都是拿命换的,我倒宁愿他以后去街口当个剪头发的杀马特。”大叔笑了下,站起身来,“行了,不聊了。你不是还要赶火车?”
“哦,对,时间差不多了。小宝贝,理好了吗?该走了!”
陆蜚声转头冲着紧闭的房门叫了一声,廖清舒赶紧应了,拎起打包好的旅行袋就出了门。陆蜚声向来轻装上阵,带支牙刷就敢到处跑,廖清舒一个小孩子,行李反比他多得多。
从廖清舒手里接过行李袋,陆蜚声边下楼边继续和秋梓彦他爸说话。话题从万物学院扯到了什么山海界又扯到了什么吸血鬼,廖清舒是越发听不懂了。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两个大人走出单元楼,忽然感到头顶有视线传来,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一只白纸鹤从空中落了下来,晃晃悠悠,落到他的掌心。
大叔见状一笑:“哟,这个难得。那小子从不送人东西的。”
廖清舒不解地歪头。陆蜚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再往上看,廖清舒抬起头来,正见三楼的窗口上一只手在往回缩,手腕上挂着根绳,绳子上串着颗红色的玉珠。
“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原来那颗被他捡走了。”陆蜚声咕哝着,带着廖清舒去路边打出租车,冲着秋梓彦他爸挥手,“行啦,你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还有别老揍你儿子,揍傻了就没人要了。”
“这有什么,揍傻了就白送给你们家呗。”大叔满不在乎地说着,目送着陆蜚声父子两人上了出租车,挥手作别。
廖清舒坐在后座上,慢慢地朝他摇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朝他身后飘去。那个窗口里黑洞洞的,没瞧见人,他又低头看向手中的纸鹤,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将它折了起来,放进了口袋。
缘分是会变化的,缘分的量是可以分配的廖清舒在心里默默地胡乱地算,希望等到下次见面,他们之间的缘分,足够他们来一场长谈。
第167章番外未袭明(1)
未袭明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
并不是指女娲盘古、奥丁宙斯这类诞生于神话传说中的“神”他们不够格。他们或许有着强大的威能,但那些都是人类赋予的。当人类渴望解释时,他们就出现,当人类信仰他们时,他们就茁壮,而当这种信仰随着文明的坍塌而渐渐消失时,他们也日渐衰落。他们无法摆脱人类独立存在,他们不够绝对。
在未袭明的眼中,这些所谓的“神”,和普通的山妖怪并无区别,除了更能搞事一点……啧,真要搞事了,直接赶出地盘就是,怕是不怕,就是麻烦。
更何况很多这种记载于传说的“神”,其实就是脱胎于他这样的秩序长一些古早时期的秩序长,行事往往比较高调,容易留下一些引人遐想的痕迹。这些痕迹被捕捉、被记载、被加工、被歌颂,在无数人的崇拜中,渐渐组成了新的神明。
而那些神明的原型,那些秩序长,很可能早就因为违反规则而被自己的死神给咔嚓掉了,被历史的长河冲得尸骨不剩……所以说,对于那些活跃在传说中的神,甭管是东方西方,甭管什么教派信仰,未袭明是统统不信的。
他所相信的神,应当是更强大的、更绝对的,更接近于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意志也不为过。
正是这样的神,择中了他,赋予了他秩序长的身份和责任。
自己究竟为何会被择中?是源于庞大繁复的计算,还是漫不经心的一指?未袭明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在某一个瞬间,自己手上还端着泡面,脑子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些奇怪的信息突如其来地灌进脑海,下一秒他就知道,哦,我被选为“秩序长”了。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吃他的泡面。
他的生活并未出现太大的改变。依旧每天上班开黑写小说,活得像条有滋有味的咸鱼,哪怕他的本质已然不同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成了某件“东西”,成为了他所在地区的平衡器与防火墙,他的影子也从黑黑的无趣的一团变成了一个凶巴巴的拿着大镰刀的男人,只要他一个不慎做错了事,它就会挥着大镰刀直接把他砍掉但哪有怎样?他依旧没钱,依旧为了生活狼狈奔波活似败犬。区别只在于他的压力更大了他以前只需要对着上司唯唯诺诺,现在他在唯唯诺诺之前可能还得先去和不知哪里来的野鸡神明大吵一架,把他拍回老家。
无数次,他躺在床上陷入深思,向他所相信的那个神发出叩问“为什么是我?”
夜空浩渺、苍穹无垠,没有人来回答他。
未袭明陷入了郁闷。他试图寻找起自己的独特之处,结果更让他郁闷逆袭小说主角该有的丧,他一样都不缺,而这恰恰证明了他的平凡。
郁闷之中,他终于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也许他现在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份赐予,是一场考验呢?
只有完成了考验,才能听到神的声音;才能解除所有的困扰,获得想要的答案?
他想起那个自成为秩序长后就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问题“秩序”是什么?或者说,“道”是什么?
行,就它了。
未袭明开始着手解答起这份答卷,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每每提笔却又顿住。他觉得自己能得出很多东西,然而细细想来却又很难理出个思路;他更不敢贸然动手去直接实现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一不小心可就是要命的事。他只能不停地想不停地想,为此甚至不惜辞掉了工作;他开始专以写小说度日,用一个一个的故事去试着构建自己理解的“秩序”,但真正的答案,他依旧没有头绪。
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九方族人”的帅大叔上门来拜访了他。他一头雾水地跑到秩序长的世界qq群里问了一句:“这家伙谁?”
“九方家的人呗。”有人回答他,“秩序长的后裔。”
未袭明:“他家里有人是秩序长?在群里吗?”
“早就死了,自作聪明造了个山海界,被死神砍了。”
未袭明:“山海界?”
有人甩上来一个文章链接,标题是《秩序长的找死经典案例之九方家的山海界没有大保安,就别建动物园!》。
文章是来自一个中国本地的秩序长论坛的,原发表于某早期的内部期刊上,旧文搬运,原标题为《非人当就非人哉?从山海界的失败实践想到的》。未袭明笑了一阵,直接顺着标题往下读,越读眼睛瞪越大,直至最后读完全文,他的眼睛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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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光。
如果他的头上有个灯泡,只怕会比他的眼睛还要亮。
他觉得自己知道那份答卷该怎么答了。
为人而建的“山海界”,拘禁众生,排斥异端,唯有利人者方能得自由,一个来自秩序长的大写的错误案例。
那如果“排斥”是错的,那“接受”是不是就是对的?如果“逐”与“封”是错的,那“和”与“同”是不是就是对的?如果人类沙文是错的,那众生平等是不是就是对的?
出于这样的想法,未袭明开始筹备创建山海界。他去找当时在术士界很有威望的九方家合作,又跑去和世界各地的秩序长商谈,架构起一条条通道,又用这些通道,一点点地架构出一个独立于地图之外的庞大学院。
人和妖族之间的矛盾太深,暂时还很难解决。不过没关系,他们可以先从半妖入手,那些流浪于人世间,不为人类接受也不受妖族欢迎的混血儿,这所学院可以给他们一个去处,一个家,一个未来。这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开端。
万物共生,由此始之。
未袭明满怀希望地搭建着他的答案,每时每刻都紧张地发抖,生怕脚下的影子会突然窜起来,将冰凉的镰刀刀刃架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在确认存活的一刹那,长舒口气,内心掠过狂喜与巨大的侥幸,紧接着又开始紧张,等待起下一瞬的生死宣判。
好消息是,直至整座学院都建造完成,那个影子死神都未曾出现。
而坏消息是,未袭明所期待的答案,也从未到来。
第168章番外未袭明(2)
没有惩罚,也没有奖励,他尽心机建造出的宏大学院,成了一颗丢进深潭里的石子,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我对了吗?我错了吗?我也不求突然金光万丈赐我个白日飞升什么的,但你好歹给点反应吧?吱一声,夸夸我?哪怕就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中不中?
他仰望苍穹,渴望得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反馈,苍穹却只沉默以对。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信沉大海,写文无评,你在台上挥汗如雨,却连下方的观众有没有再看都不知道。
未袭明再次困惑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将降大任的那种人,他以为自己总得做出点什么成绩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上面那位似乎并不在乎他的业绩。
他忍不住开始质疑起自己的作为,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有意义……嗯,如果非要说的话,意义应该还是有的,起码对那些半妖来说是这样。万物学院的出现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对此心怀感激虽然感激的对象主要是九方家,根本没他什么事。
还有就是对某些顽固的术士家族,他留下的影响应该也是蛮深刻的。深刻到让他们能不惜一切代价来猎杀自己,最后居然还杀成了……虽然具体是什么情况未袭明已经没有记忆,但他相信自己应该是被他们用某种方法“杀”死过了,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就跑到一个僵尸的子宫里去。
重生成婴儿的感觉很不好受,重生成未出生的婴儿更不好受,重生成僵尸肚子里的待产婴儿尤其不好受。别问出生是种怎样的感觉,那是未袭明永远的噩梦;也别问裹着尿布喝米糊是如何的体验,那太羞耻了,他更不想提。
总之,他死了,因为他建了一座会让某些人看不爽的学院,然后,他又活了,因为他是秩序长。至于“为什么是我”这样的话题,未袭明已经懒得去问了,反正也得不到答案。
再活一次,他选择了低调与沉默,安静地当着自己的平衡器与防火墙,不再与上辈子认识的任何人类打交道。唯一的例外是a市的秩序长,那是他的老朋友了,未袭明在能够流利说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终于冒泡了?还以为你要装死装到天荒地老呢。”这是他朋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未袭明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没想过我是真死?”
“死个毛线,你当我瞎的啊?你那儿片区到现在都没有选出新的秩序长好吗!”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证伪方式……未袭明又默了。思索片刻,他决定跟他朋友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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