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超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姜红茶
朱氏一句话没有说完,迎面被曹氏扇了一巴掌。
曹氏力气大,朱氏被打得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摸,脸都肿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曹元娘一生未做亏心事!”曹氏瞪着朱氏,斩金截铁地,“我打你活该!”
顾容安惊讶地张着嘴,很想欢呼一声,阿婆威武!
第29章补偿
任谁也没想到一直表现得跟一只老兔子一样的曹氏发起怒来,连晋王妃都敢打。
朱氏带来的人齐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们的主人被打脸了,急忙抢上前来,孙妈妈张开手臂挡在朱氏前头,朱玉姿揽住朱氏,剩下的两个侍女就去抓曹氏。
曹氏凛然站着,一点都不慌,飞速撸袖子,还分了神嘱咐陆氏,“蓉娘你怀着孩子呢,站远些!”
陆氏曾有幸见过婆婆打小偷的场面,听得曹氏吩咐,她默默地退开了。这些娇身惯养的侍女,哪是婆婆的对手。
“娘,让儿子来!”看曹氏打算自己上,顾大郎着急道。
可还不等顾大郎小心把顾容安放到床上,曹氏已经左右开弓,啪啪几下子就把围上来抓她的两个侍女打懵了,哪还敢与曹氏正面交锋。
“反了反了,快来人!”孙妈妈看得都觉得自己脸疼,哪里敢上去送菜,急忙唤人。一时乱哄哄地。
“够了,”顾衡一拍案几,砰地一声闷响。
惊雷一般,惊得众人立时噤声,偷偷看顾衡脸色沉沉,不明喜怒。朱氏捂着脸好不委屈,梨花带雨地看顾衡,“王爷。”
曹氏昂着头,“王爷,王妃若是真心来看安安也就罢了,拐弯抹角地往我们安安身上抹黑是什么意思?”
“姐姐误会我了,”朱氏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地,“我也是关心安安啊。”
“姑母明明是好心,”朱玉姿也一脸的委屈,她盈盈的目光投去顾大郎脸上,“安安受伤,姑母还把陪嫁里的百年红参带来了。”
哼,那话就是不安好心,曹氏侧过脸不说话。还是顾衡站起来,“此事待审理所查过再论,必会有一个交代。”
顾衡都这么说了,谁还敢有意见,朱氏低下头称是,曹氏也点头说好,双方暂时偃旗息鼓。
“安安乖乖养伤,等你好了,祖父送你一个礼物。”顾衡离开前俯身摸摸顾容安的头,许诺她。
“谢谢祖父,安安会乖的。”顾容安眨巴着眼睛,渴望地问,“礼物可以要一匹大马吗?”
“可以,”小孩子的要求真是简单,顾衡笑了,“安安喜欢马?”
“嗯嗯,喜欢,”顾容安小幅度地点着头,得牵动了伤口,兴奋道,“阿耶骑大马好威风啊,安安也要学!”上辈子她畏惧骑马,没有学,这辈子却是一定要学的,等到乱世,会骑马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保障。到时候把阿娘和阿婆也带上一起学!
“哈哈,可以,”孙女有志气学骑马,顾衡甚是开怀,答应了,“安安可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顾容安认真保证,“我会好好吃药的。”
顾衡一走,朱氏也跟着走了,曹氏哗啦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肩膀塌下来,“我刚刚竟然打了王妃?”
她不敢自信地望着自己的手,回想起来那干净利落的一巴掌,这时候就有点抖。那股气散了,曹氏又成了只受到惊吓的老兔子,恨不得找个地洞藏着。
“阿婆你刚才好厉害!”顾容安崇拜地对曹氏道,如果她有尾巴,这时候一定会在屁股后头欢快地摇啊摇。
顶着小孙女亮晶晶的眼神,曹氏觉得自己不能垮,强笑道,“一般一般。”
“阿娘下回你可别自己一个人动手了,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你吃亏啊,”二十多年母子,还有谁比顾大郎更清楚曹氏像今天这样威武的次数,不超过三个手指。其他时候那都是温顺的兔子啊。
“就她们那样的,我一个人可以打四个!”曹氏吹着牛皮,觉得自己真是威武雄壮,打了王妃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居心不良,她如何打不得。
想着曹氏又挺直了腰杆。
顾大郎没想到自己越劝阿娘越自信,轻叹一声不说话了,所以下回他还是动作快点吧,服其劳嘛。
婆婆这样硬气没什么不好,陆氏叮嘱大家,“往后遇上王妃的人,我们都要更加小心了。”今天的事,怕是跟王妃脱不了干系。
顾大郎点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妃欺上头来,我们也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捏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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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家没什么根基,玩不了阴的,大不了撸袖子正面上,刚刚阿娘那一巴掌真是痛快。
唉,这一巴掌是爽快了,可直接与王妃撕破脸,他们一家靠什么跟王妃斗呢?陆氏担忧地摸着肚子,往后连吃饭都得小心了。知道那侍女落水身亡后,陆氏立刻明白了这件事是针对她来的,不仅是想除了她肚中的孩子,还想要她的命啊。
陆氏不由瞪了笑得傻乎乎的顾大郎一眼,真是招蜂引蝶,冷声道,“你最该离那个朱玉姿远些,今天要不是安安,死的就是我了。”王妃为何要害她,也只有为了将朱玉姿嫁给大郎这个原因了。
“呸呸,童言无忌,”曹氏忙阻止陆氏说不吉利的话。
“我明白的,”顾大郎惭愧地揽住陆氏,“你放心,我只娶你一个。”他承认自己初入繁华地,一时眼花缭乱,有过花花念头,阿耶让他另娶时,他甚至犹豫不决过。只是他心里终究是放着蓉娘的,舍不得令蓉娘难过。
“蓉娘你放心,大郎敢动花花肠子,我打断他的腿!”曹氏拍着大腿保证。今天闹出来的事,还不是因为王爷东一个西一个,娶了这么多女人,这才搞得家宅乌烟瘴气,戾气横生。
“阿婆威武!”顾容安趴在大枕头上,举手支持,“阿耶你可不能给我找小娘啊。”
以一对三,顾大郎不敢反抗,无条件答应了三个大小女人的要求。
前世的因果似乎已经明朗,阿娘是被朱氏姑侄害死的,阿耶不知内情,与朱玉姿成亲后才发现了朱玉姿的真面目,所以两人除了一个顾容瑁,就没有别的孩子了。阿耶也因为觉得对不起阿娘,不能为阿娘报仇而郁郁寡欢。然后阿耶又怕朱氏姑侄害了她,不肯告诉她真相,让她跟着朱玉姿长大。
可笑她前世竟然把仇人当了恩人
养伤的日子是难熬的,好在汤药里加了助眠的成分,感觉疼得受不了了,顾容安能够靠睡觉挨过去。
这样过了几天,顾容安伤口开始结痂的时候,审理所的结果出来了。案情略为曲折,一开始发现的证据指向了柳夫人,然而柳夫人已被禁足,事发当天含香阁上下就没有人出来过。柳夫人屋里的侍女提供了一个线索,又查到了王妃。查到最后背锅的是顾衡一个早就失宠了的姬妾。
对于这种结果,父女二人接受得很平静,就连曹氏都不再嚷嚷着请王爷做主了。反倒是一向冷静的陆氏气得砸了案几上的杯子碟子。
噼啪、噼啪,清脆的裂瓷声连成一片。
“对不住,我近来脾气有些焦躁,”砸完了手边的东西,陆氏擦着额头的汗,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地上铺着宝蓝羊毛如意纹短线毯,要砸碎东西还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
“怀了孩子是这样的,老二怕是个脾气大的呢。”曹氏宽慰着,递过去一只放在高几上的小插瓶,“你要心里不利爽,这还有,只管砸。”
“这只越窑青瓷瓶可是珍品,一只就要百金,”陆氏是识货的,刚刚已经砸去了许多银钱了,再砸有点舍不得。搁在同方镇,她要绣多少年的绣品才能挣得回来啊。
“一个瓶子而已这么贵?”曹氏拿着插瓶的手紧了,生怕失手砸了,可她还是没有回来,“砸吧,只要你高兴。”
“我都好了,”陆氏摇头,婆婆以前比她还舍不得,现在也豪气了。
“给我嘛,”陆氏手了,顾容安却跃跃欲试,“我想砸,躺了这么久不能下床,我也好焦躁。”
“你个小人儿,还知道焦躁呢,”陆氏掩着嘴笑。
曹氏直接把小插瓶放进了顾容安手里。这个插瓶对顾容安来说还是有点大的,不太握得住,曹氏就帮她一起握着,鼓励道,“安安,砸。”
顾大郎双手举起准备给顾容安鼓掌,没觉得拿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女儿砸着玩有什么不对。
三个大人只有陆氏比较清醒,这也太溺爱孩子了,陆氏觉得不太好,又舍不得说,罢了下次再说。
看阿娘砸得好爽快的样子,顾容安欢喜一笑,努力一砸瓶子。然而她力气不够,瓶子没能砸碎,只是瓶口在地毯上磕了个口子,咕噜咕噜滚走了。
哈哈哈,除了顾容安自己,她的阿婆耶娘都笑出了眼泪。
哼,就连瓶子都欺负人!顾容安气得鼓起了脸。看来不仅是要学骑马,就连拳脚功夫也要学起来了。她这辈子不想再做一个弱女子了,被人欺负了,直接打回去才爽快。
此时谁也没想到,就是曹氏这威武霸气的一战,让顾容安长歪了。
一家人正在开开心心笑顾容安,侍女进来禀告说李顺求见。
三个大人对视一眼,留了陆氏在内室照看顾容安,曹氏母子俩出去正厅见李顺。
“夫人,世子,奴婢奉王爷的命令,给长寿殿和泰和殿送些伺候的人来。”李顺躬身道。
他带来的奴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规规矩矩站在了院子里,粗粗一看不下三十个人。
“这么多人?”曹氏扶着顾大郎的手探头一看,有点发愁,她那个长寿殿已经有二十多个人了,再多,她都要认不全了。
难怪王爷喜欢与曹夫人说话,什么心思都摆在了脸上。李顺笑笑,“夫人不必担心,之前有些奴婢伺候的不够好,王爷便吩咐奴婢找了些人来替换。”
顾大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顾衡的用意,他脸上带出笑来,“劳烦李内侍了。”
“不敢,”李顺越发和气,“等会儿有些嘈杂,还请夫人和世子回房稍作歇息。”
顾大郎对李顺点头笑道,“这就交给李内侍了。”
母子俩回了内室里,陆氏看见顾大郎一脸笑容,不由问,“大郎是有什么好事么?”
“阿耶给我们换了一批人手。”顾大郎扶着曹氏坐下来,高兴道。
陆氏杏口微张,跟着就笑起来。换了晋王的人,他们也就不必时时提心了,被晋王监视掌控着,好过身边围着一群心怀鬼胎的人。
“娘子,求您跟李内侍说说情,奴婢想一直伺候您!”青叶匆匆跑进来,跪倒在地,哭求陆氏。
陆氏没有说话,她看见李顺随后进来了。
“请夫人世子恕罪,奴婢一时大意,让她扰了您们的清净。”
李顺一进来,青叶就不敢再哭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无妨无妨,”曹氏连连摆手,她明白这件事是顾衡为了他们一家好。
李顺长得和气,却掌着审理所,必不是个和气的角色,一声令下,青叶就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青叶是贴身伺候她的,也不知背地里做了什么。陆氏一叹,低头安慰顾容安,“安安吓到了吗?”
“我才不怕呢,”顾容安摇头,“只要安安乖乖的,不做错事,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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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给的这个补偿真是令人为难,他们一家从此以后算是在祖父的眼皮子底下了,安全是安全了许多,但最好不要做什么小动作,否则讨不了好。
顾容安很明白像顾衡这样的上位者,自己勾心斗角,却见不得别人对他耍心眼。
“对,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曹氏大力赞同,她早看那个眼神老爱往儿子身上飘的侍女不顺眼了,肯定是做了坏事才被王爷派人抓走的。
长春殿里,做了亏心事被抓走的是孙妈妈。
朱玉姿看着孙妈妈被李顺待人像拖死狗一样拉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会儿知道怕了?”朱氏恨恨地往朱玉姿脸上扇了一巴掌。为了这个蠢货,害得她丢了那么大的脸,王妃的体面都叫一个乡下婆子踩在了脚底下。
朱玉姿默不作声,姑母总是说不急,可眼看着陆氏的肚子越来越大,王爷也对陆氏母女越发看重,她怎能不急。
难道等着陆氏坐稳了世子妃的位置,让她去做妾?
第30章醉酒
泰和殿新换的人很快就接掌了泰和殿事务,平稳安静得仿佛那日的动荡没有发生过一般。
陆氏却从侍女们越发心细致的照顾中明显感觉到了不同,她从确诊怀孕时就提起的心终于能够稍稍放松,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是不用担心了。
心情轻松之下,陆氏迅速丰腴起来,皮肤更加白腻光泽,整个人好似珍珠一般散发着柔光。
只是她的脾气也跟着看涨,大家伙都贴心地让着她,就连顾容安被陆氏盯着吃了半个月的清汤寡菜,也没敢反抗。
呜呜,可怜她嘴里都要淡出草来了。
“阿娘,我想吃烤肉,”顾容安看到这个月的第三十顿鱼汤,终于忍不住了。自从受伤以来,她就没吃过重口一点的菜,各色鱼汤倒是吃了不少。呜呜,她好想吃浓油赤酱的烤肉啊,全烤小肥羊,撒多多的胡椒,沾点西域来的孜然粉,想想就流口水。
“不行,”陆氏一脸的不容拒绝,“鱼汤多好啊,清淡滋补,看看你这小脸,多粉嫩。”说着陆氏满意地捏了捏顾容安养得雪团子一样白嫩柔软的脸蛋,这样子多漂亮。
“人家都吃腻了,”顾容安耍小脾气,把脸扭向一旁,冲她阿耶眨巴眼睛。她日日吃清炖,好可怜呀,连阿婆都不愿意吃饭的时候过来了,铁定自个在长寿殿里吃好吃的呢。
“安安想吃就让她吃一点嘛,”顾大郎接到女儿求救的信号,连忙帮忙说情。家里一个孕妇、一个伤员,每当饭点餐桌上真是一片惨淡。他好歹还能吃个小灶,可怜了安安,喝了许多鱼汤都快变成猫了。
可惜顾大郎的面子在陆氏这里不顶用,陆氏把碗撂下了,冷哼一声,“你要是想留疤就尽管吃。”陆氏很忧心,安安身上倒是恢复得好,伤痕很浅淡了,看来不会留疤,脸上那一点,却留了个指头大小的红印子,这可怎么是好。
陆氏愁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父女俩对视一眼,不敢再争取,顾大郎拿了碗喂,顾容安配合地张嘴喝,很快就解决掉了这碗奶白的鲫鱼豆腐汤。
“世子、夫人,长春殿的吉祥求见,”一个穿着黄绿间色裙的美貌侍女进来禀告,她是新来的侍女珍珠,在正房伺候。
闻言,顾大郎放下碗,侧头看陆氏,全凭夫人拿主意。
“叫她进来吧,”陆氏微微颔首,与长春殿相安无事快一个月,不知王妃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是,”珍珠低头应了,后退出去。世子真的很爱重陆夫人呢,珍珠发现世子总是把决定权交给陆夫人,泰和殿里陆夫人一句话比世子自己说的话还管用。
她们这一批里头连着她有几个美人,本来是王爷特意加上来的。可看了世子与陆夫人的相处,珍珠心里也就歇了那个念头,一心盼着到了年纪放出去嫁个侍卫,兴许还能当上个夫人呢。
吉祥屏气凝神地跟着珠珠进来,她是头一回进泰和殿,发现这里真是处处绣辉煌,富丽堂皇极了,那些紫檀贴金的家具,包着金箔的雕龙柱子,描金绘的拱顶,明晃晃地晃得人眼晕。
她不敢多看,请安后老老实实地垂着首,“因东乡公来了,王妃晚上设宴,请世子和夫人去见见亲戚。”
顾大郎已经知道东乡公是朱氏的二兄,听了这话点点头,“回去告诉王妃,我会去的,只是我夫人需要静养,就不去了。”顾大郎现在防备王妃犹如防狼,犹恐王妃又耍手段,直接给陆氏推了。
吉祥答应一声,临走偷偷看一眼气色红润的陆氏,她有些羡慕陆氏的好命,又想起不知下落的如意,默叹不是自己的莫要强求啊。
“也不知道王妃又想做什么,”陆氏担忧地望着顾大郎。
“不是说了见见亲戚么,”顾大郎握住陆氏的手安抚道,“别担心。”许是要拉拢他吧,可惜晚了。
“阿耶你一个人去可不要害怕啊,”顾容安贴心地给顾大郎鼓劲。
“你阿耶我山上能打狐狸,会怕?”顾大郎一手娇妻,一手爱女,朱家的亲戚是个什么鬼。
娘俩挤在顾大郎怀里,心有灵犀地鄙视了一番,打狐狸算什么本事,不过她们就不要嘲笑他了,毕竟是家里顶梁的男人啊。
到了晚上,顾大郎孤身赴会,长春殿里灯火辉煌,只他一人孤军奋战,顾大郎没觉得凄凉,反而升起一股豪情来。
夜风吹得他衣袂翩翩,走得如仙人凌波飘逸风流。
“这就是我大侄子吧,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啊!”
随着话音,忽而一个蒲扇大的巴掌从天而降,拍得顾大郎的肩膀矮了三分,他步子一滞,顿时乱了节奏。扭头一看,却是个脑满肠肥的红鼻子大胖子。
此人极胖,偏生还矮,站着就像个球。穿朱衣袍,腰间的玉带叫他满肚子肥肉撑得摇摇欲裂,溢出来的肥肉都快把那条嵌着五宝石的金筐玉腰带遮住了。
见顾大郎回头,大胖子哈哈大笑,啪啪啪又用他厚实的手掌拍了顾大郎的后背三下。
顾大郎内心吐血,几乎疑心王妃改换了招式,打算直接让人拍死他算完。
“我是你二舅,”大胖子嘿嘿笑着,打量顾大郎的眼神犹如在挑一块肉。
“东乡公,”顾大郎弯腰行礼,暗自腹诽了一句真不愧是叫朱魁啊。
“嘿嘿,怎么这么见外呢,”朱魁亲热地拉着顾大郎去坐,“你虽不是嫡出,却也是我妹子的儿子,叫我一声舅舅不算逾越。”
朱魁是个大嗓门,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这话一落地,顾大郎的脸色就变了,居高临下,肃容正声,“东乡公怕是弄错了,我母亲乃是父亲原配,我才是正经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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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
“哈哈,”朱魁尴尬地笑,强自辩解,“总归王妃才是大妇……”
“东乡公!”坐在上首的顾衡不悦地打断了朱魁的话。
朱魁是个蛮人,最怕顾衡,一听顾衡直接喊他爵位,明白是惹恼了这个妹夫了,不敢再说话,焉焉地闭上了嘴。
“大郎是我嫡长子,族谱上早有定论,”顾衡肃声道,“我不想再听有人妄议嫡庶。”
“王爷,我二兄是个浑人,说话无心,并没有恶意,”朱氏虽然恼怒朱魁扯后腿,还是急忙为朱魁解释,看顾衡容色不动,又和声对顾大郎道,“大郎你莫要跟这个浑人怄气,我代他向你和姐姐赔罪,还望你不要怪罪你舅舅。”说完举杯,自罚了一杯酒。
“不敢让王妃告罪,”顾大郎整衣落座,淡淡地,“这个舅舅我可高攀不起。”
“你这小子,”朱魁瞪大了一双眯缝眼,气得脸膛发红,站起来想打人。
然而顾衡更快,一酒杯就摔朱魁身上了。
他手劲大,哪怕朱魁一身横肉也觉得痛,他嗷地叫了一声,胸口又被酒泼得湿漉漉地,眯眼看见顾大郎在偷笑,更觉得丢了面子,一言不发起身离席。
朱氏气得手抖,早说不让他来,偏偏要来,来了又不干好事!
朱氏觉得都是二嫂郑氏没有尽心,狠狠地瞪了郑氏一眼。若是她长兄还在,她朱家如何会被这个酒囊饭袋拖得越发没落?
“东乡公喝醉了就是如此,还请王爷、世子莫要见怪。”东乡公夫人早就习惯了丈夫的蛮横无理,对小姑投来的目光时而不见,镇定自若地颔首为礼。反正她没有子女,东乡公世子的位置也是大伯嫡长孙坐的,想要联姻的朱玉姿也是大伯嫡女,跟她一个二叔母有什么关系。
“罢了,”顾衡摆手。朱魁的事就这般揭过去了。
因着朱魁闹了一出,席上气氛略有些清冷。坐在东乡公夫人身旁的一个少年举起酒杯向顾衡祝酒,“姑祖父,常洵淘弄到了几本古棋谱,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这一次一定能赢您。”
“哈哈,读了几本书就想赢我,志气可嘉!”顾衡听了这话笑起来。
席上的气氛顿时松了。顾大郎好奇地看一眼这个东乡公世子朱常洵,见他不过十二三岁,然气质卓然,穿着天青色细葛夏衫,玉容修眉,清雅修长,甚是俊美。
他赞赏之余也不由好奇,怎的朱家人长得这般南辕北辙。那个朱魁,莫不是捡来的?
“姑祖父莫要小看了常洵,”朱常洵微微一笑,年少气盛。
整个朱家,顾衡最喜欢的就是朱常洵了,可惜了朱常洵不是自己的亲孙子。顾衡眼神一闪,呵呵笑道,“好好,我今晚倒要试试。”
朱氏赞赏地看着朱常洵,好在朱家还有常洵可以撑起家门,凭着朱家堡养的几千私兵和朱玉姿从镇北带来的千匹良马,十年后,未必不能重振朱家威名。
有了朱常洵调和氛围,顾衡心情愉快,他一个人就很是豪爽地喝掉了几壶酒。
顾大郎陪着也喝掉了一整壶上好的梨花白。这酒劲头大,当时喝着不觉得,喝到中途人就开始醉了。等到散场,顾大郎几乎不能走。
顾衡被朱常洵缠住了去下棋,根本就顾不上儿子。嘱咐顾大郎的侍从好生送他回去,就被兴致勃勃的朱常洵拉着走了。
顾大郎离开时是被阿樊架着走的,他喝得满脸通红,一身大汗。
出了长春殿,走在庑廊上,明明晚风清凉,吹在身上却越发觉得浑身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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