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超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姜红茶
“没出去,只是回去换了身衣裳,”顾容安暂且把胡思乱想抛到一旁,笑着解释,“刚才那条裙子被雪打湿了。”
殿里暖和,顾容安穿在外面的貂裘斗篷已经脱掉了,曹氏这才发现顾容安的裙子不是她下午来长寿殿的那条了,换了一条普通的茜色裙子。比起穿得光鲜亮丽的顾衡的姬妾们,顾容安这条裙子可以说是十分朴素了。好在身上的衣裳没有一并换了,还是那件陆氏亲手做的百花不落地的绣腰襦,一繁一简,尚算悦目。
“嗯,这么穿也好看,”曹氏就赞了一句。她节俭惯了,也不觉得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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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身衣裳穿出门又穿来赴宴有什么不对。
陆氏一旁看着,微微皱了眉。
“县主身上的衣裳绣工真好,不知是哪位绣娘做的,我也想照着做一件呢,”吴夫人舍不走,见缝插针地夸起来顾容安的衣裳。她是一心想与曹夫人和湖阳县主交好的,没看曹夫人这么大年纪了,王爷每个月还是会到长寿殿歇两天么,而王妃的长春殿,据说王爷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长春殿过夜了。
初来乍到,吴夫人迫切想要站到曹夫人的大树底下去,瞧瞧柳氏,日子过得多滋润,腰都没了,王爷还惦记着呢。
“要叫吴夫人失望了,我这件衣裳是阿娘所做,不过司制所的曲绣娘有一手妙绣艺,吴夫人可以试试。”顾容安对顾衡的新宠还是很和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会儿结下的善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世子夫人真是妙手,”吴夫人见顾容安肯搭话,心花怒放,又提起来顾容安的善举,“我才知道县主在施粥,我手里也有些闲钱和旧衣,如果县主不嫌弃,我也想尽尽心意。”
善款自然是越多越好,顾容安哪还会嫌弃,待吴夫人都热情了几分。吴夫人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是找对了路子,又捧着顾容安,当着曹氏的面夸了又夸,一招就搞定了曹氏。
“我们家安安笑起来真是又甜又软,”等吴夫人心满意足地走了,柳夫人就打趣顾容安道,“一点也不像腰间挂着鞭子的人。”
“好好一个甜软小娘子,非要带着根鞭子,”曹氏也挺头疼顾容安挂着鞭子到处走的毛病,文雅些的郎君可不都给吓跑了。
“挂着鞭子也可以甜软如蜜啊,”顾容安摸摸缠在腰间的鞭子,自从普光寺回来她就常带着鞭子不离身了,那天要是她鞭子在手,刘荣哪能那么轻易制服她,总要过两招罢。可惜了如意楼那次见面,她都忘了给那个混蛋几鞭子了。唉,往后是没机会报仇了。
“哪有甜软如蜜的淑女会带着鞭子的,要不是我把你生得好,你这样只能赞一声女壮士,”陆氏也加入了排揎顾容安的队伍。
一起声讨她的时候,大家都好心齐,顾容安一脸无奈,“我今儿不是出了门么,带着好防身。”
面对着三张你就无理取闹吧的嫌弃脸,顾容安只好解下心爱的鞭子交给了阿五。
说着话呢,门口处忽然一阵喧哗,顾容安抬首望去,并不意外是朱氏来了,王妃的排场哪次都摆得足足的,可今日顾容安除了几个熟面孔,还见到了两个挺让她意外的人。
跟在朱氏身边的顾容婉已向她投来了复杂的目光。顾容安保证她没有看错,顾容婉居然在同情她?
等到朱氏坐下来,开口说话顾容安就明白了。
“姐姐可认得这对母女?”朱氏指着战战兢兢站在殿中的母女俩问曹氏。
这母女俩穿得破旧,身上的袄子缝着好些补丁,大概很久没有洗了,看起来也邋遢,低垂着头,也看不清楚脸。还是朱氏的侍女呵斥了,才是抬起的头。
还好脸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曹氏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很是犹豫了半晌,陆氏小声提醒,“好像是表弟媳妇和他家招娣。”
曹氏这就想起来了,激动得差点忘记多年扭成的礼仪去拍大腿,“是阿王和招娣?”
王氏鼓起勇气看一眼那个说话的贵妇人,与记忆里黑瘦的姑母完全不一样了,她有些害怕,瑟瑟缩缩不敢大声说话,“我是曹文昌的妻子王氏,这是我们女儿曹娉婷。”
咦,不是叫招娣么?曹氏认出来了王氏,心里唏嘘,十年不见,侄媳妇居然苍老成这样了,头发都花白了,她也只比蓉娘大两岁呢。
“原来真是姐姐的亲戚啊,”朱氏一脸幸好是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行骗的,毕竟他们一家子穿的也……”
这个意味深长的也,让人很是回味,曹娉婷感到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霎时增多了,让她有种被人扒光衣裳示众的羞耻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确实是太朴素了,”曹氏还是很甜,却不傻,还会用词修饰了,直白地把朱氏未尽的话点明白。她明白朱氏挑着今天让王氏母女穿成这样现身,就是为了打她的脸。
可她不在乎,谁不知道她是从乡野来的村妇,家里的亲戚穷又不是丢人的事。曹氏丢下朱氏,让人搬了凳子给王氏母女坐,方问王氏,“你们如何到晋阳来了?”
“实是村中难以为生了,才想着来投奔姑母,”王氏答。她想着好赌的公公和游手好闲的丈夫,不由悲从中来,再多的家业也耐不住败家父子啊。
“曹姐姐也是太小心了,既然是自家亲戚日子难过,怎么不早让他们来投奔,王府养几个闲人还是能够的,”朱玉姿夹枪带棒地,言下之意曹氏看不起穷亲戚,不敢让他们到王府来丢脸。
“我听娉婷说前几日他们拦过大娘的车,结果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侍卫赶走了?”朱玉姿看着顾容安,目光炯炯,“大娘你也太骄纵了,要不是他们好运遇上了常洵,恐怕要徒劳而返了。”
这下子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顾容安身上。
曹氏首先护犊子,“安安当年还小,哪认得亲戚,侍卫赶人也是怕遇上刺客。”
顾容安倒是不慌不忙,“当街拦车认亲,我还以为是骗子呢,怎不找个衙门传话。”
就是,晋阳城好些个衙门呢,曹氏和柳夫人听得连连点头,陆氏却是知道自家女儿的,赶人怕是故意的。
果然就听顾容安说,“况且,我的侍卫赶人还需要理由么?”
她嫣然一笑,表示自己就是这么骄纵。
这个笑又美又傲,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曹娉婷小心翼翼地偷看打扮得仙女一样的顾容安,顾家走后,他们家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她的名字就是那时候磨着阿耶改的,有花衣裳穿有漂亮的头花,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可她常常拿来回忆,慰藉自己的美梦,却及不上顾容安半点,这怎能不让她嫉恨。
朱氏出声了,“陆氏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她不好说曹氏,难道还不能说说陆氏了?
“王妃您要责怪只能怪祖父,都是祖父把我宠坏的,”顾容安这话说得是理直气壮。
很好,这话成功地堵住了朱氏的嘴。
第65章药丸
连着几日雨雪不止,天气酷寒,雨水刚落到地上就冻成了冰,冰上再落雪,雪上又凝冰,无人打理的地方就结结实实地冻了三尺深的冰雪,晋王府的莲池都冻成了结实的冰面。
这样的极寒,让顾衡也警惕起来,派了人去巡查各地受灾情况,意外地发现晋阳的受灾人数最少,这其中顾容安施的粥和衣裳是大功臣。
尤其是那绣着晋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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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万寿无疆的万寿衣,很是帮他在民间赚了许多声望,这样的万寿衣在晋阳附近的州县也流行开来,被人穿凿附会了许多神奇功效。
顾衡当时答应顾容安的请求只是顺手而已,没想到竟然能有如此效,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恰好代州传来捷报,边境守军打退了燕国的奇袭,俘敌三千,顾衡龙心大悦,散了朝会就让人去把顾容安叫来。
这会儿余容轩暖阁的罗汉榻上,顾容安正闲着和曹娉婷联络感情呢。
因为明天就是顾容安的及笄礼了,余容轩里都在忙着检视明天要用的衣裳首饰,明明都检查过了好几遍,一个个都还是不放心,一遍遍地点数,就怕临了缺了什么。
只有顾容安这个正主儿最闲,也就早上的时候在陆氏的指导下,在花厅里把流程走了一遍,记牢了明天如何走位行礼,就被陆氏赶去休息了。陆氏原话就是,“你今天就只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什么都不用管。”
顾容安记得自己上辈子及笄可没有这么轻松,连着几天都在应酬,见了一大堆记也记不住的夫人千金们。如今这才是亲娘待遇,当年她是被朱氏使唤着帮宋欣宜赚吆喝去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是猪油蒙了心,还以为朱氏和朱玉姿是为她着想,帮她扩展人脉呢。其实人家是借着她的名头,给宋欣宜造势罢了。
顾容安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个傻子,人家给她一颗包着糖衣的□□,她还傻乎乎说甜。
不过这辈子就轮到她给别人递□□了。顾容安神游太虚地听着曹娉婷讲同福村往事。
“安安你还记得你的那只锦鸡阿吗,”曹娉婷也是没话找话,姐妹俩小时候的回忆她都绞尽脑汁说得差不多了,看顾容安兴致缺缺,一着急,忽然想起来还有那只鸡的故事可讲。
顾容安原是往后靠在大迎枕上,一副慵懒姿态,听到阿,歪着的身子略略坐正了。
这是感兴趣的意思了。好不容易找了个顾容安感兴趣的话题,曹娉婷却没有很高兴,有种自己不如鸡的屈辱感,可谁让她寄人篱下。
曹娉婷自我怜惜一番,笑容娇俏,“阿现在都成了飞凤岭的山神了。”
“这话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养的第一只宠物,顾容安还是很在意的,一只锦鸡如何成神?
“因为阿是晋王家的鸡啊。”曹娉婷吃吃笑起来,垂在鬓角的玉蝴蝶步摇颤颤巍巍地,眼角的一颗红痣格外风情。她身上穿的已不是腊八那天的寒酸旧衣了,月白衫子,海棠红钿头裙上的金花闪闪发亮,看穿戴已然是个高门贵女。
顾容安一听这句提示就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果然剧情很老套,晋王家放生的鸡那不是鸡是神鸡,放鸡的地方都因此得了名叫飞凤岭,鸡也成了山中小神,有了个小小的土庙。
难怪权势醉人心,顾容安很是欣慰阿鸡生光明,更坚定了追求权势的心。对,她就是如此俗人。
“据说神鸡庙求子很灵验,”曹娉婷口上言之凿凿,其实自己是不信的。
顾容安听到求子,却想的是朱玉姿,也不知微尘求子是不是如传闻中灵验呢,最迟她只能等到二月初,不论是否灵验,也只好网了。
眼看将至中午,阿五端着一个刻漆盘子进来了,给两人各自上了一碗蜜水,小声提醒顾容安,“县主您该吃药了。”
闻言顾容安瞥了曹娉婷一眼。
曹娉婷心思敏感,觉出来顾容安那一瞥里有些防备的意思,识趣地垂下了眼睛,捧着自己的那碗蜜水,专注地看碗底的联珠花纹。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关注着顾容安到底是吃什么药。
装药的玉净瓶是阿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来的,曹娉婷看见顾容安拿了玉瓶,自己从里头到了一粒碧色的药丸,一抬手就吃了,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水。
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药呢?曹娉婷也跟着捧起碗喝了一口蜜水,入口清甜,还有着一股花香味。说了一早上的话,蜜水入喉,干涩的喉咙都舒服了些,她一下子就把一碗水都喝完了。
“表姐可还喜
欢这蜜水的味道?”顾容安微微笑着看被她一口气喝空了的碗。
顾容安搁在桌上的碗里澄黄的蜜水几乎看不出浅来,对比自己空空的碗,曹娉婷有些羞赧,王府的礼仪教习也提点过她,吃饭喝水都不要急,然而自小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曹娉婷很疑心顾容安是不是在嘲笑她,假装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是岭南的荔枝蜜冲的水,表姐要是喜欢等会儿回去我让她们给你装两罐。”顾容安故意把荔枝蜜说得很金贵,“岭南远在吴越,还隔着一个邺国,这个荔枝蜜运来晋阳可稀罕了,我也只有三罐。”
“这么稀罕的蜜,安安你还是留着自己的喝吧,”曹娉婷觉得顾容安好生奇怪,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大方,这么稀罕的东西也舍得送。
“表姐刚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两罐蜂蜜算什么。”顾容安吩咐阿五去准备。
阿五领命出去,与阿二擦肩而过,听见阿二禀告说,“县主,王爷请您过去呢。”
巧了,这都不用她们特意安排了,阿五心想,也不知县主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鱼儿会不会上钩?
“表姐稍坐,”顾容安一听顾衡召唤,也顾不得曹娉婷了,急急动身去换衣裳。
暖阁里就只剩下了曹娉婷一个人,她视线落在顾容安坐过的软垫上,上头倒着一个眼熟的白玉瓶子。
是顾容安刚才吃的药,曹娉婷想起刚才顾容安避忌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拔开药塞子,一股幽香就扑鼻而来,里头装得满满的都是绿色药丸。
这么多药丸子,少一两个并不显眼。她心念一动,迅速从里头倒了两颗药丸出来。
阿五用个藤编翻盖的篮子装着蜂蜜罐子进来的时候,曹娉婷已镇定地坐着了。
“曹大娘子,县主说来不及送你了,让奴婢代她送你出去,”阿五规规矩矩行礼道。
做了亏心事,曹娉婷有些心虚,一听可以走了,连忙站起来。却看见阿五发现了顾容安落下的瓶子,立刻动作迅速地把那个白玉瓶起来了。这回她就更确定了,顾容安吃的药有猫腻。
阿五了瓶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曹娉婷道,“喝荔枝蜜有个诀窍,喝完最好养养嗓子,不要说话。”
曹娉婷心里一片敞亮,原来这稀罕的荔枝蜜是顾容安送给她封口的。那么究竟是什么药呢,值得顾容安的侍女特意提醒她不要多话?曹娉婷好奇得心里像是猫抓一样。
阿五却没有多言了,亲自送了曹娉婷到院门口,把藤篮交给曹娉婷的侍女,才是回去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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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复命。
“县主,瓶子里的药丸少了两颗。”阿五也很好奇啊,她还不知道县主故弄玄虚,让曹娉婷偷走的是什么药,只知道是陈良医送来的。
第一步走得如此顺利,顾容安脸上不露出笑容,“这颗装回去吧,你着。”曹娉婷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两辈子了,还是这么在意她啊。只盼曹娉婷不要让她失望,帮她走好第二步。
阿五乖乖把顾容安刚才假装吃掉的药丸装回了瓶子了,忍不住好奇,“县主这究竟是什么药?”
“好东西,”顾容安没说假话,“柳夫人给我的失传秘药,美容养颜呢。”
柳夫人的药方可都是好东西,曹夫人都能被柳夫人养得白腻红润,听见美容养颜阿五都想吃一颗试试了。
顾容安却笑了,“不过,女子不能吃。”当然如果不想生孩子的女人是可以吃的。
不能吃的药,如何美容养颜?阿五觉得自家县主这个笑容略邪气啊,她寒毛都竖起来了。
大概是老天爷看在顾容安是明天的寿星的份上,她去了顾衡那里,又得了个好消息。
代州捷报里,还有王修之的一份功劳呢。代州都军府的张将军独独用了一页纸来夸王修之的机敏,能够及时察觉燕军奇袭,王修之占了首功。
顾容安是看着顾衡给王修之写升职赦令的,一下子连升三级,成了五品校尉了。
上辈子那个被称为英杰的王将军,开始绽放光了。顾容安生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领悟了平地摔终极技能的人,今天摔倒的时候,我很淡定地躺在地上等缓过来了,才爬起来。
哈哈,这都是经验,摔倒立刻爬起来是会再摔回去的!
我朋友说可以给我建一个摔倒台帐,记录一下。一点也不关爱伤残人士。
第66章及笄
顾容安的及笄礼是在长寿殿办的。因为天冷,梅园的梅花都冻僵了。
卜筮出来的吉时是下午未时三刻,所以顾容安的时间很是宽松。因为天冷陆氏也不要求她早起,她悠闲地辰正才起了床,沐浴更衣折腾一番,随着陆氏一起去长寿殿,还能混个午饭吃。
每次到长寿殿吃饭,总是能吃好多。今儿长寿殿准备都是味道不重的清淡吃食,那个冬笋乌鸡汤尤其好喝,配着细面条,顾容安能吃两碗,吃得小脸粉扑扑地,皱着眉头揉肚子,十分地憨态可掬。
曹氏看得心都化了,也不怕揉乱自己身上的翟衣,一把将顾容安揽在怀里揉,“我的安安怎么傻乎乎的,长不大喽。”
也难怪曹氏稀罕她,顾容安这会儿穿的是童子采衣,大红五刻丝童子戏的短褂衣裤,头发梳成双鬟,大眼睛水汪汪,脸蛋粉嘟嘟,看起来就是个大号的年画娃娃,只除了不够胖。
不过瘦版年画娃娃也很招惹疼呀。
陆氏都羡慕地感叹,“我当初及笄的时候,哪有安安这么悠闲,万事不操心。”
“你要羡慕,赶明儿我给你也办一场,”曹氏笑着打趣陆氏。
“我这个年纪穿童子服不好看了,”陆氏摇头婉拒,表示自己看看就好。陆氏也如曹氏一样是按礼大妆,穿了世子妃的青色翟衣,容颜端庄大气。顾容顼周岁的时候,陆氏世子妃的封诰就下来了,请封的奏章是顾大郎自己亲手写的,内容都是在夸陆氏如何贤良淑德。顾容安看过后表示极其肉麻。
听阿娘这么谦虚,顾容安就插了一句嘴,“好看,等我换了衣裳,阿娘你试试!”
“这个主意好,”曹氏抚掌大笑。
陆氏就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顾容安一眼。
顾容安哪会把阿娘这点子微末的威胁放在眼里,不过嘴巴该甜的时候也要甜,“阿娘长得美,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是是是,好看,哪有你好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喽,”陆氏本来是排揎顾容安,说着有些得意,安安长得美都是随了她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有这么用的,顾容安不自恋地摸摸脸,客观地承认阿娘说得对。
“好好,都好看,”曹氏听不懂青出于蓝是个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搂着顾容安心满意足,谁家的孙女有我家安安好看哦,反正她是没见过。
“我刚听了一支新曲,叫倾城赋,”柳夫人笑眯眯地,“听说是夸安安的。”
柳夫人没有想太多,古来夸赞美人的诗词歌赋那么多,这首倾城赋词句清丽,要真是夸赞安安的,还能流芳百世呢。
倾城赋?一听就是夸赞容貌的,陆氏不有些隐忧。
夸安安的歌必须得听啊,曹氏很感兴趣地让柳夫人唱来听听。
柳夫人也不推迟,“那我唱几句你们听。”她不愧是歌舞大家,随意唱了几句,婉转悦耳的声音把大家都听住了。
顾容安的脸有些发红,刘荣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让人将这首歌传唱开的,就不能老老实实离开晋阳吗,人都走了还要处处彰显他的存在。要送礼,送真金白银岂不好,又送什么玫瑰膏子,害她看了一肚子气。
今早顾容安又到了来自刘荣的贺礼,玫瑰花制作的胭脂、面膏、唇脂一整套,她一个个小盒子打开,看完都气笑了。不过这回她没有扔掉,让阿六拿出去给阿三当了买粮食。
“这歌儿好听,”曹氏是听个热闹。
陆氏品着词,也夸了句,“词写得好。”
顾容安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夸这首歌好,就夸柳夫人,“柳夫人唱得妙。”
柳夫人唱得意犹未尽,“等会儿客人散了,我弹琵琶唱更好听。”
这个主意好,曹氏和陆氏都点头。
不,我不想听了,顾容安抿着唇,决定宴席一散就回余容轩。
好在有侍女打断了几人就晚上听歌活动的交流,“有客人到了。”
这时候午时刚过,客人们也该陆续来了。
“阿柳你陪着安安在屋里等一会,”曹氏和陆氏闻言起身去招呼客人。
顾容安乖乖点头。
“安安要去更衣吗?”柳夫人很是细心地想到这个问题。晋王府嫡长孙女的及笄大礼,柳夫人只是姬妾是没有资格到堂上观礼的,好在她心宽体丰,不像年轻时候掐尖好强,并不在意。
好像是需要去一趟的,顾容安矜持地点点头。
柳夫人就亲自陪着她去了,回来就听见小厅外头已经热闹起来,顾容安还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道请了谁给我做赞者,”顾容安不嘀咕,及笄礼一应事宜都是陆氏和曹氏商议的,她完全不知道请了谁。
柳夫人是知道,不过她要保密,只笑着帮她整理头发,“放心,一定让你满意。”
神神秘秘的,顾容安鼓着脸颊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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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上
正宾是给及笄者插笄的,这个正宾八、九不离十应该是阿婆亲自当的,捧盘的司者可以请张家的娘子们,不过她跟十三娘要好些,估计会请十三娘。至于赞者,其实顾容婉是最适合。
不过这个念头想想就罢了,顾容婉怎么也不会答应来给她当赞者吧。顾容安很有自知之明,要是顾容婉肯给她当赞者,她也能给宋欣宜当赞者了。
然而等笄礼开始,顾容安就被自己啪啪打脸了。站在赞者位置,穿着县主翟衣的人,不是顾容婉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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