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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诛心非本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長忆
慕容清摸了摸长髯,大笑几声:“是啊,我们天玄四圣现在都长大了。”
“那师尊的桃花酿,是不是也能分给我点儿了?”白也狗腿的给慕容青拿捏了几下肩膀,见他露出满足的微笑后忙问道。
“自然是可以……”正说着,慕容青又停了下来:“咳咳,小也啊,你看天下酒品如此之多,为何你只想要我的桃花酿?”
白也似乎没感到危险的靠近,摇头晃脑地吹嘘起来:“天下酒品固然多,但我白也独独仰慕师尊的。只因师尊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玉树临风……”
“你给我说人话。”
身后忽然想起玉抚尘咬牙切齿的声音,白也正捏着慕容青的手下意识攥紧了,继而止住了话头。
“你这死徒弟,都不能轻点儿……唉哟哟,我看我早晚会被你整死……”
“师尊若早有此觉悟,就不该和小也在这儿鬼扯。”玉抚尘揪着白也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师尊我的桃花酿”白也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来,慕容轻揉着自己的肩部,解气的笑了,眼中满是温柔。
“不是师尊狠心,只怪你大师兄太疼你。唉,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感叹了一会,慕容青挑起一小坛桃花酿,有些不舍得看了几眼,又念了句诀,那坛酒酿便自己朝白也和玉抚尘离开的方向去了。
“唉,老夫最后的珍藏啊……”
白也垂头丧气地跟在玉抚尘身后,不甘心地叫嚷:“为什么桃花酿就不行?你们都能喝啊。”
玉抚尘淡淡回视一眼:“你忘了你在山下小酒馆喝的痛哭不止的事了吗?”
白也脸红了几分:“还不是因为……求而不得。”最后几个字声音极小,隐匿在风中消失不见。
“什么?”玉抚尘疑道。
“没,没什么。”白也挺了挺胸膛:“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喝醉的。再说师尊这么小气,肯定不会给我……多……”
白也看到飞到手里的巴掌大的小坛子,噤了声。
还真是,一小坛啊……
“罢了。”玉抚尘叹道:“喝吧,在我这里喝。桃花酿后劲大,一小坛就够了。”
“嗯嗯。”白也点头如捣蒜,忙揭开了酒布。
桃花的香气和酒的醉香飘散出来,使人未饮先醉。
坐在玉抚尘屋边的小溪旁,才喝上一小坛,白也的脸就红透了,歪歪斜斜的仰望天空数月亮。
“一个,两个……嗝……为什么还有三个?”
“别喝了。”玉抚尘抢过酒坛放在一边,又扶正白也的身子:“回去睡吧。”
白也迷蒙着双眼望向玉抚尘,旋即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死命地抱住他。两人重心不稳,一齐向一边歪去。
好巧不巧,两人歪的方向,正是那处小溪。
扑通一声,玉抚尘从半人高的小溪中站起身,略微懊恼地怔了一会儿,捞起像八爪鱼一样抱在自己身上的白也,一脸无奈地向屋中走去。
“唔,是师兄……”舒服的缩成一团的白也揉了揉眼,“啪叽”一声亲了玉抚尘一口,兀自睡去了。
“……”
玉抚尘手一松,白也落在了地上,仍旧浑然不觉的睡着。
从此,白也被禁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英语单词(?`?)?
第15章江湖夜雨十年灯(3)
清晨的集市叫卖声不断,七七八八连成一片,好不热闹。白也习惯了天玄山的寂静,处于这种嘈杂中一时习惯不来。
今天是自己那三师姐钟愿的生辰。天还未亮,她就叫醒了天玄山所有人,命令他们为自己准备贺礼。
白也睡眼惺忪的张望着,不知给钟愿买些什么好。
唉,还是大师兄和池秋水聪明,有整理账目作借口,也省得准备贺礼。至于师尊这个小老头,从昨天起就不见了踪影。不过这也是常事,指不定又是去哪里搜刮自己造酒酿的原料了。
说实话,给钟愿挑贺礼不是件容易事。因为在白也看来,钟愿并非大家闺秀,自然对小贩推荐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饰品看不上眼。平日也不见她有什么打扮。头发和他们几个男子一样散散束起,衣物也十分朴素,吃什么都很香……想到这里,白也不由扶额:自家这位师姐,真是女人吗?
不过说起来钟愿,第一点就是闹腾。一个人在天玄山不眠不休几天几夜也是常事。但没有人愿意陪她疯倒是真的。要不然……今天陪她出去玩好了。
想着,白心里暗暗自夸了一阵,走在集市上的脚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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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轻快起来。
“小也。”
一声呼唤从他背后传来,有种寒毛倒竖的悚然。
“师尊你想吓死我吗?……怎么了?”白也气急败坏地转头,却见慕容青面色微沉,没有平时的玩笑之态,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跟我来。”慕容青沉吟片刻,抛下一句话,兀自转身了。
白也狐疑的跟在后面,穿过人流,走过街坊,在一个客源稀少的茶馆前停下脚步。
慕容青包了一个茶间,解释道:“这里安静,方便说话。”
白也坐下,看着慕容青端起一杯茶喝着,并不时地发出啧啧感叹:“好茶。”
白也斟起茶盏为他重倒一杯:“师尊,你方才饮的是清水。”
慕容青执杯的手顿了顿,面色中夹带有几分尴尬。
尴尬这种神态出现在慕容清脸上,可以说是见了鬼了。白也略为惊恐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开口。
“好了师尊。”白也双腿交叠,双手环胸,直视着慕容青的双眼:“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把清水品出茶味。”
“那个……说来话长……”慕容青眼神有些躲闪。
“没事,我在听呢,师尊。”白也似笑非笑地捧起一杯茶,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
太阳逐渐升起,普照着生机盎然的大地。茶间里窗户大敞着,日光落了白也一身。
对面的慕容青已离开,白也孑然一身地坐着,一言不发。
明明天已转暖,阳光满溢,他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回去。
白也的脑海中回荡的这个词语。
回去。再见他们,最后一次。
逆着光,白也只看见了一片黑暗。
仿若,那便是他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回忆了。
第16章江湖夜雨十年灯(4)
天完全沉下来了。
不及人们反应,豆大的雨点便哗地落到地面,打湿了灰暗中的世间万物,同时也打湿了人们焦灼的心。
无心峰上的医者进出了一波又一波,可峰里的人心却未曾有所安宁。
原本不为外事所动的三大护法此刻也露出了不安之色。他们守在峰顶的阁楼外一动不动。雨水使他们全身湿透,可他们还是浑然不觉般的跪着、等着。
等着白也醒来。
一个月前,寻峰的人在无心峰下找到了白也。不知是否可以用尸体来形容,因为他全身冰冷,对外界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唯有嘴角的黑血和微不可察的呼吸能使人确认他还活着。
又或者说,他活过。
无知无觉,却无人能知其所患何疾,所需何药。医者进了又出,法子也试了又试,可白也却还是没有醒来。
白也不醒,魔修的世界又狂乱了起来。
魔修本就是一群无人看管的祸世之徒,有了白也,他们还能安分些。如今,他们便如脱了缰的野马、破了堤洪水,一发不可拾。
不知这些人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无悲教下派的教主梵敏善结集无数魔修,扬言要杀白也,以重振魔教。
梵敏善年长白也一个辈分,几个月前曾被白也大败,不得以将无悲教下派并入诛心教为分支。心高气傲的他怎能忍下这口气,于是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倒打白也一耙。
其实谁都知道,梵敏善敢这样猖狂,无非是因为白也处于昏迷状态。若是白也醒着,给他一百个胆也做不到如此放肆。
但白也没醒。
三大护法心急如焚,但也无计可施。他们技不如人,只能寻求庇护于白也。
就如同世间弱肉强食的法则一样,没有强者,弱者便自以为是的狂妄。更次之的人只有寄希望于强者的再次出现,依附于此来残喘苟生。
“护、护法大人,无悲教下派的教主……”一个报信小厮的声音划破雨帘,却又戛然而止。天空划过一道惊雷,天地间霎时变得通明亮彻。
忽然不见了小厮的下音,三大护法心觉不对,猛然回头。
一道闪电划过,映在小厮边的人脸上。那人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像是在狂笑。他手里提着小厮的头,血珠混着雨水“啪哒”、“啪嗒”地落下,染了一地殷红。
“梵敏善!”三大护法凌空而起,面带肃杀之气。
“许久不见啊,长老们。”梵敏善狂笑几声,脸上的肌肉随之抖动,显得诡异非常:“不知长老们可曾想念过在下?不过无妨,在下可是甚是想念你们呐!”
梅的手按在剑柄上,身体不住的抖动。见状,竹忙覆住她的手,以示稍安毋躁。
这是弱者对强者的臣服,一种出自生理上的本能的臣服。
“怎么,长老们不欢迎我?”梵敏善的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眯了眯:“在下很伤心呢。”说着,他瞥了眼梅的放在剑柄上的手,不明意味的咧开嘴。
“长老们,别怕嘛,在下又不会干什么。把白也交出来,一切都……”
“一切都怎样?”
“什,什么?”
梵敏善愣住了。僵直着身子,半晌说不出来话。
“我就在这里呢,现在你又当如何?”他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又问道。
三大护法喜道:“教主!”
梵敏善缓缓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令人心惊的俊容。
白也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面上满是玩味。
梵敏善瞳孔微缩,抱了抱拳:“教主大人,别来无恙,无事的话在下先……”
话音未落,梵敏善就被黑气环绕,惊恐的挣扎了起来。
“教主,教主大人饶命啊啊啊!在下只是,只是……”
白也并没有搭理他,好似不在意,又好似心不在焉。他揉了揉眉心,抬手打散了黑雾。
“教主,您……”三大护法道。
“无碍。峰下还有些杂碎未除,你们去处理吧。”言罢,他便踱进阁楼,关上了门,将死亡的气息隔绝在门外。
白也衣衫湿透,且衣角沾染上了些许血迹。场景可以被隔离,但血的味道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靠在门边,慢慢、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气。
“唉……”
雨还在下着,无心峰却静得再不起一丝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正题。先来装个逼。
第17章江湖夜雨十年灯(5)
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最终,雨虽然停了,但天还是一样的阴沉,雾霭布满天空,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挥之不散。
经过三大护法和下人们的打理,无心峰恢复如初。尽管所有人都想知道白也是如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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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醒来后的白也把自己关在阁楼里,每日只在固定的时刻让下人送来饭食,对于三大护法和魔修们的拜谒不闻不问,倒也是乐得清闲自在。
梵敏善身死的消息第一时间被诛心教放了出去,引得天下一片哗然。那些暗地里搞小动作的魔修们也不敢再放肆,又恢复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小弟生活。
无悲教下派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毕竟这是他们教主自己惹事然后自作孽不可活的找了死,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换了个明事理的新教主,忙向诛心教示好,便完全的并入了其中。闹了半天,梵敏善不仅没有捞到半分好处,把自己的性命赔出去不说,积攒半生的事业也被彻底地拱手让人了,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不胜唏嘘。
这边人们对这件事情啧啧感叹,另一边的无心峰峰顶,白也焚香净手,执笔从容的练习书法。
香是檀香,笔是狼毫,纸是宣纸。白也蹙着眉,唇抿成一条线,描摹出生硬的味道。他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似很认真的在写,但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
“教主大人。”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白也微微抬头望向门口。朦胧的日光透射进来,映出一个不太明显的轮廓。
白也没有着急应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
字体的确很好看,毕竟是玉抚尘教的;那些字蜿蜒爬行着,刺痛白也的双眼。
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玉抚尘”三个字。
“什么事?”
白也将宣纸慢慢的叠好,放在桌子的一角,出声道。
“教主查到了一些天玄教那边的消息。”
“那你们动作也是真快啊。”白也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脖颈:“我没想到你们已经放松到这个地步了。。”
门口的声音顿了一下,略有些惶恐不安:“教主恕罪,只是这几日天玄教那边加强了禁制,在下花很久的功夫才稍微破解了些。而且里面似乎发生了些事,在下不敢惊动里面的人。”
“好了,说吧,查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查到天玄教教主这一个月同样也是昏迷不醒,只在这几日苏醒了片刻。天玄山又来了一个人,自称为丘情,似乎是他救醒了玉抚尘。”
“丘情?”白也疑惑喃喃了几声:“没听过。应当是最近才崭露头角的吧。”
“在下不知。这几日再下去搜寻此人的相关事迹,却发现此人家底十分干净,也未曾学过医术,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
不对,为什么师兄也会陷入昏迷?
白也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让外头的人下去,颓唐不已的坐了下来。
墨汁的香气伴着檀香飘入他的鼻中,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来的。明明已经做好了死在无忧谷的觉悟,如今却又能活着出来,他现在是在是怀疑是否在做梦。
明明是师兄不应该会受伤害,又为何会昏迷三十多天?
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
难道是无忧谷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还是天降奇兵救了他们?
答案不得而知。
相比于此,最重要的是他的梦境。
那些真实发生过,又再次出现在梦中的往事。
在之前,他对无忧谷的了解只是其会对魔修的身体造成损害,且只可进不可出,只有一死方休。但现在看来,它伤害人身的方式是利用梦魇将人困于自己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中,逐渐无法自拔,失去意识,最终成为一具活尸体。
那自己是如何醒来的?
太多问题困于胸中,白也一阵发堵,揉了揉太阳穴,又重新拿起了笔。
真的好想马上立刻现在就见到玉抚尘。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睡过了( ̄w ̄( ̄w ̄〃)
第18章江湖夜雨十年灯(6)
薄雾里一片静谧。几只五的蝴蝶在其中上下翩跹飞舞,入目满是闲适。雨后的空气中充斥着清凉的水汽,人走在其中,不觉放松。可周遭的气氛却无法使人有所感触,一股刺鼻的气味,压抑着传来,几只蝴蝶飞落在周围的草丛上,渐渐不再动弹。
“叮零,丁零……”
一串旖旎的足音由远及近,优雅而又从容。
那是个黑衣青年,眉清目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轻。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流光满溢,右眼下方一颗泪痣显得他整个人妖娆美艳。他的右手上缠绕着一串青铜铃铛,随着青年步伐的移动而相互碰撞,从而发出空灵的乐音。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俯身轻触其中一只蝴蝶的翅膀。死寂般的空气泛起波纹,蝴蝶瞬间恢复了生机,飞舞在青年周身,留下点点血红色的光斑。
它变成了血红色的生物,不祥而又可怖。
青年嘴边溢出一丝冷笑,右手轻轻晃动,发出阵阵声响,蝴蝶发疯般地飞离,却避无可避,化为□□融入水汽中。
“丘情。”
青年转过身,扬起笑容。
玉抚尘半坐在床榻上,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
“师兄。”池秋水跨过门槛,向屋内微微探身:“我把丘情带来了。”
玉抚尘没有理睬他,继续闭目假寐。
“玉掌门,可不能如此自暴自弃呀。”一串悦耳的“叮零”声传进来,玉抚尘微微睁开了眼。
丘情站在池秋水身边,细细打量着床榻上人的脸颊。
虽然整整一个月都在面对着这张脸,但丘情还是不住地赞叹天地的鬼斧神工。
何等的雕细琢,让人艳羡。
他在打量玉抚尘的同时,对方也在看着他。
玉抚尘平淡的眸光从池秋水和丘晴脸上掠过,心下诧异。
这两人的容貌,有八分相似。
他是有亲兄弟的,对此自是深有体会。当年玉抚灵出生时,所有人都说他们之间极为相像。血缘的关系是割不断的。
而池秋水却口口声声说丘情只是他寻来的医者。这就很奇怪:难道寻个医都能逢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玉抚尘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事情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人心易变。
“秋水先出去。秋情留下。”玉抚尘道。平淡背后掩饰的是复杂而悲悯的心绪。
池秋水和丘晴对视一眼,应了一声便离开房间。
玉抚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待池秋水出去,他指了指身侧的一把木椅:“坐。”
丘情没急着坐下,而是观察了那个椅子一番。
“玉掌门还真不愧是京城首富之子。连木椅都是楠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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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家中一点物什罢了。不足挂齿。”玉抚尘道:“丘先生,还请坐吧。”
丘情饶有兴味地坐下,一副稀奇的模样。
玉抚尘不由有些恍惚,丘情这个样子,倒与白也有几分相像。
“玉掌门留在下于此,不知所为何事?”见玉抚尘出神,丘情了然一笑,出声提醒。
“丘先生是个爽快人,直说应当也是无碍的。”玉抚尘见秋情神色无异,道:“您与秋水,可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练速写了,明天再写。
第19章江湖夜雨十年灯(7)
是不是兄弟?
丘情自嘲地笑笑,颇为无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早已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挑起眉:“其实在下只是因仰慕池仙长才去学医塑骨,故而成了这副模样。”语气轻挑,最后勾起唇角的弧度里满是戏谑。
玉抚尘自然知道他在说谎,从他的回答中就略见一斑。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玉抚尘也不再追问,话头一转,说起无忧谷的事。
“丘先生可知无忧谷?”
丘情眼睛一亮,笑言:“自然是知道的。无忧谷的名气,可比您想象的要大。”
“那先生可知,无忧谷的无忧花和无忧果?”
提起这两样事物,丘情顿了顿,像是有些不解。
“此两物据说早已绝迹,且医籍中也无记载。玉掌门又是如何得知的?”
玉抚尘不为所动:“丘先生既知,那在下知晓,也不算稀奇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丘情一笑,圆过了这个问题。两人都没有追究对方得知的方式,或者说,他们都并不在意。
“无忧花还好,据说还有人在无忧谷内寻到过。但因是传说,所以大家都把它当做绝迹了。这无忧花的功用,说来并无其他,只是香味可以提神宁息罢了。但若是和无忧果在一起使用,功用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空气骤然一冷,丘情停了下来,看向玉抚尘:“玉掌门可是有什么不适?”
门窗紧闭,屋内空气没有流动,也没有风吹进。然而天气似乎回到了冬日,让快入夏的空气变得生硬刺骨。
玉抚尘面色无异:“丘先生此言何意?在下自是无事,您请讲罢。”
丘情把身上的衣裳裹了裹,他生来体寒,不经冻,现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忧果是在下在外游历时听说的。”把身子捂暖和,丘情正色道:“那是一个蛊村,在边界的深处”
丘情比了个手势,手指向西方:“最西边,当时我为了找到那个地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那个村里的每个人都是制蛊大师,普通人想进村都难。我花了一年才听说了这个无忧果。当时也没有在意,但后来听那里的老人说,这种果实和无忧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可以转移蛊毒对人体的伤害。”
“怎么转移?”
“体/液相交。这个不用多说了吧。玉掌门应该懂。”
“转移后会怎样?”
“承受蛊毒的一方会承担蛊毒发作时的一切痛苦。具体是什么样的则是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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