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夏侯虞鼓励了他几句。
夏侯有义道:“那阿姐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夏侯虞觉得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知道了,就等于很多人知道了,所谓的嘴严,也不过消息传播的快慢而已。
她把有些需要夏侯有义支持的打算告诉了他。
夏侯有义听得两眼兴奋的冒光,直道:“阿姐,你放心,到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样就不用她特意进宫了。
夏侯虞微微地笑。
夏侯有义也心情大好。
两人笑眯眯地喝着茶,觉得寒风吹在窗外树林发出的沙沙声都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萧珊带着阿好去后花园里摘了新鲜的花拿过来给夏侯虞供养,见夏侯有义在这里,她坐在偏厅里等着。
不一会儿,萧玫过来了。
过继的那天长公主遇刺,没能来能加她的过继礼,遗憾之际,又让人隐隐生出一种“天意如此”的感觉,好像预示着她在立后这条路上会很不顺利,甚至就算是她当上了皇后路也不会很平坦。
为此萧家的人都有些忧心忡忡。
有些长辈甚至暗示她,说长公主喜欢抄佛经,让她也抄几页佛经送给长公主。
萧玫乖顺地应了,却不是为了巴结长公主。
而是她心里非常的愧疚,觉得若不是她,夏侯虞就不会遇刺了。
她熏了香,恭敬地抄了几页佛经准备送给夏侯虞。
过来却遇到了天子来探病,她一时又不好走,也只能在偏厅里候着。
萧珊倒很高兴,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的。
夏侯有义从夏侯虞屋里出来就听见了清脆如铃的嬉笑声。
他不由脚步一顿。
跟在他身后的章含忙朝恭送他们的杜慧望去。
杜慧已熟悉了萧珊的声音,忙道:“这是萧家四房的二娘,很喜欢说话。还请天子不要责怪。”
“没事。”夏侯有义说着,耳朵发红,道,“活泼些好。”
杜慧讶然。
夏侯有义已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开。
杜慧忙跟了上去。
折回来的时候却把这件事告诉了夏侯虞,并担心地道:“天子不会以为我们要送进宫的人是二娘吧?”
夏侯虞也有些傻眼。
如果不是性格,萧珊倒是个好人选。
一个能让皇帝喜欢的皇后,比一个勉强娶进宫皇后不管是对夏侯有义还是萧家,都更有意义。
她想了想,道:“万一不行,就让天子自己决定。联姻嘛,结两姓之好就行了。”
杜慧忍不住笑道:“若是这事真的成了,也是缘分。”
夏侯虞也觉得很巧。
萧珊和萧玫进来给夏侯虞奉东西的时候,杜慧忍不住逼着萧珊说话。
萧珊的声音果然清脆动听如银铃。
可见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
夏侯虞笑着让两个女郎吃茶点。
严氏来拜访夏侯虞。
夏侯虞没有瞒着两个女郎。
萧珊忙起身告辞。
萧玫却愕然地望着夏侯虞,半晌才在杜慧的示意下直愣愣地起身,和萧珊出了夏侯虞的厅堂。
萧珊看了看萧玫,道:“你是不还想着你母亲?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萧玫直视着萧珊的眼睛。
萧珊眼里只有了然和好奇,而不是像她二叔家的孩子,每每说起她再蘸的母亲,语气里都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或者是太过渴望,有了宣泄的渠道就会猝不及防地说出来。
“我很想见见她。”萧玫苦涩地道,“我想问问她家里有吃有喝的,她为何要再蘸?”
第一百四十一章泪水
萧珊狡黠地笑,朝着萧玫招手:“你跟我来!”
她的笑容灿烂又阳光,让久在阴郁中的萧玫忍不住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杜女史!”萧珊找到杜慧,挽着杜慧的胳膊撒着娇,“我们想见见陈太太。”
杜慧愣住,朝萧玫望去。
萧玫低垂着眼睛,一副不敢和她直视的样子。
杜慧只好温声问她:“是你想见陈太太吗?”
萧玫轻轻地点了点头。
杜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等陈太太和长公主说完了话,我让人进去禀一声。”
萧玫感激地望了杜慧一眼。
萧珊却笑盈盈地连声向杜慧道谢。
难怪天子只听了她的声音就对她有了印象。
估计束缚越多的人,就越喜欢活泼可爱的人。
严氏这次来是向夏侯虞道歉的。
她也认为若是不因为萧玫的事,夏侯虞不会遇刺。
夏侯虞呵呵地笑,道:“我倒觉得是件好事。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还好这次没有出什么事,这也是我的幸运。”
严氏见夏侯虞这样的谦逊,心中更是愧疚。
夏侯虞原想跟她说说让萧玫进宫的事,现在有了变化,她就只陪着严氏说了说家长里短。
好在是不一会儿就有内侍来说萧玫求见严氏。
夏侯虞觉得她们母女也应该找个机会说说体己话了,遂找了个借口避开了。
等到严氏母女从厅堂出来,眼睛都肿得像个核桃,一看就哭得很厉害。但俩人的神色间都带着笑,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可见母女俩之间的误会也好,矛盾也罢,都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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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虞替她们高兴。
严氏却带着萧玫给她行了大礼,道:“长公主是我们母女的再生父母,以后不管有什么差,只管吩咐。”
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夏侯虞笑着客气了几句。
严氏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
萧玫、萧珊都去送严氏。
等严氏上了犊车,萧玫真心地向萧珊道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和母亲冰释前嫌了。”
萧珊红着脸,忙摆手道:“这是你自己同意的,你谢我做什么?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能帮着你,我也很高兴啊!”
萧玫抿着嘴笑了起来。
往日平淡无波的目光中泛着粼粼波光,看上去恬静又温柔。
萧珊大叫:“你这个样子好漂亮!你平时就应该多笑笑才是。”
萧玫脸庞升起两团红云。
夏侯虞则去了吴氏那里。
吴氏才是那个受到了惊吓的人。
别看她当时表情很镇静,很坚强,可强撑着她站着的那口气一泄下来,她顿时后怕起来,回到府里就连着发烧几天。
夏侯虞又是汤药又是祈福地忙了好几天,吴氏这才渐渐地好起来。
见夏侯虞又来看她,她爬起来倚在大隐囊上,轻轻地拍着夏侯虞的手道:“这几天你辛苦了。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好好歇息几天才是。我这边有阿余,你就不要担心了。”
夏侯虞笑着接过侍女手中的茶亲自奉给了吴氏,这才笑道:“我这几天闲着无事,就常来阿家这里坐坐。要是忙起来了,就不会来得这样频繁了。”
吴氏是很喜欢她的,闻言思忖片刻,道:“那,你会找崔家算账吗?”
她直觉觉得夏侯虞不会就这样放过崔家的。
夏侯虞没有瞒她,道:“我已经和天子说好了,这一、两天就会有人去崔家协商这件事了。如果崔家认账,赔些钱财也就算了。如果崔家不认账,那我只好和他们打打御前官司了。我们先礼后兵。”
但找崔家的麻烦,得有证据吧?
吴氏犹豫了片刻,道:“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出面帮着作证。”
“不用!”夏侯虞不由笑道,“你忘了,我们庄园里还有一些羯人呢?”
让卢渊误会是那些羯人中的一个救了她,这才是对卢渊的打击呢!
吴氏掩着嘴笑了起来。
卢渊勃然大怒。
早知道他就应该派人去散播些消息了。
崔家的人为了把自己摘出来,居然在外面造谣说刺杀夏侯虞的事是卢家的人指使。
偏偏那些人还蠢得没有脑子,相信了这样的流言蜚语。
他问卢泱:“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卢泱讪讪然地道:“晋陵长公主请了柳冰做中间人,要崔家赔偿五十万贯。崔家人压根拿不出这笔钱来。而且若是崔家就这样赔了钱,岂不是默认了这件事是崔家指使的?据说崔浩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可晋陵长公主也说了。”
“崔家不给这五十万贯钱也可以,那她就把崔家勾结胡人刺杀她的事公之于众。”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晋陵长公主手中有什么证据,可晋陵长公主不是那信口开河的普通妇孺,她说有证据,肯定就有证据。”
“可崔浩好像还没有看清楚晋陵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似的,还在那里搪塞推诿,矢口否认这件事……我怕到时候出事!”
他才不管崔浩是死是活,可他担心崔浩把他们给咬出来。
卢渊脸色阴沉,道:“他就是扯了我们也不怕。他先失信于晋陵,再咬谁,别人都会有所怀疑。我现在担心,晋陵手中会不会也有我们的什么把柄?”
卢泱现在已经不敢轻瞧夏侯虞了,偶尔想起来,觉得自己和卢淮当初怎么就没有听卢渊的话,把夏侯虞供起来。
事到如今,他也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已经接到消息了,萧桓三日后就会回到建康城!”
卢渊的脸色更难看了,道:“你去把阿淮叫过来,让他想办法给晋陵道个歉,先服个软,稳住她。”
上次不也服了软,还不是一样没能稳住夏侯虞?
卢泱在心里嘀咕,面上却半点也不敢显,恭敬地应诺,去叫了卢淮过来。
兄弟俩在屋里说了半天的悄悄话。
卢泱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卢淮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卢泱听到卢淮不满地在那里轻声自语道:“出了事要赔人笑脸就支了我去,生怕他家里那位受了委屈。她是你枕边人,我还是你弟呢?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的脸面?”
卢淮是指范氏吧?!
范氏是卢淮的软肋。
卢泱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卢淮次日一大早去拜访夏侯虞。
夏侯虞没有见他,说是自己受了惊吓,心神皆惧,没办法见客!
第一百四十二章底线
卢淮没有想到夏侯虞这样不给他面子,他总不能硬闯吧?
他气得直跳脚,回到卢府对着正在等他消息的卢泱大骂:“我看她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给了崔家一个下马威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她那种人要是能受了惊吓,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女人不会受到惊吓了吧?我看她和崔浩的口角官司打得挺欢实的啊!拿受惊吓做借口,她怎么不说她快死了呢?也省得出来祸害人!”
卢泱不好评论,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人家不见我。”卢淮不以为意地道,“我已经热脸去贴人家冷脸了,我还能怎样?”
卢泱只好提醒卢淮:“萧桓马上要回来了!”
卢淮色厉内荏道:“回来就回来!我还怕了他不成!”
卢泱苦笑。
因为萧桓,卢淮被革职查办,到今天还没有结案,卢淮因此被困在建康城,哪里也去不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所谓的查办有卢渊给他撑腰,不过是走走过场,可这脸面却丢到了家。
夏侯虞也得了萧桓回来的消息,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有自己的计划!
崔家不愿意赔钱,那就对不起了,她把写给胡人首领的信拿了出来。
攻击夏侯虞的居然是胡人!
胡人离这里千里迢迢,他们是怎么不声不响地摸到了建康城外?
崔家是北地门阀之一,当初“四姓乱吴”的时候,他们是主战派,如今北凉的大司马是吴中顾家的余孽,崔家怎么会和北凉的人勾结到一起的!
一时间朝野哗然。
夏侯虞发了话:“若不是牵扯到胡人,这件事我就算了。可我怕有一天,我睡在家里却被胡人攻进了城,这件事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夏侯有义因早和夏侯虞说好了的,立刻召了崔浩进宫。
崔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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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次不能轻易过关,但五十万贯钱,崔家拿出来实在是困难。而崔家的情况,夏侯虞应该很清楚才是。
他以为夏侯虞这是漫天要价,等着他坐地还钱。不曾想夏侯虞压根就是要耍他们,一言不合就开始攻击崔家。
夏侯虞这是要崔家死啊!
走在通往听政殿的甬道上,李子树的落下一层金黄的叶子,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崔浩面如寒冰,在夏侯有义和卢渊等人的前面对夏侯虞的指认全部否认,并且很无赖地道:“她说她遭到了刺杀就是刺杀?她说是我们崔家做的就是我们崔家的做的?她说那些人是胡人就是胡人?一张由她自己亲笔所写的书信,就想把事情扣到我们崔家头上,众位大人们叫我来对质,都是对我的一种辱没!”
卢渊知道此风不能纵容,可胡人能随意出没建康城附近这件事对他的威望打击太大了,他此时只能选择暂时把事件压下去。
“会不会是长公主慌乱之中看错了?”他为崔家说话,道,“或者一些逃蹿到建康城附近的胡人,见长公主出行浩荡,见财起意?”
谢丹阳怒然大怒,道:“大将军,你说话注意措词!什么叫看错了?遇到了流寇?长公主遇刺是真,长公主死伤那么多的部曲是真!大将军这是在说长公主胡言乱语吗?”
如果夏侯虞遇到的是流寇,这就是丹阳尹的责任了。
新上任的丹阳尹柳冰是谢丹阳推荐的。
卢渊和谢丹阳为这是谁的责任吵了起来。
夏侯有义看着下面乱糟糟如集市的大殿,心里想着事态果然如夏侯虞所料,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这些门阀世家都为自己的家族利益吵着,没有一个人想到黎民百姓,想到朝廷社稷。
他胸口如惊涛骇浪般的翻滚,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还在争吵的卢渊和谢丹阳讶然望着他,袖手旁观的几个大臣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视线犹如夏日的阳光,明晃晃的,把夏侯有义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我就是想问问,这件事大将军怎么处置?”他垂下眼帘,藏住了自己的情绪。
卢渊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要继续查下去。长公主所言之事太过骇人,朝廷境内居然有胡人出没,这可是关系到朝廷安危!长公主一介女流,不知道轻重是有的。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能稀里糊涂。”
言下之意,指责夏侯虞造谣。
这就是指鹿为马了吧?!
有理的反而成了没有理的那个。
夏侯有义两腿发软,慢慢地坐了下来,心底却止不住发寒,拢了拢敞衣,抿紧了嘴唇。
如果遇刺的这个人不是夏侯虞,他恐怕也会相信吧?
他朝谢丹阳望去。
谢丹阳神色不明。
他虽然和卢渊政见不和,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卢渊行事比他老道。
这一次,他不得不思考卢渊的提议。
胡人随意出没,还到了建康城郊,这种消息若是被证实了,会引起朝野的震荡。
不如这次明面上统一说话,私底下再商量怎样处置崔家?
他朝卢渊望去。
卢渊正朝着他望过来。
两个多年的对手在那一瞬间就达成了协议。
谢丹阳沉吟道:“长公主被刺杀的事先放到一旁,还是尽快查出那些人到底是北凉的胡人还是流寇吧?”
这就是要和卢渊联手的意思。
夏侯有义的心沉到了谷底。
崔浩却脸色发白。
卢渊这是要和谢丹阳瓜分崔家吗?
卢家不是做不出来。
想当初,关中王家就是这样被卢家吞灭的。
所以卢家才会向顾家示好,给顾夏这个顾家最出众又逃出渔网的子孙报信,想留一线生机。
他大步走上前,朝着夏侯有义揖礼,沉声道:“天子,这件事与我们崔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误以为遇刺之事是崔家所为。还请天子明察!”
别以为崔家会任人搓圆搓扁。
崔浩滔滔不绝地为崔家辩护着。
卢渊和谢丹阳在旁边听着。
夏侯有义指尖发冷,呆若泥塑般地听着,没再发表一句意见。
可卢渊从显阳宫回去的路上,却遭到人的围攻。
混乱之中崔浩身中四箭。
还是丹阳尹的人及时出现,崔浩这段时间怕夏侯虞报复他,身边带了死士,那四箭都没有伤及要害。
这可是在建康城里,在青天白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
崔家作为北地门阀之一,崔浩作为崔家的家主,就这样被伏击了!
天下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朝野再一次哗然。
第一百四十三章杀戮
很多门阀世家找到了夏侯有义的面前,要求夏侯有义严惩凶手,还众人一个朗朗乾坤。
夏侯有义安抚完了个这安抚那个,敷衍地答应严惩凶手,却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
众人渐渐都明白过来。
有理由攻击崔家的,只有和崔家有恩怨的晋陵长公主。
崔浩遭难,十之八、九是晋陵长公主做的。
晋陵长公主这是不满朝中诸位大臣的决定,要报私仇。
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晋陵长公主的阿弟,这个时候除了和稀泥还能怎样。
崔浩被气得半死。
他身上裹满了白布,气急败坏地靠大隐囊上嚷道:“晋陵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我的命?我活了这么多年,怕过谁?让她有本事尽管朝着我来,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回娘家探望崔浩的崔氏最为尴尬,她草草地和家中的嫂子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回了郑家。
郑多不有些抱怨,一面扶了母亲下犊车,一面道:“这么大的事,姐夫马上就要回来了,您就不能先商量了姐夫,要急巴巴地跑回娘家受气?您让长公主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有想到会闹得这样厉害吗?”崔氏满脸无奈,非常后悔把崔家七娘子引荐给了夏侯虞。
而被崔氏担心的崔浩,回到家里重新包扎好伤口就派了人去见夏侯虞,表示愿意变卖部分产业筹齐五十万贯钱给她当赔礼。
可惜夏侯虞没有见他派去的人。
崔浩知道这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的事。
每天派人去求见夏侯虞。
与其让卢家和谢家把崔家瓜分了,还不如背水一战,和晋陵结盟。
毕竟晋陵的手段也是不可小视的。
他却没有想到,夏侯虞最恨的就是背叛。
崔浩想再次把崔七娘子送进宫去,不直接跟她说,却在背后做手脚,这对夏侯虞来说,就是背叛。
就在这个时候,崔家的嫡长孙,未来的家主崔环,突然死在了建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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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离崔家不远的无人小巷里。
“是谁干的这件事?”崔浩快要气疯了。
现在众人纷纷对崔家亮出了獠牙,有可能是夏侯虞,也有可能是卢渊或是谢丹阳。
“给去查,狠狠地查。”崔浩对着崔家的部曲首领叫嚣着,“要是查不出来,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部曲首领应诺而退。
可紧接着,卢家和谢家都有子弟被不明身份之人攻击。
建康城乱了起来。
那些老一辈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大家互相刺杀,不管有没有仇怨。
整个建康城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就在这个时间,萧桓回了建康城。
“怎么会这样?”跟着萧桓回城,在前面作斥侯打听消息的萧备来回萧桓的时候破天荒地道,“那住在建康城的门阀世家岂不是人人自危。这样下去,大家都会逃离建康城的?”
甚至有可能像从前的洛阳城。
因为胡人乱杀当朝贵族,大家纷纷出逃,有一段时间如同一个鬼城。
这些事老一辈的北方人常常会跟晚辈说起。
萧备也曾耳听长辈说起过。
萧桓面露惊愕。
他这才走了几天,建康城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下了犊车,慢慢地走在建康城的大街上。
街上的人不多,可铁器铺子面前却排起了长龙,到处是买铁器的人,不管是菜刀还是锄头,只要有,就会被抢购。
萧桓心里沉甸甸的,面色不虞地回到了萧府。
吴氏已得了信,和夏侯虞在屋里等着。
萧桓给母亲行了礼,和夏侯虞见礼,看着目不斜视,实则已经把室内的景物迅速地扫了一遍。
屋里摆着几盆已经开了的茶花,母亲穿着件暗红色素面齐胸襦裙,外面是件玄色绣银丝祥云团花的单衣,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笑盈盈地望着他和夏侯虞,满脸的喜悦,一看就和夏侯虞相处的很好,过得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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