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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吴氏就是他的女儿。
他肯定不会把吴氏嫁到萧家的。
他和吴氏的母亲说不定也能像萧桓和夏侯虞一样,成为一对佳偶。
“你们既然喊我一声世伯祖,就不必多礼。”顾夏说着,突然间意兴阑珊,对萧桓道,“人你也找到了,事情也已经谈妥了,这边是北凉五皇子的蕃地,我就不做停留了。我年事已高,山高路远,以后再见,也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你母亲过得很好,你又娶了有情有义的妻子,我心中已无牵挂。我们就此别过,你们一路保重。”
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萧桓和夏侯虞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或许是温情,或许是算计的见面,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但他们都不想和顾夏有更深的交情,对顾夏的转变也就当不知道,恭敬地行礼,由屋里服侍的一个人领着,出了帐篷。
夏侯虞这才发现,领他们出现的是个年约五旬的文士,相貌和顾夏犹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穿着件胡服,手上戴着枚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虽然长着一副汉人面孔,却是十足的胡人打扮。
她不由暗暗地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
这人像看出了她的困惑一样,笑道:“我是顾家的大郎。”
也就是说,他是顾夏的长子。
那个曾经悄悄去吴中参加过吴氏婚礼的人。
夏侯虞对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亲近。
可惜顾夏的这个长子汉语说得很勉强,反而是胡语说得更流利一些。
夏侯虞有些失望。
顾家大郎悄声对萧桓道:“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之前派了人送信给父亲,父亲是很赞同的。可惜家中幼弟从小就在北凉长大,对你所说之事不以为然。四弟更是因为尚了北凉的公主,更希望顾家留在北凉。父亲没有办法,虽然做了一些安排,但改变不大。所以这次父亲才会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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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望你看在两家往日的交情,能早日帮父亲达成心愿。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说着,躬腰就给萧桓行了个礼。
萧桓吓了一大跳,忙转身避开,道:“世伯何出此言!我既然答应了世伯祖,就一定会做到的。世伯放心吧!”
顾夏的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萧桓和夏侯虞送了出去。
夏侯虞长透一口气,觉得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道:“这里毕竟是北凉的地方,你又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太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兰田去吧!”
夏侯虞甚至有些后悔带着人来买马。
马对别人来说很难,对她来说哪里不能买,不过是马匹的优劣和银子的多少罢了。
她却惹出这些事端来。
萧桓却想着和顾夏所谈之事,急着回去重新布局,也归心似箭。
两个人不谋而合,急着赶路,下午就回了集市。
夏侯虞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萧桓却急着去问洪怜的事。
等他从宋潜的来使那里出来,脸都黑了。
他来和夏侯虞商量:“我们连夜赶回兰田,你能行吗?”
夏侯虞累得不得了,但想到洪怜那个像炮竹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的人,她咬着牙道:“没事,我可以。我们连夜就赶回兰田。”
萧桓颔首,知道她并不如她表现的那样轻松,但他急着回兰田,又不愿意夏侯虞远离他的视线,就算是夏侯虞不舒服,他也只能拉着拽着她前行,以后再补偿她好了。
草草地用过晚膳,他们就出发了。
夏侯虞问起他和西域人的交易,萧桓没有瞒她,道:“早已经商定好了,一直没有声张,不过是为了掩护我的行踪罢了!”说完,他又解释起之前的晚归,“原本以为是顾家的哪一位郎君,谁知道却是顾大人。听顾家的大郎君说,顾大人是临时起意,还说不是来和谈的,是想看看故人之后长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这里,他颇不以为然地道:“要看怎么不早看?如今我年纪大了,想亲近顾家的人也亲近不了,就像顾家的人,想亲近萧家的人也没有了感觉。真不知道他这样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出来一趟做什么?”
夏侯虞也觉得顾夏对吴氏太好了一些,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但看见萧桓很是苦恼,就把这个她自己也觉得不靠谱的猜测给压在了心底。
他们是第二天的傍晚到的。
满天的晚霞,徐徐的清风,让劳累了一天的夏侯虞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回到都督府,夏侯虞先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然后问起了萧桓,知道萧桓和宋潜关在屋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疲劳的夏侯虞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被摇醒的时候,屋里挂着厚厚的毡毯,完全挡住了光线。
昏黄的灯光让她分不出此时是白昼还是黑夜。
夏侯虞抬头,发现摇她醒来的是萧桓。
“晋陵,”见她睡了,他坐在了她的床头,声音温柔如春风入怀,又低沉似伶人的胡琴,“我要连夜赶回长安城,你在兰田好好睡一觉,然后我让萧备和尹平一起送你去长安城。”
第一百八十六章长安
又要搬吗?
夏侯虞有些不情愿。
“我不想去!”她嘟呶着,声音带着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迷糊,如同撒娇似的,“一定要去长安城吗?”
她问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泪花聚集在眼眶里,像突然变得伤心似的。
萧桓心中一悸,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道:“我已经答应帮他拾大皇子和五皇子了,住在长安城里更安全一些。你跟着我,也得我分出心神来照顾你。你听话,随我去长安城暂居。”
那句“你听话”一出,萧桓和夏侯虞同时面孔一红。
萧桓不由暗暗后悔。
他把夏侯虞当亲人一样,不知不觉中就拿出了哄萧醒时的语气。
夏侯虞则是羞涩,没有想到萧桓低眉顺眼的时候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哪里还像前世那个沉默肃穆的大司马。
太羞人了!
她难道还要回他一句不成?
夏侯虞只能当作没有听见,道:“那我吩咐阿良拾行囊!”
萧桓松了一口气。
还好夏侯虞没有逮住他这句话不松口,否则他就只能听着夏侯虞嘲笑他了。
“那我先出去了,”他道,“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启程你觉得怎么样?”
夏侯虞抿了嘴笑,道:“阿多和我们一起去吗?你有没有提前跟阿多说一声。”
萧桓也想起了上一次的事,忍俊不禁地道“他不是嚷着要见谢逾吗?带他一起去那边。我这就让人去跟他说一声。有了上次的教训,想来这次他不会迟到了。”
夏侯虞莞尔。
郑多果然没有迟到,但他对坐马车去长安城颇为抵触,对夏侯虞抱怨道:“我们能不能骑马或是坐犊车?这马车坐起来要人的命!”
顾夏的事也好,洪怜的事也好,夏侯虞和萧桓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他隐瞒。毕竟郑芬是个很不确定的因素,若是郑芬和他们意见相左,郑多夹在其中只会令他痛苦。
“都督有急事要赶回长安城。”夏侯虞笑道,“要不你骑马?”
郑多脸都红了。
他的马还没有夏侯虞骑得好,之前他还在夏侯虞面前得意洋洋的,现在反而一声不吭,不好意思说话了。
郑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上了马车。
他们一路狂奔,赶在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不亏是几代的皇朝都城,虽然破败的厉害,但气势还在那里。能六辆马车并行的宽阔大街,护城河水面上如千丝万缕般垂落的柳条,高高的城墙,都彰显着这座古城的古朴和威严。
“我们住在哪里?”进了城,夏侯虞的心弦放松下来,也有了心情和萧桓闲聊。
萧桓顺利地让夏侯虞跟着他进了长安城,心里也很高兴,他道:“我们住秦王府。”
夏侯虞想了想,这才记起秦王府是什么地方。她顿时有些兴奋,道:“秦王府还保留着吗?”
“嗯!”萧桓笑道,“北凉皇帝把洛阳定为了皇城,这边就弃之不用了。虽然秦王府如同太子府,可还有旧皇宫可用,北凉几代的藩王都更愿意住在旧皇宫,反而把秦王府空了下来。”
“我攻下长安城之后,找工匠简单的修缮了一下就搬了进来。”
夏侯皇室统一南北的时候,定都洛阳。长安城作为前朝的皇都虽然渐渐的没落,但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还是当朝几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夏侯皇室的好几代君王的潜邸都在长安,登基之前受封为“秦王”,特别是夏侯虞的老祖,原是侄儿,因帝后无子被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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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当时皇帝、皇后膝下,这位老祖就是出身秦王府。
“秦王”这个称号也就变得很不一样。
夏侯虞一直对这位老祖心生敬佩,此时知道了自己能住进秦王府,她顿时高兴起来。
待下了马车,顾不上天色已晚,拉着郑多在旧秦王府里走了一圈。
“那后院怎么有座山?”在花园假山上的凉亭里,她指着突然被发现的后山道,“我看着好像山下还有一个小湖似的。”
这样的景致,不是应该直接围起来,成为秦王府的一部分吗?
陪同他们的是萧劲。
萧劲不是会说话的人,闻言干巴巴地道:“原来那里是秦王府后花园的一部分,因为太大了,没有人照料,索性就没有围在院子里,成了长安城里百姓的一个消遣处。”
夏侯萧暗暗叹息。
果然是国弱邻也欺。
她游园的兴趣锐减,勉强和郑多又逛了几处,就借口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郑多无奈,只得把夏侯虞送回了正院。
阿良领着几个婢女已经将正院拾出来,服侍夏侯虞洗澡的时候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着天色渐晚,不得不道:“长公主,要把都督的东西都搬过来吗?”
正坐在镜台前梳妆的夏侯虞身子一僵。
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萧桓同床共枕的机会都非常少。前世夏侯有道病逝后,她也像今生一样开始服丧。除服之后,他们有过几次很勉强的房事,之后就开始长达八、九年的分居。
她一直不能忘记两人在一起时萧桓的冷漠和她的难堪。
当然,今生和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可让自己自荐枕席,夏侯虞觉得还是有点困难的。
“暂且先这样吧!”夏侯虞徐徐地道,“都督公事繁忙,若是要回正院歇息,自有身边服侍的前来安排,你们看着就行了。”
言下之意,她不会拦着,可也不会主动。
这样就好!
阿良听着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和夏侯虞的脾气太倔了,不知道变通。
常言说得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夏侯虞和萧桓总这样各过各的,有什么矛盾也只会越来越深,怎么可能和风细雨般和好呢!
她悄悄地留了几个柜子给萧桓,还有一副新的铺盖。
夏侯虞想着心思,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
萧桓这么急着干回来,多半是洪怜的事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复杂。萧桓未必有很长的时间在家里呆着。还有顾夏那里。前世是七皇子做了太子,却被二皇子杀了。今生立的是四皇子,反倒是五皇子蹦得最高,七皇子已经和九皇子搅和到了一起,大皇子拓跋寿是有名的战将。北凉的几个皇子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中到底有多少兵力。
如果萧桓真的帮顾夏拾了大皇子和五皇子,让七皇子和九皇子渔翁得利或是二皇子黄雀在后,那萧桓岂不是很危险?
第一百八十七章何故
这么多的不确定让夏侯虞心里有点着急,她吩咐阿良:“去看看都督什么时候回来?不管都督回来的多晚,都让他来我这里一趟。”
阿良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欢欣,忙应下去,脚步轻快地出了厢房。
夏侯虞先是在马市上受了惊吓,之后又连着赶路,很是疲惫,梳洗之后草草地用了些膳食就准备歇下,侍女却来禀告,郑多求见。
她少不得打起神来接待郑多。
“长公主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看上去红光满面,神采飞扬,想必在长安城里很是愉悦,“之前都督什么也没有说,我还寻思着我过些日子回兰田看你呢!”
夏侯虞知道郑多也住在秦王府,刚下马车的时候就问起过他,他却出去和朋友游玩去了,她还以为要明天早上才能见到他。
“你见着谢逾了?”她笑着和他聊天,“谢逾在这边怎样?过得可习惯?”
郑多接过阿良奉上的热茶,小小地呷了一口,笑容满面地道:“长公主也应该见见谢逾才是。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谢逾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行事更为沉稳,处事也更为妥帖,难怪谢世伯非要谢逾跟在都督身边。谢逾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这些日子更是帮着宋先生整理和北凉和谈的文书,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神采奕奕,过得很充实。”
说到这里,他赧然地笑着压低了声音,道:“阿姐,你帮我在都督面前美言几句呗,我也想像谢逾那样在军中效力!”
这件事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夏侯虞诧异道:“怎么?你没有去和都督说吗?还是他不同意?”
“都不是!”郑多连忙摇头,道,“都督之前说让我跟着吴桥的,昨天回到长安城之后,不知怎地突然改了主意,让我在临时的衙门当差,跟着黄复光一起管理军中的帐上。”
“阿姐,你也知道我不耐烦这些的。”
“我想像谢逾那样。”
“就算不能那样,让我跟着去军营,跟着钱三也行啊!”
“让我每天跟着黄复光算账,我可受不了!”
夏侯虞愕然。
就是前世,郑多跟着萧桓鞍前马后,做过府掾,也不曾管过钱物。
但这既然是萧桓的决定,她就不能当着郑多的面反对萧桓,让萧桓在她娘家人面前失了威仪。
“做事情哪有像你这样挑三捡四的。”她批评他,“算钱财怎么了?你若是连账目都算不清楚,谁还敢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再说了,谢逾是谢逾,你是你。也许那谢逾合适的事你不合适,你合适的事谢逾也不能做呢?你一心一意想跟着都督,可你看,你连他吩咐你的小事都不愿意做,将命居然不受,你好意思说你要跟着都督?”
“上次你迟到的事你可别忘了!”
郑多面孔通红。
夏侯虞就听见门口一声轻咳。
她和郑多齐齐回头,看见萧桓正含笑站在门口。
“你们姐弟在说什么呢?”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但不管是夏侯虞还是郑多,都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话,萧桓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而已。
郑多支支吾吾。
夏侯虞自从认清自己之后,就更愿意像对待朋友一样直白地和萧桓交往。
“正说着你呢!”她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萧桓。
事情没有办法回避了,萧桓也就不客气了。
他笑道:“不管是你还是谢逾,我都会一视同仁。不过谢逾比你年长,在家里就一直帮着谢大人打理家中的庶务。账目之类的事,我就了。你却是没有经历过的,我就安排你先从这上面入手。做大将军也好,做宰辅也好,若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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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桩要弄清楚的事就是需要多少粮草。否则谁会饿着肚子和胡人打仗啊!”
郑多面色更红了,磕磕巴巴地向萧桓道谢,又或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和夏侯虞、萧桓喝了几口茶就起身告辞了。
夏侯虞也没有留他,可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她神色一正,回到屋里质问着萧桓:“你为何要这么对阿多说?”
萧桓不以为意,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你表弟,是郑家的继承人。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和郑大人就是死仇了,还不如让他学些有用的,以后回到郑家还能学以致用。”
那前世郑多怎么就跟着他上了战场呢?
夏侯虞眨了眨眼睛。
萧桓心中一跳。
夏侯虞的眼睛非常的清澈,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到你心里去,这让一直对他人总是抱着两分警惕之色的萧桓感觉非常不自在。
他又轻轻地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让阿良带信给我,是何事这么急?”
夏侯虞此时也就顾不得郑多了,她将前世她所知道的事很委婉地告诉萧桓:“……我之前听人说,北凉文帝最喜欢的是七皇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四皇子继位?还有二皇子,前有一个彪悍的长兄,后有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五弟,他反而是最低调的。还有七皇子,如今北凉皇子个个都心浮气燥的,他却仿佛稳坐钓鱼台一样,不动如山。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还有,九皇子如今已经和七皇子在一个锅里吃饭,你是不是也要早做准备,防他们兄弟一手。”夏侯虞道,“我总觉得那个二皇子若是没有底气,不应该这样的安静。”
当初他可是等到七皇子杀了顾皇后和她儿子,抄了顾夏的家,七皇子杀了四皇子之后,才阴恻恻地站出来的。
她对这个人很防备。
萧桓当然能感受到夏侯虞对他的善意。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能有情有义地去草原上寻他,不是应该他改变态度,对夏侯虞更好吗?怎么他们之间是颠倒过来的他还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夏侯虞却已经放下了从前种种,开始和他和平共处了。
这……太奇怪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表现的太小心了。
还不如夏侯虞洒脱。
想到这些,萧桓心里微微有些恼羞,但他从小就学习怎样控制情绪,外表上却丝毫没有破绽,他道:“我答应顾大人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会告诉你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供词
夏侯虞是信任萧桓的能力的,但人总有看不见的时候,她怕萧桓大意失荆州。既然萧桓已经注意到了北凉几位皇子的异样,她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你,昨天晚上为何事急着赶过来?”夏侯虞问起了萧桓的行踪。
萧桓并没有打算瞒着夏侯虞,甚至可以说,萧桓觉得这件事除了夏侯虞,他和谁说都不适合。
毕竟夏侯虞和洪赋的关系非常好,说起来,洪赋还曾经帮过夏侯虞。
“我赶着回来审讯洪怜。”萧桓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起来,“我问过他了,他直言不讳地承认我的行踪是他有意透露给北凉的,为的就是借北凉几位皇子之手杀了我……”
夏侯虞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道:“你干什么了?误杀了洪怜的父母?还是曾经伤过哪位女郎的心?”
萧桓原本满心悲凉,可夏侯虞的一句“误杀”却让他的心情顿时如春光般明媚起来。
他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误杀?”
夏侯虞一愣。
难道萧桓真的杀了洪怜的父母?
可这不对啊!
他杀了洪赋的儿子,以洪赋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洪赋饶过了萧桓,也有大把想巴结奉承洪赋的人为难萧桓。可那就不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刺杀和围剿了那些人通常都会在朝堂上与萧桓一争高下,若是手段了得,萧桓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有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夺妻之恨了。
可她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萧桓曾经喜欢过谁啊!
夏侯虞睁大了眼睛。
萧桓看着她一副气呼呼的样了,非常的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并打趣她道:“难道是我误会了?你不过是口不对心!实际上在心里还是觉得我杀了人?”
夏侯虞不由嗤笑,挑了眉反问萧桓:“我是这样没头脑的人?遮掩也是件很麻烦的事。你若要杀,凭洪怜,还不足以让你遮掩。”
萧桓再次愣住,随即心里像被泼了一盆油的火苗,呼啦地烧了起来。
是的。
他虽然在夏侯有义面前恭敬温和,对待同僚温和谦逊,可骨子里,他始终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来,能让所有的人都转着他转。
可从来没一个人,像夏侯虞这样看透他的内心深处。
他杀人,也陷害别人,却从不屑否认和躲藏。
就算洪怜的父亲是洪赋的长子又怎么样?
他若是杀了洪怜的父亲,他不会不承认。
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他既然做了,就会勇于承担责任,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回避和推脱。
萧桓突然间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的确,我没有杀洪怜的父母。”他生平第一次向人解释他的举动,“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的父母。而且老神仙的长子长媳去世,也不可能瞒得过谁。但你可曾听主过过洪怜父母的死讯?”
“那是怎么一回事?”夏侯虞困惑地问。
萧桓冷笑数声,说道:“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洪赋洪先生的长孙。”
夏侯虞张大了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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