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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阿良明白其中关键,更恨崔家居然刺杀夏侯虞。
那次要不是杜慧,说不定夏侯虞就遇害了。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跟女史说。”她第一次流露出很强烈的个人爱憎。
夏侯虞有些意外,不禁微微地笑。
她脾气越来越坏,以至于影响了身边的人,爱憎也跟着变得分明起来。
很快,洪怜的真实身份就被传了出去。
夏侯虞并不关心这些。
她准备了好几天的花会夭折了萧桓突然点兵,草草地举行了个祭拜仪式,就连夜北上,直奔北雍州而去。
这是要和拓跋寿开战了!
夏侯虞非常的担心,问留下来处理一些政务还没有跟着出发的宋潜:“是不是北凉那边的政局有了变化?”
宋潜点头,低声道:“顾大人病了。据说病得还不轻。北凉的天子不再忌惮顾大人,还没有过完年,就命顾太后立刻启程前往藩地。顾大人让北凉的天子交好五皇子,北凉的天子却听从大皇子的建议,命二皇子护送顾太后。顾大人没有办法,让长子悄悄的来见大都督。顾大人的长子却态度倨傲,一副来见大都督是奉父命行事,没有办法的事。”
说到这里,他很是气愤。
“他却没有想到,为何别人家出了一个像顾大人这样的权臣家族都会一跃成为阀门世家中的佼佼者,他们顾家却什么事都没有?不就是因为他们是汉人吗?他还这样不知道死活。还好当初大都督就觉得顾家大郎君不是个做事的,没有和他深交。现在看来,顾大人对长子的教育很是失败。”
若是顾夏病故,那北凉的局势会变得很复杂。
这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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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乱的也不是他们。
重要的是萧家从此在北凉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盟友。
夏侯虞道:“顾家几位郎君中,难道就没有哪一位能守业的?”
宋潜微讶。
夏侯虞道:“与其让顾家就这样消沉下去,不如想办法保住。大都督这是只是要废了拓跋寿吧?我们还是需要一个能影响北凉皇室的人!”
宋潜目光闪烁,这次不仅难掩惊讶,还难掩佩服。
“长公主说的是。”他压低了声音,道,“大都督需要更大的胜利来牵制卢渊。拓跋寿的封地与大都督又隔得太近,拓跋寿还在北凉有战神之称,大都督觉得拓跋寿才是北伐的阻力,所以这次出征,必需大胜而归。”
“大都督也觉得顾家就这样太可惜了。”
“写信把顾家大郎君的言行都告诉了顾大人。并且直言让顾大人换人联系我们。”
“顾大人虽然生病了,但脑子还清醒着。”
“如果想保住顾家,就只能和我们保持联系。”
“顾大人那边估计这几天就会有信过来。”
“长公主若是关心,我得了信就告诉您。”
夏侯虞颔首,道:“你得了信告诉我一声。”
宋潜连忙应诺。
夏侯虞惦记了好几天。
前世顾家是被一窝端了,根本不知道顾夏的哪个儿子能行。
过了几天,她没有等到宋潜的消息,倒等来了建康城的夏侯有义的来使。
来使称是奉了天子之命来给夏侯虞送春饼。
夏侯虞愕然。
天子有时候会给臣子送春饼,可那是从前还没有迁都时的事了。自本朝迁都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赏赐了。
夏侯虞见那来使有些面熟,寻思着他会不会是她在宫里时哪个殿的内侍,逐直白地问他:“是每个大臣都有,还是只赐了我?”
那内侍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只有长公主有。天子说,这是家礼。让长公主释怀。”
也就是说,这不是以天子的名义赐赏给她的,是以阿弟的身份送给她的。
夏侯虞道了谢,让人领了那内侍下去赏钱赏饭。
小内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出了府却在集市上溜达,还打听从襄阳调来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夏侯虞也不知道这二十万担粮食的事,但她戒备心强,立刻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安排人装了百姓,说这二十万担粮食都被囤了起来,做为成不好时的储备。
那小内侍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敷衍了事,居然没有继续深问,就这样回了建康城。
夏侯虞心里觉得不舒服。
但宋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顾夏派了顾家二郎君过来重新和萧桓谈合作的事。
夏侯虞松了一口气。
很快,萧桓攻下东平郡。
萧桓北上的消息瞒不住了。
建康城一片哗然。
显阳宫内的夏侯有义安静地坐在听政殿的偏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着曾经被他派去扬州的小内侍道:“你不是说那二十万粮草被大都督囤了起来吗?大都督北上,拿什么给那些将士嚼用的?”
他脸色青白,目光凶狠,那小内侍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侯有义拿起手边的茶盅狠狠地砸向那小内侍。
章含看着情况不对,低眉顺目,安静等着夏侯有义出了气,这才指使着内侍拾偏殿,上前小声道:“天子不用担心。上次大都督出征长安城,不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如今大都督要斗的人是大将军。天子正好在旁边坐看风云起。”
夏侯有义面色好了一点,可心中的担心却依旧烧得他心里发慌。
他低低地道:“等到大都督和大将军分出胜负来了,我又该如何呢?”
章含笑道:“这不是还有长公主吗?”
夏侯有义没有吭声。
章含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夏侯虞跟着萧桓去了扬州,夏侯虞的立场已经很坚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立后
夏侯有义夜不能寐。
“大病初愈”的卢渊来见夏侯有义。
他原本身材高大,如今瘦得有点脱了形,憔悴又疲惫,无端端就生出了几分英雄末路的悲凉来。
夏侯有义心一软,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很多:“大将军快坐下!大将军身材素来健壮,听说您生病了,还以为是风寒之类的小病,就没有去探望。没想到大将军病得居然如此的严重。”
他说话的时候,面露愧疚。
卢渊在心里冷笑,说话的声音却温和而沉稳:“天子无需挂怀。我这是因为阿弟之事,又惊又气,一时没有缓过气来。”
夏侯有义顿时有些尴尬,但他已练就了厚脸皮,不仅装着没有听懂卢渊的意思,反而倒打一耙道:“大将军不必自责。龙生九子,还个个不同呢?何况卢淮和大将军只是兄弟,卢淮也是年过不惑的人,该懂的道理早就应该懂了。他做出这样的事,与大将军何干?大将军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想朝中众臣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阿弟死了,居然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卢渊在心里骂了一句,倒把夏侯有义高看了一眼。
能这样不要脸,比那夏侯有道强多了,以后就算不是个明君,至少可以自保。
他说话不由地就客气了两分,道:“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一来身体已无大碍,来跟天子回禀一声。二来天子已登基年余,立后之事也要提上议事日程。崔氏、卢氏、萧氏,您先定下人。这三书六礼,又是天子娶妇。等到新后进宫,也是明年或是后年的事了。”
夏侯有义也知道此时是议亲的最好时机。
从前他不敢说要娶谁,现在有了萧桓的胜利做靠山,他说话的底气足了,也想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争取争取。
“就萧氏吧!”他淡淡地道,实际上心里一直打着鼓,生怕卢渊出什么幺蛾子,想怼也怼不回去。
卢渊自然不会答应。
天子再和萧氏联姻,外臣内眷都是萧家的人,卢家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当初郑芬给夏侯虞推荐萧桓,他当时轻视了郑芬的眼光,也小瞧了萧桓的能力,这才弄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有时候做梦半夜醒来,都要后悔半天。
“臣觉得不妥。”卢渊慢慢地道,“大都督如今声望如日中天,天子再和萧氏联姻,以后拿什么挟制萧氏。您可别忘了当初的郑氏。”
郑璨当权的时候,把女儿嫁给武宗皇帝。
武宗皇帝当时倒是真心爱慕文宣皇后,可惜再多的情爱也比不过权势。
郑璨一言九鼎,武宗皇帝皇权旁落,对文宣皇后的那一点点爱慕变成心尖上的刺,等到郑璨一死,立刻就翻了脸。
若不是继任掌权者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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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璨的盟友谢貌,文宣皇后早就被废了。
而他,若是不把前程压在了文宣皇后所生的夏侯有道身上,得到了谢貌的支持,也不可能在谢貌死后成为他的继任者。
夏侯有义一愣。
卢渊已经有了之前的教训,加上夏侯有义这段时间的表现,他知道他不能再把眼前的天子当成无知幼童了。
他恭敬地朝着夏侯有义行了一礼,道:“既然天子想从萧氏、崔氏和卢氏之中挑选一个,依臣所见,就崔氏女郎吧?崔家出身显赫,自前朝太祖就是高门大户,崔家这几年虽然没有子弟出任二千石大吏,却出了不少文人骚客,文风鼎盛,在江南素有名声。天子立崔氏女郎,正是门当户对。”
夏侯有义以为卢渊会向他推荐卢四娘子。
难道卢渊是以退为进?
他很想朝着卢渊大喊:“我说怎样就怎样!我就要立萧氏女郎为后,你又能怎样?”
可他又怕和卢渊撕破脸之后不好场,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大将军言之有理。我考虑考虑。”
卢渊决定徐徐图之,闻言笑道:“我从前不愿意支持天子为帝,就是觉得天子年幼,怕您不懂事,被人利用。如今看来,是我当年走了眼。”
“天子虽然年幼,却是个有主见的。”
“我和萧桓的确不和,却也不愿意拿国家社稷泄愤。”
“萧大都督毕竟年轻,经历的事不多,几次胜利,就有些飘飘然,以为前次北伐因大胜而无人追究,这次就有样学样,再次无旨北伐。天子以后驾驭四海,若是做臣子的人人都这样,还要我们这些大将军、中书令做什么?”
“萧大将军,得给他勒勒缰绳,可不能由着他任性妄为。”
“当年北凉的开国皇帝拓跋魏,不就是这样失控的。”
“结果呢?朝廷南迁,北凉立国。”
“前车之鉴,还望天子慎重。”
夏侯有义胡乱地点头。
他明知道卢渊的用意是反对他立萧氏女郎为后,还有点自家得不到好,也不能让萧氏得好的意思,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深想卢渊的话。
甚至不得不承认,卢渊就算是意在挑拨他和萧桓的关系,也确实说中了他的心思。
夏侯有义喊了章含来悄悄说话:“你说我该怎么办?”
章含想了想,道:“天子喜欢崔七娘子吗?”
那天花会,夏侯有义见了很多门阀世家的女郎。
夏侯有义面露嫌弃,道:“我娶谁也不会娶那个崔七娘子。背信忘义不说,还不知廉耻。”
这已经是对一位女郎最不喜的评价了,甚至因为这样的评价,崔七娘子以后无论嫁到谁家,都很有可能会连累到那家。
章含又想了想,道:“皇后虽然看着尊贵,可进了宫,还需要得到皇帝的敬重才是。像武宗皇帝,就是陈姬所生。”
夏侯有义眼睛一亮。
可想到萧桓和夏侯虞,他的目光又黯淡下去。
章含笑道:“天子若是觉得心中不安,不妨和萧家娘子见上一面。当初大都督去襄阳,长公主不也随行在侧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夏侯有义顿时笑了起来,他轻声地吩咐章含:“那你去帮我安排!”
章含笑着应诺。
出了听政殿,就出了宫,去了长公主府。
杜慧帮夏侯虞守着长公主府。
她和章含也打过很多交道了,彼此还因为各自主子的缘故惺惺相惜,很是客气。
两人在偏厅坐下,遣了送茶点的侍女,杜慧直言道:“不知道章大人光临,有何指教?”
作为显阳宫的大总管,章含是正四品品阶。
章含笑道:“天子想见萧家七房二娘子一面。”
第二百一十九章欢笑
杜慧皱眉。
觉得这样不合规矩。
但萧珊进宫的事已经确定下来了,而且又是夏侯有义亲自来请,她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章大人想在哪里会面?”
夏侯有义既然珍爱萧氏女郎,有些安排就不能随便。
章含笑道:“自然是长公主府上。”
这里既安全,又名正言顺。
杜慧会意,脸上多了些许的笑容,恭声道:“我来安排。”
章含满意地离开。
杜慧让人带了信请萧珊到府里做客。
萧珊不好意思,拉了萧玫同来。
杜慧看着春日里明媚如花的两个小姑娘,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
她找了借口让萧玫去后花园摘花插瓶,拉了萧珊的手和她低语:“天子今天也要过来,你母亲跟你说了吗?”
萧珊羞涩地点头。
家里已经开始给她置办嫁妆了,不过因为她要嫁的是当朝天子,衣饰首饰之类带着明显品阶的物什萧家不能置办,只准备了大量的珠宝金银,几乎掏空了萧韩的家业,就是萧家的其他叔伯,也都送了非常名贵的添箱。
杜慧看着松了口气。
到底是小姑娘,听到出嫁也没了往日的大方。
她细心叮嘱道:“遇到天子要恭敬有礼,不可乱了方寸。可也不用太拘泥,太恭敬,失了自尊……”
这话可真矛盾!
萧珊眨了眨眼睛。
杜慧失色,道:“总之就像见到长公主一样。”
“哦!”萧珊应着,甜甜地笑了起来。
她觉察到天子对她有好感是在上次花会,天子虽然也跟其他女郎说话了,可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做什么事,也有人立刻为她去办,还找了机会和她说话。
不仅是她,其他女郎好像也都有所发现,有些人和她目光相对的时候还冲着她嘻嘻地笑。没两天,就传出天子将在卢家、萧家和崔家选一位女郎为后。
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一直被留在建康城,长公主的人还推荐了很多的生意给她父亲。
萧珊安静的坐在偏厅里等着觐见夏侯有义。
心里像揣了头小鹿似的跳个不停。
她从前把夏侯有义当天子,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关注。可现在,她马上就要进宫了,她对他的印象骤然间深刻起来。
天子长得和长公主实际上还是有点相似的,特别是看人时的样子,看着有些冷漠,目光却很温和,威严中带着宽厚。
若是嫁给这样的天子,也未必不是好姻缘。
萧珊抿了嘴笑。
杜慧亲自过来,把她带去了正厅。
正厅里只有章含在旁边服侍。
杜慧和萧珊进来的时候,旁边服侍的都站在厅外,虽然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可萧珊还是感觉到了几注投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的目光。
有些事是瞒不过众人的!
也不知道天子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让杜女史都帮着他。
萧珊雀跃又赧然,恭敬地给夏侯有义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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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萧珊的面颊上。
红润的面颊,白净得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脸庞,鸟黑的头发。
眼前的女郎不仅漂亮,还出身很好。
夏侯有义越看越满意。
他温声地道:“二娘子用过早膳了没有?”
萧珊知道自己要来见夏侯有义,非常的紧张,早膳只喝了半碗粥。
闻言她肠胃都像打了结似的,嘴里却道:“回禀天子,用过早膳了。”说完,又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天子用过早膳了没有?”
夏侯有义一愣。
萧珊则是后悔不已。
来时她母亲就告诫过她,让她少说话的,她欢喜的给忘了。
萧珊脸上火辣辣的烧。
夏侯有义却低声地笑,觉是萧珊有趣极了。
那个在他脑海里觉得很是妥帖的念头此时却让他觉得不合时宜极了。
俩人的气氛因这句话而变得轻快起来。
萧珊就主动问起夏侯有义的来意。
夏侯有义笑道:“我就不能只是想来长公主府做客吗?”
难道天子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别人的喜欢。
萧珊笑得甜蜜。
两人寒暄了片刻,夏侯有义请萧珊去花园里走走。
萧珊欣然应允。
杜慧却眉头直蹙,对章含道:“之前可没有说要出来散步的。”
章含苦笑道:“天子临时起意,我也很意外。”
两人只好悄悄地跟着。
夏侯有义和萧珊慢慢地走着,一会儿停在水榭边给湖中的鱼儿抛抛鱼食,一会停在柳树下,指着前面花圃的花说说话儿,一会儿穿过流水小桥探幽曲径,笑声洒了一地。
章含越看心里越担忧。
天子十之八、九没有告诉萧珊此次的来意,不然萧珊不会从头到尾都笑嘻嘻的。
章含急了,在一次萧珊蹲下来告诉长在夏侯有义脚边花的品种时,他蹿了出去,轻声喊了声“天子”,垂手立在了旁边。
萧珊吓了一大跳,满脸涨红地站了起来。
夏侯有义的目光冷了下去。
章含却纳谏般执着地又喊了声“天子”。
夏侯有义的脸色顿时有点苍白。
他沉默良久,无力地朝着章含挥了挥衣袖。
章含退了下去。
很久没有听到动静的萧珊好奇地抬头,看到夏侯有义的面色,小声地惊呼道:“天子,您,您怎么了?”
美好的时光从来都是短暂的。
夏侯有义轻轻地叹气,郑重地道:“二娘子,我有话跟你说。”
萧珊和夏侯有义去了旁边的凉亭。
杜慧远远地看着,狐疑地问回到她身边的章含:“你和天子说了些什么?”
章含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一炷香的功夫,还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看到萧珊失魂落魄地从冷亭里走了出来,脸色煞白如纸。
“这是怎么了?”杜慧神色大变,问着章含。
章含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杜慧忙走了过去,扶住了萧珊。
萧珊的眼泪立刻就滚滚落下,她抽泣道:“女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话说到最后,无声哭了起来。
杜慧在病中,萧珊和萧玫常常来看她,萧玫体贴,给她换药喂饭,萧珊毛糙,什么事都做不好,却开朗活泼,叽叽喳喳地,只要有她在,就不可能冷场,给她带来很多的欢笑。
这两个孩子她都非常的喜欢,如同对待自己的侄女。
虽然此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萧珊被伤透了心。
她忙将人半搂在了怀里,一面带着她往外走,一面安慰她:“好,好的。我这就送你回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
恐怕谁也不愿意由后变妃!
夏侯有义站在凉亭里,看着杜慧搀着萧珊渐渐远去。
可他一点也不想放弃。
他高声喊着章含,道:“你去宣了萧韩进宫。”
第二百二十章拒绝
萧韩从显阳宫出来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在地上了。
萧韩的随从忙上前扶了他,不由关心地:“郎君,您这是怎么了?”
萧韩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我们回去再说。”
随从不敢说话,忙扶着萧韩上了犊车,往萧府赶去。
犊车内,萧韩闭着眼睛,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刚才夏侯有义对他说的话。
“我心慕的是二娘子,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封卢氏为后,只是权宜之急。等到卢渊致仕,我一定会立二娘子为后的。”
“卢氏相貌平常,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萧家的女郎中,没有比二娘子更好的了。”
萧韩捂住了脸。
是啊!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他不愿意女儿嫁去给人做妾,可这却并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
为了让萧家的女郎进宫,晋陵长公主了多大的劲,而萧家,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现在,萧家的人都知道他们家萧珊会代表萧家进宫。
他若是反对,家里的人会怎么想?
还有阿珊。
听妻子说,女儿也喜欢天子。
如果不让她进宫,她是不是能想得明白?能不能理解父母的心意?
早知道这样,当初夏侯有义三番两次的找机会和女儿碰头的时候,他就应该果断地阻止才是。
萧韩死的心都有了。
但事态的发展却让他就是想死也不行。
会拖累家里人!
他除了是阿珊的父亲,还是儿子,兄弟,叔父,还有其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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