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自印林逝世,朝廷就再也没有出过能抵抗北凉军队的大将了。
卢渊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神色却温和而有礼,道:“这是天子的福气,以后我们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夏侯有义闻言状似无意地笑道:“那大将军可得好好查清楚了。若真是因为大都督的缘故而绕道而行,大都督只持节扬州不大材小用了。”
言下之意,若那些北凉人真的是因萧桓绕道而行,得让萧桓委以重任才行。
至于说这个重任是提拔还是架空,那就因人而异了。
两人都知道这话里藏着的话,不由对视了一眼。
卢渊微微地笑,道:“一有消息我就告诉天子。”
夏侯有义点头,让章含送了卢渊出宫。
他一个人却站在听政殿的大殿中间望着听政殿的牌匾一个人看了良久。
直到章含折了回来,问夏侯有义:“我们这边,可否也派人去查一查。也许是北凉那边的人故意这么说呢?”
夏侯有义没有吭声。
是不是故意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萧桓不是够强大,那些人又怎么会想办法诋毁他呢?
他吩咐章含:“请谢大人、郑大人进宫,我有事商量两位大人!”
章含应声退下。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话来,说夏侯有义的婚礼将在华林园举行。
听到这个消息,柳氏和崔氏正在夏侯虞的长公主府喝茶赏花。
柳氏小声地道:“说是新房也设在华林园。要在那里举行婚礼。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也不知道这是天子的意思还是大将军的意思?”
“应该是天子的意思吧?”崔氏不确定地道,“听天子的意思,就是成了亲,皇后也不住在凤阳殿。把婚礼设在华林园,多半是地方不够用自朝廷南迁,这还是第一次天子迎娶新妇呢!”
从前天子继位,都已立了太子妃。而太子娶妇远远没有天子娶妇隆重。
这次各地官员都来了,在显阳宫设宴,的确有点挤。
“不过,我还是觉得在华林园举办婚礼有些不妥当。”柳氏道,“那里毕竟只是一处园林,天子新妇,母仪天下,怎么也应该娶到显阳宫来。就算摆宴有些挤,可以按照品阶分成几个地方,不一定非要凑一块啊!”
崔氏猜道:“不会是因为不喜欢卢家娘子,婚礼也不上心吧?”
柳氏没有吭声。
觉得崔氏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夏侯虞却直皱眉,道:“这也太轻率了!不管怎么说,夫妻一体,打了卢氏的脸,也等于是打了天子的脸。他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如果没有觐见的事,她可能会进宫劝一劝夏侯有义,但现在,她最多也就私底下说上两句,不会去夏侯有义面前自讨没趣。
“谁说不是!”崔氏也跟着叹气,道,“以后让卢家娘子怎么服众!”
柳氏是个泥菩萨性格,忙道:“也许我们都猜错了。显阳宫是很小啊!若是想婚礼办得盛大热闹,当然是华林园更好。再说了,什么事都有个开头。这次天子在华林园娶了新妇,以后太子也可以在华林园娶新妇啊!说不定正是因为天子重视卢家娘子,所以才把婚宴的地方改在了华林园也不一定!”
崔氏闻言拍着手笑道:“我觉得王妃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总把人往坏里想。要是真有什么事,卢家不会这么平静卢大将军可不是好惹的!”
夏侯虞没有吭声,总觉得这件事透着点蹊跷。
等到晚上萧桓回来,她一面看着侍女帮喝了酒的萧桓更衣洗梳,一面和萧桓说着话:“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没有?显阳宫虽然小,可守卫如林,安全啊!华林园太大了。孝宗皇帝在世的时候甚至不喜欢在华林园举办宴会,也不知道谢大人和舅父是怎么想的。万一有什么事,掉脑袋的还不是他们。”
萧桓接过侍女奉上的浓茶漱了口,又嚼了几片茶叶,这才走到她床前坐下,笑道:“听说天子觉得显阳宫太小了,谢大人和舅父倒是劝过了,但大将军也说那里好,谢大人和舅父就不说什么了。”说完,他突然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放低了声音和她耳语道:“今天有没有想我?我今天在外面也一直惦记着你呢!”
怕她在府里不好玩,怕她觉得无趣。
淡淡的酒味扑鼻,让原本就有些不喜欢萧桓喝酒的夏侯虞觉得空气浑浊,非常的不舒服。
她一把推开了萧桓,皱着鼻子不满地道:“你能不能少喝点?这味道也太大了一些。”
“不会吧?”萧桓愕然地低头闻了闻自己,道,“昨天我比今天喝得还多,你什么都没有说。怎么今天我这才喝了两小盅,你就觉得不舒服。”说到这里,他目含狡黠地道,“你不会是不喜欢我出去和他们喝酒,又不好意思拦着,索性拿这个当借口,让我以后不喝了!”
“我是这种人吗?”夏侯虞不满地道,“我有什么话不能跟你直说啊!”
萧桓笑道:“这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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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你有什么话都会跟我直说的。你就说说好了,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夏侯虞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以为萧桓发现了她重生的秘密。
好在是她立刻就明白过来。
萧桓不可能发现她的秘密。
这句话也许只是个巧合。
她不由笑道:“那你说说看,我都有些什么事瞒着你?”
第二百三十一章意外
夏侯虞镇定下来,笑道:“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妨说给我听听,看我是不是真的有事瞒着你。”
萧桓含笑着吻在她的脸上。
他哪里是发现了夏侯虞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过是想引得夏侯虞说话,和他耍花枪罢了。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低低地喊了声“晋陵”。
夏侯虞脸上火辣辣的,知道萧桓又动了心思,寻思着她是继续逗他两句,还是顺水推舟,萧桓吐气间喷在她脸上的热气含的酒气却突然间令她再次感觉到浑浊之气,让她心里像被搁着什么似的,想要吐出来。
她猛地推开了萧桓,胸腑间却翻江倒海似的,让她不由趴在床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萧桓一愣。
先是感觉到不知所措。
然后后悔。
他之前也曾经有过喝小酒之后和夏侯虞胡闹的时候,可夏侯虞并不讨厌,他这才会不以为意。
谁知道今天居然让夏侯虞吐了出来。
他很是羞愧,一面拿了帕子给她擦着嘴角,一面高声喊着侍女进来服侍。
众人只当是夏侯虞不舒服,或倒了茶水递过来,或拾起床前的污物,或打了水进来服侍她重新梳洗。
好不容易拾干净,服侍夏侯虞躺下,萧桓不由内疚地握着夏侯虞的手道:“今天喝了洒,不应该闹你的。”
夏侯虞自己也是能小酌两杯的人,并不排斥酒的味道,今天不知怎地了,好像半点也闻不得,半点也忍不住似的。
“可能是我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她忙安慰萧桓,“你也知道的,我从前连香都不点,就是因为鼻子太灵,这样那样的味道都闻不得。”
“也是我没有注意。”萧桓是知道的,他就更内疚了,道,“要不在屋里供些果子。我听人说,果子的清香比什么香都好,让人觉得清爽。”
这么晚了,夏侯虞也不想折腾人了,最主要的是,她感觉好多了。
“赶明儿试试。”她笑道,“大都督的主意肯定不会有错。”
萧桓哂笑,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他道:“你可别哄我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好不好,要试了才知道。”
说着,他上了床。
夏侯虞也躺下了,笑道:“大都督可没给我几个主意,可每次出的主意都好用。”
萧桓不记得自己跟夏侯虞出什么主意了。
夏侯虞这才想起来那都是前世的事,她忙笑嘻嘻的揭过道:“你怎么这么难哄呢?”
萧桓大笑。
看着夏侯虞虽然面带笑容,却有些苍白的面孔,他那旖旎的心思也少了不少。
他抱了夏侯虞悄声道:“快睡吧!明天一早想不想和我去跑马。”
夏侯虞特别喜欢骑马时的飒爽。
她连声应好。
夏侯虞笑着放了床帐。
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夏侯虞枕着萧桓的手臂,总觉得不舒服。
她不由吸了吸鼻子,道:“什么怪味?是不是刚才我吐到了床褥上,光线太暗,他们没有注意,没有拾干净啊?”
萧桓闻言使劲地闻了闻,却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
夏侯虞却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她执意道:“肯定是没换床褥,我闻到污物的味道了。”
萧桓看着她睡得不安生,索性用薄被包了夏侯虞,喊了人进来换了被褥。
夏侯虞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萧桓就刮着夏侯虞的鼻子笑道:“你可真娇气!”
夏侯虞皱了皱鼻子。
可不一会,她又挣扎着要起来。
萧桓忙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夏侯虞道,“我就是觉得不舒服!”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想吐。
萧桓忙喊侍女进来。
夏侯虞趴在床边,半晌才吐了点点出来。
侍女们又是清水,又是帕子的服侍了半天,夏侯虞不仅没有好受一点,反而又“哇”地吐出了一大堆。
萧桓看着这不是个事,忙让人去请医工。
夏侯虞也有点害怕起来。
她非常的不舒服,总感觉到屋子里还残留着她吐出来的味道。她对萧桓道:“我要换个屋睡,这里的气味不好闻。”
萧桓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鬓角的汗,抱着她去了东厢房安歇。
可夏侯虞又觉得东厢房有股子霉味,让人不舒服。
萧桓什么也没有闻到。
想了想,干脆把夏侯虞包去了他偶尔会歇息的书房。
夏侯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里好。全是墨香。”
萧桓呵呵地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那就睡会!等医工过来了我叫你。”
或者是闹腾了大半夜累了,夏侯虞点头,把头埋在萧桓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医工过来,萧桓看着都快寅时了,夏侯虞却没睡一个时辰。他不忍心吵醒夏侯虞,就披衣坐在旁边由医工给夏侯虞把脉。
那医工把完了左手把右手,把完了右手把左手,面色冷峻,神色凝重。
萧桓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在心里对漫天的大佛们都祈祷了一遍,只求夏侯虞无病无灾,他愿意出资重新为万乘寺的菩萨镀金身。
“大都督!”等到医工诊完脉,恭敬地朝萧桓行礼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小的诊断出来是滑脉长公主,她有喜了!”
“真的!”萧桓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那医工,“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医工再次向萧桓道贺,“月份有些浅,等再过一个月,大都督可以再次确诊一次。”
“好!好!好!”萧桓迭声道,显得有些傻,问起了那医工注意事项,最后还问那医工,“长公主总说她闻到了不好闻的味道,会不会也与怀孕有关?”
“当然!”医工笑道,“孕妇的鼻子最灵敏了。一点点的味道都会被放大。大都督要格外注意才是。”
萧桓颔首,想着要不是自己这顿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了孩子。
这虽然是缘分,却不能再喝酒了。
让夏侯虞难受。
他打发了医工去煎药,手却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夏侯虞的肚子上。
萧桓的笑容止不住地流露出来。
孩了,他和夏侯虞的孩子。
比起他刚刚和夏侯虞成亲的时候更加期盼到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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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时间正正好。
他和夏侯虞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这是他们夫妻恩爱的见证。
想到这些,萧桓落在夏侯虞腹部的手不由轻柔地抚摸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喜事
夏侯虞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打掉了萧桓落在她腹部的手,呓语般地嘟呶了一句“别闹了,我要睡觉”,又翻身沉沉睡着了。
萧桓失笑,举起她的手轻轻地又吻了两下,这才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帮她捋了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示意赶过来的阿良好生服侍,这才脚步轻轻地离开了内室。
九月的清晨,风带着凛冽之气扑打在脸上,却让人感觉到清爽而新鲜。
萧桓站在屋檐下,觉得眼前的景色都变得美好起来。
夏侯虞醒过来之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居然做母亲了!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做母亲。
突然间,夏侯虞潸然泪下。
前世她求而不得的东西,今生就这样悄然而来。
而她居然不知道。
她不由轻轻地抚摸着还没有任何异样的小腹,不相信地反复问阿良:“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喜了?”
阿良不住地点头。
像长公主这样成亲好几年的,早就应该有喜了。可长公主先是夫妻分居,然后又要守孝,如今能怀上孩子,她们都跟着很高兴。
“女史说明天就去万乘寺还愿。”她笑盈盈地道,“女史在厨房,亲自指点灶上的人给您炖鸡汤呢!”
夏侯虞抿了嘴笑,突然间觉得鸡汤很油腻,一点食欲也没有,她忙道:“鸡汤可以慢一点,你弄点咸菜来,我想吃白粥咸菜。”
阿良高高兴兴地去了。
萧桓走了进来,见她只披了件小衣就倚在床头,皓雪般的手臂戴着支碧绿色的玉镯子就搭在被子上,纤细而脆弱,他不由得心生怜爱,忙上前几步坐在夏侯虞床前,把她的手给塞进了被子里,道:“天气虽然不是十分的寒冷,可到底是多变之秋,你还是要小心点。”
他发现夏侯虞睡觉喜欢把手放在外面。
夏侯虞觉得萧桓有点小题大做,可见他一副郑重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觉得不太合适了,她笑着道了句“我知道了”,朝着他笑了笑。
萧桓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他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担忧。
夏侯虞看着,心里仿佛有暖泉流过,让她的人仿佛都被滋润而放松下来。
“你不用这样担心!”她笑道,“我身边有杜慧我和阿弟都是她看着出生的。”
萧桓点头,觉得应该赏点什么给杜慧才是:“让她上点心!”
夏侯虞愕然,随后失笑。
杜慧对她来说于母于姐,他居然怕杜慧不尽心地照顾她,这得有多担心啊!
可她却又理解他的担忧。
因为太过珍惜,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傻事。
萧桓,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吧?
如果是前世,他们也有一个孩子……想到这里,夏侯虞忙摇了摇头。
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去想从前的事了,就应该珍惜眼前,好好地经营现在的婚姻才是。
两人喜气洋洋的,还是端了白粥和咸菜过来的杜慧笑着问他们:“这么大的喜事,夫人那里安排人去报信了吗?还有舅夫人那里?”说着,她语气微顿,随即又像没事人似的笑道,“先帝和太后娘娘那里,也去禀一声吧!太后娘娘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公主了。”
是啊,她母亲走的时候有多惶恐,不是她母亲身边的人,根本不敢想。
她母亲还曾交待过她,万一她阿弟不能做皇帝,就带着她阿弟去西蜀。
她母亲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可她阿弟照样没有活到成年。
夏侯虞不神色悲凉。
萧桓忙朝着杜慧使了一个眼色,温和对夏侯虞道:“还是我去吧!医工说了,前三个月最重要,最好是卧床休息。等过了这三个月就好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应该要离开建康城了,我再陪着你去祭拜一次先帝和太后娘娘。”
夏侯虞恹恹地颔首。
杜慧忙服侍夏侯虞用早膳,暗暗地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先帝还活着,长公主有了喜,第一件事就是给显阳宫送信。可如今,王座上的人是夏侯有义,夏侯有义和萧桓之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夏侯虞甚至没有想到告诉夏侯有义一声,可见夏侯虞和夏侯有义之间的罅隙有多深了。
不过,大面还是要顾的,显阳宫那边肯定是要送信的。
只是不知道天子知道长公主有喜了,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毕竟这有了孩子的妇人和没有孩子的妇人截然不同。前者会觉得夫家是家,孩子是一切,为了孩子的利益,什么事都能忍受。后者对夫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又需要娘家的支持,通常会维护娘家一些。
萧桓也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告诉夏侯有义。
夏侯有义明明知道他和晋陵回了建康城,觐见的帖子也早早地就递上了,夏侯有义却隔了六、七天才见他们,这个下马威的确让他知道了夏侯有义的心思,同时也对夏侯有义起了防备之心。
万一……他不敢去想。
就在这个时候,萧桓得到了消息,那帮围攻荆州城的人,的确是因为襄阳曾经是萧桓的辖地,守城的将士多半是萧桓曾经训练出来的,他们不敢触其锋芒,退而求其次,去了荆州。
萧桓很是头痛。
卢渊肯定会抓着这个借口不放,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夏侯有义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夏侯有义则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般,舒心地靠在了大隐囊上。
卢渊虽然夸大其词,却也说得是事实。
现在的北凉人,何止是望萧桓之名而四处逃散,恐怕好多人还只知道有萧桓而不知道有夏侯有义吧?
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萧桓必须换个位置。
不过,把萧桓摆到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又让谁去接替萧桓的位置呢?
夏侯有义很是头痛。
觉得这件事又不能和谢丹阳、郑芬商量。
他觉得自己能用的人太少了。
夏侯有义想了想,喊了章含进来。
他道:“你之前跟我说的,洪赋的嫡长孙跟崔讷是怎么一回事?可知道洪赋为什么赶了洪怜出门,还对外声称他死了,夺了他的嫡长子的头衔?”
章含听得心惊肉跳。
夏侯有义每次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闹出一点事来。
他从前只是个不起眼的王爷,可现在,他是一言九鼎的天子,
事情就更危险了!
第二百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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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婚
章含很是后悔。
他那天提起洪怜,是因为崔讷。
因要纳崔家的娘子为妃,夏侯有义问起崔讷的为人,他就提起了洪怜。实际上是想告诫夏侯有义,崔讷这个人做事不太靠谱。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留了洪赋对外声称已经病逝了的嫡长孙洪怜,据说崔讷很器重洪怜,还想把家中的一个旁支的侄女嫁给洪怜。
夏侯有义怎么突然对洪怜感兴趣了?
章含心里思绪百转,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低声道:“阀门世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位洪公子虽然改了姓名,可相貌却还是原来的相貌,见过他的人,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不少,因老神仙的缘故,大家都只是掩耳盗铃,当作不知道罢了。至于说那洪怜为何被老神仙赶出家门,洪家什么也没有说,倒是那洪怜,说是他要报复仇人,老神仙不可,他违背了老神仙的意思,老神仙就把他逐出家门。”
话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道:“照我看,只怕内情未必这么简单。老神仙是出了名的宽厚仕慈,就算是洪怜是报复仇人,老神仙不可,也不能为了这样的事就把嫡长孙给赶出了门。这洪怜恐怕是心术不正之人。”
夏侯有义想到自己小的时候,明明比夏侯有道做得好,可身边那些服侍的也好,教授他们的夫子也好,对他的努力都视而不见,只知道一味的夸奖夏侯有道。
“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他冷冷地道,“去宣了洪怜进宫。”
章含低头应是,眉头却皱成了一个“川”字。
萧桓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洪怜进宫的消息。
他冷冷地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夏侯虞怀了身孕,崔氏高兴极了。两人像约好了一样,每天一大早就大包小包带了一堆的吃食过来,来了之后也不消停,一会儿指使着灶上的人怎样做汤,一会儿指使他们身边的侍女怎么清扫房间,一会儿去夏侯虞的库房里翻着面料,给孩子做小衣衫。
武陵王夫妻也很高兴,送了一大堆东西来不说,柳氏也隔三差五的就来探望夏侯虞。
崔氏若是和柳氏遇上了,两人还会兴致勃勃地凑到一起商量着小衣衫的新式样子。
崔氏还怕萧桓不高兴,对他道:“小孩子都金贵的很。你放眼看看,像我这样生了三个,三个都站住的人家有几户。我这是对你们好。你不要嫌弃我麻烦。”
萧桓哪里敢嫌弃,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恭敬地连声道:“舅母多虑了!您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年纪轻,不懂事,蒙你不嫌弃,来指点我们,我们感激都来不及,何来‘嫌弃’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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