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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潭石
黄莺见他这么认真,伸手推了一下他的头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啊?什么话都往外说。”
李杨骁撇撇嘴说:“我又不是跟别人说。”
黄莺看了他几秒,才叹了口气,说:“有戏拍总比没戏拍好。”
李杨骁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黄莺一跳坐到了吧台上,点了根烟抽起来,说:“迟明尧这个人啊,我接触得也不多,他回国还没两年吧,我也就跟着曹烨和他喝过两三次酒吧。他好像之前是学画画的,有时候表现得挺成熟,有时候做事又像个小孩儿……”
李杨骁问:“为什么像小孩儿啊?”
“成年人做事儿,很少有那么任性的啊……我听曹烨说,之前在饭桌上,陈瑞给一个小演员灌酒,说,要么一杯红酒干了,要么陪他一晚上。那杯红酒里面下了药,是趁着那个小孩儿去卫生间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下的。那小孩看起来还没成年,哆哆嗦嗦地把酒杯端起来了,刚凑到嘴边要喝下去的时候,迟明尧跟他说,你过来。小孩走过来了,迟明尧接过酒杯,当着陈瑞的面朝后一泼,全泼地上了。”
黄莺敲了敲吧台说:“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后来迟明尧和陈瑞就没凑一桌吃过饭。本来吧,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陈瑞在圈子里混,怎么可能不卖明泰二公子一个面子啊,但迟明尧这招做得太绝了,当着全桌人让陈瑞下不来台,也是够任性了……”
李杨骁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这事儿变得挺糟心的,说了坏兴致,改天再给你讲吧。走,请你吃饭去。”
饭桌上,黄莺喝了酒,对李杨骁说:“我还记得当年,你跟江朗在我那里拍戏,化妆师在旁边给你上妆的时候,江朗趴在吧台上跟我说,一定得趁现在可劲儿地折磨李杨骁,等以后他红起来了,我估计就请不起他了。当时我还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他能红呢,江朗说,那你找个他红不起来的理由告诉我。”
李杨骁看着酒杯的红酒说:“他也这么跟我说过,当时我说,只要是你的片子,不给片酬我也来。”
黄莺唏嘘道:“你们当时的关系可真是好啊……”
李杨骁说:“嗯,只是后来运气都不太好。”
当晚,李杨骁洗完澡,裸着上身对着水池刷牙,漱口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镜子,瞥见自己肩膀处有一片很暧昧的红色印记。他侧过脸垂眼端量了一会儿那是昨晚迟明尧留下的痕迹,他好像很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咬自己的肩膀。李杨骁盯着那篇印记看了半晌,伸出手缓慢地抚了一下。
关了灯躺在床上,他又想起晚上在饭桌上和黄莺的对话,想着江朗如果知道自己当年看好的演员,第一部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作品居然是睡来的,会有什么感想。但他后来又想,江朗凭什么要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他从出事以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是躲起来不愿意面对现在的自己,一个懦夫而已。他该要的是三年前那个江朗的感想,但那个江朗早都已经顺着时间的河流飘走了。
三年前的江朗和三年前的李杨骁,还有那些一起在地下酒吧里拍电影的日子,早都已经过去了。
视若珍宝地捧着过去,不过是因为现在过得狼狈而不堪。
酒在脑子里不断沸腾,李杨骁抓起手机,迅速翻过微信上联系人的头像,想把江朗找出来,但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他翻了很久、找到眼花才把江朗翻出来。
他借着酒劲打了几行字发了过去:“过几天我马上要进组了,拍一部言情剧,演男二。当年为了和你拍那部片子,我推掉的也是一部言情剧,也是演男二,你说命运是不是很神奇?还有一点也想告诉你,这个角色是我睡来的,要睡四次,现在还没睡完。”
打完这几行字,他都没有回头检查一遍就点了发送,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李杨骁醒过来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自己好像给江朗发了一条消息。他极度后悔,夜晚的情绪波动加上酒的刺激,让他干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会干的事情。
他已经不记得具体发的内容是什么了,只隐约有些印象,说自己睡来了一个资源。
李杨骁悔恨万分地拿起手机,想看一眼自己昨天发过什么蠢话,但他点开微信才发现,那条消息并没有发给江朗。
而是发给了迟明尧。
第28章撤回
这条消息下面还没有任何回复,但李杨骁简直想拿手机拍死自己这比发给江朗还要糟糕,依迟明尧的少爷性子,他不知会拿这件事怎么折腾自己。
迟明尧醒了吗?他看到了吗?如果没看到的话,现在赶到他家里偷手机还来得及吗?李杨骁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些想法,然后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彻底认命了。
他巴不得迟明尧不回他,装看不见,无声无息地把这事儿翻篇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了。
李杨骁一上午没看手机,练完台词就开始看剧本,很怂地选择了逃避。这事儿简直一言难尽,不只是发错一条消息那么尴尬,还有消息的内容和发错的对象,都让这件事堪称“事故”。
于是直到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翻遍家里也找不到一袋方便面,不得已只能点外卖的时候,他才拿起了手机。
屏幕一亮,刚刚没退出的聊天界面就显示出来了,那条消息下面依然没有回复。
但多了一行灰色小字: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这下,李杨骁彻底懵逼了,他抓肝挠肺地想知道迟明尧撤回的那条消息到底是什么,但是前一条发错的信息又格外碍眼,让他无论如何也打不出那几个字:你刚说了什么?
李杨骁盯了那行字好一会儿,快要把屏幕盯穿了,但最终还是选择退出了聊天界面他直觉那不会是一句什么好话,既然对方都选择撤回了,那他实在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自讨没趣。
就在李杨骁糟心的时候,迟明尧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极度后悔自己刚刚的那条撤回。
今天早上醒过来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李杨骁是发错对象了,他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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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有点好笑:如果李杨骁知道自己发错了,那估计一晚上辗转反侧没睡好吧;如果他还不知道自己发错了,那早晨醒过来估计会觉得五雷轰顶。
怎么想都挺好笑的,迟明尧恶作剧地回了句:“嗯,开心吗?还是嫌少了?”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他还笑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看着那条消息琢磨:这几句话原本是要发给谁的?当年为了和你拍那部片子?迟明尧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名字:江朗。他都没想到自己的记性会这么好。
他又看了一遍李杨骁发错的那条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遍他居然看出了一丝悲凉的意味李杨骁显然不是在一种开心的状态下发出的这条消息。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哭了吗?迟明尧脑子里又闪过那天李杨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无声流泪的样子。那天他真的流了很多眼泪,好像是积聚了莫大的悲伤和绝望,突然间释放出来一样。
被封杀而已,没戏演而已,有那么绝望吗?
演戏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迟明尧的眼神落在那句“你说命运是不是很神奇”上面,盯了几秒,然后按住自己刚刚发送的那句,点了撤回。
然后他为这个动作后悔了一整天这是他人生中点的第一个撤回,点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撤回消息居然还会有提示。
能把撤回这条消息的提示撤回吗?迟明尧咬牙切齿地看着那行灰色小字想:这他妈到底是谁设计的弱智功能?
因为这个提示,迟明尧的心情非常不好,这直接导致明泰家居的员工,在周一这么惨烈的日子里,面对明显心情不佳的老板,战战兢兢地辛勤工作了一整天,没有一个人敢提前下班。
直到有人看见老板冷着一张脸走进了公司内部放片的小影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硬盘。
迟明尧走进小影院,靠着后排调试银幕的电脑坐下,然后插上硬盘,扫了一眼小屏幕上出现的一列文件名,打开了《迢迢》。
开头的长镜头过去以后,是地下酒吧里沸反盈天的群魔乱舞。李杨骁在后台换衣服,一堵墙隔开了另一面的喧嚣。衣服换好后,他伸手拿下了挂在墙边的半脸面具,对着略矮的镜子微微弯腰,把面具戴在脸上,遮住了上半边脸。绕到舞台之前,他在等候的区域站了一会儿,像是看着某个地方,镜头转过去,角落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正在独自喝酒。
李杨骁对着那个方向看了半晌,等到dj倒数,才走到台前,开始跳钢管舞。在《迢迢》里,李杨骁的钢管舞跳得比那晚多了几分色情,他的身段很软,开头热身的动作充满了挑逗的意味,那是一段极其缠绵的舞蹈。但镜头近距离扫到李杨骁的脸,似乎可以看到面具后面的冷漠表情,只是眼神一直落在那个角落,像是在和那个男人遥遥相望。
下一个镜头,是可以穿透屏幕般炽热的阳光,李杨骁在明晃晃的篮球场上,和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打篮球,铁丝网外面间或传来一声欢呼。打完篮球的一群男生挤在更衣室里,混合着青春冲动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男生们说着有些下流的脏话,李杨骁偶尔插科打诨,和青春期的大男生们没什么不同。
镜头就在沉闷和明亮间来回变换,李杨骁的身份也在普通大学男生和钢管舞男间来回转换,操场上充斥着怒骂和肉搏的男生群架,酒吧里碎了一地的玻璃酒瓶和乱成一团的撕扯,明晃晃的阳光和刺目闪烁的舞台灯……一片混乱中,李杨骁走下台,朝着那个角落走过去,撕扯与怒骂都变成了静止的无声动作,只有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他走得很慢,走了很久,挤过人群,躲过拳头,走到那个角落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是空的,只有一个剩了半杯红酒的酒杯,他端起来喝掉了。
在那个做爱的镜头里,李杨骁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黑色的布,他骑在那个人身上扭动腰肢,赤裸的脊背在幽暗的光里显得格外诱人,高潮的时候,他的嗓子里发出一丝难捱的呻吟,听起来有种失控的意味,让这场激烈的性事显得无比真实。
迟明尧想起黄莺讲过的那个笑话,她讲那个时候的江朗,为了这一场戏和李杨骁吼,你他妈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爱。
所以那个时候,他做过吗,是做过才显得这么真实吗,可明明真正做的时候,他好像又是一副任人摆弄的青涩样子。到底哪个才是演出来的?
片子的最后,李杨骁走在校园里,走在高楼投下的阴影和外面阳光的交界处,迎面撞到一个人,是酒吧里那个年轻的男人,他第一次没戴面具和他对视,叫了一声:“老师。”
那个人“嗯”了一声,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片子不长,时长不到一个小时,镜头很破碎,但江朗无疑是很会拍人的,李杨骁在这部片子里时而妖娆时而青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镜头围着他转的时候,有时会给人一种感觉,似乎镜头的背后是那个年轻的男人。
迟明尧又点开了几个片子,李杨骁演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角色,歇斯底里到吃了女友的变态,僵尸潮爆发时拯救全校的中二英雄,有严重尴尬恐惧症的极客宅男……
迟明尧点开的最后一个片子,片名叫《偷心》,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五年前。
李杨骁在里面演了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偷,经常在白天去别人家偷东西,只是他不偷值钱的东西,只偷对别人最重要的东西,比如签满nba球星名字的篮球,写满了初恋回忆的日记本,盖满全世界章子的护照……在一个年轻女孩的家里,他看到贴了满墙的照片,推断出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然后偷走了那件裙子的腰带。有一天他在地铁上看到了那个女孩,她还是穿着那件裙子,只是换了个腰带,看起来有种怪异的违和感……
这个有些奇怪的故事就围绕着男孩和女孩展开,洋溢着青春又怪诞的气息。李杨骁在前半段是完全放松的状态,楼梯一跨三级,是很轻盈的少年姿态,当他把别人最喜欢的东西偷走之后,他会对遇见的第一个人绽放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迟明尧从来都没见他这样笑过,嘴巴咧开,露出牙齿,眼睛笑得眯起来,唇边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笑得好像可以感染全世界。
在片子的后半段,他爱上了那个女孩,开始变得唯唯诺诺,整个人都失去了那种夺目的光,他害怕那条偷走的腰带被发现,但又舍不得扔掉,于是他想方设法地把腰带藏起来,甚至害怕到产生幻觉,电影的最后,他因为爱变成了一个疯子……
所有的片子都不长,但很多镜头都充满了爆发力,李杨骁在电影里完全脱离了他自己,在各种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毫无保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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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
迟明尧一口气看完了他所有的作品,等到最后一部片子开始出片尾字幕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但他毫无睡意,他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李杨骁,光照人的、唯唯诺诺的、歇斯底里的、青春洋溢的、冷静克制的……每一个李杨骁都不是他自己,但好像又都是他自己。
迟明尧突然发现,李杨骁笑起来也很好看,和他哭起来一样好看。只是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从来都没这么笑过。
不过他们之间,好像本来也没发生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第29章剧组
进组之前,李杨骁和前经纪公司解约了。递交申请的时候,他对于自己接到戏的事情只字未提。整个解约过程都很顺利,李杨骁连个小透明也算不上,又得罪了圈内高层陈瑞,什么利益都不能带给公司,如今他自己提出要走,公司那边没有任何异议,程序处理得也很快,连违约金都从轻处理,让他赔了几千块直接了事走人了。
至此,李杨骁彻底回到那个没有经纪公司,只有一个言情剧男二邀约的起点了。
进组的那天,李杨骁是自己打车去的。他到剧组的时候,同组的演员都还没来,很多工作人员在旁边进行准备工作。
导演正和摄像师在一边说着什么,见到李杨骁,笑着招呼道:“杨骁,到这么早啊?”
李杨骁走过去说:“也不早啊,不是通知九点吗?”
导演笑道:“希望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听通知。”
那边有人高声叫导演过去,导演应了一声,对李杨骁说了句“我去看一下”,就小跑着过去了。
李杨骁前几天参加剧本围读的时候,和摄像师见过,他隐约记得导演介绍的时候说他叫“孙磊”,于是他朝摄像师点点头,叫了声“磊哥”。
“你就一个人来?”摄像师正低头调试机器,咬着烟问道。
李杨骁明白他是在问自己怎么没带助理,他伸手帮忙扶了下机器,说:“对啊。”
摄像师低着头说:“这么稀奇。”
摄像师话不多,李杨骁也不善于起话头,两人站在一起一时有点尴尬。摄像师朝一旁抬了抬下巴说:“没事儿,我自己扶着就行,你去那边坐着吧,一会儿该叫你去化妆了。”
李杨骁坐下来之后,给自己点了根烟,把剧本翻到今天要拍的那一场,又顺了一遍台词。过了不多久,化妆师助理走过来,让他到里屋去上妆。
就在他上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化妆师说:“估计是魏琳琳来了吧?”
助理小姑娘跑到窗边朝外看,问:“徐景晔还是魏琳琳?”
“徐景晔来的话动静会更大一点。好啦,稍微化一下就行,长这么标致,我都怕画蛇添足。”话刚说完,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喧闹,化妆师把工具放到桌子上,笑道,“看来这次是徐景晔。”
外面,导演正和徐景晔、魏琳琳寒暄,见李杨骁出来立刻招呼道:“杨骁过来!”
李杨骁走过去,导演拍着他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演罗子茗的演员,李杨骁。”
几个人握了手,简单打了招呼。徐景晔和魏琳琳身后都跟了三四个人,排场搞得挺大的,两个人之前也在别的场合见过,很快就聊起来。
李杨骁连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作品都没有,而且已经毕业两年多了,又不能总把“中戏”这个标签贴在身上。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演员进这样的剧组当男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背后没那么简单,在没摸清他的底细之前,谁也不想跟他搞得太熟络。
但魏琳琳和徐景晔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对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得心应手,尤其是魏琳琳,有时候明明是在跟徐景晔说话,眼神也还是会看向李杨骁,似乎是在传递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你可以一起来聊,我们不排外。
但李杨骁站在旁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不自在。娱乐圈看似门槛很低,谁都能说自己是个演员,但人气和知名度还是会自动划分开不同的圈子,达不到这圈子的标准,就算站得再近,也一样会被远远地隔开。
好在场记这时候牵过来一只狗,把狗绳递给李杨骁说:“杨骁老师,这是咱们剧里的那只狗,叫旺财,导演说给您牵着,培养培养感情。”
“别、别叫我老师,”李杨骁接过绳子,蹲下来摸了摸狗说,“这就是旺财啊,什么品种,雪纳瑞吧?好乖啊。”
场记是个小姑娘,见李杨骁长得好看,不自觉就有种亲近感,蹲下来说:“对,还挺亲近人的,你平时没事儿的话可以去遛遛狗。”
两个人逗着狗,化妆师助理过来叫魏琳琳和徐景晔去休息室上妆。
等他俩走了,小姑娘猛地抬头,叫了一声:“完了!我刚还想让徐景晔给我签名来着!”
李杨骁回头看了看说:“下次签吧,你在剧组里待着,有很多机会啊。”
“忙成狗的时候就没机会了,晚上我室友会追杀我的……”小姑娘眼睛一亮,看着李杨骁说,“要不……你给我签一个吧!”
李杨骁根本没给别人签过名,他愣了一下说:“我?开什么玩笑。”
小姑娘哈哈大笑,拉着李杨骁说:“签吧签吧,这剧播了之后,你一准儿就火了,到时候再找你签名就不容易了。”
李杨骁本来不好意思签,但小姑娘后来又劝了几句,他便接过本子,在上面签了自己的第一个签名。
“来个to签吧?”
李杨骁没听懂,问:“什么叫兔签?”
“t-o,to,就是专属签名,你就写祝思琼……写啥呢……”
小姑娘还没想好要他写什么,那边导演就叫了李杨骁的名字。李杨骁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把笔和本子递给她,站起来走过去了。
小姑娘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祝思琼:天天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李杨骁”
李杨骁正式开始拍戏,拍的戏份其实是打乱的,先拍的是在健身房里罗子茗和赵可妍相遇的一场戏。
罗子茗被他妈开着车送到了健身房,逼他进去运动,但他已经实习了一天,一动都不想动。于是他在健身房转了一圈,看见一整间房子里的人都在躺着睡觉。
罗子茗不知道这是瑜伽休息术,以为是什么睡觉课,于是他弓着腰溜进去,躺到了一张空的瑜伽垫上。等到音乐播完,所有学员起来做最后的放松时,罗子茗还在一旁呼呼大睡,周围一片低声窃笑。前排的赵可研听到笑声,回头一看,这不是前几天分配给自己带的那个实习生么……
李杨骁这场戏拍了一遍就过了,魏琳琳和徐景晔对戏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演。
就在他一边抽烟一边看他俩对戏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高高瘦




追尾 分卷阅读39
瘦的男生,小声地叫了声:“师兄?”
李杨骁抬头看了一眼,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生。
男生挺高兴地说:“师兄,真的是你啊。”见李杨骁有点迷茫的样子,他解释道:“哦……师兄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你和江朗师兄拍《迢迢》的时候,我去帮过忙,那时候我才大一。”
李杨骁依旧没什么印象,但他点点头说:“是你啊,有一点印象,你叫……”
男生接过话说:“胡奕。”然后他坐下来,紧接着说,“师兄,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太巧了。我们上课那会儿,董成其老师总是提起你,后来《迢迢》的成片出来之后,我跟江朗师兄要过来看了,你演的特别好,真的。”
李杨骁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问:“你看过《迢迢》?”
“不止《迢迢》,《救世主》也看过,后来还去网上搜过你的片子,可惜好多都找不到资源了……”
李杨骁第一次遇到可以称作自己“影迷”的人,他转头认真地打量了胡奕,问道:“你在剧组做什么?”
“做磊哥的助理,我不是学摄影嘛。”
李杨骁点点头,笑笑说:“挺好的。”
胡奕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又问:“师兄,你后来再见过江朗师兄吗?”
李杨骁弹了弹烟灰,说:“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句,“他不肯见我。”
“去年吧,我去上海跟组,遇到了江朗师兄,后来大家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跟我们说,那件事发生以后,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他在上海?过得怎么样?”
“说实话,好像不太好,他已经不写剧本了,跟的那个剧组也不好……”
李杨骁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烟都燃尽了,冷不防烫到了手指。他手上抖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垃圾桶前摁灭了烟。
走回来的时候,他跟胡奕说:“下次再见到他,你跟他说,他最对不起的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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