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钟[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瞪了一眼周敬年:“你按住我干什么啊,我刚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
“有吗?”周敬年说,“我没听到。”
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方争拧了下眉,便放过去不管了,也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随后便又跟老太太继续欢乐的话题。
那之后,方争的生活就是学习,闲暇时候看看金融方面的书,和周敬年去新公司逛一逛,见识的东西越来越多,和柳枫他们也越来越像一家人。而周敬年除了做这些,还要关注四九城那边,谢庆那边的消息他也没漏下。
谢庆虽然厌恶洪老板,但架不住对方的权势和一些金钱的诱惑,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和对方在一起。等到两人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洪老板差不多也对谢庆起了厌倦之心。在谢庆以为对方终于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周敬年就适时地让人把两人的暧昧照片快递给了洪老板的老婆,并且附上了两人平时偷情的酒店地址。
那可真是一番鸡飞狗跳,谢庆被洪夫人光着身子从床上拖下来,大庭广众之下被又打又骂,脸面丢尽,最后狼狈地从丽城离开。至于洪老板,被老婆抓个正着,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不过也是短暂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又会故态复萌。
周敬年便也先暂时放他一马,洪老板真正的结局还没来。
这些龌龊事周敬年见多了,谢庆的事情他看到笑过就是了,他一点也没告诉方争,没必要让他跟着犯恶心。
五月二号,是周雍的生日,周敬年必须回去一趟。
回去的头天晚上,周敬年在房间里拾行李,方争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表情有点发闷。
见他这样,周敬年的心里软软的,想笑却又发酸。他拾一件衣服看方争一眼,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饭要好好吃知道吗?牛奶也不要忘记喝,一个人骑自行车无聊,就坐公车去,看书看闷了就陪外婆散散步……”吧啦吧啦的,显得无比唠叨。
方争沉闷的心情就在这种唠叨的话语中慢慢消失了,他听周敬年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话,觉得自己应该说句不要总把他当小孩,但心里就是忍不住地开心,连下垂的嘴角也开始慢慢上翘。
“知道了。”方争翘着嘴角说,然后恶趣味地接了一句,“敬年妈妈。”
周敬年拿着衣服的手一顿,等衣服拾完,把门反锁了,压着方争就开始欺负。
这次依旧是周敬年一个人回去的,安十五他们都留在了方争身边。
作为一个公司的老董,周雍的生日并不只是生日,以生日为名头举办的宴会,真正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拉近各个合作商的关系,顺便寻求一下新的合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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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晚宴在晚上,周敬年上午就回到了老宅。
季娉婷作为周家的儿媳妇,此时还忙着指挥工作人员布置宴会会场,确认菜单等等。
周家不是没有管家,这些事情交给管家去做也是可以的。只是季娉婷知道今天周敬年会回来,特意在这儿等着他呢。周敬年见不得她,她偏要表示一下她在这家里女主人的地位。
第43章
看到周敬年,季娉婷主动跟他打招呼,语气有点迫不及待:“敬年回来了啊,老爷子这会儿在楼上书房呢,刚得了一幅墨宝,非要拉着敬炎和他一起看。”
这是要跟他炫耀周敬炎很得老爷子欢心吗?周敬年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从季娉婷身边走过,扔下一个字:“哦。”
季娉婷站在楼下,看着周敬年房间都不进,自己去了老爷子的书房。她咬着唇,真心觉得现在的周敬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换做以往她这样说了,周敬年一定会因为生气不去书房。她握了握拳头,觉得现在的周敬年真是太难缠了,以前她随便说一两句话,便会将周敬年气得脸色铁青,轻易就能挑拨得周敬年和周建峰闹,但如今每次打语言机锋的时候,要么被对方讽刺得开不了口,要么就跟现在这样,一拳头打棉花上。
周敬年敲了两下门,等了几秒种后,门打开了,后面站着周敬炎,脸上还没回的笑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周敬炎皱皱眉,想了想,叫了一声“大哥”,然后退开让周敬年进去。
周敬年依旧无视他,进去跟老爷子道安。
可能人逢喜事神爽,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桌上确实也摆着一幅字,他看到周敬年,忙招手让他过去:“来,看看,这是章先生前日送我的。”
周雍所说的章先生也算是如今文学界的新星,写得一手好字,经常有人向他求字。周敬年虽然出生于商人之家,但是他外家不简单啊,周敬年小时候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经常听他妈妈说起这些笔墨相关的东西,而他外婆家,光字幅的珍藏就有上百幅,随便拿出来一幅都比桌上的这幅好。
周雍一个粗人其实哪真看得懂字与字的区别,不过是附庸风雅,强行提高品味。这位章先生的字,也是他人吹嘘过多虚捧上来的,名不副其实。
不过周敬年还不会蠢笨到说出真实想法,相反他还连说了几个好词来夸这副字,倒是听得周雍点头不已,高兴自己的眼光得到了承认。
旁边周敬炎眼见周敬年几句话就哄得老爷子畅笑不已,心里顿时恨得不行。
年前他被周敬年算计,丢脸到不行,这几个月里都被人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春节都过得没滋没味。他虽然在周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是改了周姓,从了这一枝的敬字辈,凭着这个姓氏,他是得到一些人的讨好谄媚。但是,对于他真正想融入的圈子里的那些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凭着妈妈改嫁才得来周姓的继子而已。那些人看不起他、轻疏他,做什么都将他排挤在圈子之外,说着他似懂非懂的话题。明明在对着你笑,却说些让人无地自容的嘲讽话语。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除了这些,这期间他还继续被刘素素纠缠,刘素素觉得他喜欢男人,要他证明自己的性向没问题,逼着自己和她交往,真是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像个无搅蛮缠的疯婆子。而他爸爸需要刘素素妈妈的支持,也只是一味的让他忍、忍、忍。
周敬炎暗自深呼吸,反复几次才将心里对周敬年的怨气压了下去。
离晚宴还早,周敬年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发短信给方争说刚才书房里的事,跟他说季娉婷难看的表情和周敬炎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怨气和憋屈。
方争就回啊他们两个对你充满恶意,要小心呀。
热恋期间的人,有时候发短信比直接通电话更让人欢喜一些。每次的短信也并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到回信,但两人也没追问彼此刚刚在做什么,继续顺着前一个话题聊下去。每次给对方短信,开头也并不都是“你在干嘛”“刚在做什么”的话语,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便分享给对方,比如方争会忽然给周敬年发一条短信,说刚才雪儿小姨跑酷刹不住车撞到沙发背,撞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装作无事的走开;或是周敬年心血来潮,拍下自己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给方争看,成功惹来对方发来的一串爆笑。
午饭过后何涛打过电话问周敬年有没有空出去玩,周敬年想着晚上也要见面了,便推辞了,缩在房间里和方争聊了近一下午,话题就没断过。
明明天天都待在一起的,却还像两个话唠一样十分能聊。
周建峰四点过才回来,父亲办生日宴会,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拉拢人脉的机会。他将自己好好装扮了一番,意气风发地领着管家站到门口,亲自迎接那些前来宴会的客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佣人通知了周敬年,周敬年便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才换好衣服,下了楼,颇为无聊地待在花园里。
他对这些场面感到厌烦,周建峰一家三口却很热衷,周建峰主打男宾,周敬炎跟着周雍,季娉婷则陪着那些太太们说话,那些跟他同龄的人基本都来找他。
何涛来得最早,暗搓搓地跟周敬年说了好些这几个月里周敬炎的动向。这些周敬年已经从监视周敬炎的人口里得知,虽然又听了一遍,不过还是听到可笑之处便笑。
周家人也都来的早,何涛到了不多一会儿,周建敏一家就来了,刘素素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似得,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看到周敬年,就像一团火,气势汹汹地就烧了过来。
“周敬年!”刘素素直呼他名字。
何涛皱眉,斥道:“小丫头懂不懂礼貌,没大没小的,他是你哥!”
刘素素叫完之后大概也觉得心虚,气势弱了点,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年哥。”
周敬年晃着杯里的红酒,没理她。
刘素素憋着劲儿,问他:“如果我找人教训应城,你会不会生气?”
周敬年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不会,就怕有的人会。”
刘素素神色青白,眼底闪烁着愤怒。周敬年的意有所指她很清楚,说的就是周敬炎。周敬炎和应城在床上纠缠的一幕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不但没有拔除,反而越陷越深。
正好应瀚海带着老婆来了,刘素素赤红着眼在两人身后搜索了一圈,见没有应城的影子,便对着应瀚海夫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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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哼”了一声。她和周敬年这群人没话题,得了答案小公主的脾气又上来了,扭头便走。
何涛瞪着刘素素的背影,道:“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养的,养出这副德行。”
见周敬年不说话,何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他:“你想不想知道最近应城的事?”
应城那边周敬年也分了一个人去跟踪监视的。
应城在亚莱会所出了事后,先被刘素素打,接着又被自己父亲抽,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才出院,差点春节就在医院过了。这也便罢,刘素素为了出恶气,频频针对他,还找人专门盯着他的动向,不管他走到哪刘素素都会带着人出现,当着许多人的面将他羞辱一番,把他的丑事高声宣扬。
应城不敢把她怎么样,被恶心得不行,同样被她恶心的,就是周敬炎和季娉婷了。在亚莱里和应城勾搭一起的,圈子里传遍了,都知道是周敬炎,刘素素每羞辱应城一次,周敬炎也跟着难受一次。季娉婷对着刘素素不敢说些过分的话,便婉言转告周建敏。
周建敏一个女人,和几个兄弟一样从的是建字辈,这表明她个性也好,学识手腕也好,都不输男儿。刘素素和周敬炎有血缘关系,周建敏倒是乐得女儿借着此次的事情远离周敬炎。只站在女人的立场,她也是看不起季娉婷的,所以这边嗯嗯着答应季娉婷,那边却放任不管,周建峰出面劝说的效果跟季娉婷的效果一样。
于是爸妈这边的力都使不上,周敬炎又不敢麻烦老爷子开口,只能自己开口。尽管他一再小心翼翼,努力撇开他与应城的关系。无奈刘素素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自作聪明。她觉得她识破了周敬炎的伪装,当时周敬炎将应城压在身下的情动不是伪装的,刘素素认为周敬炎果真还是瞒着她和应城有一腿。
刘素素又气又恶心,更变本加厉地针对应城,周敬炎的脸也跟着一次又一次地被扔在地上踩来踩去。
而应城被整得苦不堪言,学校里的人都拿异样眼光看他,十个八个应城都能不当一回事,多了却也顶不住,学都不想上了,一周有四天都在逃学。而他却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和周敬年是不指望了,周敬炎那边他更是不敢碰,就又混到了以前不为人知的圈子里,天天胡来。
应瀚海当初将他抽到医院里,两人本就不多的父子情算是彻底破裂,应瀚海忙着经营自己,也很少管他,在他眼里,儿子废了再生便是,外面小情人那么多,随便娶一个就有了。
所以应城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这些种种,周敬年统统都知道,应城已经堕落到骨子里了,他乐在其中,周敬年推都不用推他,他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死。
毕竟应城上辈子就是这么死的。
所以周敬年只是吐出两个字:“恶心。”
何涛便闭嘴。
现在的周敬年话真的太少了,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何涛想了想,便跟他说起自己做生意的事情,反倒引得周敬年多说了两句。
第44章
周敬年随意地和何涛他们聊着,眼见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周敬年抿了一口红酒,视线转向了入口,那里一辆小车缓缓地停下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和周雍差不多年纪的老人。
刘鸿刚,周氏集团另一位大股东,曾和周雍两兄弟是拜把子兄弟,从黑一起转白。
周氏虽然脱黑多年,周雍也越来越往气质和善的商人身份转变。刘鸿刚却不同,他已经习惯了以暴力争.夺.权与钱,并且沉迷其中,要他从黑转白,做一个纯粹的商人他其实并不同意。但是一起做事的兄弟中,同意的过了半数,他不得不妥协。周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就是他主管着的,他控制艺人的方式,老实的便用暴力手段,逼着对方加入权色交易以谋钱财,骨头硬一点的,他便用上了毒品,还监控其家人,应瀚海也不过是听命于他的一个狗腿子。
公司变白了,他却越来越黑,所以这么多年他身上的那种凶煞气势不止没变,反而更甚。此刻他下瞥的嘴角抿紧着,一双三角眼似乎总带着沉沉的阴鸷和浓浓的算计。
刘鸿刚一进场,周建峰就迎了上去,“刘叔刘叔”地叫着。周雍此时正和别人说话,见到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便停在那里。
刘鸿刚这几年和周雍,是面和心不合。刘鸿刚私下里的事情,周雍有所察觉,他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他还不知道刘鸿刚已经涉毒,不然就没有如今的笑脸相迎了。
等刘鸿刚走过来了,周雍方伸出手,道:“老刘,来晚了,可得罚三杯。”
刘鸿刚伸手与周雍握了握,那张阴沉的脸此时带着笑,配着他那双眼睛就显得有点怪异。他哈哈笑道:“三杯就三杯。”
旁边服务员适时地端了酒过来。
刘鸿刚连喝三杯,酒会的气氛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之后,季娉婷也过来说话,连带着周雍身边的周敬炎都插了几句话,引得刘鸿刚夸了几句。
刘鸿刚是周敬年日后要拨开的一颗棋子,自然也要过去问候一下。
当晚,周敬炎跟在周雍身后,着实见了不少人,季娉婷和那些贵太太们也打得火热,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种酒会毕竟是大人的交际场,实在没他们未成年什么事儿,至多让家里小辈来联络感情,周敬年全程便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些人带着虚伪的面具汲汲营营。
酒会正热时,四九城某新闻记者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内容是举报周氏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在建设过程中暴力拆迁,殴打屋主致死等一系列违法行为。记者将内容连续浏览了两遍,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并且很快得到对方的指示,连夜调查此事的真假。
这一晚,就这么看似平静的过去了。
现在的五一七天长假还没改成三天,这二天也才三号。
早上周敬年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子已经在餐桌面前坐着了。周雍在看报纸,周建峰和周敬炎在旁边说话,季娉婷帮着厨房的阿姨摆早餐。
昨日的酒会这家里除了周敬年,其他人都算是有所获。特别是季娉婷母子二人,一个凭着多年努力,终于打进了有实力的贵太太的交际圈,一个被周雍带着见了不少人,一早就有分别人打电话约他俩出去,可谓是春风得意。
只是这种得意,持续到第二天,季娉婷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立即就不见了,周敬年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娉婷脸色苍白地挂了电话,在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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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立即心虚地移开。
周敬年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他大概能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在入狱之前,季娉婷怕得过一阵子战战兢兢地日子了。
周敬年走后,季娉婷才突然回过神似得,急急忙忙地换了衣服出去了。
季娉婷司机也没叫,而是自己出去打车的,最后来到一家咖啡馆。
赵友芳六神无主地坐在角落里,面前的咖啡已经完全冷掉了。她的头发应该是随手扎起来的,没有好好打理,显得有点乱,鬓边的白发让她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过了十多年有钱人的生活,这样不修边幅的一面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赵友芳身上了。
赵友芳觉得日子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以前低声下气给人做佣人的日子都比这会儿自在轻松。东西丢了后,她第一时间报了警,然而她没有对保管的东西做财务保险她也不敢,当初她签的只是租赁合同而非保管合同,她放了什么东西在保险箱里银行也是不知道的,银行也不管。银行方面的说法也只是让她报警,一切自有警察介入调查。
也就是说,她丢了东西,银行是不负责的。
为什么会丢呢?是谁偷了?是无心还是特意针对?
这些问题赵友芳想过很多遍,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这么不安全的地方,一边又怕东窗事发后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她奔波犹豫了一个多月,虽然少了一项日后有需要时继续胁迫季娉婷的砝码,但是赵友芳已经别无办法,对方的能量总是比她大的,终于忍不住找了季娉婷。
周家老宅的电话赵友芳是知道的,一直没变过,所以她一打来电话,恰好被季娉婷接到了。
记录她犯案信息的东西丢失,这像是一道天雷忽然就劈到了季娉婷头上,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被捅出去,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经营,一切的一切就都将化为泡影。一进咖啡馆,她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赵友芳。她走过去坐下,顾不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富太太涵养,低声而愤怒地质问赵友芳:“到底怎么回事?这种东西你都敢弄丢!”
赵友芳也是欲哭无泪。从东西放进去后,她每个月都要去看三次,放了这么多年都没事,她也就一直没挪地方。但是,谁能想到呢,说丢就丢了。
她将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目前警局调查几乎没有进展的进展。
季娉婷一听说她居然报警,顿时声音都压不下去了,瞪着赵友芳:“你疯了!”
她是做贼心虚,自然害怕警察。万一东西被警察拿到了,别人偷偷看了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季娉婷身上了,在赵友芳嘴巴张合,什么都不敢说,如同霜打的茄子委顿在那里。
季娉婷一听说她报警了,哪里还能坐得住,站起来就让赵友芳跟她走,去把案子撤了。
赵友芳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晚上周敬年回来的时候,季娉婷已经在家了,她还穿着出去时的那身装扮,包包都还拿在手里,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她今天跟着去看了银行监控,这事情发生得突然,但东西实际上应该早好几天就丢了,因为赵友芳发现东西不见的前几天,银行监控都显示一切正常。只有再往前的某天里,这条街道因为一场雷暴雨,被雷击倒的大树破坏了电线,导致突然停电,等银行用发电机重新运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分钟。
而这几分钟里,对于有心人来说,完全足够了。
对于怎么找回东西,季娉婷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有今天,全凭年轻时的眉毛和狠心,她的家庭无权无势,手下根本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更是不敢把这事告诉周建峰,目前唯一能找的人,只有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季勇了。
然而因为她母亲其实也是小三上位,所以她与季勇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开口,季娉婷觉得自己还得好好想想。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娉婷显得毫无食欲,吃几口就忍不住发呆,惹得周雍都看了她好几次。
“妈?你哪里不舒服吗?”作为儿子,周敬炎自然十分关心。
季娉婷笑容勉强:“确实有点不舒服,可能因为今天喝了凉的。”她放下筷子,跟周雍和周建峰说了声,就先回房了。
离开餐桌之前,季娉婷忍不住看了一眼周敬年,就见他永远都是那副面无表情地样子坐在那里,像无形中划了条界限,将自己与其他周家人区分开来,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季娉婷颦眉,压住心里的焦虑上了楼。
但是,就在季娉婷犹豫是否向季勇求助的时候,六号某晨报的头版头条就刊登了一则信息。
季娉婷因为焦虑,这两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今早上就起来晚了点。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建峰一脸愤怒地将手里的报纸拍在桌上。
“什么东西!乱写一通!”周建峰脸色通红,胸口起伏很大,气得不轻。
报纸正摔在周敬年面前,他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里面刊登的内容,是说周氏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在州城的某房地产项目中,暴力拆迁打死屋主。此事发生在去年三月,犯案的人早该抓的抓,赔偿的赔偿。但是非但没有任何赔偿,犯案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并且对屋主一家进行了长达一年多的骚扰、暴力恐吓。
而这家建筑公司,其实是挂靠在周氏下面的,挂靠人正是季娉婷的兄长,季勇。但是现在出了事,直接牵连的,却是周氏了,负责房地产这一块的周建峰。
周敬年关于上辈子的记忆里,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说明上辈子这世从头到尾都被周氏依靠权势压了下去。这世却被报出来了,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他提前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舅舅。
自家舅舅没有跟他透露他会怎么整治周建峰,但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确实是对方的手笔。
现在还不到和周氏翻脸的时候,所以舅舅不可能亲自出手留下蛛丝马迹。而周氏这几年发展越加壮大,这种新闻想要刊登出来,周建峰不可能会一点消息都没到,所以周敬年猜测,这背后,少不了周氏敌对之人的推动,只有这样,才能打周氏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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