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疯了,退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夜苍茫
不过听不空的讲述来看,要是这样简单就可行的话,想必叶长明和穆征也不会在这里了。
随即而来的场面,证实了被丢在一旁当装饰物的二人所想。
白先将不空拉至一张巨大且柔软的卧榻,不空看起来像是没了武功,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在床榻上欺身压住。白先的动作很慢,带着点挑逗和煽情,整个人都状似缠绵地依偎在不空身上,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庞缓缓凑近,不空依旧保持着色即是空的不为所动,只是顺从地虚扶着白先的腰叹了口气。
“师父你还是这么冷淡,是我不够好看吗?”
“不,你很好看。”
“那是这里住的不舒心么?”
“这里很好。”
“那你一定是怨我废去你武功把你强留在这里了。”
“我不怪你,本就是我欠你的。”
“你究竟欠我什么嘛?每次都这样敷衍我,却还是那么冷淡。”
叶长明敏锐地发现不空朝他们这里瞥了一眼,看来接下来有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今天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先听到不空说要给自己讲故事,两眼欣喜得简直在放光,他大概比穆征二人大上两三岁,此时也该有二十了,妖娆惑人一点不差,可这副天真的模样就如同最干净美好的少年一般无二。
“师父你真好!我果然好喜欢你啊~”
曾经有个一心求佛的僧人,他带着一串佛珠行走天下,一边学习佛法一边试图普度众生,他于佛理上参悟许多,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渐渐抛弃了所有信仰,没有信仰的人不再有约束,他们依照着“自己所见即为真理”的说辞,贪欲膨胀,各自谋求着无穷无尽的财富、权力、声望,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于是战火不断,居高位者妄图更上一层,寻常百姓便成了那踏脚石,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僧人虽意志坚定,但也无能为力,他想要唤醒人们自身的“佛性”,却为整个佛门招来了一场灭顶之灾。末法时代,无人向善,不残害别人就被当成异类,所有人都在害人与被害的诡异困境中迷失了。本是被牵连的普通百姓们,也终于不堪统治者荒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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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止的暴政,一个个拿起了柴刀。
先砍向别人就会被认为是勇者,是服从命令的好士兵,而不能坐以待毙,平白遭人坑害。
一时间,不计其数的佛门弟子因坚持劝人冷静思考,停止杀戮,而遭到了单方面的屠/杀,而施暴者,包括那些曾经的普通百姓。而佛并未不愿度人。
佛珠有灵,却未成正果,抛不开贪嗔痴这“嗔”一字。
那僧人心性未受影响,本已与很多佛门高僧一样修成正果,虽心怀慈悲,众生却不愿被度。
直到人间许多年后,僧人发现了自己那串佛珠之灵,因着前世的嗔恨之心而投生为人,循着因果轮回将那些曾残害过他们的人一一报复了回去。
太多人都种下了恶因,可这恶果不该由佛珠之灵沾染。
白先瞪大了水亮的眼睛盯着不空。
“所以,你不会爱我是因为我只是一串佛珠所化,并非与你相同之物吗?”
叶长明:现在我相信白先不是人了。
穆征:不空大师想说的是这个吗???
不空:……
“众生平等,万物有灵,佛也并非不可以爱人,可即便我满足你所欲,你也放不下嗔恨心,对吗?”
白先终于露出了一个叶长明和穆征熟悉的表情,他轻蔑地冷笑一声,此刻真真是个美如蛇蝎的模样了。
“因果报应,我不过是让他们偿还得快一些罢了,或许下辈子我便投生修罗道,做不成人,也无法缠着你了,可我要他们还你和你们那三万七千八十一个傻和尚的命!”
“你……竟一直记得?……”
白先不复之前的娇憨状,倒是由内而外散发着冷傲邪性的气场,他从不空身上起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不空,似是自嘲又似是绝望地说:“我倒希望你会像个凡人一样爱我。”
“师父,我找到了哦,这辈子你悉心教导了我那么多,我终于炼成了这种蛊虫。”
白先让人拿上来一个大铁笼,里面是一只半腐烂的鹿尸体,正在撕咬着一只大老鼠。那明显是一只死鹿,而死鹿本身是不会动的。
傀儡蛊叶长明和穆征倒吸一口冷气。
“师父,你说,我叫它无常如何?”
第20章十九章
叶长明的眼睛由于之前的余毒还有些发晃,只能劲地试图看清那头死鹿的状态,一边做出震惊的样子,一边顺便寻找这个螺旋形地堡必然存在的捷径。
要说意志坚定,叶长明恐怕比穆征还决绝几分,从不空大师处得知众人皆在一场大梦中这个说法后,叶长明神志动摇之下况且能隐约被成钧和段莫离的对话干扰,要说穆征半点影响都不受,叶长明是不信的。
那么,这就说明,如今穆征的情况可能已经非常糟糕了。
不空看着被傀儡蛊白先给它起名无常长叹息一声,七分悲悯三分无奈,越是修行深的生灵,一旦困于心魔,产生的恶念也就更加根深蒂固。
白先没有透露无常蛊的本体在哪里,显然也明白不空的能力,他只是将成千上万人的催命符施施然摆在这里。
“佛愿度尽众生,可我为你们不值。总归那些蝼蚁欠下你们的因果都该他们自己偿还,有慈悲佛亦有怒目金刚,我去讨要有何不可?”
不空缓缓摇头:“修佛即是修心,同是杀死一个人,若你的发心是救他,那便能与那人结缘,度化他,可你发心为嗔,仇恨之下只会平白徒增杀业罢了。”
白先紧紧抿着唇,他跟了不空那么久,自然是懂得的,不空点明之后他无可辩驳。
“但我,放不下。”
趁着白先和不空僵持之时,基本已经被无视的叶长明艰难地观察着这里的结构,穆征彻底看不下去了,他不知何时已经挣脱绳索,侧身避开白先视线,伸手盖住了叶长明的双眼。
叶长明只觉眼前一暗,一直余毒未清的眼睛此刻被温暖包裹,穆征低沉的声音贴近耳边,和缓的气息吹得叶长明半边脸微微发热。
“我必须赶快……”叶长明为了做样子还没解开绳索,此时就完全倚靠在穆征怀里,虽然逐渐习惯了穆征的肢体接触,但目不视物时,穆征轻轻抵着他额角低语还是让人感到太亲昵暧昧了。
“长明,我明白我的状况可能不太好,你先闭上眼听我说。”穆征看着叶长明微张的唇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只可惜此生未必还有机会了。
“这里如果真是个陀螺形的地方,那我们从上至下走过了它的外围圈,那个地下暗河的开口可能就在陀螺尖附近对吧。后来我们被带来的一路,能感觉到四周压力小了些许,走路的时候也是上坡,我不太会算路程,但按照我被种下无常蛊之后的经历来看,这里是白先自己的住所,或许在陀螺中心,这周围有几圈‘高级’的炼蛊室,往上是不知几层的机关防御,对你来讲应该可以解决。”
“……我需要知道的是,你在哪里?”
如果此刻能够顺利醒来,叶长明没想着如何剿灭白氏乱军,没想着铲除蛊虫,甚至没想着自己治下那些被抓走的黎民百姓,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穆征救出来。叶长明薄情淡漠之名多年来传遍大荣,众人畏三皇子冷血无私,也敬他永远能将社稷江山的大局稳稳驾驭,以最有效的方式打了一场又一场落棋无悔的残酷战役。
可不知从何时起,叶长明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竟只能将全副心神放在反复计算如何解救穆征这件事上。叶长明当然可以为自己解释说穆征若被控制,将切实危及大荣数万人命,可叶长明到底是那么清醒理智的一个人,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要救穆征,并非是能用社稷百姓作挡箭牌便能简单解释的了。
按照不空的暗示,此时众人皆处于浮生一梦天机蛊造成的“梦境”中,那么,叶长明最初的二十二年经历无可撼动,最初可能出现问题的节点是大荣军队完胜南诏后那一场庆功宴,段莫离身为被大荣吞并的凉国皇子,或许还对叶长明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于是勾结白先,离间了关系本就僵持的叶穆二人。
叶长明还未能亲口和段莫离确认,但几乎可以断定,穆征撞见段莫离亲吻酒醉的叶长明这一幕后,心绪不宁地离开,一路必然会下意识避开宴饮的军士,以段莫离掌管半数军队勤务的身份,加之此人直到叶长明第一次“死亡”都未露出狐狸尾巴的心机,想要利用宴会安排诱导穆征从既定方位走出军营自投罗网,恐怕没什么难度。
由于醉得不省人事而让段莫离趁虚而入,叶长明只能姑且采用穆征自己一人的描述来拼凑这部分真相,段莫离从白先处拿了“离魂蛊”,本意是控制住叶长明几日,以便白先成功要挟穆征,却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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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空大师早先的布置,蚕食人神志的离魂蛊被调换成天机蛊,喂叶长明蛊的段莫离也轻微地着了道。
叶长明不确定自己是当晚就进入梦境还是第二天正午昏倒时才进入的梦境,但依照穆征此刻似乎根本脱离不了梦境的状况,似乎受蛊虫影响已经很严重,那么,多半已经到了第二天,叶长明才陷入沉睡。
那之后,如果众人已进入梦境,一切的发展都建立在离魂蛊未被调换的前提之下,叶长明因离魂蛊严重的副作用而落下沉疴,久治不愈,穆征被作为傀儡蛊的一部分“容器”承受了蛊虫的狂暴和反噬,而另一部分则作为傀儡蛊的控制者,单方面利用着傀儡蛊的力量却将代价全部转嫁到穆征身上,直至“八年后”荣都沦陷,叶长明被软禁半月,疏散荣都周围四大州七十万百姓后将荣都夷为平地,还了万千死者一个安宁。
而穆征那时从数个傀儡士兵枪下和坍塌的宫殿中救了叶长明,比叶长明早死一年,却也早一年重生至两人十五岁还未相遇时,筹谋许久,在一年后叶长明病故重生时重新又黏了上来。
那之后两人皆以为自己重生,穆征性情大变,满心想要弥补赎罪,叶长明也准备换一种活法,自在随性地重活一次。
却没想到,他们或许一梦醒来就又要回到最严峻的那一刻,一步踏错便要葬送千万人性命,闲云野鹤还真是做梦。
叶长明身体一直不好,时常梦魇,反倒是自从入了这场大梦之后便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夜安眠,这也是叶长明选择相信不空极为重要的一个迹象天机蛊还不能在梦中“造梦”。
“我不知道……不过有这些信息你必然能捣毁南诏乱军的老巢,把百姓就出来的。长明,你这般担心我,我倒觉得无比欢喜。”穆征被种了蛊之后一直浑浑噩噩,并不记得自己当时在哪里,又是何时陷入梦境,以及,是否还能等得到叶长明。
叶长明只觉得一股陌生情绪翻涌,让他很想按着穆征的领子逼问,让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好好想想自己在哪里。
“虽然这里的几年可能才是现实中的一刹那,但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得知真实情况,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弄清楚这里的位置,以及醒过来的方法。”
看着叶长明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穆征一边走神地想着他总是能醒过来的,又没有离魂蛊的副作用,大概能安然全身而退吧,一边被叶长明渐渐殷红的唇色吸引,忍不住终于凑上去尝了尝。
感觉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舔了一口的叶长明现在又有了新奇的体验。
可能要被气死了吧!
“穆征!”能不能不要像是吃断头饭一样!
叶长明也不想伪装了,轻而易举地拿袖箭割断绳子,又气又哭笑不得地扒拉下穆征蒙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钳着穆征的后脖颈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声威胁:“‘重生’这几年我也算是知道你这个木头脑袋里在想什么了。你想当弃子,让我救那‘大多数人’?不过是谁前不久还跟我说根本顾不上拯救百姓只想着我一个的?”
穆征心如擂鼓,叶长明那双桃花眼瞪人的模样可爱到不行,可那眼中的认真郑重却让人起不来什么邪念,只剩下满满的心折神往。
这问题穆征无法回答,他的确是想着,叶长明总是想着天下那些百姓的,他若是能死的有价值,只要叶长明和他关心的大局平安便好。
穆征一个英气俊朗的大男人,此时有些痴迷又十分无辜乖巧地回望着叶长明,竟然毫不违和!叶长明痛心疾首,仿佛看到自家养的大狗受了委屈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才是给我好好听着,我叶长明林林总总活了几十年还没有打不赢的仗,可惜我现在要打的这场仗里你可不是我手中棋子,你是我的战利品,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我这仗岂不是不战而败?”
穆征简直爱惨了叶长明这杀伐决断的模样,明艳耀眼得不可方物。
“所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太忙而旷日持久的更新。。
第21章二十章
穆征无法勉强叶长明,于是二人又恢复了伪装被绑的样子,一边观察这个地堡的结构一边低声讨论。虽然离得不近,但在场四个人都对彼此的举动一清二楚,白先不聋不瞎,叶穆二人除了挣开绳索的动作稍微避了避,没有显示的太具威胁,其余那些腻歪的小动作都被白先看在眼里,只不过是白先没把这两个从村子里大规模投毒抓来扔进平民牢房的家伙当回事,而不空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也将他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给那二人了一段仔细观察结构的时间。
那么多世也没能打破的僵局,希望这二人的扰动能够创造一丝机会吧。
这屋子设计的极为致,结构也十分古怪,虽然修成了方方正正的样子假装普通屋子,但顶上并非寻常房梁,而是拱形穹顶,因为木材承重有限,这种修建在地下深处的空间不管是平顶还是尖顶都无法支撑上方庞大沉重的土石。寻常甬道其实还好,但白先这个地堡显然有与之匹配的防御工事,他自己的老巢总不可能修得一捅就漏。
支撑用的木材以极为巧的交错方式形成了圆弧状的榫卯结构,竟能够不依靠立柱支撑自身。
如此一来,那两处显得多余的柱子就很有问题了。
从内部实在看不出此地的位置,这里混杂了各地的名贵物件,木材也掺杂着南北方的优良品种,恐怕得从这里出去才能辨别。
白先用炽热的眼神看着被自己打扮得如同一介儒生,愈发温润疏朗的不空,显然已经习惯了两人间的不可沟通,就任由那只死鹿闷声撞击着笼子,似乎要拥抱不空,却终于想起还有两个试验品碍眼,他伸手拿出一片叶子吹出弯弯绕绕的一声哨音,不多时就有两个蒙面人从书架后面的暗门出来将装死的叶穆二人拖走,路过书架的一瞬间叶长明看出这是一种构造复杂的单向门,但未曾见有人从内部开启。
或许白先那声叶哨不仅仅是吹给这两个蒙面人听的。
虽然在地上被拖着走不太舒服,穆征更是心疼地用眼神示意叶长明他想直接敲晕粗鲁对待叶长明的那个人,最后屈服于叶长明一个“你给我听话”的眼刀。
这地方,去有人的地方比没人的地方要容易找路多了。
“他眼皮动了!你看!”
一句平常的话基本上如同一道平地旱雷炸在叶长明脑子一样,叶长明从没这么想打人,听不清是成钧还是段莫离,他只想把这两个在自己耳边唠嗑的家伙一人一下敲晕过去。
自从意识到自己不在真实世界后,叶长明必须将神集中在这边才能不被那两个絮叨的人吸引过去,穆征还是像个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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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样,让叶长明甚至没来由地担心这个梦会不会是单单自己一个人的。
梦本来就应该是一个人的,这件理所当然的事却让叶长明感到一丝焦躁。如无常蛊所有衍生的蛊虫均由一个母体控制一样,不空说天机蛊其实只有一只,那么所有人中的蛊实为一体,叶长明只能默想但愿如此。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孤身一人这件事产生不安。
可能是因为这几年穆征太粘人了吧,叶长明自我安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有人在暗中驱动这地堡的机关。”
显然是没人料到这两个中了最普通毒气的“平民”有如此可怖的战斗力,白先豢养的这一批蒙面人比外围的守卫强很多,却也架不住两个重来一遍早有预谋的高手偷袭,叶长明本想抓几个人逼问一番,不过这些被抓的蒙面人也预料之中地自尽了。
蒙面人将二人带到白先住处的外围一圈,正要将人交接到更复杂的炼蛊房间时,两人趁着活人多的时候动手了,只是蒙面人们一看打不过就干脆地自尽,导致现在叶长明只好自己破解机关。
“而且这些人似乎不对劲……”
“他们没有自我意识。”
二人俱是一惊,白先竟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想来这地堡的机关不但繁复,而且极为隐蔽。
“刚才没顾上你们,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了,二位想必来头不小吧?”
叶长明心说我们要是自报家门岂不是傻,不过白先显然也并没有想了解这两个入侵者身份的意思。
反正他们也要死了。
“既然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那我也不客气了。”
白先抬手就要吹响叶子,若是让他再启动什么机关,对于需要现场破解机关还极有可能要对付大量被傀儡蛊侵蚀的试验体的两人而言,想要脱身出去寻找出口位置几乎没有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叶长明眸光一凛,动作更快地掷出一枚铜钱镖,白先并未中招,拂袖挥开了铜钱镖,轻蔑笑容扯到一半,却发现手中叶子竟不知何时碎成齑粉。
他冷哼一声,穆征已经在叶长明出手时欺身而上,白先本就站在屋子边缘,此时一个闪身竟不见了。
“穆征仰头!”
穆征在半空的身形生生一顿,意识到什么迅速仰过身,几缕飘散的发梢就那么断落,什么也看不见,然而那道生死分界的线就在那里,若是晚一步,穆征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这屋子之前众人已经打斗过一番,并无异样,若不是叶长明在白先闪身时听到墙壁上数处轻微的机关开启声,循着声音发现那处一线光亮,谁也想不到白先在这短短时间里又发动了一系列机关。
白先是真的凭空消失了,叶长明怀疑他利用了某些障眼法,要么本人并不在此,要么只是躲在什么地方操纵机关。然而穆征四周已经布满吹毫断发的丝线,他落地时手臂上被划出一条血线,那些线不在特定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竟一时动弹不得。
要是有八荒这种程度的兵刃在,或许能直接破开这些线,然而两人混进来的时候没法携带兵器。
一声凄厉的哨音响起,整个屋子忽然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黑洞洞的屋顶和四周墙壁露出了狰狞面目,机括遍布。
待这些机括就位,二人身无长物,插翅难飞。
“屏住呼吸,看清了!”
叶长明将装迷烟的小瓶捏碎,一把挥洒到整个屋子,黄褐色的烟尘沾上丝线,虽不清晰,但已经足够有迹可循,穆征立时从丝线间隙冲出,而此时周围□□已经发射,叶长明身上最大的武器就是一支袖箭,穆征更是向来不藏东西,两人半刻都耗不起,一支袖箭根本护不了二人周全,叶长明听到利刃刺破血肉的钝响,突然一阵心悸,陆续又有几声,叶长明没敢去想穆征怎么样了,那人恐怕是用身体护着自己的。
“穆征,你必须等到我,明白吗。”叶长明低声道,穆征的体温此时贴的很近,他在无穷无尽的破空声中听到一声隐约却笃定的“嗯”,便咬牙猛冲向哨声来源处,动作不带一丝迟疑,如同练剑时一样,此时叶长明似乎没有半点感情,那人就在身后,他一眼也不能看,血肉破碎声愈发急促,叶长明放空一切,终于抬手用袖箭将一面看不见的隔断狠狠凿穿。
是镜子阵,但声音的来处是不会骗人的。
白先已不在那里,想来是见形势不对已经溜了,但叶长明并不需要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对付白先,他唯一的目的是找到这个地堡的出路和穆征可能被关押的地方。
为了救他却让他当了自己的挡箭牌,叶长明感觉很荒唐,可落子无悔,之前那么长的甬道里也没几个机关,此处却几乎是由机关构成的一个死阵,况且距离白先自己的住处很近,地堡的核心近在咫尺了。
镜子阵后是一条布满了机关的小道,但白先已走,叶长明此时心冷血冷,强迫自己不去想穆征,犹如一个更加密准确的机关,沿路将白先走后启动的所有陷阱清除一空。
越来越潮,越来越低,但机关却少了。
叶长明一直不理解,建造如此规模庞大的地堡,还要布满机关,怕是白先从出生开始就得筹谋也未必建的完,如果都是外围甬道和现在自己走的这条通道这样,还比较正常,但之前白先屋子附近那一批机关的复杂程度和数量实在不合常理。
叶长明直觉这会是一个关键,却一时想不通。
穆征用左臂挡下了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身上也擦伤无数,那条手臂已经不是千疮百孔能形容的,处处血肉模糊露出白骨森森,要不是穆征经历煅骨一事,对疼痛耐受力极强,估计整个人都要变成筛子。
“幸好你没看到我这样子……”
穆征拖着一条恐怖的血泊沿着叶长明走过的暗道缓缓前进,大量的失血和身上的伤让他面无人色。
不过没关系,长明看不到的。
其实长明看到大概也不会怕,毕竟小时候我都变成那样的怪物了,他还会带我回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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