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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软不吃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方经济学
谁知,方凡十一动未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慕醒,没有说话。
气氛已经冷到不能再冷,慕醒却笑了:“您今天去找我无非也是因为这事吧?您看,我学生您也揍了,我您也砸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昨天拂了您面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不会再来这儿,您也别去学校找我们麻烦,这样成么?”
他才不会傻到认为他们出现在他们学校完全是偶然,不过,就算是他们吃亏他们也认了。这群人实在不是他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周围陷入一片静寂,隔间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方凡十的脸色。十爷的脾气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暴躁,敢跟他谈条件,那不是找死么?
就在大家以为方十凡要动手的时候,他却哈哈笑了起来。刚硬的脸上印上爽朗的笑容,让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没这么可怕。
“成。”一锤定音。
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倏然松开,慕醒温和地说了句谢谢,翻身背起李锐,绕过人群出了门。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林与之不解地“哎”了一声。方凡十阴厉的目光扎过来,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走后,气氛又陷入了冷寂。方凡十的脸色在慕醒走后变得非常复杂,林与之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末了,他笑笑说:“听说这新来了一茬嫩芽,烧得我可是想了一天呐。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今晚上就在这玩了。”
林与之吩咐了下去,几分钟后几个少年少女就鱼贯而入。真真是唇红齿白,娇俏可人。方凡十习惯性地把腿架在桌子上,脸上的阴霾全然不见,一手搂住一个少年调笑。林与之与柯林都舒了口气。
三个人玩得正欢畅的时候,方凡十的电话突然响了。少年把手机给他掏出来,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林与之示意大家别说话,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方凡十一拍桌子,大笑着说:“行,明天我们去接你!”
带着李锐去医院拾好伤,开了病房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一言不发。李锐把头缩进被子去一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来医院的路上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慕醒问李锐:“去干什么了?”
李锐头扭向一边,低声说:“没干什么。”
慕醒一气:“哎哈,我刚把你小子救出来你就给我摆脸色啊?”
望着窗外,李锐的目
光空洞没有焦距。或许是想起了什么,又带了些落寞。慕醒看了他一眼,心一软。算了,别人的私事,不问了。
慕醒起身,摸了摸李锐的脑袋算是安慰:“我先走了,明天的课不用去上了。”
李锐没有说话,慕醒叹口气,到门口的时候,李锐说:“老师,谢谢你。”
回头看了他一眼,慕醒笑了笑,今天所有的辛苦没有白。
骑着电动车,慕醒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他们那帮人对方凡十的忌惮来看,他去x大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句话能把他惹火,他却没有在意什么,干净利索地放了他。
今天晚上是太冲动了,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不理智的一句话。多亏没碰到方凡十的底限,不然,就那个男人的暴虐,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不过,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去的地方也不一样。以后估计也再也不会碰到了,就算见到也自动撤退三条街。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慕醒最怕这些麻烦事。
回到家洗了个澡,钻进被窝躺着看书。这是他的习惯,每天睡前看书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到冬天就复发的偏头痛。男人在安静的时候,总是很厌烦被打扰的。
手机铃一响,看到来电显示,慕醒无可奈何地接了电话。
“喂,妈。”
慕醒家在农村,环境好。但是一到冬天就特别冷,慕醒想接他妈来北京过冬。但是老太太在家里呆习惯了,舍不下她那群凑在一堆拉呱的大妈。慕醒给她买了个手机,每星期会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张氏怕电话,一般主动给他打电话。一打电话就说明……他某个邻居家的亲戚又买什么东西向他妈炫耀了。
农村就是这点不好,买点东西喜欢现,勾起一大串人的嫉妒心,他们就圆满了。
果然,张氏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醒啊,恁大姑记她叻闺女买了辆小轿车,杠着俊儿嘞。”
这次又是车么?慕醒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我也准备买辆开,下次回气就开着车。”
张氏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和土坷垃打交道,很好打发。听到儿子这么说,很高兴地说:“中,下回回来开着含。冬天嘞,恁那冷吧?你头含疼嘛?”
慕醒小时候吹了风,偏头痛是落下的病根。以前在家的时候,张氏每到冬天就给慕醒熬中药,现在离家了,还一直挂念着。
慕醒将书合好,笑着说:“木绳么
大事了,家里冷嘛?火炉子旺相嘛?别怕花钱含,要是不囊火就再气买个。”
张氏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阵子,家里没什么大事。慕醒挂掉电话想事情,被窝里暖得他懒洋洋的。作为辅导员和老师,慕醒工资在北京不算多的。他没有什么职称,不出外省讲课,没外快入。要买车的话,那点积蓄是不够的。
说到职称,慕醒想起来了。昨天还听到有人说评职称的事,算算自己的资历,也差不多了。是该好好赚钱买辆车了,张氏平时没什么大要求,就是好攀比,他怎么着也要让老太太的面子赚足了。
虽然如此,慕醒翻了身想,其实他还是喜欢骑电动车。
首都机场,人群尽管来去匆匆,目光却在某个地方的时候停那么一下。目光聚集处,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时不时地抬腕看一下表,刚硬的脸上带着不满,剑眉皱在一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着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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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男人正在笑哈哈地说着什么。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舒缓下情绪。
终于,不远处一声好听的男声响起:“十哥儿,与之,柯林!”
就在男声响起的一瞬间,男人的眉头瞬间抚平,身上的暴虐全然不见。方凡十嘴角噙着笑,目光准地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张开手说:“你来晚了!”
拉着行李箱,胡繁小跑着扑到方凡十怀里,笑着说:“飞机晚点,有种你去把那飞机砸了。”
胡繁身着灰色棉质运动裤,上身是淡绿色大衣,帅气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身上没有那种太子党特有的嚣张,倒是一身书卷气,显得特别秀气。他是四个哥们中最小的一个,平时大家都宠着他,对于方凡十,他没有像林与之他们那样那么怕。
林与之高兴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高兴地说:“晚点好歹在十分钟以内,要是超了十分钟,十哥儿还真去把飞机给砸了。”
胡繁挨个与兄弟们抱了,兴奋地完全不似一个快过三十的人:“啊,北京,老子回来了!”
胡繁两年前因为某些原因去国外学医,两年来一次都没回来。兄弟相见,自然心里满满都是高兴。
柯林接过他的行李拎到车上,笑着说:“胡繁今儿回来,咱们晚上去哪玩啊?”
林与之坐到副驾驶上,着急地挥手:“今天去我那,谁都别跟我抢啊!”
见哥们们还是跟两年前一样,胡繁仰在车座上,感觉
真好。看着窗外繁华依旧的街道,胡繁笑着说:“都说离家游子回来的时候有归属感,以前没离开北京体会不到,这两年没回来,还真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完全不顾胡繁应景的伤感,方凡十哈哈大笑地说:“我离家八年回来也没什么感觉。与之,拐个弯去海淀区那家别克4s店。”
“哟,十哥儿你还给胡繁准备归国礼物了啊?”林与之挑眉嬉笑着说。
方凡十慵懒地仰在车座上,手臂习惯性地搭在胡繁身上笑得畅快:“谁跟你们似的,送礼物要贴心懂不?胡繁刚回来,自然首先要的就是代步工具。”
大家哈哈大笑,一路上说笑自然不在话下。太子党们的话题无非是中央又有什么动向或者是家族里谁又升官了等。
4s店里人不少,慕醒拿着资料细细地比对着,他对车不是很懂。刚才有人过来一通天花乱坠,但是实质性的东西不多,他还是习惯性的按照自己想法来。
目光越过一辆辆车子,慕醒在一辆银灰色的车子面前停了下来。没棱没角,柔和的线条,很温和的模样。慕醒低头刚要抬头叫店员,身后却传来一个结实有磁性的声音:“喜欢这辆?”
☆、4所谓执着
慕醒微笑着转身:“对啊,这款报价……方先生。”
慕醒的惊讶转瞬即逝,脸色随即恢复了柔和与淡定。还真是阴魂不散,大学城边4s店的邂逅,多少带了些刻意吧。
这个男人的目光永远是那么锐利刺目,扎得人浑身不舒服。方凡十笑了,刚硬的线条变得圆滑了不少。他冲着跑过来的店员说:“这辆车我要了。”
店员走远后,方凡十目不转睛地盯着慕醒的桃花眼说:“我想跟你交个朋友,这辆车算是见面礼。慕老师,您已经拒绝了我一次,这次可不能再拒绝了。”
昨天他是说不追究酒吧里的那件事,但是他并没有说自己就那么死心了。第一眼看到这个温和的男人,就勾起了方凡十心里的占有欲。而慕醒似乎没那么简单的想让他控制,男人都是越挫越勇,更何况是方凡十这样的硬汉。慕醒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挑战欲,想那么简单的就跟他无牵扯是不可能的!
都说有钱不如有权,权可以换钱,钱却未必能换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一辆汽车少说也要五十万,说送就送。在他们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这种强势地赠予行为却让他有些反感。送相好的送习惯了吧,这么顺手。
但是,方凡十拉下脸跟他说得这么客气,慕醒却没硬着心肠拒绝。眸光一转,笑容再次噙在嘴角,慕醒为难地说:“这样,不太好罢?”
方凡十料到他也会拒绝,他毫不在意地说:“那也成,我从不强迫人。这样吧,我下午开着车试试性能,再去你们学校找你。”
慕醒一笑,带着些不可思议说:“不是……”
方凡十干净利索地挥手打断他:“行,就这么定了。我哥们叫我了。”说完,方凡十三步并两步地走远了。
慕醒真是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强势的也太过头了吧?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方凡十的身上时,慕醒的目光却深刻了起来。
胡繁进车里试车,问方凡十:“去哪了?”
方凡十淡笑着说:“没什么。试好了么?要这辆?”
林与之却没那么容易相信没事,朝着方凡十过来的方向,林与之哟了一声:“那不是慕老师嘛~”
柯林被他勾过去也看了一眼,惊啧道:“还真是。他在冲我们笑呢?十哥儿,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方凡十抬头,果然,慕醒正在冲着这边笑。眉头习惯性的皱起,凌厉地目光往柯林这边一扫,柯林赶紧闭上嘴巴嘟
囔着:“哎,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胡繁钻出车看着那边,疑惑地问:“怎么了?慕老师是谁?”
有胡繁在,方凡十不会发脾气。林与之不怕死地嬉笑着说:“十哥儿新看上的。啧啧,知识分子带着股清高味,但是那一双桃花眼长得可勾人了。”
听他这么说,方凡十目光冰冷,挥手就要揍林与之。
胡繁淡淡地笑着,抓住方凡十的胳膊说:“怎么脾气还是这么糟,我给你的书有没有看?就要这辆了,咱们走吧。”
林与之那个高级商务会馆叫“望天”,当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没少被那三个嫌弃。但是林与之是典型的有钱难买他乐意,认准了就不改了。
圈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林部长他儿子开的,再加上方凡十跟林与之的关系,平时自然少不了的照顾。
一伙人在望天喝得东倒西歪,胡繁好久没这么疯过了,躺在沙发直接起不来了。方凡十捏了捏眉心,清醒过来后,打横抱起他上了他的大悍马。
胡繁回来就跟他们腻在一起,连家都没回。胡家早给他打电话了,方凡十说好送他回去的。将胡繁放在副驾驶上,方凡十点了支烟边抽边发动了车子。还没挂档踩油门,胡繁就是一通吐,一下子把车上吐得臭气熏天。
方凡十是出了名的爱干净,要是别人吐他车上,他直接拿脚踹了。但是要是胡繁,方凡十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臂扶起他,笑着说:“出去两年,回来这么不经折腾了。”
尽管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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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方凡十仍旧很羡慕胡繁。方凡十小时候在湖南的外公外婆家呆了不少年,外公是老中医,一柜子全部是医书。方凡十那时候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啃完那堆书当个医生。
但是他家那样的环境却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要想保全家安全,他就必须要在老司令下来的时候顶上去。
方凡十咬了咬过滤嘴,猛然一吸,香烟燃到尾。吐掉过滤嘴,整个车厢烟雾缭绕。胡繁似乎很喜欢这个熟悉的味道,抱着方凡十的胳膊喃喃说了句什么。方凡十听到,薄唇勾了勾,方向盘一打,大悍马驶出了停车场。
方凡十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来找他,这让慕醒松了口气。看了一上午的书,下午去教务处交了表,夹着课本去上课了。
还没进教室门,就被走廊那边的李锐给叫住了。李锐一瘸一拐地跑到慕醒身边,跑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慕醒察觉到他脸上又添了新伤,脸一冷,沉声问:“脸上的伤怎
么回事?”
感觉到慕醒的怒气,李锐低着头闷声说:“我前天是被男朋友叫去酒吧的。这家伙拿了酒吧经理的钱,背后捅刀子,把我叫去就跑了。我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咽不下那口气,昨天跑去酒吧把他揍了!”
李锐这小子就有这股子狠劲,一点亏都不吃,别人揍他一拳他还人一脚。就算被别人群殴了也不在意,完全图个心里痛快。所以自己是gay的事也没有瞒着任何人,整个学校都知道他是个gay。因为这个性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慕醒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学生怎么办。
慕醒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死小子,一身伤还跑去跟人家单干,长寿它怎么你了?”
知道慕醒是刀子嘴豆腐心,李锐懊恼地踢了踢墙,闷声说:“我去gay吧被郝航看到了,对不起。”
对不起对慕醒就是特效药,他摸摸李锐的脑袋说:“看到就看到了,以后那些地方少去,好人谁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交朋友要交心!你怎么老是不明白,你那些个男朋友长得油头粉面的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李锐完全不顾学校里人的目光,带着男朋友来过。慕醒见过他那个男朋友,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成事。
李锐急了:“你不是最近评职称么?郝航要是把这事捅出去,你肯定评不上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慕醒笑了笑。上课铃声正好响了,慕醒拉着李锐进教室,温和地说:“我现在对汽车没兴趣,所以完全没关系。”
没头没脑地被慕醒拉进了教室,慕醒话里的温和让他有些感动。在x大,也许只有他才不歧视他,并且待他好了吧。李锐停在教室门口,教室里的同学都看着他。
慕醒微笑着一拍桌子,吼道:“上课了,还不快回去坐好。”
“嗷,慕老师生气了。”班里的同学都在起哄,因为鲜少听他上课的时候吼。
看着李锐冲他笑了笑坐下了,慕醒嘴角噙着柔和的笑容说:“我现在没生气,不过期末考试谁要是挂科,我可就真生气给你们看看。”
班里的学生轰然一笑,有几个男生吵着说:“这不公平,我们挂科你就生气,那我们要是都考的很好呢?”
捏住下巴,慕醒一副沉思的模样,末了,笑起来说:“期末考试,我不划重点。大家如果都能考过九十分,我就穿女仆装来给你们上课。”
慕醒这个提议瞬间引爆了班里的高潮,同学们拿书拍着桌子
,笑哈哈地应着:“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师不准说话不算话。”慕醒的容貌上等,虽然有双妖气的桃花眼,但是一点不显女气。尽管如此,同学们仍旧早想看看他穿女装是什么样子了。
慕醒打开书,笑着翻书说:“老师说话算数。不要闹了,开始上课。”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不大,却有一种能安抚所有人躁动的心的能力。他一说,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上了两节课,学生们打闹着出了教室,临出门还不忘跟慕醒提醒着女仆装的事。慕醒拾着课本,笑着应着。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大家都急着去食堂吃饭。慕醒拾完东西后,不但教室,连走廊里都听不到声音了。慕醒夹着课本走出教室,在出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平静地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慕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接了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边,属于方凡十特有的结实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慕老师。”
教学楼是环形,中间是大厅,上面是天台。围着大厅一周五楼全部是教室,在大厅里说一句话,整个教学楼的教室里都能听到。
慕醒没有答话,拿着手机一脸平静地走到围栏前,低头一看。方凡十仰着头,刚硬的脸上表情阴晴不明,手里的烟卷已经燃掉了三分之二,而大厅花坛边已经堆了几个烟蒂。
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撞,一种称为柔情的东西在方凡十的心里渐渐滋生,像花坛里的草一样冒了出来。因为慕醒晚了三分钟的暴虐就那么被压了下去,紧绷的表情松开了。
下课就等他了么?慕醒挑了挑桃花眼,冲着方凡十抿了抿唇角。微微一笑的功效发挥了作用,方凡十冲着他挥了挥手,脸上已经带了笑:“第三次,慕老师咱们交个朋友吧。”
☆、5剑拔弩张
方凡十的视力很好,他看到一丝惊讶从楼上那个男人温和的目光中闪过,然后又归于平静。
慕醒向来吃软不吃硬,方凡十这种强势的高干子弟突然的执着和刚才那温柔的一笑让他软了心,慕醒说:“好。”转身沿着楼梯下了楼。
慕醒下楼来,方凡十走过来与他并肩而行。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昨天慕醒看中的那辆车前,慕醒停住脚步,抬眼望着方凡十,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方先生,车子我不能要。”
刚才慕醒的配合让方凡十很愉悦,现在慕醒的“不识好歹”并没有让他生气。方凡十拉开自己大悍马的车门,笑起来:“那就放那吧,车钥匙在车里。咱们先去吃饭。”
慕醒抬了抬下巴,过了半晌,笑了笑:“那就放在那吧。”
他不拿走,他也不要。
眉头习惯性皱起,方凡十推开车门沉声说:“上车。”
慕醒配合地上了车,当看到车子上的《茶经》时,又惊讶了一把。转头瞟了一眼这个嚣张气十足的男人,慕醒扬了扬书问:“你也看这个?”
方凡十干净利索地斜眼一看,随后,目光定在了慕醒的脸上说:“胡繁给的,说我脾气太暴躁,让我看看这个陶冶陶冶情操,性子。”
慕醒哑然一笑,笑眯眯地问:“那效果怎么样?”
方凡十“嗨”了一声,调整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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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的坐姿满不在乎地说:“扯淡呗,没兴趣的东西我从不看。我不强迫别人,别人也别想强迫我。”
慕醒耸肩,不置可否:“可是你还是了。”
方凡十转头看了慕醒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胡繁是不一样的。”
眸光一转,慕醒没再多问。揭开书页,上面那密密麻麻地老写字让他挑起了眉,兴致盎然地说:“竟然是老写字,市面上很少见。”
慕醒是书呆子,北京大小书店让他逛了个遍,像这本包装这么美,没有残页的拓印老书,真没见过几本。
“我小时候看的中药类书籍都是老写字,外婆是中文系教授,教了我不少。”见慕醒对书有兴趣,方凡十顺水推舟:“你喜欢就借给你,到时候在还给我。”
是“借”,不是“给”。“还”的时候,总会再见面。
一直认为看老写字类书籍的都是些老学究,没想到方凡十这种强势独断的男人竟然也喜欢。没想到胡繁还挺懂得对症下药,用老写字来吸引方凡十读书。只不过,他犯了个大忌。慕醒瞟了一眼方
凡十刚硬的侧脸,笑了笑。
像这样的男人,再重要的人,只要是强迫他他都不会接受吧。
车子兜兜转转在一家高档餐厅前停了下来,方凡十在这订了包间。方凡十率先下车,抖了抖衣服,推门而入,慕醒尾随着他走了进去。
方凡十是常客,跟哥们三个吃饭都是选这。刚进大厅,大厅经理就认出了方凡十,堆着笑容赶紧小跑着过来:“方局长,这边。”
方凡十心情不错,勾着嘴角点了点头,对慕醒说:“我习惯吃中餐,这家餐厅菜色不错。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换一家。我从不强迫人。”
对于方凡十的“从不强迫人”,慕醒实在是懒得吐槽。他微笑着跟上说:“我不挑食,去哪吃都一样。”
两个人刚到包间走廊,方凡十突然顿住脚,身上的暴虐气息突然冒出来,让慕醒有些反感。这个男人的情绪,太容易暴动了。
谁知,仅仅是一会,那种压迫人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了。方凡十抽出烟来叼住,笑着对慕醒说:“我习惯饭前抽烟,你,先领着慕老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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