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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借个胆爱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罗战有程警官这么用心伺候着,病还能好不利索吗?
罗战养伤这段空闲时间,躺在沙发上,脑瓜里合计几件大事。
他伤愈之后重出江湖,手脚麻利儿,雷厉风行,把这几件事儿一一办妥,了却心头之愿。
第一件就是摆平程宇派出所那一群同事,不能让小程警官因为俩人的夫夫关系,在单位里遭人排挤歧视。
罗战亲自走了一趟派出所小院儿,潇洒地迈着老板的步伐,进了值班室就跟众兄弟抱拳:“警官同志们,老少爷们儿们,老子又回来了!”
几位小警察面面相觑,哎呦喂,罗老板刚因为嫖娼进局子转悠一趟,竟然又来了,架不住这厮脸皮真他妈厚啊。
罗战给每人递了一条好烟,一盒包装致的好糖。
华子纳闷儿:“呦,罗老板,我们可不能你的东西。”
罗战连忙说:“这个得,一定要!你们都是娘家人儿,烟和糖还能少了你们的?”
华子:“罗老板干嘛这么客气?”
罗战:“今儿晚上,在我那砂锅居,我请大伙儿吃饭,一定要来!”
众人真惊着了,罗战发的可是糖啊,我们据说都是“娘家人儿”啊?!
79、结了冤家的罗太狼
那晚在饭馆儿小包间里,上的是婚宴酒席的档次。
罗战故意没有让程宇出席。
他说,他有几句男人之间的体己话,要私下跟程宇的同事们交待。
罗老板招呼着程宇身边儿几位最熟悉亲近的兄弟,好酒好菜地招待。啤酒白酒打了好几轮儿,每个人脸都喝红了,眼眶上带着烧烫的颜色,倒出来的话就慢慢多起来。
潘阳凑过来拍拍罗战:“罗老板,那天对不住啊,我也是被程大妈缠得扛不住了,老太太那么大岁数,都快给我跪下了!所以我才把你们家地址告诉她的……”
罗战乐了:“嗯,我明白。”
潘阳问:“大妈没拿笤帚削你吧?”
罗战一挥手:“没有,她哪舍得削我啊?另外我还得谢谢你呢小潘兄弟!”
罗战跟潘阳碰杯,豪气地一口干,说:“阳子,你那天帮我一大忙!就因为你恰到好处地帮了这个忙,我丈母娘认我了,正式容我做程家的姑爷了!”
“噗”
潘阳一口二锅头喷出来。
华子几个人都托着腮,瞅着罗战:“我说罗老板,你跟程宇,你们俩来真的?”
罗战缓缓起一脸吊儿郎当的笑容,正色道:“我对程宇当然认真的,他对我也认真的,要不然我干嘛啊我敢招惹个警察?烟和糖都发了,还来假的啊?”
罗战每每严肃起来那样儿特正经,特能震得住场子,让一桌人都安静下来,瞧着他。
罗战说:“我跟程宇认识好多年了,从上一辈儿,我爸爸和他爸爸那儿,就是铁磁铁磁的老哥们儿。这要是按照旧社会那观念,我们俩,都可以订娃娃亲的!”
罗战眯起眼指着一桌人:“你们都知道程宇右胳膊有残,对吗?”
众人点头,都知道。
罗战问:“可是你们知道程宇那条胳膊怎么残的吗?你们有人当场瞧见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众人摇摇头,不明所以。
罗战眼眶慢慢就红了:“只有我一人儿瞧见了,我亲眼看见程宇怎么断了一条胳膊。”
华子连忙追问:“究竟怎么残的啊?”
罗战那晚手里攥着酒杯,慢条斯理儿地,向大家讲出当年两人的渊源。
满座静悄悄地,都不太相信。
可是罗战肃然的表情,深沉的声音,甚至偶尔微微洇湿的眼眶,都让大伙不得不相信,这人说得绝对是一腔肺腑真言,一个字不掺假。
“我操……”华子震惊着,喃喃地,说不出话。
“程宇他,他就这么着,残了?……罗战你丫真对不起程宇!”潘阳突然吼了一嗓子。
“是,我对不起程宇。”罗战认真地点头。
众人于是继续沉默,鸦雀无声,香烟的青色烟雾在小包间里袅袅地升腾……
现在还说什么对得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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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有什么意义?
这两人认识了,经历过了,爱上了,再也分不开了,成了两口子,轮得到局外人闲言碎语、批判指摘吗?说到底,旁的这些人,有哪个经历过生死一线的考验,又有哪个真正刻骨铭心地钟情爱慕过一个人?
华子咬着烟……
他那个勤快贤惠的村妞儿未婚妻,在家给他做着饭,洗着衣服,打着洗脚水,无微不至地伺候着。
可是他没经历过。
吴大满对着面前的一盆菜发呆……
他每天回到家就是锅盆碰灶台的磕磕绊绊,老婆无休无止的唠叨抱怨,咿咿呀呀让两口子睡不下个完整觉的孩子,让人焦头烂额的婆媳、翁婿关系。
他也没经历过。
潘阳默默垂头,望着酒杯里荡漾的水波……
他还没找着主儿呢,连将来陪伴他走过一生的爱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在座这一桌子人,都是男人,都是干警察的,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枪林弹雨下时刻准备着为这份职业牺牲奉献的爷们儿,太容易理解这种绝境中迸发出的深情……
谁敢说那心里头,隐隐地没有在羡慕程宇,身边儿能有罗战这样一个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爱人!
罗战当桌说道:“我跟程宇这些年,交过心,见过血,亡过命,从鬼门关上我们俩结伴儿拉扯着逃回来的!如果没有程宇,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可是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没有我,程宇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们大伙给老子评评理,我不应该爱程宇吗,我不应该为他付出一切吗,我不应该死心塌地照顾他一辈子吗,我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生活吗!”
座上没人反驳罗战。
华子眼球发红,突然指着罗战说:“你小子,以后要是敢对不起程宇,我告儿你,我们可都饶不了你!”
罗战连忙说:“上回那事儿真是误会。”
潘阳也接口:“罗老板,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是程宇娘家人儿,你可别以为程家没别的男人了,就欺负他!”
罗战摇头:“我不敢对不起他,要遭报应的。”
华子说:“罗老板以后发了大财,兜里钱多得烧手,别瞎得瑟!别给我们乱来!”
罗战嘿嘿笑着:“不得瑟,不乱来!”
那晚儿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意犹未尽,新姑爷和大舅子小舅子们勾着肩搭着背,热络得就跟自家兄弟一样。
吴大满斩钉截铁地总结道:“缘分,这他妈的,绝对就是缘分!”
吴大满揪着罗战说:“我说大兄弟,这事儿你还得感谢我!你屁股上挨那一刀,挨得值了吧?”
华子好几次叮嘱罗战:“你俩什么时候办?到时候通知一声儿,我们还要观礼呢,绝对的!”
“婚礼你可别不通知我们!”
程宇后来拷问罗战:“你都跟我同事胡说八道什么了?潘阳那抽风的,一见着我,就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还滴了几滴猫尿,干嘛啊?”
罗战打哈哈说:“我就是跟大伙当场表白了,告诉他们我有多爱你,多稀罕你!”
程宇笑着去掐罗战的脖子:“你神经病!肉麻不肉麻啊……”
罗战说:“我是谁啊?老子出马,顶你两个!你没看当时那场面,把大伙感动得,热泪盈着眶,鼻涕横着流的!”
罗战这么用心,在外人面前这么撑场子、给面子,程宇心里能不明白吗,能不感动吗?
程宇用手指抚摩着罗战血脉跳动的脖颈,一抬腿,跨坐到罗战膝盖上,舌尖勾勒着那一副眉骨和鼻梁坚挺硬朗的线条,深深地吻下去,吻得动情……
罗战那时候想要解决的第二件事儿,就是找他二哥罗强唠清楚当年那场遭人暗算的事故。
可是就在这关口上,又出了一档子大事儿。
外围的一个小弟,有一天忽然火烧火燎地跑来:“战哥,听说强哥出事儿了!”
罗战纳闷儿呢,他哥关在监狱里,能出啥事儿?
他罗家老二走到哪里都是牛逼哄哄的,只要他安安生生地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别人总之惹不着他。罗强又不会想不开,闹自杀自残什么的,这种人关在牢里最安全了,他还能出什么事儿?
小弟报告说:“听监狱里我认识的狱警说,强哥弄出人命了,杀人了。”
罗战真吓着了:“简直胡扯,我哥关在监狱里他还能杀人?!”
罗战也懵了。
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罗战正准备去监狱,仇人自动找上了门。
那天恰巧是个好日子,大中午的,阳光明媚,砂锅居里一对新人正在摆酒,来往的宾客络绎,厨房里锅勺翻飞,忙得热火朝天。
宴会厅主席台上,司仪用响亮高亢的嗓音念着祝词,冷不防门外冲进来一人儿,近乎癫狂地撞翻了上菜的推车,狠狠地掀翻一张铺满酒水菜肴的大圆桌,满座慌乱,尖叫哗然……
杨油饼手下一群小弟扑上来,拼命把砸场子的人往外拖。
罗战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的是披麻带孝遍身黑纱形容枯槁的谭五爷!
罗战瞧着不善,忙问:“谭老爷子,您今儿这是怎么着,什么意思?”
罗战很久都没见过这人了。
自从程宇私底下找谭五爷谈过话,这人很识实务,很久没在明面儿上找罗战的麻烦。
谭老头子亦是很讲究派头和体面的人,以前回回见这人,都是戴绸缎或水貂皮小圆帽,穿长袍马褂,着千层底懒汉鞋,手里折扇扇着,鸟笼子提着,很悠哉惬意的样儿,从未像今天这般,脸皮干涸得像一段枯树皮,咬牙拼命一般。
谭五爷从门外拎出一只大粪筐,猛地往大堂里一周……
满鼻子的臭气熏天,那混乱的场面就甭提了……
隔壁街的麻团儿武听见信儿,带一群人拎着菜刀冲过来,要开仗。
罗战厉声拦住想掐架的栾小武。
“谭老爷子,把话说明白喽。”罗战沉着嗓子问。
“姓罗的,我与你绝无两立,不共戴天!!!”老头子声色俱厉。
罗战还没来得及细问,管片儿的警察已经赶过来。
程宇心急火燎地冲在最前头,怕罗战的店出事儿。
罗战没报警。他知道这种事儿不是找小警帽儿告状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也不想与人结死仇。可是人家那对办婚礼的新人不干了,喜事儿被披麻戴孝的人这么一搅和,倒八辈子霉了,多丧气啊,气坏了,于是打电话叫得警察。
谭五爷被拖进警车里,拉走了。
这人临走时狠狠盯了程宇一眼,给罗战丢下一句话:“老子的店完了,老子现在家破人亡了,什么都没了!罗强那狗娘养的,我早晚跟他同归于尽!”
同一天,罗战经营的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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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吃吧和球迷餐吧,被人在大门口泼了粪,画了红,还到可疑包裹。
伙计们怕有炸弹,都不敢拆,送到派出所,打开一看,里边并非炸弹,是红红绿绿的寿衣……
程宇一整天接到一连串跟罗战的店有关的报警,也急眼了,急赤白脸地质问罗战:“怎么了?你这店开得,怎么搞得啊!”
罗战也说不出来:“是我哥,可能出啥事儿了……”
程宇:“你能不能离你哥远一点儿?”
罗战:“……他到底是我哥!”
程宇突然吼了一句:“是你哥你也不能再跟他混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啊?那姓谭的好惹吗?那些生意咱不做了,店不开了,踏踏实实过日子你这人是不是就过不下去啊?!
“罗战你不是说,你这钱都是为我赚的吗?那这钱咱不赚了成吗?我是认钱的人吗?我认的是你!
“罗战你丫哪天真出个事儿,我多担心你啊我!……”
程宇看着那一大坨寿衣包裹,膈应得,气坏了。
两口子老夫老夫的,谁都离不开谁了,这种赤裸裸明目张胆的性命威胁,谁受得了啊?程宇想都不敢想,倘若罗战再一次被卷入黑道恩怨火并仇杀那些烂事儿,可怎么办啊……
程宇说,我是认钱的人吗?我认的是你。
这话罗战听进去了,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他也不想让程宇挂着心。
罗战一分钟也等不及,撂下摊子直奔清河监狱,在监狱接待室里见着罗强。
罗家老二跟上回见面时,完全都不一样了。
罗战从窗户口上伸着脖子往外看,瞧见他哥被两个狱警从放风的操场上带过来。
罗强高大宽阔的身板儿穿着宽松的囚服,头发长了一些,一路走,一路歪着头跟狱警聊闲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唇边竟然浮出逗趣的笑意……
阳光滤过操场边晃动的银杏叶,在罗强脸庞上打出一团浅金色的光影。罗强抬头瞅见罗战,眉头微皱,粗糙的下巴昂起来,用眯弯的眼角和勾起的嘴唇递给罗战一个笑容,笑得自在……
罗战忍不住想骂人了,你大爷的,亲哥哥啊,你竟然还冲我乐!
我这儿都鸡飞狗跳了,都被人泼粪了,你还乐得出来?这他妈的都是哪一出儿啊?!
80、兄弟阋墙
罗战原以为他到了监狱里,会看到狱警荷枪实弹剑拔弩张,罗强被重镣加身严加看管。他入狱那时候也见识过的,犯人不服管犯了事儿,被浇冷水、半吊着拿软皮带抽,那都是轻的。严重的会被关“禁闭”,关到只有一米见方的小笼子里,蹲都蹲不起来,只能蜷在里边儿,吃喝拉撒都那么蜷着。
关上三五天,再嚣张跋扈的犯人,都得服软认怂。
罗强走进探监室,用眼神跟罗战打个招呼,才走了几步,却又扭头转回去,跟门口的警察动了动嘴角,歪着头,两只手指像捻钞票似的做了个手势。
狱警“操”了一声儿,从兜里掏出烟,给罗强一根,自己叼一根。
那俩人还凑着头点火儿,挺热络的。
罗战半张着嘴,托着腮帮子看着他哥,彻底服了。
罗强是谁啊?这人就是那种半只脚趟进地狱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物儿。
为啥?因为罗家老二自己就是那个阎罗王!
俩人坐下来,只简单谈了几句,罗战就大致清楚发生了什么。
罗强确实“杀”人了,可是这回也比较寸,谁都没料到会出这种事儿。
这话还得往几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扫黑行动上讲,当年京城四霸几路黑道大哥,落网的可不仅仅是罗氏兄弟,还有好几家人。后海势力最大的谭家,谭老头子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坐镇幕后,没有亲自出马,躲过了牢狱之灾,但是他的亲儿子栽进去了。
谭五爷祖上是在朝的汉官,侍奉八旗王爷的,家道颇有渊源,自视甚高。
老头膝下就一个宝贝公子,名叫谭龙,当年跟罗氏兄弟同时下狱,也判了十五年,而且以涉黑重刑犯的身份关押在清河监狱,跟罗强关在一个鬼地方。
监狱远在郊外,四周大片大片荒凉的农场,灌木野草丛生。犯人们每天蹲在地里干活儿,或者在小厂房里做些简单的塑料品加工活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别说囚犯性子都给磨平了,连人生前途的希望都快要磨没了……
做代工也是根据犯人的特长,大致擅长什么就分到那个组。
谭龙和罗强还都是有手艺的人,于是做工也分在一个大组,平时就是手工编织小玩具、扎塑料纸花儿什么的,由一支狱警小分队管理着。
这俩冤家对头碰到一起,可就热闹了!
刚开始进监狱,被扒得一毛不剩的,手底下一个小弟都没有了,因此都没好果子吃。进去时,狱警还故意给这些重犯更改了名字,改成个张三李四盗窃犯,里边儿就没人再认识这两个在江湖上曾经赫赫威名的老大,进去以后就是活活挨整的……
什么?你敢说你叫谭龙?你叫罗强?
谭龙是谁?老子们他妈的不认识你个小瘪三儿,给我打!!!
罗强是谁?老子认识,但是你个没名没姓的竟敢冒充罗强,再给我打!!!
……
那时候在牢里,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非人的虐待没受过?都是硬挺着熬过来的,就看谁能跟这十五年的漫长刑期耗得起。
后来慢慢地不挨打了。
再后来混出头,牢号里也是论资排辈儿的,像罗强这类有气场有能力有手段出手凶狠也敢在众人面前拔份儿的,自然而然还是混成了牢房大哥的地位。
谭龙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间牢号。这人跟罗老二一直就不对付,今天你往我茶缸子里撒泡尿,明天我在你床铺上抹一把屎,这种事儿简直司空见惯。
谭大少爷其实比罗强的日子更难捱,毕竟是世家娇贵少爷出身,从小骄矜跋扈惯了,也有几分本事。在监狱里,火气性子平复不下来,不甘心,不消停。
最终耗不下去了搞出事儿的,不是罗强,是谭少爷。
谭龙之前就因为闹事儿,被狱警整治,关了两趟小笼子了,这回又折腾,在饭堂里向罗强挑衅,往罗强的凳子上放钉子,结果却扎了一个胖狱警的屁股。
胖狱警嗷得一声嚎叫,恼羞成怒,转身寻觅罪魁祸首,提着带电的警棍朝着谭龙冲过去。
谭大少也是心怀怨恨,抄起凳子就拽向胖狱警。
场面顿时大乱,监狱里性情粗暴脾气乖张借机寻衅滋事的犯人可多了,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狱警提着警棍和枪托猛砸……
桌椅翻倒,拳脚相加,血水飞溅……
罗强还算冷静,用眼神喝止自己牢号里的小弟:都不许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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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借个胆爱你 分卷阅读155
的狱警冲过来,一个身材瘦削的警察一脚踹倒谭龙,要上手铐。谭龙手脚也是有功夫的,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随手抓了一只板凳抡向那个警察。
板凳砸中了人,不成想那凳子上有一颗大铁钉子崴出来了,生生戳进那年轻狱警的小腹,鲜血迸射!
谁也没看清罗强是怎么冲出来的。
事实上,罗老二在半分钟前还坐在饭堂另一头,悠闲地喝茶看热闹,谁也没明白这人为什么插手多管闲事儿?
罗强踩着一溜桌子,飞身从半空扑了下来,抬起一条胳膊,用肩膀和后背生扛下谭龙砸过来的第二下板凳……
大粗钉子“噗哧”扎进罗强的后肩。
罗强脸色铁青,暴怒之中出手,狠狠地两记铁拳砸在谭龙耳侧和下颌!
谭大少几乎当场晕厥,满鼻孔喷血,向后倒去,落地一瞬间突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强,眼球慢慢翻白……
急救车来了,把人翻过来一看,谭大少倒地时,后脑砸进了一枚铁钉,脑干重伤,人就这么完了……
那个年轻狱警,脾脏被刺破,大出血,幸亏抢救及时,摘除了脾脏,保住一条命。
探监室里,隔着一层发乌的玻璃,罗强的面孔在香烟烟雾里浮出嘲弄的笑,神情间没有一丝杀气,完全看不出刚犯了事儿、沾惹了一条人命。
后肩戳了个洞,流了点儿血,已经包扎过,这种伤对这号人根本不值一提。
罗强边说话边缓缓地吸着烟,就连吸烟的方式都不太一样,不像以前那样用力地吞吐、粗俗地咬过滤嘴,而是轻轻地含着,静静地品尝烟叶的香气,坐牢坐得很享受似的,嘴角翘起微弯的弧度……
罗战也没瞧明白,他哥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儿,褪去了一层粗野暴虐的躯壳儿,言谈举止都变得平静,眼神柔和了许多。
分明就是有哪点儿跟以前不一样了。
绝对就是不一样了。
是在工房里衲鞋底子、扎塑料花儿,把那火爆脾气都给磨圆溜儿了吗?罗战心里琢磨着。
罗战问:“哥,谭家小子死了,警察愣没为难你?”
“为难我?哼……”
罗强向后仰过去,嘴角冷笑。
事后监狱领导调查这事儿,罗强属于在押人犯参与斗殴间接致人死命,按理说要重罚。可是他救了个狱警,他要是不扛那一下,死的就可能是警察。
罗强自己倒是特别不吝,说,你们罚我吧,再给我加刑几年,你们乐意让我在这座清河农场里一直蹲到老死,我不在乎,你们看着办!
那个被救的警察也不是一般人儿,是隔壁市某个公安局领导的公子,原本在清河监狱里“锻炼”两年的,没想到碰上意外,差点儿挂了。
也是因了这里边儿的内情,最终的结果就是,罗老二被定性为“见义勇为并失手误伤同囚犯人”,只例行公事地关了几日禁闭,这事儿不了了之了。谭龙则定性为“暴力袭警斗殴致死咎由自取”,死了白死!
罗战扒着玻璃,一脸难以置信:“哥,你脑子里是咋想的啊?你怎么可能出手救个警察?”
罗强抬眉哼道:“怎么着?让你不爽了?”
罗战摇头:“我没不爽,应该救,救得好!我就是纳闷儿了,哥你不是这辈子最讨厌、最不待见的就是条子吗!姓谭的跟条子火并,你出什么手啊?”
罗强还真让人给问住了,叼着烟,缓缓移开眼神。
半晌,罗强从嘴角里扯出一句:“老子就乐意出手,关你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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