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个胆爱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警官,借个胆爱你 分卷阅读23
!您看他把俺脸都踹肿了,他还抢俺们的摩托车呜呜呜呜呜呜……”
程宇狠狠地瞟了罗战一眼,用拳头掩住嘴,绷不住想乐。
程宇压粗嗓子哼道:“那辆车也是偷来的吧?身上还有什么赃物,老老实实都掏出来!”
那俩贼乖乖地把身上带的改锥钳子水果刀还有偷来的钱包手机打火机都掏出来,好么,哗啦啦摆满了一桌子,摆摊儿似的。
程宇沉着脸:“就没了?你俩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就偷这点儿东西?待会儿别让我翻出赃物来!”
那俩人被唬得手脚哆嗦,互相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开始脱衣服,脱裤子。
程宇皱眉:“你们俩脱衣服干嘛?”
俩人哆哆嗦嗦地说:“警官同志您要找赃物么,俺们身上的衣服鞋都是赃物,俺们用脱光了么?能给留一条小裤衩儿么……”
那俩劫匪脱成个没毛的鸡似的,穿着小裤衩儿,抱头捂脸,夹着腿掩住羞处,蹲在长凳上。
华哥过来跟罗战寒暄:“哥们儿,可以啊你,有两下子,这回立功了哈,一下子帮我们破了俩案子!”
罗战爽快地笑道:“那没的说,为人民警察服务,我的荣幸啊!”
华子问:“你当初犯什么事儿进去了?”
罗战看了程宇一眼:“咳,我就是做生意没遵纪守法,锒铛了……程警官知道。”
罗战又说:“几位警官快下班了吧,到后海沿儿上找个饭馆撮一顿,喝两杯?”
程宇垂着眼皮没接茬儿,罗战的眼睛却一直瞟着程宇。
罗战笑嘻嘻得:“程警官,咱这可是第二回见义勇为了哈?没事儿,我抓的这俩贼都记在你账上,月底你们所长考察业绩的时候,就算是你抓的。”
罗战指着那俩没毛发抖的鸡,吆喝了一声:“嗳,你们俩,‘嫖娼从来不给钱’,打一个酒名儿,知道是什么不?”
那俩人傻了吧唧地摇头:“不知道……”
罗战邪笑道:“老白干儿!”
“噗”
潘阳把一口带沫子的热茶水喷了他们警务督察一脸。一屋子警察抖着肩膀狂笑。
男人之间都喜欢凑到一起说几句带颜色的笑话,最给劲儿了。
程宇抿着嘴唇,实在抿不住了,酒窝都爆出来,却还硬撑着矜持。
罗战最受不了程宇那个狂憋的样儿,勾得他心痒不耐,想扑上去狼啃。他在想,程宇这人放开了会是啥模样儿呢?程宇这种人在床上撅着被他干的时候,能不能爽得呻吟叫唤出来?
几个同事心情不错,附和着罗战的建议,下班一起吃饭。
罗战跟程宇凑上头,透着与旁人不同的亲近,笑得颇有一丝暧昧:“程宇,一起呗?来一瓶老白干儿,喝几杯放松放松?”
程宇吭了一声,罗战这人真能忽悠,把一屋子同事都煽动起来了,自己要是不去反而显得不给大家面子似的。
罗战压低声音,喉音沉沉地起腻:“嗳,我再给你说一个,‘包公嫖娼不给钱’,打一个啥?”
程宇低着头,从眼皮下狠狠地瞥了罗战一眼,耳朵根儿竟然有些红了。
那天一屋子警察连带罗战一起,在后海边儿某小饭馆吃了一顿饭,席间喝掉五六瓶老白干儿,喝得一个个心情畅快,热汗横流。
程宇的同事们对罗战不太熟,在酒桌上把这人按住头,八卦拷问了一番。
罗战最不惧人多嘴杂的场面。他这人一向好热闹,于是把自己当年横行八大胡同的光辉事迹拎出来,胡吹乱侃,口水生花。
他然后又活灵活现地给一桌警察比划,自己是如何如何干脆利落地徒手制服那两个彪悍的摩托劫匪。
潘阳舔着嘴唇拍桌赞道:“牛掰得可以啊你罗战!嗳?你这样的人当年怎么落入法网的啊?是程宇抓的你么?”
罗战和程宇飞快对视一眼,双双摇头:“没有,没有。”
潘阳又起哄:“罗战,你跟程宇交过手么?你打得过他么?哪天练练啊?”
罗战连忙摇头摆头:“甭介,我可打不过!绝对打不过再说我也不敢啊,我哪敢跟咱们程警官动手啊!我见着他都是直接蹲下,抱头,护住我的下巴颏子!我这张脸挺招人的,别他妈给我一脚踢毁容了!”
一桌人狂笑。
潘阳点点头,跟罗战碰杯道:“程宇以前那条胳膊能用的时候,应该挺厉害的,虽然我也没见过有多厉害……但是我觉得他踹翻你肯定白玩儿啊!”
罗战笑得有些勉强,没好意思再接茬儿。
罗战吃饭的时候总是跟程宇挨着坐,寸步不离。
程宇左撇子,罗战就坐他右手,吃饭的时候凑着头不停地说话,有意无意似的碰碰、捏捏程宇的右手。
其实程宇跟罗战在一起聊天胡侃的时候也挺开心的,不知不觉酒都喝得过量了,饭量都长了。
他只是不太习惯忽然有这么一个人冒出来,闯进了他的工作和生活,跟他套近乎,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晃悠显摆。
当年的事儿不过就是两面之缘,一场意外,完全没有料想日后还能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程宇觉得罗战这个人接触起来,就像是按着他的头一口给他闷进去一杯衡水老白干儿,没有缓冲的余地。罗战身上那股子劲儿,热,辣,呛,冲鼻子,前味儿强劲,后味儿悠长,让他从心口和胃里开始一点一点地烧起来……
热力最终浸润到全身的皮肤毛孔,浑身燥热的冲动,不知缘何而来。
14、内部卧底...
程宇很快发现,罗战这个彻底没长脸皮的玩意儿,就这样按部就班似的打入他每天上班儿工作的势力范围,一步一个桩子,踩进他的地盘。
吃过那顿饭之后,没几天,罗战再次踏进派出所的门槛儿,带着他的一大堆刑满释放人员档案材料,往桌上一拍:“警官同志们,老少爷们儿们,今儿个呢,老子就正式到你们所里报道了!”
华子纳罕地问:“罗三儿,你来我们这儿报什么道啊?”
罗战一本正经地说:“我连档案都带来了,我以后就是你们管片儿的人了,你们得管理我啊!”
华子乐着揶揄他:“你打算让我们怎么管理你啊?”
罗战很潇洒地一骗腿儿往华子的办公桌上一坐,晃悠着一只脚,说:“随便怎么管理都成啊!
“嗳?你们这所里开讲座或者学习班么?有那种什么志愿者劳动服务的机会么?或者让我干点儿什么都成,穿便衣巡逻?反扒?在街上帮你们抓刷小广告的,碰瓷儿的,传销的?”
一屋子警察再次乐得东倒西歪。
吃过牢饭的犯人都最怕见条子,条子们从来就没见过像罗战这般主动纠缠警察要求被管理监督改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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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
程宇实在忍不住了,把罗战拎到一边,用明透亮的目光上下打量:“我说你,你是我们管片儿的人么?”
罗战装傻似的眨巴眼睛:“怎么了,我不能来啊?”
程宇一点儿都没客气:“你户口是哪个片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呦?你还真调查过我的底细啊……”罗战乐着咂嘴,“我说程宇,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老土,屁大个事儿都要查我户口本儿啊?”
程宇:“甭废话,该是哪儿的回哪儿去,你回你自己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瞎折腾去!”
罗战把胳膊搭在程宇肩上,歪着头,嘴角横出一丝挑衅的神情:“程、警、官,我今儿一早上已经跟我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都打好招呼了,不信你往厂桥派出所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们王所长?我以后要在后海这片儿开店,租房,营业,我就住在这儿了而且就在你的管片儿辖区里做生意赚钱!所以我就应该来你们所里报道!”
程宇瞪着罗战,没话说。
罗战那个死皮赖脸的流氓样儿,有时候特欠抽。
罗战还不依不饶地叫唤:“程警官你可别不仗义啊,我现在放出来了我落魄了我没人要了,你不管我谁管我啊?!”
程宇觉得罗战这厮永远都是这么一种货色,胡搅蛮缠还整得好像别人都欠他的,就丫的最有理了!
自从这天之后,罗战开始三天两头跑到后海派出所报道。
公安部确实有这方面的规定,刑满释放人员需要每三个月到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汇报情况,跟管片儿民警谈一谈改造后的工作生活状况,吃了啥穿了啥找到什么工作交了什么朋友需要什么帮助,体现党的英明领导,政府的宽大为怀。
真正执行起来却没有那般严格。每个派出所也都大致了解自己管片儿辖区里住着几个从牢里出来的人,只要你老实做人别闹事儿,警察平时忙着呢,没闲工夫搭理你。
但是罗战这厮报道得也忒勤快了!
规定上说三个月来一次,罗战一个礼拜就来三趟了!
而且这厮屁股老沉的,来了就不挪窝儿,就好像派出所这座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院落里藏了一块巨大的磁石,强烈地吸引着他,撒不开手,上瘾了。
罗战每次来报道还都不是空着手。
“哥儿几个,地安门‘秋栗香’他们家的糖炒栗子,华哥阳子你们都没尝过吧,这是城里炒得最地道的一家,没第二家了!”
华子和潘阳俩人把脚翘在办公桌上,剥栗子,连声说“确实好吃”。
过几天某人又串门儿来了,已经熟门熟路了,进门儿就大声吆喝:“兄弟们都没吃饭呢吧?今儿买了几屉香喷喷好吃刚出锅的,趁热吃趁热吃!”
潘阳就好像没吃过饭的瘦猴样,飞似的蹿过来,眼巴巴地问:“这什么啊,包子啊?”
罗战得意地飞了个眼儿:“什么包子啊?这叫烧卖!我买的这可是城里独一份儿的最正宗的烧卖,乾隆皇帝御用的,尝尝吧小潘警官!”
派出所的一帮警察现在已经习惯了罗战时不时地在眼前晃悠一圈儿。
大家还都挺待见这人的,性子豪爽,说话带劲儿,脾气合得来。
程宇刚接警回来,一脑门子的汗,衬衫胸口处都洇湿了。
罗战拎着一袋单独打包的烧卖递给他,还特别有心地拿塑料小盒装了一盒香醋,几瓣儿糖蒜。
程宇是真的饿了,闻见热腾腾的香味儿,脸上抿出笑模样:“大热天儿的,你还跑到前门去了?多远啊!”
罗战终于遇见个识货的,心里也美翻了,觉得自己没白折腾:“要买就买老字号最正宗的,有你这张嘴把关呢,我可不敢糊弄你!”
程宇撇嘴笑问:“就只有烧卖啊?”
罗战道:“还有醋啊!”
程宇的眼神拽起来了:“我爱吃三鲜的,猪肉大葱的,你买的对么?馅儿不对我不吃啊!”
罗战比他更拽:“你先尝尝我买的对不对你再说!”
程宇抿嘴,酒窝流露:“干炸小丸子呢?!”
罗战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晃晃塑料兜子,乐出一脸得意畅快的纹路:“我买了啊!”
罗战后来听潘阳说,程宇给所里几个常坐班儿的同事买了一条儿好烟,请大伙抽烟,说“罗战是我朋友”,“人其实不错”,拜托同事们多担待和关照“这烦人的家伙”,这人要是哪天做出什么出格碍眼不合规矩的事儿,我私下里拾他,大伙甭跟这人一般见识。
罗战觉得,程宇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儿和硬邦邦的小嘴儿,啥时候也能变得和那颗心一样暖乎烫手又会疼人的,该有多好啊!
程宇越是这样,他就越喜欢这人。他每一天都更加喜欢这个人,朝思暮想。
罗战在派出所小院儿里耗着,又耗到快下班的点儿,问程宇:“今儿值班儿么?晚上喝酒去?”
程宇说:“值班。”
罗战面露失望:“你怎么成天都值班儿?多累啊,你就不能少值几次啊?”
程宇点了一根儿烟,似笑非笑地端详罗战:“是我值班儿又不是让你值,你叫唤什么啊?”
程宇又解释道:“我都跟你说了么,四天值一回,早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运气好的话,接警到凌晨两三点,还能睡个后半夜。”
罗战亮嗓子开骂:“从早八点到第二天早八点?熬鹰呢这是!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用啊?你们条子都不是人,都是一群牲口吧!”
程宇:“你才牲口呢!”
罗战:“程宇,我这不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么。”
罗战看旁边儿没人,又凑过头说:“程宇,哥跟你说个事,我现在没房子住,你给我找个房子呗?”
程宇皱紧眉头:“没房子住?那你出来这半年都住哪儿了,你睡天桥底下啊?”
罗战挠头撇嘴:“东家西家地凑合挤着呗!我兄弟刚结婚了,有媳妇了,不能让我住了,把我赶出来了,你说我咋办?程警官您可别不管我啊!”
程宇从罗战的话音里,隐隐约约听出想要讹人的调调,眯细一双明的眼:“我说罗战,你在道儿上的兄弟多着呢吧?开饭馆的那杨油饼不是你兄弟?你让他帮你找房子去。”
罗战歪着头,叼着烟:“杨油饼人家也拖家带口的,我一个单身的大老爷们儿,我哪能老麻烦人家啊我……”
程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人,那你就好意思的整天麻烦我?!
罗战的脸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比,那是多年在三教九流丛生的八大胡同里打磨出来的,真的比紫禁城城墙还要厚,追着程宇说:“程警官,你不帮我找房子我就真得睡天桥底下了!要不然这样,我今儿就把铺盖卷儿拿来,没地方睡那我就在你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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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打地铺您看成么?反正你也三天两头值夜班,那正好,我陪着你值班儿呗……”
程宇瞪着他:“你到底算干嘛的啊?所里是你随随便便睡觉的地方么,要不然你睡拘留室里?”
罗战腆着脸用手一指:“程宇你小子真够不仗义的!兄弟一场,妈的,你最后就让我睡拘留室!!!”
罗战直接就从车里搬出铺盖来。
他这人脾气也是死硬很倔的。
豁出去了,都准备停当了。脸皮厚而且脑子快就有这点儿好处,永远都先一步走在程宇前头,让程宇措手不及得。
前几天被治安拘留十五天的那卖淫女从被窝里抬头一看是罗战:“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啊?”
罗战面无表情哼道:“你睡你的,没你事儿。”
卖淫女一翻身起来了:“咋叫没我事儿啊?这屋明明是我的,我先来的呢!”
罗战:“……您要是嫌我碍眼,咱俩在中间儿拉一帘儿成么?”
女的特别不乐意:“拉帘也没用啊!本来我一个人住单间儿的,你进来了,我八米的房子一下子就变成四米了!条件就差多了,我住得还不舒服呢!”
罗战磨牙:“你要是不舒服你搬到隔壁值班室里住去!那屋宽敞,人多,还都是一水儿的帅哥!”
女的哼哼唧唧地躺回去了,过一会儿在被窝里幽幽地说:“我告诉你,姐今天身上不舒服,姐不接客的!”
罗战脑顶生烟,我呸!老子看上的是隔壁值夜班儿的那位鲜亮水葱儿似的大帅哥,老子能看得上你这货色啊?!
都是程宇欺负我!
他姥姥的!!!
罗战假模假式地扑了一床铺盖,然后就在值班室里找程宇继续闲扯淡。
程宇被这人纠缠得没辙,兜里电话响了。
“喂,妈……我今儿值夜班呢,忙呢。
“嗯,我知道了,回头再说吧。
“要不然算了,我也挺忙的,最近没什么兴趣……
“妈我错了我知道了!!!您别高血压了您,我尽量周末抽空见,成了么?”
程宇被他老妈的紧箍咒巴巴巴巴地念得脑仁疼。
罗战笑问:“呦,怎么着,你家老太太跟你念什么经呢?”
程宇心不在焉地说:“咳,非要让我去见个女的呗。”
“什么女的?”
“熟人给我介绍的对象。”
罗战的笑容僵在嘴角,抽了半天没抽出一个像样的表情,口气有点儿酸溜:“呦,程宇,你已经有对象啦……”
“没有,都还没见过面呢。”
“干什么工作的?”
“听说是个中学老师,就在八中,你知道吧?”
“八中我知道啊,市重点呢!呦呵,这老师条件挺不错的啊?”
罗战的语气更加地酸了,配烧卖的那盒醋都被他喝干了。
程宇露出略显得意的浅笑:“八中也是我母校。”
罗战的表情彻底僵了:“真的啊?哎呦……程宇你念书的时候也是好学生啊?你当初怎么没去考清华啊你?真可惜了……”
罗战心想,程宇都小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没结婚,深交的女朋友都没有一个,这人想必也是眼光挺高,等着天上掉下来一个天仙呢!
可是如今大事不好,计划要黄。
自己这还八字没一撇儿呢,都没找到机会上手,程宇那边儿已经有潜在对象儿出没了。
这对象儿听起来条件还不错。人民警察配人民教师,我靠,都是正儿八经受人尊敬、被全社会认同的正派体面职业!听起来就像是美好的一对儿,而且还是校友!
自己呢?
自己他妈的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大混混,做学生的时候就能折腾得全学校鸡飞狗跳,老师成天请家长,考试门门挂红灯,校长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恳请他为全校师生做贡献主动退学算了,于是他高中都没念完就出去混了。
而且有案底,就算是现在做正经生意,这身份也洗不白了。
人人都说警察抓坏蛋。
没听说过坏蛋泡警察的。
程宇这种骨子里挺傲气、正儿八经的人,能乐意让自己泡上么?
罗战那天晚上没再去骚扰程宇,真的在拘留室里睡了一宿,睡得无比凄凉,形单影吊,孤枕难眠。一颗原本满怀热烈钟情的心,被残酷紧迫的现实一碾而过压成肉饼儿再丢进冷柜,惨烈惨烈,拔凉拔凉的!
15、好人有好报...
后来的好几天,罗战心情烦闷,时常在后海的小胡同里徘徊,想程宇。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柳荫街小学的孩子们放学回家,像一群欢闹的羊羔,呼噜噜地从学校大门里涌出来,背着小书包在小胡同里飞奔,欢笑的身影绕过前方推着竹篾车佝偻缓步的老大爷。
罗战绕过恭亲王鬼子六留下的那座颇有名气的花园府邸,步入前海西街,来往的人群渐渐多起来。前海沿儿的饭馆和酒吧上灯燃灶,炊烟袅袅,艳丽的灯影倒映在微波的湖面。
老北平遗留下来的古朴的青砖胡同,与繁华的现代酒肆食坊仅仅一墙之隔,却像是一步迈入另外一个世界。
热浪扑面,人流如梭,喧哗声不绝于耳,罗战这心里却不知为何空落落的。他那时觉得他跟程宇就像是这样,仿佛只有一墙之隔,随时想见这个人都可以见到,内心却像是在两层时空年代里艰难地摸爬穿梭。
程宇那张黑白分明的英俊面孔,在他脑海里逐渐融入喧噪的灯影,五官依稀黯淡。自从重逢之后,程宇绝口不再提当年那一场刻骨铭心的事故,不提俩人之间的交情,罗战完全摸不透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是怎么看待他的……
罗战走着走着,路边一侧突然人头攒动,围了一伙人,闹闹哄哄的。
“呦,有人摔倒了这是?”
“怎么回事儿啊?这谁家老太太啊,有没有人管啊?”
“刚才好像被谁撞了一下,可是碰老太太的那人跑了啊!”
罗战这人不惧凑热闹,闲得没事,就伸脖子过去瞧了一眼。一个衣着平常的老太太侧身闭目歪在地上,身体微微抖动。
罗战在人群里插嘴道:“呦,这大妈是摔了吧?赶紧打120啊!”
“是啊,是应该打120赶紧送医院啊……”旁边一圈儿人大多是路过的游人和食客,七嘴八舌的,就是没人动弹。
罗战走过去了,蹲下来看那老太太仍然有意识,赶紧喊话:“大妈,大妈?听得见我说话么?您家住这附近么?家里有人在吗?”
老太太气息不顺,眼神晕迷,说不出话。
罗战掏出手机打通了120。
人群里有人提点:“嗳,甭随便揽事,人不知道是谁碰的,小心回头赖上你!……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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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最忌讳的就是当街随便扶老太太!”
有人附和:“就是,老太太最凶猛了……”
罗战一听这话音儿不对,扭头横了那人一眼:“怎么叫小心赖上我?怎么说话呐?”
他拿手指头点着周围一圈儿人:“这老太太躺地上躺半天了,你,你,你,还有你,这都围着看半天了吧,都不知道帮忙叫个救护车啊?叫个车就会赖上你啊?!”
有人小声嘀咕:“救护车来了谁付钱啊?贵着呢……老太太万一有个大毛病咋办……”
罗战眼皮子都不抬地低声开骂:“操,家里都是不是有爹有妈的人啊?!”
围观的人一看罗战那凌厉摄人的眼神气质,直觉这人就不是个善茬儿,流氓混混啊?
罗战心里不舒坦。
其实这一坨人里就他是家里没爹也没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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