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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音(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流光
贝德简直说不出任何话,却不可抑制的全身发冷,他手忙脚乱的帮迪尔处理伤口,不敢再看那双魔魅的眼睛。
身上和脸上的伤口都在痛,迪尔在这种烈火烧灼的感觉中神思恍惚,原来……
被损害是这么有效的事,可以忘记自己的罪,忘记约翰、忘记主的存在、忘记奥克斯……
所以,我再也不会畏惧肉体上的伤害,反而会伸出双臂欢迎它……无论是谁都好,来惩罚我吧,我需要被更残忍地对待,只是这样的程度还不够……不够……
在贝德的房间待到晚上,迪尔恢复了一点体力,慢慢爬起来穿上衣服,贝德伸过来的手被他推开。
「不要碰我……除非是打我。」
然后,迪尔冷笑着迈出门口,把一直在微微发抖的贝德留在房间里,独自一人走向黑暗的走廊。
意外的是,奥克斯居然在房里等他,而且一眼就看见了他脸上的伤痕。
「……是谁做的?」仍然是沉静平稳的声音,奥克斯快步走过来将他拥在怀里,却被他用力推开。
「别碰我……对不起,我很脏……以后也不要再碰我……」
迪尔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身体紧贴墙壁,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呢?不是已经扔掉他了吗?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躲我?」
「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理我……」干涸的眼中又有了湿润的意向,迪尔努力阻止它滑出眼眶。
「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会帮助你的……」
「……请你留我一个人……求求你……」迪尔缓缓坐倒在地,双臂抱住了头部,泪水在被掩盖的衣袖下狂恣奔流,不是我不想被拯救……我的天使……我爱你……却无法洁净自己……我已经……不能再接近你了……否则我会杀死自己……我不想违背对你的承诺……
「…………」
没有再说话,奥克斯的脚步声轻轻远去,迪尔任自己脏污的身体被眼泪淹没……
这一次,就算是天使也会失望了……我这种罪人根本不值得被关心…………
明天、后天……还有无数的日子要过,我只要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可以活下去……
但是千万别理我、别碰我……我只属于黑暗的地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狱……
纠缠的噩梦中,迪尔满身冷汗的醒来,华美的房间里看得见灰暗的光线,又是一个早晨了。
床边的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显然有人来过,而且刚刚离去,迪尔呆怔良久,却没有拿起它,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极力强忍迅速聚集的泪水,然后胡乱套上衣袍逃走般的离开。
撞撞跌跌的跑出户外,雪地是那么的莹白,彷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污秽,可是……自己的人生已经比夜色还要黑暗,看着脚印在一片白雪中留下的污迹,他跪在空空的寒风中发出无泪的悲鸣,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不用再问了,一切都是无知又可鄙的自己造成的,这残缺的生命什么也不应该拥有,包括希望……所以,不可以期待,甚至用不着祈祷,只要安心的接受痛苦就好。
是的,只要那个……
他再也不会去曾经让他满心敬慕的大教堂,而是去主动寻找和等待属于他的惩罚,不管施予惩罚的人是谁,当然,愿意这样做的人绝对不少。
平常无人居住的房间里,上演着一幕惊心的戏剧:几个全身黑袍的人将一丝不挂的纤细躯体推倒在墙角,任意玩弄,那副身躯被长长的细绳整治成极为下流的姿势,绳索从绑在背后的手腕向前绕行,穿过脖颈、胸膛、双腿、下体……
几乎没有放过任何关节,并把少年的大腿和小腿重叠在一起,以至身体的中心部位暴露无遗。那粉红色的、稚嫩的性器也同样被细绳所束缚,为当前的场景倍添色情与残虐的气氛。
他们用手指和嘴逗弄少年的身体,似乎不急于干别的,但被缚的身体却抗拒这种温和的猥亵。
「你们……快点好吗……打我,骂我,怎么都行……」
「真奇怪啊,你这个家伙……是被魔鬼附身了吧……」
「管他呢……叫我们打难道还客气?」
随着话音,一记耳光落在少年的脸上,让那张还带着淤痕的脸偏向一旁。
「用力一点……太轻了……一点都不疼,你没吃饱吗?」
「什么?」
加大力道的几下重击落在肩膀和胸前,使少年发出了小声的呻吟。
「……呃……用脚……踢我……」沁出血液的嘴说着这样的话,少年微睁的眼睛彷佛燃烧着黑色火焰。
头发被用力揪起,其中一人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原来……是个疯子啊……不过身体倒是不错……」
「不管他疯不疯,我要先来……好难得有这种机会……」
置身于少年打开的双腿间,另外一人把自己丑陋的性器直接送入那个紧窒的地方,同时满意的低呼:「……啊……真是……比女人还好……」
急促的喘息声迅速占满整个空间,被摧残的躯体开始随着那人粗暴的发泄而不停摇动,在得以开口的空隙中,少年仍然不断的要求:「……打我……用力……打我……」
当嘴里被另一支狰狞粗大的东西侵入以后,他失去了说话的权利,喉间的不适感使呕吐也成为奢望,而这种与打骂完全不同的折磨却起到了同样的效果反正,这样也很难受,他默默地放松了身体,任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恶行蔓延下去。闭上双眼,他逃离了任何思维。
……下体传来的剧痛慢慢麻痹,他刻意的挣扎起来,果然换来了几个耳光,不知是谁的手重重捏住了他那个罪恶的部位,令痛感再次回归。他本能的扭动腰部想要尖叫,但声音却被堵截在喉咙里,只发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单音。
「很享受呢……你看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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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体内抽动的人捉住他摆动的头部,让身边的同伴欣赏少年绯红的脸,嘴里还塞着他人性器的少年因剧烈的痛楚睁开了眼,泪眼迷蒙的样子确实更能刺激男人们的性欲。
「……快点,我忍不住了……」
「好……啊……啊……我马上就……啊」
灼热的液体顷刻注满体内,嘴里几乎同时也被强迫着咽下了这种东西,屈辱的泪水终于成串流下,而恍惚的笑容也爬上嘴角……是的,很痛苦啊,我需要的,也许只有它而已……让我更痛苦吧……更肮脏吧……让我……从此置身于淫秽的地狱……
完全没有空余的时间,立刻有人接替了方才的位置,把少年疲倦的身躯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间,早已亢奋的部位从后直插入那个刚经过蹂躏的洞穴。
只发出一声无意义的低吟,身体就再度被操控着摇晃起来,身前被绑缚的性器也落在某个人的手中揉搓玩弄,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里仍然有所反应,渐渐变得坚挺,但紧接着是被紧束的疼痛,男人们故意让他的嘴得到自由,想从少年的声音和表情里找到新的乐趣。
「……啊……不要……那里……不要……」少年断断续续央求着他们放过那个地方,却引起他们更多的注意,有手指爬行到胸前的两点加以揉捏,少年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求求……你们……不要……啊……打我吧……不要……这样……」
「呃……真是漂亮……让我想到那个人……」
「你说的……是那个家伙吧……唉……可惜啊……」
「自从搭上院长以后,谁还敢对他怎么样……不过这个也不错了……」
「喜欢被人整,又这么漂亮……滋味比起那个人当年也差不了多少……」
「哼,不怕死的话,你可以去找他啊……」
「我可不敢……反正这家伙也是他调教出来的吧,有这个就够了……」
「唉……其实,没有谁比得上他,八年前……直到现在……奥克斯都是最好的……」
正在昏迷边缘飘浮的少年陡然发出叫声:「住嘴!你们……你们说什么!」
「……什么啊……你不知道?奥克斯他啊……是最淫荡的美人……」
「啊……住口……住口……不……不准说……」
「……你们干过很多次吧……」
「……不……不是……住手……放开我……」
「胡说什么……是你自己同意的,我们不尽兴怎么可能让你走……」
「别仗着有他撑腰……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你……上次自杀的那个孩子就是因为这样啊……」
「……不……不可能……你们……胡说……」少年无力的摇着头,想起了那个从望塔上跳下来的人……不会的……不可能是他,我世界里唯一剩下的光……我的天使……我的神……我用生命爱着的奥克斯……
不可以怀疑他……否则已经是背叛……他一直在拯救我……我怎么可以怀疑他?为我污秽的思想再多加一笔?
「……不要……再说了……否则……我……杀了你们……」尽量抗拒肉体上夹杂着疼痛的快感,少年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感情愤怒与憎恨。
「……原来不仅是疯子,还是傻瓜啊……这里谁不知道奥克斯的事?只不过不敢得罪院长……杀了我们?你敢吗?用牙齿啊……」
「你们少跟他讲废话……我还等着呢……快一点……」
「……放开我……啊……你们……停手……」少年的挣扎只能使他们更兴奋,不约而同停止了语言,将注目的焦点重新放回这副年轻甜美的身体。
「……唔……嗯……啊……啊……」
肉体撞击的声音混合着粗重的鼻息与低沉的呻吟,这幕淫靡的戏剧不知何时才会真正完结……
同样是一个灰暗的早晨,同样在噩梦中尖叫着醒来,只是这一次他眼前有一张天使般的面孔。
翠绿色的瞳眸望进了灵魂的最深处,迪尔不由自主扭头逃离这难以承受的注视,但身上清凉舒适的感受告诉他,伤处已经被细心的处理过,床边的小桌上,是盛满食物的餐盘和摆置在旁的刀叉,飘来的香味只令他想要哭泣。
「……唉,好好休息……我走了……」很久没听到的清朗嗓音幽幽响起,随后是长长的沉默,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门的那头。
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迪尔仅仅凭借这股疼痛压制跪下乞求的冲动,可掩盖在棉被下的身体一直停不住瑟瑟发抖……对不起,我的天使,我没有办法正视你的脸……我太肮脏;你太纯洁……
「叩……叩……」门外有谁轻轻的敲击,迪尔用被子捂住头,那声音却不肯离去。过了好一会,他只得穿起衣服去开门,同时做好了夺门而出的准备。
门扉拉开的一刹那,他的表情先是吃惊,然后是皱眉:「你竟然……敢到这里来?」
「我……我很想见见你……让我进去,好吗?」是那个贝德,纠缠过他几次的男人。
「请你离开,我不想这个地方被弄脏。」
「我……我……」男人的神情似乎很焦急,探头向房里瞄了一眼,便直接闯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出去!」迪尔的抗拒被轻易制止,贝德按住他乱动的手脚,也捂紧了他的嘴。
「我不会做什么……我想帮你!听我说……」男人松开了手,以温柔的动作把他抱在怀里。
「迪尔,你想离开这儿吗?我……我可以跟你一起逃走……」
身体动也不动,冷静如死亡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语调没有一丝波澜:
「你说什么?我不懂。」
「离开这儿,离开这个地狱!我想保护你……迪尔,我们一起走……」
「保护我?你?」苍白的脸上绽开冰冷的笑:「……你的意思是……想拯救我?谢谢……但我不需要。」
「请相信我的真诚,我没有骗你……迪尔,求你相信我!」
「跟我没关系……请你出去。」迪尔嘴角的笑容充满嘲讽,与平稳的声音彷佛出自两个不同的人。
「相信我吧!留在这里你会死……还是说你被奥克斯迷住了?他……他会毁掉你!」贝德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耸:「不要相信他!他才是最邪恶的魔鬼……」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贝德的脸上,阻止了下面的话。
「住嘴!」刚才还那么冷静的迪尔此刻突然激动得浑身发抖。
「……你才是魔鬼!你、你的师尊、你们所有人……还有我,都是魔鬼!只有他……只有他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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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如果……你再敢侮辱他,我会杀了你!」
「是真的……你一定要离开他……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没有注意到他近乎疯狂的眼神,贝德喋喋不休的继续他最痛恨的话题。
「不准再说了……不准再说了……」
「这是真的……他比魔鬼还可怕……迪尔……」
「……你……去死吧!」随着这句阴冷的话语,少年的手高高扬起,之后……快速落下,一把餐刀不偏不倚插进了贝德的脖子。
鲜血飞溅在少年苍白的脸和胸膛,带来诡异的温暖,他若无其事面对着贝德惊惧痛苦的脸孔,甚至连嘴角的笑容都尚未消失。
「呃……呃……」双手拼命护住鲜血喷涌的伤口,贝德睁大的眼睛还想传达什么讯息,却再也开不了口,身体持续痉挛了很久,终于倒在了铺着雪白被单的床上,整个床被温热的血液迅速染成刺目的红。
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躯体,迪尔的双手、脸上、胸前……到处都沾染了血迹,他摇摇晃晃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缓缓坐了下去,身体蜷缩成很小的一团。
过了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呆滞的目光远远看着房里的那个圣像。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一响,迪尔凝固的眼光仍没有转移方向。
打开门进来的奥克斯,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和那副更难看许多的躯体,呆怔了几秒,他才向四周投去惊疑的眼神。
「迪尔?迪尔?」他无声的蹲在迪尔面前,小心翼翼碰了碰少年冰凉的身体。
茫然的抬起头,迪尔看见了他,干涩暗痖的声音平板得不带一丝生气。
「他说你的坏话……他该死……所以……我杀了他……我……我杀了人……杀了人……」
奥克斯皱起细长的眉,深深凝视少年血迹斑斑的脸,纤长的手指轻抚上迪尔的头「他说我什么了?」
「他……他们说,你是魔鬼……所以,我要杀掉他们……」彷佛受到某种蛊惑,迪尔虔诚的望着奥克斯纤尘不染的脸,是的……任何人,都不准玷污这张脸的主人,否则,我会杀掉他,包括我自己……只要你点头,我会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这样说吗?」这张美丽的脸看不出一点表情,连音调也保持着素来的平静。
「他们胡说……你不可能那样……你是……唯一的……天使……」
「天使?我吗?」奥克斯突然微笑起来,手指捏住迪尔的下巴使之抬起:「他们是不是……说我很淫荡?还说……我是这里最邪恶的人?」
一片莫名的恐惧袭上脑际,奥克斯的笑容不同于以往,微微勾起的唇角和极端冷漠的眼神陌生得可怕……往常温柔的抚触变得粗暴,被捏紧的地方非常疼,下颌骨都似乎咯咯作响。
「……他们是……胡说的……」
未完的话被头顶传来的剧痛截断,本来在迪尔头上抚摸的手使力抓住了那儿的头发。
「很抱歉……这些是真的……」充满诱惑力的微笑中,奥克斯嘴里吐出的语言却足以使迪尔发疯。
「……你真有趣……居然为了我杀人,以前的那些孩子……最多从塔上跳下来而已……你算是例外……胆子很大啊……而且很能忍耐……」
清楚得过分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迪尔只能任眼泪奔涌而出,颤抖的嘴唇不停否定上一刻所听到的内容。
「……呜……不……不是的……不……奥克斯……求求你……」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行了呢,原来还可以忍受……听说,他们对你很不错啊……把你每个地方都开发了吧?」
「啊……啊……不……我不信……」迪尔无助的尖叫着,想用双手掩住耳朵,却被毫不留情的重压在地上,手脚都落入强硬的钳制。
「……呵呵……你不信?」往昔清朗的声音变得略带沙哑,眼珠的颜色也变深了很多,柔软的嘴唇覆上少年相同的部位,比蛇还灵巧的舌串入少年的口腔。
挑弄、翻搅、侵占、引诱……从未接触过这种亲密行为的迪尔即使泪流满面,仍然尝到了惊心动魄的快感,也更接近了最后的绝望。
「唔……嗯……」浓浓的、血的气味混合着奥克斯身上那种令人亢奋的香味,迪尔在强烈的眩晕感里倍觉悲伤与罪恶……舌头突然一痛,咸腥的味道倾刻间弥漫开来从一个噩梦走进又一个噩梦,被狠狠咬伤的迪尔彻底崩溃,口齿不清的乞求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求你……求求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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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
约翰福音.第三章
一张美丽绝伦的脸,正在对哭泣着的少年露出微笑,对啊,就是这样……崩溃吧,毁灭吧,就算到这个地步仍然不够……我的羔羊,你一直以为我是天使,所以我让你沿着这条路迷醉至今,否则又怎会饱飨此刻的痛快?
与你期待的正好相反,我的籍贯……是撒旦。地狱之主路西弗我崇拜他……
世间的痛苦是我们的食粮……从出生开始,他就潜伏于我的血液,我的整个家族都是他的门徒……只不过,我一度被淘汰出局,直到来了这里,我才真正回归他的羽翼之下……回归到……我与生俱来的宿命。
绿色宝石闪耀着妖异的光芒,奥克斯的意识游离到数年之前,那时,他还是一个矢志追随天主的少年,就像每个刚到这里来的孩子……
出生于名门望族的奥克斯,曾拥有最令人羡慕的姓,他是由浪荡的父亲在前两个妻子都去世以后,年近五十才娶回的第三任夫人所生,除了眼睛的颜色跟父亲一样,他的面貌及发色与母亲如出一辙,一大堆子女之中,父亲可算对他宠爱有加,但从小他就不愿接近身上总带着劣质香水味的父亲,反而随时随地跟在体质娇弱的母亲身边。
身为没落贵族的母亲拥有优雅的风姿和令人屏息的美貌,可即便如此仍然遭到背叛,父亲除了好色之外,在性爱上还有特殊的癖好,不堪其扰的母亲只能默许这个暴君在外拈花惹草。
寂寞的豪门里,母亲唯一的救赎只有天主,她将虔诚的信仰灌输给容貌与她酷似的儿子。在奥克斯的记忆里,母亲跪在圣像前祈祷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的美,忧郁中蕴含的热情无比动人。
但更让他不能忘记的,是满身酒味的父亲闯进母亲房中以后发生的事……那个夜晚,七岁的他在自己房里听到了隔壁痛苦的呻吟,还有低沉的笑声,那么格格不入的混合在一起,并延续到半夜……而他只能不停地发抖,与祈祷……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彻夜未眠。




圣音(H) 分卷阅读17
第二天早晨,心满意足的父亲从母亲房里出来时,甚至很温柔地亲吻了抱着双臂蜷坐在门口的他,然后扬长而去;他怯怯的走进母亲房中,就看见了她异常苍白的脸和紧紧攒在手中的十字架,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儿子:「亲爱的……过来……抱抱我……」
母亲冰冷的怀抱终于让他安心,他干脆爬上了凌乱的大床,头枕着母亲柔软的胸脯渐渐睡去,直到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仍然在那个熟悉的臂弯里,母亲对他露出疲倦却美丽的笑容:「主会保护我们……我会一直陪着你……」
然而只过了几个月,母亲就身染重病,他一天天看着那绝美的面容枯萎下去,再多的哭泣和祈祷也无法挽救母亲脆弱的生命。
九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孤身一人去了天国,把他留在这个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世界。
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有哭,只是用陌生而淡漠的眼神瞪着眼角带着泪光的父亲,还有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我只想一个人陪着妈妈……
之后的父亲难得的感到了内疚,对这个最小的儿子更是千依百顺,甚至不再到处寻欢,也许……他是爱着他的妻子,只不过她从来都不接受他爱她的方式。
奥克斯却再也不会敞开自己的心,他只在意母亲临终时对他说的话:「亲爱的,你要代替我……侍奉天主……信他的,可得永生……我的灵魂……还会陪着你……」是吗?妈妈还在我身边?她会一直跟着我……她没有真的消失,她美丽的蓝眼睛正呼唤着我……
父亲的宠爱成了骚扰,他一贯的鲜有理睬,应该说,他不喜欢跟任何人多加接触,他只习惯静静走进母亲从前的房间里,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坐着发呆。就连用餐,也是让仆人送到房间,总想单独度过每个时刻的他记不全哥哥姐姐们的名字。他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置身自责与寂寞中快速衰老的父亲没多久也卧病在床,每个急着分家产和头衔的子女都暗地揣测父亲的心意,最后,他们得出一致的结论:有那个最小的弟弟在,他们一定得不到太多东西。
于是,几年之中奥克斯经历了几次生死关头,但奇怪的是每次都逃出生天,其实原因很简单他病重的父亲早已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保护这个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小儿子。当然,奥克斯只以为自己的侥幸出于神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的迹像使他隐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哥哥姐姐们越来越统一的行动也使父亲孤掌难鸣,在一年难得一次的探望中,父亲开始要他小心防备,并久久捏紧他的手不肯放开,那是作为一个父亲出于本能的担忧与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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