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开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头蹲下
除非涉及感情问题,赵迪其实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刚听宋文立说宋文逸出事的时候赵迪冷汗一下就出来,眼前几乎一黑。但他不断对自己说深呼吸深呼吸,冷静冷静,现在你要是也慌了就完了。听杜婷婷解释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了一遍。
家属没有到勒索要求,显然不是单纯的绑架求财,只可能是跟宋文逸他们调查的青港案件有关。如果报警三天了都没有回应,那么他单枪匹马跑过去也无济于事,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港务局跟海军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的警察根本打不上眼,报警怎么可能有用。要跟他们对抗,至少必须出动武警。他想起赵宏民年轻时曾在北方当兵,跟青港的部队不知道有没有联系。赵迪一秒时间也不愿意耽误,一边开车往赵宏民家去一边给赵宏民打电话。
跟徐卫红的饭吃到一半赵迪就不见了,再回来的周卓也是满脸不快,赵宏民隐约觉得这两人背后有点问题,但也没往深处想。年轻人之间就算有什么过节也是小事,不能构成赵迪今天这样的表现的借口。对徐卫红和周卓没有礼貌不说,饭吃到一半更是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像什么话,实在太没有格局了。
赵宏民对赵迪从来都是宠爱,今天也有点动气了,一边应酬着徐卫红夫妻一边下定决心回去必须好好跟赵迪谈谈。结果刚从饭店出来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手机上显示“儿子”的呼叫来电。不夸张的说,赵宏民已经快十年没有接到儿子主动打来的电话,他马上就接了,结果赵迪第一句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话。
赵宏民知道赵迪这是真急了,口气急迫的隔着电话都能喷出火来。他安静地听赵迪说完,只问了一个问题:“这个宋文逸是什么人?”赵迪沉默了一下,说:“救命恩人!我有次在酒吧被人行凶,如果不是他为我挡了一下我可能那天就没了。”调动武警不是小事,赵迪知道赵宏民也要动用很多资源欠不少人情才能办这件事,也就稍稍夸张了一下。
果不其然,赵宏民听了沉吟一下,说:“你说青港那边已经报警了是吧?我觉得还是继续通过常规警力吧,越级也不好。我看看有没有朋友在公安局。。。”
“爸!”赵迪声嘶力竭地打断了他,“我求你了!”语气里是绝望的哭腔。
赵宏民一下就顿住了,赵迪居然在求他,他的儿子在求他。一会儿他沉稳的声音传到赵迪的耳朵里:“好,爸爸帮你。”
赵迪一连声说了十句谢谢爸爸,马上360度打着方向盘往城市另一边的高速方向驶去。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如果赵宏民不同意的话他就长跪不起,实在不行就去求爷爷,反正他什么脸也不要了,只要能救出宋文逸。
“小迪你现在在哪儿?”赵宏民听到车胎和地面尖锐的摩擦声,一下站起来双手握住手机急急地说,生怕赵迪一时心急出意外。
“我去高速,今天就去青港!”
“小迪!你不要冲动!那边的情况还不明了,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你先到爸爸这里来,我们商量好了再下一步行动!”
“我等不了了!我先去青港找港务局,爸你联系好了武警让他们打我手机。”
说完这句话赵迪就挂了,任赵宏民怎么打过来也不接了。他一是疯狂地想见到宋文逸,二也是怕他爸爸留一手不肯真的出力,如果他自己也在青港跟港务局干上了那赵宏民不使力也得使力了。这样做有点没良心,他再讨厌他爹,也不能不承认赵宏民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生意场上即使亏钱也不会食言。但调动武警要动用的资源太重大,惊动的利益方太多,关系到宋文逸的安全,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一点点险也不能冒。
车疾驶在京沪高速上,赵迪不眨眼地盯着前方,很快就可以转上津晋高速,然后转荣乌高速,然后就可以到达青港。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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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逸可能正在挨饿,也许受了伤,也许。。。。。。他不敢再想。不知道为什么,赵迪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慌的像浮在半空。天色墨黑,高速上只有他一辆车在行驶,他在跟时间赛跑,冲开无穷黑夜去找回他的光明。
赵迪的预感一点没错,就在他飞驰在路上的时候,宋文逸几乎是命悬一线了。
2月的北方仍然寒冷,毫无取暖设施的仓库冻得像冰坨子,白天还稍微好点,夜晚的时候宋文逸和苏正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仍然是冷得瑟瑟发抖。环境恶劣加上心情焦虑,很快两人就相继病了。
宋文逸身体弱些,首先中招,接着苏峥也高烧不退。绑匪给他们弄了点药灌下去,又拖了两床烂棉絮来铺上,两个人处于死不掉也好不了的状态,交替着迷迷糊糊地发烧昏睡,你醒了检查检查我是不是还有口气,我醒了拨弄拨弄你是不是还有反应。渐渐地两人都坚持不住了,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尤其宋文逸,伤寒袭击导致胃溃疡复发,新伤旧病来势汹汹,很快连稀饭也喝不下去了,终日蜷缩在靠墙的角落里,不论清醒还是昏睡,眉头都痛苦的紧紧拧着。
宋文逸一直靠墙躺着,昏迷了也不挪动,苏峥一点一点试图把他顶到温度稍微高一点的仓库中间去。了很大劲顶开宋文逸的身体就感到一股冷风吹到脸上,刺骨地冻人,苏峥这才发现仓库墙角有一条粗缝。这座仓库全封闭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地下气窗当个出气孔。苏峥还以为墙面是密不透风,现在才看到砖墙上有那么大一条缝隙,难怪宋文逸一醒来就躺到那里。那一条缝格外大,跟仓库大门的门缝遥相呼应,正好来个对堂风。宋文逸天天用身体堵住风口,难怪病的又急又重,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苏峥流下眼泪,剩最后一点力气,跟送饭的绑匪说:”你们把他送去医院,我留下。”绑匪吃的是职业饭,早就看惯了生死了,对苏峥的要求嗤笑一声:”别做梦了,自身都难保还叽歪别人。”苏峥以为自己在吼:”你们有没有人性?!看不出来他要不行了吗?会出人命的!”可说完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绑匪无动于衷:”要死留不住,早挂早超生。我们没拿杀人的钱,可也没人给银子让救命。”
苏峥这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绑匪离开,而宋文逸瘫在一边呼吸声听起来都很微弱了。她辛苦的靠近宋文逸,希望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些温暖,但这显然是徒劳的。苏峥快要绝望了,边哭边说:”小宋你坚持坚持,再过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宋文逸迷迷糊糊中听到女人的哭声,尽力昂起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说:”婶婶不要哭。。。还有新药,肯定会有效的。。。立立别怕。。。哥哥马上就回家了。。。”
苏峥听出来宋文逸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心急如焚,一边大声叫他的名字,一边拼命地用头去顶他。苏峥自己也是病入膏肓了,这一通折腾一会儿她就头昏眼花,直犯恶心,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但吸进嘴里的空气味道很特别,反而让她咳嗽的更厉害。苏峥大感不妙,仔细一闻果然是浓浓的烟味。尽管仓库里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是否有烟雾,但是很快被呛出来的泪水说明了一切。求生的本能让苏峥不顾一切地大喊“救命”、“来人啊”起来,如果真的是失火了她这样的身体情况可能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就挂了,更不要说本来就出气多过进气的宋文逸了。
仓库的大门纹丝不动,苏峥一停止呼叫就万籁俱静,仔细侧耳听除了物体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一丝人走动的脚步声都没有。苏峥的心迅速地下沉,即使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们也是被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这两者在现在这个时刻,没有区别。
迷迷糊糊中宋文逸被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身体不受控制地弹动,高温酸痛的肌肉碰摔到冰凉坚硬的地板传递上来一阵阵闷钝的痛感。口鼻里充斥着烟熏的味道,苏峥在旁边挣扎着提醒他不要大口呼吸,宋文逸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就光是发炎肿大的扁桃体也足以阻碍他的听力,更何况就算听到了也做不到。他的身体濒临崩溃,无法再听理智的指挥,只能难耐地蜷缩成一团,本能地妄图用骨骼相互抵触的压力抵消一点弥留的折磨,可惜效果甚微。不过也不太痛苦,躯体分步骤死去,体会痛苦的神经可能早已撤离阵地,此刻的宋文逸几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就连意识像长上了翅膀在离他远去。
我要死了吧。宋文逸想。那为什么赵迪还不出现呢?电影里不是都演人在要死的时候会看到最思念的人出现在身边的嘛,我怎么这点福利都没有。
正想着赵迪就来了,带着一身火红的极光,朝他跑过来,急吼吼地解开他的捆绑,抱起他往外面跑,大喊宋文逸宋文逸,你醒醒,不准睡!冰凉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到他脸上。宋文逸笑了,果然老天还是仁慈的。全身都放松下来,他朝熟悉的怀抱靠紧,攀住赵迪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顽皮地说,怎么,不叫媳妇儿了吗?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第35章
宋文逸的鼻子比他的眼睛先认出地方,医院消毒水特有的味道让他有点恍惚,他没做好活着醒过来的准备。
“你终于醒了!”护士正在给他量体温,看他睁开眼开心地说,“你都昏迷了两天了。”宋文逸迷茫地看看周围,一个布置得很高级的单人病房。他问护士:“谁把我送来的?”护士说:“武警呀!好危险呀,武警消防车一路开道,昨天还上电视新闻了呢!”宋文逸更愣了,怔怔地呆着慢慢回忆,恍惚记起来仓库的最后一幕,好像是失火了?
苏峥!他突然想起来,一把抓住护士:“有没有一个女的跟我一起送过来?!”护士被他吓一跳,连忙安抚着帮他拉好挣开的被子:“有有有!别担心,她情况比你好多了,送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清醒的,早就稳定了。”正说话间穿着病号服的苏峥就进了病房,两人互相确认都没事了,眼圈都红了,这段经历太艰苦了。
苏峥先恢复情绪,笑着拍了拍宋文逸的头:“现在我们是生死之交了。”宋文逸也笑了:“好人一生平安。”苏峥迟疑了一下,说:“你知道是赵迪找人救的我们吧?”宋文逸一愣,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把故事捋清楚,恍惚记得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赵迪,但那不是幻觉吗?“跟赵迪什么关系?”他不解。
苏峥看他一眼:“这就得问你了:跟赵迪什么关系?”宋文逸脸刷的就红了,低下头去。苏峥也不着急,慢慢把这几天听到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纵火肯定不是偶然,大冬天的想点火都不容易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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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肯定是有人狗急跳墙了。听说就在我们来之前**派了专案小组来调查德胜的案件,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搅了港务局的事,他们怕我们把事情闹大才找人绑了我们。所里联系不上我们报了案,但是警察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在我们出事那天,不知道是谁调动了武警全城搜,快搜到仓库的时候就起火了。”苏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宋,你说的那个差距太大的对象,不是女的吧?”
宋文逸脸红的能滴下血来,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一个劲咬着自己的嘴唇。苏峥没有照顾他的情绪,自言自语般接着说:“那天我也快晕了,但比你能好点,还能看见听见。赵迪冲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而且还满头满脸都是血,挺吓人的。我后来才知道仓库门打不开,武警爆破的,赵迪还没等爆破完全结束就往里面冲,被残余的炸药崩到了。”苏峥眼睛看着窗外,好像看到了破门而入的赵迪。
“我从来没见过那种状态的人,就那么朝你冲过来,嗓子都撕了,我当时还以为他要冲过来杀你呢,那眼神,太可怕了。”宋文逸还是低着头,苏峥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眼泪,一会儿去看看他吧,就在隔壁房。刚睡下,守了你整整两天寸步不离,听说你脱离危险了才被医生赶去睡觉了。”
这几天太累了,医生又给他注射了安定,赵迪睡得很沉。连夜到了青港他就马不停蹄,忙着联系武警营救宋文逸,忙着安抚赵宏民不要阻挡他救宋文逸,忙着搜索宋文逸,忙着抢救宋文逸,忙着守护宋文逸,算起来应该有整整五天没合眼,不仅身体疲惫,神也高度紧张。奇怪的是直到宋文逸脱离危险前,他的确不觉得困。现在一颗心放下来,他微启着嘴唇,一只手半捏成拳头放在头边,睡得像个孩子。
宋文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赵迪。赵迪总以爷们儿自居,但其实特别臭美,“玉面公子”绝非浪得虚名,每天把自己倒持的亮晶晶香喷喷的,最让宋文逸不理解的是他睡觉前都要梳头。不过现在玉面公子窝在病床里,头发像鸡窝一样,眼角居然夹着粒眼屎,脸上都是伤口,涂了青青紫紫的药水,看起来像刚刚跟人抢地盘失败的丐帮帮主。
宋文逸坐到病床边上,伸手拂起赵迪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刘海,耐心地帮他把打结的头发一丝丝顺开,小心地避开脸上的伤口抚摸他每一处完好的皮肤。
”赵迪。”他轻轻叫,一张嘴就尝到眼泪咸涩的味道。
他的手突然被抓住,放到干涩起皮的唇边吻了一下,病床上的人眼睛还是闭着嘴角却翘了起来:”怎么,不叫老公了吗?”
宋文逸没防备赵迪突然醒来,一下愣住,下意识地要抽回手。赵迪把他的手牢牢抓住贴在脸上,睁开眼睛看他,嘲笑:“媳妇儿真是个大哭包。”宋文逸的喉咙被堵住,憋着脖子瞪了赵迪半天,猛地扑到赵迪肩窝里放声大哭,边哭边骂:“你这个白痴!谁要你救我!”
赵迪紧紧地抱住他不停抖动的柔软的身体,点着头心悦诚服地说:“我就是白痴,全世界最大的白痴,不然当初怎么会放你走的。”蹭他的额头,一松一紧地揉他的后颈,附在他耳朵根儿上吹气:“想我了吗?”宋文逸哭得抽气,埋着头闷声说:“不想。”赵迪看不到脸也不着急,贴着他的头发说:“可我想你了,天天都想。”宋文逸把脸埋的更深,像只熟透的鸵鸟。
赵迪托起他的下巴让他无处可逃,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凑上来吻他泪湿红肿的眼睛,说:“对不起。”宋文逸的泪水更加肆虐,朦胧地跟赵迪对视。赵迪接着说:“原谅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宋文逸半天没有回答,很久才艰难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赵迪没有说话,而是牵起宋文逸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双手摁住。宋文逸清楚地摸到了赵迪的心跳,很有力,很规律,一泵一泵的血液将随着一下一下的跳动传遍赵迪的全身。答案如此明显,他突然有点害羞,低下头避开赵迪深不见底的眼睛。赵迪却不准他逃避,扶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清晰而坚定地说:“这次,我们从心开始。”
泪水夺眶而出,宋文逸伏到赵迪的胸膛亲吻他的心口,那里跳动着一颗爱他也被他爱着的心。
赵迪已经很尽力去安排,但病房条件再好也不如北京这些大城市,浴室很小,一个人也转不过身,而且使电热水器,烧一次只有40升热水。赵迪无奈只能把水热好让宋文逸先洗,然后自己用剩下的热水快速地冲一下,洗得干净洗不干净看人品了。
洗好澡出来,看见宋文逸穿着棉质的浅色病号服,站在暖气片边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赵迪走过去接过毛巾,让他坐到床上。宋文逸抬头看赵迪,被洗澡水泡了一阵他额头上黑褐色的伤口结痂皱了起来,宋文逸试探着拨弄,有的痂口脱落,覆盖下是一条条浅粉色的痕迹。宋文逸拉下赵迪的头仔细看,问:”还疼不疼?”赵迪笑:”媳妇儿亲亲就不疼了。”宋文逸真的听话地用嘴唇触了一下,然后很快地移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眨着眼睛看了看赵迪。赵迪并没有打趣他,而是直起身体把他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温暖的腹部轻轻擦拭宋文逸滴着水珠的头发。宋文逸安静地伏在赵迪身上,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幸福。
慢慢地宋文逸抬起双臂抱住赵迪,把整个脸都埋进他的怀抱深深地嗅吸。赵迪低下头亲吻宋文逸的发顶,跪坐到他身边,嘴唇顺着额头划过眼睛,鼻梁,鬓角,最后落到嘴边,一点一点地轻啄。
宋文逸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赵迪对上他的嘴用力吮‘吸,牙齿磕破了嘴唇,把舌头探进去没有章法地搅动。思念这味苦药的滋味绝不只有赵迪一个人知道,宋文逸甚至不允许自己去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投降,他知道自己没有力气抵抗。白天可以用理智控制,夜里做梦身体却会被一遍一遍贯穿,像电流穿过身体,那么真实,真实到他醒来时还会流泪。
赵迪胸膛急剧起伏,却依然轻缓地把宋文逸放倒,抬起上身,在橘色的灯光下审视宋文逸。他不动也不说话,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喉结不停滚动,眼色幽深地一寸一寸地从头把宋文逸看到脚。宋文逸动作一下就停住了,气中漂浮着浓烈的**气息,有什么一触即发。
下一秒赵迪就撕开了礼貌的面纱,毫无防备地把宋文逸瘦弱的身体完全拢到自己身下,疯狂地亲吻。他推起宋文逸的双臂禁锢在他头顶上方,啃咬他幼嫩的大臂内侧,用力地舔他散发着清爽体味的胳肢窝,像个变态的野兽一样占有他的全部。双腿也纠缠上去死死压住,下腹像自己有思想一样有力地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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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久到他都没办法一步一步慢慢来完美这一场期盼已久的欢爱,他抱着宋文逸颤着声音提醒:“疼一定要说,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宋文逸只抱着他亲吻他的头发。
赵迪翻转宋文逸的身体,把他压在床上,让他趴着。他们很少后背位,因为赵迪要看着宋文逸的脸更有感觉,而宋文逸更喜欢搂着赵迪的脖颈在他耳边呻吟。但这次赵迪强迫自己在还有理智尚存的时候把宋文逸放到后背位,这是个最安全的姿势,可以给宋文逸一些保护,他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会做什么,他现在只想把宋文逸捅穿。
没有多余的爱抚和亲吻,赵迪只闷着头在粗重的呼吸声中专注地做扩张,他只有那么多自制力,他不能说话不能思考,否则那根弦就要断了。宋文逸把脸埋在枕头里尽量不发出声音,可身体不停地轻微抖动出卖了他,床单也快要被攥破了。
进入之前赵迪问宋文逸:“现在进去会不会弄疼你?”宋文逸回头看着他:“我想疼,你用力一点。”回应他不知死活的要求的是赵迪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宋文逸疼的痛呼一声,但赵迪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他的抽送用了很大力,使得宋文逸的整个身体在床上一冲一冲地耸动,连床铺都好像整个动摇起来。但宋文逸再也没有出声,咬着床单硬忍,他的身体虽然有痛楚,心里却欢喜的要哭出来了。赵迪伏低身体,全身跟宋文逸紧紧的贴合着,结实的双臂死命紧箍着宋文逸的胸膛,没命地随着本能摆动腰肢,没有退出就要更深地进入。脸也贴着脸,双方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情难自禁的呻吟。宋文逸很快就射了,赵迪紧随其后,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
赵迪的喘息久久不停,像在沙漠里前行了太久遇到一片绿洲的迷路者,他喝的太没有节制没有理智。他并没有离开宋文逸的身体,只是调整了两个人的位置,把人抱在自己身上,细碎的吻他。
“疼吗?”他轻轻吻着问。宋文逸搂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睛看他,不说话。赵迪抚摸他的脸,两个人额头抵额头,同时闭上眼动情地接吻。
很快赵迪又勃起了,宋文逸比他自己更清楚那里的变化,他狡黠地笑着,挑衅地看赵迪。赵迪故意龇牙咧嘴做出色魔的样子,问他:“准备好了没?”宋文逸似笑非笑:“不要像刚才那么快就行。”
赵迪失笑,在宋文逸瘦的有些干瘪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抱着宋文逸坐起身,扶着他的腰身缓慢起落:“你想要多久就多久。”不轻不重的摩擦让宋文逸焦躁,忍不住咬他的耳朵催促:“可以。。。再快一点。”赵迪压倒他,宠溺的吻他的鼻子,开始按照宋文逸最喜欢的方式顶送。他太熟悉宋文逸的身体,知道怎么可以让他疯狂,宋文逸的深处逐渐升起快感,慢慢也扭动着腰寻找让自己和爱人快乐的节奏。赵迪射了一次,现在也是和风细雨,要快要慢都配合,只要爱人高兴。
宋文逸身体和心理都完全放松了,他沉浸在情欲的漩涡里,不自觉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发出不刻意控制的叫喊,闭上眼睛用脸蹭着枕头,不能承受越来越多的情潮,眼里开始有泪水。看宋文逸面部肌肉失去控制的表情,赵迪心里揪的疼。他到底还在,经历了这么多,包括生死,他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怀抱,在他的身下辗转、失控,他终究没有失去他!
赵迪不停的吻他,用腰力蛮横的顶弄他,心疼的带着讨好一遍一遍叫他:“小骚媳妇儿。”宋文逸睁开泪眼看他,突然动气了,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破口大骂:“大混蛋老公!”赵迪的眼里也聚满泪水,一个劲点头:“是,我混蛋,我不是人。”说着抓起宋文逸的手抽打自己的脸,“媳妇儿你不要原谅我,就惩罚我一辈子!”宋文逸手掌攥起来,嘴里却哭着喊:”不原谅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然后他一口咬住赵迪的颈动脉,把赵迪的脉搏含在嘴里,好像要咬穿薄薄的皮肤咬断他的血管。赵迪丝毫不挣扎,反而放松身体任宋文逸发泄,直到宋文逸哭累了他才再度轻柔地动作,把爱人送上巅峰。
高潮的时候宋文逸全身战栗,赵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吮‘吸着他的嘴唇,把爱意吐到他的呼吸里:”媳妇儿,你是我心尖儿上的肉。”
第36章
本来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赶快回北京,这次闹得太大,危机四伏,青港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春宵一度以后宋文逸又开始发高烧,只好让苏峥先走,宋文逸再留下来治疗。赵迪又愧又悔,衣带不解地伺候,终于等到宋文逸病情稳定,两人连夜就回了北京。
这么急迫像行军一样,宋文逸也感到事态重大。他隐约知道赵迪是通过赵宏民调动的武警。他们家祖上十八代良民,片儿警都够他一哆嗦,何况是武装部队,他们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也不知道谁去善后。偏偏赵迪口风紧的要命,每次他一问就说没事,都解决了,别担心。后来宋文逸急了,赵迪才说你就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别的不用你操心,操心也没用,这点事儿我家里还是能办的,连我也不用再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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