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开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头蹲下
十点准时到了酒店,忍了十分钟以后赵迪开始给宋文逸打手机,通了,可是没有人接,难道在路上?那就再等等。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又打,又通,又没人接。
这次赵迪相信宋文逸是故意的了,愤怒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赵迪的身体里飞舞,他疯了一样不停地拨宋文逸的手机,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成功地把宋文逸的手机打没电了。
“我操你妈逼,宋文逸!”赵迪一把把手机摔到墙上跌得粉碎,抓起车钥匙就冲出酒店,开上他的爱驹在午夜时分终于变得空旷的二环路上飞驰。
真的气疯了,赵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从记事开始就没有人不喜欢他,长大以后就不用说了,幼儿园出去春游都有外国友人跟在他后面偷拍。整个银河系都是围着他转的,什么样的天仙他弄不到,结果在这么一个白送都没人要的东西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吃鳖,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绕着二环开了一圈被北京的秋风一吹,赵迪平静了点儿,开始开动脑筋憋坏主意,琢磨再拿什么整死你。想了一圈居然发现对宋文逸能用的手段似乎已经用到头了。
打?打过了;工作?工作给他弄没了;利诱?价码也开了。再往下就只能迷奸了拍成录像带恐吓了,不然总不能绑架他全家吧。
赵迪有点迷茫,这么想来想去好像自己真的不该再撕扯着不放了,宋文逸是得罪过自己,但自己下手也绝不能说温柔,多大仇多大怨也应该抹平了。
可怎么就是扔不下呢?昨天为什么要让宋文逸今天再来一次?没回本儿这个理由只能骗骗那个笨蛋,骗不了赵迪自己。看见宋文逸跌跌撞撞急急忙忙地要离开,他就是不愿意。
自己的心眼儿真的就这么小么,难道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狗眼不识金镶玉不会被自己吸引的人就那么难?
赵迪想不明白。
这也不能怪他,这种事情自古没有几个当局者能想明白的。
那时候的赵迪太年轻了,他才刚刚开始人生的旅途,在这条道路上还有很多风景等着他慢慢领略,而那个让他人生头一次心乱的男人将在这个过程中带给他无数难言的喜悦和巨大的痛苦。
那个晚上的他无法预见未来,只能在环路上烦恼地转悠到半夜两点,才在疲倦中把车开回酒店。不过这股倦意在随后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扫而光:宋文逸坐在酒店房间的门口。
有一个瞬间赵迪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折腾了自己一个晚上的人就安安静静地在眼前出现了,生活是如此的魔幻现实主义。
宋文逸还穿着昨天离开时的那一身衣服,坐在房间门口,一手摁在腹部,一手垂在身侧,脑袋和半个身子都靠在门上,惨白着脸闭着眼睛看起来非常疲倦。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搓了搓脸,慢慢地站起来,声音沙哑极了:“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去哪儿了?”赵迪问,声音里没有往日的锐气,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学生在问他上中学的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没有按时来学校接我?”。宋文逸轻轻摇摇头,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赵迪没有任何征兆地暴起,一把揪住宋文逸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对着自己通红的眼睛,瞬间撕破这伪装的平静:“我问你去哪儿了?!”宋文逸被赵迪扯动得整个身体都扭曲了,捂着嘴剧烈地咳嗽,有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赵迪愣了五秒,弯腰抱起宋文逸就往酒店外跑,宋文逸在他怀里挣扎,不停地说放我下来,赵迪根本不理他,直接抱着他跑去车库,把宋文逸放进车里就往医院开。
宋文逸坐在车里还是不停地咳嗽,把外套脱下来捂住口鼻,生怕血弄到赵迪的跑车上,不知道又要赖上他什么,他惹不起。
一边咳嗽宋文逸还一边解释:“我老胃病犯了,今天在医院输了一天液。。。你打我手机的时候我正在照胃镜,再给你打的时候打不通了。。。”“闭嘴!”赵迪一声暴喝,宋文逸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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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车里除了他的咳嗽声就是赵迪粗重的呼吸声。
好在协和西院很近,五分钟就到了。赵迪不管宋文逸的反对,依旧抱着他冲进急诊室。急诊室的值班大夫一看到宋文逸赶紧把他安排到病床上躺下,都没有问症状就三下两下开了药让护士去取了,十分钟不到宋文逸就挂上吊瓶了。
一切妥当后医生腾出手来发作了,叉着腰瞪着眼睛吼宋文逸:“你还敢回来!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住院观察、住院观察,非拧,非要出院,不让你出还自己跑了!现在好了,又回来了不是?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告诉你,这次再不好好治疗下次你别再回我们这儿了,我跟你着不起这急!”回头又对赵迪说:“你是他亲属啊?好好教育教育,太不像话了!”
赵迪不动声色地:“嗯,我说他。他今天非要出院是吗?”医生说:“可不是吗!早上胃出血才进来,今天晚上就非要出院,有这么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吗,胃溃疡大出血可是能出人命的!我们不让他出院,他倒好,趁我们一扭身转眼就没影儿了,属兔子的!”赵迪点点头:“嗯,我一定说他,谢谢您了,这次一定治好了才走。”医者父母心,大夫又絮叨了几句才走了。
送走大夫赵迪回到宋文逸的病床前,看起来很平静,但宋文逸已经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候,往往是赵迪发作的前兆。他看着赵迪的脸色,试探着说:“我没事了,有大夫呢,你不用陪我了。剩下的事。。。剩下的事我会尽快跟你联系的。”同时防备着,如果赵迪再要打人他可受不住了。
但看起来赵迪并没有任何要运用暴力的想法,他依旧平静地看着宋文逸,平静地伏下身双手撑在宋文逸枕头两侧,把宋文逸整个笼罩在自己的气压下,平静地问:“你是傻逼吗?”
大夫说得没错,宋文逸的确是从医院逃出去的。昨天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街上一片漆黑,嘴里喷出来的一口鲜血在夜幕下格外触目惊心,宋文逸被可能会失去生命恐惧笼罩了,他还不想死,即使现在活的像条狗。
他的胃病历史很悠久,可以追溯到中学时期。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是老师罚他抄一百遍课文作为他成为全班唯一一个英语考试不及格的人的惩罚。他抄到第87遍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很着急,生怕叔叔找来跟着被老师骂,突然肚子就剧痛起来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部位准确的说法叫胃。
以后每次遇到老师骂他、考试前夕、学校要求缴这些让他神经紧张的时刻,他总是胃疼。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他,在找工作的时候达到高潮,也是那次被周卓送去医院后他才知道他患有严重的消化性胃溃疡,这个病多数是由神经紧张引起的,神压力大的情况下尤其容易犯病。
而找工作的那种压力跟他这几周来遇到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可以用轻松愉快来形容了。他丢掉了家里所有的钱,欠了一屁股债,家人面临生命威胁,被打得昏迷,醒来后失去了工作和入来源,还被一个同性买去了初夜。。。尤其是赵迪当时打得他吐血的那一拳正中胃部,从那以后他就总是便血,能撑到这会儿已经是奇迹了,昨天晚上那场生理和心理上都很激烈而痛苦的性爱更加催化了病情,而当他知道那一夜的耻辱并不是终结的时候,他的身体先于他的神崩溃了。
第13章
宋文逸在医院挂了一天的吊瓶,但他没有忘记和赵迪的约定,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做个了结。他也知道赵迪是要作弄他,但他不知道怎么摆脱,因为赵迪说的没有错,他这样的货色,一炮确实不值12万。
他和赵迪是太不对等的两个极端,似乎只要赵迪要,他就逃不开。听赵迪说他没有爽到,宋文逸头皮都麻了,要怎么才能让他爽?如果他下次还是不爽呢?这个噩梦是不是一直做不完了?所以他更不敢耽误,也许乖乖听赵迪的话他就会觉得没意思,就会放过自己,赵迪盯上自己不就是从第一次在那个天台上忤逆他开始吗。
说宋文逸笨,有的时候他比赵迪聪明,他早在赵迪之前就发现了他们的症结就是他对赵迪的不配合。
宋文逸苦笑一下,这配合。。。太难了,就算是狗,也有尊严吧,也无法在被同性插入时摇尾巴吧。
医生逼着他去照胃镜,把他活生生扣在医院不准他出院,宋文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看表都11点了,赵迪肯定急了,他再也管不了太多,趁医生护士不注意爬起来就飞奔到酒店,房间里没有人。可赵迪不在宋文逸也不敢走,赵迪可以迟到可以爽约,他不行,何况他也没有力气再走动了。
他瘫倒在房间门前,几乎就要睡着了,然后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靠近了,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出现在眼前。
现在这张脸也近在咫尺,性感丰泽的嘴唇优雅地吐出字句:“你是傻逼吗?”这张脸如此美丽,他的主人却是恶魔。宋文逸厌恶地扭过头,不再理睬赵迪。赵迪却不放过他,他捏着宋文逸的下巴把他的脸板过来,逼近自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我问你话:你是傻逼吗?”
赵迪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人,病得都要死了也要去赴一个约,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从医院逃跑,明明就是一个电话就可以的。尤其是宋文逸的胃出血跟他脱不了干系,上次他就把他打得吐血了,昨天又在身体内部弄出了内伤,还有那些清晰可见的外伤,眼前这个男人里里外外都被自己伤透了。
他有点责怪自己,但自责这种情绪对赵迪来说太陌生了,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不知道自责的时候应该跟别人道歉,他只想找出别的人来对他的自责情绪买单,因为千错万错总不可能是赵迪的错。
那又能是谁呢?只有一个备选项了。
他以前对宋文逸做过很多侮辱性的事,但语言上几乎没有辱骂过他,这是第一次当面用脏话问候,他却并不是想骂人。
他只是真的想弄明白,宋文逸,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宋文逸被逼迫着看着赵迪,他觉得非常疲惫,没有力再去应付,于是他闭上眼睛,花最少的力气把赵迪关在他感官之外。
赵迪用力摇着他的下巴,执着地追问:“你丫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病得都吐血了你还出院?打个电话给我说一声是要你命还是要你命啊?不对,你丫又不怕死,要你命你也不该怵啊!你丫真英雄,程门立雪尾生抱柱,我服,我真服了!宋文逸你实话告诉我,你测过智商没有,你丫是不是弱智?!”
赵迪说到后面也有点激动了,手劲儿大了声音也高了。他最后的问题其实是想表达一个观点:宋文逸你何必为了及早摆脱我而如此糟蹋自己,难道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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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打两天交道比胃出血还可怕吗?
在赵迪眼里,宋文逸是个反应迟钝的老实人,显然说不上聪明,但绝对在正常范围内,他自然想不到宋文逸真的被送去测过智商,而乐观的测评结果也没有帮助他摘掉弱智的帽子。赵迪当然也不会理解这样的青少年生活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无情的折磨。
宋文逸猛地睁开眼,全力一个耳光扇在赵迪脸上,声音大的吓人。
赵迪被打懵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看他哆嗦着嘴唇伸出同样哆嗦的手,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大喊:“滚,你给我滚!是,我是弱智,又怎么样?弱智就可以给你们随便欺负吗?弱智就不是人吗?我是弱智可我没有招谁没有惹谁,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我老老实实工作,不作奸不犯科,我过自己的日子又不碍着谁,我怎么你们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欺负我?我是弱智也不是我自己选的,我也不想当弱智,我也想聪聪明明有钱有势,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我都围着我,可我就是这样你叫我怎么办?是,我是弱智,难道弱智就应该被你们踩在脚底下?”
宋文逸说到这里哽咽了,他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赵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就把你得罪的这么深,打也打了睡也睡了你还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你们这些人太霸道了,想把别人打直就打直,打横就打横,想打人就打人,想开除就开除,你要跟我买我就必须卖,不然你就让我没有立足之地。赵迪,你个混蛋凭什么?你的资本有一件是你自己努力来的吗?你不就是有个好爹吗?他把你生的聪明,生的有钱,然后你就可以这样欺负人?是,我是弱智,你呢?你是畜牲!”
宋文逸声音很大,引来了一群医生护士和急诊室的其他病人,但是宋文逸已经不管了。他第一次酣畅淋漓地宣泄自己的情绪,第一次骂人,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爽啊,好象卸下了一直压着的重担,整个人轻了十斤。
骂完了他看也不看赵迪,面对墙壁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文逸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第二天是被饿醒的,他大概有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一股粥香飘进他的鼻腔,他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影,对他说:“还疼吗?你喝点粥吧,暂时只能进流食。”
仿佛时光倒流的场景让宋文逸恍惚了,他不敢置信地轻喃:“周卓?”揉揉眼睛才看清,心情一下子冷了,眉头皱起来:“你怎么还没走呢?”
赵迪好像没听见似的,到床尾把宋文逸的病床慢慢摇起来,说:“这个高度可以吗?太高了你可能会头晕。”然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递到宋文逸嘴边:“已经不烫了。”宋文逸偏过头闭起眼睛,赵迪的手就举在半空僵住了,谁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迪终于放下碗,缓缓地轻声说:“对不起。”
昨天晚上宋文逸的爆发对他的冲击是巨大的,他并非毫无人性,也不是不懂道理,他只是被人宠坏了的孩子。看着宋文逸瘦弱的身体掩盖在床单下,他真真切切地相信自己可能确实是错了。
宋文逸的睫毛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睁眼也没有动。
“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觉得你是。。。我不是故意要。。。我只是。。。”好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赵迪说得无比艰难:“以前的事,我有不对的地方,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到会让你住院。。。”
赵迪说不下去了,他看到晶莹的水珠从宋文逸阖着的眼皮中渗出,在睫毛上凝结然后滑落到鬓发中。他的心好像被那一滴一滴的眼泪一丝一丝地抽动着,轻微的疼,却那么清晰。
很多年以后他对宋文逸说,喜欢只会让人心口一暖,爱,才会让人心头一疼。我老说你傻逼,其实我才是真傻逼,我早该知道的。
宋文逸始终只是无声地流泪,这难熬的沉默中赵迪越来越慌,忍不住拉住宋文逸青筋毕露的手一股脑儿地说:“我是真心给你道歉的!你愿意的话你的工作我帮你找回来!”
宋文逸抽回手,终于睁眼却只看着天花板,一字一顿地说:“你离我远点儿就行。”
赵迪好像被一锤打在脸上,表情混合着难堪、尴尬和一点恼怒。他是愧疚,但他觉得自己也作出妥协了,姿态已经低到尘埃里了怎么对方还这么冷若冰霜。他耐着性子说:“我可以补偿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这句话触到宋文逸的神经,他突然想到什么,脸一下红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儿打得你死我活,终于其中一个被打得倒地不起,他说:“你给我35万。”
赵迪忐忑不安地等待宋文逸表态,他想宋文逸这种死脑筋可能会要求自己送块匾去他单位为他洗刷冤情,匾上写“六月飞雪,现代窦娥”。妈的,那也认了!谁让小爷对不起人家了。
结果宋文逸张口要钱。
赵迪愣了一下,满腔子那种浓浓热热要把心掏出来弥补过错的情绪一下子就凉了一大半。搞了半天飞机,还是一个钱字,早说啊。他心里冷笑。
在赵迪身边的人目的不纯的太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皆为利来皆为钱往,赵迪习惯了对所有人防一手,除了程越涛和李勤,他几乎没有对谁袒露过真心。今天差点失控了,还好这个傻逼憋不住了露了马脚。
舍得下孩子才套得着狼啊,这扮猪吃老虎的,是不是从头到尾在演苦肉计,一步一步算计着把自己往沟里带?他眯起眼睛盯着宋文逸涨的通红的脸,啧啧,这演技,奥斯卡级别的!可惜还是不够聪明,要是再演得真一点就远不止35万了。
“35万?有点多。”赵迪略往后挪动身体,拉开一点和宋文逸的距离。“我们家是有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出钱也得有个说法吧。”
宋文逸难堪极了,他的确是产生了反正赵迪有钱,不如借这个机会把35万全找补回来的想法。他舔舔嘴唇,艰难地说:“那就算了。。。”
“你跟我两个月吧,”赵迪打断他,帅气潇洒地一笑:“两个月后各不相欠,各走各路。”
第14章
那天在医院宋文逸沉默良久,同意了35万包养两个月的offer,出院以后就搬到了威斯汀。赵迪把那个房间包了下来,一周得有三四天都住在那里,说金屋藏娇也差不多,就是那娇吧,质量差点儿。
可是要说是“在一起”了,似乎又差点儿意思。反正赵迪以前跟别人不是这么在一起的。他跟宋文逸睡在一张床上,十来天了,愣是什么都没做!
开始一到晚上宋文逸都很紧张,赵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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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来一关了灯睡觉的时候宋文逸的呼吸就很不规律,明显没睡着,从第二天他两眼红血丝又挂着大黑眼圈的情况来看,很可能一晚上都醒着。后来看赵迪真的就是老老实实睡觉,宋文逸也踏实了,kingsize的大床晚上两人各自占着一边儿,井水不犯河水,睡得跟亲哥俩似的。
赵迪工作很忙,宏达集团规模庞大,而他年纪小经验少,什么都要从头学起,白天的工作并不轻松,晚上往往还要应酬,回到酒店早的时候也是九、十点了。无论什么时候打开门,宋文逸总是穿戴整齐地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见赵迪进门他就紧张而不自在,总是低着头缩在沙发一角,避任何目光交流。
看到他那副样子赵迪就有点烦躁,也不禁好奇:他每天都这样严阵以待地等自己来吗?那不来的那些时候他会等到天亮吗?
赵迪第一次觉得捉摸不透一个人。宋文逸明明就是为了钱出卖身体的鸭子,为什么每次自己看到他总觉得这是一个纯良温顺毫无心机的人呢?因为这份捉摸不透,就更想去捉摸。
赵迪知道自己挺不正常的,35万包着,就看着玩儿?那还不如买张海报贴墙上。可是宋文逸不主动他好像也长不开嘴说,内谁,我们内啥吧。
伤残人士,手下留情。
这是赵迪给自己的解释。对着自己他也不愿意承认: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断对自己说,这就是个卖的,你早就看透他的本质了,矫情个毛。但是不管用,每次看到宋文逸他就不对劲了,洗完澡都要在浴室穿好t恤裤衩才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尽量往边儿上睡不去碰到宋文逸。两人也没什么话,“吃饭了吗?”“吃了。”“看电视?”“嗯。”然后同床异梦。
绕是这样吧,赵迪也还是去得挺勤的,有那么点儿自虐的意思。
在性事上,赵迪从长牙开始就是每顿饲料喂着的主,什么时候这么忍饥挨饿吃糠咽菜过,憋了十来天也就是极限了。今天晚上他回去的早,正好赶上宋文逸在洗澡。没想到赵迪回来的这么早,宋文逸浴室门没有完全关住,赵迪往里一瞟,看见玻璃隔门后面宋文逸影影绰绰被水汽蒸得粉红的身体。
赵迪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跟宋文逸初夜的画面。就是因为在浴室外多看了你一眼,下面的兄弟就造反了,勃起了。
赵迪第一反应就是要憋回去,捂着下面他突然想,等会儿,凭什么啊?我本来就是买你回来困觉的,我凭什么要憋回去?傻逼劲儿是不是会传染啊,自从把宋文逸弄回来以后自己就跟着了魔似的,就好像买了个痰盂回来却一直拿着当花瓶用。
赵迪想这是要干嘛啊,赶早不赶晚,必须尽早把老男人办了,不然都要演成荒诞剧了。
这么想着,赵迪心一横三下两下脱光了,控制了一会儿心跳大剌剌地往浴室里一站。
宋文逸洗着洗着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回头一看,赵迪全身**跟ck男模似的靠在浴室门框上抄着胳膊盯着他看,一连脸似笑非笑看起来很放松,就是两眼露着光跟动物世界里等着喝奶的狼崽子一模一样。
宋文逸登时满脸通红,躲也没处躲藏也每处藏,情急之下下意识就抓过一张毛巾遮住下身,赵迪挑挑眉,没说一句话但表情昭示了一切。
其实宋文逸也知道自己这样挺可笑的,如果上次他还可以找理由说是赵迪半强迫他,这次绝绝对对是自己自愿的,自愿卖给赵迪,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端着。他也做好了准备这次回来就是每天都要跟赵迪像那天晚上那样了,可是赵迪居然连着两周都不碰他。
这段时间宋文逸的心情怎么说呢,就像通宵复习了一个月,老师突然宣布开卷考试,既长出了一口气,又有点儿小遗憾,更加摸不着头脑。
现在面对赵迪的举动,宋文逸紧张但不意外。为这一天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了,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说服了自己卖一次和卖一百次是没有区别的,不是吗?
于是他慢慢地垂下手,把毛巾放到一边,准备迎接该来的一切。两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但空气中流动中一种诡异的默契。
赵迪沉着肩膀走过来,一只手扣住宋文逸的腰,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逼他抬头面对自己,审视着这男人,看他湿漉漉毫无防备的样子,眼珠的颜色渐渐变得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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