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鼎上软
先不说这种变向囚禁的毛骨悚然,但说具体问题,她若是真被困住,到时力量会不会反噬?
她出不去,是容颜永驻还是变成个恐怖的老不死?
按她最终的思量,估计到时声音就会出现,向她下达必杀名单了。
不过想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杀人还要师出有名?自己这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白莲花技能?
旁人折辱虐待于她至死,又有谁曾给她一个公道了?
黄珊念及于此,不由有些痴了,也不知心头是一片怨恨,还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站在重重雪树深处,呆呆看着不远处的倒在稻草窠中生死不知的年轻男子,抚住披风系领的右手青筋暴起。
张无忌已经在稻草堆里躺了三天了。
断腿接骨处隐隐有愈合的迹象,他身有九阳神功护体,纵使此时雪漫昆仑却也处之泰然。头顶尽日盘旋着将他当做死尸的兀鹰,只要把握好时机,用石子将之打下来,也恰好足够填饱肚子。
唯独就是一个人动也不能动一下的躺在罕无人烟的深山中,还不及在那洞天福地中有鸟兽鱼虫相伴,实是有些寂寞。
不过也只是有点罢了,他也早就习惯了,于是照旧只是闭目养神,静等腿骨伤好,便离开昆仑,……去武当山看太师父。
他神游天外的想着武当山上的风光,师叔师伯们可亲可敬的旧影,想着想着,突然回过神来。
一阵轻盈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单靠听得也可想象来人步态之曼妙。
张无忌立时警惕起来,只是动也不动,眼睛都未睁开,只暗中留神却听身旁不远处,有个少女口无遮拦的道:“喂?死了没有?”
这吴侬软语,清灵甜蜜,在听了三天兀鹰叫的张无忌耳里堪称如闻纶音。殷素素是江浙人,说话里也带些南方口音,跟这少女便有些相像,张无忌心中因亲切而一动,睁开眼去看她。
一个身披白狐毛斗篷,一袭素白衫子的少女正探身瞧他。
两人猝不及防间四目相对,只见她雪肤花貌,眼波淼淼,未摘的兜帽里一弯束发金环隐隐露出,在雪光中灿烂生辉,竟也不及她容色三分绚丽。她似乎也没料到张无忌突然睁开眼来,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真活着那!”说着便嫣然一笑,几欲令人目眩神迷,在这深山老林中宛若故事里的狐山妖,专来摄人心魄一般。
张无忌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女如此绝色,不由怔了怔:“你…我……”
那少女一双翦水美目黑白分明,似早见惯了别人看她的样子,眼波一转,纤纤玉指勾住一缕秀发把玩:“难不成是个傻子?”她话语虽然促狭,放在她身上却让人忍不住心中酥软,只觉怜爱不已,实在万难生气。
张无忌本来性情便温厚宽柔,与枯树兀鹰相伴几日又正当寂寞之时,见来人是个有些天真娇蛮的美貌女孩,反而心中有些高兴,便打趣的答:“我不是傻子,只是姑娘长得太美,有些看呆了。”
他本不是油嘴滑舌之人,素来朴实诚恳,这几天也实在是闷狠了,脱口便说了这话,说完却立刻又后悔,觉得自己有失轻佻,实在不该。因此道歉的话又脱口而出:“对不起……”
那少女神情颇有些心不在焉:“见着漂亮事物,人自然都想仔细看看,有什么稀奇值得道歉?”她说着没什么稀奇,但看神色间却有些失望的意思,只不过话锋一转便绕开了,“你腿怎么断了?”她说着仰头朝一边不远处高可蔽日的峭立崖壁望了望,又有些幸灾乐祸似得笑了,“嘻嘻,你摔下来啦?”
张无忌苦笑一下。
那少女道:“这大雪封山的,你怎么跑到昆仑来了?”她说着,伸出一只馥郁白腻的纤手捉住了张无忌的手腕。她的动作十分平常,可张无忌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她拿住了脉,这叫他吃了一惊。他身负磅礴内力,自然看得出这少女内功修为稀松平常,由此更可见她这一手的妙无双。
谢逊在冰火岛上曾叫他死记硬背下许多高妙功法,只不过他此前一直颠沛流离,又年龄小心智未开,直到前些天摔下崖才开始回思琢磨,因此在招式一门上,实是有些拿不出手。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那少女已讶然出声:“咦?!你好厉害的内力!”她说着,不着痕迹的放开他的手腕,一手缩回斗篷里,状似好奇的重新打量他,“怪不得。”
她这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方才的问题了,张无忌想到不用对她扯谎,心下也是一松:“我是不防备,被人推下来的。”说着便将在朱武连环山庄的遭遇简要道来,遇到不方便说的,便用春秋笔法一带而过,但到底留了个心眼,半分没提他的姓名。
那少女笑吟吟的听着,也不插话,直到他说完才忽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无忌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口,又有这少女在作伴,不由便想到朱九真明艳娇媚的面庞和那份令人齿寒的蛇蝎心肠。难道真如娘亲所说,漂亮女子会骗人么?他脑海中一时是父母惨死的画面,一时是朱武连环山庄一干人的丑恶嘴脸……最后一切定格在冰火岛和义父谢逊身上。
那少女见他失神,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张无忌怔怔看了眼这少女,只觉对方纯洁无瑕,天真烂漫,实不愿将她往一丝阴私里想,张张嘴道:“我叫曾阿牛。”
少女拖长了声音“噢”了一声,道:“这名字真难听。你好歹是武林高手,也太掉价了!”张无忌见她这样作怪,越发觉得对方很是可爱灵,便笑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爹爹都叫我蓉儿。”自称黄蓉的少女神色至此一黯,却转瞬掩去,唬着脸瞪他,“不过你可不能这么叫。”
没错,这白衫少女正是黄珊假扮的黄蓉了。
而张无忌这厢再细瞧她,越瞧越觉对方容光流离,难以描述。他本以为朱九真已是世间最好看不过的女子,可如今两相类比,却只觉犹如鱼目较于明珠,加上此刻他落魄肮脏,而这少女毫无芥蒂的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更是好感倍增,见她神色郁郁,不由问:“你怎么不高兴了?”
他这话里,满是拳拳关心之意,真诚非常,同宋青书那故作体贴之态相比,自然更有一番打动人心之处。
黄珊便是一怔,旋即眼泪便扑簌落下,吓了张无忌一跳。只听她哽咽道:“……我妈妈死啦,我爹爹……也不在了。如今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她的话甚是悲戚,张无忌没想这少女竟身世如此悲惨,一时同病相怜。
她甚么亲人都没有了,我却还有外公,义父,太师父和师伯师叔们疼爱关心,我比她来还要幸福得多啦。张无忌这么一想,又见她哭得哀婉凄恻,显然伤心的很,更添一份爱怜之意:“我父母也都去世了,你不要难过,以后我可以给你做伴。”
黄珊泪眼朦胧的望了他一眼,旋即掏出一方手帕拭掉泪珠,俏脸寒霜:“我说要你陪了吗。”话音一落,忍不住又哭了。
张无忌此刻哪里会同她生气,只和风细雨的安慰她:“只要你过的好,你爹爹妈妈总会欣慰的。往后总也有人代替他们疼你爱你,体贴你保护你,别哭了罢。”
黄珊哀容楚楚,苦涩道:“我本还跟我爹爹置气离家出走,可再回去时,就再也找不见他了。早知如此,我一定乖乖的听他的话,再不给他捣乱添烦,不惹他生气,好好的陪着他……”
这番话说得张无忌心中一恸,他本也是还未来得及给父母尽孝,双亲便被人逼死在了眼前,此时不由微微闭了闭眼,将内心凄苦压下,看向黄珊的眼神更加温柔:“他那么疼爱你,定不会真同你生气的。一定早就原谅你了。”
黄珊怔怔问:“真的吗?”
张无忌“嗯”的点了点头,便见她缓缓露出一个又伤感又孩子气的微笑来。
两人再没说话,虽有寒风凛冽,枯木呼号,白雪彻骨,此时也不显得那样寂寞难捱了。
半晌,张无忌突地听她说:“你躺在这里多久啦?这几天就生吃兀鹰肉么?”
黄珊望了望他身侧的鹰毛鹰骨,不由得对张无忌添了几分佩服,从张无忌的前半生来看,此人苦痛缠身十几年,经历数度生离死别,对逆境却处之泰然,虽说性情优柔,但心志却极为坚忍,令人动容。
张无忌点点头,见她似乎恢复了寻常情态,不由也为她高兴:“有三四天了,还多亏这些兀鹰,我才没有饿死。”
黄珊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他,在他看来,似乎是对他此番心态感到纳闷,然而还没等他解释,便道:“亏你能咽的下口。”她说完,似乎露出些自得的样子,“打下两只鹰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张无忌虽不太信得过她真能做出什么佳肴来,不过他向来也不计较口腹之欲,只为顺着她的心意,便立时答:“好!”
结果那所谓寻常的烤鹰肉入口,他险些把自己的舌头也吞下去。
张无忌刚吃完鹰肉,手边就被递过来一只水囊,他接过后发现竟是被暖热的,不由心中一动,抬头望去。那少女就抱膝坐在一旁的稻草上,嘻嘻笑望着她。火光摇晃着跳跃着,映得她云容毓丽,灿若朝霞,说不尽的美丽动人。
黄姑娘对我真是好。张无忌这么想着,突然记起方才她说她爹爹称呼她“蓉儿”,本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将这两字在口中反复默念,却觉得说不尽的温柔可爱,令人怦然。
“曾阿牛,你又这么看着我干甚么?”
张无忌猛地回神,此时再想与她调笑,却觉得不够尊重,无论如何不会再说出口了,于是只温声说:“天色不早,你也……黄姑娘,你住在这附近么?”
黄珊道:“我家离这好远呢。我是一个人很无聊,就一路向西走,边走边玩,就到了昆仑了。”她眼波一转,此时对他的态度已亲近许多,“你总躺在这里也不好,等我想想办法,带你一块走。这边除了雪啊就是雪,看多了也不觉得有甚么意思。”
她这样想着实让张无忌有些感动:“我腿骨折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带走我?不必管我,等我腿好了,自然有法子出昆仑。”
黄珊微微歪着头凝注着他,美目在火焰下愈见波光潋滟,她轻声道:“你是不是傻子?”
张无忌也望着她:“好像不是。”
黄珊不由展颜笑了,她拍拍斗篷上的碎草末,嫣然道:“我偏要带你一起走,只不过今晚还要你在这边躺一晚上啦。”
她伸手将斗篷解开,便要盖在他身上,张无忌开始不解,反应过来后心下大为触动:“我内力深厚,不怕冷的。你穿着。”
黄珊听他这样讲,也不坚持。站起身后见他一脸长胡子,半点不见男主角风采,不由花容一绽。
“那我先走啦。”她将火堆旁围了一圈石头,以防夜里风吹来将他身边的稻草点着了,又给他留下水袋肉食,末了同他道别,“明日我再来找你。”
[综武侠]离骚 第五章
第五章
第二天清早张无忌醒来时,火堆已剩余烬,一丝热度也没了;连带着躺在他手侧的水袋和烤肉,昭示着昨日那白衣少女并非他的臆想。
躺在冰天雪地里睡觉着实舒服不到哪去,不过张无忌心里怀着对黄蓉即将到来的期冀,竟也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他翘首盼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出现。
也许黄姑娘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张无忌替对方找着理由,心中失望之余,又产生一丝忧虑。
就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思,他直等到日斜西山。
暮光染遍山头,流淌到眼前不远的峭壁上,兀鹰盘旋的身影在上面倏尔飘忽。
张无忌枕着手臂看了一会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然而正当这时,好像从远处,渐渐有车辙马蹄声传来。
这声音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全是他内力深厚耳力惊人才听到了些,可见来人距此尚远,但却点亮了张无忌的期望。他沉心静气的倾听着,观望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一匹白马撂着蹄子从弯曲的林道中现出了身形。
那白马喘乎着在口鼻间腾起团团白雾,身后套着一辆簇新的青篷车,一路小跑着冲他而来。而车驾位置上,此时正侧坐着一位身披白狐毛斗篷的美貌少女。
张无忌不禁微笑起来,扬声道:“黄姑娘……你来啦!”
他笑容满面,一双漆黑的眼眸熠熠生光,简直令人不能不心生好感。黄珊看着也难以俗,因此也顺势莞尔,一面“吁”的一声勒停了白马,轻巧的跳下车:“我去借了辆车,路途有些远,来得晚了。你饿不饿?”她说着,目光一转,就见昨晚留下的鹰肉竟半点未动。
她讶然道:“你怎么不吃呢?”
张无忌仍旧微微笑着,闻言温声道:“你给的我舍不得吃。”
黄珊扮演黄蓉也有了大半年,此时驾轻就熟,脸上一热之余,啐他道:“昨晚也不见你舍不得吃!”但说着,却扭头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热食来。
她行动间斗篷缝隙扬开,露出纤腰一搦,盈盈欲折,体态说不出的婀娜风流。张无忌见她眨眼又从车厢里取出一屉致的雕花食盒,打开来竟是色香味俱全的几道佳肴,不由道:“好香!黄姑娘,你这是向哪里借的东西?”
黄蓉又变戏法似得搬了张小矮几出来,把菜盘一一摆上,一面道:“这荒山野岭的,真是不方便极了。甚么好吃的东西放在冷风里也吃不出意思来。你就将就下吧。”做完这些,她玉手一抬,递给张无忌一双嵌银木筷。
张无忌已有些手足无措,接过筷子后,又望了望她“等君品尝”的样子,这才对着一盘烧素鸭下了筷。
黄蓉见他吃了,立时问:“好不好吃?”
张无忌也已饿了多时,自然无有不好的点了好几下头。正咀嚼咽饭,却听她那厢才悠悠道:“我这马车饭菜,全都是从朱武连环山庄借的。他们家既那么有钱,我们借用点也不算什么。”
张无忌险些噎到,此时也听明白她哪里是借,分明是偷的。可是赃物已下了肚,加上他又同朱武连环山庄有隙,拿着筷子为难了一会儿,最终沉默的接受了。
可黄蓉却自顾自又道:“我也去见了朱八真朱九真甚么的,我瞧她长得也不怎么好看。”说着一双美目飞过个眼神来盯着他。
张无忌这下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黄蓉见他总也不言语,等着等着便好似恼了似的:“我又借车,又下厨,还不全是为了你着想?你连谢都不谢我一回!”
张无忌立刻道:“多谢你……”
黄蓉把手里把玩的斗篷结穗一扔:“谁要你谢我了?!”
不就是你要我谢你的吗。张无忌默默在心中想,但是也并不回嘴,只道歉:“我错了。”
“错错错,你还知道你错了呀!”黄蓉脸飞红霞,却是气的,可是似乎对方又真并没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这么想愈发恼羞成怒,“快吃,吃完上路!”说着起身钻到了车厢里,再不说话了。
张无忌却半点摸不着头脑,只想大抵还是自己甚么地方没做好,惹她生气了。因此更加快速度吃饱饭,得让她干等。
他刚放下筷,车厢门一开,却是黄蓉板着一张玉脸出来,径自走到他身边拾残羹剩炙并碗筷矮桌。张无忌坐在一旁望着她,也不知怎么心中就涌出一股温流,催促着他开口道:“黄姑娘,都是我不好。你这样对我,我却惹你不高兴了,实在是不该。”
黄珊方才不过是演戏,此时听到他这样说,手下动作一顿。
张无忌的声音温柔歉疚:“可是我太笨,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冒犯了你。你以后多多提点我,我一定不再犯。”
黄珊握着木筷的手指紧了紧,突然抬睫冷眼望他:“你是不是傻蛋?!”
张无忌本来想否认的,但是犹豫了一下,无奈道:“好吧,我是。”
……
坐在青篷车里,身下铺着软垫,腿上盖着锦被,手里还捧着暖炉,外面的冰天雪地瞬时便同车里成了两个世界。
自从张无忌承认自己是傻蛋之后,黄蓉的冷淡就冰消雪融,俨然已经不气了。这一场矛盾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是莫名其妙,还没等他想明白,两人已乘车上了路。
启程前,黄蓉便给他拿了干净衣裳换下,裤子一时无法,还是穿着褴褛。此外甚至备了热水,供他稍微擦洗了四肢和脸颈。
最后她还给他剃了胡子。
胡子一剃,张无忌一张英俊年轻的白皙脸庞就重见了天日。
黄蓉对着他左看右看,最后噗嗤一笑:“看惯了你大胡子的样子,这样儿还不太习惯。没想到你还是个美男子。”
张无忌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听她这么讲多少有些尴尬。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来缓和,已脱下斗篷,只着素白衫裙的黄蓉微微倾身靠过来。
张无忌只觉一缕幽微的香馨绕在鼻尖,令人神魂俱荡,不由浑身僵硬,心下跳的厉害。黄蓉灵巧的手指在他头上不知忙活了些什么,半晌欢声道:“好了!”
她自己欣赏了下手中成果,又从夹壁抽屉里摸出一只水银镜,举到他面前,得意道:“怎么样?”
张无忌方才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她给自己束了发。
他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他垂髫之际从冰火岛来到中原,白云苍狗,如今已经到了及冠之龄。
“真好。”他回过神来,真心诚意的跟黄蓉答道。
黄蓉嘻嘻一笑:“自己夸自己,羞羞!”
张无忌见她花容烂漫,不可方物,不由心下极为柔软,心想要是一直能跟黄姑娘作伴,也不知有多好。
黄蓉心满意足,便又披上斗篷,跑到外面去驾车。两人刚又走了没有盏茶功夫,黑暗中小跑着的马匹突地嘶鸣一声,原地刨蹄不止,车壁上挂着的黄灯笼光影迷乱,摇晃不止。
张无忌在车里扬声关切:“黄姑娘,怎么了?”
果然来了。
原著里,蛛儿为了替张无忌出气,出手将朱九真杀了,这才惹的一群人追杀她,引出了张无忌与她婚盟的情节。此时蛛儿已被浮云,为了顺利掺和进围攻光明顶的剧情,总得把这一节顶上。
黄珊这次去朱武连环山庄,就是为了找点麻烦,虽不必婚盟,这样却也方便增进她跟张无忌的患难之情。
深林死寂,毫无人响。想来是追踪之人故弄玄虚。
黄珊就等着他们呢,此时正好脆生对张无忌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根本不敢露面。”说着又美目流转,故意慢条斯理的娇声说,“喂,是谁呀,谁再躲谁是小狗。”
她话音未落,倏尔侧颈一躲,只见乌芒一闪,铎地射进车厢,带起的一缕劲气惹得她鬓丝一飘。
而车厢里,张无忌伸手就将那暗器接了过来,隔着袖布一看,是一枚未淬毒的生铁柳叶。上面没有沾血,他也就忍耐住没有问黄蓉是否受了伤。正忧心,便听外面另一个年青女子娇斥道:“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车厢外,一行人马果然自黑暗中显出了身影。从左自右以此是武烈,武青婴,何太冲,班淑娴和丁敏君。
而方才放暗器与说话的,就是武青婴了。她裹一身黑色大氅,露出雪青色衫裙边角,更显得清纯秀丽,楚楚动人。黄珊这次主要就是奔着武家去的,因此毫不留情的嫣然道:“我就算烂了嘴也比你好看一万倍。更何况,你算什么东西,竟能打着我?!”
武烈须发硬张,一看之下魁梧威严,不容挑衅。此时则冷冷接口道:“姑娘,我武家功夫世代相传,从未外流,纵是敝帚自珍,也不容外人觊觎。姑娘何时偷学了我武家的兰花拂穴手等秘传功夫,还得说道说道,否则武烈也只有得罪了。”
黄蓉柳眉一竖,学他冷冷道:“你们武家的武功?兰花拂穴手是桃花岛的功夫,何时竟成了你武家的了?年纪一大把,真不要脸。”
武烈乃是当初武修文一脉,而武修文曾跟随郭靖夫妇学武,因此桃花岛一系的功夫也就由此支变相延续了下来。只不过年代久远,多有失传,如今留存的兰花拂穴手等桃花岛功夫,都是残缺补全的,威力与妙之处大不如前。武烈当时眼见女儿同这白衣少女交手,悚然发现对方使出的招式竟比自己妙许多,又见她内力寻常,人单势孤,登时兴起要将她扣下的意图。随便找个偷学武功的借口,这事谁也说不了嘴。可他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却也毕竟成名多年,此时被一个小姑娘臊了脸,着实气个够呛,脚下踏雪向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掌朝她扣去。
黄珊坐在车上也不动,反手向他腕上一拍,掌风飘飘摇摇,似慢实快,使出一招碧波掌法“啪”的一声着实打着了他。
武烈一时拿大,没想丢了这么大面子,大怒之下也谨慎下来,不去与她比招式妙,一拳一掌运足功力,只逼着她比拼内力,想要耗住她。只要拍上一下,这白衣少女非要重伤不可。
黄珊仗着车里有张无忌做外挂,又兼桃花岛招式微巧妙,便使出一套落英神剑掌来与他对敌,此时纱灯素照,雪影飘零,黄珊一双柔白纤手掌影纷飞,纨袖摇漾,宛若落英缤纷,素蝶穿飞,令人眼花缭乱;更兼幽光映肤之下,一派冰肌玉骨,天姿灵秀,美不胜。
武青婴看着看着,觑着机会抬手便射出一枚暗器。
黄珊听到风声,腰肢一拧,在车架上翩翩一翻躲过,但再招架武烈却更加有些力不从心了。
丁敏君本来就只是帮忙掠阵的,此时细看这少女功夫,竟渐渐觉得对方有些招式同本门也有些相似,不由有些入迷,此时又看到她躲掉暗器,不由道:“这丫头倒还有点门道。”
武青婴闻言冷哼一声,丁敏君也看她不惯,再不说话,却也不上前相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