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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歌
冬奴想到兰格也听到了这一番话,突然有些羞耻。他拱动了一下,默默地说:“桃良说了,说你这样,根本不是爱,你这只是占有欲,只会想着自己。”
可是石坚明显不喜欢这样的话,语气有些生气和轻蔑,说:“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懂得什么。”
“可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不喜欢我,我就不会难为他。”
“那是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面对的人也不一样。我对你的行为,可能很多人都觉得不耻,可是我现在依然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对你一味地柔情讨好,只能得到你一时,你还是迟早会躲开,要想一辈子得到你,没有一些强硬的手段打破你心里的某些东西,根本行不通。”
冬奴有些不高兴了,他抬起头瞧了男人一眼,看见男人正看着他,心里一颤,又躺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说:“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跟你说再多也是没有用。”这样的夜晚与他们而言不会再有,因为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似乎一切爱恨情仇都成了过眼云烟,只有自己身上的温度是最真实的,真实的肉体与灵魂,以及触手可得的踏实与爱恋。他偷偷地拉紧了男人的衣襟,怕兰格会听见,所以把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他说:“姐夫……你再抱紧我一点好不好?”
就像他的姐夫曾经所说的那样,一个人若对他痴情真心,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孙青对他那样痴迷,他是知道的,也曾因此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心动,那现在抱着他的这个人,他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点的爱恋,何况这是真正拥有过他的男人,到如今唯一的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男人感受到了他的温情,将他搂的更紧了,气息也有些紊乱,似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情,叹息说:“阿奴,有时候我真怕自己已经失了控,害了你,也害了底下的人。”
冬奴没有说话,只是推着男人的胳膊坐了起来,说:“我给你表演个皮影戏吧?”
石坚愣了一下,也跟着坐了起来,怕他着了凉,便伸手拢住了冬奴的身子:“那些皮影都在凤凰台主殿呢,不在这里。”
“那我们就到那里去,在那里睡。”
他说着便要下床,石坚急忙拦住他,失声笑了出来,又有些惊讶,问:“你这是怎么了,非要现在就玩那个?”
冬奴露出了久违的刁钻任性的神色,说:“我就要玩,你只说你去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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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说:“去去。”
两个人便起身穿了衣裳,冬奴心里有事情,动作就慢了一些。等他穿好衣裳的时候,石坚已经穿好了站在榻前等着他。他刚坐到床沿上,男人忽然蹲了下去,伸手握住他的脚,另一只捞了一只靴子过来,笑盈盈地说:“我帮你。”
冬奴愣了一下,丝袜裹着的脚背绷直了一些,偷偷朝兰格藏的地方瞧了一眼,心里跳的厉害。穿好了一只脚,他便伸出了另一只脚来,抿着嘴唇说:“我最看不起一个大男人做这种活了。”
“我也是要看人,生平第一次做这种活。”男人说着突然捉住了他的小腿,说:“我喜欢伺候你。”
冬奴脸上一臊,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长久没有出门的缘故,他身上的衣裳都是单薄柔软的长衫,走起来飘逸灵动,他上前去推开门,却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他刚后退了两步,就靠在了他姐夫的怀里面,男人笑盈盈地抱住他,说:“不知道外头下雪了么,穿这么少就朝外头跑?”
冬奴瞧见兰格悄悄从柜子后头露出头来,外头的雪下的正大,石坚便拦腰将他抱了起来,说:“还是抱着你,要不然准要冻坏了。”
冬奴温顺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蹭着男人的胸膛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兰格会怎样想他了,雪花落到他的脸颊上,凉凉地融化开来,顺着他光洁的皮肤滑落下去。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凤凰台的房门口,男人这才将他放了下来,推开门说:“这屋里长久没有人住,连炭盆也没有,冷的厉害。”
冬奴走进去关上门,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外头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一片朦胧的光晕。他靠在门上,轻声说:“这里原本就暖和,不要炭火也没关系。”
男人似乎比他还要熟悉这里的一切,摸黑过去点亮了蜡烛,光亮立即涌满了整个房间,冬奴跑过去将他的皮影全都拿了过来,男人走过去,目光有些漂移,问:“我以为你只是想回来住,还真要表演皮影戏?”
“我说过的话我都会做到。”冬奴说着便脱了靴子,藏身到围屏后头去了。石坚忽然看不见他,心里头竟然生出了一丝惊慌和失落来。他在对面的软榻上坐下,自言自语一般,说:“你说过的话,都会做到么?”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头颤了一下,他还记得冬奴声嘶力竭说过的那些话,他会离开他,再也不要见到他,他还想杀了他,把他遭受过的屈辱都还给他。
他愣愣地瞧着围屏后头渐渐亮起来,整个屋里头只有那一处亮光,仿佛这凄寒雪夜里头唯一可以给他温暖的,就是冬奴藏身的地方。有一个小人儿的剪影渐渐浮现出来,冬奴的声音还带着少年固有的稚嫩和清亮,在后头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原本只靠说白的皮影添加了戏曲的成分,别有一番情致和缠绵的美感。
燕若有情还旧榻,为君衔来二月花。
并不是很新鲜的故事了,他去岁生病的那一段日子,冬奴也曾“屈尊”为他表演过皮影戏,演了两次,都是这个他曾经在京城为他讲过的故事,好像特别钟情。只是那时候什么都准备的齐备,还请了吹笛弹笙的师傅,如今屋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冬奴一个人寂寥地唱,用了最动人的京都软语,和空灵伤感的语调。外头冷风吹着,大雪下着,可是他们两个却有这样安然温馨的时候,他可以懒懒地坐在这里,看他最喜欢的人为他表演皮影戏,什么别的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两个。冬奴演的什么,唱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动容在这样美满的情致里,他微微倾过身子,朝围屏后头瞧去,看到冬奴一身雪色的衣裳,跪在围屏后头,微微垂着眼,在那里玩皮影。昏黄色的围屏上头,是一颗老树,一个清瘦单薄的小人儿坐在枝桠上,轻轻地唱说:“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那已经不是花开燕来的故事了,而是他第一次真心为冬奴心动的时候,曾经听冬奴吟唱的诗词。冬奴放下手里的皮影,扒着围屏露出头来,乌黑的眼珠子微微地转动,像盛着满满的烛光一样瞧着他,低声说:“我给你唱的,你可都要记得。”
他怔怔瞧着,突然触动了心里头最柔软的那一根线,他便倾过身子去,轻轻吻上了冬奴的额头。冬奴的神色看不出厌恶还是喜欢,他闭着眼睛坐了回去,石坚便跟着压了过去,双双掩藏在围屏后头。他们的影子映在围屏上,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亲吻着他的肩头,像永世相好的情人。
第五十四章凤凰涅
冬奴闭着眼睛握住男人的手指,悄声说:“石坚,你能不能好好护着我们家,不要再做伤害我们家的事?”
石坚吻着他的手背,哑声说:“我都听你的。”
冬奴垂着眉眼,突然无声笑了出来,声音细不可闻,道:“我这样问你,有什么用……”
这一夜好梦深沉,那梦似曾相识,梦里头烽火狼烟,只是一片旖旎的红,映红了半边天空。梦里他回了京城,感觉却不似现实里那样真实,更像是一场梦魇,梦里云来雾浓,整个京都都淹没在茫茫云烟里头,燕怀德,燕夫人,还有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他们都坐在白鹤上面往天际飞去,他则骑着一只火红的凤凰一飞冲天。
他从清晨的睡梦当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枕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伸出手摸上去,只摸到一片透心的凉,他把脸庞埋进去,闻到了熟悉的那人残留的味道。梦里的余韵还在,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伤悲,只是沉沉的,像梦里头的那一团云烟一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房门已经被人推开了,有几个丫头走进来,他撩开帐子看了一眼,看见来的是桃良和嘉平,还有以前就在这凤凰台伺候的他的几个小丫头,他吁了口气放下帐子,懒洋洋的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外头果然静了下来,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发呆,心里面突然觉得难受得厉害。他伸出胳膊,手腕上的那条银链子便露了出来。他亲了一下,便将它摘下来放在枕头上,自己起身穿上衣裳走出了凤凰台。
这一天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除了渐渐停下的大雪,一切都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将包袱拾的差不多了。院子里的灯笼还没有挂起来,只有白雪的光照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正在屋子里静静等待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很大的动静,那声音很是吓人,外头的天色也陡然黑了起来,桃良和嘉平都唬了一跳,紧张地问:“外头是什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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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看看!”冬奴披着斗篷就跑到了院子里,只见天空中一群黑色的鸟哗哗啦啦地飞过去。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鸟,群鸟哗哗啦啦地绕着凤凰台不住地绕,桃良和嘉平也跟着跑了出来,大声叫道:“少爷还是进屋躲躲吧!”
冬奴喘着气看着那奇异的景象,外头也已经乱成了一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给惊呆了。他回头对桃良道:“你们快把打好的包袱拿出来,咱们趁着这阵子赶紧逃出去!”
“那怎么行,兰格还没来呢!”
“等不了了,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会儿这院里的人就都赶过来了,赶紧去拿行李,快去!”
冬奴说着就朝屋子里头跑去,嘉平依旧呆呆的,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良赶紧跟着冬奴跑进了屋子里头,她跑过去拿起两个包袱,回头却见冬奴将壁上的宝剑取了下来,吓得她大叫一声,急忙喊道:“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拿着防身,别说了,赶紧走!”
他们三个趁着骚乱就往外头跑,门口的守卫已经换成了他们的人,他们刚跑到门口,就正好碰见兰格跑过来,脸色都吓白了,喘着气道:“这下糟了,赶紧走!”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鸟禽,吓死我了!”桃良捂着胸口紧紧跟着冬奴往前头跑,石府上下一片漆黑,兰格领着他们一路往西而来,刚过了一处院子,就听见隔墙有大队的人马朝着凤凰台的方向跑了过去,几个人躲在墙后头惊恐地看着凤凰台上空黑压压的一片,桃良突然拉紧了冬奴的衣袖,说:“是燕子,是燕子!”
可是外头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那些鸟又远远地飞在天上,根本看不清形体。嘉平说:“可能是突然下雪的缘故,凤凰台地处温泉,比较暖和,所以这些怕冷的鸟就循着过来了!”
“管它是怎么回事呢,总之对我们不是好事。”兰格说着就领着众人继续往前头走,外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们又早就疏通好了关系,轻巧地就出了石府的西门。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兰格赶紧跑过去,轻声叫道:“小姐,我把少爷他们带出来了!”
冬奴几个也追了上来,却只见一个窈窕的背影站在马车后头,只轻轻挥了挥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兰格眼圈一红,回头对冬奴讲:“少爷你们赶紧走吧,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你们不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冬奴却拉住她的衣袖,呆呆地问:“那……那是我姐姐么?”
兰格抿了抿嘴唇,冬奴松开她的衣袖,紧走了几步跑上前去,激动地叫道:“姐姐!”
燕双飞背影微微抖动,背对着他说:“冬奴,姐姐已经没有脸面见你,你快走吧!”
“姐姐!”冬奴跑到燕双飞的跟前,燕双飞已经泪流满面,看见他,泪珠子簌簌掉了下来。她的容貌已经憔悴地快要认不出来了,再不复当年动人的光。冬奴拉住她,说:“咱们一块走!”
“我不能走……”
冬奴红着眼眶倏地甩开他姐姐的手,大声问:“难道你现在还要跟着他?!”
“我们家如今离不开他,我在,他就还是咱们燕家的女婿,这样对咱们家对连城都好。”燕双飞抬起头来,噙着眼泪看着他,哆嗦着双手推了他一把,说:“你快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姐姐……”
“姐姐无能,害我们冬奴吃了许多的苦。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到连城来了。”
冬奴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点了点头,说:“我不来……可是姐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留在这里,我姐夫……他就会还像从前一样对我们家忠心了么?如果他要冲你发脾气呢,他要为难你们怎么办,还有关信他们,我这样走了,你们怎么办?”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我这一辈子已经这样,再也不能回头,你听我的话,赶紧走,你是我们所有的希望了,等你长大有本事了,再来连城接我!”事情瞬息万变,已经由不得他们细细叙述心肠,她见冬奴依旧不肯走,心里一横,皱起眉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地算什么样子!”
冬奴鼻子一酸,后退了几步,桃良和嘉平已经上了马车,扒着窗帘叫道:“少爷……”
“少爷是咱们全部的希望了,您快走吧,有件事少爷可能还不知道,昨天传来消息,老爷他……他已经……”兰格突然呜咽了一声哭了出来,冬奴恍然吸了一口气,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燕怀德不明原因暴毙宫中,这消息,只有他在石府里头,被石坚生生遮掩了,无从知晓。
“走吧,赶着送爹爹最后一程,哪怕只是上柱香……”
冬奴的眼泪滚滚掉下来,心里头疼的厉害,他看着他的姐姐,问:“那……那姐姐你……”
燕双飞走过来,亲手替他将他的帷帽戴上,握住他的手,哭着说:“走吧,记着你答应姐姐的话,如果可能的话,回去找个理由,不要管什么三年之丧,也别管爹爹是怎么亡故的,娶了永宁公主,保住我们的家。你们的婚事是先皇定的,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皇上不会反悔的。”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放到冬奴的手里:“把这个交给娘……不要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冬奴,你要替姐姐好好尽孝……”
“姐……”冬奴在手里,他突然转身跳上了马车,站在帘子外头回过头来,用了几乎恶狠狠地语气说:“姐姐,你等着我回来接你!”
燕双飞捂着嘴哭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他们片刻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乘着马车就朝前头奔去。桃良和嘉平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喊道:“小姐,你们多保重!”
桃良回头看了一眼冬奴,红着眼睛说:“少爷,你回头再看小姐一眼吧?”
冬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他红着眼睛,就是不肯再回头看。桃良哽咽着说:“小姐气色不好……少爷,你就回头看一眼吧,小姐也看着咱们呢……”
“我不看,我会回来接我姐姐的。”冬奴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使劲擦了,说:“我不看……”
第五十五章春尽无痕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完全消失在夜色里头。兰格抹了眼泪,走到燕双飞跟前说:“小姐,外头天冷,咱们回去吧?”
燕双飞垂下头来,泪珠子一颗一颗滑落下来,发上珠钗摇摇,发出细微的声响:“若是可以,我真想跟着冬奴这样走。”
“小姐……”
燕双飞恢然一笑,握了握自己的袖口,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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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了一下,看着兰格说:“可恨我不是个男儿身,这一辈子竟这样苦。”
“小姐还会再见到小少爷的,咱们耐心等着,总有一天,少爷会回来接咱们。”
突然起了一阵风,将墙头上的积雪吹落下来少许,燕双飞伸出子来,接了一片雪花在子心里面,雪花一点一点融化开来,化成了一滴清透的水,她愀然而笑,说:“做人若能像这雪,该有多好。
她将手里的那滴水握在子中,说:“走吧,我觉得有些头晕……”
兰格赶紧扶着她往府里走去,谁知刚走到石府不多久,迎头就有人骑着大马疾奔而来,看见她,慌忙跳下马来,惊慌地说:“禀告夫人,刚才凤凰台那里出了怪事……舅少爷……舅少爷人不见了!”
“他已经回京城了。”燕双飞波澜不惊,抬头瞧了一眼,淡淡地说:“几个时辰之前我已经将他送出了府,你们追不上了。”
那人愣了一下,燕双飞也不理会,由兰格搀扶着继续往前头走去。那人这才慌里慌张地上了马,直接朝外头奔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要立马告知了石坚才好。兰格瞧见他走的远了,低声对燕双飞讲:“小姐,为什么咱不把这件事圆个谎,凤凰台不是出了怪事么,咱们就说不知道少爷怎么就不见了,这一件无头公案,他们从哪里查?”
燕双飞摇了摇头,说:“石坚没有那么傻,就算瞒得过他一时,只要他有心要查,早晚会查出来,反倒不如这样直接告诉他。”她说着按了按额头,皱着眉头说:“你陪我去佛堂……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冬奴的消失,不知道冬奴他们逃不逃的出去……”
兰格心里也担忧的厉害,她扶着燕双飞到了佛堂,自己也在一旁跪了下来,对着佛祖诚心跪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遥遥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耳欲聋,踏的那佛堂的的似乎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了,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声说:“是姑爷回来了!”
燕双飞的眉头只轻轻动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口里默默念着,手里的佛珠有条不紊地拈着。外头已经有人骑着马直接赶了过来,她急忙起身出了佛堂,刚出了门,就见石坚一身黑衣从马上跳了下来,厉声问:“夫人呢?”
兰格也紧张地不行,她慌忙垂着子退到一旁,说:“小姐在里头念佛呢,姑爷您……”
石坚不等她说完,就信步闯了进去,院子里的侍卫越来越多,好多人都挑着灯笼,院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石坚看见燕双飞一动不动地跪在佛堂里,心里的怒气忽然消弱了许多,他冷眼看了一眼,沉声问:“你把阿奴送走了?”
“阿奴?”燕双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却依旧闭着眼睛,说:“我长了这一双眼睛有什么用,你唤他阿奴的时候,我就该看出你的不寻常。想我燕双飞,自诩才智过人,没想到在你面前却落的一败涂地。”
“你以为你这样偷偷地私自送走了他,就是救了他?”石坚沉着气走到她跟前,说:“当今皇上能毒杀了你的父亲,难道你觉得他能放了你弟弟?”
燕双飞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手合十拜了一拜,握着自己的袖口,直起身子说:“我父亲不是被皇上毒杀的,他是突然暴毙在宫中,不关皇上的事……”
“这种话不过是他拿来堵住天下人的嘴的,这种话你也信,死的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信不信不重要,我父亲是怎样亡故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告诉天下人我父亲是得了急病暴毙宫中……他既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承认他的暴行,他就不敢对我们燕家痛下杀手……”她说着,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美艳的笑来,眼神微微朝他移过去,和冬奴一样有着高傲轻蔑的味道:“而且,你忘了么,我弟弟当初为什么来的连州?”
石坚一愣,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你宁愿你弟弟被皇上……”
“那也比跟着你强!”燕双飞突然神色大变,厉声喝道:“石坚,我弟弟是我们燕家独子,谁人胆敢染指!皇上纵然有心,他也懂得顾忌,这点他就比你强,何况,就算皇上召他做了内宠又怎么样,也比跟着你光!石坚,你冷落我,拿我当个摆设,哪怕你喜欢别人,这些我都不怨,可是你竟然敢欺辱我的弟弟,这屈辱,我弟弟忍得了,我忍不了。”
她的神色都痛苦地变了形,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石坚握紧了拳头,这样的燕双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也曾有过很好的时光,尽管他并不爱她,可终归是他唯一的妻子,他甚至无耻地想过,多亏他娶了她,才能顺便认识了他最爱的阿奴,他对她是愧疚的,感激的,可有时候又觉得畏惧和厌恶。但是她在他面前,终究也是一个伤心人罢了,他害了她一辈子,这是他永远也不能否认的事实。石坚抿着唇,沉声说:“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并不是玩弄你的弟弟,我对他,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
外头的人听见他们夫妻两个在里头说话,都自觉地退到了几丈以外的地方。兰格听见燕双飞在里头哭喊叫骂,心里又急又怕,跪下来哭了起来。燕双飞在里头听见了她的哭声,看着石坚缓缓地说:“你听,我的侍女在哭呢。她也替我觉得伤心。你说你真心喜欢冬奴,可你有没有问过,冬奴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喜欢他的时候,又有没有哪怕只有一刻想过我的存在?”
石坚默默地,说:“你的弟弟……他也是愿意的……”
“你胡说!”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我并没有强迫他……”
“冬奴才有多大,他不过是个小孩子,懂得什么情爱?你不顾我们的结发之恩,做出这样令我生不如死的事情,是无情,你勾引我年幼的弟弟,让他堂堂燕府公子也生生被人玩弄,是无耻,你罔顾我爹对你的信任,毁了我们姐弟二人的一生,是不义,你只想着自己一己私欲,完全不顾这事带来的后果,更是让万千百姓唾弃,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哪里配活在这世上!”
燕双飞声泪俱下,哭得几乎虚脱。石坚也红了眼眶,他站在佛祖的目光里头,沉沉地说不出话来。他罪孽已深,他早已经知道,可是这样一一被燕双飞挑破出来,却声声都刺在了他的心坎上。他握紧了拳头,背过身看着外头的烛火,轻轻地说:“事已至此,我来这也不是请求你的原谅,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我对不起你是真,深爱阿奴也是真。我囚禁着他,并非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也是怕他知道了岳父大人的事,会急着回京,落入皇上的子中。皇上已经执意要铲除燕氏一党,恐怕连我也不能幸,但连州远离京城千里之外,阿奴呆在这里,总比呆在京城要安全,他这一回,你可知道凶多吉少。皇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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