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的就是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柒公子
“是,我当然清楚。”傅仰面躺在雪地上,带着血迹和污渍的脸上似笑非笑,双眼大睁地望着星空,“可不拼了命的试试,怎么能死心?”
“那你现在死心了吗?”蒋嘉兴问道。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傅摇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死不了心,这您老人家也应该清楚的!”
蒋嘉兴叹了口气,冲辉叔点了点头,辉叔掏出手机,开了微信视频,将手机扔在了傅的胸口。
傅听着手机那边传来了桂姨惊呼的声音:“你们干嘛?你们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松手,你们吓着她了!”
傅惊得坐起身,抓起手机,就看到视频那边的儿已经被一队保镖架着胳膊按在床上,儿吓得小脸苍白,嘴唇哆嗦,连声呼救都喊不出来,只有豆大的泪珠疯狂外涌。而想冲上去救人的桂姨此刻已经被一个保镖扭着胳膊按得跪坐在地上,挣扎不开。
傅一脸悲愤地冲蒋嘉兴嘶吼:“你真是卑鄙无耻!堂堂蒋氏族长,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我还能做出更卑鄙无耻的,你要不要试试看?”蒋嘉兴冷笑一声,“咱们废话短说,你只要不再来纠缠我儿子,你妹妹就会安然无恙,否则……你懂得!”
傅气得浑身颤抖,牙齿由于咬得过于用力而自牙龈渗出血来。他双眼愤怒通红,瞪向蒋嘉兴的目光简直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可没有耐心和时间浪在你身上。”蒋嘉兴扯了扯身上的黑色貂皮大衣,看向傅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辉叔自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硬皮笔记本,扔在了傅的腿边。
“给我儿子写封分手信,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之后,我的手下如果接不到停手命令,你就得向你妹妹的遗体告别了。”蒋嘉兴边转身边点燃了一支烟,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吸的头一口烟,就呛得他咳嗽了起来。他没有回头,没有再看傅一眼,慢慢踱着步子,进了汽车。车子向别墅方向慢慢缓慢而平稳地驶去。
傅低头看向手机视频,里面那群保镖的领队,已经打开了一个工具箱,取出针筒,自一瓶写着英文商标的小药瓶中将药水抽进了针筒。儿手上还扎着吊针,很明显,如果一会儿得不到住手的旨令,那这一针筒的药水就会被推进挂在吊杆上的输液瓶中。不用想,也知道这药水一定能要了儿的命。
“傅,你的时间不多了,”辉叔心里无奈,却只能无声叹息着提醒,“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快动笔写吧。并且我奉劝你最好写该写的,而不要写明知不能写的。”
傅面如死灰,扔开手机,抖着手抓过地上的笔和本子,认命地翻开了封皮。落笔下来,第一个字都是扭曲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室外寒冬的天气,还因为他心里也同样在逐渐丧失热气。并且,每写一笔,心里的热气就会流失一分,直到最后一笔落款尾,傅的十指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和知觉。
辉叔弯腰自他手里取本子,本子脱离他双手的瞬间,大滴滚落下的眼泪正好与那本子擦肩而过,砸在了他的腿上,与裤子上那大片的血迹融为了一体……
蒋梓晏已经彻底起不了床了,长期绝食,即使营养液也只能维持着他的生命进行基本运转,但他的体能已经跟不上了。
自听到犬吠的那一晚,距今已经过去五天。五天了,外面再也没有响起傅闯入的声音。蒋梓晏歪着头看着窗外,目光呆滞,脸上毫无光泽。
傅不再来的第一晚,蒋梓晏就在想,傅一定是被狗咬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不然依他那固执的性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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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还能起得了床,就一定会来找自己。那一晚,蒋梓晏倒是希望傅别再过来作无谓的抗衡,而是好好休息休息,每晚都来这儿和保镖拼命,这又被群狗围攻,傅指定受伤不轻。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一直到今晚第五晚傅都没有再来,蒋梓晏的一颗心就高高的悬了起来,落不了地。他万分担心傅是否伤重到无法承受的程度,连续五天都起不来床,那得是被狗咬成了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再猜想下去。
“还在等傅呢?”父亲蒋嘉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然而并没有唤起蒋梓晏的注意力,他的这个宝贝儿子仍是目光落在窗外黑暗的天空上,眨都没眨。蒋嘉兴暗自给自己再次定了定心,慢慢走到儿子床前,“傅不会再来了。你不用再等他了。”他把傅写的分手信放在儿子枕旁,“这是他托人捎来的分手信。你自己看看吧。”
最后这句话终于激起了蒋梓晏的反应,他蓦地转头,看了看父亲,又把视线落在那封信上,又再次抬眼看向父亲:“这信是假的吧?是你派人伪造的!”
“傅的笔迹你还不认识吗?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伪造的了。”
蒋梓晏抬手都已吃力,了半天劲才把信抓在手里,颤抖着打开来,那熟悉的字体就跃入眼帘,虽然字写得不是很工整,但的确是傅写。
“梓晏:
见字如面。
我知道你想不到,这会是封分手信。因为写这封信,我也是万般无奈。
这十几天的时间,我光闯你家的高门大院,就闯了有二十多次了,然而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说实话,我累了。
这二十多次的闯宫,最开始,支撑我的唯一念头就是想见你一面。其实我心里也十分清楚,即使见到了你,也根本什么都解决不了。你还是依然出不了蒋家大门,我也依然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去。
而且随着闯宫的次数越多,我越感觉到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地位的悬殊。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可那个时候,没有这些困难,没有这些阻挠,我还可以忽视我们之间的不同,我还可以迁就你的少爷脾气,少爷作派,毕竟那个时候,你是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依然相信你心中还有我。可是,现实总是比梦想残酷。这一点,自从我看到了你与范晓瑜定婚的新闻时,我就深深体会到了。与你走下去,我遇到的艰难险阻,一定会比我设想的还要多的多。果然,现实就如我所料地一步一步展示给我看了。
虽然现在我养父的死,我受你牵连而被你弟弟抓了当人质差点死掉,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可这些却也无法避地成为了我心底里的刺,而这刺,还不止一根。
随着我一次次地闯入你家,又一次次地被扔出大门外,躺在寒凉入骨的雪地上时,我就在问自己,我干嘛要选择这样的一份爱情?我为什么非得要你不可?我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路可走了吗?
直到最后一次,我被你家的狗咬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时,直到那大狗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上我的脑袋的时候,那深深的绝望就把我淹没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不要再和你谈这么累的恋爱,也绝不会再选择和你走这样的一条不归路,我太累了,而且真他妈不值得!
庆幸的是,我没死,你爸放了我一条生路。我躺在医院的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我不像你,可以任性妄为,只因为你是蒋家阔少,你有着父亲姐姐,你有着资格和身份可以使劲地作祸。而我不行,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一穷二白。我还有个妹妹需要我照顾和抚养,我真的,死不起。
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就此分手吧。你们蒋家的大门,我进不去,也不想进去了。你怨我也好,你恨我也罢,反正,我不想再和你并肩走下去了。
最后,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真心和付出。你的心意不假,我明白,也心领了。我也同样,和你在一起时,我也同样是一心一意的。你是我的初恋,我会记得你,但却不想再爱你了。
和你爸爸和解吧,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爱你的,他都没有放弃你,始终想把整个蒋氏交托到你手上。其实换位思考的话,我也能理解你爸爸的痛苦。毕竟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支持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人过日子的。他现在做的,是一个父亲所能做到的唯一选择,他其实也没有别的路可走,谁让现在你是蒋家唯一的儿子了呢?什么人,就得是什么命吧。
最后,希望你忘了我吧,就像你忘了你之前那些前任一样。你的前任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天涯路远,我们各自珍重吧。
傅绝笔”
信纸薄薄两张,握在蒋梓晏手里却有了千斤之重,竟然让他拿不动般自他手中坠落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写信的绝笔有两种含义:一是死前的最后一封书信,二是与联系人的最后一封信,是绝交的意思。本文取后者。
第95章第九十五章大结局
“爸,你真的要和梓晏硬抗到底吗?”蒋梓琪站在父亲书房的门口,双眼红肿,显然是又哭过了,“爸,梓晏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再这么绝食下去,就是营养液也救不了他的命了。您真的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蒋嘉兴站在窗前闷声抽着烟,一张布上了岁月刻痕的脸,愈加显得苍老而疲惫。他的双肩下垮,此刻也已尽现佝偻之态,往昔那高大的背影,此刻入了女儿的眼内俱是颓废。
蒋梓琪再是不忍,也还是凄凉地唤出了声:“爸”
蒋嘉兴左手一摆,制止了女儿声音,右手将烟头拢进指尖捻灭,声音低沉中透着暗哑:“我知道了,备车吧。”
近日的蒋梓晏已经开始时而陷入昏迷,时而陷入回忆,这错乱的状态,很多时候已经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每次都是看见傅或笑着或气着或悲伤着向自己走来,可每次努力伸出去的手,都是徒劳,只能抓住满手的空气,然后无力地摔在床上。
而今天的他,已经连抬手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其实,他本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靠着营养液的支撑,靠着自己先天锻炼出的好身体,他其实完全可以再强撑一阵子。只是,这一阵子又能有几天呢?而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再撑下去的理由了。
在没认识傅之前,支撑他的全部信念就是调查出妈妈真正的死因和与父亲顽抗斗争,在认识傅之后,支撑他的全部信念就都来自于对傅追求,与傅在一起后,那种幸福爆棚的感觉,是他想品尝一辈都恐怕不够的满足。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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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与傅吵架,与傅分居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任何消极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傅始终都在,一直都在,不曾远离,亦不曾失去。
而现在,傅是真的不在了,是真的远去了……
傅的那封分手信,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至少,傅所说的分手,他就是压根儿不信的。傅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了解的足够清楚,对于傅来说,认定了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动摇。那一次次地往这座牢笼一样的大宅里硬闯,那一次次大声呼唤自己的声音,都是傅对自己执着至深的证明。至于那分手信中所说的诸多理由,在他眼里只是为了写这封信而编造出的借口罢了。但,傅有一句说的却是对的,傅他,应该是真的很累了……
与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在一起,这诸多的阻挠,这诸多的恶意,诸多的危险,诸多的为难,都是因为自己才被强加在了傅的身上,而原本的傅,其实生活得很简单,很纯粹,这些磨难,傅原本不必经历的。
傅会写下这样一封信,虽然不用猜也知道是父亲的杰作,但身为儿子的自己,却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埋怨愤怒,这可能是经历了太多,心态变了吧。
父亲作为蒋氏家族的掌家人,蒋氏企业的一把手,多年来都对所有事情有着最高的话语权和掌控欲。而自己,作为父亲的长子,却一直都是父亲的心头刺,一直都在与父亲唱反调对着干,而父亲仍能万事包容,还一心想把蒋氏相托,这都是对自己深沉的父爱。以前自己不懂,而现在自己却是已经懂了。
所以,与父亲异位思考,自己是能够理解父亲的。但理解不代表接受,自己这又臭又硬的脾气,却是改不了了。毕竟天生就一身反骨,不可能去按照别人的设计来生活,所以,很抱歉,自己无法按照父亲铺就的路走下去。
至少,没有傅相伴的路,他一分一秒都走不下去……
对傅没有怀疑,并且依然坚信,对傅的爱也一如既往,甚至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而更加浓烈。可是,蒋梓晏知道,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自己这如烟花一般开放到尾声的生命,他决定,要还给父亲了……
眼前又出现了幻觉,傅的幻影又推开了卧室的门,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近。这次的傅,是哭着的,带着一脸的泪水,那双原本英气的大眼睛,此刻却满载着悲伤和心疼。
蒋梓晏如痴如醉地望着傅削瘦了许多的脸庞,看着这张让自己朝思暮想、已经相思成魔的脸越走越近,最后近到了咫尺的眼前,他却已经没了力气去伸手触碰。
“傅,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幻想到你了……”蒋梓晏凄楚地笑,目光里的破碎落在傅的眼里,他的声音嘶哑似砂粒在摩擦,令闻者刺耳刺心,“我要死了……临死之前,还能再幻想到你出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能和你白头到老,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我只希望、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努力地生活下去……”
“你就不怕,你死了,就便宜了梁皓杰那家伙?”傅眼底浸着泪,嘴唇颤抖,“你就不怕,你死了,我就转投梁皓杰的怀抱?”
蒋梓晏眉毛无力地挑了挑,眨了一下的眼睛,滚出两行泪来:“如果,他能让你幸福……那也……”
“原来你是希望把我推给别人的,那我偏要不如你愿!”傅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听着,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去陪你,我的墓碑会立在你的旁边,这样儿来给我扫墓的时候,也能顺便骂一骂你!”
傅松开了蒋梓晏嘴唇,抓起他瘦骨嶙峋的手握在掌心,屈近唇边亲吻:“到时候,儿无论骂得你多难听,你都得受着,那是你活该你知道吗?谁让你明明可以活下去,却非要放弃,连累得我也跟着你寻死……”
蒋梓晏张了张嘴,顿时激动得心跳加速,慌得厉害,这让他有种轻微喘不上气的感觉。傅竟然能和自己对话,能触摸到自己!这,还是幻觉吗?自己在弥留之际的判断还准确吗?
这个人,是真实的傅吧?!自己可以这样认为吧?!
看着蒋梓晏一脸的震动和迟疑,傅骂着“傻瓜”两个字,俯身吻住了蒋梓晏颤抖不已的双唇,眼泪顺进嘴里带来的咸涩之感,让蒋梓晏终于回归了现实,如梦初醒……
蒋梓晏拼尽全力,抬起皮包骨的双臂拥抱住了傅,那虚弱轻颤的双臂,再向着所有人宣布他蒋梓晏,再也不要与这个人分开!
镜头一:
蒋梓晏歪着头,靠在床头,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眼前人。而被他目光包围的傅在一勺接一勺地喂他吃着粥,喂几口就用纸巾给他擦擦嘴,细心而温柔。
“别再看了,再看就掉进眼里拔不出来了。”傅嗔瞪了他一眼。
“拔不出来就对了!何止是眼里,我现在心里也满满的都是你,更是拔不出来的!”蒋梓晏一脸傻笑,嘴里努力咽着肉粥,“老婆做的鸭肉粥就是好吃,老婆的手艺呱呱叫!”
“少拍马屁!”傅喂完最后一口,拾好餐具,白了他一眼,“叫谁老婆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反攻!”
“啊,我知道,所有小受都有一个反攻的梦想,我理解,非常理解。”蒋梓晏就着傅伸过来的双臂,抬手搂上傅的脖子,借傅的支撑坐直身体,同时把双腿伸到床下,慢慢站了起来,“就我现在这体力,也确实只能任你为所欲为了,我没意见!”
傅拉着蒋梓晏的手臂绕过自己脖子,搭在自己肩上,以自己身体支撑着他,让他一步一步练习走路:“你这是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体虚弱,我不敢把你扑倒是吗?你等着,等你恢复健康的那天,看我怎么拾你!”
说着,傅扶着蒋梓晏腰侧的手,还拧了他一把,却换来蒋梓晏耍懒撒娇的一顿笑。
“哎,你说那天,是我爸去接你来的我家,他见到你时,是怎么个情况?他是怎么和你说的?”蒋梓晏边努力复健,边问向傅,“这几天我爸都没来看我。”
“没说什么,就是叫我来劝你吃饭,”傅长睫垂了垂,“身为父亲,他怎么可能拗得过你?他就算再怎么逼你,终究是疼你的……”
“嗯,你说的对。”蒋梓晏见傅不愿意细说,就顺着他的话头走了。
就这样,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慢慢走着,从床边走到门口,从门口走到窗前,满卧室都留下了二人的脚印。门口的保镖听着少爷时不时露出开心的笑声,都心里长草,也想谈个恋爱来幸福一下了。
傅没说的是,蒋嘉兴那天其实向他认错并且忏悔了,虽然语气委婉,言语隐晦,但那也确实是实打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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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了蒋嘉兴的态度转变了。只是认错忏悔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傅阻止了。一位父亲,一位商界巨贾,能因为爱子而屈尊降贵到这种程度,傅已经不想再去评价什么了。对他来说,只要能回到蒋梓晏身边,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不奢求。
傅抬头望着蒋梓晏英俊的侧脸,望着他额头薄薄的汗水,不知不觉地就翘起嘴角露出笑容。蒋梓晏虽然在低头看路,但也好似感应到了傅的爱意,握着傅大手的手掌,温柔地用力,紧了又紧。
是啊,只要还能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起,此生,真的已经别无所求!
镜头二:
傅去厨房给蒋梓晏做果盘的空档,蒋嘉兴推开了儿子卧房的门。
“爸,您来了。”蒋梓晏听到开门声,从报纸里抬起头望向父亲,脸上浮起了笑意。
蒋嘉兴点点头,趿着拖鞋慢慢迈步到儿子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望着儿子日见红润的脸蛋开了口:“他还真是十分的尽心,把你照顾得非常好。”
“我早就和你说过,他对我是真心的。”蒋梓晏放下手里的报纸,认真地看向父亲,“他很贤惠的,是个好老婆。”
“嗯,”蒋嘉兴点头,“这样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走?您要去哪儿?”蒋梓晏一惊。
“我打算去重庆,重庆那边有几个老哥们在,我打算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养老。”蒋嘉兴放松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这边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我很放心。我相信你可以带领整个蒋氏取得更好的发展,这个担子,你绝对胜任有余。”
蒋梓晏慢慢低下了头:“爸,你这是不要我和老姐了吗?”
“胡说八道!我是你们老子,这辈子都得为你们姐俩操心!”蒋嘉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我的那些本地的老朋友老兄弟,我都打过招呼了,如果你们以后遇到了难处,可以去找他们。我只是去重庆养老,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当然还会回来。”
“那您在这儿养老不也一样吗?”蒋梓晏抬起头,“非要跑那么远干嘛啊?”
蒋嘉兴叹了口气:“我那么对你,你可以不计较,那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们血浓于水。可是我那么为难过傅,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就算他品格高尚心胸开阔,可以和我冰释前嫌,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总是无法抹去的。我离开,他也会在咱们家住得更舒心。我和老朋友们在一起安度晚年,我也同样的舒心。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爸”蒋梓晏的声音被父亲摆手止住。
“你好好养身体吧。”蒋嘉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爸,我和傅会经常去看你的!”蒋嘉兴开门离去的时候,蒋梓晏冲他那伟岸的背影高声说道。
“那我会非常欢迎的!”蒋嘉兴徐徐回过头来,笑着回答。
镜头三:
盛夏时节,美国加州的圣塔芭芭拉大教堂。
庄严的教堂内,戴着眼镜的牧师一身牧服,微笑着等待一对新人入场。
听众席里坐满了前来观礼的朋友和嘉宾,他们也全是面带笑容,在悠扬而神圣的婚礼进行曲中,看着一对新人自大门处,一步一步踏上洒玫瑰花瓣的红地毯。
这一对新人皆是黑西服白衬衫,衣领前是闪着暗纹光影的红色领结,他们二人手牵着手,满面幸福的笑容,向在座的所有人展示着他们此时此刻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喜悦心情。
在牧师的宣言下,他们彼此坚定地诉说着“我愿意”;在全场见证人祝福的目光中,他们二人为彼此戴上高端定制的男款钻戒;在礼花筒的爆炸声中,他们二人用力相拥热吻……
教堂外阳光明媚,教堂内情意如海……
镜头四:
婚礼酒宴在加州最大的酒店举行,受邀参加的人员全部盛装出席,这些人里,红包包得最大的就是梁皓杰。用他的话说,他是以这种形式和自己的所爱作别,好开始他新的爱情之路。
伴郎伴娘一共六人。伴娘分别是李菲、陈叶、范晓瑜,伴郎分别是贺成、戚、姜海峰。对于没有抢到伴郎的位置,梁皓杰是满腹怨言,这也是他包那么大红包的第二个理由,他决定用这种方式臊一臊蒋梓晏的脸。
结果蒋大少得知了这个事,反而高兴极了,用他的话说,这么做是梁皓杰识时务,那他就不和这姓梁的一般见识了,化敌为友握手言和,给他姓梁的一个台阶下。这话传到梁皓杰耳朵里时,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喽。
婚礼酒宴上,蒋梓晏带领伴郎团惊艳全场,这惊艳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帅气的外表,更是因为他们当场为傅跳起了集体街舞。身穿定制西服的四人站在台上,舞蹈动作新颖独特、充满了爆发力,让全场酒席上的人们都欢呼沸腾了起来,尤其是最后舞曲终了时蒋梓晏向着台上的傅那帅气绅士的一跪,更是让尖叫声口哨声四起,让酒宴的气氛上升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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