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要抱抱[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木栖
宴霄安静地骑着马,目视前方,没有答话。
白宣廷估摸着两个人肯定是闹了什么别扭,便甚是慷慨地将自己的“驭妻之道”教于宴霄:“要论如何让自家小娘子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身边,不出去招惹其他青年才俊,办法只有一个。”
宴霄偏过头,稍稍扬了下眉毛:“?”
白宣廷继续美滋滋吹牛:“那就是宠他呀!把他宠的无法无天,搁到别人身上根本受不来,那他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嘛!”
宴霄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地叹道:“那恐怕是要爬到你的头上去。”
白宣廷心想你这个妻奴不是早就被小菱儿爬到头上去了吗?
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白宣廷这人虽然好管闲事,但是碰上宴霄这样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你的异类,他也只好作罢。
入住宁王府之后,姜萌仍旧见不到宴霄,但他这个小禁脔除了被限制自由之外,享受到的绝对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待遇,在吃穿用度这方面,宴霄倒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尽管每天像小祖宗一样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但姜萌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憔悴下去,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他体内蛰伏的毒又开始出来折腾人。
喜珠每天都要把姜萌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汇报给自家大主子,只是今日的她却磕磕巴巴地不敢说,脑袋耷拉到前胸。
宴霄皱起眉,声音沉下来:“有话便说!”
喜珠抬起头,眼睛里的泪花开始打转儿:“王爷,小主子近来身子不好,昨儿个他的发热症状才刚刚好些,今天吃饭的时候又开始发热了,奴婢本想来召大夫好好瞧瞧,可是小主子怎么也不肯,还不许我禀报给您……”
宴霄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走进了姜萌的卧房。
姜萌近来总是生病宴霄是知道的,虽然两个人明面上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其实每天夜里,宴霄都会情不自禁地走进姜萌的卧房,然后趁着对方熟睡的时候,将人揽进怀里亲亲抱抱。
日日如此,只是姜萌从来没有发现过,因为宴霄在他醒来的之前就会离开。
近几日姜萌的发热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宴霄已经派出手下去请京都的太医过来,可没成想病症复发的时间间隔这么短。
宴霄走进卧房时,姜萌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觉,桌子上的晚膳只用了一点点,可想而知被病痛缠身,他的胃口也跟着淡了下去。
宴霄伸出手贴住姜萌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的脸色彻底阴冷下去,他倏地转身,将随身暗卫招来:“本王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将陈太医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法子。”
暗卫领命退下,姜萌被宴霄的说话声吵醒了。
鸡小胖用外挂降低了他的痛感,其实病痛什么的,姜萌还真的没有体会到,只是觉得无比疲惫,像是几百年没有睡过觉一样,每次闭上眼睛都恨不得睡上个地老天荒。
他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撞进视线里的,是宴霄那张冷冰冰的脸。
“醒了?”宴霄的眸色深沉,声音低哑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姜萌原本就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对于宴霄的怒气已经消失了大半,也许是因为生病而神脆弱,他竟然觉得自己好想念宴霄呀。
“哼,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姜萌睁着水润润的眸子,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我还以为得等我死了呢……”
宴霄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捂住姜萌的嘴巴,眉毛几乎拧成麻花:“瞎说什么!”
姜萌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自己是要死掉了,鸡小胖前几天都告诉他了,原剧情线中萧菱就是病死的,等萧菱病死的时候,就是进度条圆满完成的时候。
虽然心里很舍不得,但是现在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他没有放弃的理由。
看着姜萌脸颊被烧得绯红,宴霄已经无法再装出冷漠的样子,他的急切毫不遮掩地表露出来,就像是事情发生之前那样。
姜萌疲倦地闭上眼睛,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了宴霄,像是一只即将被冻死的小奶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窝,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手背。
“我困了……宴霄。”姜萌软软地说道,逐渐走高的体温烧光了他的力气,“我得再睡一会儿……”
屋子里的烛火照出一室昏黄,喜珠静立在阴影中暗自垂泪。
宴霄的五指紧攥,他低下头亲吻了姜萌的额头,柔声哄着:“菱儿乖,安心睡,等你再醒来的时候,病就好了。”
姜萌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病了好几日,等他再一次有力气睁开眼睛时,身边只有鸡小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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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老大,您终于醒了呜呜呜……”
姜萌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翅膀:“这是为我哭丧呢?”
鸡小胖哽咽几声,“老大,前不久宴南淮企图谋反的事情暴露,昭明帝气得一病不起,终于借此机会废了宴南淮的储君之位,并将皇位传给了宴霄。这么一来,剧情线几乎全部完成!再加上因为您的病把宴霄虐得几乎崩溃,所以我们进度条已经到了99%了!已经够了老大!您可以不用死了!”
姜萌及不可查地“嗯”了一声,脸色已经苍白的可怕,“鸡小胖呀,我还能活多久?”
眼睁睁地看着姜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鸡小胖干脆哭出声来:“老大呜呜呜……宴霄已经知道您是因为中毒才变成这样的了,您再撑一日,一日后他便能将解药找回来呜呜……”
姜萌觉得自己的灵魂又要飘起来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身体越来越轻盈,说话声都轻的几乎听不见:“唉,我……我怕是等不到他了……”
话落,姜萌的眼睫缓缓垂落,慢慢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他的表情静谧柔和,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
下一刻,屋门被人狠狠地撞开,宴霄一身狼狈地冲进来,然后他整个人愣住,手中装有解药的瓷瓶猛地被摔碎在地上。
日夜兼程,他还是晚了一步。
第115章第六只反派
明月如钩,苍白冰冷的月光照射在红墙琉璃之上,几只鸟雀眸光闪闪,在銮殿的黄瓦盖顶上欢快地蹦蹦跳跳。
其中一只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扑棱着幼嫩的翅膀落在了大敞着的窗沿之上,黑豆眼睛直愣愣地与里面的男子对视:“啾啾!”
秋风卷着浓浓凉意吹进室内,男子只穿着一身薄衣,他的脸被冻得发青,却神情木然地与那鸟儿对视,一动不动,像个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小雀儿似乎觉得此人生得英俊,围着对方欢快地飞了起来,那悦耳清亮的鸟啼声似乎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宴霄!宴霄!”
宴霄整个人愣怔在原地,薄凉夜色中似乎倒影出一个少年的影子,那人也和这只小雀儿一样有胖乎乎的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得眯起来,“宴霄!”
又是一股冷风吹进来,书案上的宣纸被吹得散落一地,紧接着“咣”一声,烛台被风掀翻,直接滚到了地上。
喜珠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被满室的寒气冷得哆嗦一下,只见那掉在地上的蜡烛已经将铺满地面的宣纸引燃,一簇簇火苗倏地烧了起来。
喜珠惊叫了一声,赶忙唤来侍卫灭火,等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屋子拾干净,宴霄仍旧没什么表情地站在窗前。
刚才那只神似萧菱的小雀儿已经被吓跑了,空荡荡的黑暗中什么也不剩,少年的幻象也如同随风而逝,再也找不着一丝痕迹。
“菱儿。”宴霄苍白的唇瓣轻轻地动了动,声音嘶哑地不成样子。他执着地望着窗外,似乎只要他这么等下去,他的菱儿还会在回到他的身边。
侍卫们纷纷退下,喜珠看到自家主子这样折腾自己心疼得不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一件外衣给宴霄披在身上,轻声劝道:“圣上,小主子已经……已经下葬数月,您若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小主子地下有知,岂会安心?”
昭明八年春,萧菱在宁王府毒发病逝,时年初秋,昭明帝驾崩,三皇子宴霄继位,宴南淮一派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在外人看来,宴霄是个足智多谋,杀伐果断的冷血帝王,然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年轻皇帝因为爱人的离开,已经连续数月失眠。喝再多的安神催眠的补汤都是无用,每到深夜便会望着窗外呆呆出神,因为心里的懊悔和思念从未表露出来,硬生生将他熬得憔悴不堪。
喜珠见宴霄仍旧不言语,也没有再多说,将刮着冷风的窗子紧紧合上,又招来侍奉的小宫女去端一碗保暖的参汤过来。
宴霄的心早已痛得麻木,他僵硬着走回书案前,然后把姜萌题写的那副字从盒子里拿出来,宝贝一样捧在手里。
本已看了千千万万遍,宴霄却像是永远都看不腻一样,一盯就是一两个时辰。
喜珠看着那张被重新粘好的破破烂烂的宣纸,轻轻地叹了口气:“圣上,小主子原来还有一本小册子的,他说那叫做日记本……从王府搬回宫里的时候,奴婢还特意带了几个人去翻找,可是也没有找到”
宴霄对于喜珠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身,眉毛狠狠地拧起来,直接打断她的话:“之前为何不报?”
喜珠跟着宴霄久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她知道宴霄一遇到小主子的事情就疯,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近些日子又差了小桂子去旧王府里寻,本想着等找到了再禀报……圣上您别急,小主子多半是藏了起来,一定可以找到的。”
宴霄摆手不再听劝,直接执笔拟了一道让丞相暂时打理朝政的奏折,连夜骑马奔回了宁王府。
日记本的确是被姜萌故意藏起来的,那时候他正在气头上,每天又被困着无所事事,只好藏自己的“黑历史”找乐子,藏来藏去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被鸡小胖用嘴叼着塞进了衣柜后面的缝隙里。
宴霄骑了一日一夜的马,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刚到了宁州便在王府里上上下下地翻找起来。
等他将那本灰扑扑的小册子找到时,已是第二天深夜。
册子上的毛笔字虽然圆圆胖胖,实在算不好看,但是从起笔顿笔上,就能看住它的主人书写得很认真,是一心一意想要写得好一些的。
“宴霄……今天是你出征的第一天,本殿下下了一个很严肃很庄重的决定,那就是我要练字啦!所以说,接下来你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呕心沥血写来的!你若是敢说它们丑,我就跟你绝交!我说真的呢……”
宴霄像是要窒息般急促地呼吸着,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纸张,浑身忍不住颤动。
“其实吧……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那就是你的身体被我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你不要怕哦,今后你就会像钢铁侠一样百毒不侵,哪怕是大坏蛋宴南淮想要害你也无计可施呢哈哈哈……”
宴霄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百毒不侵吗……
他垂下头苦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显得无比落寞凄凉。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毒玉佩,原来并不能伤他分毫……
“今天喜珠拿给我一本宫外流传的小话本,里面的主角竟然是我和你啊好神奇……宴霄,我看了几页就扔了,看不下去!那里面把你的那啥画得太小了,你明明很雄伟的!”
“……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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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想你……宴霄宴霄!菱儿想你了怎么办!还不给我速速滚来回暖被窝?!”
“今天天气好,吃得好饱,所以本殿下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哦,那就是我超级无敌非常喜欢你呢……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将近半年的琐碎都被姜萌记在了小册子上,宴霄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慢,生怕看得快一些,就看完了。
眼前又出现了姜萌的幻象,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少年不停地在耳边叽叽喳喳,软绵绵地叫着他的名字:“宴霄……宴霄……”
不知从何时起,宴霄的眼里已经变得血红,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脖子。
原来他是那样的狭隘,那样误会了他的小宝贝。
原来在他的小宝贝委屈地直哭时,他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
他自诩被背叛,被伤害,而真正被伤害的那个人,却写出了这样的日记本。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宴霄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颓然地倒在地面上,将那个本子贴在自己的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菱儿……”
…………
等宴霄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离开了宁王府,此刻正仰面朝天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头顶的床帏上插着几只孩童喜欢玩儿的小风车,颜色鲜艳,做工也很致。
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好似灌了铁水般沉重,他皱了皱眉,等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护在怀里的那本小册子。
宴霄的太阳穴狠狠一跳,立即四处翻找起来,身后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霄儿”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那人剑眉星目,身着天青色广袖长衫,哪怕已不再年轻,但举手投足还是如之前那般潇洒肆意,气度不凡。
宴霄猛地抬头,整个人愣在原地:“师……师父?”
萧卿淡淡地笑起来,和过去一样令人如沐春风:“怎的下床了?堂堂一国之君也不知道要好好保重自己,竟让一个小小风寒恶化至此?”
宴霄呆呆地眨眨眼,身体里浓重的疲惫感令他觉得不适,可他刚要动用内力调理便被萧卿拦住了。
“莫要再动内力,你的身体耗损太大,我昨日给你喂了汤药,可以根治你神疲脉微,元气欲脱之症。你好生在这里修养几日,痊愈后我便放你走。”
宴霄点点头,走到萧卿面前行礼:“师父,徒儿无能,没能……没能照顾好菱儿……”
提及萧菱,宴霄的声音微变,他将头埋得很低,回忆起日记本里的字字句句,顿时心如刀绞。
萧卿叹了口气,他看着已经被折磨得如此憔悴的小徒弟,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安慰了一句:“起来吧,人各有命,菱儿的命数便是如此。”
宴霄从地上起来,神情有些别扭,又有些害羞:“师父……不知您之前在宁王府找到我时,放在我怀里的那本小册子在哪里?”
萧卿茫然了一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与林飞南刚到宁州不久,我这便去问问他,那本小册子应该在他那里。”
宴霄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因为还在发着高热,他被萧卿押着躺回床上,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卿看着宴霄眼下的青黑,摇摇头,起身径直走到隔壁房间。
房门打开,只见林飞南吊儿郎当地翘着脚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阴沉,不知在因为什么而生着气。
萧卿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问道:“昨日霄儿怀里那本小册子呢?”
林飞南嗤笑一声,怪里怪气地说道:“昨日可是你将你那昏迷不醒的小徒弟背回来的,我可没见过那什么小册子。”
萧卿的眉毛微微皱着,有些严肃地看着林飞南:“你为何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林飞南稍稍挑起一侧眉,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小徒弟如今可是当今圣上,哪里是什么小辈。还有,我才懒得和他过不去,只是看不惯他那样欺负菱儿而已。”
萧卿无可奈何,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两个孩子弄到这个样子,你当他们谁好过?菱儿不好过,霄儿也同样不好过。而且你看看霄儿知道了真相后的样子,他若是继续这样消沉下去,怕是要再度天下大乱,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普天老百姓?”
林飞南伸手拍了下桌子,语气有点冲:“所以你就心软了?萧卿我告诉你,你若是把菱儿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宴霄,我立马就带着菱儿走!”
萧卿本就不善言辞,和林飞南这样唇枪舌战半晌很快败下阵来,他静默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干脆闭紧嘴巴,不跟这个人一般见识。
林飞南见自己一不小心把话说重了,立即将翘着的脚放了下来,慢腾腾地走到萧卿身边,语气明显地软了下来:“我是因为心疼小菱儿才有些着急了,你……你别自己生闷气,再气坏了身子……”
萧卿冷冷地打断他,把手伸到林飞南面前:“那本小册子。”
林飞南懊恼地磨磨牙,从柜子里把那本日记本放到了萧卿的手心:“你最好看看,我们小菱儿是如何对他的,而宴霄那混小子又是怎么对待小菱儿的。”
萧卿知道林飞南也是心疼萧菱所受的苦,根本不会责怪什么。他叹口气,另一只手在林飞南的手心上捏了捏:“我暂时不会告诉霄儿那件事,但是菱儿的记忆随时都会恢复,到时候他若是想要去找霄儿,你可不能拦着。”
林飞南不甚满意地哼哼一声,正准备打开窗子透透气,只见宴霄不知何时站在了窗下,因为震惊而脸色发白。
“菱……菱儿还活着?”
宴霄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全部的力都用来理解他们刚才的对话。
林飞南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淡淡地笑起来:“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徒弟就那么死掉呢?混小子,早早就将我家菱儿埋了,害得我和你大师父挖了好久!”
事已至此,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萧卿将呆立在屋外的宴霄拉进来,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姜萌当时的的确确脉息全无,宴霄就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姜萌的尸体不肯放手,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三天三夜,不断地尝试着各种各样的神丹妙药……然而姜萌还是一点点冰冷僵硬了下去。
后来还是白宣廷实在看不下去,趁宴霄不备直接将他打晕,这才让姜萌的尸体得以入土为安。
其实姜萌病重时萧卿和林飞南就到了消息,谁料当他们快马加鞭地赶来宁州时,竟然恰巧遇到下葬的队伍。林飞南根本就不相信萧菱已死这件事,使用骗术将尸体掉了包,连夜将人带回了林家堡诊治。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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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姜萌只是假死,用了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西域灵药之后便重获了新生,他的记忆虽然被暂时封存,但迟早会随着他身体的好转而逐渐恢复。
自家徒儿毒发身亡这件事,林飞南觉得实在蹊跷,他背着萧卿捉了一个宁王府的小丫鬟问话,于是便知道了宴霄和姜萌之间的种种变故。
又是囚禁又是冷宫,林飞南气得不行,当即决定就让萧菱从此跟着他和萧卿二人,从此不再宴霄面前出现。然而这都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萧卿自是不同意,他不相信自己的小徒儿会那样冷血无情,非要找到宴霄亲自问问清楚。
于是他和林飞南便守在宁王府附近,等了近半月终于将宴霄等来。
萧卿给宴霄倒了一杯姜汤,轻声说道:“霄儿,你现在应该给我和你二师父一个解释。”
“菱儿……是我误会了菱儿……”宴霄深深地皱着眉,仿佛一只被人折断了四肢的困兽,既茫然又痛苦,“师父,都是我的错,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请你一定让我见见菱儿……”
也许是宴霄此刻的样子太过狼狈,林飞南也有些于心不忍,语气也不似方才带着嘲讽的意味:“菱儿现在和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你便是见到他,他也认不得你。”
宴霄直接跪在了林飞南的面前,嗓音嘶哑地恳求道:“求您……让我见他……”
萧卿早已心疼地无以复加,他走过来将宴霄扶起来,柔声安慰着:“等你的身体恢复些,我们就动身去林家堡,菱儿现在就在那里。”
此时的宴霄哪里还等得了,林飞南叹口气,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还等什么呀,这小子现在只要没死,估计他爬也愿意爬去。”
宴霄愣怔了一下,赶忙点头。
萧卿无奈,师徒三个人只好连夜出发。
三日后,宴霄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姜萌,他不再像生病时那样苍白憔悴,而是会说会笑,能跑能跳,他忽然觉得心慌,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梦境。
看到自家两个师父领着一个陌生大哥哥走进来,姜萌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小心挽住了萧卿的胳膊:“师糊,这个人是是谁呀?”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宛如山泉般清澈,两个胖乎乎的脸蛋仿佛两块儿新蒸出来的糯米糕,他就那么仰着脸看着宴霄,和过去的样子不差分毫。
宴霄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重重地呼吸着,忍了又忍还是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手臂不由自主地狠狠紧。
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怀里,他迫切地想要感受到这个人的呼吸和心跳,拼命地想要去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菱儿……”宴霄颤抖着叫出这个名字,“菱儿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姜萌被宴霄突如其来的熊抱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个人抱得他好疼,嘴角向下一撇就哭了出来:“你呜呜……你快快将我放开呀呜呜呜……”
直到听到姜萌的哭声,宴霄才猛地松了手,他局促地退后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菱儿不哭,我离你远些就是。”
姜萌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发现刚才弄疼他的大哥哥竟然也哭了!
难不成是自己不小心把他也弄哭了?
姜萌有些愧疚,立即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然后走到宴霄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小手给宴霄擦了擦眼泪:“莫要哭了,菱儿都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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