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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的表达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fmare
颜月被他逗笑了,许析交了钱,就这么进了场。活动无非是男生女生一起吃吃喝喝、做些游戏。许析和颜月买的是预售门票,分别拿了号码牌后被分到了一个小组,由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带着来到一个卡座前。
座位上一个打扮成小女巫的姑娘热情地招呼颜月,而许析却发现颜月表现得很尴尬迟疑。小女巫要让颜月坐到她身边,许析感到两人间异样的氛围,便坐了下来将二人隔了开来。这时候又来了一个打扮成小猫的姑娘,坐到了颜月的另一边,跟两人热络地打招呼,许析感到颜月笑着回应,一面往自己这边缩了缩。
一桌人到齐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玩了一些破冰小游戏。大家很快熟悉了起来,工作人员便起身离开了。酒过三巡,一桌男孩女孩愈发放得开,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提议者正是刚才和颜月打招呼的小女巫。她性格开朗外向,有些强势,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成为了中心焦点人物,大家强烈响应。几轮下来,她各种整人的点子层出不穷,抽到国王的人也往往会接受她提的建议,一众人等都玩得亢奋不已。终于轮到了小女巫自己做国王,她看了一眼手机,和小猫女交换了个眼神,清了清嗓子说:“请1号揉3号的胸……”一桌人开始起哄,她又加道:“只能隔着一层布料哦!留里面还是留外面自己请3号自己选吧!”桌上男生们发出兴奋的起哄声,把1号男生推了起来,许析瞥见颜月涨红了低下了头。两个女生催促着问谁是3号,大家接连亮出了自己的号码。
许析在桌下拿过了颜月的号码,说道:“我是3号。”
男生们发出了失望的叹声,许析笑着对抽到1号的男生道:“你要揉我吗?或者我揉你也行!”
“我刚才看到你偷偷把颜月的号码卡拿过去了!”小猫女插嘴道。
“哎这可不行啊!不能坏了规矩啊!”小女巫高声叫道,引来众人附和。
许析被吵得头有点痛,只好道:“那要不你换个办法整我?”
小女巫转转眼珠,道:“我要3号做我男朋友!”桌上立刻爆发出了一阵起哄声,许析看到对方笑吟吟地歪头去看颜月,另一个女生咯咯地笑个不停。
“……还是揉我胸吧。”许析婉转地回道:“我不介意。”
小女巫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了,桌上尴尬地静了下来。一个男生忙打起圆场:“揉胸太便宜你了!要罚就罚重的!不然还怎么玩儿?”另外几人都附和,拉过小女巫讨论惩罚许析的方式。几人脑袋凑在一起,不时转过头去偷看许析,又转回去窃窃地笑。此情此景,让许析恍然想起了当初在老家被同学排挤的情景,他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企图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
颜月小声对许析道:“谢谢你……”
许析偏过头去问:“之前就是她们俩欺负吗?”
两人离得很近,颜月感到许析的睫毛几乎要扫到自己脸上,她在昏暗的灯光下红了脸,然后抿着嘴点了点头。许析转回身去,几个人已经讨论完毕,小女巫一指外面说:“3号!你到门口买套女装穿回来!然后拍照发朋友圈,不许设分组!”
许析看看桌上几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去。颜月忙跟了上去,见许析面无表情地在小摊的架子上挑挑拣拣。颜月内疚地拉住许析的袖子说:“许析……要不你别回去了,你不用这样……”
许析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夸张衣服里拽出一件jk水手服,扭头对颜月说:“面对这种人,不能认怂。你越躲,他们越狂。”许析喝了点酒,有点情绪化,此时这句话不知是对颜月说的,还是对当初的自己讲的。他把钱付给老板,走进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大步走回了卡座。
一群人捧腹不止,举着手机一通拍,闪光灯亮得周围几桌都开始围观。许析朝他们比了两个中指,坐回位置上坦坦荡荡地继续喝酒。小女巫拍了好几张,凑到许析跟前说:“来,女装大佬,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照片发你!”许析掏出手机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然后在对方的监督下发了朋友圈。想把手机揣回兜里,结果发现裙子上没有口袋,于是把手机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一个男生凑过来跟许析碰啤酒瓶道:“敢穿女装才是真男人!”许析哭笑不得,说:“确实是,因为腿真的冷……”因为许析表现得无所谓,几个人闹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下来,继续刚才的游戏。
活动一直持续到半夜,许析因为第二天一早要打工,便跟其他人加了微信告了别。颜月见许析要走,也跟了出来。许析进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时脸色却变了。颜月瞥见他手机上显示着二十多个来自“爸爸”的未接来电。
第26章
蒋继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许析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他看到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打了电话。耳畔的盲音让他越来越烦躁。许析在一个看起来像酒吧的昏暗场所穿着女高中生的水手服,衣领中露出形状鲜明的锁骨和脖子,裙摆和过膝袜间露出的白皙纤长的大腿,闪光灯照得他皮肤雪白,脸颊耳廓充血泛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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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和眼睛反射着水光。不仔细看,像是个剪了短发的叛逆女学生;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是男孩,却比起是女孩,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蒋继平一遍又一遍拨着许析的电话,当许析终于接起来的时候,蒋继平几乎控制不住情绪地低吼道:“许析,你到底在干什么?朋友圈里的照片怎么回事?马上给我删了!”
许析正和颜月走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安静的街头上蒋继平的怒吼被颜月听得一清二楚。许析深吸了口气道:“爸爸,你听我解释,是这……”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蒋继平厉声道:“你说说,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想到朋友圈有分组功能,许析这种照片显然是没打算让自己看到的,说不定是误操作才被他看见;那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这样的照片会不会更多?蒋继平想到这个就气得发抖,道:“你临走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
“‘我……我有自知之明……’”
“这就是你说的‘自知之明’?”蒋继平感到理智离自己很远,他所有的话都是脱口而出:“我是送你去念书的,你都在干什么?这书你不要念了,给我滚回来!”
“爸爸……”许析听到电话对面猛然切进来的盲音,愣了半天才放下手机。
颜月在一旁既尴尬又内疚,许析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事儿,我爸爸是讲道理的人,他只是在气头上,一会儿我跟他解释,他会理解的……”
颜月十分担心地看着他,许析对她笑笑说:“其实我爸爸特别温柔,小时候我成绩不好,尤其是物理。他是物理教授,自己的儿子物理却挂红灯,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但他从来不骂我,只是一遍遍地给我讲题……”许析说着,两眼失神地望着前方,这些记忆仿佛离他很远很远,就像他和蒋继平的距离一样。
许析回到家,将自己打工的入、上班签到的表格还有火锅店的壁画全部发给了蒋继平,然后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并再三保证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入这种场所,更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出格事。他删了朋友圈,应付了好几个看到照片来嘲他的朋友,蒋继平还是没有回复他的微信。
其实蒋继平隐隐知道许析是不会做出格事的,但他还是无法自控地动了怒,他怕自己看错了许析、怕他那个样子被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他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想那些假想的人,看到那样的许析,会生出怎样淫邪不堪的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许析每天打工上课都给蒋继平发微信汇报,可蒋继平既没有回微信,也不再打电话,没有苛责也没有让他回家。许析鼓起勇气打电话过去,蒋继平接了,两人说的还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谁都没有提之前的事。两人恢复了先前父慈子孝的交流模式,许析却觉得他与蒋继平又疏远了一些。
临近期末时,许析到蒋继平的微信,问他何时回家。许析说自己要打工还要画画,不打算回去了。想起之前放假他还跟蒋继平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那时他正谋划着自己的小小惊喜;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过了一会儿,蒋继平发来了一句“好,注意身体。”就再无下文。许析看到蒋继平的反应,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决定,可还是忍不住心口抽痛,他真的很想蒋继平。他不会知道,蒋继平本想说的是,过几天a市有个学术会议,可以等他开完会两人一起回b市。
a美快放假的时候,浴室锅炉突然故障,学生们纷纷结伴到附近的浴场和游泳馆洗澡。颜月的室友又开始给她出主意:“机会难得,快去你小哥哥家借浴室啊……”
“他要是没反应那就不要再瞎努力了,估计人家喜欢其他小哥哥……”
室友们叽叽喳喳开始给她进行实战教学,颜月把脸埋在抱枕里耳朵都红了,慌忙道:“我先问问他方不方便!”
颜月一问,许析马上回了句:“行啊,现在吗?”
颜月拎着洗漱用品,被几个室友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许析家,然后几个人就跑没影了。颜月上楼来到许析家门口,心跳不止。她没有谈过恋爱,更没这么主动追过男生;可她真的很喜欢许析,这大概是她为他做的最大也是最后的努力了。颜月深吸了口气,按响了门铃。许析慌忙来给她开了门,带她看了下浴室便说道:“之前那家火锅店的老板给我介绍了个新活儿,现在就让我去,我得赶紧走了,你洗完帮我把门带上就行了!”说完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颜月忙在室友群里发了一条微信和一张哭脸,大伙儿安慰她道:“咱们学校直男本来就少……”
颜月走进浴室打算洗澡,忽然看到架子上摆了一瓶女性专用的阴部洗液。她愣了几秒,马上又发微信问室友,大家纷纷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析莫非是有女朋友还不告诉别人?颜月拿起瓶子看了看,发现已经用了一半,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微信不停地响,室友们让她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痕迹。颜月抱着负罪感在许析家转了一圈,确实没再看到其他明显属于女性的物品。室友们一致下结论道:“是炮友。”
几个人起了分歧,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让颜月自己做决定:是将此视作契机努力一把,还是因此放弃。
颜月决定再努力一下,毕竟知道了自己不是毫无希望。她走进浴室开始洗澡,忽然听到外面门响了。颜月手忙脚乱,按照室友们教的方式在胸口围上浴巾,就这么开门走了出来:“许析你……”谁知站在眼前的是个陌生的男人,颜月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对方也吓了一跳,忙扭过头去别开视线,抬起手连连道歉。
“这里是许析家吧?”男人用后脑勺对着颜月问道。
颜月攥着浴巾嗯了一声道:“他有事儿出去了。请问您……”
“我是他父亲,他给了我一把备用钥匙,我就直接开门了……那个……你是他女朋友吧……他……他都没告诉我……”男人没有回头,一边以尴尬的姿势往门边挪,一边道:“这样,我先出去回避一下,姑娘你换一下衣服……”
颜月也十分尴尬,语无伦次地道谢又道歉。对方关上了大门,颜月忙问室友:“他爸爸来了!怎么办!”
室友们又是一阵七嘴八舌:“怎么样?看着有钱吗?”“人怎么样?”“他爸帅吗?”
颜月忍无可忍地回道:“别问这些没用的啦!我现在该怎么办呀!”室友们却表示原生家庭很重要,这些都是必要情报。颜月想了想,男人刚才表现得很有风度,虽然慌乱,但还是体现出了对方的周到和细心,和许析的感觉很像。室友们于是都说:“那快上呀!刷存在感刷好感度!”“他把你当许析的女朋友啦?如果是这样,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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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炮友了!你赶紧上位……”
待室友们交代完,颜月慌忙换上衣服,对着镜子拢了拢半湿的头发,去开了门。男人对她露出了点笑,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应该先敲门的,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
颜月将他迎了进来,男人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颜月:“我叫蒋继平,是许析的父亲。”颜月接过名片,看到上面b大的抬头,说道:“我叫颜月,是许析的同学……许析跟我提过您,说您是物理教授。”
蒋继平点点头道:“这次来开个会,顺便看看他。”蒋继平拎起一大袋食材问道:“厨房在哪儿?”
蒋继平往冰箱里码放食物,颜月在一旁给他递东西,一边悄悄打量蒋继平的侧脸。蒋继平和许析乍一看并不十分相像,但细看却又不少相似的特点,比如嘴唇的弧度和眉毛的形状。不过更相似的还是气质。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颜月支支吾吾道:“嗯……有……有几个月了……”
“这孩子……”蒋继平笑道:“怎么都不跟我说呢……”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多遍,颜月心中忐忑,莫非两人是无话不说的父子关系,让对方生疑了?但想来许析确实向他父亲隐瞒了另一个姑娘的事情,颜月也就安心了一点点。
蒋继平没多久就离开了。期间颜月提议打电话给许析,蒋继平却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工作,既然许析赶不回来,自己也没有时间。蒋继平笑着跟颜月道了别,让她和许析好好相处。
蒋继平下了楼,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了很远,直到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座大桥上。此时天已经黑了,脚下是湍急的河水,水流声被车流声彻底盖了过去,漆黑的河水无声地流淌着。蒋继平扶着栏杆停了下来,垂眼去看那翻涌的黑色河水,感到自己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来到了这里,他再也走不动了,也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这一天终于来了。蒋继平想着,内心却感到无比的平静。
第27章
蒋继平在寒风中站了不知多久,身后驶过的车都渐渐少了。蒋继平用快冻僵的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发小孟慎行的电话,二人寒暄了几句,孟慎行感觉蒋继平的话比平时多了许多,不由心中生疑。蒋继平忽然问道:“慎行,立遗嘱是怎么个流程?”
孟慎行本已经起了疑心,一听这话更是心下一惊。他打开了提,一边给程文发微信:“继平在哪儿?你方便去看看吗?他突然打电话问我遗嘱的事,我先尽量拖住他。”
孟慎行打着字,对着手机笑了两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立遗嘱了?”蒋继平表示只是以防万一。
孟慎行手上飞快地打字和程文发微信,一边继续说道:“其他的还好说,你原来的房子得处理一下吧……哎别提了,事务所最近几个案子挺忙的,暂时抽不出空给你弄啊,这事儿我肯定得亲自给你处理……”
“嗯,不急。”蒋继平呵出了一口白气,说道:“你方便的时候帮我弄一下吧。”
两人又闲扯了半天,孟慎行越来越感到蒋继平不对劲,他听到他牙齿打颤的细微声音,隐隐还有车开过的声音,试探地问道:“你在哪儿呢?还挺吵的。”蒋继平只是含糊地告诉他自己在外面。
这时,两人都听到了蒋继平手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蒋继平便说道:“快没电了,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孟慎行怕自己耗光了蒋继平的手机电量,让别人更无处寻找他,只得挂了电话。
蒋继平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你好,请问能帮我个忙吗?”
蒋继平转过身去,见路边停了辆轿车,一个男人从车窗探出半身,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蒋继平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在何处见过。他慢慢走了过去,对方下了车,讪笑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小忙?我刚才忘了自己开车,就喝了一点酒,现在前面有检查的地方,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车开过去,帮我过一下检查?”
蒋继平皱眉道:“酒后不能开车,你叫代驾吧。”
男人尴尬地笑道:“……我手机没带在身上,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
蒋继平掏出手机点开了锁屏键,手机立刻就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蒋继平无奈,将手机塞回大衣口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对方连声道谢,坐到了副驾驶。两人系上安全带,蒋继平进了车里他才发现自己冻的手指都有些僵了。他将手拢在嘴边呵了口气,男人见状默默地将暖风调大了一些。蒋继平感觉身上的血液又流动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说:“你指路吧,我帮你开到目的地。”
男人笑着道了谢,与蒋继平随意交谈了几句,发现彼此均在高校任职。蒋继平听到凌颖这个名字,立刻问道:“您是a美的凌副院长吧?”
“蒋老师听说过我?”凌颖偏过头去看蒋继平,看见他倦怠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柔和的笑意,嘴角也勾起了一点,说道:“我儿子在a美读书,我还陪他去看过您的画展……”
“哦?”凌颖看到蒋继平神情上的变化,问道:“小公子叫什么?念大几了?哪个系的?”
“叫许析,刚上大一,油画系的。”
“那比我儿子小一点儿,他大三了……”
车开到了小区停车库里,两人下了车,空旷的室内忽然响起了手机电话铃声。凌颖尴尬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接了起来:“嗯,刚到,这就上来了。”
他挂了电话,面对蒋继平狐疑的神情,无奈地笑道:“对不起,蒋老师,我跟您实话实说,我没喝酒,也没忘带手机,刚才我开车经过大桥就看到您站在那儿,办完事原路返回时见您还在那儿,实在有点不放心,怕您冲动,就把您骗过来了,想姑且让您离河边远一点儿。我没什么恶意,也想感谢您这么热心把我送到家,您跟我上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男人温和而真挚,令人难以拒绝。刚才的一番随意的谈话,也确实分散了蒋继平的注意力,将他从刚才的状态里拽了出来。凌颖又说:“我最近新画了一幅画,您拿回去送给许析吧,就当是我给您赔不是了,您上来跟我取一下?”
蒋继平心中有些感动,说道:“您太客气了。”
两人上楼,凌颖拿钥匙开了门,为蒋继平拿了双拖鞋。蒋继平在凌颖身后弯腰换鞋,听见屋里又走出一人,说道:“爸,你回来啦。”
蒋继平换好鞋起身,正好看见凌颖将儿子搂在怀里亲吻他的侧脸,那男孩看着与许析年龄相仿,对父亲的亲密接触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转过脸也去亲凌颖。他抬起眼看到父亲身后的蒋继平,有点意外,却没有离开父亲怀抱的意思。
蒋继平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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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许析和自己也曾像他们一样亲昵,坦荡地肌肤相亲;如今两人的距离却日渐遥远。
凌颖笑着转过身对蒋继平道:“蒋老师见笑了,我们父子俩平时腻歪惯了。”
凌颖介绍两人认识,凌颖的儿子凌子昂乖乖地叫了声蒋老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静静打量着蒋继平。
凌颖揉揉儿子的脑袋,让他去休息,自己招待蒋继平在客厅坐下,给他泡功夫茶,还温了一壶酒。凌子昂则用托盘端来了几碟下酒菜放到了茶几上。
凌颖笑着夸赞道:“谢谢宝贝。”
凌子昂俯身在父亲嘴角吻了一下说:“爸爸不客气。”
蒋继平低头喝了口茶,觉得可能是凌颖是艺术家,所以家里做派比较西式,而自己不太习惯。凌子昂顺势坐到了地毯上,整个人靠在凌颖的小腿边,径自倒了杯酒喝了起来。凌颖溺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给蒋继平和自己都倒了一杯,一边问道:“……那许析放假回b市了?”
蒋继平眼神黯了黯,端着清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没,他说放假忙,不回去了。”
凌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将一碟小菜推到他跟前说道:“吃点东西垫垫。”
两人交谈不多,酒却下得颇快,多是蒋继平喝的、凌颖给他斟的。凌子昂左右看看两人,不知他们是什么个关系、发生了什么,但看出两人没什么暧昧。他呆得着实无聊,干脆枕在父亲的腿上装起了醉。凌颖低头温柔地拍拍他泛红的脸颊,见他不醒,便半搂半抱地将他提了起来。凌子昂顺势搂住了父亲的脖子,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耍赖撒娇。凌颖早就看出他的小把戏,也不拆穿,笑着吻了吻他烫热的侧脸,一边轻声哄着他往卧室走。
蒋继平一直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两人,直到凌颖回到客厅,才开口道:“你们父子俩感情真好。”
凌颖闻言,微笑道:“他是我的心头肉。老有人说我惯坏了他,但我觉得,我爱他所以疼他,有什么错呢?”
蒋继平茫然地看了看凌颖,然后若有所思地转开了视线。
茶几上的酒菜见底的时候,蒋继平喝得有些多了。凌颖为蒋继平的手机充上了电,刚开机就有人呼入。凌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着“宝贝”二字,他扭头看了看歪倒在沙发的蒋继平,按下了接听键。
许析接到程文的电话,联系了蒋继平带的博士生,从家里找到会场,又找了附近参加会议的学校,许析一遍又一遍地打蒋继平的手机,用户关机的提示音不断地重复,让他的心沉了又沉。
蒋继平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许析没有任何头绪,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契机刺激到了他。听颜月描述,蒋继平离开他住处的时候表现得并无反常,但许析的直觉告诉他,蒋继平的不告而别已是危险信号。
许析骑着自行车,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寻找。他把手机夹在车把上,不停地拨打蒋继平的电话。来电响起的时候许析差点从车上摔下来,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接起了电话,听到对方说父亲只是喝多了。许析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地上,这才放下心来。五感仿佛此刻才回到他的身体里,灌入冷风的胸口阵阵发疼,腿上麻痒发热、软得使不上力。自行车倒在一边,车轮还在慢慢旋转,他将脸埋在手臂里,发出哽咽似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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