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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补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野樱
即使已经出嫁,颜无双仍让梁志喊她“颜五姑娘”,因为,她不想引起任何骚动及注意。
“不,我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过如雪了。”
梁志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沮丧地垂下脑袋,她微蹙眉,“你怎么这么问?又为何看来抑郁寡欢的样子?”
梁志沉沉叹口气,苦涩地道:“原来颜五姑娘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颜无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如雪她被软禁了。”梁志眼眶一红,紧紧握起了拳头。
“什么?”闻言,她大吃一惊。
如雪怎会被软禁?难道她跟梁志私下鱼雁往返的事情被发现了?怎么会呢?
颜无双实在有太多疑问,看了看四周提议道:“梁二公子,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店里闹哄哄地,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梁志点头,走出柜台,引领着她走出店外,转往紧临弄草堂的晒药场。这儿是弄草堂的伙计及炮制药材的师父用来挑拣处理药草及曝晒药材的地方。
晒药场只有墙,出入的地方并未装上门板,但平时除了弄草堂的人,没有闲杂人等进出,非常安静。
颜无双立刻问了原委。这才知道一个多月前,颜府派人带着所有梁志写给颜如雪的书信来到弄草堂交还给他,并转传赵芸娘的口信,要他从今尔后不准再跟颜如雪接触或见面,而颜如雪也自那时起便遭到赵芸娘的软禁,不得出府。
“这……事情怎么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那个将信送返于我的家丁是位还挺客气的小哥……”梁志一脸苦相,“他说好像是如雪不小心弄掉了我写给她的信,竟被夫人身边的嬷嬷捡去,就这样,我们的事便被发现了。”
颜无双听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志长叹,“看来我与如雪有缘无分……”
他知道自家是商户,跟如雪并不是太相配,所以一边与如雪传信,一边也一直在想着法子要让颜夫人认同,愿意将如雪下嫁,谁知……
“不不不,”颜无双有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坚定地说:“梁二公子,千万别这么说也千万别放弃,你跟如雪还有希望呢!”
梁志却是苦笑摇头,“还有希望吗?”
“当然有。”她拍拍胸脯,笑看着他,“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别这样就放弃了,好吗?”
梁志看着她的灿灿黑眸,仿佛在她眸底看见了一丝希望。
“真的吗?”
“当然。”她语气笃定,“我不会让如雪嫁给继慕凡那个坏蛋的,绝对不会。”
“颜五姑娘,你……你真的还有办法?”他仍是半信半疑。
她用力的点点头,“天无绝人之路,你千万别放弃!”
旁人都这么愿意帮忙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确实不该轻言放弃。
想到这里,梁志用力的挤出一抹笑,点点头,“我明白了。”





夫人的补汤 第6章(1)
先去弄草堂见过梁志后,颜无双便赶往万叶织跟碧心会合,并收取寄卖绣品的帐款。
到了万叶织,她才知道自己跟碧心寄售的各式绣品全数卖出,解老板还说开阳第一花魁桑子鱼来过,不只买下她们所有的腰带及披帛,还要解老板传话,请她们至缀紫楼一趟,为她量身订制全套衫裙。
缀紫楼是开阳第一的青楼,里边的姑娘环肥燕瘦皆有,个个貌美,尤其是花魁桑子鱼,桑子鱼花容月貌,气质犹如谪仙不说,还精通琴棋书画。
据说她卖艺不卖身,多少王公贵族、名士巨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期盼着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却都遭到她的拒绝。
桑子鱼是百花之首,若能透过她居中牵线,她们定能找到更多的客人。
只不过缀紫楼是寻欢作乐之地,她要前去,得细细斟酌计划一番。颜无双暗忖。
她每次跟碧心出门,总是穿着朴素便服,又吩咐碧心叫她名字,因此解老板至今不知道她的身分。若他知道她是定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肯定不会说出要她们前往缀紫楼一趟这样的话了。
离开万叶织,她跟碧心便快快的赶回侯府。一进文安院,只见家乐一脸愁色的坐在花厅前的廊上。
一见她们回来,家乐立刻起身上前,“世子夫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世子呢?”
家乐微顿,小声地回答,“世子爷在寝房,不过他今天怪怪的……”
“怪?怎么个怪法?”
“今儿个奴才去厨房取食盒回来,就不见世子爷的踪影,我在侯府遍寻不着他,正想去通知夫人时,他就回来了。”
“然后呢?他去了哪里?”她急问。
“世子爷回来后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待在寝房里,没再出来过。”
听家乐这么一说,颜无双立刻将刚买回来的物品全交给碧心跟家乐,走进寝房。
她轻声喊着,“世子爷,我回来了。”
继慕声没回应她,她蹙起眉,这实在太不寻常。
以往她只要回来,继慕声总是欢天喜地的冲到她面前来,像是跟她分开八辈子后又重逢似的开心。
她疑惑又忧心,飞快地越过屏风,终于看见了他。
他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世子爷?”她轻声喊着,他没应,也没动。
“世子爷?”她趋前两步,又喊,见他依旧没有动静,她的心猛地一抽,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可怕的想象跟画面。
她几个大步奔上前,冲到锦榻前,扑到他身上,“世子爷,别、别……”她急得眼泪都快涌出眼眶了。
她将继慕声翻了过来,却见继慕声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先是一愣,旋即探探他的鼻息,摸摸他的胸口,嘴里喃喃地道:“有呼吸,还温热着……你没事,没事……”说着,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继慕声愣愣地看着她,她这些行为让他一瞬间几乎忘了自己今天所见。
稍早前颜无双跟碧心出门后,继慕声便偷偷的尾随在后。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也知道她出府必定会去见梁志一面,他根本不想目睹那一切,那根本是自讨苦吃,可他那两条腿就是不听脑袋使唤的动了起来。
继慕声看见颜无双跟碧心兵分二路,颜无双前往弄草堂见梁志。他眼睁睁看着她跟梁志走往无人的晒药场喁喁私语;他眼睁睁看着她握着梁志的手;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四目相望,情深意浓……
他恼恨自己走了这么一趟,恼恨自己亲眼看见了这一切,更恼恨自己竟是如此的难受。返回文安院后,他一个人生起闷气,不说话也不想动——直到她进来。
他听出她的声音是多么的忧心焦急,当她扑上来时,他也可以感觉到她是多么的害怕焦虑……
此刻,她看着他,明明余悸犹存,唇角却带着庆幸的笑。她泪流不止的看着他,仿佛他没事是天大的喜事,这惊恐、这喜悦都是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
“你……你活着吧?”颜无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抚摸着他的脸,又哭又笑地道:“是热的、是热的,你活着,还活着……”
她扑到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他,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别吓我,别这样吓我,请你好好活着,求求你……”
听着她这些话,继慕声感到困惑。
她为何觉得他刚才不动是死了?她为何要他好好活着?她为何如此惊恐?她为何认为他会出事?
他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个荒谬的可能——她该不会跟他一样重生回到事情发生之前?
若是如此,在万叶织见到他的时候,她便知道他的身分了吗?她对他这么好,还一直企图治好他的病,是因为她有之前的记忆,也知道那场祸事或许会再发生,所以才做这些想改变他的命运吗?
那么……她的命运呢?她在嫁进侯府之前就已经有心上人,可身为庶女,只能遵从赵芸娘之命嫁给他这个傻瓜,那得以重新来过后,她是否也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跟心上人终成眷属呢?
他多么想成全她,可又多么的不甘心,那些过往的美好记忆,加上重逢之后的点点滴滴,教他越来越难割舍她,越来越陷溺于这份感情。
他无可自拔的爱着她,即使知道她心里另有他人。
看着现在她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因为他,他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他还是个傻子,她就会为他流泪?只要他还是傻子,她就不会离开他?若真如此,他真心想当一辈子的傻子。
但这是多么自私的想法。失去她,他会难受。但占有她,她将永远因为思念那个无法厮守的男人而暗自神伤。
爱一个人,不会希望她流泪,爱一个人,他宁可伤透的是自己的心。
他伸出双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说着让自己心痛的傻话。
“双双,我不会死,别哭……我肚子好饿。”
听见他的话,颜无双立刻起身,抹去眼泪,笑笑的看着他,“世子爷等等,我立刻就去帮你张罗,好吗?”
他用力的点点头,像个傻气的孩子。
这夜,颜无双服侍继慕声更衣就寝后,又就着烛光,在桌前缝制解老板订做的荷包。
继慕声看着她的身影,以及那专注而美丽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已经是世子夫人了,每月都有月银,若不是为了他,实在不需要再用如此辛苦的方式攒钱。她的月银,全数用来给他买昂贵的、上好的药材,分文未用于自身。
她攒钱是为了什么,他大抵可以猜到。
得以再重新来过,她想必盼望着能跟梁志远走高飞吧,就算做一双沦落天涯的可怜鸳鸯,她也要跟梁志厮守终身,对吧?
想到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投入梁志的怀抱,他的心犹如针扎刀割般的难受。
他无法也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可他越是不想,就越是甩脱不掉那可怕的画面……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跟任性,他忽地翻身坐起,以命令的语气对她说:“双双,过来。”
原以为他已睡着的颜无双一愣,疑惑的看向他。“世子爷还没睡?”
他直视她的目光炽热,“过来,我要你陪我睡。”
她每天都跟他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倒也不觉他的要求有什么不妥,不过她正赶工,只好安抚着他,“世子爷听话,先睡,双双马上就来。”
她话才说完,继慕声突然下床并朝她走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床上,放下床帐,与她四目相望。
颜无双本以为他在耍孩子脾气,却又觉得他眼神不同。这眼神她有点熟悉,在他们洞房那晚,他曾这样注视过她。
喔不,此刻他的眼神比那时还要热烈,热得她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
“世子……”她感到惊羞害怕,本能地想逃。
他一把扣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在身下,欺近吻住了她颤动的唇。她本能的挣扎并推着他的胸膛,那抗拒虽不强烈明显,却激起他如火般的征服欲望。
他擒住她的手,嘴唇霸道又强硬的在她水润的唇瓣上碾压,他的另一只手覆在她胸口,扯开她的衣襟,强行揉抚着她起伏急促的酥胸。
她吓坏了,因为他此时的举动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唔!世子爷……”她被他吻得快不能喘息,奋力的别过脸,喘吁吁地拒绝,“不……”
听见她说不,他不知为何地感到恼火,他身体里像有千百匹野马在狂奔着,完全控制不住。
“不准说不。”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两只燃着炽焰的黑眸定定地注视她,语气霸道。
看见他眼底那骇人的欲望,颜无双忍不住颤抖着。她眼底盈着泪光,不敢动也不能动地以讨饶的、无助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头陡地一震,惊觉到自己正对她做着不能原谅的蠢事,猛然抽回手,跳下了床。
正不知如何收拾这残局,突然一声长哨划破夜空——
他脸色一肃,转身捞起一件袍子飞快的穿上,走出寝房。
颜无双傻愣愣的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担心起跑出寝房的继慕声。她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种举动,但她想……他也许也慌了吧?
她连忙起身,整好衣衫,飞快的走到外面。
整座文安院静悄悄的,月光打在地上的青石板,透着淡淡的青光。
继慕声呢?他去哪了?
城北一处宅子的屋顶上,两道黑影静静蛰伏不动,正是继慕声及王梵超二人。
不久前,继慕声在文安院听见的哨声正是来自于王梵超,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一听长哨声便知有急报。
原来,遵照继慕声之命,持续追查继慕凡与洛水城牙人江三郎的王梵超,发现江三郎领着数名外地人趁夜进到开阳城。
他们有两辆马车,车上共有十五名少女,若是寻常的人牙子做买卖,大可白日进城,是以他们的行径十分可疑,但城门守卫的头儿黄平竟未加查问,便开城门放行。
由此可见,江三郎等人早已买通城守,甚至可能多次押送少女进出开阳城。
而王梵超冒险靠近过他们,听见了几人的对谈,这才知道这些少女是被掳来的,便连忙通知了继慕声。
底下,江三郎跟其他几人正押送十五名少女陆续进到屋内,少女们被蒙住眼及口,看不见亦不能发出声音。
“世子爷,”王梵超将声音压到最低,“出手吗?”
为逮到幕后首脑,自己还不能暴露身分,但十五名少女若被送至私娼馆,下场必然悲惨……继慕声正思索着,忽见宅子另一边的屋顶上窜出一个黑影。
王梵超也看见了,两人互视一眼,露出疑惑表情。
“是师父的人?”继慕声问。
王梵超摇头,一脸困惑。
那人也不知是没发现继慕声两人,还是不把他们放心上,纵身一跳,一落地便跟江三郎的同伙打了起来。
江三郎的同伙看来亦不是寻常的地痞,有几把刷子,那个黑衣人双拳难敌四手,一时不能取胜。见状,继慕声跟王梵超立刻蒙面,加入战局。打斗中,三人交换了眼色,确知彼此虽陌生,却是同路人。
一场打斗后,三人将江三郎及其同伙擒下,一一捆绑。
少女们被蒙住眼睛及嘴巴,听到厮杀声早害怕得不得了,十五个人全挤在一起,瑟缩颤抖,像是无助脆弱的小鸡。
不知名的黑衣人、继慕声及王梵超割断了捆绑她们的绳结,拿掉蒙住她们眼口的黑布,少女们见三个蒙面黑衣人,露出害怕的表情。
“孩子们别怕……”黑衣人说道,听那声音是个年轻人,“我……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官兵马上会来,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闻言,继慕声疑惑的看着他。他说官兵马上就来?是已经通知官府了吗?那他为何又要单独行动且隐藏身分?
正想着,忽听外头传来骚动。
“是这座宅子吗?”
“应该没错,快进去!”
一听外面传来官兵的声音,黑衣人对继慕声使了个眼色,然后奔跑起来,朝墙上蹬了几回,跳上了屋顶。
“好身手。”继慕声低声赞道,也跟王梵超一起上了屋顶。




夫人的补汤 第6章(2)
这时,约莫二十名官兵进入宅子,见几个男人被捆绑,一旁还有十五名少女,先是一愣,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头儿,看来线报无误,但究竟是何人将他们擒下?”
“先把这些姑娘带回去,之后再问问她们。”
接着,官兵们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行动困难的江三郎等人及十五名少女离去。
见少女们安全脱身,黑衣人转身便走,继慕声及王梵超立刻尾随其后,三人在屋顶上飞跃,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暗巷里。
黑衣人转身看着两人,拱手一揖,“多谢二位相助。”
“好说。”继慕声一揖,“大家都是同路人。”
“难道阁下也在追查人口买卖一案?”黑衣人问。
“正是。”继慕声取下蒙面巾,直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见他,登时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是你?”
继慕声心头一凛,黑衣人认识他?
感觉到继慕声起疑,对自己有了敌意,黑衣人立刻取下蒙面巾,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继慕声一细看,也吃了一惊。
此刻在他眼前的人名叫齐浩天,平康侯府的庶出世子。平康侯的正室未有子嗣,因此齐浩天虽是妾室所出,仍承继世子之位。
齐浩天性好自由,虽是侯府世子,却不见贵气,只一身侠气。他正直耿介,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在一帮贵族子弟之中,可说是个异数。
他跟继慕声上次见面是在三年前,当时皇太后七十大寿,宫中开宴七昼夜,王公贵胄,文武百官,几乎都按批受邀进到宫中为皇太后祝寿,就连远在边关的继君行都特地回京。
继君行带着继慕声及继慕凡兄弟俩一起进宫为皇太后祝寿,继慕凡却趁着四下无人,怂恿一帮贵公子一起欺凌憨傻的继慕声。
当时因不喜热闹而躲在御花园一隅的齐浩天目睹一切,立刻出手制止,为继慕声解围。事后,他还带着继慕声回到继君行身边,免得他再落单遭欺侮。
继慕声因此对这位正直的平康侯世子印象深刻,而齐浩天也记得他是定安侯府的憨世子,一脸不解困惑,曾经憨傻天真的他,怎会是个武功高强、应对无碍的人。
“你……你真是继慕声?”齐浩天难以置信地问。
“正是,平康侯世子。”继慕声也没想到黑衣人竟是齐浩天。平康侯府在京城,齐浩天不在京里,为何会出现在开阳?而且也在追查人口贩卖的案子?
“三年前在宫中,阁下曾仗义为我解围,一直未能答谢,甚是惭愧。”继慕声说道。
“言重了。”齐浩天谦逊地道。
“官兵是阁下通知的?”继慕声好奇地问。
齐浩天点头,“是的,我一路追查,发现江三郎等人将各地掳来的少女送进开阳城,于是便通报官兵……”
“既然通报官兵,为何不等官兵到来便动手了?”
齐浩天朗朗一笑,“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修理这些恶人罢了。”
闻言,继慕声也笑了,“这位是在下的师父王梵超,亦是庆保镖局的镖师及教头。”
齐浩天向王梵超一揖,“晚辈见过王师父。”
“岂敢?”王梵超赶紧回敬一揖。
“据闻平康侯世子未有官职在身,为何会追查此案?”继慕声委婉客气的问道。
“不瞒你说,”齐浩天实话实说,“在下是奉旨查案的潜行使,正在追查各地少女失踪的案件,已监视江三郎好一些时日,发现他似乎跟开阳城的城官及私娼有所勾结……”
“原来如此。”
齐浩天疑惑的看着他,“你似乎也在追查此案,又是奉谁之命?”
“我是个傻瓜,谁会对我赋予重任?”继慕声自嘲地道。
齐浩天更加困惑,“那么你……”
“我发现舍弟与江三郎过从甚密,又经常出入未经列管的私娼馆,才调查江三郎此人,如今看来,舍弟恐怕亦涉及此案。”
闻言,齐浩天一震,“定安侯府有人涉及此案,恐怕对侯爷的名誉是一大伤害,他半生戎马,战功彪炳,一世英名难道就如此毁了……”
“纵然此事伤及侯府名声,却也不能循私。”继慕声大义凛然道。
齐浩天眼底浮现敬佩景仰,“你能有这等大是大非的胸襟,在下实在敬佩,不知你已查到哪里?”
“崇安知县朱博。”继慕声说,“此人与江三郎等多名人牙子私下往来,府中家妓十数名,列册的却只有三名,恐有不可告人之勾当。”
齐浩天听得心中讶异,面上却不显,只感叹道:“你耳目不少,竟已查到朱博身上,我也正在紧密监控着他……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齐浩天语带试探地道,“既然你我二人都在追查此事,不如齐心合力,交换消息,如何?”
“求之不得。”继慕声十分欣赏齐浩天的为人,自然十分乐意与他结盟。
“关于令弟涉案之事,在下暂不向皇上禀报,若有他法可解,绝不伤了侯府及定安侯的名声。”
继慕声深深一笑,“那么在下便欠世子你一个人情了。”
“好说。”齐浩天笑了笑,“既要结盟,咱们往来也就多了,世子不妨直呼在下的名。”
“正有此意,浩天你也叫我慕声便可。”继慕声说着,先喊了他的名字。
齐浩天露出那略带孩子气的笑容,点点头。
“对了,”齐浩天忽地想起一事,疑惑的看着继慕声,“慕声,你本来不是个傻瓜吗?你是怎么……恢复智力的?”
继慕声先是一顿,然后哈哈大笑,“大概是猪脑袋吃得够多吧!”
“嗄?”
齐浩天一愣一愣的,不解其意。
三人先交换了手头上的消息,又商议好了联系的方式,告别了齐浩天跟王梵超,继慕声返回定安侯府。
避开守卫及巡逻,他返回文安院,一进院落,就见颜无双坐在廊上,低垂着头,身影看起来孤零零的,十分可怜。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她,来到她身侧,她却完全未察觉,抬起眼望向进入文安院的那道月洞门,见没半点声息亦无人影,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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