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秘闻录(寸丝不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十年
黎素那头波涛暗涌,十三这边却风平浪静,自上次在凌九重面前失禁,被众人窥探到他身上的秘密后,凌九重便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十三独自在阁中修补经书,他的身体愈发不好,曾写到入夜,昏迷不醒,第二日亏得阿北来看他,见他面色如灰,趴在案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将人带回去,请了宫中大夫来看,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劳累过度,损耗心脉,开了方子,让他多休息便是。
望川宫中有上院与下院之分,上院负责宫中大小事务,各分坛与宫中联络等,包括望川宫在武林中的蚕食计划,都由上院完成;下院则负责凌九重及宫中众人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消遣玩乐等。
大夫是下院的,看完了十三的病症,急匆匆要走。
阿北拦住他,还想多问几句,大夫为难道:
“阿北少爷,不是我不愿意多留,实在是今日事忙。”
十三让阿北放他走,阿北不听:
“忙什么,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却诸多推辞!”
那大夫犹豫片刻,只好道:
“二位有所不知,前几日宋上者回来了,宫主不知为何,从前虽有过几次,想来滋味寡淡,多半只招上者去说话下棋,今日却急匆匆吩咐下院,为上者调理好身体,清洗干净,晚上送去小楼。我如今抽空过来,这会儿还要回去给宋上者开副方子,将腹内清洗一空,藏污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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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处都洗濯干净了,才好交差。”
阿北见他这样说了,也不好再阻拦,便放他走了。
这老大夫回去即开了方子,宋颜服下,折腾了一整天,似脱胎换骨一般,直至身体轻盈,再无丝毫杂物了,又由凌九重的内侍们伺候着沐浴更衣,临近尾声,一个内侍捧了个托盘,上面是一根冰凉沁人的玉器,做成了男根的模样,外表粗粝,尺寸骇人,那人道:“宫主体恤上者,特准备了玉制男根,请上者先含了,一个时辰后方可取出。”宋颜一看,这玩意儿确实比凌九重的还略小一些,果然称得上体恤了。
有两个男宠上前,将他的红裳掀至腰际,一个跪下,一双手覆上白嫩美臀,轻轻将两瓣往外剥开,舌尖便凑上去,一点一点将露出的穴口舔得松动,待再软一些,便将舌慢慢顶进去,灵活地舔舐内壁,渐渐感到其内有水声滋滋,湿润无比,再忽然一吸,趁着宋颜发出“嗯”的一声,已拾起男根,将其慢慢推入后庭。
宋颜脸色泛红,又有侍者将另一个托盘上的刺玫花,红如烈火,妖艳奔放,宋颜一身红衣,连面纱也是红的,被衬得如快要燃烧般明媚,让人转不开眼。
“这是做什么?”
“上者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红音伺候宫主,却忍不住射了,犯了宫主的忌讳,另有个奴才,竟在浴池边失禁,扫了主子的兴致,因此宫主吩咐下来,每日进去伺候的人,都赏一朵刺玫花。”
宋颜听了,只挑眉一笑,另一个男宠这时才颤巍巍在他面前跪了,将他大敞的衣裳更撩开一些,扶了那根直撅撅的阴茎,含进口中,湿润许久,才上下舔弄,口舌并用,手也不闲着,揉捏如玉双丸。那跪在后面的男宠,为他助兴,慢慢拨动玉制男根,抽插声渐快,如此这般,宋颜直射了数次,最后失禁,污秽之物都泻在了男宠的嘴里,面色绯红,他平日一脸英气,此时媚色却占了上风,那伺候的男宠呼吸粗重,将他茎身舔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滴淫液,宋颜低头去看,却见那男宠的裤子也都湿了,不禁媚笑道:“这样便不行了?你还不如我养在宅子里的那只小母狗。”
那男宠也不说话,只趁着宋颜阴茎尚未完全疲软之时,使出全身解数,舔得他发硬,却又再射不出一滴东西,这时才将红玫瑰的根茎沿着圆润龟头上的尿眼儿,慢慢送下去,刺玫花如其名,茎上都是刺,宋颜忍不住轻颤起来,一声悠远绵长的呻吟,让当场众人又差点再湿了裤子。
待刺玫花在他龟头绽放时,花瓣上还带着清早采摘的露水,宋颜心道,真新鲜。
他是姚霜的儿子,而姚霜,是白望川的表姐,凭着这一点微薄的血缘关系,他被望川宫入门下。他从小辗转于望川宫与聚贤庄之间,如履薄冰,凌九重对他赏识有加,另眼相看。他眉眼有些像白望川,性格也有相似处,凭着这些,宋颜顺利为自己复了仇。
夜半时分,宋颜被抬出凌九重的小楼。他躺在竹床上,四个大汉,分别扛着竹床的四个角,一路颠簸,宋颜悄无声息地拿出凌九重赏他的那颗白色药丸,放在手心把玩许久,却终究没有放入口中。服下了,他便暂时死不了,死不了,他还能见一见想念的人。
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力充沛,并不着急,他要最大限度地多活一些时日,多见他几面。
更深露重,黎素瑟瑟发抖,他一路来到浮屠山西边,赤水附近虽然丛林茂密,却人烟罕至,凝神去听,还能听到野狼哀嚎之音。黎素很冷,他来得急,腹内空空,已经饿昏了头,这赤水边不知为何,似寒潭一般要把人冻住。
黎素咬紧牙关,他低声念阿东的名字,不敢声张,一是怕惊动了望川宫中的人,二是怕惹怒水麒麟,然而效甚微。
黎素很累,他想坐下休息,又怕就此一觉睡过去,勉强靠着树打了个盹,不过半盏茶工夫,一时惊觉,匆忙站起身,狠狠用左手掐了自己的右臂,打起神继续前行。或许是倦意太深,他走路大意,竟一个踉跄,脚被树藤缠住。黎素一用力,想要回脚,不想鞋先脱落了,脚心一凉,接着是火辣辣钻心的痛,他低头一看,脚上被划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这树藤也真够邪门,他正在气头上,从怀里拔出匕首,索性将藤枝斩断,脚不再被束缚,得了自由,然而鲜血却不肯止住,汩汩从脚心溢出来。黎素忍住疼痛,他必须将血止住,水麒麟嗜血,闻到味道,一定会追过来。
黎素重又坐下,将衣裳下摆撕了长长一块布条,正欲包扎伤口,远处又传来狼群哀鸣之音,苍凉绵长,黎素心中一惊,却见一只骨骼粗犷的大手,搭在他肩上,冰凉刺骨,他的心骤然一缩,回过头去望。
这一望,便望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阿东看来是瘦了,下巴上长出些青色戳人的胡渣,残冷的月光洒在他周身,他不说话,形单影只。
黎素眨了眨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便烫在阿东手上,还没等它化开,他忽然一个巴掌打过去,饶是阿东那样壮有力的男人,也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再抬头时,嘴角渐渐溢出了血。
黎素这还是轻的,若他的九节鞭在身上,必定要拿出来狠抽阿东一顿了。
第98章
“说,为什么不声不响离开?”
阿东不说话,他的呼吸开始粗重。
黎素起先还没发觉,又继续道:
“你可知道,你一走了之,阿北他们却要受你连累!”
黎素一抬头,忽然怔住了。阿东是异族人,他的眼睛一直是琥珀色,透明纯粹,黎素与他欢好时,最爱看他的眼睛,看他眼中的自己,还有渐渐变深的眸色,都让他心悸不已。
然而今日,阿东的眸子却不再是琥珀色,黎素后退一步,他望住那双蓝绿色的眼,十分茫然:“阿东,你怎么……”
没有回应,阿东的眸色越来越深,但却是冰冷的,耳边又响起低沉的狼嚎,黎素心慌意乱,他捉住阿东的手掌,用自己去温暖他:“阿东,跟我回去。”
阿东从始至终都不说话,他只是闭上眼,鼻尖挨着黎素的脖颈,轻轻去嗅他身上的味道,那股子熟悉的清淡香气让他安心,他箍住黎素的腰,渐渐将他托起。黎素发现,他已然有了反应。
黎素想要挣脱,但是阿东箍得越来越近,几乎让他窒息。
他已经有些明白,但还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你竟然……偷练了九转乾坤?”
阿东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他的手径自伸进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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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的衣裳内,沿着他优美的腰线抚摸。
黎素这时方才肯定他是走火入魔了,这种情况,是决不能把他带回去了,带回去便是死路一条,自有人会发现阿东的异常。
阿东粗糙的指尖从后背抚到脖颈,垂下眼睛,突然注意到黎素淌着血的右脚,他的瞳孔一缩,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苍凉悲壮,把黎素都震住了,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在黑夜中,他感觉脚上一热,有个柔软濡湿的物件,正沿着他的脚掌一点点移动,如野兽细吻他的脚心,阿东将他脚上的血迹都舔干净了,仍不放开,他将裤子解了,那直撅撅的热物打在黎素大腿根上。
黎素忧心忡忡,现在无心亲热,他将脚回来,同时甩开阿东的手,将他推出一段距离。
然而这个小小的举动似乎惹怒了阿东,他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中,毫不隐藏欲念,竟沿着黎素的腿弯,就此撕开他的衣裳!
阿东平日在黎素面前,向来是足够规矩的,不要说犯上,就连一句话,都从未违逆过他,此番竟不顾黎素的反抗,三两下便撩开衣裳,露出白皙滑腻的胸膛,他大手一扯,外衫连同亵衣顷刻都成了碎片。
黎素要跑,他捉住阿东环在他胸前的手,张口便狠狠咬下去,趁他皱眉时,光裸着身子转身便跑。
然而他怎么能敌得过阿东,这个高大的男人,只迈了三五步,便将人重又捉回来,牢牢压在身下。
他的神情有些困惑,仿佛在问,我的主人,你为什么要跑?
黎素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他的眉毛微微地蹙着,蓝绿色的眼睛里不再是咄咄逼人的光芒,变得温柔和缓,他不再是往日铁人一般的阿东,黎素看出来,他有些伤心了。
黎素的心便也软了,他不是要跑,只是如今不合时宜,阿东走火入魔,他心急如焚……不过,若是阿东,他也认了,他不愿看到阿东伤心。
黎素也伸手去抚阿东,才摸到后背,却大骇道:
“你受伤了?”再仔细一看,阿东果然浑身是伤,一道一道血痕,都结了痂,看上去有段日子了,似乎在水里泡久了,伤口附近有些溃烂,黎素心中一痛,又细细想了,道:“水麒麟被你驯服了?”
阿东不以为意,他不关心其他,他只望住黎素。而黎素摸着他遍体的伤,似无能为力一般,轻轻地为他舔舐。
幕天席地,黎素将双手环在阿东脖子上,他感受到那个滚烫炙热的物件,慢慢沿着他的腿根上移,他望着阿东的眼睛,阿东也在看他,十分专注,蓝绿色的眼睛里全是黎素的倒影。
黎素忽然笑了,他道:
“阿东,我是谁?”
阿东没有说话,回答他的,是缓慢而坚定的挺入,黎素渐渐抬高了腿,他很满意这个答案,因此便仰起头,吻上了阿东的唇。
阿东一定没有想到这个吻会如此甜美,他像嗅到血的兽类,食髓知味,他让黎素喘不过气,二人舌尖相触,渐渐加深这个吻,缠绵不已,鼻息交融,黎素放松身体,迎合阿东。
阿东毕竟是走火入魔,丧失心智了,尝到甜头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处处克制隐忍,为让黎素快乐,可以在他心满意足之后,中途抽身。
阿东握住他细窄的腰,奋力撞击,感到一点点的温暖包裹住他,越来越多,越来越酥麻,密不透风,但他还觉得不够,他想要主人只看他,只在意他,只给他操弄这销魂之处!主人流泪的眼睛美极了,二人结合处渐渐有了水声,阿东低头一看,二人黝黑的耻毛湿润黏腻,缠在一起,黎素挺翘白嫩的臀被拍打出了几道红痕,他一双糙手却雪上加霜,径自覆上左右各一瓣,往外拨弄。只听黎素“嗯”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开口求饶道:“阿东,慢一些,太深了。”
阿东哪里能听进去,他抱了黎素,半坐起来,换了个姿势,黎素由下而上,结结实实坐在阿东身上,他的眼里溢满了泪水,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以往阿东总是顾着他,让他快活,然而今天,他才真真切切知道,那驴玩意儿有多大!
黎素被阿东狠掐着腰,将他的东西全含进去了,只剩下那两粒饱满玉丸,阿东挺腰,黎素按着他的肩,他哭着求阿东,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用额头抵住阿东,气若游丝地道:“相公,放了我。”
阿东却恨不得将那两颗也一并顶入,他用它们磨他的秘处,腰身划着圈儿,一点一点试图挺进,黎素身体里一圈一圈起了涟漪,他抱紧了阿东,身子颤了颤,如一只高贵的天鹅那般仰起了脖子。
然而他又很快坠落,阿东握着他的腰,带他飞起跌坐,耳边“噗噗”的水声,是他决心要逃开,却又被按坐下,反复吞吐吃下那驴玩意儿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黎素只觉得身体深处一股热烫,他被烫的缩了缩身子,觉得里头湿润极了。他不经意间睁开眼,却被阿东的眼神摄住了,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黎素,仿佛黎素是他的所有物,他盯住他犹如盯住一只猎物,那种深沉疯狂的占有欲,直叫黎素心惊。
他根本不相信这里头有什么爱恋思慕的成分在,他想,一定是《九转乾坤》让阿东变成了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他不能再由着阿东的性子来,黎素心里很慌,他要帮阿东活过来,他喘息着,觉得他们还是停止这场颠鸾倒凤比较好。
他趁阿东刚射过,餍足地抚摸他的臀,并不再动作时,再次推开阿东。
这一推,他自己也跌倒在地,黎素来不及站起来,他转过身,跪着向前膝行了几步,他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谁料阿东不声不响出现在他身后,他并不说话,也不阻止,只是像欣赏一出好戏那样,看着黎素一步步艰难地跪爬,他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方才那经过一番温存的销魂之所,正有些白浊液体渐渐滴下来,滴在他遍布青紫淤痕的臀尖上。
这景象刺痛了阿东的眼,他上前几步,蹲下来,一手扯住黎素的青丝,一手箍住他的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黎素背上,难得开了口:“不喜欢?”
黎素有些心惊,他对阿东渐渐失了把握,他还未说话,阿东便又低声道:“你让它流出来了。”
说话的同时,那热硬之物又再次乘风破浪,一路杀了进去,深深地整根没入,黎素只惊呼一声,便就着这个姿势,跪伏在阿东身下,以犬交的姿态,与他紧密相贴,被他彻底占有。
整个晚上,黎素不知被他灌入了多少子孙液。他的嗓子哑了,他不敢再叫,他叫得越凶,被操得越狠,阿东今日再无顾忌,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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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素折腾得死去活来,只剩半条命。黎素忘记自己是怎么求饶的了,他说了很多淫荡话,做了许多讨好阿东的事,然而他的身上全是青紫掐痕,没有一处好的,身后红肿不堪,还流了血。他的眼泪滴在阿东的胸膛上,不知道有没有烫化他的心。
最后,阿东持久爆发了一次,却不肯抽身,他的前胸抵着黎素的后背,就此抱住他,侧身躺着,那驴玩意儿却一直埋在黎素身体里,享受他的抽搐,他的缩,他湿润滑嫩的内里和熨帖极致的温暖,就连黎素每一次呼吸,阿东都能感受到,从性器一路延伸到心。
然而黎素并不快乐,他在此刻,才略微意识到,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阿东,也许在阿东眼里,他只是一个可以践踏的普通人,一颗下贱的棋子,一块能踩过去,得到《九转乾坤》的跳板。
第99章
黎素这块残破的跳板,在清晨的微光中醒过来,身后的人早已不见,他冻得发抖,勉强站起来,像一只刚出生的幼鹿般,腿直哆嗦,又软软地倒下去,最后用手撑着地,才一点点站住了。
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的喉咙很疼,身后那处更是千疮百孔,动一下便钻心地痛,昨晚不仅流了血,黎素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已经肿胀不堪,似要烂了。
不过那白浊液体倒是干涸了,不会如失禁般一股脑全流出来,叫黎素难堪。
他这一生都是光鲜的,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他像个乞丐,像只野狗,像个被人白嫖了一整晚的青楼男妓,但是他心里并不恨阿东,起码一开始,他是心甘情愿的。
有一瞬间,黎素不知道何去何从,他茫然看了看来时的路,觉得遥不可及,但是身后的羊肠小道,又不知通向哪里。
最后,黎素一瘸一拐,他走到上山的那条路附近,从背后敲晕了守卫,扒下其中一个的衣服,为自己换上。
悄无声息地回到庭院中,阿北恰巧从外头回来,与他相遇,见黎素这一身打扮,不由称奇:“主人,您这是……有任务在身?”
黎素嗓子干哑,只得忍痛道:
“你不必多问,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刚下了热水,他觉得浑身都似散架一般,泡在水中便不想出来,双腿之间一片狼藉,身后的伤口在热气氤氲中开始隐隐作痛。
直到水冷了,他才从浴盆中爬出来,哆哆嗦嗦给自己擦干净身子,趴在床上径自上了药,随后便昏睡过去。
小和尚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莲花生,他们一行人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停了,已是晚秋十月,这处林子里开满了木芙蓉,红的似火,白的如雪,摇曳生姿,连胖狐狸都不禁将脑袋伸出车帘,痴痴地看。
修缘猜想,这地方应当距天一教的分坛不远了,否则众人不会如此松懈,越行越慢。
中午黄岐给他送饭,修缘想问莲花生的去向,又怕引得黄岐生疑,只得随口道:“这地方风景大好,我们可是要在此多留些时候?”
黄岐苦笑道:
“你若是喜欢,我便上报教主,他自然会顾着你,多呆些日子也无妨。”
修缘心里冷笑道,多呆些时候,给他磨刀霍霍么?
“不必了,你们这一路也累了,早点赶回去,好各自休息。”
黄岐无话可说,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似的,半天才又道:“也无妨的,前面就是分坛,凿齿早已先到一步,教主也去打点了,稍后会回来与我们会合。”说完见修缘坐下吃饭,便退了出去,与叶蓉等人守在外头等。
修缘自同莲花生一道,与被软禁并无二致,就算莲花生化作平安,二人情投意合,他也不甘心就此沦为魔教禁脔,更何况他现在早已心如死灰。
他心里开始默默算计。
有甚么事值得莲花生亲自过问,连凿齿也一起带去了。凿齿一出,必是为了震慑旁人。修缘想来想去,想到先前在山上别院中,莲花生捉了包括少林方丈在内的一干人等,可见将凿齿带去,多半是为了看守他们。
如果西南那几个门派中诸位高手都被转移到分坛,凿齿也去看守,想必莲花生是要有大动作了。
修缘左思右想,最后目光落到了趴在角落里玩尾巴的胖狐狸身上。
他走过去,蹲在狐狸旁边,捉住了它的尾巴,放在手心里一边抚摸,一边道:“阿呆,你愿意帮我么?”
这一日,林子中不断有笛音绕耳,悲凉苍茫,叶蓉一干人在外头守着,听到了,不由动容,对黄岐道:“首领,那小和尚……”
黄岐摇摇头:
“莫管他,教主还未回来,我们做不得主。”
叶蓉当他形单影只,思念教主,午膳时还给他加了菜,也将胖狐狸抱走,喂了些好的。
谁知呆狐狸吃得太饱,懒洋洋地坐在林子里晒太阳,抱着肚子,不时甩一甩尾巴,十分惬意的样子。
到了傍晚,大概食物都消了,这狐狸又活泼起来,身子看上去轻盈一些,钻进花丛中扑了几次蝴蝶,没有扑到,却也不恼,又成了辣手摧花,接连咬了好几朵盛开的木芙蓉,嚼了半晌,似乎没有味道,花瓣散了一地,又咬了一朵更大的,飞奔到车中,送到修缘面前,修缘将车帘掀开,看到林子里的落花的惨状,不由拎起狐狸的尾巴,将它倒提过来,道:“你这呆子,只懂得糟蹋!”
狐狸呜呜直叫,修缘顺势下了马车,叶蓉犹豫着要去阻拦,莲花生不在,他们虽在此地稍事休息,但却更要对修缘严加看管。
黄岐却道:
“罢了,连赤仙使都觉得无趣,更何况活生生一个人!便让他们在林中散散心,只要不走出林子便可。”
修缘将马车上的横笛拿出来,席地而坐,笛音悠远悲戚,叶蓉实在受不住,便同大汉坐回了车上,黄岐望了片刻,也一并上去了。
这狐狸倒是好运气,蝴蝶蜻蜓没扑成,半晌,嘴上却叼了一只受伤的白鸽回来。
它甩了尾巴,将白鸽叼到修缘脚边,邀功似的用尖耳朵蹭了蹭修缘的手背。
修缘捧起白鸽,看了看它的脚,心下了然,提高了声音对狐狸道:“阿呆,你杀戮之心太重,它可是被你咬伤的?”
胖狐狸委屈地抱住尾巴,舔了舔白鸽受伤的翅膀,那模样似乎在说,它虽摧残了几朵娇花,却不至于伤了一只鸽子。
修缘又道:
“也是,它在天上飞,你想咬也咬不得,这样说来,却是我错怪你了。”
那狐狸竖起大尾巴,十分赞同。
武林秘闻录(寸丝不挂) 分卷阅读110
叶蓉看了半晌,放下车帘对黄岐道:
“首领,他们捡了只鸽子,看样子,应当是信鸽。”
黄岐想了想,道:
“你出去看看。”
叶蓉下了马车,走到修缘身边,对他道:
“修缘师父,你莫让我为难。”
修缘笑了笑,对叶蓉双手合十作了个揖,道:
“施主折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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