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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乔若娇得意之色难掩,她打开一盒,用指尖稍稍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一闻才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胭脂,‘洛儿殷’知道吧?听说就连宫里头的贵人们也难得几份呢!”
魏茗香神色敛了敛:“那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若素埋头刻着一块羊脂玉,手中的道具实在不适手,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手就开始发疼发红了。
乔若娇见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带来的‘奇珍’,难失望,又拿出了她今天知晓的另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她无视魏茗香,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道:“素表妹,你猜今个儿谁又归省了?”
归省?
乔家出了闺阁的女儿家,除了已故的乔莫宁,就只剩下乔莫仪和乔若婉,而千娇万宠的淑妃娘娘岂会这般毫无动静的归省?
若素抬眸轻瞟了乔若娇一眼:“是大表姐呗!”
乔若娇‘啊’了一下,眨巴着大眼,抿了抿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若素干脆吩咐巧云将还没雕好的羊脂玉了起来,有乔若娇在,她便无安宁可言:“......我猜的。”
乔若娇好像来了兴致,她对旁人的事总是格外关注:“那你再猜猜,她为何又回府了?”
这等后院家常,若素实是没有兴趣。
可乔若婉为何又回来了?
“还能为什么,定是与表姐夫拌嘴了!”若素清越的嗓音在花厅响起,带着夏日徐风般的愉悦,仿佛文天佑和乔若婉之间的任何矛盾都能引起她无端的好心情。
这不过是她用来应付乔若娇的一句戏言。
乔若娇素来不喜乔若婉的强横,闻言便是捧腹大笑。
可下一刻,花厅便陷入诡异的安静。
乔若娇像被噎着了,直咽着口水,目光就如见了猫的耗子。
魏茗香垂着头,情不自禁的羞怯。
若素是面对着此二人坐着的,见此景,不用猜也知道身后来人了,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既然听都听见了,她也没必要伪装良善。
“娇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表姐夫那般鬼蜮一样的指挥使大人,大表姐整日伺候前后,也是辛苦的。”
少女看似无知,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差理。
乔若娇闻言,表情比喝了苦药还要难看。
当着铁面冷心,杀人如麻的锦衣卫统领说他的后院之事,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的时间太长了吧?
若素继续道:“我看这‘洛儿殷’还是送给大表姐吧,你瞧她那张脸,看似风华绝代,实则已是朱颜老去。”
彼时,乔若婉在文天佑面前,每每都是装作无比善良大度,若素实在是厌极了那张脸,可她又拿什么和她对抗?
换言之,上一世的自己过于懦弱,她也不想,更不削于对抗。
可如今,身体里那股子总是想冲破世俗的悸动,令得她一次又一次想去撕破那些个伪善之人的嘴脸。
机会来了,当然要抓住!
若素自顾自的,将煽风点火发挥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大表姐总是往府里跑也不是办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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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进门这么些年了,也没给表姐夫添个一儿半女,也不知是存心还是另有他意?表姐夫仪表堂堂,风度卓然,这样的男子又岂是大表姐能驾驭的!对了,我听说二舅妈家有个远房表亲和大表姐是青梅竹马,可后来却被表姐夫的提亲给硬生生打断了。”
乔若娇越听越糊涂,前一刻还在说文天佑鬼蜮一样的人,怎么又成了飘飘公子了?还扯到了乔若婉的陈年旧事?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却又似乎带着莫名兴奋的嗓音传来:“哦?是么?”
小姨子当着旁人的面,如此夸赞表姐夫?还对表姐圈圈点点?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怎么做!
可眼前这女孩又绝非是一个胸无点墨之人!
文天佑几步便走进,身上还是穿着那套御赐的血红色麒麟服,玉带皂靴,清眉冷目,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股与这个时节截然相反的温度。
若素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转身一脸的诧异,更是惊悚无比的看着文天佑,声音颤颤道:“大....表姐夫!”
文天佑脚步一顿,心中冷笑,杀了人都是镇静无比的,这会又是佯装给谁看呢?
他长身而立,挡去了厅外的高阳,目光灼灼之下,他突然无声的笑了。
不懂,终是看不懂她!
此刻,魏茗香和乔若娇垂着脑袋,望着案几之上的茶点,谁也不敢吭声。
文天佑是外男,本是不方便进后院的,他从腰间取出一把西域小刀递了过来:“你的!拿回去吧。”语气像是怒了。
若素当真听的话接过小刀,可那一瞬间,分明感受到一股力道从刀柄传来,她根本拉不动。
可也只是一瞬间,文天佑旋即放开了手。
若素手中握着还残留着余温的西域小刀,模样既是感激,又是敬畏道:“多谢大表姐夫,方才....方才有关大表姐的事..不是真的。”
文天佑又是冷笑,他自然清楚若素不是真心感谢自己,更加不关心乔若婉的旧情人。
罢了。
且随她去吧,反正他今日此举也是做戏。
“呵呵---你一会这样说,一会又那般讲,我到底信哪次呢?”文天佑笑的时候,连日光都停滞了。
这个人实在罕见的笑,魏茗香只是一眼,便红了脸。
若素和他面对面站着,莹白如月的脸宁静如斯。
她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吧?挑拨离间?为何?针对乔若婉?还是别有用意?
文天佑好整以暇的盯视了她一眼又道:“你若不说,我可都当真了。”
若素心中腹诽:你最好全都当真了!
“我....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女孩儿看似语无伦次,可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却是入了文天佑的眼。
他忽的,又是一种压抑不了的喜悦从嘴角盈溢而出:“可惜,我已经当真了。”
乔若娇闻言,皱了皱眉,长姐与陶家表亲确有一段竹马情,怎么长姐夫知道后反倒如此开心?
她彻底迷糊了.....
后院不是久留之地,文天佑很快便离开了。
他这一走,翠玉阁乔若婉便得知了他亲自送还小刀的事情,心中堵闷不堪。
乔若娇却更是对若素加以敬佩:“素表妹,你怎么连大表姐夫也敢得罪!你知道不知就连他与我长姐成亲那日,也不知是什么人激怒了他,还连杀了文家好几个奴仆!”
这事她还真是不知!
不过,他杀不杀人又与自己何干!
若素回了心神,将西域小刀重新放回荷包中。
与文天佑正面交锋多少还会令她心神不定。
过去的事全当一场黄粱梦吧,醒了就好了。
另一边,魏茗香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看着若素的神色也不一样了,这是女子和女子之间无法消融的抵触。()
第102章显名(4700字
七月仲夏,星星点点的玉簪花爬满了藤架。
风一吹,幽香绕鼻。
内室放置了年前冬日里存在地窖的冰块,莫雅居本是依山傍水而建的宅子,眼下犹是清凉。
“小姐,您的信。”巧燕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大漆方盘,上面摆着紫罗兰掺金丝璎珞:“小姐,您都雕了好些日子了,是要打算送给谁的?”
若素吹了吹指尖的白色粉末,神情关注的勾勒着羊脂玉的边角,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再挂上璎珞便能拿出的手。
“小姐,奴婢怎滴从未见过您会这活计?”巧燕凑了过来,拿着锦帕给若素拭了拭鬓角的细汗。
若素也乏了,这具身子骨实在禁不起半点操劳,可不像她前世,那会子乔二爷生辰,她也亲手雕了一件相禄寿喜的玉佩,可乔二爷连看都没看一眼,反倒大赞乔若婉的绣的《拜月亭》中的唱词。
她整整花了小半年的功夫,手皮子都磨出了泡,也抵不上嫡长女几日的针线活。
再后来,她知道不是她不够优秀,而仅仅是因为她只是庶女!
仅此而已!
“缨穗系好再拿来给我。”若素吩咐巧云将已完工的羊脂玉系上紫罗兰掺金丝璎珞,她美眸无波无澜,转尔接过巧燕手里的信。
入眼是游龙走凤的字迹。
这个字迹她认得!
王重林?
莫不是五娘有下落了?
只要找到五娘,当年柳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便可真相大白。
若素打发霓裳和霓月出了月门,这才拆开了信笺。
“小姐?可是大人寄来的?”巧燕问道,她向来口无遮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家小姐如今的处境,遂又道:“好生奇怪,前些日子不都是褚世子传信的么?怎么今日-是回事处的人送来的?”
若素漫不经心的看了巧云一眼,继而风轻云淡的对巧燕道:“怎么?你可是想那褚辰身侧的护卫了?”
提及王璞,巧燕腮红耳赤,很快便是期期艾艾,语不成词:“奴...婢....奴婢这就给老老祖宗送药过去。”
若素见状,脸上漫着流光溢的浅笑。
一笑春风慢,二笑韶华吟。
巧云发觉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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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出落的是愈发的清媚,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护着她。
“走,今日-随我出府。”若素站起身,径直走到鸡翅木的妆奁前,亲自挑了串赤红色的玛瑙珠子,她如今还未及笄,梳的是双丫髻,绑上这样的串珠最是合适。
巧云不解道:“小姐,这次不易容了?”
何止不易容?她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白若素的存在!
尤其是让那些个人奸佞阴暗之人。
“今天是个大日子,替我梳发更衣!”若素吩咐道。
巧云虽还未听明,可小姐的意思便是她的天,于是她特意挑了件水粉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这种颜色最适少女,衬得若素荷花苞一样的娇艳。
很快,两个护院便去后院马房套了马,备了一辆闺阁女儿家常用的翠盖珠缨的华车。
仲夏酷热,马车的帘子换成了滚雪细纱,乔魏远款步迈至影壁时,目光不经意间恰好瞥见了马车里的女孩儿。
他驻足蹙起了眉,燥热令得他对权势和血-腥的渴望达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可他也十分清醒知道,要想随心所欲的过活,权势才是唯一途径。
待得纵横辟阖之日,别说一个区区表小姐,就连乔府嫡长女,他也能圈起来任意血染!
“三少爷?表小姐已经走远了。”福林在他身后轻唤道,心想敢动手打自家主子的人也只有白家姑娘了。
乔魏远明眸若波,却在骄阳之下,显出别样的阴寒。
青年身形消瘦,束手而立时,挺拔如松,望着视野绝佳的天际半晌,才沉沉道:“不过如此!”
“三弟是在说‘谁’不过如此?”乔若婉已经留意乔魏远好些日子里,这个曾经的庶弟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彼时,她碍于乔魏远是二房唯一的男嗣,待他也是极好,甚至挑破他去嫉恨柳姨娘和乔若素。
可不知为何,这个孩子似乎永远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再多好处,也始终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的主儿。
眼下更是难以捉摸的孤僻性子。
乔魏远漠然侧身,淡淡道:“原来是长姐。”
乔若婉身后跟着乔家的小丫鬟,那丫鬟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挡去了乔若婉头顶的炎日。
“三弟方才看见谁了?”乔若婉再次明知故问。
乔魏远眯了眯眼,身形已经高过乔若婉不少,分明是少年俊逸的脸庞,却无端生出威压之意:“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他提步往垂花门走去,留了一句话在身后:“长姐好自为之!”
乔若婉闻言,脸色骤然煞白,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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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府离‘金镶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因马车上备了冰块,若素并不是很热。
一踏入铺子,便有管事迎了上来:“白姑娘来了!少东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若素随着管事上了后院的小阁,华庭里,树荫匝地,青竹伴着梧桐将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
进了厅堂,王重林和甄剑正静坐对弈。
“表妹可算是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招棋可还有活路?”王重林桃花眼透着摄人心脾般的绮丽笑意。
这样的男子应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才是!
若素暗自腹诽着朝着案几旁走了过去,她发现甄剑似有意无视她的存在,却也有些期待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水晶棋盘,白玉黑玛瑙,颗颗晶亮,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能得来这样一套棋子?
“呵呵...原来师傅还是个对弈高手,我还以为您只会开药救人呢!”女孩儿笑声如朱雨落盘,一声‘师傅’叫的甄剑连骨头都软了。
这可比‘神医’二字要悦耳的多啊!
甄剑摸了摸八角山羊胡,冷不丁的抬头看了一言若素,个这样的小徒儿也不算丢了颜面,他振振道:“你这个白家丫头,我先前的药方可是救了你,亦是有恩与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诓骗我你为徒!这....这也罢了!你...你还非要为师请你过来才罢休是吧!”
话至此,王重林以拳抵唇,轻嗑了几声:“咳咳...我还未与表妹说明,神医已然答应徒的事,故而这次怪不得表妹!”
甄剑刷的一下,目光呆滞!
有一种叫做‘颜面尽失’之感跃然脸上,连光洁的脸皮也透着红了。
若素以帕子捂着唇轻笑,转尔小脸蓦然严肃的跪下,百褶凤尾裙的裙摆如莲花般铺散开来,压襟落地,轻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若素双膝跪地,微低着头,玛瑙珠串落在她白脂一样的耳垂边,静静的跪着,乖巧的不像话。
甄剑游历天下数十年,却从未和小姑娘家打过交道,俨然被若素突如其来的隆重和正式刺激的不轻。
他的嘴角已经不知道是何表情了,只是捋着他的山羊胡,眨巴着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眼,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若素抬起小脸,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已经雕好的羊脂玉出来,雕的是一只饕餮,样子虽算不得致,却还可以看出大致的模样。
甄剑的目光落在若素白葱指上的醒目的红痕时,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又抿住。
像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小人儿,雕出这样一件玉器实在不简单。
可见她真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师傅,徒儿人微身轻,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待得父亲回京,定会好生感激师傅大恩。”若素笑盈盈的将玉佩放在甄剑的手上。
这个时候,甄剑哪里还有什么‘矜持’一说!
赶紧扶起小徒儿要紧。
循循寒暄一番,王重林道:“乔家嫡长女昨日/来求医,我便特意送了信告知与你,是医还是不医?”
王重林的话令得若素难起了另眼相看之意,以她单方面对王重林的了解,他不算是个恶人,医人救命又是大夫的天职,怎么还要问她的意见了?”
“可是不孕之症?”若素问道,乔若婉除了不能生育,还会有什么病?
甄剑靠在东坡椅上,拿起一枚黑色棋子,踌躇了片刻又放了下去:“此妇绝非一般人,我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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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虽历代奉行岐黄之术,却也有一类人不医。”
若素已是神医的徒弟,自然要严记组训,遂问:“师傅,哪一类人?”
甄剑很喜欢小徒儿的聪明劲,便道:“残害无辜的人!”
一语中的!
若素抿了抿唇,长而曲卷的睫毛敛了敛,轻声问道:“师傅,徒儿...也是杀过人的。”想必甄剑是知道的。
“无妨,那种人该死!”
甄剑语罢,颇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还真不愧是他甄氏一门的弟子,小小年纪,便有惩恶扬善的功德。
若素也不打算再纠结曹贵迁之死,发生的事已然无法改变,过多纠结也是无益。
况且,乔若婉不是正在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么?
曹贵迁虽死在自己手上,可造成这一因果的人当属她乔若婉才对!
“你寄居乔府本是无奈之举,乔家嫡长女绝非是你所见到的那种人,平日不要与她走的过近。”甄剑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可若素听得出来是对她的关心。
难道甄剑也知道乔若婉的为人?
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是你表亲,师傅可看在你非面子上,给她诊治一回,只此一次!”甄剑又道,在小徒儿面前,留下个大度的印象实在太重要了。
若素万万没有料到甄剑可以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祖训,有一种被人珍视的错觉,她转念一想,美眸泛着狡黠道:“师傅,您的意思是大表姐‘手不干净’?”
王重林是个地道的买卖人,自幼秉承‘唯利是图’,而他最喜集的并非是金钱,而是‘人’!
或是奇人,或是异士,但凡是出众卓然的,他都会去威逼或利诱,让其成为王家门客。
别看王重林整日里只知玩香弄玉,实则最是鹰觑鹄望。
乔家后院的事,他就算不想知道,也因某种特殊的途径,乔若婉的‘名声’早就耳熟能详。
“神医既然已经了表妹为徒,就暂且留在京城,回春堂还望神医多多扶持。”王重林岔开了话题,在他眼中,若素就像是仲夏荷叶上剔透的露珠子,那些个污杂之事还是不要让她知晓的好。
甄剑点了点头,在王重林手上已经栽了一次,如今又栽在小徒儿手里,他的江湖游侠儿的春秋大梦也该断了。
另一边,若素微微凛神,她听出了王重林是有意避开乔若婉不谈,虽不知为何,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是没想到回春堂也是王家的产业!
师徒二人稍作闲谈,临行之前,甄剑送了若素一本蓝壳的小册子:“丫头,你资质过人,这本书就暂且赠与你研读,若有不明理的地方,来回春堂找为师即可。”
若素本想询问一下有关五娘的下落,可王重林并未提及,想必还没有着落,他特地捎信告之自己乔若婉求医之事,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眼下还是不要催促的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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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离开‘金镶玉’不久,王重林便让管事将神医徒的消息传散了开去,王家最是不缺传播消息的路子,酒家,饭庄,运河甚至是城郊的田庄都有王家的份子。
管事屈身不解道:“公子,您此举是为了二姑奶奶还是?”王家从来都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王重林的书房有着商贾之户的独有特色,临窗放置了一张紫檀木案桌,上面摆了青花笔洗、汝窑的笔山,一方澄泥砚砚台。
他站的笔直,手里头的银狼毫笔晕着墨汁,洋洋洒洒两个字跃然纸上“显名”!
“姑母是个何等聪慧的人,岂会真的用得着我帮衬?”王重林好看的唇形微微上扬,桃花眼更是风波流转,那股子红尘韵味随着笔之际,突转成了风尘物外的味道。
他继而又道:“我王家的人个个都是绝顶的聪明,尤其是美貌的聪明人,更要配上这世间不同于旁人的名望!”
什么劳什子深闺小姐,就算是御赐的命妇,也抵不上神医之徒来的令世人敬仰。
甄氏更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白家姑娘今后怕是会成为这天底下唯一一个女神医了。
管事似懂非懂,更不明白白家姑娘与王家又有何干系,却依旧点头称是:“公子高见,是我愚钝了。”
翌日,天下第一名医破例徒之事传遍了京城。
而其徒白若素更是成了百姓饭后闲聊的谈资。
小小年纪,亲手杀了京城恶霸之一的曹贵迁不说,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招数,说服了神医其为徒。
翠玉阁,乔若婉一脸的诧异,连刚出锅的佛跳墙也无法引起她丝毫的食欲。
乔若婉在乔府小住了一阵子,依旧没有返回文家,陶氏对外宣称是自己思女心切,这才多留了她几日。
陶氏讪讪道:“你也别灰心,神医不见你也是常理,我听说就连宫里头的贵人也难得请得动他,这会儿既然白若素那丫头得了好运,你不凡去求求她,兴许看在她的份上,神医就肯医治你了?”
此言一出,乔若婉手头的青瓷描金的小勺哗然落下,砸进瓷碗里,发出青瓷相撞的脆响。
“求她?母亲!您让我去求她!她算个什么东西?”乔若婉受不了这种身份差异的变化。
‘恨’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情,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戒掉,甚至你根本就不知为何会恨!
她活了二十余载,只有旁人求她的份。
当年,她所嫉恨的三妹跪在地上求她的场景,当真是大快人心。
“我的女儿啊!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子嗣重要还是你一时之气重要?她就是个小妮子,哄哄也就能听你的话了。”陶氏连连劝道,乔若婉一日生不下文天佑的孩子,她也跟着担心一日。
乔若婉抿唇未语,就算神医真的医治了她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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