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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夜森林
叶林生将手指放在嘴唇,嘘了一声。越听,越是好笑。他嘴角勾起,笑出声来,“他在唤……洛河。”
华印席见此,皱了皱眉,“唤洛河的名字吗?”
叶林生未答,华印席低眉思索了片刻,“洛河身负星图,还放言说要盗取乾坤石,又传盗走上清至宝……那时镜,不会也在他手上吧?难不成华意休真的盗了时镜,结果却被洛河给强占了宝贝?”
没有人回答华印席的问题,当然他也不需要谁回答。
叶林生一直看着易休,神色莫辨。
当易休睁开眼,当易休拉住他的手,虚弱地问他,“洛河呢?”
叶林生勾起恶意的微笑,轻道,“你不是早知道了?他扔下你,远走高飞了。”
易休痛苦地皱眉,牵动手上的锁链,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身体脆弱地蜷缩起来。
“洛河……洛河呢?”
他不信,不信洛河会扔下他。
洛河答应他的,洛河答应他要陪着他,不会送他离开的。
“他扔下了你,他不要你了。”
看着易休痛苦的表情,叶林生只觉得兴奋得难以自已。终于,终于华意休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吧?求而不得的痛苦,不该只有他一个人品尝。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他不要你了。”
“不!”
易休眼中那一道猩红裂痕瞬间张开,几乎侵占他一半眼球。狂暴的灵力激烈地躁动着,一涌而出,猛地将叶林生打开。
然而,打中叶林生的力量仅占少数。易休体内大多灵力都拴着手腕上的铁链流走,消失无踪。
到底是赤炎狱第九层,怎么可能让罪犯有反抗的余力?那铁链显然是特制,连接着牢狱穹顶上的秘阵。锁住罪犯的同时,还能吸其灵力,使之无力逃脱。
移骨阵已成了大半,渐渐开始运转。最大限度地刺激着阵中之人的经脉骨肉,以激发其体内所有潜力。
阵中之人,灵力暴涨的同时,也被源源不断地抽空。这样无限度的压榨,要持续整整一天一夜。
“唔……”
被打开的叶林生吐出一口鲜血,从地上站起。
抹去嘴角血液,拍了拍身上灰尘。他看易休的眼神,阴狠而恶毒。
“换骨阵得加强。”
顿了顿,又道,“只锁双手显然不够,再锁住他的脖子,他的双腿。”
华印席也看到了刚才易休爆发出来的力量,对叶林生的话是赞同的。看向随行的八人,点了点头,“按他说的做。”
第88章相见2
赤炎狱第九层,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巨大的图阵中间有亮光。
图阵中间一人被五根粗、长的锁链锁住,蜷缩着的身体瑟瑟发抖。“嗡嗡”的阵法运行声中,那人的皮肤渗出点点血迹,将衣服染红染湿。
在阵法作用下,再痛再累,灵力透支,人也不会晕过去。意识会保持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易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这样的煎熬还有多久。
那日他醒来,抱着他的人是布岱,不是洛河。他不愿相信是洛河将他交出的。他不信,死也不信。
浑浑噩噩一个月,他很少听到外界的消息。他不知道洛河怎样了,也不知道洛河在哪里。曾试图逃离,灵力却被布岱封印,无法使用。
叶林生说洛河不要他了,他同样不信。
他知道叶林生是洛河手下的人,他知道叶林生很受洛河器重。但他还是不信。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还有多久,直到安静中响起轻微的脚步。有人来了。
“必须提前了,那妖孽不知搞什么鬼,竟把古剑宗的人引来调查。”
粗犷的声音响起。易休记得,声音的主人是烈焰峰峰主华印席。
“才过去半夜,若是灵力腾空不干净,恐怕会换骨失败。”
这个声音,是之前八个布阵人之一。
来了九人,叶林生没有来。
易休趴伏在地上,静悄悄地,不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大脑太清醒了,以至于除去抵抗全身蚀骨疼痛的力,竟还有余力去想别的事情。例如,如何自救脱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提前进行,完成后立刻关闭九层赤炎狱。”
华印席果断道。
他怀里抱着一娇小女子,那是曾经最黏易休的小师妹华苗苗。
华苗苗从小被宠大,出身够高,资质却太过低劣。这导致她骄傲跋扈,却也异常自卑。当华印席告诉她,可以改变她的资质时,她是高兴的。即便那个方法,会伤害到别人。
唯一的问题是,华苗苗不愿踏入赤炎狱半步。
华苗苗因为幼时顽劣,曾误入赤炎狱。见过赤炎狱的惨景之后,她便再不敢踏入赤炎狱。甚至连父亲掌下烈焰峰,也少去了。
此次换骨,她并没有因为对象是曾经喜欢的阿休哥而拒绝。华意休是魔道,不是吗?在被处决前,将灵根换给她,也算积德了吧。
可她不愿踏入换骨之地。她就是这么任性,任华印席如何劝说,她都不听。
无奈,华印席只得用药,令她昏睡。
八个布阵之人未再多言,开始按华印席的吩咐行动。
黑暗的第九层牢狱,穹顶突然亮起层层火光。这个时候才看清,赤炎狱第九层的穹顶,是由累累白骨垒成。那层层火光,从白骨手中、骷髅眼洞和嘴洞里漏出,犹如含恨的罪人怨愤的魂光。
移骨阵分两部分,一大一小的圆拼成葫芦形。易休被锁在大圆中心,而华苗苗被放入小圆中凸出的平台上。
华苗苗此刻昏迷不醒,看华印席的样子,怕也没打算将她唤醒。也是,只看一眼穹顶白骨,苗苗小姐就会被吓哭吧?
“哗啦啦”,锁链轻响。
易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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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肢被锁链拉开。
如何自救?
易休紧闭着双眼,脑子疯狂地转动。
挣脱不了,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呼救无效,在第九层牢狱,再大的声音也传不出去,而且即便传出去了,谁能救他?
但不能放弃。
易休试着控制灵力在身体的流动,试着阻止锁链从他体、内抽取灵力。传承的力量也调动起来吧,虽然一旦调动起来,再压下去就难了。首要的是保住性命,其他的,等出去找到洛河再说吧。
移骨阵已经完全开启,主持施展换骨术者拿起锋利的小刀。那小刀刃口凸出,类似现代的手术刀,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光线。
“开始了。”
那人走到阵中易休身边,站在一个特地的位置,避受移骨阵牵连。
如何自救?
灵力依旧被锁链吸吞噬,易休只能控制很小的部分。
当尖锐的小刀触及肌肤,易休试图用灵力形成阻力。可是那小刀刀身亦带有灵力,轻轻一划,便将他的灵力冲开。
无可奈何,此刻的易休犹如案板上的鱼肉。
只能放弃了吧。
易休嘴角勾起苦笑。
好难过,最后的时刻,却不是与洛河一起度过。
但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只要想着洛河也好吧。不要被恐惧打败,他这一生,从小便在恐惧绝望中度过,还有什么恐惧能打败他呢?他要想着洛河,想着洛河就好。
洛河漂亮的眉眼,生气的样子,高兴的样子,皱眉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洛河柔软的嘴唇,亲吻他额头的时候;洛河温暖的手心,手心紧贴他脸侧的时候;洛河宽阔的胸膛,跳动的心脏,在他耳边响动的时候……
一幕幕,在微睁的眼眸前幻化闪现。易休嘴角勾了勾,明明痛到极致,面上神情竟带着一丝幸福。
口中无力地呢喃着洛河的名字,易休想,如果有来世……如果还能有来世,还是想遇到他。
而就在易休闭上眼睛,放弃抵抗的时候,头顶突然想起一声巨响。火光晃动,穹顶掉下厚厚的沙石。持刀施术者,动作戛然而止。
“咚!”
第九层的门,被人强力破开。
“怎么回事?!!”
华印席怒喝着问道。
他在赤炎狱每一层都安排了守卫,那些守卫都是烈焰峰排得上名的高手。即便有人硬闯,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闯进来!
快步走向门口,欲查清状况。却见三人被扔到他脚下正是他安排在第九层门外的守卫者。
石门被强力破开,灰尘扑散,遮挡了视线。但华印席还是看清楚了,从灰尘中走来的一人。
“布岱?你闯到我的地盘,究竟意欲何为?”
华印席手上捏出一个火诀,猛地化出一个火球。他怒喝一声,将火球推出,直击向走过来那人。
那人身形颀长,头顶玉冠,腰佩千机峰峰主符牌,身着琼华正式的道服。道服素白,领口和袖口有银色暗纹,是千机峰常见的低调制式。缓步行来,其势凛然,丝毫不为那烈火球所扰。
火球迎面冲过去,照亮那人俊秀的容颜。面上没有平日常见的略显轻浮的微笑,只余令人不敢直视的肃然。
来者的确是那位隐峰人一提起就头疼的不呆师叔。只是谁也没想到,不呆也有这样严肃的时候。
火球在布岱身前一米之处陡然破灭,布岱眼睛都没眨一下。
“印席,手吧。你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已呈掌门阅示。阵术师宁言契已认罪伏法,记录你罪行的仙度水晶也被公开,证据确凿,你难逃审判。”
华印席闻言,却张狂地笑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你?你早看我不顺眼,处处用隐峰势力挟制于我,如今竟如此无耻,还想诬赖我吗?”
华印席话虽如此,其实阵脚已乱。他当然知道,宁言契手上握有他多少证据。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若是被父亲知道,身为掌门的父亲非但不会保下自己,恐怕会还会亲手大义灭亲吧?他更知道,隐峰布岱出手,他绝无逃跑的可能。
可是,他不甘心!叫他束手就擒,他不甘心!
布岱看着华印席,眼底平静无波。他本性凉薄,对感情看得极淡。除了一个布止,还没有谁让他情绪起伏过。华印席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也仅此而已。劝也劝了,华印席不愿接受现实,时间会让他接受的。
这些年,布岱也不是没察觉华印席所做的事情。奈何同为琼华宗人,华印席高居烈焰峰峰主之位,又素来与他不合,令他手脚多被束缚,无法彻查。此番宁言契被擒,证据流出,修界好几桩灭绝人性的惨案,罪魁祸首都直指向琼华宗。不仅安定门对宗门施压,连古剑宗法剑都来突袭调查了,即便为了宗门着想,也不能再容华印席继续作孽。
而此次华印席突然以时镜被华意休所盗为由,带走华意休欲暗行换骨之术,更是令布岱不能容忍。华意休到底是千机峰的人,得临渊传承,又是掌门座下弟子,即便犯下天大的错误,华印席也不该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活捉。但若是反抗过甚,杀。”
布岱开口下令,一身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华印席彻底萎了。
他是烈焰峰峰主,武力值自然不低。对上琼华隐峰之人,三两个内门弟子还能一战。可如今布岱身后,隐峰十三暗士都凑齐了。布岱都不用出手,有这十三人在,他怕也是插翅难逃了。
也难怪他留在赤炎狱的人守不住了。隐峰十三暗士齐出,抓捕入魔的华意休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规格的待遇,如今竟用在他头上。
“哈哈……竟劳烦隐峰十三位出手,我还真是荣幸。”
华印席笑声依旧粗犷,语气却难带了几分穷途末路的荒凉感。
十三个黑影极速闪过,犹如鬼魅。
华印席话音刚落,身后原本布阵的八人便被擒下,瘫倒在地。而他自己,双腿受外力作用猛地跪下,摔到地上。
已没有挣扎的必要了。隐峰十三暗士是琼华真正意义上的王牌,琼华建宗以来他们齐齐出手的时候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未有败绩。
华印席颓然坐起,任由自己被锁住,押走。
临出第九层前,他才说了一句,“苗苗是无辜的,她对此事毫不知情。”
布岱未置可否,令人将华苗苗一起送出。
很快,赤炎狱第九层便只剩下布岱和易休两人。
无边的冷寂中,巨大的第九层空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穹顶的火依旧燃烧着,无数锁链安静地盘踞在骷髅白骨之间,只垂下五条。而垂下的五条锁链牢牢锁住一人。没有移骨阵的刺激,那人的意识再无法保持清醒,沉入黑暗之中。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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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出来了。”
布岱站在移骨阵之外,淡淡地开口。
他显然不是在跟阵中失去意识的人说话,而是跟另一个,不知隐藏在何处的人说话。
话音落下不久,便见入口处的阴影之中,空间似扭曲了一瞬,露出一个人影。
那人没有说话,急切地走向移骨阵中昏迷不醒的人。
第89章相见3
从暗处走出的人,身形修长略显单薄,一头银发垂在背后,仅在发尾处用银色发带绑住。那人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却难掩秀丽姿色。此刻他致的眉眼带着些许愁绪,淡色的薄唇竟也透着难掩的诱惑。美人如画,美人如玉,像此般柔弱的样子,只会令人生出无限怜惜。修界第一美人洛河,资质低下,靠脸吃饭,似乎本该如此。
此刻布岱却不敢对他轻视分毫。
能把修界搅得鸡犬不宁,能逼阵法师宁言契背叛华印席,能夺上清、古剑宗至宝,还能悄无声息潜入琼华跟他谈判……这样的人,自然小看不得。即便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倚仗了至宝星图。
安静中,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布岱抬头,看见洛河抱着易休,修长的手指划过黑色坚固的锁链铁扣。
“咔嚓”一声轻响,其中一个锁链便被卸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四声同样的响声,洛河将易休彻底地从锁链中解救出来。
布岱低眉不语,心中计算着洛河实力几何?若是星图之力全开,洛河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你带不走他。”
思量间,布岱低声开口道。
洛河的手,轻抚着易休侧脸,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手心贴着易休的身体,缓缓滑下,所过之处亮起淡绿光芒。是治愈术,绿光照亮肌肤,上面所有伤口都愈合了。
只是伤口虽然愈合,血污却还在,看着还是有些恐怖。洛河眼底闪过危险的暗芒,释放出惊人的杀气方才那些阵法师还有华印席,通通都该去死。
“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布岱看着洛河,淡淡地说。易休是临渊唯一的传人,布岱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偏向。那些人审判之后,他也会亲自执邢,清理门户。
洛河没有看他,视线停在易休脸上。渐渐敛了杀气,按捺了心底的愤怒。
他将易休轻轻抱入怀中,眷恋地紧怀抱,似要将易休揉入自己骨血之中,彻底融为一体。可他不能太用力,易休很虚弱,他怕一用力就伤了他。
安静地贴近,抱着他,感受他的气息,感觉他还活着。真想就这样,抱着他,永远不放开。
可是留给洛河的时间不多。
“我不会带他走。”
洛河轻轻吻了吻易休的额头。
心魔还有诅咒,只有清心台可以帮易休解决。
其实不仅是因为心魔和诅咒。
这一次,易休遭此劫难,可说全是因他而起的。
是他没有尽早查出叶林生的背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叶林生这个隐患掐灭,才令易休受移骨阵的折磨。
不期然又想起来,在现代的时候,有人曾对他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你最好远离她。不然她会因你遭受厄运。”
还真是。他到修界以后就不该招惹易休了。若不是因为他,易休怎么会生心魔?若不是因为他,易休怎么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惹来诅咒和天罚?若不是因为他,易休又怎么会被叶林生陷害,差点命丧于此?
“呵,其实你可以用星图和时镜交换,留下来陪他。”
布岱低眉挑起胸前一缕头发,可有可无道。
那日亲眼看见星图与天罚相对的人都是琼华隐峰之人,洛河身负星图的秘密,他没打算让人透露出去。星图是可以引起整个修界疯狂的至宝,他怎么可能透露出去引来强敌环视?
这个秘密显然是洛河自己故意暴露出来的,为的就是将修界所有人的目光从入魔的华意休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洛河行事一向低调,却偏偏高调宣布星图之事,还公开宣称要取古剑宗的乾坤石。前几日不知从何处知道易休因被怀疑盗取时镜,被人从清心台扣押到赤炎狱,竟又宣布时镜在他手上。
三大宗的宝贝他都觊觎了个遍,并且已成功获取其中之二,也真是有够不怕死的。
“交出星图,我还能有命在?”
洛河抬头讽刺一笑,反问道。
布岱轻笑,避重就轻,“连他也可以舍弃吗?”
他知道,洛河所图恐怕不小,并且筹谋已久,并不是他轻易便能劝阻得了的。但总该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来试一试,不是吗?
洛河并不解释什么,轻轻抱起易休。他尽量放慢了脚步,短暂的距离,仿佛要走一辈子。但这段路,终究是有尽头的。
他原本可以停下来的,放弃自己的计划,遵守承诺,带易休远走高飞。可惜脚下速度再慢,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即便他专注地看着怀里沉睡的人,眼里透出浓浓的不舍。
行走间,在他怀里,原本失去意识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洛河以为他身体伤重,睡得不安稳。低头亲吻他的眉心,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安抚。
再抬头时,洛河眼底已无任何迟疑,藏起了全部感情。
“他是他,我是我。”
没有“舍弃”一说,他们只是不能再在一起了。或许是暂时,或许是永远。
洛河终于将易休递入布岱的怀抱。
然而就在布岱接手时,本该动弹不得的人,身体却猛地一挣,摔到了地上。
易休并没有醒来。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洛河皱眉,忙将易休重新抱起。易休很轻,瘦弱得不像话。此刻他乖顺地缩在洛河怀里,呼吸间,胸口微弱地起伏。
刚才那一瞬间的挣扎,或许只是因为不安,本能地反抗。也或许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挣扎着想要醒来,逃脱梦中的命运。
洛河低头看着他,突然心生不忍。静默着,迟疑着,让时间无情地滑过,不留痕迹。
“怎么?不忍心了吗?”
布岱轻笑,眸子划过一道暗芒。
洛河却摇了摇头,“他的确爱我够深,不过是受星图蛊惑。终究是陌路人,他日相见,怕也是你死我亡,不死不休。怎会不忍?”
明明眼底情深如许,偏要说出无情的话语。
不然还能如何?他越是看重他,他越会受伤。
洛河闭了闭眼,突然笑起来,在易休脸上轻浮地啄了一口。
他低头看着易休,笑道,“你继续做你的不世天才,万众瞩目,前途无量。此次勘破尘缘诱惑,冲突心魔业障,未来除魔卫道,惩处奸恶,还能修得大道……啧啧,我此番放你自由,也算偿




他很丑他也不温柔了 分卷阅读142
清前缘了吧?以后,我们便两清了。”
说着便将昏迷的易休递入布岱怀中。
此次易休没有挣扎,或许是已经彻底无力再去挣扎了。
洛河转身欲走。才走出一步,却发现衣袖被人拉住。
回头看去,却见易休的手紧紧握着他衣袖一角,不肯放松。
洛河愣了一下,看向那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太瘦了,仿佛只剩下骨架,上面还沾着已经干结的薄薄的血块。此刻那只手紧紧抓着他衣袖,淡青的经络凸起,看着颇有些可怖。洛河却只觉得心疼。
然而只愣了半秒,洛河便又恢复了不在意的样子。
搭上易休的手,停顿了一瞬,终究用力,残忍地分开。
本想就这样离去,不期然抬眼,却望进那漆黑的眸子里。
虚弱到极点,本该昏睡不醒的人,竟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执着地撑开,看向洛河,无神、空洞、没有意识。
洛河花了很大的毅力才从那双眼眸中移开视线,只说得出一句,“我走了。”
便疾步离开,落荒而逃。
银色的发丝划出冰冷的弧度,落在易休指尖,又悄悄溜走。
那双执着的漆黑的眼眸,印着他离开的背影,幽深中似藏着绝望的呐喊。
“我……会杀了你……”
虚弱的声音低若蚊蝇,在巨大的空间中似有若无。爆发的杀意却犹如滔天巨浪,带着执着带着怨念汹涌而出。
洛河背弃了承诺,洛河再次弃他而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夕崩塌。何必如此?何必给他希望,又给他绝望?
双眼睁大,微光中血腥撕裂更甚,几乎侵占整个眸子。深黑变成深红,血一样凄厉的红。然而爆发之后,却渐渐黯淡。那双眼睛终究抵不过体力极限,渐渐合上了,陷入彻底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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