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寒天长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洋大刀
在触碰到江明嘴唇的时候,江明微微蹙起眉,偏过头。
低低的轻笑声迅速溶在静寂冷冽的空气里,手的主人捏着他的下巴重重吻上去,急促又狂热地吮吸着他每一寸温淡的气息,扫荡他的整个口腔,强烈的雄性气息霸道地将他完完全全覆盖住。
江明眉头皱得更深,伸手去推他,却纹丝不动。
直到他不得不靠着沙发微微喘着气,眼底已经氤氲着水光,来人才恋恋不舍得松开他,声线极为好听,带着微微抱怨的责怪。
“你的魔力已经这么强了,怎么还会搞得自己受伤。”
受了赤烈一掌的后背贴上一只冰凉的手,然后有源源的温暖力量传入身体。
江明脸色缓和了些,嘴唇微肿,残留着几许暧昧,眼神却平静,半张脸隐在没开灯的阴影里,另半张脸素白如玉,淡漠疏离。
“不关你的事。”
易次眯起狭长的眼眸,怒极反笑,轻佻地去捏他的脸。
“自从你离开天界后,你的哪件事不关我的事,嗯?”
他俯身去舔江明的耳垂,漫不经心地按着他的肩膀,感受着身下人压抑的微微颤动,他满意地眯起眼,一路啃咬到江明的后颈。
江明后颈上是一个鲜红色刺青般的烙痕,花纹繁复,诡异古怪。易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像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雕细琢的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幽幽地叹口气,露出尖尖的牙齿咬破那一片的肌肤。
江明猛地一震,痉挛般紧紧地攥起拳,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一种被火焰灼烧的痛感从心脏密密麻麻地传来,冷汗从他额上流下来。
等烙痕彻底恢复如常后易次才放开他,江明虚脱般颓然靠着沙发,前额几缕被浸湿的碎发贴在额头上,他长而浓密的眼睫落下半圈阴影,衬得脸色更加素白。
易次怜爱地揽过他,声音温柔。
“别怕,很快就好了。”
江明靠在他怀里不说话,神情有些疲倦。
或许是因为身上流着魔界的血,易次的体温很冰凉,一开始江明总是很不习惯要躲,却被易次紧紧搂着不肯放,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一颗心也渐渐坠入冰窖般温凉无澜,连性子也不再温善。
或许自己本就该活在罪恶肮脏的魔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高贵不容侵犯的天界。
易次看人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抱着他到卧室里,给他盖上被子后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默默退出来。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温和的笑容慢慢变成阴寒的冷意。
哼,天界那群伪君子,真是阴魂不散。
客厅里忽然出现一道暗黑色的裂缝,像被生生撕扯开来一样,他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抬脚就走了进去。
裂缝在他完全走进去后迅速地愈合消失,客厅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天界。
楼宇亭台,巧奢华,一切都以月白色与流金色为主,高贵圣洁,却透着不可接近的寒冷与孤寂。来往皆是俊美漠然的仙人,或是穿着青灰色衣服垂头服侍的安静宫人,之间的话语极少。
在高高在上的天界,阶层是不容侵犯界限分明的一道割裂线。
赤烈回来已经有三天了,他请了太医为昏迷不醒的白炎治疗,太医诊断的结果果然和江明所说的一致,只是他对白炎被魔气所伤感到不可思议。
但赤烈并不是爱解释的人,听到白炎没事后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去天帝面前禀报状况。
他坦诚这次没能取回灵玉,而对白炎的伤势缘由的解释是中途遇到了一群在人界躁动扰乱的魔物,白炎受了他们的暗算才被伤。
如果天帝知道白炎是被一个非仙非魔的不明人士所伤,一定会派人彻查他的身份,天界不能容许任何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
意外的是天帝并没有多加追问,只是让白炎好好养伤,等他醒来后去领罚,思索一下后决定暂时搁置取回灵玉的任务。
赤烈回去后仍旧守在白炎面前,只是盯着他苍白的脸色默默发呆。不多时有宫人来报,说聿华上仙召他去长天宫。
赤烈沉默一下,掖了掖白炎的被角,吩咐宫人好生照顾他后就挥袍离开了。
聿华上仙是天界里地位极高的几个仙人,生得绝人之姿,却从未有人敢觊觎,因为他是众所周知的笑面虎,上一秒可以笑眯眯地和你说话,下一秒就能手不留情地让你灰飞烟灭。但他根骨罕见,仙力极强,曾经率领天将们几乎将魔界夷为平地,自此天界势力大涨,威风凛凛。
而魔界元气大伤,魔君被杀死后很久都没有人出来领头,混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前不久几百年才出现了一个新的魔君慢慢整治魔界。
那一战后,天界平和了很久,聿华上仙被封为“战神”后就没有出去征战过,谢绝了所有仙君的拜访,很少露面,行踪不定。
而最近一次他出现还是在三百年前,天界审惩一个私自放走魔妖火的年幼宫人,据说那是聿华上仙宫里一个叫长明的宫人的弟弟。
行刑的过程中,那个叫长明的宫人突然出现妄想去救他弟弟,却被聿华宫人死死困在结界里,那宫人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在不远处被生生剔了仙骨,三魂七魄都被一点一点震碎,最后在血泊里烟消云散,他绝望地哭喊,叫声凄厉地让人不寒而栗,最后吐着血直直昏倒。
聿华上仙始终立在他身后紧紧扣着他的肩膀,面容冷漠到令人心寒。最后俯身抱起那名昏迷的宫人转身就离开了,背影飘渺。
后来听说那宫人逃离了天界,聿华上仙暴怒,竟失手将整个长天宫震塌,并阻止了天帝追回那宫人的旨意。
他表示自己会找回那名宫人,并会带他回来领罚。天帝一向敬畏他,也就默许了他的请求。
而从此之后聿华上仙就没有再出来过,宫人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对他越来越阴晴不定的脾气战战兢兢,叫苦不迭。
新的长天宫建在原来的旁边,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赤烈虽然没有去过长天宫几次,但也算是远远观望过,此次过来后望到原来长天宫的位置空落落的,又想起聿华上仙吩咐不准在这里建别的宫殿,倒





寒天长明 分卷阅读5
像是在时时刻刻铭记什么似的。
他没有多想,跟着宫人走进长天宫里。长天宫整体偏银白色,夹杂着暗沉的灰色花纹,显得庄严肃穆,虽然十分华美致,但却极为阴冷,令来者心生胆怯。
赤烈性子冷清镇静,现下也能面不改色地走进灰沉沉的大殿,垂首恭敬向主座上懒懒倚着软塌的的男人行礼。
“小仙赤烈,见过聿华上仙。”
座上的人没有说话,仿佛他不存在般,赤烈仍背脊挺直地微微俯身,保持着最忠诚的姿势。
大殿里没有宫人,灯光不甚明亮,显得有些逼仄的阴沉,空气被缓慢拉长,一点一点变得稀薄。
就在这股逼人的窒息快要瓦解整个人的时候,座上的人终于开口,声线低沉,带着上位者久居高位发布号令的强烈气场。
“见到了吗?”
赤烈不自觉浑身绷紧。
“见到了。”
“看起来怎么样?”
他似乎略有兴趣,身体前倾了一些。
赤烈迟疑一下,“他身上有魔气。”
聿华上仙靠回软塌,撑着下巴微微一笑。
“为了逃开我,他还真是不择手段。”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缓慢低沉,混杂着几丝暧昧和残酷的旖旎,犹如只是在纵容一个调皮的孩子任性地玩闹。虽然含着淡淡的笑意,却无端令人背脊生寒。
赤烈沉默,只是盯着银灰色的地面。
聿华上仙骤然失去兴趣般不耐地摆摆手。
“退下吧。”
“小仙告退。”
赤烈低声道,安静退出大殿。刚走出长天宫的门口,天界永不灭的天光将他晃得很刺眼,立在原地适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早已渗出一层冷汗。
江明专心致志地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画发呆,那是一幅抽象画,上面满是色斑斓的碎片,就像是孩子用每种颜色的画笔肆意涂鸦画出来的一样。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窗子斜斜洒下,宛如稀薄甜美的橘子汁。他侧脸显出一个柔和的弧度,薄唇微抿,肌肤由于光线的缘故而白皙得仿佛就要融化进透明的空气里。
但一双眼睛却极其明亮通透,沉淀着不符合年龄的平和与成熟,注视着画作的时候目光温柔得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凝望着心爱的情郎,甘愿为此奋不顾身地牺牲一切。
他穿着圆领的白色短袖,侧头的时候脖颈显得格外得纤细,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微微凹进去的锁骨下隐隐流动着青白色的血管,看起来似乎极为冰凉。
下身搭配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衬得双腿格外修长,他舒服地倚着靠背椅,双腿交叠在一起,从易次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紧致的臀部,甚至可以想象触摸它的时候有多温热光滑。
易次忽然一笑,倚着门框挑眉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本来的模样了。”
江明好似被惊醒般,眼神迅速变得淡漠,整个人都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疏离与寒冷。
“我不知道你也是这般在意皮囊的人。”
易次向他走过去,亲昵地自后抱住他,下巴支在他的头上笑眯眯道:“逗你的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江明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白色杯子低声道:“我需要离开几天。”
易次一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的头发。
“又有消息了?”
江明抿抿唇,双手慢慢交握在一起,透出一股斩荆截铁的决绝。
“嗯,在南方的一座小城。”
易次无奈一笑,妥协般耸耸肩。
“好吧好吧,这里我来处理,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我会尽快回来。”
江明摇头,顿了一下后轻声道:“谢谢你。”
易次立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一截雪白的脖颈上,露出一点红色的花纹刺青。他心忽然一下子柔软下来,就像是自己一直仰望渴慕的一朵雪白莲花上突然滴上了自己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潮水般的愉悦让他低头去亲吻江明的耳垂,讨好般呢喃开口。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江明没有说话,只是温顺地靠着背椅,像手掌中缩成一团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让人想要给予全部的宠爱与关注。
易次早就习惯了他忽然的沉默和无声的拒绝,刚要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江明清清淡淡地开口,像一簇从天而降的花火,点燃人心中最深处的所有欲望。
“我答应你。”
易次一怔,用力地抱住江明,语无伦次地反复询问。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魔界生活吗?”
他忽然羞赧地像个扭捏的大男孩。
“虽然魔界的环境现在还不是很好,但是我会在最美丽最干净的地方盖一间房子,那里有一大片很漂亮的曼陀罗花,还有冥河,冥河上飘着很多的船,虽然是孟婆婆的,但是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借来游玩好不好?”
他兴奋地不停地絮絮叨叨,卑微地如同尘埃里的花,怀揣着最真实最炽热的情感双手捧到江明面前。
江明静静地看着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几乎是温和地看着他微笑。
“好,等所有的事情结束后,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解衣亲亲的地雷哟~~爱你么么哒!~ovo
咳咳,男二是小天使们的!~
☆、陈雨
第二天江明乘火车去南方的小城,留下一部分灵识保护方奇。由于魔界忽然涌起一阵暴动,易次便暂时回去肃清了。
这次的来源是一座二线城市,不算很繁华,但也足够现代化。江明戴着鸭舌帽,穿着白色短袖和蓝色牛仔裤,踩着一双耐克运动鞋,清爽自然,看起来不过是个年轻稚嫩的学生。
他下了火车站后手插兜立在牌子前专注地看城市地图,身边行人匆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没留意撞上了他。
“啊!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下意识一把紧紧拽住他,惊慌失措地道歉,声音软软的。
不习惯和别人有身体上接触的江明皱起眉一手推开他,刚想回视线,却突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足足三秒后莞尔一笑,云淡风轻地开口。
“敢在人间跑来跑去,也不怕被驱魔师抓到让你灰飞烟灭?”
男生瞪大眼睛,激动地猛晃他的胳膊。
“你也是吗?你也是吗?太棒了!居然能遇到同类!”
江明从他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
“我不是你的同类。”
说完留下原地发懵的男生转身就走,男生困惑地想了想,立即又追了上来喋喋不休地追问。
“不是同类?那你难道是天界的人?可是天界的人都很凶的!你一点也不像诶!不过在人




寒天长明 分卷阅读6
界相遇多有缘!嘿!我是小树!你呢!你叫什么!”
江明微微懊恼地冷着一张脸,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但叫小树的男生太过热情,铁了心要缠着他。
江明走出火车站,压着恼火咬牙道:“我还有事,别来打扰我。”
他眼神极冷,冰刃一样戳人。
小树有些被吓到的一愣,又委委屈屈地蹭上来。
“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嘛……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不会攻击我又很好看的同类呢。”
江明扫视了一下川流不息的街道,随口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
“因为我是树妖呀!”
小树理直气壮地反驳,“我的根在这里,我不能离开太远,否则会枯萎的。”
江明凝神看着其中一个方向,静默几秒后抬脚走了过去。
小树立马跟上他,“喂喂!你刚下火车!来这里又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找呦!我的根可是渗透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呢!”
他语气里有孩子般的洋洋得意。
江明脚步不停。
“不用,我自己会找。”
小树气急败坏地扯他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江明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眸漆黑而冰冷。
“我不需要朋友。”
说完他抛下原地愣住的小树消失在人群中。
一家装潢典雅,清净优美的咖啡厅里,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年,他面目平凡沉静,靠着椅背歪头看着对面的写字楼。
对面的写字楼里来来往往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其中一个盘着头发穿着黑色西装干练严肃的女性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步生风,旁边的人见到她后都畏惧地问好。
她看也不看径直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旁边的人才大送一口气。
“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知摆脸色给谁看!”
“不就是个个行政主管嘛!得瑟个什么!”
……
嘀嘀咕咕的暗含着羡慕的鄙夷声穿过宽大的马路传到若有所思的少年耳里,他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陈雨自幼生在农村,家里穷得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病弱的母亲整天躺在床上,酗酒的父亲动不动就打打骂骂。每天她都要负责做饭耕地洗衣服,上不起学,还总被同村的孩子嘲笑。
七岁的那年她在田地里拣到了一枚玉,温润莹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把玉揣到自己口袋里,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怕失主来找,后来发现没有人留意到后她就找绳穿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像个护身符一样让她心安。
长大后父亲想把她嫁给邻村一个糟老头子,因为他可以得到不少的钱去买酒。母亲早就病死了,陈雨对这个家徒四壁不近人情的地方早就不想呆了,于是趁着夜色揣着家里的钱坐上了开往城里的大巴,离开了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农村。
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任何文凭,也没有娇好的相貌,她从最底层做起,一点一点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她深切地明白凡事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拒绝酒场中暧昧的暗示,她凭着时间中磨练出来的卓越能力终于成为了一家大广告公司的行政主管。
尽管有很多恶意的窃窃私语环绕身边,但她从来都不在乎,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成功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所有的荣誉和成就是她应得的,她问心无愧。
已经临近中午,办公室的职员们陆陆续续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没有人来叫她一起吃饭。
她雷厉风行,严苛负责,同事们不是讨厌她就是害怕她,没有人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她仍旧头也不抬地在做工作报表。长期繁重的工作让她感受不到一点饿意,为了节约时间,她时常在早上多带一个面包留着中午吃。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度不凡的人端着杯子出来接水。
那是公司年轻的副经理方河,被女性职员们私下里称为“黄金单身汉”,生得好,又有车有房,重点是还没有女朋友。
饮水机在陈雨隔间的旁边,方河接完水后看到仍旧低头工作的陈雨,顿了一下后笑着问道:“你怎么不去吃饭?”
他的西装没有系扣子,内衬洁白服帖,深蓝色的领带直直垂下,风度翩翩,带着一点散漫的英俊。
陈雨头也不抬。
“我不饿。”
她已经二十八了,搁在农村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在五光十色物欲横流的城市里,她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对自己的形象也不是很在意。
黑色的头发老气地盘起来,每天都穿着公司发的遮住曲线的黑白工作服,一张脸很少用化妆品,几乎是素面朝天,额头光洁,皮肤不算很白,但一双眼睛却极其有神,不经意就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
这样一个处处强势的女人,很难招男性的喜爱。
方河对她逾越了下属的不客气回答只是一笑,然后端着水杯回办公室了。
没一会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把一份盒饭放到陈雨的桌上。
“中午不吃饭会影响下午工作效率的。”
方河微笑着以上司的口吻开口,在陈雨惊异地抬头看他时又补充一句。
“我多订了一份外卖,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陈雨没有拆穿他明显拙劣的借口,沉默看了他三秒后视线重新回到电脑上,语气平淡客气。
“没有忌口,谢谢副总经理。”
方河笑了笑,转身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半路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道:“一定要趁热吃哦。”
埋头的女人没有回答,方河无奈一笑,走回了办公室。
陈雨目不转睛地盯着飞速运作的电脑,桌上的方型饭盒散发的香气勾引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胃。直到点击“保存”后她才疲倦地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后拿过饭盒打开。
荤素搭配,色香味全,已经许久没有在这种时候吃过温热食物的她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填饱肚子一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的门。
她早就过了纯情小女生纠缠于青涩/爱恋的年纪了,虽然早就对同事中方河的评价略有耳闻,也确实在共事几次后暗暗欣赏他果敢聪慧的能力,但毕竟和自己无关,又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摇摇头,将吃完的饭盒利落地扔进了垃圾筒。
下班后她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步履匆匆的方河在经过她隔间的时候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后径直离开了。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城市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将整个世界染上暖暖的橙色,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十分遥远




寒天长明 分卷阅读7

她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有在这时她才能静下心来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黄昏的暮色,孩童的笑声,飘走的气球,色的玻璃窗,相拥的情人,疾驰的车辆,这和农村里贫瘠的黄土,破烂的衣服,暴晒的太阳,飞扬的尘埃,摇摇欲坠的房屋仿佛天壤之别。
这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花了所有的青春才得到的东西,她成功了,她已经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立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梦想。但为什么,她忽然感觉无比的空虚,无比的孤独。所有坚持的一切都只有自己在享受,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任何意义。
她茫然地立在一个公园面前,怔怔盯着空气中的一点发呆,神情忽然流露出些许脆弱。
对面匆匆走来一个年轻的少年,戴着鸭舌帽,低着头不小心撞到了她,慌忙道歉。
陈雨从思绪中被拉回来,立即温和笑着说:“没事。”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模样,眉目清秀,年轻朝气,脸红地不住道歉,语气诚恳懊恼。
陈雨一怔,有些晃神。
“真是年轻。”
她不自觉说出口。
少年没有听清,困惑地抬头看她。
她淡淡一笑,摸摸少年的头。
“快回家吧。”
说完就要越过他离开。
少年轻轻拽住她的袖子,微微一笑。
“姐姐,为了表示歉意,我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哟。”
12345...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