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ISIMO
他们每个人以前的升级系统,都和掌握权力这种事无关。哪怕是张宗瑞在教会中与人勾心斗角,却也没有哪个任务丧心病狂到让他直接成为教皇的,他们一路几乎都是靠武力型的升级,而不是政治型的弄权。
夏琳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帮我,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
看那些穿越小说里,现代人跑到古代做皇帝似乎都挺轻松的,各种改革信手拈来,与朝臣的斗争也能总占据上风,事实上夏琳真正坐到御座之后,才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坑爹啊,她真的没厉害到那程度,可以力压群臣做皇帝啊,所以才觉得累得不行。
“做皇帝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了的。”索尔也感慨,“但是现在不知道系统具体要求你做到什么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现在的夏琳需要一步步成为可以让众臣信服的掌权者,才能在未来某一天想要登基为帝的时候不受到太多的阻碍,这才是最难的一步。
所以,她必须要勤勉努力,甚至比那些当皇帝的男人做得更好。
夏琳被任务折磨得十分痛苦,时楚三人却因为夏琳的上位而愈加得到权贵们的关注,只是幸好可以用低调避风头这种借口,将那些帖子都婉拒了,整天除了当值以及和夏琳商量朝中事之外,还可以抽出时间来吃吃喝喝享受权贵子弟的腐朽生活。
古代事事都不方便,却也不是绝对的,一样还是可以找到有趣的活动。
夏琳需要按部就班地适应朝堂,索尔和时楚开始悄悄练兵,张宗瑞开始研究一些穿越者必备的技能,开设了一些作坊,想要研制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论是用于民生还是战争。他们直到现在,才开始适应这个任务的世界。
万祈帝逝去后三月,大齐渐渐趋于稳定,有几场不痛不痒的小纷争,早早就被平息的。一群士子用愤然离京拒绝科考来表达对太皇太后、福贞公主听政的抗议,他们觉得后宫女人不该干政,夏琳就平静过地让他们走,并又下令在次年开一次恩科,立刻又有士子表示,“既是先帝旨意,本该遵从才是,君王之命竟敢不从?”
有心人挑起的事端即刻土崩瓦解,绝大部分人,都很现实地受利益驱使。
时间一久,大家似乎也习惯了太皇太后与福贞公主一左一右坐在御座后,还未知事的小皇帝经常会趴在御座上睡着。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偶尔称病不来,真正在朝中说了算的就成了福贞公主,朝臣们这才发现,不论是见识还是魄力,这位献王之女都胜过许多男儿,明明身材娇小面容秀气,手腕却极其强硬,甚至称得上铁血。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李崇清忧心地想着。
身为女子,这样……于大齐恐怕不是福气啊。
正如此担忧的时候,北边莽族销声匿迹,南边儿却又生了严重匪患,一时间流民大增不少青壮落草为寇,大齐又一次开始风雨飘摇。
多年前有献王救大齐于水火平定北疆之患,这一次,轮到了福贞公主。
她任命禁卫统领时楚、副统领张宗瑞,御京军虎符将军索尔三人带兵南下,短短两月内用斩首计划直接清剿匪患,一时间南方腥风血雨,却迅速平定下来,朝中众臣每日在上朝时听从不间断天天送来的战报,只听得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多说什么。
那三人是她的心腹,如今杀的人垒起来堪比京郊小山,怎能不让他们惊惧?
座上那位年轻的公主殿下一天比一天威严肃穆,几乎让人忘了她的年纪和性别。
远在江南的时楚却觉得,还是干这样的事比较适合他。
剿匪多简单啊,真的。
第98章大齐女帝
不仅仅是时楚喜欢这种简单暴力的剿匪活动,索尔也喜欢。
大齐到现在也是过了两百年太平日子的王朝了,内忧外患一直有,早年外患被献王清除了大半,内忧开始爆发也并不令人意外。时楚和索尔一直在外剿匪的时候,张宗瑞在京城升作禁卫统领,一时间夏琳对朝堂的掌控从京城开始向外延伸。
一开始,大齐的朝臣还是很服气时楚和索尔的能力的,毕竟匪患不是一两天了,往年派兵去剿匪,总是绵延多年不得剿清,单单军就是一大笔支出,不说户部不愿意,所有的朝臣几乎都不愿意见到那种局面。
现在那些悍匪犹如纸扎的一样迅速土崩瓦解,他们不敢相信的同时,又开始担心夏琳的心腹拥兵过重。
终于开始有人担心,座上那位晋升为大长公主的女人,有弄权之心了。
毕竟十一皇子太小,等他懂事至少还需五六年,五年六年一晃十年的话……太皇太后或许不在了,福贞大长公主却还年轻,她会乖乖还政于圣上吗?
虽然见她日日将十一皇子带在身边,给他找的也是最好的师者,教的是治国之术,仍然有些聪明人不太放心。
可是如今放虎出笼,想要再将他们抓回京城,就比较难了,京城的防务,本来也没那么重。
“这匪剿完了,他们怎地还不还朝?”李崇清忧心忡忡。
吏部尚书陶锦冬叹气,“听闻福贞大长公主给他们下了密令,却不知是什么。”
李崇清缓缓说,“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是江南糜烂如斯,那些官员却个个脑满肠肥,她怕是要整顿吏治。”
陶锦冬皱起眉,“这不是胡闹吗?整顿吏治怎可让武官来”
“她封个御史便行了。”李崇清的口吻也有些苦涩,“偏如今,我们也说不出个什么不是来。”
大齐的吏治确实需要整顿了,这么些年即便是睁只眼闭只眼,也知道这下头有多贪多黑,一个贫家子一朝为官,三年可有良田百亩万贯家财,这财从哪里来?
这话一开口,陶锦东都是一身冷汗。
身为吏部尚书,他的手头也不是十分干净,虽然还算克制,但身在官场,怎可能独善其身?尤其他这样的位置,更是难上加难,多少迫不得已不是一言可以道尽。
福贞大长公主掌权之后,大齐的朝堂确实一片清明,比起先帝在时更好。太皇太后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渐渐权柄都落在这位献王之女的手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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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等到李崇清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座上那位公主殿下已经一日比一日威严,连言官也不大敢在她面前造次了。
说句实在话,面对这位比面对先帝压力大多了。
“听闻明年又要开恩科了。”李崇清又说。
陶锦冬苦笑,“这整顿吏治,必然要治一些人的,地方上不就空出许多缺来?”
“我有个门生家的姑娘嫁给了那位时统领手下一位副将,听闻这位统领时常不在军中,独来独往就能击杀那些凶狠的积年大盗,带兵练兵亦有独到之处,军中听他一声令下竟是行令禁止,极有章法。且他武功厉害,纵马可日行千里,一人一骑行踪飘忽,时常到一些城镇县市与百姓交谈,为人亲切并无架子。”李崇清身为首辅,自有其消息来源,“如此人物,若身在乱世,本就可为一世枭雄。”
陶锦冬点点头,“另一位索统领也是一般,不仅如此,大人您看京中那位张统领,也不是一般人物。”
“确实,年纪轻轻就为人圆滑,极有城府,且听闻朝中不少大人都有把柄落在他手中,自是不简单。”
福贞大长公主带着这些人一路上京,究竟是早有谋划,还是……
若这几人是刻意培养出来的,献王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才会养出这样几个能文能武非同一般的年轻人?
只用看武将的眼光去瞧他们,真的是太看轻他们了。
这事不能细想,若是往深里思索,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幸好献王生的不是儿子。”李崇清喃喃说。
朝堂上一片平静,他们再如何不安,大齐却一天比一天更欣欣向荣起来。
福贞大长公主本人并不喜豪奢,轻徭役薄赋税,治贪官修河道,颁布的政令看似与往时差别不大,却实际极有新意,若有不对,并不会刚愎自用倒行逆施,反倒会迅速反省修改。她推广了计划、列表、总结制度,官员们年初要做计划,并附预算,将要做的事一条条列出来也便罢了,还要阐述清楚理由和方法,一旬一次总结,直接在朝堂上批评表扬,给六部打分,弄得各位官员格外兢兢业业,就怕丢了脸面。
原大齐的官员们是三年一考,如今福贞大长公主在位,她不考了,只看各位地方官员交上来的计划,和一年交上来的总结,计划中提到的诸项是否做到在总结中一目了然。
不是没有官员试图欺骗她,但不知为何短短一两年间,她就长了无数耳目,想要瞒过她几乎不可能。
官员们都是很聪明的,自古就知道去打听上位者的喜好。
福贞大长公主不喜华丽的辞藻,厌恶好大喜功之徒,她更重视的是务实的官员,于是从上至下,所有人的计划都格外老实起来,不再有人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显得好看而胡夸海口。
有重大的事件,要做预案,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甚至在朝堂上常用图表,令所有的官员都一目了然。
一时间,上下一派清明。
时楚和索尔已经许久没有回京城了,时楚往南,索尔往北,这回夏琳让他们做的,还真是他们擅长做的事。
正常的古代本没有什么江湖,即便是有一些游侠儿,也都是些本事低微的地痞流氓。有匪患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悍匪,也不过是力气稍大一些,或者比旁人长得健壮一点儿而已。
时楚在做他擅长做的事,江南有了个漕帮,虽然名字平平无奇,事实上漕运已经几乎都在掌握之中,他最懂江湖事,也知道该怎样经营江湖门派。
教那些因为匪患流离失所的少年一些粗浅功夫,他们迅速成了帮派的中坚力量。
江湖人知江湖事,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都敌不过一个江湖规矩,于是,这里的江湖规矩是由时楚立起来的,自然三教九流渐渐都纳入他的掌握之中。
夏琳的耳目就是这么来的,还有什么人能比江湖人士更会打听消息?
街边的小乞、酒楼的小二、青楼的花娘、寺庙的和尚……世上事,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索尔在北方做得和时楚一样,南漕北马,南边儿有漕帮,北边儿就有马帮。他们都是走惯了江湖的江湖人,这一套反倒比朝堂更适合他们。
可惜,时间太短,一切做起来的东西都只是个速成的畸形儿,可是现在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短短两年,大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人也习惯了座上有个小皇帝,小皇帝背后有不逊男儿的福贞大长公主。
“咚咚”,有人敲门,时楚放下手中的酒杯,慵懒地说:“进来。”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帮主,之前吩咐的事有眉目了。”
时楚一笑,看向酒楼下方的青篷马车,“来的还是那位胡管家?”
“他说愿意引帮主去见那位大人。”
时楚的指节敲了敲桌子,“架子倒挺大。”
“胡管家说这是大事,绝不敢泄露了消息。”
“是啊,那位大人不敢泄露了消息,酒一喝多却在晴娘那儿都抖落出来了。”时楚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过,这位大人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少年抬头问,“那这位胡管家还见吗?”
“你会回他,我会亲自去见他家大人,不必他引荐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夏琳服气的,哪怕她做得再好也不行。
比如这位胡大人,听说是朝中一位老尚书的门生,想来这事一定是京中某些人的手笔了。
时楚被任命为两江大营一品宣威将军,还是靠剿匪的功劳拿来的,他镇守江南,又有一方御史令,多的是人不满。
这位胡大人的计谋也堪称毒辣,想要买通漕帮杀害江南士子嫁祸江南大营?
读书人最容易被煽动,一旦闹将起来,他这个统领江南江北大营的将军肯定是要背锅的,怕就怕京中还有后手,要将这口黑锅扣到夏琳的脑袋上去。
“不知道索尔那里打听得怎么样了……”
最近北边也有些不平静,却不知道是京中哪位坐不住了,想要赶走小皇帝自己上位,又或者看中了摄政的位置。
此时京中有人正踱着步子,冷冷说了一句话。
“女子当政,成何体统!”
第99章大齐女帝
打破那些大人的脑袋,也想不到如今南北两地的三教九流,会和统领大营的朝廷命官有关系。
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原本他们的计划也不赖,南方士子素来最团结,或许因为京中取士总是北方多,他们就愈加抱成一团,一旦真如他们所愿,这个黑锅先是扣到时楚的头上,再扣到夏琳的头上,还真是会掀起一些波澜的。
他们原本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夺夏琳的权,至少要削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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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不然这位持政的长公主积威甚重,一日比一日更难扳倒她了。
圣上年幼,她还年轻,更何况,先帝的几个儿子,除了三皇子五皇子之外,余下的那些,成年也不过是几年间的事儿,就算他们老实,也会有人撺掇地他们不老实的。
夜晚的胭脂河上华灯初上,各艘花船上挂着暧昧的灯笼,不时有歌乐伴着嬉笑声传来。
这条河之所以叫胭脂河,一是因为它极美,到了春日里岸边漫山遍野的桃花映在河水里,就好比给它涂上了一层粉色胭脂,再有,就是它的两岸,都是大大小小各异的青楼。
匪患去了不过短短时日,江南已经恢复了繁华锦绣,这青楼,自然也比前些年更加热闹。
倚翠阁里的晴娘是今年刚评选出来的花魁娘子,长得不如芬芳楼的小璃姑娘美丽温婉楚楚可怜,也不似鹊居的鹊鹂小姐那样清丽动人满腹诗书,然而,晴娘生得甜,能甜到你的心坎里去,娇俏明媚,笑起来妩媚多情,又擅跳舞会琵琶,很得江南权贵的喜爱。
这时候,江南巡抚胡大人正醉眼迷离,看着晴娘跳舞,灯下看美人,自然更添几分妙处。
“大人!”小厮匆匆进来压低了声音喊他的时候,胡大人一时间都没听清。
以他往下,还坐着几位中年人,两个也是官员,其余却都是江南的富商,今日也是他们宴请胡大人,看着那位小厮脸上露出的些微着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凑到胡大人耳边说了几句,胡大人的酒立刻醒了,他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当真?”
“真的,岸边已经闹将起来了。”
话音刚落,他们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
胡大人心中疑惑,那位漕帮的帮主答应要见他,人还未见到,事情便已经做了?他为官多年,自然不相信这种平白送上门的好事。
一般这样的情况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所求甚大,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麻烦”两个字。
胡大人冷笑一声,“一个草莽还拿起乔来了,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古代的士大夫阶层总是看不大起旁人的,像是胡大人这种若非用得上,哪会找到漕帮头上,就算是找,他觉得派自己的管家去,已经是给了那个贱民天大的面子了。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一声轻笑,接着是“啪啪”的鼓掌声,“胡大人说得好,我可是从没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过啊。”
珠帘被掀开,走进来的俊秀青年让退在一旁的晴娘悄悄红了脸。
他穿一身青袍,黑发随意束着,眉眼带笑姿态从容,莫名就有一股潇洒如风的气质,月光随着他的脚步照了进来,昏黄的灯影下,他的目光那样明亮,灼灼如星。
胡大人眯着眼睛仔细朝来人看去,一个“大胆”还没来得及出口,待看清这人是谁时,吓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时、时将军?”
作为江南巡抚,他当然是见过这位时将军的,毕竟是同僚,江南的地头上,他就像是一把剑始终悬在胡大人的头顶,想要不认识也难。
初时知道这位时将军未婚,他那位老妻还打过主意,家中刚好有个幺女未嫁,话刚出口,就被他那边给推了,胡大人这么轻易答应计划,未必没有点恼羞成怒的成分在。
等一下,他刚才那句话说得并不响亮,外面的时将军是如何听到的,而且……他说的是那位漕帮帮主,又不是在说时将军。
胡大人并不笨,当年他差一点就连中三元,虽只中了两元,殿试也只是二甲传胪,但他在做官上却挺明,比一甲的三个同年也不差了。如果不聪明,也坐不到江南巡抚的位置上来。
于是心中骤然冒出一个想法,吓得他在这湿热的天气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背脊很快就湿了。
“时将军怎会此时来?而且……”勉强镇定下来之后,胡大人挤出一个微笑。
这会儿他们的船应该是行到胭脂河的中央,四周还有两条小船护卫不准闲杂人等接近,这时将军是怎么到这船上来的?
“我看今夜月色正好,便到这胭脂河上来赏月,不想恰好碰见胡大人的船。”时楚笑盈盈的,愈加悠闲洒脱,“不过胡大人,你与王大人、陆大人喝酒取乐便也罢了,怎还与这几位有交情呢。”他点了点那几个已经跪倒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富商。
官员一般都瞧不起商人,士农工商,本不该与商人之流多加往来,时楚提出这话也没什么错。
但胡大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确实受这几家的贿赂,钱是了,他自问也没给他们多少好处,赏个脸来喝酒吃饭更算不上什么,可被时楚逮个正着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心中那个恐怖的想法,胡大人一向灵活的脑袋没有平时那么灵光,还没等他想好借口,就听到时楚又说:“河边岸上的士子似乎有人出了事,不如胡大人陪本将军去看看?”
他白皙修长的手已经勾起了珠帘,一副全然不容拒绝的模样。
胡大人的冷汗一滴滴从颊边滑落,他慢慢说:“时将军,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再蠢他也知道有些不好了,根本不肯挪动身体。
在不知道岸上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他贸然出去只会落入眼前这风姿俊秀的青年设好的圈套里吧?
所以,他已经决定死都不动屁股,时楚能拿他怎么样。
然后,胡大人就看到了时楚嘴角那抹戏谑嘲讽的微笑。
“大人、大人!”一个面色青白的小厮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甚至没有注意到正撩着珠帘的时楚。
胡大人心中又是一惊,“发生了何事?”他已经认出来这个小厮是跟在他儿子身边的。
小厮哆嗦着嘴唇,“大人快去、快去救少爷!”他磕了个头,已经呜呜哭泣起来,“少爷也不曾想到,那几个书生如此不经打……”
“什么?”胡大人立刻忘了自己刚才的决定,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到鹊居去见鹊鹂小姐,不、不曾想碰见几个书生……也不知怎地就吵了起来,”小厮平素一向口齿伶俐的,这会儿虽然紧张,说得倒还清楚,“后来少爷下令教训一下他们,当真只想着稍稍教训一下,谁知他们竟是如此不经打大人,快去救救少爷吧,那群书生里已经有人说要报官,少爷报了您的名字,方才震住了他们。”
胡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纸一样白,看向时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震怒道:“糊涂!”
什么叫报了他的名字?胡大人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里却不算大富大贵,娶的夫人却是京中林尚书的女儿,因是座师之女,又出身极高自小娇惯,他一生只得一妻,就算养过几个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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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个都不敢往家里带。
因此胡大人就只有胡夫人生的一男三女,唯一的儿子自然极其宠溺。
他再如何谨慎,这位身为标准纨绔的胡公子,却是他相当明显的软肋。
这回,胡大人不去也得去了。
“胡大人,请。”时楚缓缓说。
那小厮回头看了一眼他,只见这青年衣着普通,又显年轻,就不在意,只看着大人朝这儿走来,自认他要去救公子了,立刻松了口气。
在江南还能有人比得过他家大人?有大人护着,几个书生算得了什么。小厮安下心来,甚至还敢挤开时楚殷勤地来撩珠帘。
胡大人看得脸色青灰,赶紧几步向前,一脚踢开这不长眼的小厮,“时将军,请。”
就算是这一脚踢得不算重应该爬起来的小厮这会儿也不敢爬起来了,只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时将军?
这江南地头上能有几个时将军?
作为巡抚府的小厮,他可不是那些没见识的平头百姓,至少知道这江南有几个人不能惹。
据他所知,唯有一个据说堪比夜叉凶神恶煞的时将军,平素家里宴客他从来不来,那些人几乎要将他说成是三头六臂黑脸巨背的可怕怪人了好吗?
和眼前这个俊逸修长的青年到底有哪一点相似啊……
小厮哭丧着脸,一瞬间心如死灰。
可说句实话,他心如死灰的程度,并没有他家大人来得深。
胡大人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山火海上,明知前方是个陷阱,他却不得不往下跳,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老胡家若是没了这个儿子,真真是绝了后了。
这种痛苦,当真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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