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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夏[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面苏妖
随着对项目的深入了解,张鸿雁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如猫闻到了鱼腥味一般,总有种风雨将至的危机感。
而此时的郑荀不单将从马阮阮那里弄出来的钱给全数投资进去,甚至连自己的老本都填进去不少,其他琐碎细小的枝末张鸿雁已是懒得理会,要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在原本就危机起伏,举箸不定的情况下还将那些郑荀这多年来从她那里瞒着敛下的财产投资进去,所以在张鸿雁谨慎地在心里反复演练许多次,确定自己从一到十都能够全身而退的时候,郑荀一听这消息差点没疯。
那日,郑荀几乎疯了一样跑过来,双目赤红,一身的狼狈,走到张鸿雁面前的时候,那眸子狠厉,简直恨不得一手撕了她才好。
没了家里一对女儿的那层顾虑,郑荀如今竟连令张鸿雁顾忌一二的资格都没有,更逞论这人趾高气昂地对她一番颐气指使,甚至明令喝止地要求她继续投资的时候,张鸿雁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在他俩还没撕破脸的时候,张鸿雁就不曾在他那里落下一度下风,他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到了如今的现在,他还有在她面前这样理直气壮的底气?
当时项目正进行到白热化,张鸿雁从一到十算无遗漏,正是掐了最好的时机往后撤,估计这会儿那个一向以温和敦厚著称的温局长也要跳脚骂娘,谁叫你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呢,坑你一笔她还是算厚道的了,至少没当场拆他台。
温局长在张鸿雁这里栽了个小跟头,那心里怨忿可想而知,但为大局计,他还是得想法子努力挽救当前的局面,无计可施之下,他能想到的除了加大力度招揽更多的商业巨贾之外,惟一能从张鸿雁这里扣出一条细缝的只有郑荀了。
官场之道这里余不赘言,总之在温局长的一番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郑荀早已为了那权势利欲迷了心,会在张鸿雁这里失了分寸也不是不可理解,权利就是有让人疯狂的魅力。
不过,张鸿雁心中早有结论,她说不,那就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对上她,郑荀也实在是挫败的很。他能找的资源都找了,甚至马阮阮那里都被他挖的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了,每次感受到那两母子一面怀疑又一面信任的态度,他是既心酸又感概,只是到了如今这地步,他是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前路艰拮,郑荀这会儿只叹自己门路太窄,如若不然……这也是他会转头坚决痴缠上张鸿雁的原因。
为此,就连一向觉得自己修养极好的张鸿雁都忍不住跟他大吵了一架,面对当时差点被逼成泼妇的自己,张鸿雁很是心有戚戚,几次试探着抛下离婚的口号之后,见人眉间隐约有几分动摇,这便一面怒容,暗地里则暗戳戳地找人给弄离婚协议书去了。
她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据她了解,马阮阮那边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毕竟郑荀这次可是让她们那边出了大血,现在只怕恨不得捂紧老本,打死都不愿意透露一二的,在没有任何门路的情况下,郑荀会为野心妥协的可能性很大。
这时候,就需要马阮阮那边多加把火,鼓鼓劲儿了。
而郑荀那边,他的心里其实在张鸿雁这么长久以来的有意和无意间的暗示下,已经颇见成效,至少他现在很明确的知晓,自己在张鸿雁这里是占不到便宜的,而那霸道的女人如今是连表面都不愿维持,打算跟他彻底撕破脸了。
在这时儿,马阮阮依旧如常的浓情蜜意便显得尤为珍贵。
接下来的离婚手续,总体来说还是进行的相当顺利的,除了划分夫妻财产的时候,郑荀跳的比较厉害之外,张鸿雁至多也只肯给他表现上的便宜,至于私底下的算计,能让张鸿雁吃亏的男人,郑荀暂时还没那火候。
这事儿要真这么算完,那张鸿雁也许还能在心里对郑荀有点好印象,但命运总是会在郑荀被打一巴掌的时候,及时送上另一巴掌。
大概就连张鸿雁也想象不到,一向娇柔怜人的马阮阮竟然也有这么果断狠绝的一手,这边郑荀还想方设法打算利用自己手上余下的资源去拉拢更多的资源时,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登门入室的马阮阮竟然带着她的宝贝儿子郑云贤跑了,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容我再笑一遍,这倒霉催的。
不过,那时郑荀会如何气急败坏已经不是张鸿雁该考虑的了,这会儿她已经带着两个女儿远远走开,准备一并跟着她打天下去了。
☆、第五十五章
郑荀的日子并不好过,失去了张鸿雁这个强有力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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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周遭的事物仿佛一下变了形貌,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容,好似都带了另一副面具,尽管面上如常,只是一转身郑荀却依旧能敏锐察觉到背后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和张鸿雁仓促离婚大概是郑荀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但是如今的他早已没了退路,明知前路艰险,依旧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退后,等着他的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悬崖深渊。
举步维艰,还未察觉便已波澜四起的周遭环境让郑荀一时有些无以适从,午夜闲暇从台灯下处理完工作的时候,郑荀总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他嗅到了空气中危险的风雨欲来的味道,眨眼抚上额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身陷囫囵,无从抽身了。
哎。
再一次感叹于张鸿雁的睿智,尽管嘴上不承认,但郑荀明白,张鸿雁做下的任何决定都必然有其道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人都是通过比较得出结果的,就比如在张鸿雁还在的时候,郑荀烦躁的时候只觉得马阮阮如何的温软可人,而张鸿雁则只会拿高调,端着揣着她的高架子,哪怕这女人为他抹平一切坎坷,他也只觉得理所当然。
没了张鸿雁,郑荀难过,马阮阮一样不好受。
手里的钱已经不剩多少,马阮阮的危机意识挺强,到后面时候,捂脸郑荀怎么说,她只死死捂住自己的口袋,再是多出一分都不愿意了,这也使得郑荀近来这段时日的情绪一直比较暴躁。
男人啊,宠着你的时候那是千依百顺,但你要真敢逆着他,尤其郑荀这样的人,一次两次还成,过了三次……马阮阮捂着脸颊一脸的不可置信,郑荀你竟然敢打我?!!!
这是两人厮混多年来第一次吵红脸,也正是到了这时,郑荀才发现,原来他印象中那个纯洁如水的马阮阮竟是这般泼妇又尖利,而马阮阮也是第一次发现,这郑荀平日道貌岸然,真急了眼却连女人都打。
两人似乎这才对对方刷新了一个新面貌,瞪着眼对视的时候颇有些怔愣和尴尬。
之后匆匆数次,两人俱是相顾无言,再没有一个张鸿雁横在中间挡着他们的路,但应该有的麻烦依然还在,两人之间的矛盾却是渐日俱深,亦可说是终于全无保留的坦白于两人之间,教人看之心烦,避之不及。
郑荀开始无数次想起张鸿雁,想起这个一直不太热情,但是关键时候总能拉他一把的女人,以往觉得心塞难耐的抢食,到了如今竟也让他怀念起来,如果是张鸿雁,如果今天站在他身边的还是她……她一定不忍心让自己毫无依靠的艰难度过这段时日。
哪怕仅仅为了那个家,为了她那两个女儿,她也不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的。
初初,听到两人离婚的消息马阮阮不是不高兴,不顾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她只欢喜盲目地期盼着往后的日子,这个男人,这个陪伴她多年,让她付进一腔心血爱着的男人,终于属于她了,只属于她一个人。
只是,结局往往不如人意。
张鸿雁就像这对男女之间的平衡点,她在,马阮阮才更加隐忍,郑荀才得以意气风发,没有了她,这个虚构多年的梦终究还是要倒塌。
然后……然后马阮阮会发现,她爱的男人,她爱如天神般的男人,也会吃喝拉撒抠鼻屎,上了脾气也会脸红脖子粗地冲她吼,至于动手,这在两人那层柔情旖旎的表面撕破之后,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岁月的蹉跎。
那日,郑荀从温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抬眼已是月上枝头,他心里烦躁,举目茫然下竟不知该往哪儿走?
马阮阮老早就带着郑云贤搬进了以往张鸿雁和他住在一起的家,私心里他是不愿意让别的女人住在他和前妻房子里的,但是禁不住马阮阮的厮磨恳求,最后他还是点了头。
郑荀眉宇微拧,抿紧的嘴角蠕动了下,不知牵扯到哪儿,冷不丁的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他不由小小抽气地嘶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眉间的愁容更甚。
想起昨日两人争吵,自己又失手打了马阮阮一顿,今日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到人,只担心当时气愤之下踹的那几脚让她哪里受了伤,这心思微悬,郑荀伸手狠狠抹去脸上浓重的沮丧感。
曾几何时,他还有那样狼狈不堪的时候,郑荀自恃自己身份不低,人情练达,人际交往方面这么多年来也算修炼有成,在人前一向温和有礼,哪知今日却一次又一次被惹怒,被激地像头困兽一般嘶吼咆哮,更甚将人打伤,放在以前这是郑荀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他觉得心里烦躁,又想起温局长刚才似笑非笑的模样,脚下愈发沉重,不禁深吸口气儿,他觉得自己需要换个安静点的环境让自己好好想想,这临了临了到了门口,竟然就这么调头走了。
屋内灯光清浅,马阮阮站在窗前看着郑荀停在门口许久,脸上沈清复杂,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人却转身走了。
……郑荀。
马阮阮有心想叫他留下,但嘴里那两个字反复咀嚼,却终究说不出口。
急促抽气的胸腔带起阵阵强压的疼痛,近日来郑荀的暴力愈见苗头,胸口那两个重叠一起的硕大的脚掌印差点没将她额肋条骨给踹断,身上的淤青伤痕深浅斑驳,马阮阮按住心口的疼痛,恍如窒息一般,良久凝噎不语。
她知道自己若还想跟着这个男人,那她就必须更加隐忍,更加包容这个男人的一切,只是,她不知,原来她以为的幸福是这个模样……
郑荀请了很多天的假在家陪她,这个被她宠的娇纵又隐忍的孩子,近些日子看来,竟然也学的安静了许多。
马阮阮转头摸摸儿子的脑袋,摸摸他护着自己时被郑荀失手打伤的额角,努力扯着嘴角笑了笑,只轻轻呢喃,阿贤,你别怕,别怕,妈妈会护着你,妈妈一定让你好好的。
即便没有那个男人。
郑荀第二日是从昨晚喝酒的地方直接返回上班的单位,他单位了放了换洗的衣服,所以不用担心会仪容不整,被人诟病,在表面功夫上,他向来做的比别人好。
只是,到晚上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进屋,只在门口略看两眼就走了,连喊郑云贤出来说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马阮阮就这么站在窗口看,眼神一日比一日深沉下去。
女人的决心有多大,那么她的行动力就有多强。
郑荀整整一个星期没回去,马阮阮就在家整理了一星期的积蓄。是的,积蓄。要走怎么可以没钱?
手里的存折都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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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来又用其他法子给存了起来,这是马阮阮为郑云贤存的,以后读书上学娶媳妇,样样要花钱,浪一分她也是不敢的。在以前没名没分跟着郑荀的时候,她手底下其实存了不少钱,不过有一部分前段时间被郑荀磨出去不少,剩下大半都被她私底下拿去买房子租给别人了,现在找人卖出去还能些本钱回来。至于明面上的房产,郑荀知道的她不敢如何,不过趁着这几日,将房子抵押出去,倒是从银行借贷了不少。
马阮阮十分冷静地清点了自己手上的所有积蓄,在最后将自己手上值钱的珠宝都当出一个满意的价之后,她甚至还老神在在很好心情地逛了一圈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要不是怕郑荀发现太早狗急跳墙,她是真想连带这个屋子都卖出去的,只可惜……真可惜啊。
离开时,娘俩身上除了一个小箱子,什么都没带,屋内除了没了这两个人,甚至连梳妆柜上的化妆品都好好地摆在原位。
她计划的很好,甚至连飞往他乡的机票都订好了,她相信,只有更广阔的他处才能容下他们两母子。
只是,她们的脚步还是不够快,马阮阮是坐上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被郑荀拦住的,显然,这个男人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迟钝。
眼看郑荀气急败坏地开着车直接撞了过来,出租司机也被吓坏了,急忙扭转方向盘开往一旁,一下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车子顿时冒出滚滚白烟。
司机被吓坏了,马阮阮也被吓坏了,不过这会儿她的本能还在,双手下意识就护在了郑云贤的脑袋上,在看见郑荀从几步远的车子上走下来时,她的脸色倏地发白,牙齿死死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害怕地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则如簌簌落叶般颤抖着拉开小提箱子的链头,抖抖索索地将里面最值钱的几张存折全数塞到郑云贤手里。
拿着,拿着阿贤……快藏起来,藏起来……
这是郑云贤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那样苍白冰凉的面容,青白的唇,一直打战的牙齿,还有那僵滞冰冷的脊梁,这个女人哪怕再害怕,还是坚强地挡在了自己面前。
郑荀走的太快,郑云贤惊慌之下只来得及将那几张薄薄的存折塞入鞋袜中,又匆匆拉下裤腿盖住,他看着那小小的手提箱,心里庆幸里面并没有太过重要的东西,不过是些舍不下的相片和走哪儿都离不开的证件罢了。
郑荀很快走上前来,打开车门,一把就将马阮阮车外,迎头就是一拳,赤红了眼,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般,连出四拳,才堪堪停下,恨声道,贱-人,你敢背叛我。
郑云贤踉跄滚下车,急忙扶住被当头揍得发晕的马阮阮,一下哭出声,妈,妈,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此后的日子恍如噩梦。
郑荀那日的出格之举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大影响,这人天生就是个影帝派,口舌圆滑又极擅抓人软肋,逮了马阮阮两母子回去之后,这人转头就好声好气跟那司机道歉去了,语气谦逊,态度良好,除了赔偿了司机的所有损失之外,还极其诚恳地解释了自己此举的缘由。
什么爱妻如命,两人最近发生了口角和矛盾,他的妻子便带着孩子要走,一时着急才做下如此错事儿,这般那般的理由,听到旁人眼里,恐怕还当他对妻子是多么一往深情的男人。
若是张鸿雁在场,不直接吐他几口唾沫还表达不了她对这男人的唾弃。
郑荀在情感上是一个极其大男人主义的男人,他可以忍受很多旁人不能忍受的东西,为了野心,他可以舍弃一切舍不下的,为了找寻一条稳妥的向上攀爬的途径,他甚至还可以一年一年又一年地忍受他并不喜爱的女人睡在身边,当然,他的妥协往往带着某种前提,但这并不妨碍他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总结来说就是,他可以接受张鸿雁跟他谈条件离婚,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马阮阮离开,说来也不过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在他眼里的份量并不相等,攀附和独立所包含的意义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张鸿雁离了他会过得更好,而在郑荀眼里,马阮阮是依附着他而生存的,被一个攀附自己而活的女人抛弃,于郑荀来说是一件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这是对郑荀尊严的挑衅。
马阮阮自此被囚禁了起来,郑云贤则被他送到了另一处房子关着,两母子相隔太远,又长时间不能见面,郑荀拿捏起来也便容易很多。
那段黑暗不见天日的往事成了马阮阮绝口不提的伤疤,而郑荀对她的折磨却从那日一直到郑荀被关进监狱为止。
温局长做下了一个惊天大局,他利用手上那个所谓的项目了不少钱,虽然之前因为张鸿雁除了点纰漏,一不小心还被狠咬了一口,但有了漏洞他能补得更牢,没了张鸿雁还有更多前赴后继的投资者,郑荀不过是其中一个棋子罢了。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
郑荀被拉下水之后,自此被温局长拢在手心,绕是他自认为手段凌厉,颇有几分扭转乾坤之能,对上这等老狐狸,他还是略逊几筹,只叹当时张鸿雁离婚之时告诫他要远着温局长的话儿他没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有了一个郑荀,后面牵引成串的投资者也只多不少,眼看金融界因此翻涌,随着牵扯进来的人物更多,其中竞争力有多强自然不言而喻。
许多人只以为温局长想挣业绩,积名利,好能趁着四十五六的年纪更上一层楼,却忘了这人背后靠着的后盾,忘了温局长背后那人是谁?甚至都无法将他和近两年来上面正要换人坐龙椅的消息联系起来。
要知道,参与上位竞争的人,正好有那么一个是和温局长扯得上关系的,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这提前站队什么的,大家都懂的。
因于一个项目牵扯进来的家族有不少,但是真要分辨起来,其中隐隐领头的只有两个派系,有些话儿咱们不必一一细说,总之温局长这个局做的相当不错就是了。
没看到那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圈完大笔钱,转手就扔下个破烂摊子给对方,这前前后后的过程他是算无遗漏,你当他这烂摊子是好接的,这不,一个没注意那不得不接那烫手山芋的人家手上就沾了几条人命。
做项目本来就不容易,温局长起这么大的势,就是为了引来更多的投资者,一来有利他攒名声,二来拿到手里的钱可是实在东西,作为中介方,温局长能拿到的好处不会太少,这三来嘛,无论是谁,只要经他手里接了这个被从头算计到尾的项目,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人命案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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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急着竞选上位的人来说,是极其要命的事情,即便影响不到他,也会影响到他后面支持他的家族,而他上位所需的力量正来自这些支持他的家族。
张鸿雁能急流勇退也正是意识到这点,官家的事儿水深着呢,她可不敢沾手。
不过这被算计的一方也不是好惹的,掐着温局长那方闹得鸡飞狗跳的人心惶惶,互相揭短算什么,咬住对方痛脚不放也不过是寻常事儿。
只是,这事儿最终还是要给出一个结果,而这点温局长从一开始便想得很透彻。原先他是看中了张鸿雁的,因为这人在他的地界太过如鱼得水而又不受他一点控制,但是张鸿雁滑溜得像泥鳅一样,温局长心中那替罪羊也便只好改了人选。
于是,牺牲一个郑荀,幸福千万家。
当然,马阮阮大概没想到的是,郑荀入狱之前竟然也不忘见她拉下水,若不是后来有人匿名寄去一份郑荀受贿赂的证据,就此钉死了他的罪名,马阮阮差点就跟着被牵连了进去,只差点。
而这人,竟然是一直以来被马阮阮视为敌人的张鸿雁。
只叹一句,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张鸿雁算不上多大度的人,不过她还算明事理就是了。
往事休提,以后的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第五十六章
张静北最近有点烦。
事实上,他和李博阳已经好多天没说话了。
趴在张奶奶家院子里的摇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橘子,午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照下细碎的光亮,张静北眯着眼向上看,咬着下唇数着那层层叠叠浅绿转浓的树叶,晃着腿有些漫不经心的。
门外张奶奶拎着一篮子桑葚回来了,那紫红紫红的一簇一团,看得张静北直留口水,眼睛一动不动地只盯着,就这么看傻了。
奶奶,这谁给啊?咱家有种桑葚吗?真甜。张小北捡了几颗放桌上装了水的口杯里唰了唰,吧唧吧唧往嘴里塞,嚼着那酸甜爽口的味满足的不得了。
老太太看孙子吃的高兴,老眼堆了几台阶的褶子皮,笑得皱巴巴的脸颊一下舒展开来,她伸手摸摸张小北的脑袋,笑得很慈祥,这是博阳从老街那边的老桑葚树摘的,说你喜欢,特意给送来的。
张静北眉毛一挑,屁股顿时就坐不住似的四处张望,那他人呢?
张奶奶笑笑,他回去了,说等会儿就过来接你。
口袋里的手机重重震动了下,张小北拿出来瞟了眼,暗暗竖了下中指,闷声骂了句,靠,这下连吃桑葚的心情都没有了。
直到门外边叭叭响了几声车喇叭,紧接着余子茂的脑袋就从那辆面包车上钻出来,撩着嗓子喊,张小北你来不来,快点,就等你一个了。
哎,来了来了,就来,说着就抓起桌上的钥匙甩头就走。
后面的张奶奶见状,跟着走了几步,叠声问他,北北,北北,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
不了,奶奶,今天有球赛,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您别等我了。张静北转身捧着老太太的脸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笑眯眯说完,脑袋一低就弯腰钻进紧那车里面,随着车门一关,车子咻的一下就没了影儿。
张奶奶摸着脸摇头失笑,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
一上车余子茂就挨挨蹭蹭地凑过来,急吼吼地冲他喊,嘿,张小北你的手机是不是有问题啊,老子打了多少通电话了,你就不能接一下?
张静北刚刚吃了桑葚,满嘴都是酸甜,瞪着眼将人推远了点,哼了声,就是手机坏了呗,你管我啊。
我呸,上星期李博阳不是才给你换一个吗?好好的你再换个好好的,好意思跟老子编瞎话?余子茂两眼瞪得鼓起,看起来比张静北还气愤,尤其看向那手机的时候,眼珠子羡慕的都要凸出来。
奶奶的,老子要有个能管吃管喝还管买手机的兄弟,把我爸当给你,老子都愿意……
张静北不耐烦余子茂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碎碎念,翻着白眼直想抽他,忍了又忍,才皱着鼻子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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