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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夏[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面苏妖
金中建立的时间已有百年之久,教学方面自有它的一套,‘因材施教’很是适宜。虽说上面下达了指令,不给划分什么特殊班级群体,但是每个学校之所以能存活那么久自然也是有它立足的本事儿,将有潜力、高智商的学生集齐扎堆培养已经是各个学校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无论那些学校表面功夫做的如何足,但人类天性中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生存原则在这里必将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杏杨镇的金中在这里与其他学校并无太大不同,多的只是三分严厉,七分管教,每年招的特优生也不少。而每个月的月考则是学校划分人才,择优培养的换血期。
不知大家是否曾注意过这种学校惯用的激励手段?一般来说,每个年级都会心照不宣地留出两个尖子班的名额。在尖子班建立初期,班里的学生一般都由特别录取的特优生和优等生,以及小部分走后门的特等生组成,学校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然周全,大抵是人才、富户及本地资源各不得罪。
之后便是眼花缭乱、应付不暇的各种考试,当然,学校方面也不是毫无目的的做出行动,在经历一学期的考试成绩统筹,择取总分最优,择取平均分最高,择取成绩稳定性最强,择取进步空间最大的学生,这前前后后剔除的学生便去了九成。
到了初一下学期这尖子班方初初建成,但你说这就完了,稍有松懈,后面等着你的便是被洪流淹没,被后继者踩到头顶上。
而之后的每次月考成绩就显得尤为重要,这样的考试结果不单影响着尖子班的学生,也给了普通班的学生更多的进取空间。因为,学校立下的比赛规则便是如此,只要你有这个能力,连续三次进入学校前两百名,那么你便有了进入尖子班学习的机会,而连续三次落后到两百名之外的孩子,便会被移至普通班,等着下一轮奋发努力重夺名额。
尖子班之所以是尖子班,就因为它的存在特殊,那么它的师资力量,学习资源自然也是最好的,进了这个地方就等于多了几分考上重点高中、名牌大学的几率和把握,任谁也不会甘心停在梦想的门槛而久久难以接近的。
也因此,金中每次月考前后都是学生们压力最重的时候。
十月金秋,校园内的秋色尚浅,一眼望去,依旧满目葱茏,碧翠横枝。
因着月考将临的缘故,教室里的学生比之平时还要安静不少,就是再爱顽闹的学生到了这时候也会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复习课本。
尖子班分为一班和十班,而张静北所在班级便是一班。要知道,强者之中还分强者之尊,就算是尖子班之间也是存在行业竞争的,谁也不想被对方挤下去,谁也不甘心排在对方的后头去,班与班之间的竞争也不见得比普通班要平淡到哪里去。
在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挑选到现在的初中高年纪,尖子班的名额渐渐稳定下来,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班和十班的竞争亦趋于平静,而张静北所在的一班便成了尖子里的尖子班
明知道自己的名额不会排到后头去,但是学校营造的紧张气氛还是让一班的学生不敢掉以轻心,个个敛了心思,全身心沉浸在题海中,务必让自己保持平时的水准,争取更进一步。
教室里很安静,张静北支着手肘频频出神,眼角不时瞥向旁边的李博阳,手里捏着一根铅笔写写画画,笔停,张静北定目欣赏,摸着下巴对着那作业本上的小人子画像闷声直笑。
就见那顶着满头碎发的头部,面色板板,五官周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坚定执着,倒是紧抿起来的嘴唇看着尤其眼熟,下半身配的是一只动物的身体,瞧着像犬类动物,但见那下垂的尾巴,不禁又怀疑了。
画像旁边配音的一行字,‘再欺负张小北,我就是小狗!’
一直注意着张小北动静的李博阳自然也看到了张小北这副自娱自乐的画作,蠕蠕嘴刚想说什么,就见人小孩把头一扭,手指盖住那画作,鼻子哼了声就不搭理人了。
李博阳木着脸犹豫了半天,碍于北北现在还跟他闹别扭,且他心里至今仍未理出自己该如何应对北北的方式策略,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出声告诉他,狗的尾巴是上竖的。
眼睛不由自主追着去看那未曾盖的严实的画像,李博阳盯着那条略显夸张的下垂的大尾巴,默默低眉苦恼。
要是北北知道他画的狗实际上是狼,还是大尾巴狼的话儿,那面上的表情大概相当。不过,李博阳并不承认自己是只大尾巴狼就是了。
学校的学习氛围虽然严峻紧张,但是身经百战的同学们到了课后也会挑些轻松的话题稍微活跃下气氛,倒是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张静北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姓张,是个快六十岁的地中海老头,学校外号‘老张头’。说来在这金中任教的老师有许多都是从杏杨镇培养出来又返回这个学校任教的后代子弟,一喊起名字大多有些沾亲带戚的关系。
办公室里人不多,都是隔壁班的几个老师,见到张小北大多善意的笑了下,对他出现在办公室的原因倒没什么好奇,要知道,找学生谈心什么的,也是作为老师的一个家常便饭的职业本能。
张静北对各位老师回了个灿烂地笑,被班主任瞪了一眼,只好撇着嘴垂头,摆出一副认错受教的模样。
老张头冷哼一声,倒是将他的小模样看得清清的,想当年他能教出张大山这样的学生,自然也能将这小崽子给驯服地千依百顺,啧,两父子一个毛病,真是让人头疼。
说吧,最近又跟李博阳闹什么矛盾了?老张头人老成,眼皮子一掀,张小北撅个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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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跟李博阳闹别扭呢。
要说老张头对张家这小宝贝也是喜欢的,人长得俊,又聪明,嘴巴也甜,家庭背景就更不用说,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他要不喜欢这就没天理了。不过这喜欢一碰到李博阳就要大打折扣,大概像李博阳这样学习态度严谨,尊师重道又有礼貌,本身成绩也不俗的孩子,学校的老师就没哪个不喜欢的,但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到了张静北面前,愣是一点脾气没有,活把人当成祖宗伺候了,那小混蛋还没个知足,成天也不知道脑袋瓜子想什么,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最后一般都以李博阳先退一步草草场。
这一次两次还行,久了就连张家的长辈都忍不住要偏一偏李博阳,哎,这娃苦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了呢?
张小北闷声不吭,眼角可怜巴巴瞥他一眼,嘟起嘴不敢说话,他知道但凡他敢开口,回头这老张头就能训得他连妈不敢找。
哪知,老张头看见他这小模样心里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戳着小兔崽子的脑袋瓜子一个劲儿的恨铁不成钢,语气恨恨地切齿,我说你啊你啊你,都几岁了,好意思闹这种小别扭,人家李博阳对你还不够好啊,都上赶着把你当祖宗伺候了,哦,你就光记着他对你不好的时候了,小没良心的就不能也对他好点?啧,我说你……
我哪儿对他不好了?张小北连听几句忍不住直接顶了回去,瞪着眼在心里腹诽,老子都跟他好到床上去了,再不知足,回头老子被拆了骨头整个被他吞进肚子里去,到时候看你找谁哭去?
小崽子肚里忿忿,面上也是一副不平之色,心里又一次将这次闹别扭的罪名摁到了李博阳头上。
老张头嗤笑一声,听到这话儿眼皮子都没掀,只懒懒回了一句,你对他若有他对你的万分之一好,李博阳回报你的肯定比你给他的多的多的多,你呀,就是被他惯的。
摆摆手,老张头觉得自己跟个小孩子谈论这些问题实在有些不太适宜,但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他心里是真觉得不忍心,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儿,他说再多人家听不进去也没用。
行了,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别影响这次月考的成绩就行,不单你的,李博阳的你也得给我保证了,不然……回头我还找你爸谈心去,哼。
扔下这句话,老张头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他知道本家这个小崽子脑子聪明着呢,就是没用到正处去,老纠结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有个屁用,同样一个年龄的孩子,李博阳就比他稳重的多,都说张李一家亲,真有本事,把这李家小子捏进了,这大半个杏杨镇的资源可不就全握在手掌心了么……嘛,这事儿他也就想想,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现在瞧着是张家小崽子占了上风,最后指不定花落谁家呢?
啧,这话儿怎么听着这么拗口呢?老张头一拍脑袋瓜子,索性也不想了,少年人嘛,闹点矛盾也是正常的,是他想多了。
被拎到办公室给训完话又给赶出去的张小北,摸摸鼻子难得认认真真想了想,自己对李博阳真的不够好吗?但是张静北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对他好了,何况,真正不知足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一想到那个安静寂寥的早上,张静北眼神黯了黯,绷紧下巴倔强地不肯承认,其实他是极其在意那惟一一次将自己抛下的早晨,那种慌乱无措还有茫然,就好像你一直很坚定地认为那个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突然有一天转头抛弃了你,毫无征兆地打破了他的认知,将他隔离在那人的世界之外,这种心情除了茫然无措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和委屈,张静北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这种心情,明明一直说着要陪他一辈子的人是李博阳不是吗?
这种带着孩气儿的天真让张静北面对现状完全回不过身来,只是骨子里的矜傲让他本能地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来掩饰他内心深深被打击到的脆弱。
人呐,在你感受到那人对你这么多的好,并且习惯入骨再被半途回,那种落差足以让你从天堂坠下地狱。
曾有上辈子那样经历的张静北,再猛然遇到这样情形,不说愤怒,被激起的警惕和防备才该是李博阳始料不及的。
两个人都觉得委屈,两个都不愿意先退一步,还没闹成僵局,满身的情绪两人就在放学路上打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如果李博阳是前者,那后者必定是张静北无疑。
他们的矛盾爆发的激烈而突然,愿与不愿,总归是多有怨言。
互殴的结局自然惨重,最后还是以张静北那突如其来倾泻而下的鼻血而告终,李博阳站在原地,同样一身的狼狈。
摩托车横倒一旁,张静北靠着墙,一手捂住鼻子半仰头,露在外边的皮肤淤青片片,衣服上不小心沾着的零星血迹让他看起来尤为凄惨,这场互殴张静北出手得毫无保留,李博阳也被他激得两眼通红,不用多说,自是两败俱伤。
伸手扶墙,张静北脑袋还带着刚才撞上无意转头墙时的眩晕,潺潺直流的鼻血让他脑子阵阵发懵,也不知是血液流失太快,还是因为李博阳刚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拳。
疼,好疼,张静北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得揪得难受,祭了鬼火焚烧一般,炙烤而森冷,北北这样怕疼的人,就是小时感冒打个针也要嚎的死去活来,被李博阳打中的部位便显得更加煎熬了起来。
李博阳一直对他很好,好到让人对他的靠近不忍拒绝亦无法拒绝,但张静北这会儿却是讨厌极了他,小崽子抱着肚子抽着气让他滚,因为难受得厉害,声音细细地听着反倒尖利起来,他骂他混蛋,骂他王八蛋混球,咬着唇最后还是没忍住,哇地一下坐地上哭开了。
他哭诉着,指着李博阳鼻子骂他,你滚,我不要你了,你不对我好……小孩扯着嗓子喊,嚎的比杀猪还凄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那红艳艳的鼻血沾了满脸,泪水刷了一道道模糊的痕迹,反倒是鼻子在不知觉中竟是慢慢止了血。
李博阳走近了要看他伤势,被横手拍开了还要紧紧抱住他不让动,他不是个会说话的,对北北,他永远都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谎言来糊弄他,李博阳掏出手帕轻轻擦他脸上的狼狈,固执而坚持地一句一句重复,北北,我对你好的,我只对你好……
呸,当老子是好糊弄的?张小北这会儿也是不要脸的,不论李博阳说再多好听话儿哄他,张小北还是坚称,他不要李博阳了。
张静北张牙舞爪跳得厉害,因为李博阳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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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非要抱着他不肯松开,挣扎起来时不时就会碰到李博阳身上的伤痕,比起李博阳被逼急的反击,张静北从一开始就是毫无保留的攻击。但就算如此,李博阳也只是拧紧眉,仔仔细细认真地用手帕擦干净这只没脸没皮嚎得比谁都凄惨的孩子脸上的泪痕,然后轻声应他,不会的,不会的,我只要北北,我只要你的……
李博阳的心情很平静,他垂眸看着张小北花猫一样的脸,一身细白的肌肤东西横陈着青紫印迹,那是他刚才还手的时候无意间留下的,张小北气得跳脚,哭的毫无形象了,在他靠近的时候却还是会习惯性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食指与中指纠结一团,小心翼翼、别扭又亲昵地依赖着他。
仅这点就足以让他原谅张静北这段时日以来所有的无理取闹,因为他知道北北心里是有他的,而事实远比言语更让人信服。所以不管张静北再怎么闹,李博阳还是坚持带着他一块回家。
下了车,张静北一进门就叫着喊着奶奶,奶奶,被李博阳拉住了,气得返身踹了他一脚,还是被强压着给整理好了衣服,才手里拽过书包就急慌慌跑进屋找人。
唉哟!
哎呀!
张静北跑得急,差点就和听声迎来的张奶奶碰到一处去,堪堪止住了脚步还是磕到了脑门,张静北急忙扶住差点被撞到一边去的张奶奶,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这老人家骨头脆,一点磕磕碰碰就要闹出大问题,张静北当场就被惊住了。
唉哟,你这孩子也真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咦?啊呀,北北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和谁打架了?来来,快让奶奶看看……
老人的手略一伸就碰到了北北的脸颊,脆弱敏感的面部神经让他嘶地一声反射性往后一躲,不小心扯到了面皮又是一番龇牙咧嘴的狰狞。
张静北讪笑着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摆着手刚想随便扯个话题将这茬儿糊弄过去,下秒却见李博阳从门口走近,张奶奶微眯起眼,两人如出一辙的狼狈根本掩饰不了什么。
说,怎么回事儿?!!!
张大姑和两个女儿都在,张大山和张妈妈也是早早了工过来一起吃顿团圆饭的,见到两个孩子这个模样,脸上的笑容一脸,一致露出严肃面孔,逼着他们老实交代。
张静北觉得丢脸,抿着嘴不想说,被张大山瞪一眼,又指了李博阳让他说。
张静北放下一半心之余,转头又瞪李博阳,被张大山抽了个脑瓜蹦,才恹恹闭了嘴。
李博阳的嘴角在互殴中被张静北上牙啃的时候磕出了血,表面看不到的地方,衣摆下都不知印了几个鞋子印,要知道张静北浑起来没顾忌,拽了鞋拔子抽人也是有的。
张大山和张鸿雁人一样的人物,对张静北和李博阳,眼皮子一掀就知道个事情的大概了,如今会做出这个姿态,大抵还是觉得自家儿子/侄子实在有些过了,有心想给李博阳一个平反和弥补的机会。
李博阳反应淡淡,只说两人吵架了,至于吵架之后的事儿,面上不是摆着呢嘛。
然后,然后……张静北还是被张大山给揪着耳朵给训了一顿,李博阳默默站在一边,垂着眼睑一声不吭,明明被训斥的是张静北,但是愈听一句便多几分沉默的却是李博阳。
张静北倔强地不肯低头,只是眼角扫过过分沉默,眉间微蹙却分明难过地要哭出来模样的李博阳时,心中恍若针刺,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张奶奶看着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忍苛责自家宝贝孙子,只好一直不停地夹了李博阳喜欢的青菜到他碗里,叮嘱他多吃一点,就是旁边的张鸿雁看着也有几分疼惜。
张静北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筷子只夹自己面前的炒芹菜吃,看着被诸人关怀备至的李博阳,又是心酸又是憋闷,太过复杂难言的情绪让他一下低落下来。
碗里多出的一块炸鱼块让张静北愣了一下,就见张妈妈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语调一贯的爽朗大方,小孩子想太多长不高,多吃点,你奶奶了好多心思做了一大桌子菜,可别浪了。
哦哦。张静北点着头,碗里就又多了两样青菜,一抬眼,是郑欣郑乐两姐妹,不由心中一暖,转头给她俩回了一个笑容。
饭后,张静北的情绪还是不很高,索性张鸿雁便拉着他出去走走。
杏杨镇的夜晚很安静,天上零星几个星子散落,走在寂静的小巷子,张静北只能看见路灯下他和张大姑两条长长的影子。
一路无言,张静北原本心情忐忑地以为张大姑找他出来必定是要说什么,但是一路从头走到尾,也没见她问一句,心中默默,其实更多的是心虚。
小巷子不长,来来回回走两圈还是要到终点,最后还是张静北忍不住先出声,大姑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张鸿雁在此时更乐意当一个没什么好奇心的路人,这是她的侄子,老张家惟一的一根独苗苗,张鸿雁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虽不是亲生,但也是放到心底里去疼爱的。
张大姑宽容的目光让张静北臊得两颊通红,支吾了半天,还是嗫嚅着小声嘀咕了句,呐,我也不想的。
不想什么?张大姑没问,到最后她也只是摸着张静北的脑袋,轻轻叹息着说了一句,说来,博阳和你一般大呢……
张静北怔了怔,愣在原地。
是啊,他和李博阳其实是一个年纪的孩子啊。
太多时候,张静北总会下意识忘了,其实自己现在才十几岁,而李博阳也仅仅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是家里独一无二的孩子,就算没有沈庭雍,李博阳的生活也不见得比自己寡淡到哪里去,都是耀日骄阳一样的年纪,不过仗着他的宠爱为非作歹,论起来,李博阳真不欠他什么。
张静北一时有些脑子发懵,就好像自己一直拿着的尚方宝剑有一天突然变成了支野鸡毛,这种落差实在太大,大得他久久回不来神。
入夜至八点,李博阳出声说要回去,说明天还上课,说要准备月考复习,说了很多,总结来就一句,他要回去了,但由始至终他都没提张静北半句。
张奶奶笑眯眯地点点头,转头推着还在愣神的宝贝孙子出去,手里塞了一罐子前些日子刚腌渍好的青杏到他手里,摆着手让两人路上小心点,半点没觉得之前两人吵得打起来的事情怎么样,笑容温暖地让人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儿来。
李博阳淡笑着往外走,也不见一点回头的意思,张静北只好抱着那罐青杏跌跌撞撞跟着爬上车,束手束脚地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野夏[重生] 分卷阅读103
张大山和张妈妈还在张奶奶那里没回来,张静北抱着罐子有些无措地看着李博阳停好车,又用钥匙开了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李彤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数数日子已经有好多天没回来了,只每天打几通电话跟李博阳联系,屋内冷清地没有一点人气儿。
李博阳扔了书包上楼,张静北踌躇了两秒,也松了手里的罐子跟着上楼。
李博阳进房间了,李博阳进浴室了,张静北跟着进房间,跟着进浴室,不过在进厕所门的时候,李博阳一手挡住了他,目光沉沉不发一言,推着他不让他进。
事到如今,张静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只是他觉得如果他再任性下去,他和李博阳的感情怕是就真的要起裂痕了。
张静北拿半个身子抵住门,里面李博阳眼神淡淡看他,似乎笃定着什么,八风不动任由他死命折腾,那种淡然让张静北心慌,心慌得想逃,但又忍不住觉得想再做些什么弥补,张静北抬头,虚弱地喊他,李博阳……
如果说张鸿雁的话儿是当头一棒,那么李博阳如今的淡定从容足够让张静北分寸大乱了,张静北总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又有哪里失去了控制?
仰头看着李博阳的眼已经有了几分水意,张静北也不知自己当时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心虚、慌张、还有某种莫名接近真相的怯意。
错估了感情的重量,张静北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承担不起,这种心理失衡的落差感。尤其张家人隐隐偏向李博阳而做出的行止,更让他觉得四面楚歌,举步维艰。
人类就是如此,一个人说你错,不一定是错,所有人都说你错,大概,就真的是错了的。
张静北不够勇敢,也没有足够的魄力让他顶着足以与所有人相背而行的意愿过一生,他只知道,他的家人不会害他,也不会骗他。
你让我进去!张静北暴躁地闯进了浴室,他抱住李博阳,诚惶诚恐地对他控诉,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我才不要你的,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说到最后,张静北几乎是在尖叫着哭喊。
情形隐隐有些失控,但李博阳此时心境却一片清明。
李博阳一直以来都为那日惊悉张静北不愿和他过一辈子的事情所烦恼着,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会怨恨,怨张静北只一昧贪图他的好,恨张静北如此没良心竟然辜负自己,但更多的是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
他不能没有北北。这个认知几近入骨,李博阳对这点毫不怀疑,也因此围绕这个问题,他纠结太多,反倒让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将自己困在原地。
就算张静北并不抱着和自己一样的目的走下去又如何?
胸中怀抱着这样一份虔诚的感情,既然那人不愿一起分享和承担,那便自己守着护着拥有着,再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珍惜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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